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教育苍当代中国教育的拷问-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世界的经济大国。其综合国力仅次于美国而位居世界第二。然而日本人从来就是一个忧患意识很强的民族。在教育上,日本人的这种忧患意识也是十分突出的。日本的教育界人士普遍认为:除知识教育外,品德教育是十分重要的,而生存教育又是品德教育中的一个重要内容。同时,日本的教育界认为:日本虽然实现了“富裕社会的梦想”,但社会节奏加快和升学竞争的压力,使孩子们与大自然的接触少了。同时,日趋富裕的物质生活条件也消弱了孩子们应具备的人生耐力、心理承受力和克服困难以及坚不拔的意志力。为此,日本神奈川县的有识之士提出了“展开和促进与人接触、感受自然的运动,恢复和充实孩子们的感性体验”的建议,并于1984年起就开始了让学生和社区开展广泛的“感触性”教育运动。
之后,他们建立起了一些教育基地,名谓:交流村。学校和社区定期组织孩子们到交流村去劳动、锻炼和生活。同时组织孩子们到敬老院去与老人们交流沟通,并让这些老人们向孩子们讲述过去的生活以及教这些孩子们如何编草鞋的方式等等。通过这些“感触性”教育和实践,孩子们加深了与社会的接触,对大自然、社会环境以及周围生活有了切身的体会。并且通过社会性活动,逐步培养起让孩子们学会了如何关心他人、共同生存的优良品德。除此之外,日本人还经常让孩子们吃“忆苦饭”,据说,有一次一所学校让孩子们吃的忆苦饭是非常难以下咽的糠菜,结果学生们面对糠菜竟嚎啕大哭并集体绝食。然而学校毫不心软,在双方对恃了三天之后,饥肠辘轳的孩子们终于顶不住了,吃下了这顿难以下咽的忆苦饭。
变本加厉的溺爱
后来我总在想,这件事要是发生在中国(当然这是根本不可能的),那就麻烦大了!我想首先大哭并发疯的肯定不是孩子而是他们的家长,而且一定会以虐待罪联合起诉该学校,而我们的法院也一定会以保护青少年权益为由,判这所学校有罪。然后校长被开除,老师被停职检查,学校被责令停课整顿。期间,那些孩子们肯定会被父母一口一个心肝宝贝的接回家中,然后补以在商店里能买来的一切滋补品,随后开始大摆宴席,这就是中国。
然而日本人就绝不这样。除了吃忆苦饭,如果你假期去日本,那么你一定会看到不少日本的孩子们活跃在许多孤岛和大森林中,他们常常三五成群、七八结队的在没有任何老师和家长的带领下,自力更生,自助生存。有时候甚至在一个没有水源、粮食的孤岛上靠挖野菜、寻找雨水来生存。而这些孩子的家长不但不阻止他们,反而鼓励他们去勇敢的接受生存的挑战。这不能不让我们对这些孩子及其父母们肃然起敬。因此,在十年前的这场中日青少年野营较量中,中国人是必败无疑的。而且假如在十年后的今天我们再来一次的话,我相信我们中国的孩子们将输得更惨。因为这十年来我们在这方面不仅没有丝毫的进步,相反,我们的孩子在他们父母变本加厉的溺爱下似乎越来越被变得不堪一击!
但是我们不要去责怪那些孩子们,因为中国古人早有所言:“子不教,父之过”。我们的孩子之所以会成为今天这个模样,完全是由他们父母的过度溺爱所造成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们不仅不如日本孩子的家长们,我们在动物的“原物性”上甚至还不如前面所叙述的那些狐狸和鹦鹉。真的,我们不要不服气,文明进步在某种意义上是以退化某种“原物性”为代价的。而在一定意义上来说,只有“原物性”的存在才能使人保留一些人本来就应该有的“天性”。比如,为了实现一个真正的爱,“天性”告诉我们:有时候必须要以一种貌视残酷的方式去实现的,就像那些狐狸和鹦鹉,但作为人来说;实际上这种“天性”是靠人类的理性来实现的。“爱”与“溺爱”,一字之差,实际上它们的区别就在于,用理性的方式去爱是真正的爱,而完全用情感的爱去爱就是溺爱。用理性去爱,那么你就应该知道如何去正确的实现你的爱,如果仅仅用情感去爱,那么你就只能在溺爱中迷失方向。
我曾听到一位中国的母亲当着自己孩子的面,这样来评说她脑子里的美国父母亲的:你看美国人的父母怎么这么狠心,他们都不怎么管孩子,他们从小就让他们干活,到了18岁了就设法把孩子轰出家门,还有等孩子读大学时候还要让他们自己去打工,甚至孩子没钱的时候,做爸妈的还说是借钱给孩子。你看这些美国佬这么有钱却这么扣,真自私!美国人真没人情,你看那《北京人在纽约》,那个姑妈把王启明他们塞哪住了?破地下室!那儿有脏有乱的,那哪是人住的地儿?还有你看那姑妈的德性,扔给王启明他们几白块钱,还说是借他们的,那哪是人干的呀!别人大老远跑到你美国来,你怎么也得首先请外甥女、外甥女婿找个好饭店好好撮一顿吧。真没劲!
这位年纪并不大的母亲说完立刻搂着她那大约十多岁模样的孩子,细声柔语的说到:乖,妈可不会这样,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心肝宝贝呢。妈要让你好好读书,今后咱一定要考上名牌大学,好让你姥姥、姥爷你妈你爸脸上都有光彩!心肝,妈什么事儿都不会让你干,你只要读好书就行了,没钱花了,乖你就说,妈再苦再累也会满足你要求的,因为妈妈爱你……
此刻我关注着眼前这样一个画面:一个满面红光、嘴里不停地嚼着零食的少年和一个年纪不大但却显得苍老的母亲,他们共同完成了中国现代家庭教育史上一次神圣的演讲。我相信这位母亲代表了当今中国绝大多数父母亲现有的观念和行为方式。与此同时,在那位母亲神圣而又自豪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种根深蒂固的教育理念已经瘟疫般地进入了几乎中国的每一个家庭。
无疑,这是一种价值观。
对一种价值观的非主体价值评说是我从来就反对的。因为一种价值是否有意义,是取决于这个价值的享有人而不取决另一个价值系统的人。所以就这个层面上来说,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去对另外一个价值系统的人或事物说三道四。但这里面需要一个前提:这就是在遵循于一个价值系统中的大部分人群必须是快乐而幸福的。如果不是,那么这个价值系统就必须重新审视直至被打碎、重建。
然而事实已经证明,正如我在前面所说的那样:目前中国的家庭教育已经出现了深重的危机,尤其是在城市里,两代人几乎都在一种互相敌视的状态下疲惫地徒步人生。我敢说,当下中国,在有十岁以上孩子的家庭中,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父母和孩子都是不快乐的、疲惫的、缺乏沟通的、心情不畅的甚至是互相仇视的。这种现象在大、中城市里尤为严重。现在社会上已经公布和出版的各类有关这方面的调查报告和书籍,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截然不同的价值观
陈屹,这位留学美国多年的学子,十多年来,他一直在比较中、美两国在教育理念上的区别及优劣。作为国内多家媒体的特约撰稿人,陈屹经常在国内的媒体上发表各类有关教育方面的文章。下面这篇文章是他在2002年9月5日的《北京青年报》上发表的,题目是《美国人不谈“父母恩”》,请看:
“养儿方知父母恩”,这是在我们做了父母之后,才感悟到:“原来做父母真不容易。”但是,多年来在与美国人的交往过程中,我并不记得他们说过“当了父母后,才知晓做父母是这么难啊”。
在有意和无意的观察中,我觉得海外大部分中国父母,对子女的教育很尽心尽力,但有时并不觉得他们在享受子女的成长,而是盼望他们长大成人,父母好解脱辛苦。似乎养孩子的目的就是为了时刻赶着完成系列任务。比较而言,美国家庭的父母对子女的要求要比中国父母随意得多,大部分父母更注重整个过程中的快乐,而不是单纯的结果。
比如,美国学校为学生组织了各式各样的体育队:足球,篮球,垒球,学生自己报名,象征性地交一些费用。教练呢?都是队员的父母,他们都是自愿服务者,为了孩子,也为了他们自己的兴趣。队员的训练时间不定时,有时为了赶场地,训练从下午四点半就开始。我真不理解,正是上班的时候,这些孩子的父母们怎么安排出时间的?比赛的时候,尽管这些水准参差不齐的队员,表现得实在惨不忍睹,但是,大人们还是认真地为他们助兴。有一次,我在停车场等儿子,看到儿子的教练愉快的样子,我说:“他们赢了?”教练说:“这次踢个3比9,虽然我们输了,但是,孩子们斗志昂扬,精神可佳。”当时,“祝贺孩子们”的话几乎要从我的嘴边脱口而出。
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中,为何没有听到他们讲“养儿方知父母的苦呢”?经过多年观察,我总结了下面几点:其一,大部分美国人决定当父母时,在经济、心理上,做过一段适应和调整。其二,相互尊重,把子女作为一个享有同等权益的人,尊重子女本人的意愿,远比完成父母的梦重要得多。其三,孩子不可能跟父母一辈子,父母也没有想靠孩子养老,所以在具体生活中,孩子和父母双方保持独立的思考和经营方式。比如,父母不会拿出自己的养老退休金给孩子付学费,只要孩子有机会,他们都以自食其力为荣,即使父母非常富有。
在中国的大文化下,我们看美国老人,觉得他们很可怜,其原因是他们没有子女在身边相伴。实际上,这正是大部分美国老人自己的选择,不靠子女,靠独立的自己。也许美国父母比中国父母“狠”些,因为他们的子女上学自己贷款,以后自己靠工资偿还,甚至高中时候就开始打工。但是,这些正是孩子走向独立,提早步入社会,锻炼个人素质不可缺少的机会。
在中国我曾看到高级自助餐上,孩子大吃,父母要了一份最最便宜的食品,为的是陪孩子。当时第一个念头我想到的是:“我不会这样做,如果经济上不允许,我会诚实地告诉孩子真相。”
从这篇文章中,我们可以看到中、美两国在教育下一代的观念和行为上有着很大的不同,归纳起来,有以下几点:
一、中国:生儿育女是一种任务,并十分注重孩子长大以后的结果;
美国:养育一个生命应该是一个快乐的过程,结果不是主要的;
二、中国:学习是孩子最最重要和最值得鼓励的事情,而玩是无关紧要的;
美国:兴趣是孩子成长最最重要的事情,孩子们玩的同时就是在学习;
三、中国:中国的父母很“善”,以给孩子包办一切为荣;
美国:美国的父母很“狠”,让孩子们自力更生为耀;
四、中国:以貌似浓厚的人情味实际上给孩子的是溺爱;
美国:以貌似冷酷的理性情事实上给孩子的是真爱。
这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价值观。
WTO的加入,就意味着中国已经成为这个地球村一个无法孤独的成员。一切法则的共效性已经从各种竞争开始显现,当然也包括人才的竞争。所谓人才竞争,归根到底实际上是取决于培养人才之教育方式的不同。而这种方式之所以会不同,就是因为各自的教育理念和观念的区别。那么区别已经十分明显了,我们应该何去何从呢?
令人震惊的《新狂人日记》
早在半个世纪以前,鲁迅先生在他的《狂人日记》里曾发出过“救救孩子”的呼唤,这个呼声在中国的上空飘荡了几十年。鲁迅当年之所以要发出“救救孩子”的呼声,是因为我们的大人用几千年的文化传统来不断地“吃”着自己的孩子,眼看着正常成长的孩子被越吃越少,于是鲁迅先生心急如焚地大声疾呼“救救孩子”吧!如今虽然已经时过境迁,但是又有谁知道,中国人的这种“吃”人的恶习非但没改。而且有越“吃”越厉害的趋势。所不同的是,只是我们换了一种“吃”法。直到有一天我猛然看到一位中学生写的那篇《新狂人日记》时候,我才真正的认识到,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但鲁迅先生的呐喊依然在我们的空中飘荡着,而鲁迅精神的执著不死,则意味着我们当下的精神世界与半个世纪前的精神世界似乎依然相似,只是在一个不同的层面上的又一次重叠。
新狂人日记
某君昆仲,今隐其名。日前闻其大病一场。近见之,早已康复。因大笑,
出示日记二册,语多荒唐,特录其下。记中之语误,一字不易。
一
今晚夜色平和,诗一般的平和。
“你去看课本!看这些管个屁用?它包你考上大学?”父亲说。
这个人到底是不是我以前的父亲?也许不是了吧。我所记得父亲全然不是如此的。莫不是我父亲落入某个歹人之手。换了个智能机器来顶替他,来迫害我?
我害怕。
二
对的。父亲定然不是先前的父亲了。不然,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态度在如此的短短的几年里,怎会有这么大的差异?是的,就这几年。
那个机器的眼睛阴森森的,好恐怖。
那个机器瞪着那双恐怖的眼把先前父亲为我买的“圣贤书”拿走了。况且,在它的嘴里,把“圣”字去了,改为“闲书”。莫非这机器与我父亲有很大一致,只是在输入程序时,少输了两个字节,或者由于某种原因,遗失了?
三
早上起床,我去洗脸。我看见镜子里有一个人,他面带倦容,头发散乱;特别是他那双眼,布满血丝,像是一个饱经风霜而无所获的年已花甲的老人的眼,它要闭上,好像又由于某种原因不敢闭上或者根本就不能闭上,它在流泪,它在流血。那个镜子里的人是谁?我真的不认识。那个机器走过来说:“快,抓紧时间,你照什么镜子呀你?”我问他镜子里的人是谁,他用大手摸摸我的额头,勉强无力地笑笑,说:“快,别开玩笑了。”
开玩笑?到底是谁?如果根据光的镜面反射定律,那个人应该就是我。但我敢用我的一切担保,那人不是我。莫非那群歹人把父亲换成机器不算,还把我的大脑移植在了某一个生命体上?我是谁?
四
天色很好,我料定不妙。
放学时,我骑着车,路过小学校门口,那帮小孩儿都在大门外追着,闹着。
我忽然眼光一闪,我看到了一群朴素的少年,轻轻松松地笑着,走远。好熟悉,而又一刻之间想不起来。我们一定相识,且非同寻常地相识,好像是离开了许多许多年而又一直没能相见的老朋友。是谁呢?我想了又想,用韦达定理,阿基米德定理,欧姆定律,安培定则推了又推,还是记不起,我失忆了?
五
放学了,我特意去小学校门口去等,等着见那个推不出来的老朋友。我又见到了,那个,就是那个!不!这个,这个也是!那一群都是!是谁?
有一次感性与理性的强烈大碰撞,把那些定理们碰得一个个目瞪口呆,哑口无言,我感觉到它们呼吸急促。
我知道了,现在我才知道,那些人是我,他们都是我,绝对,我敢对天发誓,他们就是我。准是有人把我的思维用一种什么形式移植到了这个位置,这个肉身上。我的天,我见到了我,却不敢相认,真的不敢。
六
今天有一群老师在一起叽叽喳喳。时不时还抬起头来看看我,笑着,又去叽叽喳喳。
他们在说我!
说我什么?说我的成绩又一次证明了思维大脑移植的成功?
我走近听听,他们背过脸,声音更小了。
七
有点风。
我愈发觉得不对了,有几位同学总是看我。笑着看我。莫非他们也知道了?毕竟是“学”字辈的,掩藏不好,老是发笑?他们是同谋?他们早已经过周密地推理算定盛载我思维的这个生命体必将成为某种制度的牺牲品?
八
无风,多云。
我的书自己翻了几页。怎么可能的?可它确实是翻了,难道这书、这课本也被赋予生命?定然是的。人与人相同,倘若读的书相同,做读书的人也不至于这么难了,书有生命,所以,它会欺负你。
九
我不看“闲书”了,我在学习时,感到从头凉到脚,我撑不住了。我又照了照镜子,又衰老了许多。我感到窒息,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压着,书又自己动了一下,钟表一下也不走了。时间是不是在这一刻凝固住了?可书又动了一下。不妙,是不是我将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十
我还活着。钟还走着。机器还骂着。歹人还说笑着。小孩儿还玩着。同学还笑着。时间凝固了?或许有限?
救救我。
文/河北省廊坊一中
高二杜冠儒
当我读完这篇文章时,我又一次被震惊了!一个只有十几岁的未成年人,当他面对镜子观照自己的时候,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是谁?他发现他自己“像是一个饱经风霜而无所获的年已花甲的老人”,而他的父亲也完全成了一个面目全非的、古怪的机器人。我不知道这位中学生的父亲是否知道他儿子的心声,以及他在自己儿子的心中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货色。但是有一点我敢肯定,那就是他一定认为自己是非常爱自己儿子的。这是一个非常滑稽的情景:一个施爱者和一个被施爱者,双方彼此拿着弓箭在“爱的奉献”的背景音乐下操练着中国功夫。
大学生的“家长批判”
一个已经在清华大学读书的大学生,两年在一次接受采访的时候这样说到:我已经是成年人,有自由选择前途的自由。可在我父母眼里,我还是一个孩子,三天两头就打来一个电话,不是问在班上排在第几,就是唠叨MBA的事,还以为我在上中学呢。
……
我十九岁的时候,连穿什么衣服都还必须得到父母的批准。
……
我的理解,家长根据子女的特点,尊重子女的意愿,把子女各方面的潜力发挥到极致就是成功。你可以上清华,你也可以上普通师范,你可以做教授,你也可以做小校教师。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不要千篇一律。只要你在某一方面尽到了自己的才华,你就是成功的。
……
不少家长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孩子身上,拚命打造孩子成为他们想要成为的那种人,如果孩子身体和心理素质都还不错多还挺得住,如果差了,就会适得其反。我知道其他学校今年就有两名大学生跳楼自杀;一个是三年级学生因为自己的学习成绩从原来的第六位降到第十四位,这样留校希望就等于零了;还有一位快毕业了,因为几门功课不及格请别人代考被发现后无脸见人而自杀。我们清华大学前些年也有跳楼的。
……
我们大学生有精神疾病的有的是。我有一个同班同学就得了精神分裂症,已经退学了。退学的时候,他疯得厉害,哭得死去活来,他不愿意回去,他回去了他爸爸半夜会打死他的,因为他答应了父母要考上研究生,他父母会恨他丢人现眼。
……
学校的压力不是太大,老实说能考上清华达一般都能对付学业,不会伤身体。但来自家长的压力比学校大得多。我已经快差不多了,你看我这样儿,哪有一点青春活力,像个小老头。我一天只能睡三、四个小时,睡不着。脑子老处在亢奋状态,想睡又不能睡,急死人。然后就特疲惫,像虚托似的飘。
……
我所受的家庭教育害了我。他们从来没对我实施过挫折教育,也不注意培养我的心理素质。要么什么都要管,都要插一手……我就像一个囚犯,穿这件衣服,是是是,穿那件衣服,就这样。他们只知满足他们的虚荣心,让我实现他们的想法。你想这样的家庭教育怎么可能培养一个人的情感的强烈与意志的坚韧?
这是《中国家长批判》一书中的一些片断。
我不知道天底下所有的父母,当你们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你们是怎么想的。
当一个个本应生机勃勃的生命在你们的“爱”中已近风雨飘摇的时候,你们难道依然要将这种变态的爱进行到底么?老实说,今天的很多父母,你们实际上已经不知不觉地成了扼杀你们孩子的刽子手!你们正在把你们的孩子送向了一个没有归途的流放地。你们不仅放逐了他们的理想,同时你们也放逐了他们精神甚至生命。他们几乎每天都在呐喊,他们几乎每天都在哭泣,他们几乎每天都挣扎在这个已经没有多少新鲜空气的动物园里。只是他们所采取的方式常常是默默的、孤独的、忍受的、伤心的并且是无人倾诉的。这很难哪!父母们,你们知不知道?他们一方面要表示出他们的坚强,因为人都有自己最起码的尊严。但是他们从小就没有任何坚强的机会;另一方面他们背负了你们太多的寄托和光宗耀祖的重担,这么小小的年纪,你们怎么让他们承受得起?
我有过十二种颜色
我选择在白天里沉没
在落叶的背后
我等着我春天的到来
天黑之前我希望被人发现
歌手陈琳在唱这首歌的时候,是非常感伤的。
谁都有过属于自己的颜色,谁都希望不要让黑夜的露水穿过白天的阳光来嘲笑明媚,落叶里期待春天已是一种深深的无奈,但依然渴望在黑夜来临之前照亮自己。
这是一种很凄凉的美,它让人联想起很多深秋中的景致:落叶飘摇于凄凉的风中,春天的踪影已淹灭在夕阳的边际,冬天的影子已站在门外垂帘听政,希望正在摇篮中被冬眠。然而这种心境应该不属于年轻的一代,这种过于迟暮的感觉似乎向我们预示着一种青春过早的凋谢。
黑色《静夜思》
有一个叫李嘉的中学生,她写了一篇《静夜思》的文章,写得非常幽雅而凄美,这位只喜欢在黑夜里舞动的女孩,比陈琳的歌似乎更加忧伤:
这是夜里,或者说,我是在黑里。这种黑色我无法形容,细腻而有层次,黑的那么自然。
人的骨子里是向往光明的,只是因我们的思想而表现的不彻底。在人和人的交往中,自然而然就懂得了这样那样,就学会了隐瞒和虚伪,就开始走轨道式的人生。我于是想到了飞蛾,我厌恶的蛾子,冒着危险去扑火,却死在光明的下面,尸体依然被那欲望的光所笼罩,抛开生命的本能,它死的有些圣洁。然而我却无话可说。我的白天过的很快,用充实来解释似乎能说明问题,活跃的8小时及晨光黄昏的辉,蔽住我的视野。放眼一切,蔚蓝一片,于是我有了疲倦,于是夜就顺理成章地包容了我,平静了我,我也依靠了他,我感谢和爱慕这自然的过渡。
光与黑永远是一对矛盾,当白天力不从心的被黑暗吞没后,那商业的灯和人为的光就毅然亮出来反抗,可毕竟自然的力量不可阻挡,渐渐地,一切终于统一。真的黑夜将它们高度的合拢,融于一体,一种惬意由然而生,真像诗啊。万籁俱寂,终于,是一种完美。别有月亮,不要刮风,月明风轻是片面的美好,会破坏这高贵含蓄的黑夜。
这是夜,真实的夜。能看到这夜的人,是清楚的人,能享受这夜的人,我想是忧郁的人,那么我呢?真正的痛苦是人默默承受着的,是不愿别人怜悯和安慰的痛苦,这样一来,沉默一词就好像有了恰当的喻意,可思想呢?是一种最不可估量的东西,人的美就源于思想,人的可怕亦源于思想。
我不愿玩弄我的思想,提炼出来的思想有些生硬,而一瞬间爆发出涌泉似的绝对的认识才算真的思想,可我累了,人的衰老多是因为我们活的累,但这累倒充分说明我没有白活,生命感总在这时候占据我的头脑,它撕开白天浮躁的念头和纷乱的花花世界,开始过滤。这时周围没有一丝声音,你却同样能听见什么,那是你在听你自己,当人能够辩证的认识自己的时候,当人能够发觉内心深处那久已隐藏的人性的时候,人会不自觉的变得强大。恰恰这夜,可以给我们创造这条件,这夜,是思想开始的地方,我估计对很多生灵来说,这夜意味着另一个白天……
我感觉不到一丝困意,却有着一种比常人多活一刻的兴奋。我渐渐发现,这真实的黑不是绝对的黑,黑的真有分寸,黑的那么细质均匀,让人想伸手去轻触却摸不着,很像生命中的幻想,明知是幻想却依旧幻想。
我发现,在这之间,有个词一直拽着幻想牵引着我们继续幻想,它叫希望。我觉得,这是一个高尚的词。前人真是伟大,发明出这么深奥的词供后人感叹。当新一轮太阳即将浮出水面的时候,最先映红那片天的曙光被我们称之是希望,希望给人的感觉真好,无论何时,想起来总是一种美好。然而夜亦是一种美好,所以昼夜轮回,让我一直似乎美下去……
我不会说话,经常说错话,经常说不该说的话,我词汇少,经常欲说无词,经常有口难言,有口难辩;我胆子小,经常“走为上策”,经常“快趴下,别站起”;我没主见,经常“矮人看戏”,就这样,在社会中充当着一个必不可少的小角色,就这样,在我的舞台中,是一个完美的主角……可幸好这是夜啊,幸好我在说给自己听啊,谁也看不见我,我也看不见任何人。
我发现,人是在人群中被定型的,在你活了很多年后,你自己就很难被你的个性所左右。你的一举一动在别人眼里,经过时间的印刻,别人就可完全确认你,在语言中塑造了你,在心中定型了你,你就像出窑的砖一样。想改变,两条路:一条是把自己摔成两半,看人得一分为二;另一条是将自己摔的粉碎成沫,堆成一堆,变得更立体,更有深度……可,你敢吗?我,不敢,所以只能这样走下去……
夜呀,我似乎溶入了你,我不想了,什么都不再想了。我心里产生了一种特殊的静谧,不再憎恨,不再沮丧,也不再渴望,只体验这份难得的宁静一刹,那些俗虑尘怀爽然顿释……
……突然两眼一睁,夜,淡了……
文/北京八大处中学高二(3)班李嘉
我想,作为一个诗人,李白固然伟大。但他在当年绝对写不出像李嘉这样的《静夜思》来。如果说李白当年在月光下对大地的一种凝视,只是为了一种乡愁的冲动,那么今天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李嘉,却在《静夜思》中表述了作为一个生命对当下状态的深深无奈。一个选择在白天沉默却在黑夜里思考自己命运的人,应该是一个哲学家。虽然在黑夜的静谧中她感觉“那些俗虑尘怀爽然顿释”,然而在骨子她依然向往光明。当瞒天过海的灵魂在阳光下兴风作浪的时候,李嘉却喜欢在黑夜里独自守望着她生命中仅有的一块精神领地。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这是一位著名诗人写的一首著名诗句。当很多年前在亚洲大学生辩论赛上,复旦大学的学生用这句诗来作为结束语之后,他们获得了雷鸣般的掌声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