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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茶陪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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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郁开门,一个穿着浅鸦色窄袖束腰衣衫的侍女拿着铜脸盆。
“公子,请净面。然后奴婢领您去前厅用膳,其他大人们已经在前厅了。”侍女递上一块面巾。
“哦,谢谢。”
小郁略作收拾,微笑说:“有劳姑娘。”
那侍女脸上浮现出了一个很羞涩的表情,“公子客气了。”
其他人果然已经到了前厅。
众人见她来了,起哄着将林怀琛身边的施崇明赶走,让小郁坐下。
林怀琛笑着,也不阻拦。
“你们都欺负我老施啊!”施崇明坐到王飞云旁边,夹走了一大块鸡。
冯定应笑道:“是你太没有眼力见了吧?”
小郁也笑笑。
饭后,他们屏退了下人。
林怀琛说:“大家先来说说看法吧。”
小郁沉吟一会儿,说:“平城里的怪事好像不止这一件吧?”
“怎么说?”
“你们不觉得整座平城,空气里都有一种很奇怪的味道吗?”说这话时,小郁看着是季开阳。
后者沉默不语。
杜景中问:“很奇怪?怎么说?”
“很奇怪就是……”
“不是人的味道。”季开阳接着小郁的话说。
四座一惊。
“不是人,那是什么?”
季开阳淡淡的说:“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人。”
“是什么现在我也说不清,但是总会知道的。”小郁说,“还有,今早遇见一个小姑娘……”
施崇明问:“就是那个你们扶起来的小姑娘吗?我还以为是因为她长得漂亮你们才冲过去的。她怎么了?”
季开阳冷冷的扔下几个字:“是活死人。”
小郁解释道:“她没有灵火。”
林怀琛想起小郁昏迷的时候,郁白桐说过,小郁情况危急,头上灵火如豆,将熄将灭。他问:“灵火是活人生命的标志么?为什么我从未见过?”
“灵火确实是生命的标志。健康的活人周身都有灵火,遇水不熄,为淡蓝色。将死之人只有头顶一点。那个小姑娘动作表情与普通人无异,只是周身灵火全无,是活死人。普通人是看不见灵火的。”
“那士兵是不是也是活死人?”
“这个我不能断言,晚上见过了再说吧。”
☆、美男计
是夜。
小郁一行人来到平城的近郊。
那里的监狱关押着平城所有的犯人,阴森可怕。
路上一直有东西在嚎叫,也不知道是监狱里的犯人发出来的痛吼,还是附近山上的野兽的叫声。
到了监狱门口,杜景中出示了令牌,将他们带了进去。
狱中的甬道阴暗潮湿,唯一的光源就是墙壁上蜡黄的油灯。黑暗与寂静让甬道漫长的仿佛没有尽头。
地上坑坑洼洼的,有些地方还积了水。
小郁没有注意,被什么东西绊倒,一个趔趄就要向前摔去。
身旁有一只手立刻拉住她,然后扶住她。
小郁看不见他的脸,但他身上的味道那么熟悉,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冲她安慰的笑了一下。
小郁扶住林怀琛的手继续往前走。
黑暗让人无法计算时刻,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出现了一点点光源。
他们走到那里。
那是一排石室,样子像是重刑犯关押的牢房。可是所有的石室空无一人。
杜景中让他们走进第三件石室。然后他叩动一面墙上的机关,突然有一阵微微的震动。
施崇明惊呼:“这石室在下沉!”
等石室沉到地底,门才打开。
门打开的一瞬间,尽管已经做好准备,王飞云等四人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地牢甚至比甬道更加阴暗。
墙壁上的油灯因为空气不畅通而更加微茫。
就算费力也只能看见最前面的一排牢房。
让他们惊惧的正是黑暗。
黑暗里有十几双眼睛盯着他们的方向。
像野兽一样的眼睛,血红的颜色,在黑暗里发光。
他们正要走进地牢,忽然有一只手伸出来拦住他们。
是季开阳。
“不用看了。他们不是活死人。”
黑暗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他的语气透露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石室里的人听了他的话,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小郁盯着季开阳,眼眸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慢慢开口:“听他的吧,咱们先回去。”
施崇明不肯听:“我们都来了,不看一眼就走?”
季开阳冷冷的说:“他们要是发起狂来可是要吃人的。”
施崇明还犹自逞强,正欲说话,就听得小郁说:“施大人,还是走吧。要是这十几个人他们发起狂来,我们七个人最多逃出去两个。”
施崇明听她这样说,便不再讲话。
然后他们顺着石室又回到了地面,穿过甬道,回到别院。
夜已经深了。
别院的内室还是灯火通明的。
林怀琛问小郁:“你们说那些士兵不是活死人。那他们是什么?”
小郁揉揉额角,皱着眉说:“他们是活着的。但……不是人。”
“那是什么?”
小郁正欲开口,想了想,又说:“我也从未见过。季兄知道吗?”
季开阳正坐在灯下,细细的擦着一把没见过的剑。剑上雕着精致的花纹和符咒,寒光泠泠,叫人畏惧。
“他们是兽人。”
“兽人?”
季开阳却没有回答问题。他的目光仿佛看向很远的地方,突然又凌冽起来,低声说了一句:“这是逆天而行!必定不得善终!”
然后再也不看别人,抱着剑走了出去。
深夜。
天上没有月亮,只有几颗星子寥落的点缀着寂寞的夜空,洒下一丝若有若无的星光。
林怀琛一手牵着小郁,一手提着灯慢慢从内室朝住处走去。
两人已是累极,都不讲话。
灯光朦胧,在两人身后拉出细长细长的影子。两个人并肩携手的样子,好像是贴在一起的剪纸,温沫体贴,无限美好。
清晨。
“小郁,起床了没有?”林怀琛在屋外笃笃的敲门。
屋里面没有声响。
“起了没有?”林怀琛在门外听了听,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了然地笑,说:“我端了早饭过来,你开门。”
小郁把手伸出被窝,对着门勾一勾手,门“吱”地开了。
林怀琛却是空着手走进来。
小郁趴着睡在床上,头埋在被子里,素色的寝衣被睡得微微起皱,墨一般的青丝垂落到地上,一条腿还伸到杯子外面来。
林怀琛微微皱眉,说:“睡相这样差。”但却轻轻地帮她捞起垂在地上的头发,再把腿上的被子盖好。
“某些人昨晚一定要我和她去查活死人的事,今早自己却爬不起来。”他佯装要走,“我只好和平城令一起去了。”
“等一下!”小郁艰难地举起一只手,“我起来还不行吗?”
小郁换了一身月白的袍子,腰间系了块梨花白玉。
她坐在铜镜前,青丝及膝,仿佛一匹云缎,眼眸半垂,美丽如春半桃花。
她抬手去将头发束起来,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她束了几次都没有束好,气馁地将梳子放在铜镜前。
“怎么了?”林怀琛问。
“早饭呢?”
“……”
“不吃早饭没有力气梳头。”
林怀琛又好气又好笑,“你几岁了啊?”
小郁很狗腿地把梳子递上去,眯着眼睛笑得像一只小狐狸:“心灵手巧的林大人……”
林怀琛细细地把小郁的头发梳好,高高地绾上去,露出一段白腻的脖颈。头发用发带束好,再插上一个木簪子。
他拍拍小郁的头,“好了。”
“还有这个。”小郁递过来一支青雀头黛,“画粗一点,这样才像男子!”
林怀琛也不言语,接过黛笔,轻轻抬起小郁的下巴,用黛笔轻扫她的眉毛。
粉白黛绿,红粉青蛾。
小郁坐在那里就好像一道风景,云蒸霞蔚,艳若初阳。而她自己却不自知。
小郁悄悄地抬眼看林怀琛。
他很专注地画眉,神情认真。
他的侧面像是玉石雕刻出来的,鼻子很挺,却没有刚从战场上回来时的那种不自觉的冷漠倨傲,反而变得俊逸高旷,散发着清雅温润的气质。
“看够了没有?”林怀琛将青雀头黛放进妆奁,脸色微红地说:“好了。”
小郁不说话,既然被发现了就正大光明地看。
林怀琛面对她毫无办法,只好也转过头来无奈地看着她,眼神里有无限的宠溺与骄纵。
恋人的眼神胶着在一起,慢慢变得炽热。
林怀琛将小郁拉到身边。小郁的眼睛闭着,睫毛微微颤动,伸手抱住林怀琛的腰。林怀琛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吻下去,温柔地好像对待一件举世无双的珍宝。
“阿琛……”他们略略分开,小郁叫他。
小郁像是醉了一样的脸色潮红、眼光迷离,仿佛笼了一层水雾,似喜非喜、欲说还休。
“咣当”一声,一个铜脸盆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浅鸦色窄袖衣服的侍女,愣愣地看着他们。
她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然后“哇”的一声,哭着跑开了。
平城的街道的热闹丝毫不逊于陪都。
加上今天又是赶集的日子,街上更是熙熙攘攘。
小郁拉着林怀琛来到昨天吃早饭的地方。
“老板,一碗豆花,一碗馄饨,一笼烧卖。”
“好嘞。两位公子请稍等。”
小郁问林怀琛:“昨天大家不是说好王大人、施大人、冯大人和季开阳一起查兽人的事,你我和平城令一起查活死人的事吗?他们人呢?”
林怀琛倒了一杯水放在小郁面前,说:“杜大人还有别的公事在身,他已经叫他的下属在今晨送了一些文案过来了。施大人和冯大人天没亮就出去了。至于王大人他本来是要和季开阳一起的,可季开阳一夜未归……”
小郁拿起眼前的茶喝了一口,问:“王大人和季开阳?”
然后又想明白了:“也是,若是你和冯大人必然拉不下高官的面子去监视别人,施大人又粗心大意,唯有王飞云大人身份合适又心思缜密。”
林怀琛抿嘴笑一笑:“看来怀疑他的人不止我一个,你也是。”
小郁并不回答他,反问:“你怀疑他什么?”
“他的身份、他的言行举止、以及昨晚提到兽人的时候的神情……”
“我却是怀疑他的术法。他的修为丝毫不在我之下。你知道他作为一个普通人,在没有任何血统可言的情况下还能看见灵火,这意味着什么吗?”
林怀琛看她,摇摇头。
“他至少已经修习了一百年。”
“一百年?”
小郁点点头:“一百年昼夜不停的苦练才能有今日修为。”
“两位公子,你们的吃食来嘞!”老板大声地招呼着,热情地端上来,“两位慢用。”
烧卖的皮晶莹剔透,里面酱黄色的糯米和肉粒隐约可见;豆花鲜美幼滑,上面撒了虾米和榨菜,还淋了自家酿的酱油;馄饨的皮煮到透明,包着里面的肉馅浮在汤中,上面还撒了鲜嫩的青葱末,叫人食指大动。
小郁一筷子夹起一只烧卖送到嘴里,“饿死我了。昨晚出去累了一晚上。”
“你不是好好的呆在屋子里吗?”
林怀琛将舀起一勺馄饨吹凉,放到小郁碗里。
“南疆有一种术法叫‘梦魂飞度’,我的灵体出窍去跟着季开阳了。跟了一宿,看他在一个坟头坐了一宿。累死我了,早上赖床还被你无情地叫醒!!”
“我并不知道……”林怀琛摸摸她的头。
“我想过去看看那是谁的坟,可是那里长满了草,荒芜了好久,已经看不出来了。”
小郁顿了顿,说:“我看他昨晚的神情悲彻,那荒原上只有孤零零的一个坟,一个人点了一盏小灯枯坐一夜……”
林怀琛闻言也叹了一口气:“世上恐怕总是伤心人多。”
“你先让人跟着他,等我们了解了活死人的事,再去看看他是否究竟有什么伤心事。”
两个人慢慢地吃完了早饭。
小郁一抬头就看见昨天的那个小姑娘。她冲林怀琛喊了一句:“付钱。跟上。”然后就朝那个小姑娘走去。
她快步走上前去,冲那姑娘一拱手:“姑娘有礼了。”
“公子你是……”
小郁想一想,然后压低声音,贴在她耳边说:“在下昨日对姑娘一见倾心,思之不能忘。今天特意又来这里,没想到真的见到姑娘了。”
周围的人见小郁英俊不凡,颇有人驻足。小郁说的这一番话,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别人听去。
有好事的人已经开始起哄了。
那姑娘红了脸,一面低着头往回走一面说:“你这纨绔子弟,这种话怎么能说出来?!”
小郁顺着她走,也一面说:“情之所至,情不自禁。姑娘,在下的这份心意你竟然不懂么?”
那姑娘红着脸跑起来:“谁要你喜欢我?”
小郁回头看看,林怀琛还没有跟来。
戏已经演到这个份上了,只能跟着她跑。
小郁无赖地说:“姑娘,我们今日再见就是缘分。你连名字也不肯告诉我吗?”
那姑娘已经跑了好一段路了,却依然肤白如雪,没有一丝气喘吁吁的样子。
她回头看小郁。
月白衣衫的年轻公子面如冠玉,脸色微微泛红,削瘦的肩膀微微起伏,但却依然含笑看着她,目光里带着某一种执着。
她受不住那样的目光的注视,开口:
“我叫胭脂。”
“胭脂姑娘,在下名叫郁白。”
胭脂转身就要走。
“胭脂,我能陪你走回家吗?送你到门,我就走。”小郁漆黑的眼眸里流露出恳求的神情。
胭脂心下一软:“你说的,到门口就走!”
“当然当然。”
想不到胭脂住在一个大府里。
朱漆的大门,雕花的梁柱,门口还有两尊威严的石狮。
“你走吧。”
胭脂提着裙子转身就走。
“等等,胭脂。”小郁叫住她,然后拉起她的右手,将腰间的梨花白玉塞到她手里:“这个你拿去。”
胭脂的手冷的像寒冰。
“你干什么?拿块玉就想收买我。”
胭脂语中带刺,一下子把手缩回去。
小郁自然明白女子的心,也不恼她,“你说的什么话?我自知不能陪在姑娘身边,让这块白玉代替我可以吗?如果你不喜欢它……”
小郁的声音低下去,仿佛有无限惆怅:“那你就扔了它好了。”
胭脂反而被小郁说愣了。
“好了,胭脂。我送你到这。明天,我还会在那里等你。”
小郁转身便走。
胭脂拿着拿块梨花白玉进了府。
她靠在朱漆的大门上,并不走进去。
她看看玉,再看看破落的院子,一下将玉扔得老远。
九月的风已经有了凉意,但活死人是没有知觉的。
风一阵一阵地吹过,胭脂却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子,滑坐下去。
半晌,她站起来,在门廊前走来走去。
后来,她干脆跪在地上,一寸一寸地找着什么东西。
找到了!
她看着手里的东西,像个孩子一样笑了。
太阳落山了,夕阳的余晖吻上她的脸,让她那张美丽的脸生动起来,也让她手里的东西闪耀着晶莹又温润的光
——那块沾满灰尘的梨花白玉。
作者有话要说: 写吻戏写得我吐掉三升老血啊~~~~~~
内容提要里的东西是不是写的很诱人啊?!我自己看了都想吃了!
☆、可惜就是你
小郁往回走时,正巧遇见急急往这边赶来的林怀琛。
“你怎么这么慢?”
小郁半嗔半怒。
林怀琛漆黑的眼眸有一丝光亮闪过,但他迅速隐去情绪:“没什么……只是遇上了故人。你追过去怎么样了?”
小郁用手一抹头发,然后指着自己潇洒地说:“这么玉树临风的公子,有姑娘能拒绝我吗?”
林怀琛简直被她的滑稽逗笑了,“别闹了。快说,怎么样了?”
小郁正色道:“那活死人住在一个大府里,我一走近那里,活死人腐败的味道简直呛鼻,府里肯定不止她一个活死人。外面有非常厉害的结界,硬闯是进不去的。我只能引诱她将我带进去。”
“那我们不如……”
“诶,”小郁打断林怀琛的话,笑着说:“从现在开始,你是你,我是我,我们分头行动。”
林怀琛也笑道问:“怎么?你要用‘美男计’的时候,我不方便在场是吗?”
小郁歪头笑一笑,用一种“你真无知我全都是为你好”的眼光白了他一眼:“什么美男计!分明是苦肉计好吗?!”
她又说:“活死人固然是可以凭借某一种举世无双的法器而生,但世上有多少活死人可以这样幸运?所以还有一种法子,就是日复一日地吸食活人的阳气,断一日都不行。”
她指指自己,眯眼笑着说:“这样的青年男子的阳气最好,懂么?你还是别参合进来,不然到时候我救你都来不及。”
小郁的眼角眉间飞扬着动人又自信的神采。
林怀琛微微侧头,看着身边并肩而立的她。
清瘦俊秀,目光高旷。坚定自信的神情丝毫不逊于真正的男子。
她总是这样的。
不屑于做一个站在男子身后的女人,要与男子并肩站着,宁愿执拗地一个人面对前方的艰险。
要多么庆幸自己当初爱上的是这样的女孩子。
想到这里,林怀琛嘴边不禁含着一丝笑意,但转瞬又消逝下去。
这样好的女孩子,应该得到很多的爱慕,但是不能是来自坐在龙椅上孤僻的君王。
小郁自由得像一只鸟儿,王城只能让她困死在里面。
林怀琛想起早上他要去追小郁的时候,余光瞟到居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比他更快地悄悄跟了过去。
他又坐回到位子上,装作漫不经心地喝茶,果然发现了另一个身影在对面街上的茶楼上盯着他。
是郑德殷身边的大内高手柴平、柴赴。
林怀琛在心底暗暗嗤笑。郑德殷平日最谨慎的人,无论到哪里,身边的明卫暗卫是绝对不会少的。
现在居然将他最贴心的暗卫派到平城来了。
他自然知道郑德殷的目的何在。
林怀琛捏紧了手中的瓷杯,笑意渐渐敛去,眼睫低垂。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显得斯文英俊,掩去了眼底的波澜起伏。
怀疑我没有关系。
但是想要她……郑德殷,你以为你可以吗?
“喂喂……”小郁用手在林怀琛面前招了招:“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林怀琛摇摇头,对她笑:“没有。”
***********
小郁回到屋里,想叫侍女过来打盆水。
“那个……”
小郁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听到小郁的声音,有一个侍女出现在门口。
她穿着樱草色的束腰衣服,并不是一直服侍她的那个,显得更年轻稚嫩一些。
她低着头,问:“公子有什么吩咐吗?”
“姑娘可否帮我打一盆水来,让我净面?”小郁温文有礼。
“是,奴婢这就去。”
她很快打来一盆水,又问:“公子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那个……”小郁犹豫着,“那个穿浅鸦色衣服的女孩怎么没来?她早上……”
“你说觅云姐姐?”
“嗯,对,就是她。她怎么没来?”
那小婢女抬起头来,幽怨地看了小郁一眼:“觅云姐姐早上回来就魂不守舍的,说是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所以我替她来了。”
不该看见的东西……果然是看见她和林怀琛么……
小郁的脸一下子烧起来,连耳根都红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帮我问她好。”
“什么?”觅云从床上支起身子来,惊呼道:“公子问到我了?”
小侍女连翘翻了翻眼皮,说:“是啊。看你没出息的样子!”
“公子……”
觅云泫然欲泣。
“你说说他怎么就好了?你怎么就喜欢他那样的?”连翘白了她一眼,“我最看不惯男人像他那种女里女气的样子!要不是他……我们林大人也不会……”
说起林怀琛,连翘脸上浮出一丝红晕:“我们林大人才是真正的好男儿!”
觅云不服气:“你个小丫头,不许你这样说我们公子!什么叫女里女气?这叫温文尔雅,你懂吗?你懂吗!”
林怀琛和小郁忽然同时打了个喷嚏。
她们两个在房里吵闹起来,完全忘记了早上觅云看见小郁和林怀琛之后,哭着跑回来的样子。
*************
早晨。
小郁走到饭厅,除了季开阳不在,大家都已经在了。
大家各自地讨论着什么。
林怀琛拿着一份公文和平城令杜景中说着些什么。
连施崇明也一脸正经地和冯定应讨论着什么。
只有王飞云坐在一边悠闲地喝茶。
小郁来得迟了,不好意思打搅别人,只好慢吞吞地朝王飞云走去。
“王大人,好悠闲啊。”
小郁坐到他身边。
王飞云也不恼,笑眯眯地说:“清闲的命啊。”
“这季开阳不在了,你们联系也断了。你一个人怎么查兽人啊?”
王飞云喝了一口茶,悠悠地说:“谁说我们联系断了?”
“你们还有联系?飞鸽传书?”
小郁真的惊奇了,“季开阳那么个清高孤僻的人,居然被大人收服了?”
王飞云摆摆手,“我哪有那本事。不过是天上的星宿帮我盯着他呢,他在哪里我都知道。不是我自夸,你们修习巫术的凡事都厉害,只有一样——观星御星之术,你比不过我。”
小郁点点头。
修习巫术的人,除非是上窥天道的大法师,少有人能比得过钦天监的人。
王飞云又朝林怀琛努努嘴,“再说,有林大人的人跟着呢。他还不回来不成?”
小郁又想起那夜季开阳的样子。
一个人抱着剑,一盏孤灯被风吹得摇曳。他靠在坟上,用手很小心地护住,才能不让它熄灭。
他神情悲彻,但又很卑微地望着那座不知名的坟。
整个荒原,只有他一个悲凉的灰色的影子。
小郁甩甩头,不去想这些。
她朝王飞云一拱手,说:“王大人,我还有事,先走了。”
王飞云点点头,又问:“等等,为什么我觉得你今天有些不一样呢?”
小郁眨眨眼,“哪里不一样?”
“好像声音粗了些,身量高了些……”
小郁很得意:“小小障眼法而已。是不是更像个男子了?”
说罢,走出了饭厅。
**************
小郁依然在原来的那个馄饨摊上等胭脂。
她有些紧张,不知道胭脂会不会来。
小郁在那里等了一天,胭脂都没有来。
小郁心里有些后悔,想自己是何苦来哉,出此下策。明明是个女子,却要心急如焚地等另一个女子。当年在南疆,叫她等白桐一刻钟她都不耐烦得紧,现在要是叫白桐知道了,肯定笑死她了。
早知道不如想个法子,破了那厉害的结界,不用在这里干受罪。
胭脂始终没有出现。
第二天小郁还是去等她。
胭脂还是没有来。
第三天,小郁又等了一天。
胭脂还是没有来。
小郁慢慢叹了一口气:“原以为我自己的脾气已经算大。谁知人外有人啊!”
她转身准备走了。
一转身,看见胭脂站在街角静静地看着她。
小郁心下一惊,不知道她看了多久,不知道自己是否露了馅。
小郁也不敢动,只能看着她。
最终还是胭脂先开口:“公子。”
小郁松了一口气,说:“胭脂,你来了。……我还以为是我唐突了你,你不愿意见我。”
胭脂不说话,只低头用手拨弄着垂下来的发梢,一副小女儿的情态。
小郁看她虽然神色娇羞,但脸色惨白,周身依稀有寒气环绕,难道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充足的阳气供养了吗?
小郁心下了然,不着痕迹地隐去嘴角一丝狡黠笑意。
她伸手去拉胭脂,说:“哎呀,你的手怎么这样凉?”又故意看看她的脸,“脸色也这样白。一定是没有好好休息,没有好好吃饭。”
活死人的肌肤像一块海绵,一旦触碰到有阳气的东西,就源源不断地吸收。小郁的阳气里还带有灵力,胭脂的手被小郁握住,一股暖流充盈她冰冷的身体。
温暖……
活死人最渴望的东西。
胭脂却一把拍掉小郁的手,厉声说:“不要碰我。”
这下轮到小郁惊讶了。
按理说,胭脂已经感觉到她的充沛的阳气了,要立刻把眼前的人带回府里与其他的活死人分享才对。
为什么是“不要碰我”?
难道这个狡猾的活死人还有其他的吸食阳气的法子?
小郁暗暗皱眉。
胭脂看眼前的人神色慢慢冷下去,她也慌了:“公子,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有苦衷,我、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小郁立即换上一张温和笑脸:“没关系。是我莽撞,唐突了姑娘。”
她慢慢地施术,周身散发出灵力,使活人的阳气的味道更加突显,像一个温暖源,想要吸引那些从来不曾保有温暖的活死人们。
胭脂慢慢觉得要控制不住自己。
她忍不住本能地靠近小郁。
身体里面有个声音在对她说:
去啊,握住他的手,靠近他的胸膛,吸干他的阳气……你是活死人,是个活死人!
胭脂挣扎着。
但是……不可以,不可以!
“哟,胭脂在做什么呢?这么俊俏的公子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啊?”
突然,一个妖妖娆娆的声音出现。
一个穿绛紫色月华锦衫的美人走到他们面前。她生得瑰姿艳逸,一双妙目流光溢彩。虽然是在同胭脂讲话,眼睛却不住地打量着小郁。
小郁也拱手朝她笑笑。
又是一个活死人!
胭脂定定神,说:“青黛,你不是有事要做,来这里和我纠缠什么?”
青黛不理她,径直走到小郁身边去,娇俏出声:“公子,你叫什么名字?”
小郁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在下郁白。”
“你是胭脂的相好?”
小郁在心里摸了一把汗,好直接的女人!
“在下……我……”
小郁不是装文雅,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青黛却把他看做腼腆。
她轻声娇笑:“这么俊俏的公子,给胭脂真是可惜了……”
青黛凑上前去,贴在小郁耳畔:“你看……我比胭脂如何……”她说话间吹出来的风荡漾在小郁耳边。十指纤纤,她就要抓住小郁的手。
青黛已经感觉到那么充盈的阳气就在眼前了……就差一点点,抓住他的手……
可惜,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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