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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刑白名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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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说法一致,冰厂码头本来是他们管的,夜里却接到牙狗电话,说有人来砸场子,他们急匆匆赶过去,发现二号仓库里灯亮着,随后他们埋伏好,准备火拼。
但没想到我们带着枪,有外围放风的小弟报了警,把越西区派出所的民警也招来了。
至于什么走私犯的,他们压根不知道,甚至带头的胖子更交代说,要知道我们是警察,给他们天大胆子也不敢撩拨虎须啊。
我联系昨天的一幕幕,觉得这帮人不像撒谎。我又问大嘴什么意见。
大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铁军苦笑着,把资料收回去,又说现在越西区警方还在逼供呢,只是逼出来的都没啥正经事,甚至刚得到最新消息,那胖子更是乱招了,把某些警员跟他一起嫖过小姐的事都说出来了。
我估计这胖子也是真憋得没词了。
铁军叹口气,说他也在会议室琢磨很久,按他想的,这是走私犯耍的一个伎俩,坐山观虎斗,而这胖子弄不好也跟走私头目招财树有什么梁子才对。
我赞同铁军的分析,没等我们再往下说呢,大维回来了。
他脸色阴沉,拎着一个大黑塑料袋。我冷不丁不知道里面装的啥,但塑料袋底下挂着不少血滴。
进了会议室,他还毫不顾忌的把塑料袋丢在桌子上。砰的一声响,血把桌面染红了一大片。
铁军没动,我和大嘴挺膈应的往后挪了挪椅子。
大嘴指着袋子,问里面是啥?不会是人头吧?
大维没急着回答,把袋子打开了。
我顺着往里瞧,是一个很像小菜板子的肉块,它圆圆的,外表带着条形的花纹。
我猜出来了,是野蟒肉,而且这野蟒个头还不小呢。
铁军递给大维一根烟,让他边吸烟边说说咋回事。
大维告诉我们,今天上午,警方的线人又去几个秘密售点了,发现那些不法贩子又有新货卖了,这肉也就是刚从他们手里买回来的。
这话言外之意,牙狗有些情报没错,走私犯昨晚又行动了,还把野生动物肉成功运到各个窝点了。
我提出一个疑问,既然警方知道秘密售点,为啥不从这里下手呢?
大维回复说,这个问题深川警方早就想过,但售点的那几个贩子,都是小鱼,把他们抓了没用。而且也有线人跟踪过这些贩子,想把他们的接头人找到,但同样失败了。
大维的意思,警方在贩子身上肯定不放弃,继续挖线索,而目前更需要我们做的,就是想办法,把走私卸货的码头,甚至是走私船找到。
铁军变得沉默,我们仨聊了几句,大维又出去了,说他手里还有别的案子要跟。
而我盯着那块野蟒肉,跟大嘴商量着。我俩态度一致,今晚宁可饿肚子,也不吃这蟒肉了,更不管这玩意是警方多少钱一斤买回来的。
过了好久,铁军回过神,他似乎有想法了,也不跟我们讨论野蟒肉。他转身出去,找到一个投影仪回来。
我和大嘴帮着,一起把投影仪接好了。铁军给我俩放了一个图片,其实没啥,就是一张中国和周边国家的地图。
铁军指了指泰国,又点了点中国,问我俩,“咱们去泰国走私,会选择什么路线回来?”
大嘴立刻接话,摆摆手说,“铁哥,咱们这辈子不当走私犯的。”
我怪大嘴不走大脑,心说铁军这话,明显是假设。
铁军也不想理他了,转口问我。
我盯着地图琢磨上了,首先泰国跟中国之间隔着柬埔塞和越南,靠陆运肯定不行,关卡太多。
海运是必须的。我又往下想,既然主要在深川贩卖,那就租个远洋渔船,把货偷偷送到深川某个秘密码头就行了。
但昨晚的事也让我了解到,深川这边的警方和线人,把大码头守得死死地,虽然没那么多警力能把小码头都顾忌到,但在如此顶风情况下卸货,风险也是极大的。
我纯属一个顿悟,有了一个猜测。
我指着深川周边的城市,比如珠海、惠州等等,跟铁军说,“走私犯会不会在其他地方卸货,然后找车把走私货运到深川来?”
大嘴诧异的看着我,似乎被我的聪明震住了。铁军反倒是冷笑了,说他也有这么个想法。
我是越想越觉得对,尤其这也解释了大维带着深川警方,为啥忙活小一个月都没实质性的进展了,合着走私犯压根不再这里卸货,他们又上哪个码头能抓到人呢?
我打心里还叹了句,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我们这次的搭档……大维,他实在太缺乏头脑了!
第六章神秘的红粉
我们继续探讨,不过深川周边的地市很多,它们包含的大大小小码头更是不计其数,要没有更详细的线索,我们根本没法往下继续。
铁军又拿出一副独自思考的架势,对着地图皱起眉头。他还放出话来,让我俩随意。
大嘴挺够意思,别看笨头笨脑的,却拿着死磕的架势,陪着铁军看地图。
我不是偷懒的人,只是突然想到妲己了,这一上午都没见她,甚至挂念。
我打声招呼,离开会议室,又奔向法医门诊了。
别看深川警局跟漠州警局一样,都是警局,但深川警局气派多了,法医门诊也特别的有规模。
我到了后,打听一番,才知道妲己在一号检查室里。
这检查室的门半掩着。我没敲门,推门探头往里看,等发现只有妲己一个人时,我又走进去。
妲己坐在一张桌子前,正看着显微镜呢。我心说她这是在搞什么?就凑过去看。
这桌子上还放着那个佛牌。我一下全明白了。
我是有啥说啥,指着佛牌,说这玩意儿有点邪乎,让妲己别碰它的好。
妲己趁空把头抬起来,拿出一副诧异的表情,似乎在说,我怎么知道佛牌怪异的?
我一耸肩,把昨晚救她时遇到的怪事说了。妲己默默听着,最后把佛牌拿起来,递过来说,“圈儿,你这次别怕,再看看。”
妲己手就在我眼前,我总不能不给她面儿,就强压下不适感,接过佛牌。
在刚摸佛牌时,我心里特别紧,不过这次没啥异常,除了佛牌冰冷的材质,让我指尖有点凉。
我举着佛牌,调整角度,把它看了一整圈。
但妲己跟我想的不一样,她让我重点看佛牌缺口部分。
这佛牌本来就少了一截,我主要看断面。这里既平整又有些毛毛愣愣的。我有个猜测,反问,“是被磨出来的么?”
妲己点点头,跟我爆了一个猛料,说这是李阿婆做的,她把佛牌一点点磨成粉末,泡着药一起喝掉。
我印象里,佛牌就是一种护身符,被戴在身上的。这还是头次听到有人这么奇葩,有吃佛牌的嗜好。
我把李阿婆这种举动,归为神经病。也这么说了一嘴。
妲己摇摇头,指着佛牌说,“知道这是什么材质的么?”
这问题我早就想过,却一直没答案。妲己往下解释,说泰国素有“万象之国”的美称,大象是泰国的国宝,更是保护神。其实这也不仅仅是一种文化,更有一些很玄奥的说道。比如有些野史记载,泰国象真的就跟神灵挂钩,甚至百年难得一见的白象,体内更有神灵的存在。
我彻底懵了,心说我俩讨论佛牌呢,咋又绕到大象上去了。
但妲己又摸着佛牌的切口处。
我有点懂了,问,“这是象骨做的?”
妲己点头,还补充说,“按我分析,这还是用白象骨做出来的。”
我俩谈话期间,妲己也时不时盯着桌上放的一个试管。这里面装着药剂。
隔了这么一会儿,药剂有点变色了,妲己面露喜色,不跟我多说啥,让我自己坐会儿,她又摆弄药剂去了。
我不想这么急着离开检查室,就找个角落,坐在椅子上,妲己背对着我。
我原本无聊着,四下瞎打量,最后看到妲己的背影了。
不得不说,这小妮子的腰太细了,尤其她还板正的坐着,更把身段凸显出来。
要是别的女人看到这个,或许会羡慕嫉妒恨,而我看着看着,竟忍不住的咕咚一下咽了咽口水。
我心里有个小人,不断对自己说,“孙全啊,咋这么丢人呢?没见过美女吧?”
但与此同时,又有一个小人反驳的说,“这是你女友,怕什么?上!”
我被两种思想绕的,一时间脑袋特别难受,不过渐渐地,我忍不住了。
我悄悄离开椅子,踮着脚往妲己身后走去。
我发现自己也是个怂货,属于有贼心没贼胆那种,这一刻紧张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我悄悄伸手,想突然之下摸一摸妲己的腰。没想到眼瞅要摸到时,妲己突然喊了句,“有了!”
我也不知道有啥了,而且还被吓了一大跳。我竟腿一软,忍不住的一个踉跄半跪在地上。
等妲己扭头找我时,发现我一脸通红,正从地上爬起来呢。
妲己笑嘻嘻的说,“让你自己坐会儿,不是让你独自趴一会儿。”
我都不知道咋接话了,尴尬的笑几声,就把这事带过去了。
妲己非得拽着我坐到显微镜前,让我往里看看。我也不是学医生或生物的,对显微镜不感兴趣,却拧不过妲己。
等无奈的瞧一瞧后,我发现镜片下全是红粉,跟小米粒一般大小,还圆咕隆咚的。
我心说这是啥?而且看显微镜周围的家伙事,这红粉还是从试管试剂里提取出来的。
妲己让我猜一猜。我就无限大开脑洞,什么血离子,什么花粉之类的词,全冒出来了。
也别说,最后真被我猜个沾边。妲己告诉我,这是五梨跤果实里的成分。刚才她还发现了马鞭草、海桑的部分成分,而这些成分更是从佛牌上搜集下来的。
我眨巴眨巴眼,不懂妲己到底想表述什么。
妲己没卖关子,继续解释,“像五梨跤、马鞭草或海桑这类的植物,平时见不到,却会集中生长在红树林里。咱们再想想,它们的成分还这么集中出现在佛牌上,只有一种可能,佛牌也在红树林里出现过。”
这检查室的墙上除了贴着一张人体骨骼图,还有一个中国地图。我真不知道贴这两张图的人当时怎么想的,但却方便我俩了。
妲己带我离近看地图,指着珠海说,“这里就有红树林,而且树林外围也靠海,这说明什么?”
我一个顿悟,一时间特想对妲己竖起大拇指,心说刚才铁军还纠结走私犯卸货地点的事呢,现在有了这条线索,岂不是说,珠海红树林的问题很大吗?
我满脑子想的又都是案子了,妲己也不多留我,说她还要继续做几个化验。
我从检查室走出来,急匆匆的回到警局大楼。
铁军和大嘴还在那个会议室,没离开,而且这里又多了一个人……大维。
我推开会议室大门时,大维跟铁军正讨论呢,围绕的就是走私犯卸货的问题。
我心说赶得太巧了,也立刻把妲己新发现讲了出来。我们一行人又都看着地图,重点盯着珠海这片地方。
大维的意思,既然如此,早点跟珠海警方联系,提前在红树林蹲点吧?
铁军却皱着眉,想到另一个问题,说今天新一批“私货”才运过来,就算走私犯再想挣黑钱,也不可能天天能卸货,咱们现在急着蹲点,没啥用。
我们都赞同铁军的观点。最后我们一商量,再做做调查,等一等。但牙狗已经死了,我们再想得到啥走私犯的动态,确实很难。
大维这就离开会议室,估计是打听消息,收集情报去了。
我发现个怪异,在大维离开后,铁军表情变得很古怪,似乎他心里还压着另一件事没跟我们说。
我有意套套话,就问他想啥呢?
铁军闷不吭声,竟板着脸也离开了,在出门一刹那,他撂下一句话,“让我和大嘴今天好好放松下,深川是个好地方,我俩有空多溜达溜达,逛逛景。”
我和大嘴都听愣了,心说这也不像铁军以往的办事风格嘛。
而且自打下午上班后,铁军就消失了,我打他手机,他也不接。
我和大嘴冷不丁没啥事了,但也没出外瞎转悠。
这样到了晚上,妲己去看白老邪了。邪叔还昏迷着,我和大嘴本想跟着一起,妲己却非说我俩大老爷们不懂照顾人,去了也没用,就让我俩回酒店了。
我俩一直等到十点来钟,铁军那边还没消息。我和大嘴都饿了,也不想这么空腹睡觉。
我俩一商量,就吃点烧烤吧,尤其酒店附近就有地摊。
我俩除了带手机和钱以外,也没拿背包啥的。等到地方了,我发现这家地摊人气挺火,桌位几乎满了。
我俩只好找个靠街边的桌子坐下来。点了东西,一边吃一边天南海北的胡扯起来。
我曾听朋友说过,深川这里的治安不如漠州,总有抢劫事件发生。我就跟大嘴随口提了这事。
大嘴正撸串呢,尤其他嘴大,一口下去,一根串上的肉就全消失了。
这时他嚼着满嘴肉,嘴边直往外溢油,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跟我说,“圈儿,咱俩可都是壮老爷们,怕个啥,真有哪个飞车党不开眼的话,最后谁抢谁还说不定呢。”
我笑了,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而且飞车党也不傻,肯定对可弱女子下手。
但我们错了,就当吃的快差不多的时候,有个小伙骑个摩托从远处出现了,我本以为他也是来吃烧烤的呢。谁知道离近后,他猛地开车往街边凑了凑,又敏捷的弓着身子,伸出胳膊,对准我俩桌上的手机抓去。
就这么一眨眼间,我手机竟被抢了。
我和大嘴冷不丁愣了一下,之后猛地站起身,对着渐渐远离的摩托追去。
第七章好心的劝诫
这一刻我挺苦逼的,因为我和大嘴跑的再怎么速度,也拼不过人家摩托。
另外也有个奇怪事,这摩托车并没飚速,反倒拿出不快不慢的架势,在前方慢慢开着。
我和大嘴刚吃完,肚子都饱饱的,这么跑着很不舒服,大嘴更是很恶心的打了个嗝,念叨一句,“操他妈的,逮住一定往打死!”
我呼哧呼哧喘着气,没空接话,不过打心里却忍不住埋汰大嘴,心说还打呢,咱哥俩确实比飞车党强壮,问题是人家逃得快。
其实在追逐的同时,我们身后也跟了一个人,就是地摊老板。
他手里还拿着一把半熟的烤串追出来了,嘴上大喊,“给钱啊!”
不过他还有其他生意要做,总不能为了我俩,把这么大的摊子舍弃掉。他追了一小会就放弃了,嘴里嘀嘀咕咕,估计没好话。
我和大嘴又这么追出一里地吧,飞车党对着一个胡同钻了进去。
我俩本来紧随着,等到了胡同门口,我看到里面射出来一束光,是摩托车发出来的。
大嘴想都不想,还要往里钻,我却一把将他拉住了。我很警惕,心说明显飞车党等着我俩呢,不会说他还有别的同伙在里面埋伏吧?我哥俩一旦进去,无疑是闯到狼窝了。
我提醒大嘴几句。大嘴第一反应是摸后腰。但我俩是出差专员的身份,下班后既没带枪,也没带警棍。合着现在我们双手空空的。
本来我用的那个手机很旧了,被偷也不太心疼。大嘴又想了想后,倔强的脸一沉,把裤带抽出来了。
这玩意儿不仅能系裤子,更是勒人的好家伙事儿。大嘴招呼我一起进胡同看看,大不了跟这帮贼斗个你死我活。
我发现了,大嘴往往有一种激发人热血的气场。我明知道这时进胡同不妥,却被他这股劲感染到了。
我心一横,心说去他奶奶的。我把上衣脱了,正好路边有几个拳头大的石块。我用上衣把它们包裹起来。
这样一旦遇到危险,我就抡衣服,绝对跟抡个链锤没啥区别。
这期间飞车党一直没走,摩托车灯也一直开着,甚至还微微调整下方向,似乎在给我们照路一样。
我和大嘴紧挨着,一步步警惕的走进去。
我特别留意路两旁的墙面,怕突然间这上面爬出一个人来啥的。但这种情况并没发生。
等又离近一些,飞车党把灯关了,呵呵笑了说,“两位警官,我想跟你们说几句话,也抱歉累你们跑过来了。”
这是个南方口音。我听完心头更是一紧。因为他知道我和大嘴的警察身份,就凭这儿,我觉得他不像个劫匪,不然哪有劫匪吃饱了撑着,非抢警察的东西?
大嘴问了句,“你是哪位?”
飞车党前后看了看,拿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确保胡同里没外人,又说,“我是牙狗的伙伴,牙狗太作了,我跟他说了,别管走私案,他非参与,不幸死掉了。”
随后没等我俩说啥,他特意指着我俩强调,“听我一句,别再参与了,赶紧回你们那里,不然身家性命有危险!”
他说话语气挺冲,不过我能感觉出来,这不是威胁,而更像是劝告,尤其竟连走私案也牵扯出来了。
我心说这里面的猫腻大了去了。
我看向大嘴,问题是现在过于昏暗,我看不到他啥表情。
这时我们身后的胡同口有动静了,其实也没啥,就是几个人从此经过,还嘻嘻哈哈的闹着。
飞车党却很敏感,一转车头,奔着远处要离开。
我和大嘴不想让他走,但这次他车速挺快。我们根本追不上。
大嘴最后喊着问了句,“兄弟,你叫啥啊?”
飞车党头也不回的说,“当我姓雷吧……”
大嘴冷不丁没反应过来,又追问,“那你叫雷啥?”
我为大嘴智商着急,这明显是飞车党一个借口。他是不想暴露身份罢了。
我俩稍微在胡同里待了一会儿,但都心事重重的。之后我俩从就近的胡同口钻了出去。
我俩也没吃烧烤的意思了,我原想的是,赶紧回去,把烧烤钱结了。大嘴却劝我,说反正走也走了,能省就省吧。
而且为了避免跟烧烤摊老板撞照面,大嘴带我绕了个远回酒店去了。
上楼时,我还跟大嘴瞎念叨呢,既然有人能在地摊找到我俩,会不会也有人知道我们住的地方?
大嘴说这都不好说啊。而且我俩来到房间前一看,我们的房门是开的,露出一个小缝来。
我和大嘴又紧张上了。我心说真是担心啥来啥。
我俩仗着这是酒店,每个楼层还都有监控,也就没等,直接推门进去了。
我发现厕所门关着,除此之外,屋里没外人。
我纳闷了,厕所里还传来水声。我心说他奶奶的,哪个贼进我们房间不说,还躲在厕所洗澡?
我一脚把厕所门踹开了。
但我真忘了铁军这一茬了。现在的铁军,正光溜溜的给身上打沐浴露呢。被我这么一弄,他敏感的捂住关键部位,对我俩喊,“干什么?偷看老爷们洗澡?”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赶紧把门关上了。大嘴更是来一句,“铁哥,洗澡不把房门关上,你勾搭隔壁的良家妇女呢?”
之后我和大嘴坐在床上,一边吸烟一边缓乏。
铁军很快裹着浴巾出来了,但别看他刚洗完澡,浑身还透出一股酒气来。
我问铁军下午去哪了?他嘿嘿笑了笑,说深川附近有个军区,他去看看朋友。
我也没太细问这是什么朋友,反倒跟大嘴你一言我一语的,把刚刚经过说了出来。
我以为铁军听完很会惊讶,甚至皱起眉头啥的。没想到他表情很自然,一边搓着湿湿的头发,一边无所谓的念叨一句,“甭管那些,跳梁小丑而已。”
我理解不透这话的言外之意了,心说指的谁?飞车党?
铁军又说累了,让我们早点睡吧,还当先关灯躺下来。大嘴却跟我说,被乱七八糟事绕在心头,怎么能睡得着?
不过我发现他就是个忽悠,等我俩躺下后,不到五分钟,大嘴呼噜都响起来了。
我这一宿是没怎么睡好。
一晃到了第二天,我本想早早去警局,铁军却拿出一副不着急的样子,还磨起了洋工。
我们仨是一起的,他不走,尤其他是我们的头儿,我和大嘴总不能撇开他先去警局。
我俩就等起来,我趁空给妲己打个电话,妲己还在医院呢,说邪叔状况不好,她看护呢。
我又跟铁军建议,既然不急着去警局,咱们去医院看看邪叔吧。铁军依旧不着急。
等眼瞅着十点多了,铁军还躲在厕所慢悠悠的刮起胡子。
我和大嘴无聊的看着电视,而且都粤语的,还没中文字幕,我俩根本看不懂。
这时铁军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来显是大维。我把它送到厕所。铁军的手机,听筒音量大,接通后,我隔远也能听到大维说啥。
我以为大维会问我们为啥还不去警局呢,我也瞥了铁军一眼,心说看他怎么解释。
没想到大维拿出挺着急的样子,也不提这茬,反倒跟铁军说,“快来宝地派出所,有两个秘密售点的贩子被打了。”
我愣了,因为秘密据点的贩子是我们重点跟踪调查的对象,他们要是受伤不卖货了,我们还怎么查走私犯?另外谁这么横,把他们揍了?
我跟大维差不多,也着急起来。铁军却依旧以刮胡子为主,直到他下巴干净的跟镜面一样,才叫上我俩出发。
我隐隐觉得,铁军这么磨蹭,有他的理由。
等来到宝地派出所门前,我看到大维正蹲在那里吸闷烟呢。看到我们后,他把烟丢了,跟我们大体讲了一下。
今天上午,有个阔少先后找到这俩贩子,要买“野货”,像眼镜蛇肉、虎肉这类的。贩子手里没有,但阔少不管这些,一怒之下把这俩倒霉蛋全暴打一顿。
我听完有个最大的疑问,这阔少哪来的?怎么知道这俩贩子手里会有野货的?
铁军的意思,别光说了,这阔少和贩子是不是都在派出所呢?
大维点点头,铁军这就带头往里走。
这里有两间审讯室都被用着呢,一个关着阔少,另一个正给贩子做笔录呢。
我们先找这俩贩子。
我发现这俩贩子挺有难兄难弟的感觉,鼻子肿了,脑袋上裹着纱布,怎么看怎么惨。另外他俩吐了一地带血的唾沫。冷不丁看着挺恶心的。
我估计这要被打扫卫生的阿嫂看到,保准气炸肺了。
但这都不是我要关心的事了。我们旁听了一会,这俩贩子在警察面前肯定不说自己卖非法野生动物肉。他们就推脱是卖牛羊肉的,被恶霸无端挑事,欺负了。
而且警方还需要他俩以后的“配合”,我们也没刨根问底的深究啥,俩贩子怎么说怎么是了。
之后我们又去另一个审讯室看看。我都想好了,一会得对这阔少耍耍手腕,让他别得瑟的来捣乱了,甚至因此蹲他拘留,也不是不可以的。
没想到在推开门的一刹那,我看着审讯室里的情况愣住了,我甚至以为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还特意四下看看核对一下。
但我确实没走错。我也真搞不明白了,心说这阔少到底何许人,竟敢在审讯室里做这个呢?
第八章玩命的乐子
审讯室里坐着一个穿着便装的三十多岁的白面男子,他一身衣服很花哨,脖子上带着一根尾指粗细的金链子,另外也有一款很潮的头型。
这一切都表明,他是那个阔少。而且现在的他,正抽着烟喝着茶水,眼前的桌上放着一盘瓜子。这里还有两个民警,只是他们一点审讯的状态都没有,正一左一右坐在阔少旁边,笑脸相迎的陪着聊天呢。
我心说这尼玛是什么节奏?招待远方来的客人么?
阔少还看到我们几个了,他认识大维,索性指着了我们仨,又跟大维说,“这都谁呀?”
大维也没了刚才绷脸的样子,反倒老弟长老弟短的说几句,又给阔少介绍,说我们是外来出差的警官,正巧来这个派出所办事,就顺便见见阔少。
之后他也给我们仨介绍阔少,说他叫李强,老爹是深川军区的参谋长,他爷爷更是厉害,抗战时期的一名将军。
我一下子懂了,原来这阔少是个三(代)儿。
有句话这么说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三代打了人,就该接受惩罚。但又有句话这么说的,人在江湖飘,身不由己。
我看铁军一点怪阔少的意思都没有,反倒凑过去急着握手。我心说算了,自己也甭逞能当那啥出头鸟了。
我和大嘴互相看了看后,也积极的凑到阔少身边,热情的问长问短。
之后我们各找椅子,围着审讯桌坐好。阔少成了我们的焦点,他也蛮健谈的,说来说去,还主动谈到打贩子的事上了。
他这么说的,听说有人卖野货,正巧他家老爷子最近身子不好,就想买一些回去炖了,给老爷子补补身子,谁知道那俩贩子都不开眼,敢跟他说,目前没货,给多钱都买不到的话。
他啥时候受过这种气?一怒之下操起板凳之类的家伙事,给这俩人一顿胖揍。
当然了,他也表示,医药费由他来出,他更愿出双倍价,等着贩子弄到货。
大家听完后,屋内气氛有点冷,我品着其他人,大维先带头笑了笑,让气氛又缓和不少。当然了,也没人提出做笔录的事。
阔少没待太久,过了一刻钟,他说还有事,就起身离开了,最后也撂下一句场面话,他那有陈年好酒,我们啥时候去军区了,他开两瓶跟我们一醉方休。
大维、铁军和两个民警起身把阔少送出去了。我倒不是摆谱,反倒觉得,自己刚才都够没底线的了,跟他虚与委蛇,现在不能出卖自己良心,所以不能送他。
大嘴应该跟我想的差不多。
没多久,铁军和大维回来了,铁军还把审讯室的门关上,我们内部商量一番。
大维这次又露点底,说那参谋长是出了名的护犊子和腐败,李强在警局名声臭的可以,是惹事专业户,但他爹一次次总护着他,所以深川警方都“习惯”了。
我叹了口气,想说点啥。铁军却把话题绕开了。
他的意思,这次李强把贩子打了,有坏有好。坏的是李强打乱我们的计划了,好的是,李强这么强势的要货,甚至还提出双倍价钱,贩子一旦上报,那些走私犯会短期内再去做一把买卖。
我们仨都赞同这说法。大维又接话说,“一会儿我就连续珠海警方,让他们盯一盯红树林吧。”
我也建议,要不要我们仨也过去帮忙。要不然我打心里说,我们仨在深川这边一天天没啥事,闲着也是闲着。
铁军没表态,反倒懒散的打了个哈欠,这算是无形中反驳我的想法了。
大维有他的理解,嘿嘿笑了,说我们这几天太累了,别去珠海了,就在深川好好歇歇,一切费用,这边警方包了。
之后又瞎聊几句,我们离开宝地派出所。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都在深川。但走私案没啥进展,珠海警方倒是出警一次,抓住了一伙走私犯,只是此走私犯非彼走私犯,只是一伙倒卖私烟的。
我们仨也趁空去了趟医院,看看还在昏迷中的白老邪。
我发现邪叔这次摊上大事了。病床上的他,不知道咋搞的,脑门黑乎乎的。
这跟淤血的黑不一样,貌似还有点影影倬倬的感觉。这让我想起了鬼上身,只是这种鬼神之类的事,我以前只听过没见过,更不知道怎么治的好。
妲己一直往返在法医门诊和医院之间,铁军和她的意见一致,白老邪昏迷期间,除了妲己照顾以外,其他人少来了。
我和大嘴都有些不理解,我心说这么一来,妲己岂不是很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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