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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不语-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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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地,就得豁出一头儿去!

想到此处,牛二柱豁然站起,眼中怒火熊熊,斩钉截铁的道:“我走第二条道儿!”

十一、命数

老夫人见牛二柱选了第二条路,禁不住一声暗叹,知道这是命运使然,说再多也毫无用处,自己最多也只能尽尽心意,暗中帮助他罢了,你就是强行让他另加选择,最终还是于事无补,说不定还得生出别的事儿来,到不如见招拆超,走一步算一步。

牛二柱既然打定了主意,祖孙俩便不再说话,只是这第二条路虽然好走,可这第一步却十分难办,马四和杨家父子无疑都是硬茬子,要叫他们门把手谈何容易?来硬的那是自寻死路,这事儿还得另想办法才对,大少左思右想也没个主张,无可奈何,只好又来求助祖母,其实牛老夫人早已把办法想好,只是这事儿事关重大,虽然能解得了一时之急,却为以后埋下了巨大的危机,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剜肉补疮,饮鸩止渴,轻易动用不得!

尽管如此,大少这一动问,老夫人却是不能不说了,老人家伏在牛二柱的耳边,低语了好一阵,牛二柱原来是满脸愁云,听老祖母说了这一番话,不由得喜笑颜开,乐得鼻涕泡儿都出来了,别说北,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当时就手舞足蹈,乐不可支。

老夫人见牛二柱得意忘形,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她虽然知道自己这宝贝孙子只不过二十左右,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但牛二柱从小就老成持重,比一般的孩子强了不少,长大后又历经波折,性情必然更加稳重,就是日后有什么磨难,凭着谨慎的性格,也多半能逢凶化吉。可今天一看大少这种半颠不狂的样子,那里有平时那种胸有成竹的样子,像这般的轻浮举止,别说应付以后的凶险,只怕眼前这一关都过不了,自己如此纵容,日后免不了要弄巧成拙,害了他的性命!

牛太夫人来历诡异,自然有她的玄妙之处,见孙子一反常态,与平时的表现迥然不同,心里就觉得不对劲儿,大少平时可不是这种样子,今天这是抽了那股邪风?老夫人嘴上不说,内心里却运用玄功,暗中掐算了一下,这一算立刻就冷汗直出,魂不附体,不知不觉中,牛二柱的命格居然已经大变,而且变得更加糟糕!

牛二柱的命格如何,牛太夫人其实早已算过,天底下的长辈没有不疼自己后辈的,牛老夫人就是再怪异,也跳不出这个圈子,否则她也不会为了大少费尽心血。牛二柱的命本就十分不好,说白了就是奔波拦路,一生凶险,而且还没有财运,就是手里有了钱,本身也消受不起,还会因此招来别的祸端。

一句话,他这一辈子就是折腾,没完没了的折腾,而且还是和消磨邪祟折腾,不过大少这名虽然苦点儿,却不是一无是处,牛二柱天、天生命硬,而且硬的出奇,别说什么鬼魂精怪,就是得了道的高人也不敢轻易招惹,因为他本身聪明伶俐,轻易入不了圈套,而且命中福禄虽然奇缺,但寿数却是极高,遇到危难总能安然无恙,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逆境中的唯一可取之处。

可方才牛二柱的命理却突然起了变化,这变化还不小,简直就是急转直下,牛太夫人深通玄理,知道这匪夷所思的巨变也是来自于大少自己的抉择,分毫怪不得别人。

关于命运一说,自古争辩不休,有人说“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有人说“我命由我不由天”,其实这两种说法都有点儿片面,人的命格虽然是天生注定,却不是一成不变的。比如一个人天生命贱,喝口凉水都塞牙,但却积德行善,心地善良,他的命运就会慢慢好转,到了后期,甚至比那些达官贵人还好。有些人天生富贵,却是为富不仁,祸害一方,这种人就是命运再好,因为有伤天理,也会慢慢走了背字儿,天底下倾家荡产的败家子儿,穷凶极恶的暴君,大抵如此。

牛二柱这命本还有得救,可就是因为他不顾阻挠,强行选了第二条路,这才导致命理异变,从此走上了不归路,如今不但福禄运更加暗淡,就连寿数也变得晦暗不明,谁也参详不透,非但如此,原来那种遇难成祥,安然脱险的运气也渐渐衰微,从此以后,牛二柱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不但不能轻涉险地,就连日常生活里也要多加小心,否则就要命丧黄泉,后悔不迭!其实人的命就跟我们走路一样,你选了不同的道路,路上看见的景物自然不同,所遇见的人和事就更加大相迥异了。

牛太夫人算出大少命格有变,从此之后霉运不断,一步一个坎儿,心里当时就乱了,有道是事不关己关己则乱,眼见得活蹦乱跳一个大孙子就要倒霉,这当祖母的哪有不着急的道理。牛太夫人心说这可不行,我还得想个办法帮他破解才好。

老妇人这边儿想主意,牛二柱那边儿也没闲着,因为困扰多时的心病有了解救之法,大少心里自然兴奋不已,这人的命格和性格互相影响,命格一变,性格也不如以前,牛二柱掩饰不住兴奋之情,像个孩子似的满屋里乱转,这转圈儿本也不是个事儿,更没有什么危险,地球上每天都死人,也没听说过谁是转圈儿转死的,但大少不一样,他现在正走着背字儿,干坐着天上都有、能掉转头儿,更别说他这么穷折腾了。

牛二柱转了几个圈儿,忽然脚底下一滑,又被什么东西搬了一下,当时就摔了一个大马趴,这摔跤谁都摔过,一般也没什么大事儿,顶多摔破了脑袋膝盖,回头抹点儿红药水儿拉到,可牛二柱不一样,他摔得不是地方,牛家房子小,牛二柱一米七几的大个儿,站在炕沿底下一摔,脑袋正好够着门框。这倒是小事儿,关键是门框下面靠着一把斧子,也不知谁搁的,居然斧子刃儿冲上,牛二柱的脑袋不偏不倚,正冲斧子去了!

牛太夫人惊叫一声,那斧子磨得油光铮亮,人脑袋真要撞上,一条口子是没跑儿,弄不好当场就得没了命,太夫人有心救援,仓促之际,也无法可想,眼看着一场惨剧就要发生,说来也巧,斧子旁边儿是个铜盆,牛二柱一跤跌倒,自然要用手臂去撑,右手正好杵在铜盆上,那铜盆受了力,往里边儿一歪,正好盖在斧子上,牛二柱一头撞在盆底上,虽说也摔得不轻,好在有惊无险,也没出什么大事儿。

牛老夫人看在眼里,心里忽然一亮,暗暗合计道:“他这命虽然越来越坏,不是还有我呢么,我要是教他一两招儿本事,虽然不一定能扭转命数,但到关键的时候儿应应急,不也能抵挡一阵子么!”

十二、授艺

牛老夫人见大少突然遇险,知道这就是命理变化所致,从今以后牛二柱就要处处倒霉,再没有以前的运气,至于那个突然出现并且化解了危机的铜盆,只不过是大少命数刚刚有所变化,就像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厄运虽然萌发,但好运尚未消磨殆尽,两下互相抵消,暂时还能保持均势而已,不过这种态势并不能长久存在下去,只要时间一长,大少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倒霉蛋儿。

这就有点儿为难了,老夫人虽然对这个孙子极为心重,也有心保他周全,但大少一个十八大九的小伙子,你总不能整天把他绑在裤腰带上吧?而且自己元气大伤,有些事儿也未必能应付得了,俗话说“求人不如求己”,牛二柱要想安然度过危机,最终还得依靠自己。

大少虽然机敏伶俐,要应付一般的危机虽已足够,但要躲过接踵而至的厄运,光靠小聪明可不行,他得有自己的真本事,本来二柱要想学点儿能耐倒也不难,他光师傅就有四个,金算盘、勇金刚、铁娇娘和张小半仙那个不是一身绝技?他也别多学,一人身上学两三招儿,这人就了不得,可惜牛二柱少年心性,年少时更加贪玩儿,师父倒是教了不少,可他确实贪多嚼不烂,啥都想学,学过去就忘,最终还是一事无成。如今灾星当头,要想保住这条命,大少只怕还要从新学艺,留一两个保命的手段!

老夫人把自己的意思一说,大少也是满口答应,其实牛二柱早就把肠子悔青了,从小到大,二柱几乎是一步一个坎儿,吃个饭都怕被米粒儿扎着嗓子,成天的和妖魔鬼怪打交道,一条命就像悬在丝线上一样,随时都有嗝儿屁的危险,这要是有一技傍身,那以后还怕他个球,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敢跟他支吧支吧!

祖孙俩商量已定,牛太夫人就开始琢磨开了,这叫人本事也是个技术活儿,尤其是保命的本事,那可是半点儿都马虎不得。你说教一点儿简单的吧,那没啥用,会个三脚毛四门斗儿的耍出来倒是好看,但威力有限,关键时候也救不了命。你要教点儿复杂的,威力倒是够了,玄天五雷**是挺霸道,施展出来万邪辟易,可那也不是十个人都能学会的,就是你资质够了,没个几十年的功夫,那也休想成功。牛二柱的厄运可是迫在眉睫,说不定明天一出门儿就得遇上啥事儿,别等着本事没学会,人早就没了,那不跟没学一样么?

老太太前思后想,也没个准主意,偏偏牛二柱命格一变,心性大乱,一个劲儿的在哪里催促不止。牛老夫人一时心急,更是没了主张。大少学艺心切,心里头一起急,冷不丁冒出一句话来:“奶奶,您老倒是快着点儿啊,眼看这天就亮了,您老总不能找个人替我受罪吧?”

二柱这一句话倒是把老妇人提醒了,老太太一想对呀,既然大孙子这厄运摆脱不掉,自己不会想个办法替他挡灾么,这事儿既不违背天意,又能化解戾气,说不定还真就能救了他一命,岂不是一举多得?

既然有了方向,那再想办法可就不难了,牛老太太细一琢磨,你别说,还真就有这么一套路数,佛家管这个叫“解厄决”,道家叫“替身咒”虽然叫法不同,可公用却是一样的,都是在时不可解的时候,找另外一个东西承受劫难,替自己遭劫的那东西虽然粉身碎骨,但自己却安然无恙,这种法术不但效果奇佳,而且最大的好处在于替身承受的劫难到头来还要算在自己身上,也就是说替身挡了一难,就相当于自己度了一劫。

老夫人将自己的打算一说,大少乐得直蹦高儿,这种好事儿往哪儿找去,这不是相当拿了一块免死金牌么,到了危急时刻,自己捣乱别人挡灾,那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牛二柱把这层意思一说,立刻就有点儿后悔,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就有了这种想法儿。别看大少平日里吆五喝六,可那都是帮派里应有的做派,你不那么着也不行,别人会说你不像道儿上的人,骨子里其实是个心地纯善之人,可今天不知怎么了,突然竟萌发了一丝恶念。

牛老太太早把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又是一阵恶寒,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命理变化所致,人要是要倒霉,首先自己就会心性大变,有了这种异变,接下来的厄运才会顺理成章,要想将大少彻底解救出来,首先得让他把持的住心境,否则就是学了满身的本事,也是本末倒置,于事无补。

牛老太太想到此处,便语重心长的开导大少,叫他千万不能被外物所迷,迷失了自己的本性,为人做事不可只考虑个人得失,对得起天地良心才是正道,否则就是走火入魔,本事学得越多,日后就更加凄惨。老夫人说罢,本要教大少念诵《法华经》,以消除他渐渐滋生的戾气,已彻底断绝以后的劫难,无奈此时牛二柱已经迷了心窍,只想学些奇技淫巧,根本听不进去,老夫人知道事不可为,要想扭转运数,绝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只好暂时放下,留待日后再说。

这“替身咒”只是外门中的雕虫小技,登不了大雅之堂,虽说不是歪门邪道,却也不是玄门正宗。虽说如此,但一个初学者若想把它精通,却也不是什么简单之事。这种法术分三个境界,一是“形替”,施法之人若想让别的东西代替自己遭劫,必须找形态和自己相同或相近的物体,而且事先还要念咒施法,差一点儿也不行,一旦施了法术,一般还要休息一阵子,多则一年,少则几个月,如果在此期间强行施展,不但体魄受损,甚至连神智也会受到干扰,从此疯疯癫癫,形同废人!

第二个阶段就是“神替”,到了这个境界,对替自己挡灾的物体要求就不那么严了,但凡是活生生的东西,哪怕是飞禽走兽也大可一试,施法的间隔也大大减短,运用娴熟之人甚至一天可以做法数次,但到了这个层次,依然需要掐诀念咒,而且还是最危险的阶段,稍有不慎,就会走火入魔,甚至坠入魔道!

第三个阶段便是“意替”,一旦到了这个层面,施法者就不用再受咒语和次数的约束,大到房屋树木,小到蛇虫鼠蚁,砖石瓦块,都可以信手拈来,替自己度上一劫,不过这种劫数仅限于凡劫,可避不得天劫,否则一旦有什么精怪学的此道,岂不是轻易就要白日飞升?

这种法术虽然精妙,但学来却十分费力,学道之人必须有道术血脉,而且体内要有极阴之气,除此之外还要辛苦修数年,才能小有所成,牛老夫人来历诡异,一身玄功,如今也只是刚刚到了“神替”的境界。

牛二柱对这些要求到也十分符合,他的祖母来临不凡,道法通玄,他作为直系后裔,自然也有些道术血脉,大少的父亲是讨债鬼出身,本身秉承天地怨气、阴气而生,他的子嗣也必有极阴之气暗藏体内,所以这法术简直就是专门为大少量身定制,只要他勤加练习,就后必然有所成就,虽然厄运将至,但天地万物都是循序渐进,劫难也不例外,不可能骤然而来,倒也有他回环的时间。

牛二柱本是个天性淡泊的人,对这些玄学术数并不怎么感兴趣,今日却不知怎么了,一旦通宵了法门,居然不眠不休,竟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自从祖母教了他咒语、手决,一直到天色放亮,仍是苦修不止,你还别说,天道酬勤,大少一番辛苦,居然一夜之间练出了些门道,竟然能用和自己年龄体型相仿的人挡灾去难了!

牛老夫人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得快慰万分,眼看的天光大亮,老人家心神疲倦,正要安歇,忽然就觉得一阵心神来潮,心神不宁,老夫心中一动,回头再看牛二柱,心中顿时大骇,暗道一声不好,这孩子要出事儿!

十三、入魔

牛老夫人见大少一夜之间竟然已经初窥门径,不由的欣喜若狂,她可没想到自己这孙子居然是个修道奇才,如果悉心调教,日后说不定就会大有作为。老太太狂喜之余,见大少整整练了一个晚上,还无半点罢休之意,心中不免有了心疼之意,正要劝牛二柱暂时休息一会儿,谁知这一回头,突然看见大少的举止、脸色,当时心里就是一惊,半天也回不过味儿来。

只见牛二柱脸色灰中带绿,眼角眉梢隐隐含着丝丝缕缕的黑气,说不出的怪诞诡异,再看他的双眼,眼球奴出,眼白处通红如血,似乎随时都会渗出血水来,就连动作也分外的迟缓沉重,全身骨骼咔咔作响,似乎整个身体正承受着某种重物,而且已经不堪重负。

老夫人一看如此情景,心中立刻一颤,连手脚都凉了。这种状况老太太也不是没见过,甚至连他本人都曾经经历过,这叫走火入魔,修行之人的大忌!

牛老夫人恨不得给自己两拳,她早就觉得这事儿有点儿蹊跷,“替身咒”可不是什么轻易就能学成的道术,牛二柱就是天赋再高,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领悟了诀窍,其中必然有什么古怪。老太太虽说当时也想到了这一点,可现今命理突变,变数丛生,正是多事之秋,所以也就没太往心里去,仅仅是一闪即逝而已,谁知这一疏忽竟然险些酿成大错,牛二柱也是霉运当头,再加上求成心切,仅是一个晚上,居然把自己弄的走火入魔,不能自已。

这走火入魔可不是小事儿,就相当于两军阵前运错了粮草,不但将粮食资助了敌人,而且还自绝了生路,一旦到了这种地步,轻则前功尽弃,重则就要经脉受损,从此成了废人,好一好还要丢了性命。牛太夫人见此情景,哪里还敢怠慢,急忙上前将孙子拉住,连劝带吓,要牛二柱立即停止用功,可此时大少已经神志不清,就像被推下滑坡的巨石,就算自己想要停住,无奈形势所迫,已经身不由己了。

牛老夫人见大少面色逐渐潮红,神智越加昏迷,知道他已经进入了难以自制的阶段,如果再不进行阻止,只怕邪气攻心,就要酿成大祸了,老太太无奈之下,更不敢犹豫,急忙抬起手掌,在他百会穴上一摁,牛二柱长出一口气,全身一阵痉挛,随后沉沉睡去,一时间便人事不省。

大少也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醒来之时,天色已经接近午时。大少只觉得甚至昏迷,头痛欲裂,连带着全身酸痛,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地方好受。牛二柱喘了几口粗气,勉强挣扎起身体,往四外一看,心里就觉得不太对劲儿,二柱翻身下炕,在水缸里舀了几瓢凉水,接连灌了几口,又洗了一把脸,略微清醒了点儿,这才发现问题所在,祖母又不见了!

大少心里一激灵,当时有清醒了不少,他虽然昏迷了足有半天,但昨天的事儿可是历历在目,牛老夫人昨天刚刚回来,怎么今天又不见了踪影?莫非又回去了,不可能啊,谁没事儿老这么折腾?牛二柱稍微稳定了一下心神,在屋里满处乱找,半天也没个踪影,您想啊,牛二柱接总共那么大的地方,你站在这头儿,一眼就能望见那头儿,那里有藏得住大活人的地方?没事儿东翻西找,这不是瞎折腾吗?

牛二柱胡乱找了一阵,正在焦急万分,就听身后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孩子,你别瞎找了,我在这儿呢!”

大少听出这是奶奶的声音,不由得喜出望外,急忙一回头,只见身后空空如也,别说人,连一个活物儿都没有,牛二柱以为自己听错了,刚要回身再找,又听见那声音道:“没错儿,别疑神疑鬼,我就在你身后!”

大少赶紧又一回头,身后还是连个人影儿都没有,牛二柱就感觉脖子后边直冒凉气儿,这感觉太诡异了,听得见人声,却看不见人形,这事儿可从没有遇见过,难道自己又是霉运当头,大白天的遇见了活鬼?

牛二柱摸不着门路,正在那里胡思乱想,猛然又听见一声叹息,这回大少总算是听清了,没错儿,这声音就在眼前,可这人又在哪儿,二柱虽说各种古怪之事经历了不少,可大半都是在晚上,朗朗乾坤之下可没怎么遇过鬼,一般的鬼魂都惧怕阳气,何况现在正当午时,阳气正盛?莫非自己命数一变,到没到无以复加青天白日里就招来了妖鬼邪神?

大少一想到此处,不由得全身筛糠,一股凉气从脚底直升到脑门儿,几乎连站都站不稳了。二柱也觉得奇怪,以前自己也遇到过歪门邪道的事儿,当时也觉得害怕,可从没像今天这样,全身瘫软,连动都动不了了,差点儿都到了大小便失禁的地步,莫非这里边儿还有别的事儿?牛二柱心思刚转到这一步,就觉得心里烦乱异常,自从出了娘胎,各种烦心的事儿一起涌上心头,当时就觉得天旋地转,一股燥热之气涌上心头,心境也随之而变,先是怕,后是疑,最后竟渐渐怒从心头起,只觉得天地不公,似乎各种烦恼都要自己承担,当下再也忍耐不住,由原来的愠怒竟然变成了暴怒!

牛二柱怒火一起,就再也顾不得别的,把马凤仪,三耗子,甚至老祖母都抛在一边,只觉得天底下所有人都对不起自己,要想在人世间生存,就得把所有的一切都要毁灭,只剩下自己,如此才能安稳。二柱想到此处,一眼看见昨天差点将自己性命断送的利斧,再也按耐不住,一把抓在手里,往外就冲!

大少真要出了家门,那这祸可就惹大了,他也不用干别的,拿着把斧子在大街上一喊一叫,巡警当时就能把他移交法办,这还算轻的,就是当街把他打死,那也不用抵偿对命,那年月治安混乱,光凭你大街上手持利器这一点就能判你个死刑。也是牛二柱命不该绝,这人神智一混乱,眼神儿也不得剂,牛二柱在这个家呆了不下二十年左右,愣没看见自家的门槛儿,一个没注意,脚下一绊,当场就摔的七荤八素。

这一个跟头差点儿没让他吐了血,可话又说回来,这也是因祸得福,二柱要没让门槛儿拦这一下,连今天都过不去。大少摔了一个仰面朝天,虽说全身拆点儿散了架,可神智居然清醒了一点儿,身上一个哆嗦,回想起刚才的所作所为,禁不出了一身冷汗,心里一个劲儿的后怕!

大少连吸了几口气,心神终于稳了一些,爬起来再看,自己家里可就跟刚在不一样,方才神智恍惚,眼睛里除了那把斧子,什么也注意不到,现在心里一清楚,这才看见满屋里凌乱不堪,盆朝天碗朝地,炕上行李散乱,被褥扔的乱七八糟,还沾染了一些血迹,最奇怪就是身后那个碗橱,此时已经门户大开,橱里连一个餐具也没有,反而端端正正坐着一个人,仔细一看,竟是自己那面相只有十来岁的祖母!

牛二柱揉了揉脑袋,正要过去给祖母请安,刚走了几步,忽然又猛地停住,大少心中一动,暗想这可不对,从没听说过人在碗橱里安家的,这事儿还是不对劲儿!

十四、闭门羹

牛二柱见祖母躲在碗橱之中,一时不明就里,大少自从遇到了山东帮,各种诡异奇遇便接连不断,虽说还没有达到杯弓蛇影,草木皆兵的地步,却也是十分小心,处处加了小心,见祖母所藏之地十分令人费解,便不敢贸然上前,只是站在一边,静观其变。

那人躲在碗橱之中,先是闭目养神,一动不动,听到了牛二柱走近的声音,这才睁开双眼,未开口说话之前,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大少一番,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略显疲惫地说:“孬蛋,你到底还是闯过了这一劫!”

大少听那人如此说话,这才确信正是牛太夫人无疑,紧绷的神经一松,全身立刻如同烂泥一样,瘫软在地,牛老夫人也并未出手扶他,只是在碗橱之中端坐,直到二柱喘息了半天,歇过这口气,这才开口说话。

原来牛老夫人见二柱走火入魔,知道耽搁不得,虽然出手将他制住,但知道这也是权宜之计,虽然大少暂时没什么事儿,但一会儿醒来,还是要历经波折,神志不清,弄不好就要丧命于此。老妇人虽然心疼,但走火入魔之事,只能靠自己摆脱,外人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帮不上忙,所以只好冷眼旁观,暗中替他着急。牛二柱醒来之后,老夫人一眼就看出他仍是精神恍惚,处在幻境之中,便好心出言安慰,好将他引到正道上来,谁知适得其反,大少浑浑噩噩,反而被几句好话触动了心魔,抓起利刃就要行凶,若不是刚在那一跤,只怕如今已经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

牛二柱听祖母前后一说,这才如释重负,想起方才的种种,也不由得脊梁骨冒凉气,十分的后怕。这事儿暂且告一段落,大少吃此一惊,以后更加谨慎,倒也躲过了不少劫难,也算因祸得福。不过牛二柱心中还有疑问,祖母在外面呆的好好儿的,怎么突然就换了地方,竟在橱柜里藏身?

牛太夫人听此一问,不由得又是一声长叹,原来老夫人此次下山,以属勉强之举,不到道行没有复原,就连伤势也只是好了几分而已,晚上倒还好说,一旦到了白天,尤其是正午时分,阳气酷烈,有没有原本的功力护体,全身就会僵化如石,不要说行动,就是挪动一下也是万难,必须找一个阴凉的地方躲避。牛家家徒四壁,穷的对不起耗子,那里有什么阴凉所在,老夫人找了半天,这才发现自家的碗橱倒是个避难之所,现在正是初冬季节,橱子里寒冷阴凉,体积又不小,正好用来藏身。

太夫人告诉二柱,这碗橱虽然可以暂时用来避祸,却还有几件事情需要注意。一来太夫人大伤未愈,白天轻易不能出来,大少平日里要把橱门紧闭,除非万不得已,千万不能随意打开,否则一旦泄了阴气,后果不堪设想。二来老夫人不论白天黑夜,都见不得生人,因为她的出身本就关系着一个不能被人知晓的秘密,此时又是道行低微之时,一旦见了外人,只怕要原形外露,惊吓了来人。最后,也是最紧要的一点,牛二柱还要把橱门密封,绝对不能被人打开,另外早晚还要上两次香,每次线香五支,分别在第三次鸡叫和二更的时候点燃,时间要不早不晚,线香要不多不少,两者缺一不可。

牛二柱一一谨记,半点儿也不敢马虎,心里只盼着祖母早早复原,助自己躲过劫难。其实他哪里知道,老祖母只把话说了一般而已,老妇人此次下上,早就为自己和大少算了一卦,二柱卦象虽然凶险,但也不是时不可解,关键的时候只怕还有高人相助,倒也不用特别担心。到是自己强行出头,只怕没有什么好的结果,弄不好还要惹下冤家对头,从此不得安生。

太夫人虽然已有警觉,但却不能把话说透,牛二柱刚刚走火入魔,说太多反而加重他的负担,倒也于事无补,而且世事难料,此次劫难究竟如何收场,谁也说不清楚,倒不如走一步算一步,随遇而安。太夫人把满腹话语咽到肚子里,不但只字不提,反而一再嘱咐孙子,那“替身咒”的修习不可操之过急,否则精研越深,入魔越重,到时候谁也救不了他,还不如循序渐进,慢慢修炼为好,而且最近一个时期绝对不能再用,否则一旦有了差池,后果就难以预料了。

牛二柱连连点头,抱来被褥,把祖母好生安顿在柜橱里,天色已到正午,也不是上香的时间,牛二柱便把橱门紧闭,有里里外外上了几把锁,确保无人能轻易打开之后,这才和老夫人交代了几句,出门做他的正事去了。

按下老夫人在家里养伤不提,单说大少,他所谓的正事儿其实就是昨天老夫人交代的那一档子事儿。大少出了门,直接奔卜发财家,把三耗子叫了出来,哥儿俩奔了小饭馆儿,牛肉大饼吃了一饱,又喝了二两烧酒,大少如此这般,反复交代了几句,三耗子心领神会,俩人酒足饭饱,看天色还早,便溜溜达达,结伴来找马凤仪。

到了马四爷家,这事儿又遇到了差头儿,看门儿的推说马凤仪不在家,死活也不让进去。哥儿俩多了心眼儿,改口说找马四爷有要事商议,烦劳通禀一声,看门儿的进去没有屁大工夫,回来一张脸比马脸还长,恶声恶气地说四爷有客,不方便见面。

俩人可不傻,一看这情形,就知道马凤山存着戒心,这是存心不叫马凤仪和牛二柱见面儿,变相的把马五软禁起来。牛二柱和三耗子出了马四爷家,嘴里祖宗奶奶的骂,三耗子口无遮拦,啐了一口,高声骂道:“好你个马凤山,不是你给爷爷我当碎催的时候了是不,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咒你全家不得好死,女的做窑姐儿,男的当大茶壶!”

牛二柱一听这话,新总觉得别扭,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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