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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性首席-任性婚假,首席的小蛮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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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里的人异常冰冷,就像一捧雪,江逾白慢慢揣摩着她的后背,轻声说:“好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过了好一会儿,潸潸才停止颤抖,她抬起雪白的小脸儿,漆黑的睫毛颤巍巍的沾着泪珠,似柔弱却坚定的说:“江逾白,那只是个悲伤的往事,每个人都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了代价,我们活着的人就该忘了,永远都不要提起,好吗?”
    江逾白当时拿到那些东西的时候完全是客观看待着,可当有一天那些纸上的东西俨然变成了怀里女人最伤痛的记忆时,他才感觉到自己有多龌龊和卑鄙,用力的点点头,他说:“东西在我公司的保险柜里,我明天就去公司里拿,我会当着你的面毁了,何潸潸,你…。。你也要走出来,开开心心的活在我的视线里。”
    “我可以吗?”潸潸幽幽的声音听起来格外不真实。
    “你可以,因为这事儿和吃冰淇淋一样简单。”江逾白忽然眯起眼睛,嘴角跃上一抹邪魅而危险的笑意,他挖了一勺冰淇淋送到潸潸嘴里,然后低头含住了她的纷嫩唇瓣儿。。。。。。
    刚才的抽筋扒皮的悲伤还残留在潸潸的身体里,她没有抗争的力气,任由那有点热有点凉有点甜有点酸的奶油融化在舌尖。
    慢慢的,喂食变成了热吻,江逾白吻的很温柔,仿佛他触碰的是最易融化的奶油。细细密密的吻像丝一样把潸潸缠住,骨子的悲伤渐渐沉下去,身体却越来越轻,被这个霸道却温柔的男人带着越飞越高,灵魂和身体都轻的像云朵。
    无处安放的无助仿佛找到了宣泄的方法,潸潸开始回应他。她闭上眼睛,伸出舌尖触碰他的,香甜的冰淇淋味道在两人的口腔里越来越浓郁。
    一种火热的情愫在两个人之间升腾,江逾白明明知道现在身体和心情都不适合做运动,手还是伸进了潸潸的衣服里……。
    砰,房间的门被粗暴的推开,一个人跌跌撞撞闯进来,潸潸吓了一跳,牙齿磕到了江逾白的舌头……
    嘶,江逾白疼的吸冷气儿,他把所有的怨念都转移门口那个手足无措的倒霉鬼身上。
    潸潸依稀认得那人是在医院里扳住自己肩膀的黑衣人中的一个,应该叫付刚。
    江逾白的小眼神儿就像嗖嗖的小冰箭,射的付刚壮硕的身体都微微发抖。
    其实江逾白更想骂他,可是口条忒疼了,一个字儿也蹦不出来。
    潸潸的手握紧了他的,落在付刚身后的目光有点瑟缩。果然,江夫人正袖手站在那儿,冰冷的眼神儿一点都不输她儿子。
    江逾白也看到了,其实不看他也知道就是给付刚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砸他的门,显然他也是个被发落的工具。
    潸潸有点物伤其类的感觉,她看着江逾白摇摇头,江逾白明白她的意思,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别管。
    江逾白自己转着轮椅到了门口,指了指让付刚出去,付刚回头看看他主子,江夫人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那里,很显然她也并不想当场和儿子闹翻。
    没了主子的支持,付刚垂着头倒退,江逾白狠狠的把门摔上。
    外面传来一声惨叫,不知道伤到了付刚的什么地方。
    门刚关上,江总实在装不下去了,他捂着嘴疼的没抓没捞,还有比他更惨的人吗?亲个嘴儿都能见血。
    潸潸看着他噗的笑出声儿,所有的阴霾似乎不再那么沉重,她跑过来拍着他的脸,还是笑的很夸张。
    江逾白气的瞪她,潸潸变本加厉:“再瞪我就不给你拿药,让你大舌头好了,大da好,我si 脏驴砸。”
    江逾白真是打不得骂不得,最后自己也气笑了。
    此时,正是盛夏,草木葳蕤,即便闻不见,也知道空气里全是醉人的香气。
    小房间事件后江夫人似乎消停了好多,她人不住这里的时候,小别墅的紧张气氛就少了很多,眼看着到了江逾白拆石膏的日子。
    这石膏一打就是6个周,沈誉打趣说里面一定生了蛆,潸潸给他恶心的不行,沈誉看她脸越白就越变本加厉,最后去洗手间吐了。
    听到里面干呕的声音,江逾白忽然有了些别的想法。
    沈誉一贯的是江逾白肚子里的蛆虫,他托着下巴问:“喂,不会是有了吧?”
    江逾白拽的二五八万:“很有可能,爷这么强。”
    “拉到吧你,去医院检查一下,说不定就是个空炮。”
    江逾白随手把自己的X光片扔出去:“沈三儿你这张乌鸦嘴,咒你一辈子靠你的五指姑娘。”
    显然这种诅咒对沈誉不管用,他还一个劲儿在钻研:“我说老白,要是真的有了你就能喜当爹?你不久可还是哭死赖活的要在人家安老师门前切腹自杀哈。”
    江逾白看了一眼洗手间,压低声音说:“沈三儿闭上你的臭嘴,别拿谁都和安璟比,除了她,别的女人不过是生孩子的工具。”
    这时候洗手间的门推开,沈誉飞快的看了江逾白一眼,然后扯皮天气啥的打哈哈,潸潸脸色平常,也不知道他们的话听到了多少?
    到了医院,江逾白又经历了一番痛苦折磨,石膏取下后医生说恢复的很好,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潸潸这才放下心,她还真怕江逾白此后变成长短脚,如果那样她可能会内疚死。
    江逾白让沈誉找来一个医生要领着潸潸去体检,潸潸最讨厌医院里的那套检查,所以不留余地的拒绝,可江逾白哪是她能拒绝的,好,你不去检查我就不住院不吃药,让腿废了好了,这种近乎赖皮的方式也是最管用的方式,潸潸只好跟着医生去。
    她的检查不是在任何一个科室,而是单独的一个大房间,当她被护士领去验尿的时候也没多想,毕竟很多病的检查都要验尿的。
    又进行了抽血心电图几个常规检查,潸潸被送出来,那个和蔼的中年女大夫说检查结果会直接送到病房里。
    潸潸说了声谢谢,转身回病房,却不想看到了熟人。
    是洛丝蓝,她今天穿的很低调,黑色灯笼袖小尖领衬衣束在白底印黑色折枝花样的大圆裙里,更显得细腰丰胸,一头长卷发束成马尾,带着墨镜口罩,显然是怕被人拍到。
    看到潸潸,她先是一愣,看看潸潸背后的那个大房间,然后一把就拉住了她。
    虽然上次的事情潸潸感激她,但这不代表她喜欢她,微微皱了下眉头,潸潸低声说:“洛小姐,你好。”
    洛丝蓝看看左右把她拉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她摘下墨镜,略惊讶的说:“你怀孕了?”
    潸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呀,我是来体检的。”
    洛丝蓝明显不信:“还怪我呢,这么好的消息也不跟我分享。你进去的那间病室可是这个医院著名的妇产科专家王教授的办公室,因为要经常接待很多身份特殊的病人,她那里是不挂牌的。”
    潸潸一听脸色变得惨白。她用手摸着肚子,这里会有一个小生命诞生吗?不,不,不能,她眼前一阵发黑,身体仿佛被火焰炙烤着,女人的声音充满着怨毒在她耳边一遍遍回放“你身体里流淌着何锦云那个*的血液,你也是个*,你们何家的人不配有子嗣,要死,统统都要死!”
    “何潸潸,你怎么了,醒醒,醒醒!”
    看着倒地的身体,洛丝蓝吓得大叫。
    潸潸飘飘悠悠间觉得自己穿过了岁月的洪荒一步步往家的方向走去,正是白玉兰花开的季节,整座云园就像陷在一片云里。
    何锦云的书房在西厢,窗外一大片含苞的山茶,他广袖长衫,穿的正是一袭早已过时的长衫。
    提笔执袖,他写的一手簪花小楷,正如他的人,清雅温润中有一丝做作。
    这时婆婆牵着一个小女孩儿走进来,小女孩只有三四岁,穿着累赘的裙子,白白嫩嫩的脸上一颗小蓝痣。
    何锦云屏退了婆婆,他把小潸潸抱上膝头,拿盘子里黄橙橙的佛手给她玩,然后他下巴顶着女儿的头叙叙耳语。
    “潸潸,爸爸这样的人是不配有孩子的,你是上天送给爸爸的礼物,但爸爸也吸取教训,今天就去结扎,除了何潸潸,何锦云不再会有子嗣,更不会生出*的儿子。”
    忽然,云园漫天的玉兰花都变成了大火,那个女人握着尖刀狠狠的刺向她的胸口,“不能留下变 态的孽种!”
    “不,我不要孩子!”潸潸大叫一声,猛然睁开了眼睛。
    她双目涣散,一时间分不清到底在哪里。
    江逾白的手本来紧紧握着她,但在听到她那句梦话后不由得一松。
    洛丝蓝拿着条毛巾给她擦汗,“何潸潸,你吓死我了,看着挺健康的,怎么说晕就晕了!”
    江逾白、洛丝蓝、沈誉,医院,病房,潸潸这才回过神来,原来一切不过是个梦。
    江逾白轻轻拍了拍她:“你好好休息,医生说你有点贫血。”
    “只有贫血吗?”潸潸的手按着小腹,她觉得好怕。
    江逾白点点头,“嗯,没别的毛病,回头让张嫂给你熬红豆粥补补。”
    潸潸还有别的想问,但碍于很多人在场,洛丝蓝心直口快:“何潸潸,我还以为你怀孕了呢,原来是空欢喜呀。”
    潸潸听到这句话神情明显一松,似如释重负,但这一切都没有逃过江逾白的眼睛,他别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这件事就这样轻易的翻过去,谁也没问谁也没说,但是他们却不知道这样刻意的回避已经在他们的心里埋下了误会的种子。
    江逾白出院后马上回公司上班,虽然最近有江夫人帮他看着,但毕竟有些事情还要他亲自处理,上班第一天事情又多又杂,等他忙完了已经接近晚上,他揉揉眉心,拿过拐杖走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靠墙的地方有一排古董架子,放着些工艺品和古董,江逾白的手停在一个景泰蓝镶嵌瓷瓶的位置,他把瓶子拿开,找到一个小按钮,轻轻一按,里面就露出一个小小的保险柜。
    这个保险柜虽小设计却很精巧,要通过指模和密码双重认证才能打开,江逾白有条不紊操作呀,大约过了几十秒,叮的一声,小保险柜应声而开。
    拉开下面那层暗格,江逾白却愣在那里。

☆、70。我叫逾白,是这个傻女人的老公(万更求月票)

这个保险柜虽小设计却很精巧,要通过指模和密码双重认证才能打开,江逾白有条不紊操作,大约过了几十秒,叮的一声,小保险柜应声而开。
    拉开下面那层暗格,江逾白却愣在哪里。
    小黑格子里空空如也,连个纸片都没有。
    江逾白面沉似水,愤怒、焦躁甚至是痛楚像闪着寒光的薄刃,没伤到别人之前先把自己弄得鲜血淋漓。
    他关好保险柜,恢复成以前的样子,然后一步步移到牀边坐下。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某些可怕的想法已经在他大脑里生了根,他不想因为这个影响自己的判断力。
    江逾白一天没在潸潸的魂儿也跟着丢了,这倒不是因为一日不见十分想念,而是江逾白答应今天要把那些东西带回来给她。
    晚饭过了很久才听到外面传来汽车的喇叭声,潸潸蹦起来,穿着拖鞋就去给他开门。
    江逾白的脸色不好,一身疲倦,潸潸忙扶着他坐下,近乎谄媚的帮他拿鞋子倒茶,看起来都真像是个见到丈夫归来高兴的小妻子。
    江逾白喝了一口茶觉得精神好些,潸潸忙问:“吃饭了吗?我给你留的面,现在就去煮。”
    江逾白拉住她摇摇头:“吃了,你不用麻烦了,帮我放水,我想洗澡睡觉。”
    潸潸点点头,她放好水来叫江逾白,发现他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手刚放在他胸口,他一个机灵就醒了,而且是充满警惕的那种,潸潸给他捏的手痛,撅着嘴巴怪他:“干嘛呢,一惊一乍的。”
    江逾白忙道歉:“对不起,可能是今天是第一天上班,太累了。”
    潸潸柔声劝他:“要是身体吃不消先休息几天吧,反正你已经那么有钱了。”
    江逾白摇摇头:“小傻瓜,这并不只是钱的问题,扶我起来,我要洗澡。”
    江逾白骨折的那些日子洗澡的工作当然是潸潸的,经历过很多次的脸红害羞之后她现在是熟练上岗,已经过了试用期,但是貌似江总已经可以自己操作业务了,为了某种不光彩的原因,他已经拒绝潸潸。
    过了好一会儿,江逾白才从浴室出来,却发现潸潸一直靠在浴室的门上没动过,他把手里的毛巾扔给她:“帮我擦头发。”
    潸潸心不在焉的帮他擦着头发,刚想如何询问,江逾白自己先说了:“东西忘了给你带回来,等明天吧,明天给你带回来。”
    潸潸点头,她一点都不怀疑江逾白的话。
    这一晚,江逾白失眠了。
    他拉开厚厚的窗帘,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黑黢黢花树上的一点月牙,月是下玄月,在广袤的黑暗里就那么浅浅的一钩,单薄到让人觉得下一瞬就会被吞噬在黑暗里。
    潸潸在翻了个身,隔着空调被抱住了江逾白的胳膊。
    江逾白摸了摸她的脸,这一段时间他们每晚都同牀共枕,也每晚折磨着他,但他没来由的喜欢这种折磨,很傻气的觉得这是种甜蜜的折磨。
    第二天晚上,江逾白回来的早些,一回家他饭都顾不上吃,就把潸潸叫去房里。
    他从公事包里取出一个泛黄的信封,交给了潸潸。
    潸潸好久才敢伸手接,她颤巍巍的拿住,却没有打开的勇气。
    她把信封又交给江逾白:“帮我毁了吧?”
    江逾白的眉头重重的拧起来,“你不需要打开看一下吗?”
    潸潸摇头:“不用了,我相信你。”
    江逾白的眼角一跳硬是把要说的话压在了舌尖下,他找了打火机,带着潸潸去了浴室,然后当着她的面把东西点燃,红红的火苗舔舐着苍老泛黄的回忆慢慢变成了一捧黑灰。
    潸潸一直憋住的气息这才松弛,她扭开水龙头,把洗手盆里的灰烬冲走。
    但愿从此之后,一切都画上句号,每个人都有新的开始。
    但是,生活向来都喜欢给人出其不意,让人防备不及。
    那天江逾白带回消息说江夫人会在两天后离开B市回江南,家里的人差点集体欢呼,潸潸高兴之余又觉得不好意思,她用手肘拐拐江逾白:“喂,当着你的面这么排斥你母亲,你不会生气吧。”
    江逾白脸上神色淡淡的,“其实我也想她快走,如果你去公司里溜一圈儿,就会知道家里的这点根本就不算什么。不过我可警告你,这两天一定要安分守己,别在最后再整什么妖蛾子。”
    潸潸冲他做了个鬼脸:“长官遵命。”
    江逾白最近和叶方襦关系不错,合作了一个大项目,用沈誉的话说就是好的可以穿一条裤衩儿了,听说江逾白的母亲要走,叶方襦便邀请他们全家去吃饭。
    潸潸听到邀请后第一时间反对,她有点怕面对叶方襦,特别是被江逾白狠狠的告诫了一番,她对那个男人总是有种莫名的惧意。
    江逾白想了想也同意她不去,一是因为叶方襦,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他母亲,以他对母亲的了解,就不能这么轻松的让潸潸过关,万一人前给她难堪,他也为难。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层,他…。。在没有确定敌人是谁前,会尽可能的保护她。
    江逾白向江夫人提出潸潸不去的时候,她倒是很乐意的接受了,而且还很神秘的说要带另一个人去,江逾白在心里大叹无聊,有什么可神秘的,不就是苏珊吗?
    他们去赴宴的那个晚上潸潸觉得世界很美好,特别得知江夫人明早将坐飞机离开B市她觉的天上的星星都亮了。
    匆匆吃完饭她就捣鼓,想明天就帮婆婆搬出去,再也不用住没有洗手间的小黑屋。潸潸捣鼓的一头汗,婆婆在旁边端着冰镇西瓜让她歇歇,刚咬了一口冰镇西瓜,她的手机突然响起来。
    潸潸拿过来一看,咦,是一个陌生号码,她皱了皱眉,自从她换了新号后知道的人很少,这大晚上的会是谁?
    她走到窗口,按下通话键,电话里先是一阵嘈杂的音乐声,她赶紧把手机稍稍远离耳朵。
    “喂,你好,请问你哪位?”
    电话那边阴阳怪调的说:“江太太,你害的我好苦呀。”
    潸潸一愣,这人明显认识她,但是她却一点也不熟悉这个声音,皱紧了眉头她低声问:“你到底是谁,不要故弄玄虚。”
    那人哈哈大笑,笑声异常刺耳,“听不出我是谁吗?我们还合作过,你可好,毫发无损照样当你的江太太,我就惨了,丢了工作不说,还给江逾白和叶方襦轮番折磨,搞的老子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潸潸一声惊呼:“我知道了,你是基仔。”
    “哼,老子给你害的折磨惨,难道你不该出点医药费吗?”
    对于发给基仔照片这件事,潸潸觉得是自己和江逾白认识后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因为这一连串的蝴蝶效应,她差点害死江逾白,但是人也是自私的,潸潸潜意识中一直给自己开脱,觉得基仔才是罪魁祸首,他就是引诱夏娃偷吃苹果的那条蛇。
    潸潸紧紧抓着手机,她把房门关上才压低声音说:“我没钱有钱也不会给你,既然你知道江逾白和叶方襦都不是好惹的就不好再找我,这件事到此为止。”
    也不知道隔了多远,基仔的声音像一条湿冷滑腻的蛇钻进潸潸的耳朵里:“是,我是不敢惹他们,但是我敢惹你,何潸潸,跟我装什么逼,何锦云的女儿,果然也是表子。”
    潸潸的血液不受控制的蹿到头顶,她咬着牙一字字道:“你说什么?”
    基仔最近是丧家之犬,被潸潸这么一吼就怕了,可利字当头他只*厉内荏的咋呼:“怎么,敢做还不敢说,何潸潸,不要以为一场大火就能把一切烧没了,你们家那点儿肮脏事儿谁不知道呀。想不想知道那场火到底还留下什么?哼,云园烧没了,何锦云和他的姘头也烧死了,但是你和陆湛还活着呀,我听说陆湛大火后光伤了脑子,那他还记不记得那些事儿呀?”
    “闭嘴,你给我闭嘴,说,你要多少钱?”潸潸背靠着门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她浑身发抖,上下的牙齿狠狠磕在一起,她赶紧把手塞嘴里,堵住那种恐惧的声音,她不能让基仔知道她在害怕。
    但基仔已经敏感的捕捉到,他立刻有了底气,嘿嘿笑着:“不多。50万,给我50万我就把东西给你。”
    “好,你在哪,我马上要见到你。”潸潸心如火焚,她不能让精心掩藏粉饰了十年的悲剧再重见天日,即使她并不肯定基仔知道什么,手里有什么,她不敢冒一点风险。
    基仔越发得意:“你一个人来,谁也不准告诉,何潸潸,我既然敢见你肯定有后手儿,如果你带人来了,我就把那东西让人发出去。”
    “好,我一个人。”潸潸闭上眼睛,冷汗已经把额上的碎发湿透。
    “酒吧一条街那里,到了给我打电话,我再告诉你哪一家。”基仔说完就果断的挂了电话。
    潸潸的手机掉在地上,她倚着门慢慢滑坐在地上。
    潸潸脑子很乱,她第一个想到的是江逾白,捡起手机想给他打电话,可手指放在通话键上却迟迟按不出去。
    江逾白说他找到的是唯一的证据,而这唯一的证据又在几天前被她亲手毁了,那基仔手里的又是什么。又是怎么得来的,究竟江逾白能不能值得相信?
    潸潸的手狠狠的抓着头发,可就算把头发撕秃了她也找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别怪她不够聪明,她只是个20多岁的普通女孩子,像她这个年纪的女孩也许还在大学里没毕业,做着五彩缤纷的王子和公主的爱情美梦,远远不用承受人生中最沉重最悲哀最艰难的那部分。
    时间已不容她多想,潸潸爬起来,她取出江逾白给她的卡,装在包里就出了门。
    婆婆见她急匆匆的出去,忙在身后问:“大半夜的你去干什么?”
    “我有事出去一下,婆婆你先睡吧。”
    潸潸走出门,抬手打了一辆车去了酒吧一条街。
    这里她知道,以前打工的时候白天从这里走过,但是晚上还是第一次来,果然灯红酒绿异常繁华。
    潸潸按照基仔的指示,去了一家名叫“滚”的酒吧。
    酒吧里异常喧闹,灯光晃得潸潸眼睛都睁不开,舞台上有一帮光着膀子的男人正在唱摇滚歌曲,那重重的鼓点儿差点敲出潸潸的心脏病来。
    在这种环境中要找到基仔真像大海里捞针。
    不过不用她找,基仔在她进门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她,但他并不上前,一直躲在暗处观察她,在确定她真的是一个人的时候才让一个服务生带她过来。
    角落里的环境安静些,妖异的光影不断的在基仔脸上变化,他看起来就像从地底下爬出来的,带着一身见鬼的死气。
    潸潸坐在他对面,拒绝喝这里的任何东西,她开门见山:“你手里有什么?”
    “钱带来了吗?”
    潸潸点点头:“但是只有40万。”
    “艹,差这么多,你不总裁夫人吗?好好的给江逾白舔舔那玩意儿,估计也就出来这数了,跟我装什么穷逼。”
    基仔已经被逼到了绝境,说话再也没有当狗仔时候的圆滑和小心,他满口脏话,像个小痞子。
    潸潸可没有心情注意这个,她也不傻,“东西呢,你起码要让我看到,否则我不会给你钱。”
    基仔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他站起来说:“你跟我来,我给你。”
    潸潸虽也有怀疑,但她也没有办法,她跟着他穿过挨挨挤挤疯疯癫癫的人群,走过一条黑黢黢的走廊,七拐八拐去了一个类似小库房的地方……
    此时,江逾白正和叶方襦在一个叫“湖心亭”的地方吃饭。
    湖心亭顾名思义,就是建在湖中心的亭子,建筑风格仿得是明朝,水榭飞檐雕栏画栋美轮美奂。更装逼的是四周都挂着绣满紫竹的纱幔,风起纱扬,再加上若隐若现的古筝声,颇有古韵。
    江夫人和苏珊都穿了旗袍,江夫人是一袭浅玉色小团花锦缎旗袍,苏珊因为年轻格外大胆些,蛋青绸缎上大朵牡丹花,更是露出手臂和大腿,步履逶迤间,似一朵临水照影的芙蓉花。
    她被安排在江逾白身边,葱白的小手斟茶筛酒,比那个穿着一身汉服的女服务生还专业。
    叶方襦大加赞赏:“可了不得,苏小姐真是多才多艺,我得叫出这家餐厅的老板好好学学。”
    苏珊抿嘴浅笑:“叶总过奖了,我也是现学现卖,再下去就露底了。”
    大家这样说说笑笑气氛好到不行,江夫人满意的看着苏珊,觉得这孩子哪里都没有缺点。
    江逾白表情淡淡的,只是和叶方襦说些山水风月的话,酒喝得不多,菜吃的更少。
    叶方襦今天是孤家寡人,他大概有点懂江逾白的心情,觉得江总捏着个胭脂红的小酒盅发呆的样子还挺有人味儿。
    江逾白的眼睛今晚一直在跳,跳的心都不舒服了,他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掏出手机,给潸潸打了个电话。
    铃声一个劲儿响,响的他心烦意乱,却没有人接电话。
    他皱起眉,刚要往家里打,苏珊香喷喷的走过来,她手放在身后,穿着高跟鞋的脚勾着栏杆,羞羞答答的样子像个民 国女学生。
    江逾白微微扬起眉毛:“苏珊,有事?”
    苏珊把手从身后拿出来,把一朵白芙蕖递给他:“江总,送你。”
    江逾白歪着头看了一会儿,他径直越过她,“苏珊,它还是长在水里比较好。”
    “江总,这朵芙蕖不是普通的芙蕖,它是碧台莲。”
    江逾白的步子顿下来,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苏珊:“哦,然后呢?”
    苏珊以为他感了兴趣,就大着胆子说:“《花镜》说,碧台莲,白瓣上有翠点,房内复抽绿叶。我觉得这白色花瓣上的绿色点点该是女子相思的泪珠吧!”
    江逾白的笑越来越深,他忽转头看看天和湖水相连处的月亮,低声说:“苏珊,你该吃药了。”江逾白决然离去,没有回头看一眼,若是他此时回头一定会看到苏珊满含怨恨的眼神。
    遇到穿汉服的服务生,江逾白叫住她:“你们这里有那种碧台莲?”
    服务生点头,“先生,是想要送给女朋友吗?”
    江逾白想到花瓣上的绿色小点点和潸潸的小蓝痣有异曲同工之处,不由的扬起唇角,“不是,送给我妻子,给我三朵,送到飘渺阁那个包间。”
    服务生给他笑酥了魂魄,“太帅了!”
    潸潸被基仔带到酒吧的小仓库那里,潸潸警惕的看着四周的环境,她紧紧的捏住了包里的水果刀。
    基仔看了看四周,然后对潸潸说:“把钱拿出来。”
    潸潸摇摇头:“你还没告诉我你手里到底有什么,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擦,我吃饱了撑得骗你,给你。”基仔递给她一个档案袋,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着些什么。
    潸潸用手捏了捏,然后微微抽出一个角,这里太暗她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也看不到基仔脸上诡异的表情。
    她向四周一打量,发现那边的檐下有一盏昏黄的灯,她往那边移了移,想要看清楚些。
    基仔在她后面摸起根棍子,一步步走过去。
    忽然,潸潸的手机响了,她怔了一下等反应过来对方已经挂断,她没拉开包去拿。
    基仔把棍子藏在身后,隐身在黑暗里。
    潸潸忽然对他大声说:“你骗我,里面什么都没有,原来你是咋呼我。”
    基仔一看事情败露,他把棍子横在胸前,“笨女人,你现在知道不久晚了吗?我不过是查的资料看到那些才胡乱联系猜想的,没想给我蒙对了,这里面还有见不得人的事,难道那场大火是人为,那到底是什么放的?”
    “混蛋,你去死。”潸潸把手里的档案袋狠狠的砸在基仔脸上。
    基仔被她气得暴跳如雷,大棍子呼呼的往潸潸身上招呼:“臭娘们儿,都是你害的老子,把钱叫出来,要不今天我抽死你。”
    潸潸躲开了几棍子,但还是被撂了一下,她忍着疼从包里掏出刀子,“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我就不客气了。”
    基仔不是一个强壮的男人,但他是个非常灵巧的男人,没有两把刷子也当不了狗仔跑不了八卦,他盯着潸潸手里雪亮的刀子却呵呵笑起来:“玩刀儿呀,小娘们儿老子玩刀的时候你爹娘还在交流怎么把你给X出来呢,是你惹我的,今天老子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基仔一步步上前,眼睛紧紧盯着潸潸手里的刀子,潸潸的双手颤抖,他进一步她退一步:“你不要过来,我,我可真扎了。”
    “来着,照这儿扎。”基仔猛地扒开衬衫,露出大半个胸膛。
    潸潸闭上眼睛,猛地一刀子送出去。
    基仔偏身躲过,他顺势捏住了潸潸的手腕,把水果刀夺在手里。
    拽住她的长发把她拉在怀里,冰冷的刀锋搁在了她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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