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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缘人-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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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年轻人就是敢想,不错,坐吧。”那男鬼竟是示意我和谢一鸣坐下,不再关注我,而是把关注力全部到了谢一鸣身上。
谢一鸣伸出右手就把办公桌面前的两把椅子并排放在一起,和我一起坐下。从我和谢一鸣进入这房间,谢一鸣就不曾松开拉着我的手。
男鬼从办公桌下面拿出两个一模一样的脸谱,把其中一个递给谢一鸣。
男鬼自己先戴上一个脸谱,发音提示谢一鸣,让谢一鸣也戴上脸谱。
两个脸谱,外形上和普通的脸谱大差不差,只是脸谱被注入了鬼气。两个脸谱的额心处,皆有掏空的一个圆圈。
极有可能,这脸谱就是男鬼放大的心理阴暗面,吸收人戾气的物件,看到谢一鸣要按照男鬼的提醒,戴上脸谱,我不由得心急,晃了一下谢一鸣拉着我的手。
来捉鬼,直接动手就是。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了之后随后再去搬救兵即可,何来的冒险试这危险玩意。
谢一鸣如同无所觉,淡定的按照男鬼的吩咐戴上了脸谱。
男鬼身上的鬼气聚拢成丝线形态,连接男鬼的额心与谢一鸣的额心。
眼前所见,我绷紧了身体,准备一旦发现谢一鸣有什么不对头,立刻出手。
因为脸谱的遮挡,我看不出男鬼和谢一鸣此刻的表情是什么样子,只能看到,男鬼在一直增加,其额心和谢一鸣额心的鬼气。
随着时间的流逝,到最后,男鬼身上外溢的鬼气几乎全部用于增加到,其额心和谢一鸣额心连接的鬼气,男鬼身上只余戾气。
我全身更是紧绷,紧张的手心处已经汗哒哒。
也就在这个时候,谢一鸣突然就有了动作,从口袋里速度摸出一把符咒,投向男鬼方向。
谢一鸣的突然出手,男鬼一下子就撤掉了其额心处和谢一鸣额心处相连的鬼气,身形瞬间飘荡出白色圆圈。
谢一鸣投出的符咒追着男鬼,却是没有一个挨上男鬼的身体。
男鬼身形瞬间飘荡出白色圆圈之后,室内的灯光开始闪烁不定,男鬼桀桀的笑着,鬼气肆虐,摘了脸谱扔在地上,愤怒目光盯着我和谢一鸣。
第一百二十四章变故【加更】
谢一鸣投出符咒后,就拉着我的手准备冲出白色圆圈,却是已经来不及。因为那些个白色粉末已经无风自动,急速旋转,把谢一鸣和我围困中间。
谢一鸣脱掉上衣,拿在手里不断挥动,阻挠着那些个白色粉末沾染到我们两个身上。
白色粉末无风自动的诡异,却是一旦被谢一鸣的上衣给击打到,那些个被击打到的白色粉末,就纷纷跌落地面。
看到那些白色粉末能被谢一鸣用上衣击打到地面,我瞬间也有了动作,麻溜取下背包。挥动着去打散那些个靠近的白色粉末,减缓谢一鸣的压力。
屋内的灯光越发闪烁的厉害,男鬼的身影飘荡在白色圆圈之外,躲避着谢一鸣的符咒追逐,不离开房间,就那样目光关注着我和谢一鸣,寻找伺机下手的机会。
围绕着我和谢一鸣的白色粉末,是越来越多的被击打跌落地面,我的目光,紧盯着男鬼,严防怒气飙升的他有下一步动作。
因为我和谢一鸣全力击打白色粉末,一时间倒是腾不出手来对付男鬼。
所幸,谢一鸣之前投出的符咒,虽然挨不到男鬼,也纠缠的男鬼暂时不能有下一步动作。
就这样僵持局面下,我脸上的口罩不小心脱落。那本躲闪着符咒追逐的男鬼,顿时鬼气大盛,仇视目光死盯着我。
那大盛的鬼气,竟是弹开了追逐他的符咒,谢一鸣之前投出的那些个符咒,纷纷跌落地面。
这样的变故让我愕然,我不明白。我的脸何以让男鬼如此反应。
我用背包击打着白色粉末,瞟一眼谢一鸣。谢一鸣紧皱了额心,脸色再不见轻松。
瞬间发生的变故,那男鬼身形气势汹汹直扑向我,这样的情形,让我毛骨悚然。
虽说我脖子上挂着有闫老头送我的小玉葫芦,奶奶也讲过那小玉葫芦可以抵御包括厉鬼在内厉鬼以下鬼魂对我的伤害,我还是忍不住惊悚。
“快,咕仔。”谢一鸣急急发音。
听了谢一鸣的话,我应声把咕仔从阴珠里召唤出来。
出来阴珠的咕仔,身形迎上扑面而来的男鬼,和男鬼斗在一起。
咕仔这段时间修炼加他自己钻研开发自身的潜能,实力已经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和男鬼斗在一起,不分高下。
我看到出来阴珠的咕仔,在遭遇到男鬼时候,暂时不会出现受伤状况。心下稍宽。
更加快速度击打白色粉末,我要在最短时间内,去帮助咕仔一把。
上次咕仔受伤已经对我造成了心理阴影,我是唯恐咕仔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如果不是刚才谢一鸣在危机时候那一嗓子提醒,我不会在这个紧急时刻,把咕仔从阴珠里召唤出来帮忙。
我把咕仔从阴珠里应声召唤出来,是条件反射,大脑当机的结果。
等所有的白色粉末完全被谢一鸣和我击打到地面,咕仔在和男鬼的对决中,也已经渐落下风,有些支撑不住。
脱离了白色粉末包围圈的谢一鸣急速掏出口袋里的符咒再次投向男鬼方向,我也从背包里立刻抽出,无头尸体事件之后,我在王大郎香裱店又造的一条噬魂鞭,奔向男鬼方向。
也就在这个时候,男鬼瞬间遁走,身形消失在窗口,谢一鸣投出的符咒被窗户挡上跌落地面,无法继续追踪男鬼。
男鬼遁走,室内的灯光恢复正常,不再闪烁不定。
“冉姐姐,鸣哥哥,咕仔还是太弱了。”咕仔立在我和谢一鸣面前,双手手指绞在一起,低着头弱弱发音。
“咕仔乖,咕仔已经很棒了,回去休息会吧。”我摸摸咕仔的脑袋,轻声安抚咕仔低落的情绪。
“嗯,那冉姐姐鸣哥哥,咕仔先回去了。”咕仔低着头,身形消失,回返阴珠。
咕仔的情绪低落,我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
不过,我更清楚,咕仔这会儿需要在阴珠里恢复体力,不宜再被打扰。
我没有即可用精神力联系阴珠里的咕仔去安慰他,和谢一鸣先收拾残局。
男鬼遁走,这顶楼房间里,貌似除了满地被我和谢一鸣击打到地面的白色粉末,以及谢一鸣投出的符咒散落地面,再就是,偌大办公桌和三把椅子,还有两个面具。
谢一鸣走到办公桌原本男鬼坐的位置,轻松打开抽屉。
那抽屉里,有五六个面具和一坛子白色粉末。五六个面具和男鬼之前拿出来的面具一模一样,坛子里的白色粉末和刚才地面上的粉末是一种成分。
谢一鸣从他口袋里拿出一个布包,把面具和坛子都装入里面。
我去把点燃的犀牛角给熄灭,把地面上的两个面具和散落的符咒拾起来,一并装进谢一鸣的布包。
“谢一鸣,你之前让我戴上口罩,到刚才男鬼看到我的脸之后的异变,原因是什么,能讲给我听么。”我看着正扎起布包口的谢一鸣,开口问询。
“小冉,回去再说吧。这地方,不是讲话的地方。”谢一鸣扎好了布包口,转身拉着我的手,就朝着房门口走。
谢一鸣的动作发音,让我心中碎念不止,男鬼遁走,这空寂的房子里如何不是讲话的地方。讲话敢不敢再不干脆些么,还非要挑时间挑地点才可以么。
虽说是心中对谢一鸣碎念不止,我也任由了谢一鸣拉着我出去这房间。
打开房门,我才知道,谢一鸣为何讲,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
房门打开,有五六个人,正朝着这房子走来,脚步很是急切。那五六个人望着我和谢一鸣的眼神,是有些迟疑不确定。
谢一鸣拉着我快步从那五六个人身边擦身而过,冲入电梯,在电梯关门的瞬间,我看到,刚才的五六个人也朝着电梯方向奔来。
谢一鸣死死的按着一楼的按钮不撒手,阻止着那五六个人进入电梯。
僵持一会儿,电梯开始向下,直到电梯到了一楼,谢一鸣才松开按着电梯一楼按钮的动作。
电梯门打开的第一时间,谢一鸣就拉着我飞奔回返我租住的房子。
进了房间,谢一鸣才松开了我的手,让我先去换衣服,把今天的衣服全部换下来,再去洗澡,然后他会回答我之前的问题。
谢一鸣如此讲,我倒是没有异议,麻溜去我房间准备洗澡需要带的东西。
谢一鸣就在这里,我的问题答案早早晚晚他都会回答,且我也膈应那些个白色粉末,彻底清洗下才能安心。
我把背包里的东西都给倒到我房间的桌子上,带了睡衣和背包就去了卫生间。刚才背包上沾染的白色粉末最多,需要一并清洗。
我洗完澡换好睡衣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把需要清洗的衣服和背包放在盆子里,端到卫生间外面的洗脸池,先把卫生间让给谢一鸣洗澡。
洗衣机在卫生间里,我没有去用,准备留给谢一鸣让其先把衣服给洗了。
我对自己这样的安排,自动解释为论功行赏。谢一鸣今晚上出力最大,照顾他理所应当。
谢一鸣看我从卫生间出来,也就带着他的换洗衣服进了卫生间洗澡,告诉我,累的话先去沙发处歇一会儿,他已经为我泡好了茶。
谢一鸣进了卫生间,我去沙发处坐着,喝了几口热茶,就靠在沙发背上歇息。
今晚上扑打白色粉末让我体力透支,尤其是当时情绪太过紧绷,我这会儿身心俱疲。贞纵圣技。
在等待谢一鸣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我不知不觉竟是靠在沙发背上睡着了。
等我再次醒来,我是靠在谢一鸣的怀里,身上盖着毯子,谢一鸣正拿着吹风机为我吹头发。
“头发没吹干就睡着了,这样容易感冒,对身体不好。”在我的意识还没完全回拢,还没搞清楚状况时候,谢一鸣低笑着发音。
谢一鸣的发音,让我意识瞬间完全回拢,立马就坐直了身体。
我去,我怎么睡的这么沉,睡姿都被摆成这样了才刚醒。出糗出大发了我,怎么警惕性变得这么差。
“呃,那个,我自己来就成。”我伸手就准备接过谢一鸣手中的吹风机。
“已经快吹好了,我来吧。”谢一鸣并没有把他手中的吹风机递给我,而是继续为我吹头发的动作。
看谢一鸣坚持,我收回向谢一鸣索要吹风机的手,安静的坐着,任由谢一鸣为我把头发完全吹干。
谢一鸣修长的手指穿过我的长发,动作轻柔的为我吹头发,我的心,不由得泛起微微涟漪。
如果可以,就这样,到地老天荒也是不错。
想到这里,我突觉眼睛酸涩,泛红了眼眶。
明年的生日之后,我不知道这个世界还有没有我的存在。
如果我渡不过二十四的命劫,那我彻底没了未来,阴阳两界,我将再不复存在。
我这样的人,此刻如何能奢求爱情。
我本应该是一个死婴,是奶奶为我续命让我存活到现在。
奶奶会为她逆天续命承受什么天谴我不清楚,我却是清楚,奶奶要承受的天谴迟早都会到来,奶奶是如何都避不过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爱,是伤害
我希望二十四岁生日之后,这个世界还有我的存在。
如果我可以顺利渡过二十四岁命劫,奶奶就会兑现她的承诺。把阴逻门的本事全部教习给我,而不是只教习我阴逻门的粗浅本事。
如果有那个机会,我可以再跟着奶奶修习,我必然会全力把阴逻门所有本事学会,学会之后再精进,保护自己保护我在意的人。
如果可以,我愿意承担,奶奶为我逆天续命要承担的天谴。
我期盼,在奶奶要承受的天谴不曾到来之前,我能有本事窥破天谴所在。缓解抑或破除了那天谴,让为我劳心劳力二十多年的奶奶,可以平安康健。
“小冉,累了么。”谢一鸣顿住了为我吹头发的动作,轻拍我的头顶。
“嗯,累了,晚安。”我从沙发上起身,快步走进我的房间,把房门关上。
关上房门,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落下。
靠在门板上,我无声哭泣。
我不愿意,让谁看到我泪流,看到我软弱的模样。
我一直都认为,流泪,是懦夫的表现。却是此刻,我忍不住哭泣。
不停流淌出来的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放纵自己一次,好好的痛哭一场。
门外,传来谢一鸣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在门口处顿住,我知道,谢一鸣此刻仅和我一门之隔。
却是这一门之隔。是我跨不过的鸿沟。
我想扑倒在谢一鸣的怀里,让他紧紧的拥抱我。告诉他来爱我吧,我愿意和他携手到地老天荒,拉着他的手,让他温柔替我拭干泪水。
可是,我不能。
不说谢一鸣已经有了爱慕的女孩子,即便没有,我又怎忍心,去伤害到他。
我一个很可能没有未来的人,爱,即是伤害。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我哭的没了力气,我才拖着不稳的脚步,上床睡觉。
自始至终,谢一鸣的脚步一直都顿在门外,不曾离开。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穿好衣服打开房门。我看到,谢一鸣如同平日里一样,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等待我一起用早餐。
“早上好,小冉。”谢一鸣扭头望向我,唇角是大大弧度。
“早。以后不用等我一起吃早餐,我还是习惯了外面早餐的品种齐全。”我冲着谢一鸣微笑,径直去洗漱。
当我洗漱结束,准备把昨天晚上换下来的内衣挑拣出来,其余的衣服还有背包扔进洗衣机,却是发现,盆子里和洗衣机里,都没有我的东西。
无故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么,我的东西莫名其妙消失了么。
“小冉,你的东西已经都洗过了。昨天晚上我睡不着来着,就做了一回雷锋。”谢一鸣走到怔楞当地的我的身边,声音带着浓浓笑意。
“呃,谢谢,麻烦你了。”我垂眸和谢一鸣讲声谢谢,和谢一鸣擦肩而过,去餐桌吃饭。
谢一鸣跟着我,也一起坐定桌边吃饭。
吃饭的时间,我和谢一鸣都保持沉默。
我仔细的品尝谢一鸣做的每一道饭菜,努力把这味道记在心里。因为,这顿饭结束,我不要再吃谢一鸣做的任何饭菜。
疏离疏远谢一鸣,是我昨天哭泣之后,对自己下的命令。
我不知道,谢一鸣对我的照顾有加,是谢一鸣对私下交往的女孩子皆是如此,抑或是我是特例,我却是清楚,我必须要抗拒无视,谢一鸣对我的好。
不管是我自作多情也罢,还是谢一鸣无意为之有意去做也罢,我的心境,昨天和今天,已经迥异。
昨天晚上,我已经把心里对谢一鸣的那点小心思,刨坑活埋。
吃过早饭,时间还早,我问询谢一鸣,昨天晚上,顶楼男鬼看到我的脸之后,反应不一般的原因。
谢一鸣这次没有再拖时间,直接为我解惑。
谢一鸣说,顶楼男鬼应该是和俊俏师姐有关。
那天晚上,在我把俊俏师姐鬼魂给弄的魂飞魄散时候,谢一鸣注意到,俊俏师姐鬼魂的鬼气,有一缕在最后关头,逃遁出了阵法。
俊俏师姐鬼魂特殊,她可以利用其鬼气,传递她当时周边的影像出去,随时随地,联络上她想通知的鬼魂,让被联络的鬼魂,知晓到她所正在发生的事情。
虽说那一缕鬼气,随着俊俏师姐鬼魂被魂飞魄散也即刻消失,却是因为俊俏师姐鬼魂的特殊,短暂时间,她的鬼气依然能达成传递出影像的目的。
从那天晚上开始,谢一鸣就忧心,俊俏师姐鬼魂的那缕鬼气,是否真的传递给了其他鬼魂,她临死时候的情形。
如果是真,那俊俏师姐鬼魂联络的,必然是和她关系匪浅的鬼魂,那鬼魂,极有可能会为俊俏师姐鬼魂复仇。
谢一鸣之所以要一定和我合租,原因,就是担忧有鬼魂来找我,替俊俏师姐复仇。
谢一鸣搬来小区居住,发现了对面顶楼的异状,原本他也没想到,对面顶楼的鬼魂,就是俊俏师姐鬼魂在魂飞魄散时候,联络的鬼魂。
之所以在去往对面顶楼时候,谢一鸣让我戴上口罩,完全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从顶楼男鬼,在我口罩脱落时候的反应,谢一鸣才确定,顶楼男鬼,就是俊俏师姐鬼魂,在频临魂飞魄散时候,联络的鬼魂。
我静静听完谢一鸣的解惑,对着谢一鸣讲声谢谢,就离开房子去流枫学院上课。
在我关门的瞬间,我貌似听到,谢一鸣的一声无奈叹息。
走在前往流枫学院的路上,浑身沐浴在春日暖阳之下,我的心情却不明媚。
命运多舛,这个词貌似是专门为我备下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真心是老天知道我生命短暂,特意来把我的生活弄的多姿多彩。
仰头望天,我冲着天空竖一下中指。尼玛,你过来,我保证打不死你丫的。
到了流枫学院,我直接去往教室。汤思可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我不回来陪她一起吃饭,会带齐我上课的物件,去教室给我占座。
当我到了教室,汤思可朝我挥手,我坐定汤思可身边的座位。
“小冉,看姐的气色是不是好很多,看来,姐远离病魔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汤思可嘚瑟的笑着。
“的确好很多,早日康复了我们去郊游。”看着汤思可笑容璀璨,我也唇角勾起。
“好啊好啊,就冲小冉这句话,我都是要麻溜好起来。”汤思可激动的手舞足蹈。
“去郊游你也不用这么兴奋吧,不是要做淑女么。”鄙视目光瞧一眼汤思可,我唇角的弧度加大。
“当然值得兴奋了,这还是小冉第一次主动邀约我出去玩,原来都是我缠着你好久你才会同意出去玩。开心,兴奋,激动,难以言表啊我。”汤思可望着我,满眼的红心。
“得,趁着你高兴,我顺道告诉你个坏消息。”汤思可的手链是一去不回头,我要把这个事实告诉汤思可。
汤思可的手链,是汤思可生病的罪魁祸首,我自然是不能任由汤思可继续佩戴,已经留在了王大郎那里让他处理掉。
只是,事关龌龊事,我并不打算告诉汤思可实情,免得增加她的心理负担。
“什么坏消息,小冉你的表情有点严肃啊,我告诉你,我不经吓的啊,求,坏消息别太震撼。”我的发音,让汤思可脸上的笑容僵住。
“手链丢了。”我没打算玩讲话大喘气,直接告诉汤思可答案。
“我去,吓我一跳,这算哪门子坏消息,丢了就丢了呗,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汤思可拍拍胸脯,抛给我两个白眼球,对于手链一去不回返的事情浑不在意。
汤思可的反应在我的意料之中,别说是一个手链,就是我把她家的古董给打碎几只,汤思可也只是会抱着古董碎片哀嚎几声,表示心疼,再反过来安慰我,岁岁平安。
说到底,汤思可是内里良善至极。
我喜欢汤思可这样的性情,和她共处,零负担无压力。
“小冉,我受到惊吓了,求抚慰。”汤思可凑到我面前,长长的睫毛眨啊眨个不停。
“可可,眼睛抽了么。”我盯着汤思可的眼睛,满眼疑惑。
我的这发音出口,汤思可直接把持不住,喷笑出声。
上午大课间,白伶儿再次光顾我们教室,来找谢一鸣搭讪。
这一次,谢一鸣不再是如同以前那样,对于白伶儿的搭讪无所谓随意应和几声,而是冷了脸色,直白告诉白伶儿,以后请自重,别再来骚扰他。
谢一鸣的这发音,惊呆了我们教室里在场的人。
当然,包括白伶儿,也包括我和汤思可。
教室里寂静无声,众人目光关注到谢一鸣和白伶儿方向,汤思可崇拜目光瞧向谢一鸣,我则是挑高了眉梢。贞纵肝弟。
谢一鸣这反应,太反常了点。
平日里谢一鸣和同学相处,虽都是不冷不热,却是不会讲重话伤人。今天怎么就开始下重口了,对象还是对他爱慕有加的白伶儿。
真心这谢一鸣不知道怜香惜玉么,我摇头谢一鸣这下嘴下的狠了些。
第一百二十六章充当静止布景
白伶儿站在谢一鸣面前,脸色是青白交加,嘴唇哆嗦不已。我猜测,应该白伶儿也是没想到,谢一鸣竟是会如此的不给她脸面。
谢一鸣冷着脸色,厌烦目光迎上白伶儿满眼的愕然羞愤。
教室里的气氛凝固,时间如同定格了一般。
在谢一鸣和白伶儿的目光对视中,白伶儿率先败下阵来,哇的一声哭出来,捂着嘴冲出我们教室。
白伶儿离开我们教室,教室里的人没人起哄,各自该干嘛干嘛。却是尽量保持安静。
“小冉,谢一鸣够帅的,如果我不是有了我家小启启,一定会试着去啃一下谢一鸣这硬骨头,如果扑倒成功,姐必须的特有成就感。”汤思可压低声音,凑到我面前。
“会把牙崩了啊大姐。”我摇头汤思可这天马行空奇葩想法。
“姐牙口好着呐,如果牙崩了,姐就去换金牙。不要问姐为什么,姐牙多任性。”汤思可再用崇拜的目光瞟一眼谢一鸣方向。
“可可,你说你一良善的,不是应该同情下白伶儿的遭遇么。”我收拾着书桌,把下一节课的课本拿出来。
“别用良善来形容姐好不,良善现在等同于弱智。话说,我干嘛要同情白伶儿,我还担心。谢一鸣这鲜花被白伶儿给糟蹋了呐。”汤思可挽着我的胳膊,坦言她的想法。
鲜花,糟蹋?!汤思可的话,让我华丽丽眩晕。谢一鸣怎么能用鲜花来形容,其充其量也是颗校草吧。哪里能是别人来糟蹋他,是他去糟蹋别个才对。
我的目光不经意间瞟到教室里的王浩文,此刻的王浩文。坐在座位上,紧皱了眉头瞧着谢一鸣方向。眼底讳莫如深。
只这一眼,我就知道,王浩文是把刚才谢一鸣对白伶儿的毒舌原因,归结到了谢一鸣和我的关系上面了。
这个时候,上课铃声响起,我收敛情绪专心听课。
上午放学,我直接去往王大郎香裱店。
当我到了王大郎香裱店,我看到,王大郎正在扎纸人,而香裱店里原来陈列的纸人,此刻是荡然无存。
我问王大郎,原本店里的纸人都去了哪里,王大郎告诉我,店里的纸人都被他高价给卖了。
王大郎的回答,我是连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原本就有过几次,客人上门出高价买王大郎店内的纸人。王大郎都是态度坚决的拒绝,他又怎么会在昨天晚上到今天中午这短短的时间,就把香裱店里的纸人全部售出。
不过,对于王大郎的回答,我明智选择不追问。
和王大郎共处,我对王大郎的秉性也算是了解了个七七八八。
但凡是王大郎想告诉我的,即便我不问,王大郎也会和盘托出,一旦王大郎不愿意告诉我的,我就是把他打死他也不会告诉我。
当然,我到此刻为止,还没试过,如果我真的把王大郎给打死了,王大郎会不会依然坚持着不告诉我他不想说的。
我去香裱店二楼,去为供奉的白纸做法,做法半个时辰。
从二楼下来,我到一楼和王大郎一起出去吃饭,再回返香裱店,和王大郎一起扎纸人。
“王伯,讲讲您以前的经历呗。”扎纸人是个枯燥的活,我边扎纸人边和王大郎闲聊,想让他讲些以前的经历当故事听。
“以前有什么好讲,我们这种和鬼魂打交道的,说到底是五弊三缺。所谓五弊不外乎鳏、寡、孤、独、残。三缺说白了就是钱、命、权。你看你王伯我,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王大郎摇头轻叹。
“小冉,好好学本事吧,王伯不希望你占上任何一条的五弊三缺。只要本事高深,五弊三缺也是有机会避免的。只是你王伯我这辈子就算了,没指望喽。”王大郎接着发音。
王大郎所言的五弊三缺,之前我就曾经听奶奶讲过。奶奶也已经告诉过我,只要本事达到一定程度,五弊三缺就可以避免。
五弊三缺,对于和鬼魂打交道的人,难以避免却不是避无可避。
如此,我在听到王大郎再提五弊三缺,倒是没有什么感觉。
“王伯,您说您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是之前你没有喜欢的女人,还是没有女人喜欢你。”我追问王大郎。
“你这丫头,这是侵害他人隐私好不,快些扎纸人,今天下午扎不出二十个,晚上没你饭吃。”王大郎嗔怪一声,手中扎纸人的动作不停。
正在这个时候,有一辆豪车停在了王大郎香裱店门口。
王大郎看到那豪车,立刻就丢了他手中只差一步就可以完成的纸人,急急的从座位上立起身迎了上去。
王大郎的不同寻常反应,让我不由得多瞟几眼,这会儿从豪车上下来,正朝着王大郎香裱店内走来的女人。
那女的,四十岁左右,皮肤保养的很好,穿的是珠光宝气,妆容精致。却是再皮肤保养的再好妆容画的再精致,也掩饰不掉她眼角的细纹。
“大郎,这段时间忙不忙。”那女的见到王大郎,唇角是淡淡微笑。这样的微笑,亲切,且不会让眼角皱纹加深。
“不忙,还是老样子。快坐下歇歇,别累着了。”王大郎殷勤的为进入店内的那女人搬来一把椅子。
“大郎,你也坐啊,站着干嘛。”那女的娇嗔王大郎一声。
是的,是娇嗔,我没有听错。
听到那女的娇嗔王大郎,我是嘴角抽搐。
貌似,貌似我这会是充当了灯泡的角色。虽然我不清楚我现在这灯泡是几百瓦还是几千瓦,我却是确定,我必然是灯泡无疑。
我这会儿,是走也不是不走也,坐在小马扎上,我索性当个旁观的静止布景。
王大郎对于那女的娇嗔极其受用,麻溜的为他自己也拉了个椅子,坐在那女的身边。
我瞟一眼王大郎此刻的满目红心,只想自戳双目。
我想冲着王大郎吼一嗓子,淡定啊师父,徒儿还在旁观。你这师父的威仪在哪里,要不要如同纯清小男生遭遇女神模样。
“大郎,我最近公司资金周转不动,你看你这边……”那女的没和王大郎闲聊几句,就切入了正题。
“成啊没问题。”王大郎不等那女的讲完,爽快回答。
王大郎从座位上起身,去往办公桌边,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现金支票,在走到那女的面前,把现金支票递给那女的。
“大郎,你说我这样是不是不好,老是来麻烦你。”那女的毫不迟疑的接过王大郎递过去的现金支票,放进她臂弯里的包包里面。
那女的接王大郎现金支票的动作,如同演练了很多次,甚是熟稔。
“说啥咧,不会。我最近刚接了几趟活,本来就是想打电话给你来着,又怕你那边接电话不方便,也就一直耽搁着,你今天来是刚刚好。”王大郎连声安慰那女的。
“大郎,我那边还有事,回头我再找你聊。你一个人,要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才行,别让我担心。”那女的挎着她的包包,起身就朝着香裱店外面走去。
“好好好,我会的。你也是,别太累了。”王大郎把那女的送出香裱店,目送那女的驾车离开。
王大郎站在原地,面朝着那女的离开方向良久,才傻乐着回返到香裱店内,坐在我身边的小马扎上,继续扎纸人。
“给了多少。”我顿住扎纸人动作,盯着王大郎。
那女的来找王大郎拿钱,连张欠条都不打,这不是明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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