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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白名单-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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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想跟妲己问啥,这时铁军和杨鑫都出现了,铁军更是招呼大家开会。
我们四个全站起来,要跟在铁军后面进会议室,但铁军这次强调的大家,并不包括我和大嘴。
他趁空还把我俩拦下来。
我心说咋了这是?大嘴还问,“铁哥,把我俩开除了?”
铁军嘿嘿笑。而且就凭这举动,我知道铁军好了,不像昨晚那么垂头丧气的了。
他说今天的会议,参不参加都没啥,他又交待我俩一个任务。
昨晚许友文逃走后,他家和面馆全被封了。铁军让我和大嘴现在就去面馆看看,尤其在附近打听一下,看周围居民会说些什么。
我知道,这就是简单的走访,也是每个刑警要掌握的基本功。我和大嘴一口应下来,还领了一辆私家车,这就出发。
一路上我俩没多话,等快到地方时,我俩找个僻静处,把车停好后,我俩又溜溜达达的走过去。
许友文的面馆不仅大门紧闭,门口还被上了两个交叉的封条。
估计他这面馆也是附近很多居民吃早餐的首要选择,现在一停业,让这些人都不适应。我俩沿路就听有人抱怨,说许矬子哪去了?
而且在面馆门口,也聚着几个人,他们纯属是想聚在一起吐吐槽,甚至这里面还有大老娘们。
我和大嘴冒充食客,也权当啥都不知道,借机凑到人堆里去了。
我听有个人说,“你们知道么?许友文摊上案子了,好像是抢劫,而且就在昨晚上,他抢完钱就想逃,被警察逮住了。”
其他人有立刻接话的,问真的假的?
这人还立马神气上了,就好像别人问这么一句,让他有多了不起的似的。他又说,“当然是真的,我家亲戚就在市局上班,他告诉我的。”
这些人又开始一顿叽叽歪歪的讨论,而接下来的话,更让人没法听了。还有人把许友文夸大了不少,甚至说别看许友文是矬子,其实会武功,飞檐走壁啥的,不在话下。
我和大嘴旁听了一会,就悄悄离开了。我想到了一句成语,以讹传讹,或许等再传一传,许友文会变得更神秘更玄之又玄。
我和大嘴在这片棚户区没少溜达,也确实又听到不少话,但一点收获都没有。
我俩趁空私下嘀咕几句,大嘴的意思,咱哥俩是不是可以收工了?
我觉得还是先跟铁军汇报一更妥当,就给他打了电话。
铁军倒是很快接了,等我说完后,他沉默稍许,又告诉我,“我没记错的话,这棚户区里有个呆子,三十多岁的年纪,爱独自坐在胡同口,你们去套套话,问问关于许友文的事。”
我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心说找呆子问话?那跟请哑巴念书有啥区别?
但铁军再次强调,让我们别不当回事,另外也让我俩留意下,走访期间发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我是越听越糊涂,不过最后应了一声,让铁军放心,说我和大嘴一定完成任务。
我俩又重新在棚户区里转悠,这次我俩有具体目标了,虽然又走了不少路,却很快找到那个呆子。
这呆子穿着一身破不溜丢的棉袄,正坐在一个大树墩子上,身前堆着二大碗那么大的土堆,上面插了根树枝,也不知道他想啥呢,就盯着树枝愣愣出神。
我和大嘴互相看了看,大嘴更无奈的笑了笑。
我俩走过去,我还琢磨呢,自己兜里只有烟,没带糖,怎么能哄这呆子开心呢?
大嘴没我想的多,蹲到呆子旁边后,直接问,“兄弟,喂?看这儿!”大嘴还打了一个响指。
呆子扭头看他了。大嘴又说,“问你个事啊,认识许友文不?你乖乖回答,我给你买好吃的。”
呆子鄙视的一咧嘴,呸了一口说,“你当谁傻呢?你光嘴上说买好吃的,但问完话,不给我买怎么办?”
我听得直想笑,心说大嘴啊大嘴,亏你还是个人民警察,就这智商,连呆子都忽悠不住,还怎么跟凶犯周旋?
大嘴面子上也有些过意不去,他急的挠了挠头,又撂下话,“你等着,我这就买好吃的,但你别逗我,吃了我东西,就得乖乖跟我说话。”
呆子呵呵笑了笑,说他不饿,要是大嘴肯陪他玩一把尿床的游戏,他就乖乖回答大嘴的话。亚节匠弟。
我和大嘴都一愣,不知道呆子说的尿床是啥意思,尤其他还用了玩的字眼。
呆子观察我俩的表情,说一看我们就土包子,啥都不懂。他又指着那一小堆土和竖在上面的树枝解释起来。
他和大嘴按顺序抠土,抠出去的土就决不能再放回来,这样依次轮下去,等谁抠土时,不小心把树枝弄倒了,谁今晚上就准尿床。
我俩这下都听明白了,大嘴还哈哈笑了,一脸自信的样子,就好像说,这么简单的游戏,他不赢才怪呢。
大嘴让呆子先来。结果这呆子双手一伸再这么一搂,大部分土都没了,就剩下一个树枝,被薄薄一小圈土围着。
大嘴看愣了,呆子却放出话来说,“壮大个儿,该你了。”
大嘴很忐忑,我也看出来了,他想轻轻捏回来一小撮土,就当他完活了,接下来再轮呆子弄。
但这小撮土真不好弄,大嘴刚碰到那点土时,树枝一侧歪,竟啪的一下落到地上。
大嘴脸色都变了,呆子反倒笑的很开心,指着大嘴说,“你今晚肯定尿床,羞羞羞……”
大嘴急忙说,是风把树枝吹倒的,跟他没关。
他俩因此还争辩上了。我为大嘴的智商捉急,而且我心说大嘴太不靠谱了,我们问事来的,到最后咋变成他跟呆子争论今晚谁尿床呢?
我拽了大嘴一下,那意思别图口舌之快。大嘴脸一沉,任由呆子“羞辱”几句。
之后大嘴话题一转,问呆子,“兄弟,咱们玩也玩了,我今晚也肯定尿床了,这下你该说了吧?”
第十一章案情分析
这呆子虽然脑子不太好使,为人却很守承诺。他用脚扫了扫面前的小土堆,把它弄平,之后问我俩,“想要问什么?”
大嘴又强调一遍。呆子似乎跟许友文很熟的感觉,他立刻哦了一声。还毫无遮遮掩掩的又说,“许大郎跟以前不一样了,七八年前吧,他很坏的,还仗着我打不过他,总欺负我,现在的他很好,偶尔还做面给我呢。”
我听完第一反应是诧异,尤其七八年前的字眼,我一算时间,正好倒退到98年左右,那年正好发生了连环抢劫案。
我觉得这不是巧合,里面一定有所联系。
我和大嘴互相看了看,这次也不等大嘴再问啥了。我插话,让呆子多说说许大郎的变化,或者说说平时许大郎是怎么样一个人?
我还特意摸向兜里,把烟和零钱都拿出来,那意思只要他肯说。这些东西,不管他喜不喜欢,都归他。
呆子盯着烟和钱,拿出不太感兴趣的样子,不过他也没拒绝,又跟我们聊了几句关于许友文的话。
我听的很仔细,虽然这几乎都没用,但我非常期盼着,觉得呆子再往下说的话,或许能爆出猛料来。
这时有户人家的院门打开了,一个穿着围裙的老太太,扯嗓子对我们这边喊,“二狗子,回家。开饭啦!”
呆子一脸高兴样,立刻站起身,一边跟我俩说,“吃饭完再找我们玩。”一边扭头就往家里跑。
我和大嘴肯定不乐意,只是呆子跑的太快,我俩冷不丁没拽住他。
我俩站起身想跟过去,但那老太太留意到我俩了。她还从院门里走出来,迎着跑了过来。
老太太让呆子自己回家,她把我俩挡住了。她拿出一副审犯人一样的眼光,看着我俩问,“你们在这里住吗?”
我琢磨咋回答好呢,大嘴直接来了一句。“大妈,我们当然在这里住,前天搬过来的。”
“呸!”大妈吐了一口,说她就在居委会工作,我俩住不住这儿,她能不知道?
她提防心里很强。还大吵大嚷的,问我们逗她家二狗子干啥?再不走,她可要报警了。
其实我特想说,大妈,我俩就是警察。但我又考虑到,我们真跟她这么闹起来,保准让人围观,我们这次走访,不该这么大张旗鼓才对。
我和大嘴连连赔笑,又客气的退了一步,在老太太的注视下,闷头走了。
我跟大嘴商量的是,既然知道这大妈在居委会,接下来的事就都好办了,我们可以找附近派出所民警出面。
我和大嘴也不想再转悠了,这就回车里。
我本想给铁军打个电话,说说刚刚遇到的事,尤其最早也是他下命令,让我和大嘴去套呆子的话。
但铁军手机没人接,我和大嘴没法子,我俩也真转悠够了,就开个车先回警局了。
我们来到会议室时,会议已经结束了,只有白老邪还坐在里面。
我留意到,他手腕上带着一沓子的皮筋,五颜六色的不说,估计不下十根。
我心说不是吧,要按之前惯例来看,这次绑架案里面的猫腻可就大了去了。
白老邪一抬头,也看到我和大嘴了。他今天挺邪门,竟出奇的跟我说话了。
他摆手说,“小圈子,刚刚去哪了?来,跟你家老邪叔念叨念叨。”
我虽然打心里跟他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觉得他挺冷挺神秘一个人,但在公事上,我绝对没藏着掖着的想法。
我凑过去,坐到他旁边,把去棚户区的经过,尤其呆子的话全讲了一遍。
白老邪给人一种听得迷迷糊糊的感觉,中途还张大嘴,跟河马一样打哈欠。最后我说完了,他闷头想了想,还用手黏着那一小沓的皮筋,既像跟我说,又像自言自语。
“小圈子!在这世界上,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本是天经地义的,但都得有个尺度,如果乱来的话,那就得反倒接受惩罚,对不对?”
我觉得这话前言不搭后语,但白老邪都等我回答呢,我就木纳的点点头。
白老邪咯咯笑了,又看着大嘴说,“喂,心不在焉那小子,你懂我说的不?”
大嘴本来坐在远处,正低个头抠手呢,他压根没听我跟邪叔说啥,这时一脸迷糊的看着白老邪,啊了一声。
白老邪又慢慢站起身,背个手溜溜达达往外走,在出门前的一刹那,他又捏了捏手腕上的皮筋,说现在不是我出马的时候,只能等等!
我是越听越懵,就这么样的目送他离开。
之后我想听听大嘴到底啥看法,尤其还跟他重复邪叔刚才的话。我隐隐有个感觉,白老邪在给我们做什么提示,而且这老家伙绝对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大嘴上来憨劲儿,想来想去都不明白。
没多久,我俩都抽着烟呢,会议室门一开,铁军回来了。
或许准确的说,他是特意来找我俩的,估计是白老邪告诉他的,我俩回来了。
铁军手里拿着资料,先递给我和大嘴,说是刚刚的会议记录,让我俩看看。
我俩快速浏览下,其实这会议开的没啥用,仅仅是谈论了案情,并没干货。
铁军又问我和大嘴去棚户区转悠的怎么样,我之前就跟白老邪说了一遍,这次轻车熟路,甚至跟背书一样,念叨了一遍。
铁军对这些不感兴趣,只是意思一下的嗯一声,说呆子说的话,我俩知道就好了。
随后他问我和大嘴,“有没有发现可疑人员?比如盯着你们看之类的?”
我摇头说没有,但这事出岔子了,大嘴却在一旁点点头,说有。
我一脸不解的看着大嘴,更不知道他强调的有,又从何来呢?
铁军让大嘴好好说说,其实大嘴也咬不准,回答道,“我们在面馆门口听附近居民瞎聊时,有个人貌似总偷偷观察我俩。”
我回忆当时情景,这一刻我依旧觉得没啥可疑的。我问大嘴,“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大嘴说不可能,当时他假装视若不见,其实用旁光感觉到了。
我心说那叫余光,还膀胱(旁光)呢,难不成他膀胱长眼睛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也真没法保证自己没漏掉什么。我就没发表啥看法。
铁军闷头想了想,而且这一次他想的还很久,过了一刻钟,他才微微摇摇头,那意思先把这事放到一旁。
我也不在这些小事上绕了,跟铁军问,“接下来怎么处理王氏绑架案?”
铁军突然笑了,反问句,“绑架案?”
我心说难道不是么?还是自己说错啥了?
没等我往深了琢磨呢,铁军解释说,“我觉得我们把它称为绑架案不恰当。更准确的说,这是一次谋杀案,外加恐怖案才对。”
我和大嘴都不太明白。铁军拿话点我们,“你们想想,短短几天时间,咱们都经历了什么?差点被罗山洞穴里的老鼠活啃了,又差点被人肉炸弹崩死,甚至别忘了,连许友文也死了,按妲己对其尸检后的分析,他身上有挣扎过的痕迹,很可能他不是自愿逃走,而是被绑架的。”
我一时间听得头大,但想了一会儿,我捋出一条思路,猜测的反问,“难道说,那帮绑匪既想要张家的赎金,又想趁机嫁祸给许氏兄弟?而且他们还对警方充满敌意,想借着这机会,杀几个警察解恨?”
我其实对这猜测没啥信心,因为听起来太天方夜谭了,匪徒再凶悍,再张扬,也犯不上跟警方硬碰硬吧?
大嘴也立刻摇头否定我,说不至于这么狠吧?而且匪徒那么做,意义何在?
我没法接话了。铁军却意外的支持我的观点,还补充说,“如果没有警方参与,这帮匪徒或许没那么疯狂,拿了赎金,再把许友文绑架走,做出是许友文绑架的假象,他们这伙人就能从中闷头得利了,但咱们参与进来了,尤其咱们仨的出现,无疑打乱了匪徒的计划,尤其拿赎金那晚,警方更是从中‘搅和’,让匪徒无法及时拿赎金离开,这才出现了接来下的自爆的一幕。”
大嘴是彻底听不懂了,摇摇头说他还是不参与分析了,只旁听一下就可以了。
我其实也是半懵半迷糊的。铁军叹了口气说,“这案子很复杂,甚至目前有乱成麻的感觉,不过一切都会有说法,我们缺的,就是几条关键线索罢了。”
铁军又说了接下来要重点跟进的事。
一是擒回来的那个绑匪,他杀了洁老儿,现在还在医院昏迷着,虽然医生说他情况不乐观,很可能变成植物人,但我们还要想法子试试,哪怕用一些违禁药物刺激刺激也行,看能不能让他醒来一会儿,跟我们露点线索啥的。
二是赎金,现在这么一大笔赎金,除了大嘴捡回来的那点,大部分都没找回呢。铁军的意思,这赎金一定还在那个高层中,只是被匪徒藏在一个能屏蔽跟踪器信号的地方,我们需要抽出时间找一找。亚亩宏划。
三是许友武,也就是许大郎的那个弟弟,现在外地警方正在找他,可这几天,他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连个影子也见不到。我们要能让他配合,说一说他和许友文的事,或许能摸出一条线来。
我没想到,一下子需要警方做的事能这么多。而且我猜谁做哪个事,铁军和杨鑫早有计划了。
我索性明着问他,“我和大嘴要做啥?”
铁军嘿嘿笑了,用手点了点我强调,“想法子,把赎金找出来!”
第十二章神秘维修工
我本来想的是,我和大嘴做第一和第三个任务都行,就只是找赎金这任务,让人觉得棘手。
没想到铁军真就把这烫手的山芋丢给我俩了。
而且这赎金是一千万,又不是百八十块钱的,我和大嘴真找不到。想凑份子把它顶上都不行。
铁军叹了口气,说其实也不想让我俩去的,但杨鑫那边的人,从昨晚上开始就没停工,眼瞅着找了小一天,不仅把那个单元门的住户都调查一遍,连天台都没放过,进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可现在依旧毫无进展,上头追的紧,所以想换批人换换运气。
警察跟军人差不多,都要服从命令。我和大嘴虽然打心里一千个不乐意,最后却硬着头皮把这活儿接了。
我俩跟铁军又聊了一会儿,就带着任务告退了。
但我们没急着去。找到杨鑫,跟他了解下情况。
杨鑫说,现在还有两组人留守在那个高层,一组守在门口,对进出的居民盘问和搜身。另一组还在逐层的排查呢。
而且他的意思,既然我俩要去,就把搜查的那组人替换了。
其实这都不是我要了解的重点,我等他说完,也真是看他没说到我心坎里,索性直问,“现在有没有啥先进的设备,辅助我俩找赎金的。”
杨鑫这人挺逗,想了想又说,“要不从武警部队借俩警犬试试?”
我心说拉倒吧,我更没听说哪个警犬是天生的财迷,会对钱有这么大兴趣的。
但不管咋说,我面上依旧拿出很有信心的样子,拍胸脯让杨鑫瞧好吧。
我和大嘴开了一辆私家车。最后把车停在那高层所在的小区北门了,因为里面停车位蛮紧张的,我俩随后步行来到单元门口。
守在这里的两组人事先接到信了,尤其负责搜查赎金的那组,很痛快的跟我们交接了。
我趁空还回忆一遍那晚追匪的过程。那小子带着赎金,坐了电梯,最后死在天台上。
我觉得这短短时间内,他不可能把赎金塞到哪个住户家。我又想,这高层的天台上不仅有各种太阳能热水器,还有几个小仓库和小房子,甚至杂物也挺多的。
赎金被藏在这里的可能性还是蛮大的,我和大嘴一商量。不管原来那组人怎么地毯式搜索的,我俩还从天台下手吧。
我哥俩挺卖力,一搜之下,一晃快到天黑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钻过多少地方了,弄得浑身挺脏的,大嘴更惨。脸上全是一条条黑道子,鼻尖上也蹭了快灰儿。
我有放弃的意思了,跟大嘴说,“要不咱哥俩下去歇一会,吃个饭啥的?”
大嘴更狠,说最好再喝点酒,借着酒劲,或许这么疯一把,能有意外发现呢。
我没反驳他,打心里觉得,我哥俩在这么高的地方找东西,还敢喝酒?万一摔下去怎么办?
我叫着他一起下了天台,本来我们想坐电梯的,谁知道这时电梯不好用了,门口电子屏上显示一个怪异符号。
大嘴认得,说这电梯正在维修呢,或许是例行检查的时间到了。
但我有个疑问,检查电梯也该在正常工作时间才对,难道维修工都不休息吗?
我拿手机给守在门口的同事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什么情况?不过响了十声,没人接听。
我更加迷糊了。大嘴看我愣愣发呆,他累的打了个哈欠,说别想了,电梯不能用,咱哥俩走楼梯不就得了?
他还当先带头。我跟在他后面。这么走了一会儿,我突然来了顿悟,还猛地拽了一把大嘴。大嘴差点一个踉跄摔下去,他扭头看我。
这一刻,我猜到赎金在哪了,甚至兴奋之下,说话都不利索了。我跟他强调,“井、井……”
在漠州的土话里,井是骂人话,因为这字横看竖看都是二。
大嘴冷不丁误会了,以为我骂他呢,他还急了,反驳说,“圈儿,你才井呢,你、你、你还是个四,除了二还是二!”
我没闲工夫跟他胡扯,又补充说,“井道!你想想,电梯井道能不能藏赎金?”
大嘴稍微一愣,也回过味来。
我想的是,绑匪带伤进了电梯,在乘坐期间,把电梯顶盖卸下来,又把赎金顺着顶盖抛出去,这样赎金就顺着落到电梯井道最底下了。
这也能解释的通,为啥警方收不到跟踪器的信号了。因为凭电梯井道的格局和材料,估计就算X光,也很难穿透。
而话说回来,现在电梯在维修,这代表什么?我怀疑是绑匪派人过来了,借机要把钱拿走。
我没想到我哥俩能这么巧,再次摊上跟绑匪正面交锋,但我们不怕这个,一起掏出枪,飞快的跑楼梯。
我也没再给守门那组同事打电话了,因为我隐隐觉得,他们或许都被绑匪收拾了。
我俩每跑下一个楼层,都会留一下电梯的动向。这样当来到四楼时,我看电梯动了,按电子板显示,它还正往上升呢。
我心说这是什么个情况?绑匪拿完钱又想上来把我和大嘴解决了?
我和大嘴只是互相看了看,并没多说啥。我还果断的凑到电梯门口,对着电子板摁了一下。
我俩又一起退后,把枪举起来。我眼睁睁看着,电子板上的数字变到四,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
我俩都知道绑匪的厉害,尤其他们还有液态炸弹,这一刻,我俩又一同退一步。
但整个电梯里别说绑匪了,连个鬼影都没有。
我搞不懂这里面的猫腻,而且眼瞅着电梯门要再次合上,我伸手把它挡住了。亚亩亚号。
我往里面看,也因为针对性很强,我很快发现这电梯的顶部有松动的迹象,甚至顶板缝隙处还挂着半截草叶子。
这高层外面就有草坪,我猜有人的鞋上带着草叶子,他往上爬时,疏忽之下留了这个蜘丝马迹。
大嘴问我接下来怎么办?尤其指着电梯,说绑匪会不会还在井道中呢?
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顶板已经被装回去了,他躲在井道里,完不成这举动。
我跟大嘴商量着,我俩一人坐电梯,一人顺着楼梯往下跑,这么两头堵的一起去一楼汇合。
大嘴主动说跑楼梯,我也没争啥。等电梯门关上,整个电梯先去了趟顶楼,开始往下运行。
我不知道大嘴那边啥样了,更担心这期间他别遇到绑匪,那样的话,他身单势孤太被动。
我也仔细听着,并没传来枪声,这间接算是一件好事。
等最后电梯停到一楼,门打开的一瞬间,我看到外面站着一个人。我吓得激灵一下,还把枪举了起来。
但这人是大嘴。我松口气走出去,之后我俩一起跑出单元门。
我沿着左右两边都看看,并没发现啥维修工的身影,反倒从右边路上,一瘸一瘸的走过来一个行动不便的大妈。
我想问问这大妈遇没遇到维修工,这样也能决定我和大嘴接下来往哪个方向追。
这大妈有点耳背,我问了两遍,第二次几乎是吼嗓子说的。大妈啊了一声,指了指身后方,说你们快追吧,维修的刚走,运气好就能追到。
我和大嘴撒丫子跑,等转过一个拐角,我看到一个骑自行车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黄色工作服,车把儿挂了两个鼓鼓囊囊的大兜子,后座上装着一个大箱子。
大嘴念叨一句,说几天不见绑匪咋混的这么惨了?连个轿车都没有,改成骑自行车了?
我也有点犯懵,但我俩不管这些,又一顿猛冲。离近后,大嘴喊了句,让他高举双手下车。
他本来没留意我俩,被大嘴这一嗓子一弄,他回头看了看。大嘴很敏感,立刻把枪举起来,问他,“没听到我的话吗?”
这人吓坏了,都忘了自己骑车了,这就要逃。结果这么一弄,他直接从车上摔下来了。
不得不说,他还挺皮实的,没摔出啥毛病,迅速爬起来后,举着双手,结结巴巴的说,“两位大哥,我就一修马桶的,没钱!”
我和大嘴一愣。这时自行车也倒在地上了,我还往前凑了凑,翻了翻那俩兜子和箱子。
我看的清清楚楚,这里面有小型的管道疏通机,还有马桶抽子等等,而且这些工具都很脏,也很臭,隐隐飘过来一股屎尿味。
我被弄得直熏鼻子。我知道我和大嘴弄岔了,那大妈也一定误会了,以为我俩要找维修马桶的呢。
我气得不知道说啥好了。大嘴解释一句,说我们是警察,正出警破案呢。
师傅点点头,不过还有些惊魂未定。
稍微缓了几秒钟,我又开口问这师傅,“刚刚见过修电梯的维修工没?”
师傅木纳的说有,又指着一个方向,说他好像拎着一兜子设备,奔着北门去的。
我和大嘴撇下老师傅,再次嗖嗖追。
当我俩刚冲到北门门口时,我发现有一辆小货车正起车呢,它车身上写着电梯维修的字眼。
到目前为止,我不确定这司机是不是我们要找的绑匪,但我四下一看,也没其他可疑人员了。
小货车当我俩面开了过去,经过我们时,司机还特意扭头看了一眼,对我们露出一丝冷笑。
大嘴喊了句追,而且我俩的私家车就在不远处停着,我俩就又急忙往那里赶。
看大嘴的意思,这就上车打火,可我被潜意识影响,总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第十三章匪窝
我喊了一嗓子,还把大嘴拽住了。大嘴追匪心切,冷不丁还跟我急眼了,说等啥呢?再不追那“维修工”就逃远了。
我没理大嘴的脾气,反倒指着我们的车,提醒说。“刚才那人表情不对,万一使坏给咱们车上绑了炸弹呢?”
大嘴反应过来了,脸一沉。
我俩都拿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架势,又是撅屁股又是趴着的,找起来。
大嘴负责车前半部分,他挺有效率,最后还跟我说,“没啥异常。”亚边乐技。
我也有点怀疑,心说难不成自己多想了?但这时,我又凑到一个后轮旁边,打量几眼后,发现不对劲了。
后轮的前方,顶着轮胎的地方被放了一个小玻璃瓶。我没带手电,就把手机拿出来。借着屏幕光照一照。
这玻璃瓶里面装着淡黄色的液体,瓶盖挺特殊,厚实不说,其中似乎藏着什么猫腻,还稍微露出一小根线头来。
我猜这就是液态炸弹了。我急忙喊大嘴过来看。
大嘴看完明显愣了一下。骂了句,“他娘的啊。”
随后他又建议,“咱们上车,我先倒车,把它避过去不就得了?”
我觉得不妥当,又说,“除了这里,谁知道别的地方还有没有炸弹?比如排气筒。”
大嘴这就要凑过去看。他也一定领会错我的意思了。
我把他拽住,说这车咱们没法开了。我让他等一等,又给铁军去了个电话。
这时那辆小货车已经走远了。大嘴望着远处,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而我的电话也很快接通了。
我把情况跟铁军说了,其实这一刻,我心里也急坏了,如果再不抓到维修工。那一千万赎金肯定打水漂了。
但铁军想的比我周全,不仅不着急,还提醒我说,“你俩现在打车回警局,别忘了还有跟踪器,既然赎金从井道里拿出来了,跟踪器一定又有信号了。”
我心里一喜,心说自己咋把这茬忘了呢。
撂下电话,我让大嘴拦出租去,我趁空又在小区附近转悠一下。其实我是想找点路障栏啥的,把我们的车围起来,不然哪个傻乎乎的哥们凑近了。别意外引爆炸弹丧命。
但这小区附近真是太“穷”了,我什么都没找到。
大嘴最后指挥出租车开过来找我,我不得已又上了车。
我给110打个电话,说明下情况,希望能调派几个民警过来协助一下。接线员很痛苦的应了下来,不过出租车司机脸色不怎么好了。
想想也是。一听我是警察,又说炸弹什么的,换做谁都有心理负担。
这一路无话,等我和大嘴到警局后,又去会议室跟铁军汇合了,这里还坐着杨鑫和其他几名刑警,而最怪的,是一个坐在角落里闷不吭声的男子。
他坐的板板正正,背着一个长条背包。就凭这坐姿,我怀疑他是不是军人。
但我没多问啥。铁军招呼我俩都坐下。还主动说,“跟踪器有反应了,现在还在移动中,咱们等一等,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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