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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白名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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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折腾,等回家时,已经后半夜了,我一想明天还要上班,就赶紧洗洗睡了。
我这段时间挺累挺缺觉的,估计没人打扰,保准能一觉到天亮,但迷迷糊糊间,我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刘文章的电话。
接通后,我喂了一声。估计是我语气也沉沉的,一听就是没睡醒的节奏,刘文章来气了,说都啥时候了,还睡觉呢?
我被这话噎住了,也立刻气的精神了不少。我特想反驳刘文章,心说他妈的你是猪么?现在这时候不睡觉还能干吗?
但我压着性子,因为也猜出来了,刘文章肯定有啥重要事。
我问他到底咋了?刘文章说了个地址,让我快快赶过去,还说芬姐死了!
最后一句太有威力了,更是我万万没预料到的。
我本来就离床边近,这一下我特想坐起来,但一失衡,反倒摔到床下面了。
我疼的呲牙咧嘴,挣扎的站起来后,又问刘文章,“操死的?”
其实我想问,操,死了?但一下说秃噜嘴了。
刘文章没时间跟我胡搅蛮缠,又强调让我速来,就挂了电话。
我没时间收拾了,胡乱穿好衣服,急匆匆的下楼。
刘文章说的地址,是靠近郊区的地方,离芬姐家也有一段距离,等赶到时,这里已经停着两辆警车了。
有一个马路杆子斜歪着,在它底下,还有一个快镶到杆子里的轿车。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警局的奥迪。
我记得下午送完王哥后,芬姐又把车钥匙要过去了。
我不想的太多,快跑过去。
现场有几个同事,包括刘文章在内,正打开车门,研究着怎么把芬姐弄出来呢。
我看到芬姐整个人都往前趴着,脑袋顶在方向盘上,甚至额头都变形了,另外让我不解的是,这奥迪不是有安全气囊了,咋关键时刻没弹出来呢。
而且这些人里,属刘文章情绪最激动,时不时骂咧几句不说,眼眶都红了。
最后我们用了千斤顶扩一扩空间,才勉强把芬姐拽了出来。
一时间,我们看着芬姐变形的脸和身体,都没说话。我还趁空看了看四周,得出这么一个结论,这就是一场车祸。
但刘文章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样,他突然上来一股狠劲儿,吼着说,“妈的,一定把凶手抓到,千刀万剐!”
我们几个都看着刘文章,刘文章知道我们啥意思,他站起来,有些暴躁的指着奥迪车后面说,“没有刹车痕迹,这大半夜的,芬姐不在家睡觉,开这么快的车干什么?明显是追人或逃跑呢,也因此失误撞上路杆的!”
我顺着往下想,觉得刘文章这么说也有些道理。
而且我还突然心头一紧,心说晚间电视台才提了要报道芬姐的事,难不成有人要让芬姐在最喜悦的时刻死掉么?
第十三章翻案
现在这时间,交警队那边都在休息。刘文章却不管打扰不打扰的,给那边的兄弟去了电话,让他们立刻安排人手,调取事故现场附近的监控。
另外他还给痕迹专家和法医打电话,让其到现场做进一步的检查与判断。
这么一来,我们简直都乱套了,不过接到电话的同事一听是芬姐死了,都没有怨言,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等到五点来钟,天快蒙蒙亮的时候,我们还被一个交警队的同事带着,来到一个监控基站,他操作着设备,把芬姐死前那段时间,那附近的全部监控都调了出来。
我们用了半个钟头做筛选,最后找到了四组画面。
画面中的警用奥迪,速度很快,按探头评估,车速在一百六到二百迈之间。但除了奥迪以外,并没其他车辆出现。
这些录像很明显的把刘文章的猜测全打破了。换句话说,这不是凶杀案。
但刘文章不接受这个事实,还跟交警犟嘴。交警队这个同事只是一耸肩,那意思监控录像摆在眼前,我能帮的只有这么多了。
我们又趁空给去现场的同事打了电话。按那边的反馈,没发现其他车辆的车胎痕迹,芬姐车内也没打斗痕迹和可疑指纹。
这一切更让刘文章抓狂,但他咬住一个疑团不放,为何芬姐半夜三更把车开的那么快?
我们其他人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同样一头雾水。
妲己本来也赶到现场了,中途却又带着芬姐尸体回到解剖室。没多久她那边有新发现了,而且正是因为这个新发现,把所有的疑惑全解开了。
妲己从芬姐的血液里发现了海洛因和异丙嗪的成分,更在芬姐的大腿根上发现了针眼。
妲己打电话跟我们解释一下,有一种吸毒方式叫大动脉注射,也叫开天窗吸毒。就是把海洛因和一些辅助药物,通过脖颈或大腿根注射后,直接快速顺着血液进入大脑,让吸毒者更快的上头。但这种吸毒方式也很危险,很容易心脏受不了,当场飘死,或者产生幻觉,做一些极端的举动。
我们都明白妲己的言外之意,芬姐出车祸前,一定是吸毒了。我们真都不知道芬姐竟是个瘾君子,而且很可能因为分尸案破了,她要独自“庆祝”一下,才不小心吸毒吸多了。
当然了,这种猜测要得到证实,我们得去芬姐家搜一搜,核实一下才行。
芬姐不比一般嫌疑人,我们不敢擅自做主,又给副局去了电话。
副局的意思,这事他找别人办就行了,我们这些芬姐的老下属,就别参与了,另外副局也点了我们几句,那意思芬姐就算吸毒了,却也是功劳不可磨灭的好警察,我们不要私下说啥不该说的。
我们都应了下来。
我不知道副局到底找了谁,去芬姐家查没查。但接下来很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芬姐死的那天晚上,电视台如期报道了她的传奇故事,而随后的第二天早上五点,在宝山公墓也举行了芬姐的葬礼。
按司仪说的,芬姐是因公殉职,追逐逃匪时牺牲的。警局所有同事,几乎都到场了,其中更包括刚出院的大嘴。
这里面数刘文章和芬姐父母哭的最凶,尤其刘文章,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往下落。
我被气氛带的很难受,但就是哭不出来,也就没硬装啥。
等葬礼弄完后,我们赶回警局,我饿了,跟大嘴、妲己一起,坐地摊吃了早餐。
我对豆浆情有独钟,足足喝了三大碗……
上班后,我打心里还合计呢,芬姐走了,她的职位空缺下来了,这次要提谁上去呢?
我猜是刘文章,毕竟他资历最老,是最有资格的。
但在快九点的时候,副局打了一个电话过来,不找刘文章,反倒让我去他办公室谈谈话。
这一刻我都愣了,大嘴跟我在一个办公室办公,他还逗我,说你小子不会被选上刑侦队长吧?
我立马回复他,这种玩笑可别乱开,尤其细想想,自己才来警局多长时间,轮谁也轮不上我。
我揣着迷糊,立刻跑到副局办公室。
副局先跟我随便聊了聊,包括芬姐以前的经历,我现在的工作情况这类的。
我打马虎眼的应着,左耳进右耳出,也借机再捧一捧死去的芬姐。
之后副局突然话题一转,跟我说,“圈儿,高丽分尸案的资料也发到省厅去了,但省里对这案子不满意,觉得有疑点,要派专员下来查一查。”
我都没走脑,还连连说对、对呢,但等反应过来后,我又不相信的啊了一声。
副局看了看表,说按省厅的安排,特派专员会在十点多来警局,让我回去对刘文章、大嘴和妲己转达一下,我们这个专案组的成员,提前到小会议室等着。
我知道这才是副局这次找我的真正目的,说白了让我跑腿呢。
我急忙领命,而且九点半开始,我们就都坐在会议室了。
刘文章手里拿着一沓子资料,一边反复看着研究,一边一根接一根的吸着烟。
像我和大嘴这种老烟枪,都被他熏得够呛,更别说妲己了,而且一定是因为喝太多豆浆的缘故,等到十点刚过,我肚子胀的难受。
我真不想上厕所,因为怕赶上寸劲,别是自己上厕所期间,专员来了啥的,那样他进会议室一看,孙全哪去了?我这第一印象肯定就不好了。
但我跟自己的身体又斗不起,最后我跟大嘴打声招呼,让他帮我盯着点,专员来了就立刻给我电话,我拿出最快速度冲了出去。
到厕所后,我好一顿激流猛射,那种舒服劲儿就甭提了。
等系着裤子往外走时,我还特意看了看手机,大嘴没找我。
我暗叹自己运气好。这样又往回走时,我还经过了警局大楼的侧门,我看着这里,一时间愣住了。
铁军和白老邪不知道啥时候来的,这哥俩挺有瘾,正蹲在门口一起吸旱烟呢。
我心说我勒个去啊,妲己这俩亲戚是不是有病?大白天不在家好好待着,跑到这儿捉什么妖?
铁军还看到我了,嘿嘿笑了,对我摆手。
我没时间跟他聊啥,就也摆摆手,那意思让他和邪叔快点回去。
我又往小会议室走。出乎意料的,铁军和白老邪跟在我后面,铁军还拿着他的破手机,时不时摆弄着。
等来到小会议室门前时,副局还从会议室里急匆匆的走出来。
我看到副局对我很热情的笑了,还大步迎了过来。我心说自己刚刚只是撒了泡尿而已,他咋对我变化这么大呢?
但副局这么热情,我也不能不接着吧?我看他还主动把手伸出来。我也伸出手,想跟他握着。但我误会大发了。
我举着手,跟副局来个擦肩而过。
副局最后跟我身后的铁军紧紧的握住手,副局还先说,“欢迎铁专员和白专员的到来!”
铁军很会说话,跟副局客气几句,白老邪还是苦着脸,并没表示。
而我扭头看着这一幕,表情僵住了都。
我有些明白了,心里忍不住骂了句操啊,心说妲己这小娘们,她玩笑开大了吧?合着这哪是她的亲戚?很明显是省厅专员提前到漠州摸底来了。
我还稀里糊涂、傻逼兮兮的之前跟他们啥话都说呢。
铁军趁空又对呆呆的我嘿嘿笑了笑。我被潜意识带动的,没理他。
我也不知道自己咋想的,这一刻感受复杂极了。我当先进了会议室,一屁股坐回大嘴身边。
大嘴看我这样子,诧异的问了句,“咋了哥们?尿傻了?”
我没空理他。没多久副局带着铁局和白老邪进来了。
副局先给我们介绍了一番,提到铁军时,副局多夸几句,说他跟铁军是同一批的警员,但他现在只混了个副局,看看人家铁专员,都已经是省级高官了,另外介绍白老邪时,副局只说他是很厉害的前辈,让我们不仅要服从命令,还要尊重他老人家,至于白老邪具体是啥职位,副局没提。
我是我们四人中最没啥反应的,大嘴和刘文章全都站了起来,还数刘文章点头哈脑的最勤快。
尤其提到白老邪时,刘文章还主动给他挪椅子啥的。
我心说老刘啊老刘,你这么献殷勤可别后悔,邪叔真要下啥命令,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比如夜里去尸柜嗅嗅尸体。
但现在这场合,我心里想想就得了。
副局也没在会议室待太久,最后他让铁军和白老邪开完会去他办公室坐坐,就起身告辞了。
这次会议由铁军支出,白老邪闷头不咋说话。
铁军一看就是办实事的人,直奔主题,让我们说说高丽分尸案相关的资料。
刘文章一直准备着,现在最积极。他把手头有的资料毫无保留也毫不忽略的念了一遍,其中也包括结案报告。
铁军本来默默听着,还闭起眼睛,但等刘文章说完时,铁军猛地睁开眼睛。
他本来脸就黑,这时脸一沉,眼中精光四射。别说刘文章了,我和大嘴也都被震慑住了。
铁军突然冷笑起来,甚至还摇摇头,大有听到荒唐笑话的态度。
刘文章察觉到啥了,本来陪着笑,现在脸色变得有些不太好看。
铁军没跟刘文章说啥,反倒指着妲己,说丫头,把投影仪打开,把我这U盘里的东西播出来,给大家看一看吧!
第十四章夺魂锤
我突然来了很大的好奇心。细想想,铁军和白老邪来漠州也有几天了,我猜他俩会不会趁这几天明察暗访一番,已经对分尸案有新发现了?他让妲己放U盘资料,就是在跟我们分享一下这个发现呢?
我期待着,但等看到投影仪播出的画面,我又有些失望。其实不仅是我,大嘴和刘文章也多多少少这样子,兴趣不大。
这画面是高丽后脖颈的特写,就是那个可疑的白斑。
铁军倒跟我们完全相反,他还站起身,走到投影布的旁边,指着白斑问我们,“有啥想法,都说说。”
我们没人回答,我更是把脑袋低下来。
但我这动作反倒起了反效果。铁军指着我,“小圈子,来,你代表大家先发言吧。”
我心里一叹气,知道自己当出头鸟了。
我又不得不抬起头,盯着画面瞧着。铁军趁空提醒一句,“分析下,这是什么武器打出来的?”
我以前就想过这个问题,但一直没头绪,现在被铁专员在如此公共场合逼问,我实在没法子,只好说了一个连我自己都不满意的答案。
我回答,“是锤子……吧?”
没想到铁军却来了兴趣,还让我细说说原因。
我能有什么原因,呃、呃老半天。
铁军也算看明白了,我是肚里真没货。他也不强迫我啥了,更没再问其他人。
这个小会议室里还有一个黑板,铁军走过去,拿起黑笔,在上面唰唰画起来。
我发现他画功很棒,也就三两分钟,就画出一个怪异的锤子。他还解释说,“这就是凶器,而且这锤子很小,按我猜测,很可能还有个伸缩杆,能调整锤身长度,便于平时的藏匿与携带。另外锤头上还特意凸出一个尖尖!凶手就是用尖尖打击了死者后脖颈,才造成致命伤的。”
我听完也来了一个疑问,我是有啥说啥的追问一句,“‘领导’,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铁军摆摆手,先指正一点,让我叫他铁哥,甭领导长领导短的,太生分。
随后他又给我答疑,说凭的就是打击位置!
他回到投影布前面,让妲己把画面再次放大。一时间,白斑几乎占据了整个画面一半的地方。
他指着白斑附近,继续说,“都看清楚了么?这白斑其实也是人体很重要的一个穴位,叫哑门穴。位于项部,在后发际正中直上0。5寸,第1颈椎下。为督脉、系督脉与阳维脉之会穴,被打中后,能冲击延髓中枢,轻者失哑、头晕、倒地不省人事,重者立刻毙命,而且死前不会发出一丝叫唤与声响。”
我听得直眨巴眼睛,觉得铁军好不简单,竟懂这么多,连穴位的术语都说的这么专业。
而且铁军还没说完,他又思考片刻,突然叹口气说,“凶手是个练家子,更在点穴功夫上造诣不凡,不然不可能力道、角度拿捏得如此准确。”他顿了顿,又在投影布前来回踱步,提高嗓子说,“现在这社会,私人保镖很吃香很值钱,就凭凶手能露出这种功夫,他要当保镖保准是个抢手货,所以刘文章,你知道我为啥对李小芬的破案结果不满意了吧?”
刘文章被点了名,脸难看的都不行了,他微微点点头,没说啥。
而我打心里往下分析,铁军这话非常在理,如果张老爷子真是凶手,他又何必起早贪黑的卖烧烤糊口呢,凭这身手当个保镖,早就大步流星奔小康了。
铁军把刘文章手里捏的那些资料都抢过来,又随意丢到会议室的一个角落里,接着说,“这案子,铁定要翻了。你们都回到破案时的那种态度,好好回想一下,还有什么疑点能拿出来分享的?”
我想到工地和哑巴李了,不过我没立刻说出来的打算,因为考虑到死去的芬姐了。我心说她葬礼刚刚完,我不能像铁军那样,得多多少少留芬姐点面子。
大嘴或许跟我想的一样,也没说啥。
妲己本来默默听着,这时却活跃了。或许她有意不想让会议冷场吧。
她不仅告诉铁军工地上的嫌疑,还说从高丽家搬回来一个可疑的主机,一直没查看呢。
铁军拿出一副很仔细的样子听着,不过我隐隐有种感觉,他心里同时还想着什么事呢,偶尔有点分神。
随后铁军拿出主意,给我们下了任务。我和大嘴立刻去技术组,破解密码,看看主机里有什么。妲己随时待命,这期间也可以协助其他专案组,帮着侦破其他案件;他和刘文章去高丽家转一转,另外他对老赖组织感兴趣,也让刘文章帮着引荐一下。
我留意到一个怪事,铁军布置完任务,却一直没对白老邪下达什么命令。
但不代表铁军算漏一个人,他最后很客气的问白老邪,“老白,接下来你要干啥去?”
白老邪一直耷拉个脑袋,甚至我都以为他睡着了呢。
这时他竟默默抬起头,打了个哈欠。我发现他嘴张的真大,莫名的还让我想起河马了。
等哈欠完,白老邪当先起身,懒洋洋的说,“你们的事,俺不感兴趣,俺只负责俺那嘎达的。”
说实话,我挺不理解的,心说他不跟铁军一样,是省厅特派的专员么?还分什么我们的事,你的事呢?
但我没法多问,这样散会后,我和大嘴去找高丽的主机。
原本因为结案,主机被收起来了,归为家属认领的东西了,现在我俩又不嫌上面都是灰尘,把它抱到技术组去了。
技术组的同事都很忙,我和大嘴等了半个多钟头,才终于等到机会。
这时都快十二点了,技术组同事也很尽职尽责,饿着肚子不管,把主机打开了。
开机密码让我和大嘴很头疼,但对他来说,简直不是事。他找到一个特别的光盘,送到电脑光驱里,又重启电脑噼里啪啦一顿敲键盘后,密码就被删除了。
之后我们进入系统。我本以为真能发现啥秘密呢,但不得不说,这主机的硬盘真干净,里面除了系统文件,什么都没有。
技术组同事还点开几个文件,看上面日期,都是几年前的。
我纳闷了,问他,“难道这电脑几年前就没人用过?那样的话,高丽又设置密码搞得那么神秘干什么?”
技术组同事经验足,他再次拿出一套设备,连到主机上以后,再次重启。
这次画面变了,上面全是英文,估计是程序之类的。同事看了一会儿,下结论的说这个硬盘被人重做过系统。还说了重做的日期。
我一算,正好是高丽死前那几天。我想到欲盖弥彰这个词了。
大嘴还追问同事,能有法子把硬盘之前的资料恢复不?
同事说可以,不过需要小半天的时间才能搞定。
其实我很想立刻出结果,但有些事不能强求,我和大嘴只好接受这个现实。
我俩也不想让同事白忙活,问他要不要一起吃个午饭啥的,同事说不用,他想在技术组里定个盒饭,对付一口就得了,这期间还得抢别的活儿。
我和大嘴没多打扰他,一起离开。
而且我和大嘴也早就饿了,但我还是跟大嘴说先别急着吃饭,我又给铁军打个电话。
这次我没叫领导,反倒大方的来了句铁哥。铁军笑了,说这才对呢。
我又把刚刚的事说给铁军听,之后问他,“我和大嘴要不要继续调查工地哑巴李的事呢?”
铁军很肯定的告诉我不用了,还说哑巴李没嫌疑。
我搞不懂他所谓的没嫌疑的依据又是咋来的。
铁军让我和大嘴赶快吃饭去,之后在档案室等他,他有另一个事情让我们做。
我彻底迷糊了,不过这么一来,我和大嘴倒是享福了,至少不用挨饿。
而且中午这段时间,整个警局里也真就是档案室最清闲了,我俩也不客气,趁空偷偷懒,跟档案员一起玩了几把斗地主。
但我和大嘴手气差,输的那叫一个惨,估计要不是因为铁军来了,真等玩到上班时间,我俩兜里的银子都得光了。
铁军一看就没吃饭呢,只买了一个煎饼果子,一边啃着,一边让档案员把档案系统打开,他要查一下近段时间失踪人口的名单。
档案员本来很配合,听完铁军的话,他却突然愁上了,说他的账号密码权限没这么大,查不了失踪人口。
铁军一脸纳闷,说什么权限?
我却对此事很清楚,跟铁军解释,说整个漠州警局,只有副局的账号密码才有这权限,档案员的账号密码,顶多能找个档案编号或标题啥的。
铁军啊了一声,表示听明白了。我的意思,他跟副局那么熟,现在打电话要一下账号密码也未尝不可。
但铁军嘘了一声,说这事还用跟副局打招呼吗?他有U盘,就先插他U盘登录试试看吧。
随后他还很认真的把U盘拿出来。
我们仨表情很严肃,而且我相信,大嘴和档案员跟我想的一样,这位铁专员是不是忽悠我们呢?
我们要账号密码,他拿U盘干嘛?
但人家是专员,我们不能太撅他面子。档案员稍微迟疑一下,又把U盘插到电脑上了。
而这一刻,“奇迹”出现了。
登录界面消失,档案系统自动进入不说,上面还出现一个提示框。
我看着里面的内容,脑袋里更是嗡了一声!
第十五章倒错的人性
这内容写着,“欢迎红豺归来,上次登录IP:秦城监狱指挥中心;此次登录IP:漠州市公安局档案室。”
我太知道秦城监狱了。这是过去改造高级战犯、现在关押贪腐高官的地方,而且有同事开玩笑时,还说这监狱更是国内奸雄的最终归宿。
在第一次见到铁军时,他就说过刚从监狱办事回来,却没想到竟是这国内第一监狱,而且提示框还提到红豺两个字了。
我猜红豺是铁军的代号,什么人才配有代号呢?凭我现有的阅历,没法往深了想。
我更越发觉得,铁军和白老邪绝不仅仅是省厅专员这么简单,不然副局这么高傲的人,何时这么卖力的拍过别人马屁?
大嘴和档案员的眼睛没我贼,这提示框也很快就自动退出了,他俩都没看清具体内容,就没像我这样。
铁军更没觉得有啥,随后还指着档案系统,问档案员,“你瞅瞅,我的权限够不够用?”
档案员傻兮兮的,推了推眼镜,盯着屏幕看了几眼后,诧异的张大嘴巴,念叨一句,“操啊,全亮了!”
这话乍一听挺含糊,我却明白啥意思。档案系统里有很多模块,U盘插入后,这些模板全被激活了,换句话说,铁军的权限比副局还要大的多。
铁军又催促档案员,赶紧查失踪人口。
档案员迅速照做。而且下了指定条件后,电脑就自行搜索起来。
我们一起吸根烟等了等,没多久结果就出来了。
一共有三十多条记录,我不知道铁军为啥对失踪人口感兴趣,所以就不知道怎么帮忙。
铁军也没使唤我和大嘴,他坐到电脑前,让档案员帮着一条条翻着,他同时一条条看着。
这次挺耗时,足足过了半个钟头,他才看完一遍。
铁军没说话,蜷曲在椅子里,闭眼寻思一番后又说,“对了,那个谁啊,把这俩人的照片打印出来。”
他又说了俩名字。
档案员熟悉的操作一番,把两张彩印照片送到铁军手中。
铁军也不再档案室多待了,招呼我俩一起回到小会议室。他还显得很谨慎,让我把门反锁了。
之后我们坐在一起,铁军把这两张照片分别递给我和大嘴,让我俩好好看看,找共同点。
我一时间头疼上了,因为这俩人明显不是双胞胎,光凭照片看,又有什么能共同的呢?
大嘴这人很直,也是啥话都敢往外秃噜。他跟铁军汇报,说这俩都是女人!
铁军笑了笑。我是特想抽他,心说他咋不继续说这俩人都两只眼睛一张鼻子一张嘴呢?
铁军又等了有五分钟,看我和大嘴都憋得脸有点煞白了,他不想熬我俩了,把照片要了回去,又说,“两位兄弟,抛开刚才的话题,我先问你们,平时在吃的上,有什么喜好么?”
大嘴想了想,说喜欢猪肉炖粉条和大米饭!
我比大嘴要深思熟虑,接话说,“我喜欢偏辣不太咸的,但不喜欢甜口。”
铁军点点头,说一听就知道我俩不是挑食的人,不然遇到特别挑食的主儿,除了钟情那几盘菜以外,宁可挨饿,也不吃别的菜。
我承认自己还从没遇到过这么事儿的人呢,但想一想,也能感受出来这类人的古怪。
铁军又把照片举起来,指着其中的两个女子说,“其实在性欲和性需求上面,也有极度挑食的人,我们把它称之为‘性欲倒错’。”
我和大嘴都对这个词比较陌生。
铁军索性多解释几句,说性欲倒错,也就是指在性兴奋、性对象的选择及两性行为方式等方面出现异乎常态的表现。比如窥淫癖、恋物癖、恋童癖等等,甚至有些性欲倒错者,更会对其钟情对象的某个地方特别感兴趣。
我和大嘴细细品味这番话。
大嘴还看着照片,反问铁军,“铁哥,你的意思,这俩都是性欲倒错者?”
铁军摇头指正,“按我的分析,她们都该是猎物才对,所以我才让你们找这俩人的共同点。”
我和大嘴被点拨这么一句,又各拿照片对比起来。只是我俩智商捉急,分析老半天,依旧是一无所获。
铁军摸着兜里,还把另一张纸拿出来,这是高丽的素描画。
他把三个女子画像并排摆在一起,指着眼睛部位说,“你俩就没发现,她们的眼神很勾人么?也就是所谓的媚!”
我特意盯了一会儿,果真有这么点味道。而且我也明白了,铁军想告诉我们,分尸案凶手很可能是性欲倒错的变态,甚至这两个失踪人口,很可能也早就是冤魂了。
但就凭这素描画和照片,以及铁军的猜测,说服力还不够。
我表情上有所流露。铁军没再往下说啥了,反倒让我跟档案员联系,让他再把这俩失踪女子的具体档案找到,看看有新发现没?
我不耽误的去了电话。档案员很给力,一刻钟后,又拿着两份复印件过来了。
我们仨一起凑过去看,按照她们家属的口供记录,我有了很明显的发现,这俩人失踪前都在同叫迷情酒吧的地方上过班。
我突然有种不满,心说警局负责管失踪人口案的同事太不细心,不然早有这方面的觉悟,或许能早一刻抓到凶手,高丽分尸案也就不会发生了。
但现在说这些没用。我因此也更信服铁军的猜测了。
铁军点着档案上那酒吧的名字,说这才是我们真正要顺藤摸瓜的地方,而且他还把这任务交给我和大嘴。
按他想的,既然漠州电视台都播了芬姐的事,也公开分尸案结案的消息了,凶手肯定以为他再一次逃出法网,还会抱着侥幸心理继续作案的。我和大嘴只要这几天夜里去迷情酒吧,运气好的话,很可能跟凶手撞个照面。
我心说这是运气好么?凶手是个练家子,尤其用锤杀人,一杀一个准的,我和大嘴遇到他,岂不是凶多吉少?
大嘴也考虑到这一层面,还提议说,“就我俩去酒吧,人手太少了,能不能增加点警力?”
铁军摇头,说人多反倒打草惊蛇。而且不容我们再说啥,他就这么拿定注意了,还让我俩这一阵白天不用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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