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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地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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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蔓儿早就知道他们会这么说。
“那就是了,咱先别说他们肯不肯给,就说如果公平地分,咱家能分到些啥?”
听连蔓儿这样说,连守信和张氏也思考起来。
“头一个吧,这个房子,咱还得在这住,房子是应该是分给咱们的。”张氏道。
连家这个大院子十分周正,连老爷子周氏住上房东屋,西屋是大房的,东厢房是二房的,西厢房则是住了他们和连守礼两家人。那个时候,连家已经开始卖地,拿不出余钱来盖新房,才让他们两家挤住在一起。
西厢房和上房的布局很类似,一进门是外屋一间房,两边都安了灶。连守信一家人住的是南边的两间,连守礼一家住的是北面的一间。本来连守信住的也是一间,后来张氏接连生了几个孩子,实在住不开,可家里又没钱盖新房,就趁农闲的时候,请人帮忙,多盖出来一间。
“这一间的房梁、窗户的木头,都是你姥爷给的。盖房子的泥灰用了几个钱,人工没用钱,乡里乡亲,谁来帮工,就是包吃。”张氏道。
分家房子和地是大头。
“那地咱应该分多少?”连蔓儿又问。
“现在就三十亩地,你爷一股,咱们四个房头各一股,咱该分六亩地。”张氏这是按照乡间惯常分家的规则算的。
“有这六亩地……”张氏开始规划,她和连守信精心侍弄着,再开点荒,每年能收两千斤的粮食,足够他们吃的了。“前面这半个院子再分给咱们,上面鸡圈多多养鸡,中间有几分地种菜,在下面再盖个猪圈,一年养三四口猪。鸡蛋换钱,零花就够了,过年有鸡肉和猪肉吃,再卖上三口猪,一年这银子就能多添几亩地……”
一开始说到分家,张氏还有些不自在,现在规划着规划着,张氏的脸上就露出了憧憬的笑容。他和连守信能吃苦,孩子们都懂事勤快,能帮不少忙。他们的日子咋能过不好哪,不仅能过好,肯定还是很舒心的。
舒心两个字突然蹦出来,张氏就愣了一下。以前没往分家这上想,也不敢想,觉得分家就是不贤良不孝顺,现在被逼着分了,那心理的一点负担也没有了。想想以前的日子,她终于明白,就算她每天笑呵呵的,还是过的并不舒心。
“以后啊,就算吃糠咽菜,日子也舒心。”张氏将心里话说得出来。
这一天大家又都下地干活,连蔓儿给张氏做了小灶,就到上房来。这个家为什么分,连老爷子心中有数。那么在分家的时候,应该不会亏待他们。可是还有一个周氏,如果连守信主动提出分家,周氏绝对能将他们光身扫地出门,就是现在这种情况,周氏怕也不愿意分东西给他们。
要先跟周氏谈一谈。怎么谈哪,要不要委婉点?连蔓儿想了想,自己先否决了,对待周氏,还是直接一点效果会更好。
“奶,我跟你说句话啊。”连蔓儿走进屋,对周氏道。
“啥事?”周氏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连蔓儿,又垂下眼睛做活计。
“这就要分家了,奶,你说我家能分点啥?”连蔓儿问。
“这事你爷说了算。”周氏道。关于分家这件事,周氏表现得有些奇怪,不像连蔓儿预想的那样高兴,反而是有点没精打采的。
“谁不知道,咱家里爷只能当半个家,家里的事还是奶当多半个家,奶要是坚持啥,爷也拧不过奶。”连蔓儿道。
周氏觉得这是连蔓儿奉承她,就哼了一声。
“我娘小月了,差点命都没了。以后日子难过哪,都是奶亲生的,到时候奶为我爹说两句话呗。我娘这次差点命就丢了,外面都在说这个事哪。有人问我哥和我姐,我娘为啥小月了,为啥没赶紧给请郎中,我哥和我姐可啥也没说。”连蔓儿道。
周氏放下手里的针线。
“蔓儿,你到底想说啥。”
“我就想和奶商量,请奶分家的时候为我家说说话,分的公平些,该我家的都给我家。”连蔓儿道,“奶总不能让我们喝西北风啊。对了,还有那七十两银子的人情钱,还是分家之前还上的好,分家之后,就是我们一家的人情了,那多不好。”
“你还想让我掏那七十两银子?”周氏瞪着连蔓儿。
连蔓儿丝毫没有退却。
“……大伯和大伯娘要把我卖了换钱,前些天都传遍了,我爹和爷都出面,才勉强把事情压下去了。这种事吧,压下去不容易,提起来可不难。到时候,大伯的名声坏了,官就做不成。还有我娘的事,要是大家都知道了真相,老姑以后想嫁个好人家,只怕也不大可能了。”
“你这个丫头片子,你敢吓唬我?”
“奶,我可不是吓唬你。我要求得也不过分,都是我们该得的,而且还要得少哪。我话说在这,奶你自己想吧。”连蔓儿很镇定。
“这些话是你爹让你说的,还是你娘让你说的?”
“都不是,是我自己想的。”连蔓儿道,“奶,我可不像我爹和我娘,任谁都能搓扁揉圆的。谁对我好,我才对谁好。谁不让我家好过,我就让她更难过。”
“你、你敢?”周氏有些被连蔓儿的气势给镇住了。
“有啥不敢,活都活不下去了。”连蔓儿反而笑了,“对了,奶,我看你还是带我老姑抽空去庙里磕个头啥的,这两天,我老梦见那个小孩在咱家转悠……”
周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连蔓儿挑帘子从屋里出来,就看见一个黑乎乎的小脑袋正趴门外,支棱着耳朵偷听。
“小七。”连蔓儿虎起脸。
小七见连蔓儿发现了,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头,笑嘻嘻地靠了过来。
“二姐,我怕你一个过来吃亏。”
“你都听见了?”
小七点点头。
“别和爹娘说。”连蔓儿就嘱咐小七。
“我知道,二姐是为咱这一家好。”小七道。
连家将最后一车庄稼收进了家里,天阴沉沉的,却一直没有下雨。不过因为阴天,湿气大,这晒谷打场的活就要稍稍延后。连老爷子请来了里正、邻居春柱的爹王老汉,还有周氏堂姐的大儿子吴玉昌,一众人坐下来,正式谈如何分家的事。
连家这个分家比较奇怪,不是都分开,只单将最小的儿子,老四连守信一家分出去。连守信一家现在媳妇病在炕上,几个孩子还得好几年才能成丁。大家同一个村里的,连家最近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们心中清楚,这分家的缘故也就都猜到了。
“树大分枝……”连老爷子紧抽了几口旱烟,终于开口道。他这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有马车停在大门外的声音,接着大门就开了,一行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哎哟,亲家来了。”
第五十六章 分家宴
一行人从外面走进来,当先的一个是个紫脸膛的高大老者,穿着一身青色的衣裳,两手抱着,大踏步地往里走。一个面容白皙年约四十许的女子,由一个梳着髻的媳妇和一个年轻的姑娘扶着走在后面。接着大门大开,一个和前面的老者面容有七八分相似的汉子将马车从外面赶了进来。
连老爷子、连守信等人都忙从屋中出来,迎了上去。
“亲家!”
“老哥哥。”
连老爷子和那老者相互见礼,连守信也忙上前给那老者深深地做了一个揖。
“岳父!”
原来这就是张氏的父亲张青山,后面跟着的是张氏的娘李氏,大嫂王氏,侄女张采云,赶车的是张氏的大哥张庆年。
张氏的娘家距离三十里营子大约五十里地,是大山中的一个屯子,名叫烧锅屯。张家也种着几十亩地,山里还有几十亩的果园,算得上是一个富户。老两口只有两个儿子、两个闺女,两个儿子都成了家,大闺女就是连蔓儿的娘嫁到三十里营子来。
连蔓儿、连枝儿、五郎和小七都赶着叫姥爷、姥姥、大舅、大舅妈,表姐。连老爷子将张青山让进上房里,李氏带着媳妇和孙女就先去西厢房看张氏。连守信带着五郎帮张庆年卸牲口,给牲口喂草喂水,又往屋里搬东西。
上房里请来的几个人见是张氏的娘家来人了,知道分家的事只怕要延迟,甚至出现变化,就都先告辞出来。
“……带了一坛子烧刀子,一会咱们兄弟爷们喝个痛快。”张青山阻拦道。
里正等人有的叫老哥哥,有的叫大叔,都不肯留下,仍旧告辞出去了。
连老爷子把张青山让到炕上,张青山掏出旱烟袋,装了一袋烟,慢慢地抽了起来。
“老哥哥,咱两家离的也不算山南海北,出了啥事,也该给我个信。”张青山慢慢地说。
连守信正从外面进来,就忙承认都是他的错。
张青山扫了连守信一眼,并没说什么,连老爷子的脸上就有些飞红,他知道连家的事张青山只怕是都听说了。
“是我失了礼数,秋下太忙,没好……”连老爷子试图解释一下。
“老哥哥,咱俩是咋认识的你还记得不……”张青山截住了连老爷子的话头,说起两人从前的事情来。
张青山年轻的时候,出去跑单帮,做过很多生计,包括去更北面的大草原上贩马,去长江以南贩丝贩布,甚至还做过私盐的生意。那个时候连老爷子还在县里做着铺子的掌柜,一来二去,两人就认识了。
“咱是爱亲做亲,老哥哥是个厚道至诚的人。那个时候做掌柜的,真是童叟无欺。老哥哥,我敬佩你的人品,连家是本分正经的人家,我闺女给你做儿媳妇,那管保错不了……”
张青山也不提张氏的事,只和连老爷子唠两人年轻时候的那些事。连老爷子又是羞愧,又是感激,两人越说越是稠密。
西厢房里,则是另外一番情景。
李氏和张氏娘俩一见面就抱头痛哭,王氏和张采云在一边劝,可是听到连蔓儿昏睡三天,差点死了,张氏没了孩子,是如何的捡回了一条命,也都跟着抹眼泪。
“你个傻孩子啊,你咋就不知道往家里捎个信,要不是你哥赶靠山屯儿的集,碰到你们屯子里的人,听说了这事,我还啥也不知道咧。”李氏心疼地数落张氏,“你要心疼死娘了,你知道不。”
张氏就哭,“娘,我就是怕你担心啊……”
张氏爱面子,在娘家人面前从来只说自己过得如何如何好,坏的话一句都不肯讲,当然也有怕张青山和李氏为她操心的意思。
“妹子,你出了事,不告诉爹娘,也该想法子让人告诉我和你哥。”王氏是个大嗓门,“咱张家的姑娘不是能让人这么欺负的,传出去我王玉凤的脸就没处搁。妹子,你说出个章程来,今个嫂子一个人,就能给你出气。”
王氏挽起了袖子。
张氏连忙说不用。
“我现在好好的,这个亏我认了。不看别人,还有他爹哪,要是闹起来,他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张氏道,“今天正商量着分家,分开过就好了。”
“你还是在家里时的那个性子。”王氏就道,“遇到好人那是和和美美,遇到不好的,可不就是吃亏。”
“都怪娘啊,总教你要柔顺孝顺,以心换心,以为他家是好人啊,结果让你吃了亏。”李氏就自责道。
“娘,你别这么说。是我太不知道变通,我现在想明白了,以后就好了。”张氏忙道。
说了一会话,李氏就把连蔓儿抱怀里,然后又哭那个没见过面的小外孙。提到那个孩子,张氏又哭了。
“娘,妹子正养身子哪,咱拿的东西给妹子看看。”王氏连忙打岔。
“那篮子里两只母鸡,还有这一篮子鸡蛋,都是给你补身子的,别舍不得吃。”李氏对张氏道。
李氏让王氏将带来的东西,都抱过来,一一说给张氏。除了两只母鸡,一篮子鸡蛋,另外还有一袋子的大米和一袋子白面,一条子五花三层的猪肉,两大串晒干的蘑菇,一大包干木耳,一篮子秋李子、一篮子鸭梨,两包红糖,两包点心,还有一匹毛青大布。
“娘,家里地和果树也该收了,正是忙的时候,为了我,来这么多人,还带这些东西……”张氏有些过意不去。
“地里收得差不多了,山上果子还得等两天,二弟和弟媳妇,还有几个孩子在家,没啥可操心的。东西也不多……”王氏就道。
“知道你家的好东西也轮不到你吃,怕你亏了身子。”李氏就道。
张采云看见了外屋房梁上的鸡,还有屋角的粳米和白面,柜上的笸箩里还放着两枚鸡蛋,就让李氏和王氏看。
娘几个的脸色就好看了一些。
“这次她理亏心虚,竟然肯拿出这些东西来给你……”
“多亏了几个孩子……”张氏就把连蔓儿如何给她请了石太医救命,过后又如何帮她争了小灶,“几个孩子都懂事,枝儿和五郎天天下地帮他爹干活,我就躺炕上,吃喝都是蔓儿给我张罗,还有小七陪我说话……”
“蔓儿都会做饭了?”
“看我娘做过,我就学会了。”连蔓儿道。
“我一开始还担心,没想到她做出来的饭菜,还都挺好吃。”张氏有些自豪地道。
“巧娘没有生笨丫头的,你在家的时候就啥啥都会,采云要是像她姑一半就好了。”王氏道。
这时就听见上房里,连老爷子让周氏准备饭菜。
“上房要做饭了,爹让把肉拿过去。”张庆年进来道。
“拿过去吧。”李氏点头道,“咱也过去,我得找亲家母说道说道。”
大家就都往上房来。周氏和李氏见面,少不得都说了几句客气话。
“瞧我这还得做饭。亲家到屋里坐吧,我让孙媳妇陪你说话。”周氏道。
连蔓儿想着李氏有话要和周氏说,就对周氏道,“奶,你和我姥姥屋里歇着说话吧,饭菜我和我姐来做。”
“那哪成。”周氏道,她其实有些心虚,并不愿意面对李氏这些人。
“有啥不成的,又没外人,孩子们做啥样就吃啥样,谁还能挑理。”东屋里老爷们儿们在说话,不方便,王氏就将周氏半扶半架地往西屋里让。连秀儿和蒋氏怕周氏吃亏,也忙跟了进去。
连蔓儿就和连枝儿商量都做些啥菜。
“姥姥姥爷来看娘,这可是大事,这饭菜咱要尽量往丰盛里做。”连蔓儿道。
先是凉菜,就准备一个蒜泥拍黄瓜。一个拌三丝:干豆腐丝、胡萝卜丝,青萝卜丝,调成酸辣味的,还有刚才买来的大拉皮,也用蒜泥和秋油拌了,另外叫五郎上房顶去拿了一捆花生下来,将花生仁剥出来,用油炸了,撒上盐。一共是四样凉菜。
然后就是热菜,一个韭菜炒鸡蛋,肉片炒黄瓜木耳,青椒干豆腐炒肉片,再做一个炸茄盒,就是将肉切成肉末,用面粉、盐、花椒调味做馅,挑大个的嫩茄子做成茄盒,放在油锅中炸熟,然后再炒一个酸豆角,最后再用土豆和五花肉做一道红烧肉。
四个凉菜,六个热菜,连蔓儿觉得这样就差不多了,又叫了连叶儿帮忙烧火,连蔓儿和连枝儿两个准备炒菜。
东屋里,连老爷子不知和张青山是怎样讲的,就打发了连守礼出去,又将里正几个人请了回来,说是这次分家没多少事,趁着吃饭前的工夫,就把家分清楚。
吴玉昌来的时候,还拎了两条鲤鱼。
连蔓儿想了想,这顿饭的规格要再提高一些才行,刚才定的菜也差不多了,只是量要加大,另外再加上这两条鱼,多炸点东西,应该就足够了。乡村人家请客的席面上有鱼有肉,还有油炸的吃食,就能算上是头等的席面。
男人们在东屋谈分家的事,看见连蔓儿几个里外的忙活,只当是几个孩子帮周氏打下手。那边周氏几个女眷,还不知道这么快又将里正等人请来了,因此只有张采云出来瞧了一眼,想要帮手,连蔓儿看她穿了一身新,就把她推回屋里去了。
因此,大家都不知道,中午请客的饭菜只有连蔓儿和连枝儿操持。
“蔓儿,就咱俩做菜,能行嘛?”连枝儿还有些不太自信。
“咋不行,姐你做菜不比奶和娘差。”
“这茄盒、倭瓜饼和土豆饼,我就没做过,能好吃吗?”
“放心吧,肯定好吃。”连蔓儿道。
“蔓儿,你咋琢磨出来的哪?”
“这两天给娘做饭,没事琢磨的。”连蔓儿道。
“用了这么些油,奶不知该咋心疼了。”连蔓儿和连秀儿先炸了花生米,又在炸茄盒。
“油用得多不怕,只要一会饭桌上主人和客人都有面子,只有夸咱们的。”连蔓儿道。
连枝儿点了点头,乡村人家,自己吃饭尽量俭省,但是待客的饭菜,却一点都马虎不得。
西屋里,周氏听见外面油炸锅的声音,闻着香喷喷的气味,心里有些着急,但是却脱不开身。
李氏一直抓着周氏,一边抹眼泪,一边和她说道。
“……你们给的那些个彩礼,都给带回来了,算上陪嫁的东西,也是满箱满柜,不比谁差。现如今,我闺女柜里空荡荡、头上光溜溜,最后两根簪子都为孩子看病给当了,孩子她难道不是连家的孩子……”
“蔓儿看病才用多少钱,那两根银簪子,不是都给大姨买了啥养荣丸了。”王氏皮笑肉不笑地道。
周氏脸上发烧,屁股在炕上不自在地挪着。连秀儿和蒋氏只能在旁边讪讪地陪着。
“老姐姐,这些年,我们没什么对不起你啊,我闺女生第一胎,你也坐月子,没人照看你。是我带着我老闺女来伺候的,我闺女还靠后,先顾着伺候你啊。老姐姐,你那月子是我伺候的呀。咱们是同辈,我不欠你不该你,我伺候你为的是啥,不就是为了你能记得这个情分,好好看待我那老实的闺女吗。你秀儿的尿布,亲家你那血裤子我可都给你们洗过啊。我那闺女她心眼太实,为了奶秀儿,把枝儿都撇一边了。我们这么掏心掏肺地待你,老姐姐,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咋就能忍心把我闺女往死里糟践……”
李氏说的都是事实,周氏无法分辩。
“谁也没让你们伺候?”连秀儿红涨着脸道。
“哎哟,你还有理了?”王氏就瞪起眼睛来。
蒋氏忙扯了一把连秀儿不让她说话,蒋氏自己也不肯开口,只是赔笑。
“秀儿啊,你是吃你四嫂的奶长到了一岁多,你娘逼着你断了奶,你还逼着你嫂子给枝儿断了奶。你嫂子看待你,比枝儿还重。每次回娘家,没有不说起你的,说你又长高了,长胖了。秀儿,你咋就下得去手哪,你亏心不亏心啊你。”
周氏无话可说,脸上臊得不行,索性拍手打掌放声大哭起来。
“我没娘家人啊……”
这就是不跟你讲理,开始放刁了。也不知道她没娘家人,跟欺负张氏之间有什么联系。
“娘,爹请了人回来,正谈分家咧。”连守义从东屋过来,挑帘子对周氏道。
周氏立刻停了哭声,从炕上下来,就往东屋来。李氏几个也都忙跟了过来,因为心里都记挂着分家的事,在外屋看见连蔓儿和连枝儿在炒菜,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东屋里,连老爷子问张青山对分家的意见。
“老哥哥,你的家务事,我不插嘴。”张青山抽了口烟道,又冲着李氏,“你们婆娘也不准插嘴,都听老哥哥的。”
李氏自然不说话,周氏在旁边脸色就变了几变,她觉得张青山的话是让她也不要胡乱插嘴的意思。
连家的家当没有多少,都摆在明面上,又只分出连守信一家来,因此很快就分清楚了。
连守信现在住的房子,房子里的一切家具摆设,连同西边的半个院子都归了连守信,另外还将南山下的田分出六亩来给连守信。
“锅碗瓢盆这些,也给他们够用的,下地干活的家伙事,也分给他们两套。今年的庄稼都收进来了,打粮食的时候,还是一起干活。等粮食打出来,按照人头,每人一斤,分给他们一年的口粮。”连老爷子道。
众人都点头。
“这些年,家里就这些进项,也没什么积蓄。银钱上,就不给他们了。”连老爷子又道,“这次请太医的花费,该走的礼,是连家一家子欠的人情,这两天我就带着老四到镇上去一趟,济生堂那边,还有石太医哪,都得回拜回拜。”
连老爷子的意思,那七十两的人情就在公中出了。连蔓儿忙中偷闲,趴在门口听见了,就轻轻松了一口气。
周氏抿紧了嘴唇,七十两银子,那几乎就将手里的余钱都掏空了。她不愿意,可是想到连蔓儿跟她说的那些话,再看看张青山、李氏、王氏这些人今天的态度,她终于忍住了没有说话。
“还有就是家里的猪和鸡……”连老爷子继续道。
已经掏了七十两银子,如果再把鸡和猪分给老四一家,那怎么能行。周氏心疼不过,就咳嗽了一声。
“大姨嗓子不好啊,刚才这半天都没这毛病。”王氏道,“采云啊,给你大奶舀瓢凉水来。”
“不用,不用。”周氏忙道。
“这些猪和鸡,老四媳妇和几个孩子都没少照看。眼看离过年也没几个月了,就……不分了吧,过年的时候杀猪,给他们分猪肉。”连老爷子道。
“行,爹,就听您的。咱家也没啥钱,除了粮食,也就指望这几口猪。去镇上回拜的礼钱,过年杀猪卖了,也能补回来一些。”连守信道。他没有提鸡,他心里知道,这些都是周氏的命根子,张氏已经吃了两只,他觉得已经足够了,不应该再要了。
“四弟是个厚道人。”吴玉昌笑道。
里正、王老头就都跟着点头,这分家的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写文书不用别人,连老爷子亲自动笔,写完了,先给张青山看过,又给里正几个人看了,这才叫过几个儿子来,大家都在分家的文书上按了手印。
“我还有一句话,这些年为了供老大考取功名,家里都扎紧了裤腰带。老四一家,也没少出力。现在虽然分了出去,可还是我的儿子,是老大的兄弟。老大但凡有一天,熬出头来了,不能忘了老四。我这个话,大家给做个鉴证。老大,你咋个意思?”将文书收好,连老爷子突然道。
“爹,这你就放心吧,我和老四,我们永远是兄弟。”连守仁道。
“一笔写不出两个连字来。”
“虽然分家还是一家人,还要互相扶持。”
就这么说笑着,分家的事算是尘埃落定。连蔓儿在外面都听在耳朵里,她并非是斤斤计较的人,能分出来就很好,能够分成这样,还算得上是满意的结果。
事情谈完了,连老爷子就问饭菜好了没有,这才看见周氏、连秀儿和蒋氏都在屋里坐着哪。
“谁做饭哪?”连老爷子就问。
周氏猛然警醒,忙急急地要出去看。
连蔓儿就挑门帘进来,“爷,饭菜都做好了,现在摆饭不?”
连老爷子这才知道是连蔓儿在外面掌勺做菜,心中有些埋怨周氏,可是事已至此,也不好再说啥,就说可以摆饭了。
等饭桌放好,连蔓儿、连枝儿两个将菜端上来,四个中盘凉菜,一个大深鱼盘上是整条的糖醋鲤鱼,再加上五个热菜,还有一大盘子油炸的果子,一半是黄澄澄的饼,一半是雪白的饼,主食是大米饭、白面馒头,饭菜的卖相都很漂亮,连老爷子的心略放下一些,等各样菜都尝了一遍,不仅心全放进了肚子里,笑容也爬上了眼角。
“都吃菜、吃菜,家里没准备啥,别笑话。”连老爷子让道。
这餐饭依旧分为两桌。连老爷子、张青山,张庆年,里正,王老汉、吴玉昌,又叫了四个儿子和大孙子连继祖陪着坐了一桌。另外那一桌招待女客,李氏、王氏和张采云,周氏、连秀儿和蒋氏作陪,张青山和李氏要抬举自己个外孙、外孙女,一个叫了五郎上桌,一个就将小七搂在怀里,连枝儿和连蔓儿端完了菜,也被李氏叫过来一起吃饭。
连蔓儿吃了两口,就另外拿了碗盘,将各样菜都给张氏拨了一些出来,送去给张氏吃。
里正等人各样菜都吃了,少不得连声的夸赞饭菜做得好。
“就是从镇上酒楼里请了大厨来,做的席面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这一桌是老嫂子的手艺吧?”里正就问。
那边桌上的人就都扭过脸来看周氏。
第五十七章 赚钱要趁早
饭菜根本就不是周氏做的,周氏就不好答话,脸色也不好看。
“我娘这些天身子不大好。孩子们也都大了,今天的饭菜,是我那两个丫头,枝儿和蔓儿准备的。”连守信道。
大家转而夸赞连枝儿和连蔓儿两个。
“张大哥,你生的好闺女,连大哥,你娶的好儿媳妇。教出来的闺女也是好样的,都才几岁啊,都能置办这样的席面了,在咱们村里绝对首屈一指了……”
“蔓儿还小,枝儿有十四了,是大姑娘了。她娘在家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家里家外的活计一把手。”张青山抿了一口酒笑着道。
“枝儿十四了?平时就听说这孩子性子好,又能干,就这一手烧菜的本事,村里一般大的姑娘,还真没有比得过她的。”
连枝儿十四岁,连蔓儿十岁,因此众人便都认定了,饭菜是枝儿烧的,蔓儿就被认为是打下手的了。
“不知道哪个有造化的人家说了去,连大哥,我跟你说件事……”里正就笑着说起一户人家,正好有个儿子和连枝儿年岁相当,“咱枝儿还没定亲吧,要不我就做这个媒人吧,那家日子过得好,也是本分人家……”
连枝儿在这边饭桌上就红了脸。周氏板着脸,看看连枝儿,再看看旁边嘟着嘴的连秀儿,心里就有些不自在,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连蔓儿的心里乐开了花,这次做饭露了一回脸,不仅给张氏和连守信争了面子,看看连老爷子和张青山那高兴样,就知道这两个老头也觉得脸上有光了。再让里正这些人传说出去,连枝儿可就赢得了能干的美名,这对一个十四岁的女孩子来说,可是非常有益的。
吃了一会,王氏说想要葱,连蔓儿就下了炕,到外间屋给王氏拿葱。她一出来,就看见何氏带着六郎正在掀锅盖,到处翻找。连家的规矩,家里来了客人,不管桌子上坐不坐得下,除了几个陪客的,其他的人,尤其是媳妇和孩子们,都要等客人吃过了,他们才能吃剩下的饭菜。
今天连老爷子让四个儿子和大孙子都上桌陪客,连蔓儿几个则是因为张青山和李氏的缘故,才能陪客吃饭,而何氏和几个孩子都没能上桌,方才做饭的时候,何氏也就走过来看一下,就再也没有露面了,现在却来翻找东西吃。
“蔓儿,你姐俩做菜,咋没给俺们留?”何氏看见连蔓儿出来,先发制人道。
连蔓儿本不想答理何氏,转念一想,就笑着说道,“二伯娘说的啥话,咱家请客啥时候不是把菜都端上去,这规矩也不是我定的。”
“啥规矩不规矩的,就兴你们吃的大鱼大肉,俺们就啥也吃不上。”
“那我可有什么法子哪。”连蔓儿故意叹了一口气,“要不二伯娘和奶商量商量,再另做点吃的,今天爷和奶高兴。”
“娘,我要吃肉。”六郎扯着何氏的衣襟道。
“肉只怕是没了,不过……”连蔓儿往鸡圈那边扫了一眼。
“娘,咱再杀只鸡吃呗。”六郎想起前两天吃的鸡肉来,嘴角就流下了口水。
“那几只鸡可不是你们的了,你们不能动。”连蔓儿随口说了一句,拿了葱就回屋里了。
吃过了饭,将里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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