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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地主-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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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守义说着,还挥着胳膊愤慨地比画了一下子。

“河间府,那是富裕的地方啊。啥穷山恶水,人家比咱这强多了。夏天没咱这热,冬天没咱这冷,个顶个都富得流油。”连守义就道,“这一路上,都是官道,隔个几十里地,那人家都有驿站,说啥时候歇,那就啥时候歇,想吃啥,人家就给做啥。啥胡子啥的,那都是没有的事,我大哥他那是吓唬你。”

“你看我大哥答应得挺好,说啥孝敬不孝敬地。以前在镇上,这才几里地,他自己就能攒下房子,让咱在家吃糠咽菜。这以后离着几百里地了,他心里还能记着他姓连,他是你老生的。他要能有那良心,我这连字我就倒过来。”

“还有秀儿的婚事……”

“奶,我可心直口快啊。就是为了我老姑的亲事,你老也道跟着我大伯去上任。”赵秀娥挺着肚子走过来,插嘴道。

第三百七十二章 再议分家

周氏心里有些不待见赵秀娥,不过听她这么说,还是扭过头去,给了赵秀娥一个正脸。毕竟,连秀儿的婚事在周氏心中的重要性,几乎超过了所有的其他事情。

“奶,这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叫做县官不如现管。我大伯是去河间府做官,我老姑在老家找婆家,那可就差着不止一层了。”赵秀娥走到周氏跟前,眉飞色舞地道,“这要是去了河间府,我大伯的任上,我大伯是那里的父母官,是人都得敬着咱,让着咱三分。他那里的好人家,还不是敞开了让咱们挑。说句不客气的话,咱瞧上了谁,打发人透个信儿,他就得立刻乐颠颠地上门来求亲。”

“对,就是这个话。”连守义点头附和道。

周氏的眉头就是一跳,她觉得,赵秀娥今天的话说的有道理啊。

“秀儿的亲事,当然是要顶好的,……咱也不能可劲往高里攀。”虽是如此,周氏还是有疑虑的。“咱总归得回来吧,河间府哪,离家太远了,这不行。”

“娘,你看你,咋就担心这点小事哪。”连守义就笑道,“等咱在那边过好了,弄座大宅院,啥啥都有,咱还回来干啥。你老不担心秀儿吗,咱就干脆把家安在秀儿旁边,那不就得了吗。”

“奶,人家大户人家和咱们可不一样,出门雇辆车都难。人家出门,马车啥的都是快马拉车,一大堆丫头婆子跟着伺候,出门就和在家一样舒坦。留在这,找个小门小户,一点都不如去我大伯的任上,咱给我老姑找户上等人家。人家有钱有势,几百里地算个啥。奶,咱不可能就因为这几百里地,就把我老姑给耽误了。”赵秀娥就道。

连守义和赵秀娥这样说,周氏就动摇了。

“娘,秀儿的婚事,绝对得跟我大哥去任上,让我大哥给操办。在家,那档次它就上不去。”连守义看着周氏这样,就又加了一把柴,“再说了,娘,我大哥去的地方离家这么老远,你老说啥也得跟去啊。你老为我大哥那是做了老鼻子的贡献了,现在不跟着享福去,还等啥时候。”

“我大哥一离开你,那他就不是他了。就是我大嫂说啥他听啥了,他就把你老给忘了。娘,你忘了以前的事了?等在那边,啥都我大嫂说了算了,别说给秀儿办啥嫁妆啊,啥啥人家也想不到你老了。”连守义往上房屋里看了看,略压低了声音对周氏道。

“奶,我大伯这当官,那是靠你老积下的德啊。你老不跟着去给我大伯当家,让谁去当家?”赵秀娥也压低了声音道。

跟着连守仁去任上当家,周氏的目光就闪了闪。

“娘,你是老太太,你不去,那我大嫂她就是大天了。”连守义道。

“奶,你得去,还得把我们都带上,到时候,她谁想不听你老的话,那我们就不能让她。……说句不怕你老生气的话,就你老带着我老姑自己去啊,到那,说了算的还不知道是谁哪。我大伯娘和我大嫂那可都是,长了一肚子的心眼子啊……”赵秀娥道。

“娘,咱哪,赶紧收拾收拾,都一起去,这才是正道儿哪。”连守义道。

“一起去,那家里这些……”周氏的眼睛在院子里四下扫了一眼,她舍不得这个家当。

“娘,家里这些,它到啥时候,它都是你老的。就是咱都走了,这东西它谁也别想䞍受(qíng,受赐;接受)……”连守义咧着嘴道。

“那咱就都去?”

“这肯定的。”

……

连家众人再次聚集在上房里,有人面露欢喜,有的人则是忐忑不安。

“爹,这事……”连守仁忍不住先开了口,他已经隐约地意识到,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要向他最不期望的方向发展了。可悲的是,他什么都做不了。

“我和你娘刚才商量了,我跟你去任上。”连老爷子直接说出了他的决定。

连守仁只觉得胸口被一只重锤击中,让他疼痛到几乎窒息,眼睛里也几乎要滴下泪来。

“爹,你看我大哥听见你老要跟着去,他高兴的都要哭了。”连守义在旁就哈哈地笑道。

古氏在炕沿上坐着,一张脸顿时就灰暗了下来。

刚才已经说了那么多,连老爷子现在决定要跟着去,连守仁、古氏、连继祖他们就不敢反对,否则一个孝道的大牌子压下来,他们谁都承受不起。

即便如此,挣扎还是要挣扎一下的,起码要将伤害降低到最小不是吗。

“原来我们还担心老太爷不肯去,不敢开这个口。老太爷要去,那可是太好了。就是劳动了老太爷,我们啊,肯定尽心伺候好老太爷,让老太太安心。”古氏强作笑颜地说道,没办法,连老爷子要去就去吧,能把周氏留下,到时候内宅,还是她一个人说了算。

“老爷子去,我和秀儿也去。再把老二一家都带上。”周氏瞥了古氏一眼,开口说道,“家里人手多,遇到啥事也不抓瞎,咋的也比用外面的人好。”

连守仁和古氏的脑袋都轰隆的一声,如遭雷击。连老爷子要去,连守仁就失去了自由。周氏要去,古氏的头顶就压上了一座大山。再加上连守义这一家人,这是不给他们留活路了。

“爹,娘,我做个县丞,一个月俸禄就那点,这老些人,俸禄都不够吃饱饭的。”连守仁急忙道,“这……”

“大哥,咱以前全家吃糠咽菜,勒紧了裤腰带,就是为了供你们爷俩。现在你出息了,要做官了,你要翻脸不认人,想甩掉我们,那可不行啊。”连守义打断了连守仁的话,“咱这亲兄弟,钱多咱有钱多的活法,钱少咱有钱少的活法。”

连老爷子的目光就落在了连守义的身上。

“再说了,我们爷几个都正当年,跟着过去了,我们还能待着吃白食。随便找个营生,我们爷几个哪一个,也能养活几口人。到时候,大哥你俸禄不够,我们爷几个帮衬你。”发现连老爷子在看他,连守义想到周氏答应了带他们一家人,但是连老爷子却还没发话,就立刻说道。

“爹,我带着孩子他娘和几个孩子都去,到时候我娘要使唤人,爹你要使唤人,就使唤我们就行啊。咋的不比生人强?有我们帮着鞍前马后的,咱就不怕他人生地不熟。”连守义又道。

“让老二他们都去。”周氏就在旁帮腔,“几个孩子到时候就在河间府做亲,也省得在家给耽误了。有老二他们,咱说个话,做个啥,那也方处。”

方处,是三十里营子的土语,意思等同于方便。

连老爷子耷拉下眼皮。连守义脾气赖,这是打定了主意要跟着一起去。为连守仁这些年,也确实苦了连守义和二房的几个孩子。周氏也赞同,而且,真到了河间府,人生地不熟,有连守义父子几个,他们处事确实方便许多。

到时候多费点心,将他们都管住,不让他们惹祸就行了。

“要去可以,但咱得约法三章,到了那,你们不准随便招摇,有啥事,都得跟我和你大哥商量。”连老爷子就道。

“爹,那肯定的啊。”连守义的脸立刻就笑成了一朵花。连老爷子和周氏都答应让他去,那就谁也拦不了他。

听连老爷子这么说,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连守仁和古氏都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这样去赴任,人生还有什么趣味可言。两口子欲哭无泪。

“老二你要去,就带上三郎,家里还得留下几个人。”连老爷子抽了一口旱烟,思索着留在家中的人选,“就让二郎留下来吧……”赵秀娥怀了身孕,上路不方便,而且二郎是连家除了连继祖之外,最居长,也是成了亲的孙子,留下他,最为合适。

连老爷子话音刚落,蒋氏和赵秀娥的目光就碰撞到了一起,一时火花四溅。

“爷,这些年,二郎可一直耽误着。在咱这,二郎能有啥出息。好容易有这个机会,二郎跟着我大伯去,二郎好歹能混个出身出来。别看我双身子,啥也不耽误,为了二郎,我啥苦都能吃。”赵秀娥立刻就道。

连老爷子就微微皱了皱眉。

赵秀娥努力挺直腰板,她嫁进来时,就怀着这样的念想。眼看着希望就要达成,她帮着做了这么多,怎么会甘心被留在这里做个村妇,怀着身孕又怎样,她是一天都不想等,现在就想跟着去上任,也要享受一下做官家女眷的好生活。

谁敢拦着她,她就敢跟谁拼命。

“爹,你们去了这老些人,我就不去了。我留下来。”连守礼干咳了两声,开口道。

“对啊,这不有我三叔吗。我三叔留下来,那咋的不比二郎强啊。”赵秀娥立刻笑道,此刻在她眼中,一向好像隐形人的连守礼的形象,变得可爱起来。

“爹,我大哥去上任,咱家这些年的念想算是达成了。你们这一去,也不知道几年回来。……我是哪也不打算去。干脆,趁着这个便,我就分出来过吧。”

第三百七十三章 分家的代价

这跟着去上任的人选才算刚刚定下一个大概,连守礼就提到了分家。算起来,这已经是连守礼第三次提出要分出去单过了。大家一时之间都安静了下来。

“老三,你咋又说分家。上次我不是跟你都说明白了吗,老四,你没劝劝你三哥?”连老爷子就皱了眉头,说道。

“爹,我劝过了。”连守信就道,“我三哥都想好了,他是下了决心。”

“是的,爹,我啥都想好了。你老就让我分出去另过吧。”连守礼看着连老爷子,面带祈求。

连老爷子吧嗒吧嗒地抽了两口旱烟,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烟袋锅里已经没有旱烟了。他慢条斯理地掏出烟口袋,抓了一小撮烟丝,装进烟袋锅里,又慢吞吞地点燃了,然后继续吧嗒吧嗒地抽了起来。

连守仁、连守义两家人,还有周氏、连秀儿对于连守礼说要分家,都保持了沉默。也不知道,他们这是习惯了忽视连守礼,觉得连守礼无论说什么都无足轻重,还是并不在意连守礼要分出去另过的事。

连守礼、赵氏和连叶儿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就等着连老爷子发话。

连蔓儿也有些紧张,她希望连叶儿一家能顺利地分出来,但是她也清楚,连老爷子这一关不好过。

等了半晌,连老爷子才终于放下旱烟袋。

“老三,这些年,你们也受了不少苦。不过,咱这一大家子也都一样,没过上啥好日子。现在,眼瞅着你大哥要去任上,咱家的门第、光景,那跟从前可不一样了。你、你现在分家,你图希个啥?……不行,我不能让你分出去。”连老爷子再次拒绝了连守礼的分家请求。

“爹,”连守礼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你老跟我说的话,我都想过。我啥也不图希。我……我就这一个念想。”

连守礼比连守信的嘴还要拙笨一些,要分家,处了那几句,就再说不出别的什么来了。连老爷子却是身子一震,分家另过,竟然成了连守礼唯一的念想。

赵氏和连叶儿这时也都走到连守礼的身边,一起跪了下去。

“爷,你就让我们分家吧。我爹因为这个,都做下病了。”连叶儿道。

赵氏捂着嘴,无声地哭。

“老三,你这是闹腾啥?”周氏立起眉毛,怒指着连守礼道,“一家人日子过得好好的,这正商量大事,你闹腾啥分家。分家还成了念想了,你是啥意思?这个家里,是少你们吃了,还是少你们穿了,谁虐待你们了是咋的?”

“你这是打你大哥的脸哪。我咋的你啦?我啥事对不起你?你这是打我的脸,打你爹的脸。我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侍弄大了,你这是不想跟我一起过了,丧了良心的,你也不怕遭报应!”

周氏两只巴掌拍的山响,又骂开了。

连守礼被骂的抬不起头来。

“爷、奶,你们就开恩,让我们另过吧。我一辈子记得你们的好。”连叶儿就哐哐哐地朝地上磕头。

赵氏也跟着磕头,连守礼也没别的法子,也低下头,像他那脑袋不怕疼似的,使劲往地下磕。

连蔓儿看得一阵心酸。连叶儿这一家真是被逼的,要他们说想分家的理由,别说连守礼和赵氏嘴笨说不出什么来,就是说了,又怎么样。说不堪忍受周氏的虐待?说不想再继续做牛做马?说连守仁终于出仕,他们没利用价值了,请放他们自由?

讲道理,谁又能讲得过连老爷子的大局、仁孝?不讲理,谁又能比得过周氏?

真话只能让连老爷子、周氏,甚至连守仁等人都恼羞成怒。已经忍受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在这个时候,就没必要,也不应该撕破脸。

哀兵之策,在这个时候,比别的手段更管用。至于那些利害、道理,这屋子里很多人都门儿清着哪,根本不用他们提醒。

这也是刚才在西厢房,连蔓儿针对连守礼一家人的性格,想出来的应对之策。

虽然是事先商量好的,但是看连守礼、赵氏和连叶儿这么不顾性命地磕头,连蔓儿还是忍不住的心酸。

“这是干啥?这是干啥?你们这是不要命了是咋的?还不快点把人给扶起来?”连老爷子忙叫道。

二郎和三郎就上去拉连守礼。

连守礼抬起头来,额头上已经见了血。

“爹……”连守礼抬眼看了连老爷子一眼,哀哀地叫了一声,就两膀子用力,甩脱二郎和三郎,又重新磕下头去。

如果今天不能趁着这个机会分出去,那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连守礼一家已经下定了决心,连老爷子不答应他们分家,他们今天就磕死在这里。

连老爷子的手在抖。

刚才连守礼抬起头看他的那一眼,让他的心乱了。那是怎样的一张脸,怎样的眼神啊。因为一直过度操劳,心情压抑,岁月过早地在连守礼的脸上留下了深重的痕迹。连守礼的眼神,是苍凉的、绝望的,让人无法直视。

连老爷子想到了某一次,他看人杀牛。那头牛被捆倒在地下,利刃临喉,牛的嘴里发出垂死的叫声,一双眼睛含着泪,和连守礼刚才那一眼,是何等的相似!

许是被烟呛到了,连老爷子咳嗽了两声,就捂住了嘴。他感觉到嗓子眼里一股腥甜,强作镇定地咽了回去。

“爹,只要我大哥和二哥不分家,谁也不能背后指着咱家说道啥。我三哥这样,你老就答应了吧。我大哥要照应我三哥,就是分家了,那也一样能照应,不差啥。”连守信就忙站起来道,“爹,我听说,那好多官宦人家也都这样,分出几支来,啥都不影响。”

“我三哥是老实人,有个执拗性子。他就执拗在这了,要是你老不答应,我们谁都拉不起来我三哥啊。”连守信说着话,上前去拉连守礼,自然是拉不起来的。

“分啥家,爹不说分家,谁也不准分。”连守仁站起来,义正词严地道。

连守义如果说分家,连守仁会举双手赞成。可是连守礼不同。连守礼任劳任怨,干得多、吃得少,对他没有任何要求,留他在家里,要比分他出去,更加有利。而且这样说,还能为自己博得一个不分家的美名。连守仁何乐而不为哪。

“叶儿,三伯娘。”连蔓儿就跑到连叶儿跟前,抱住连叶儿大哭了起来,“叶儿要没气了,我三伯娘要磕头磕死了,啊……,救命啊,爷你救救叶儿啊……”

“这是想逼死我啊,我上辈子是造了啥孽哦……”周氏坐在炕上,就哭了起来。一开始看到连守礼三口人磕头,周氏以己度人,认为这是连守礼一家人在威胁她。她板着脸,心里发狠。等看到连守礼三口人真是不要命的磕头,她又气又恨,却也有点呆住了。现在听到连蔓儿哭,她几乎是本能的,也哭号起来。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显得她更惨,她更有理。

“老四,扶你三哥起来。都扶起来。”连老爷子垂下头,右手臂挥了一挥,“老三要分家另过,就让他另过!”

连老爷子答应了,连蔓儿一高兴,可就顾不上哭了,只使劲地拉连叶儿起来。

那边连守信和张氏也将连守礼和赵氏都扶了起来。

连守礼、赵氏、连叶儿三口人额头上都见了血,那血顺着脸颊往下流,染红了前襟,让人不忍多看。连枝儿和五郎早就跑回西厢房,拿来了干净的纱布和伤药,就在上房屋里,帮这三口人将伤口都包扎了起来。

“疼吧,叶儿。”连蔓儿就问连叶儿。

“嗯。”连叶儿点头,嘴角也忍不住地上翘。能用这血,这一阵子的疼痛,换来连老爷子答应他们分家的结果,她觉得值得,她心里高兴。

连老爷子、周氏、连秀儿连同二房连守义一家都要随同连守仁去上任,连守礼留在家里,并分家另过。大方向决定了,接下来的就是商讨具体的安排。

“别以为这个时候要分家,你们能占着啥便宜。就跟老四家一样,啥你都别想多占!”周氏恶狠狠地对连守礼道。

先是老四一家脱离了她的掌控,现在老三一家也造反了。周氏怎么能不恨哪。儿子要求分家,那可不就是跟她离心,忘了她的生养之恩了吗。这样丧了良心的东西,她恨不得咒他们去死。

连守礼、赵氏和连叶儿都很平静。能分出来,他们心满意足,根本就没想过要多占便宜。

“爹娘说咋分就咋分。跟老四一样,那没啥。”连守礼老实地道。

连守礼无欲无求,宁愿吃亏,不仅没能让周氏消气,反而让她气得更狠了。

“狼心狗肺,黑了心尖的。”周氏恨声不绝。

“现在家里条件不一样了,给老三多分点,老四也不能争竞。”连老爷子道,他希望在分家的家财上,补偿连守礼一些。

“爹,你多给我三哥分点,我为我三哥高兴,啥意见我也不带有的。”连守信就道。

“一分都不能多给他。”周氏叫道。

一屋子里,有人暗合心意,有人根本就毫不在意。

“请人,写文书吧。”

第三百七十四章 忍无可忍

连守礼好不容易求得连老爷子答应他分家,他也不想争什么财产,连守信也替他操心,怕时间拖长了,再有什么变故,那么连守礼一家就太可怜了。因此,连守礼、连守信都想要赶快请村人来见证,把家分清楚。

那一边,连守仁、连守义是急着去上任,也想将事情早点办清楚。

不过连老爷子有些不愿意,他想得更周全些。连守礼一家三口,现在脸上都挂着幌子,请人来分家,这让人家心里怎么想!

“就说不小心碰的吧,我们都给作证,别人也说不出啥来。”连守信就道,“早点分清楚了,我大哥也好去上任,要不然耽误了那个上任日期,总不好。”

连守礼坚持,连守信帮腔,连老爷子后来也就没有再阻拦。

人很快都被请了来,只连老爷子和周氏略有争执,连守礼只说他爹娘说啥就是啥,因此,这个家分得极为快捷。

还是依着连守信分家时候的规矩,连守礼现在住的房子就归连守礼所有,再将南山旁边挨着连守信的田地,分出六亩来给了连守礼。家中前院东厢房下面,与连蔓儿家的菜园相对的那篇菜园子,也分给了连守礼。

其他一应日常所用的盘碗锅灶等,也分给他们够三口人用的,再就是种田的农具,也分出两套来给他们。

至于银钱,依旧是一文也无。

“老三非要分家另过,我们做爹娘的也不好拦着。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以后他大哥,少不得要照看他们。”对着来见证的里正等人,连老爷子说道。

里正等人自然都笑着点头称是,又夸了一番连家祖上有德,儿孙个个出息,家庭和睦、兄友弟恭,在连家吃了饭,就散去了。

送走了外人,连家自己人又都聚到一处,他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商量。

“爹,我大伯他们要商量事,咱别在这听了,省得有啥不方便的。”连蔓儿就悄悄地掖了掖连守信的衣角,小声道。

“爹,我还有事,我待会再回来。”连守信就站起身道。帮着连守礼分出来了,其他的事情,自有上房这些人自己商量,他并没有立场参与,也不想参与。

连守礼也站起身要走。

“都坐下,”连老爷子将两人拦住了,“你们虽然是分家另过了,可还是连家人。我们要走了,家里的事,我还得交代你们。”

连老爷子这样说,连守信和连守礼就不好再说离开。

连蔓儿微微撅起嘴,她就知道,以前没分家,好事也不会轮到他们身上,而现在分家了,麻烦事也少不了他们的。谁让连守信是连老爷子和周氏生的哪,谁让他们都姓连哪。

只希望,连老爷子不要无视他们做出来的姿态,在接下来的分派中,为他们想一想。

“我们都跟着你大哥去河间府,这家里的房子,那些鸡和猪,后面的园子,还有地里的庄稼,还得你们帮着照看。”连老爷子就说道。

“分给老三那六亩地,今年的收成就全给老三。另外,咱家还有十八亩地,这是我和你大哥、二哥,我们的口粮田。还有佃下的那些地。”连老爷子吧嗒吧嗒地又抽了两口烟,才继续说道,“我们都跟着你大哥去,你大哥的俸禄有限,养不了这一大家子,还得靠这些地的出产……”

说到这,连老爷子顿了顿,他在仔细考虑,怎样分派才公平。

“那十八亩口粮田的收成,就不给老三了。就是那佃来的田,老三、老四,你们或是哪一个,或是你们哥俩一起,就给收了。收成吗,先给王举人家交地租。剩下的,分作两份,你们谁收,谁就得一份,另一份,就给我和你娘,还有你大哥、二哥这两房人做口粮。”

连守义这个时候,就干咳了两声。

“都给他六亩地了,凭啥这佃的田还分给他。我十月怀胎生下了他,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他侍弄大了,给他缝连补缀,给他娶媳妇,他就给我收个庄稼,他还要在里面抽红?你问问他,他有那个脸没有?”周氏就大声骂了起来。

周氏的意思,就是让连守礼、连守信白给他们收粮食,啥报酬都没有。不知道周氏有没有想到,那么多的地,他们两家人都加上,也根本就收不过来,一定要请人帮工才可以。请人帮工,难道就不给人家报酬吗?

连守义和连守仁这个时候就偷偷地交换了一个眼色,接着连守仁就站起身,说有事要和连老爷子商量,将连老爷子扶了出去。

连守义留了下来,目光中满是算计。

连蔓儿看在眼里,心中就是雪亮。刚才还在争执的兄弟两人,如今因为利益一致,再次站到了一起。他们这是事先说动了周氏,来做他们的代言。又将连老爷子调开,好让周氏说话。

形势很严峻,连蔓儿眯了眯眼,心里想。连守信和连守礼面慈心软,已经不是脸厚心黑的连守仁和连守义的对手,对方再加上一个周氏,她们难道就只能被动挨打了?

“这样,我也不为难你们。”见连老爷子走了,周氏挥了挥手,说道,“到时候地里的收成,你们也不用送过来。大车百辆的,这么远,不方处。干脆,就换成钱给我们送过来就行了。”

“反正我们走后,这些地也落在你们手里。你大哥带着我们这老些人去上任,啥啥不用花钱啊。干脆,现在你们就把这收成折成现银子,交给我,正好当成盘缠。今年的,再加上往后三年的,就一次给了吧。也不朝你们多要,那些地,后面的菜园子,那一鸡圈的鸡,还有猪圈里的猪,总共就折成四百两银子吧。”

四百两,好一个狮子大开口。不知道周氏这个账她是怎么算的。连守信和连守礼脸上就有些发黑,连守义在旁边却是脸上发光。

“这银钱,你们俩咋分摊你们自己商量,就这两天,赶紧把钱给我准备出来。我们好跟着你大哥起身。这些家当,还有那些地,交给谁,他都得拿出四五百两银子来。这算是便宜给你们的了。”周氏看着连守礼和连守信,立起了眉毛,“咋都不说话,我是你们亲娘,就让你们做这点事,还不是让你们吃亏,你们就不答应了?”

连守礼和连守信面面相觑,一时都说不出话来了。

周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瞅着要是连守信和连守礼不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她就要闹起来了。

连蔓儿在旁,不由得心中冷笑,请了村里的见证,却只说了分家的事,然后就将人都匆匆地打发走了。而这些事情,却是要等将人都支开后,由周氏单独跟他们说。看来,有的人早就做好了打算,要逼他们就范。

然后在外人面前,想必另有一番说辞。也不用细想,不过是为连守仁等人脸上贴金。

想要继续压榨他们,一言堂,占便宜,还想面子里子一起要,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上。连蔓儿垂下眼帘,心里飞快地盘算着。

“娘,这个便宜,还是找别人占吧。我们有个铺子,地也不少,忙活不开。”连守信强压着怒火道。四百两银子,由周氏口中说出来,是那么的容易。周氏有没有想过,他们要赚四百两银子,要付出怎样的辛苦哪。

偏心,不讲理,也总该有个限度。

“我家就三口人,就我爹一个劳力,六亩地,我们够种的了。我们也不占这个便宜。”连叶儿紧跟着就道。

被这样直接的拒绝,周氏怎么会忍下这一口气,立即就破口大骂起来,什么小畜生,丧良心、黑心肝、遭报应,越骂越不堪入耳。

连守礼、连守信两个都被骂得面红耳赤,不过,四百两银子,他们心里都明白自己掏不出来,也不能掏,因此便硬生生地挺着。

周氏骂的口干舌燥,见两个儿子都铁了心,不肯答应,她一拍巴掌,就放声大哭起来。为了惩罚两个不孝子,为了到河间府之后的好生活,为了连秀儿丰厚的嫁妆,她一定要让这两个儿子低头。

“我这是造了啥孽了,养活两个儿子,还不如养活两条狗啊。……”周氏哭骂了两声,就在炕上朝着连守信和连守礼跪了下来,“两位大爷啊,你们就可怜可怜我这老婆子吧……”

连守礼和连守信都变了脸色,连忙闪身躲开。

连蔓儿就拉了连叶儿,叫了张氏、赵氏、连枝儿、五郎和小七一起从上房出来。

“他奶这是干啥啊,是想逼死咱们是咋的。”张氏皱着眉,“五郎,小七,去看看,你爷干啥去了。把你爷找回来,我不信,他爷也能这么不讲理。”

“娘,找我爷干啥。我奶这么逼咱,咱这一次次的,咱忍让得也够了。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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