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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将军请走开-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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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跟太后说说,不要剥夺汐儿的幸福,让汐儿得偿所愿好吗?”
“什么得偿所愿?什么幸福?瑾妃你真是糊涂!难道哀家还会不知道什么是最合适的凤汐的吗?”
太后听说凤汐割脉自杀,前来探视,走进凤汐的寝宫,恰好听见瑾妃的话,于是打断瑾妃的话,面带不悦的进来,瑾妃赶紧站身,伺候着太后坐下,太后看看脸色苍白的凤汐,转头又看看屋里的丫鬟太监,眼眸凝聚成一条线,深不可则的从他们脸上,冷冰冰的滑过:
“你们说公主是为了慕容将军自杀的是吗?”
所有人立即噗咚跪倒在地,磕头捣蒜,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一个穿着绿裙的丫鬟哆嗦着,声音颤抖,身体哆嗦爬上前来:
“启奏太后,您这是从哪听来的闲言碎语?公主不过是一时没留神碰到了古玩架子,让碎掉的瓷器割伤了手腕。”
太后微微颔首,瞅着皇上跟瑾妃:
“你们看看,一个丫鬟都比你们明白,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种话岂是能乱传的,传出去她的名声何在?皇家的颜面何在?来呀,把这些照顾公主不力,无用的人统统拖出去杖毙。”
瞬间屋子里哀嚎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太后摆摆手,身边的太监齐动手把把那人拖了出去,然后指着绿裙子的丫鬟:
“以后就由你来服侍公主,叫什么名字?”
“奴婢采莲!谢皇太后圣恩”
“好了,哀家现在就把公主托给你,机灵点,给我好好看着,若是公主以后再有半点行差踏错,那就别怪哀家没给你机会,出去吧!”
采莲背心湿透,双股战战的出来,走到院子边,脚下一软,后怕的差点坐在地上,后院一阵阵惨叫声传来,渗人无比。功夫不大,后院寂静了,凄凉的夜色下,一辆牛车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刚才还鲜活的太监宫娥的尸体,血肉模糊,面目狰狞,凄惨的往郊外的乱葬岗而去。
凤汐幽幽醒转,看见身边的皇太后,一把抓住祖母的手:
“皇祖母,您就真的不可怜可怜我吗?我是真的喜欢……”
皇太后抽出手,打断凤汐的话:
“够了,既然醒了,以后当心点,别再把自己弄伤了。还有你是公主,随时要记住你的身份,不要随随便便的瞎嚷嚷,说不该说的话,做不该做的事,这要是传出去,你个人的名声损毁是小,皇家的体面你父皇的名声是大。女孩儿家的名声有多重要,难道你会不知道吗?我看你这些年的书都白读了,别说你是公主,就是普通百姓的女孩也不容许,在这方面有一星半点的瑕疵。这事就算过去了,以后若是再提起,就别说皇祖母不疼你。还有你瑾妃,教女无方,哀家罚你闭门思过半月,停俸三个月。”
凤汐一听急了:
“皇祖母,这事与我母亲无关,她不知道,皇祖母!”
皇太后站起身:
“行了,这事到此为止,你听不明白吗?你宫里的人守护你不力,除了那个叫采莲的,其他的全都拖出去杖毙了,我会吩咐总管另外调些得力的人来你宫里,好好歇着,没事这些日子就不要出去走动了。还有皇上,你是父亲,也要好好好管管自己的孩子妻子,不能任由她们胡来,吩咐他们这事,不许任何人传出去或是再提起,若是给我再听见,我谁都不饶。”
无情冰冷的话语落尽凤汐耳里,不由的眼泪刷的一下从眼角处涌了出来,泪眼模糊的看着母亲跟父皇,恭恭敬敬的送皇祖母出去了。这就是从小对自己疼爱有加的皇祖母吗?从小宠着自己的皇祖母吗?怎么眨眼就变了个人。
转过脸,闭着眼任由泪水里出来浸湿了枕头。
京城沸腾了,女人们暗地里嫉妒,恨自己不是宋青,男人们也疯狂了,看着美的恍如世外仙姝的宋青即将下嫁给慕容天,有借酒浇愁的,有写诗作文的,也有说三道四的。
纷纷扰扰中宋青回到了张灯结彩布置一新的左将军府邸,府里上上下下,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脚步轻快的忙前忙后,为她出嫁忙碌着,太后、皇后、皇上赏赐的嫁妆在院子里堆的小山样的,蕊竹笑吟吟的过来搀着她,指着那些东西:
“小姐,你看宫里赏了这么多东西,只怕是宰相嫁女儿也没这么多嫁妆,大家伙看了都在替小姐您高兴呢。”
宋青看看那些东西,微微苦笑一下:
“蕊竹,我有些累了先回房吧!”
“哦,那好吧!”
蕊竹的兴奋劲给小姐淡漠的神色打断了,小心翼翼的搀着她回房去,回到房间,宋青疲乏地对蕊竹说道:
“晚餐就不用叫我了,我想睡会,没事别来叫我。”
蕊竹恭顺的点点头,出去把门关上,宋青躺在床上,心里是百转千结,恐惧大于喜悦,不晓得有朝一日身份拆穿之时,该如何去面对慕容天,很想收拾包袱一走了之,心底的某个角落却总是,有个小小的声音劝她留下,矛盾纠结恨不能时光倒流,哪怕就此停滞不前也行。
宁静的午夜时分,随着一声尖利的唿哨声,一只腿上绑着纸条的画眉凌空而起,扑闪着翅膀飞向高空,划破夜的寂静,消失在黯黯天际。
树木婆娑的暗影里,一个身影走了出来,转过回廊穿花拂柳,来到宋青的院子外,隔着粉墙镂空的窗子往里看了眼,悄无声息的又消失在了夜色里。
怀揣着喜悦、不安、抱歉的慕容天,在宋青的府外徘徊良久,终究还是按耐住想去见她的念头,掉头走了。
宋青的闺房里,到处都是耀眼的大红色,红的箱笼,红的被服,红的窗纱纱帘,红红的龙凤喜烛。
身着凤冠霞帔的宋青端坐在梳妆台前,铜镜里:一头乌发早已高高挽起,精心描画的脸庞美的摄人心魄,衬着身上的红色礼服,更是眉若青黛,脸若春花,眼若寒星,美的让人不敢大声呼吸,生怕一不小心惊动了她,她会飞身而去,回到她的瑶池仙阁。双颊上微微晕染的腮红,在这满室的红光映衬下,给她的眉梢眼角处,增添了几分饱含春意的喜气,流光溢彩却又那么的不真实,两年前的那一幕不合时宜的闪现出来,心中隐藏的不安慢慢扩大。
焕然一新的蕊竹笑着进来:
“小姐,太子妃看您来了。”
她的话音未落,宋青脸色微变,只见太子妃沈吟雪娇俏的身影,已经走了进来,宋青心一沉,又来了,两年前是这样,今天还是这样,两年前的她带来那个惊天的坏消息,今天呢?她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心里忐忑,脸上恢复平静,波澜不惊的看着她,吩咐蕊竹先出去。
沈吟雪见蕊竹走了,蛾眉一挑:
“恭喜你了,本来还想跟你好好玩玩,没想到游戏这么快就结束了。不过算了,看在你也不容易的份上。妹妹,只是我有点好奇,你说要是慕容天这会得知你嫁过人,还会不会高高兴兴的过来娶你?”
宋青把视线移向别处,不想让沈吟雪看见她眼里的复杂。
沈吟雪见她既不看自己,也不说话,不甘心地走到她身边,定睛瞅着她:
“算了,姐姐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出来有些时候也该回去了,你就好好的在这等着,等着你的慕容天前来接你吧!”
说完扭身出去,走到门口,又回头补上一句:“嫁妆不错,果然是皇家气派,比当年爹给你准备的强多了,不过要嫁得出才算。”
宋青极力忍耐着,不发一言,神色宁静的看着她离去。
沈吟雪放下门帘,回眸瞅着屋里,站在门口,嘴角漾起一抹邪恶的笑。
子冲眼含笑意咧着嘴,帮早已穿好礼服的慕容天戴好花,又伸手替他整理整理衣襟,然后左右看看,满意地说道:
“不错,唉,少爷,要是今天老爷夫人在就好了,终于可以看见少爷你肯娶媳妇,为慕容家开枝散叶。”
慕容天原本微微的翘起的嘴角,在听完子冲的话后,下沉紧抿着,心里的喜悦也跟着沉寂下去。是啊,要是当初尊从娘的遗愿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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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第四十八章 幕容天弃婚
沈家二小姐,那她不是就不会……都是他的错!
见他出神,子冲懊悔的吐吐舌头:
“好了少爷,已经过去那么久的事还想他做什么?今儿个你可是新郎官,一会要高高兴兴的去把新娘子接回来,别让宋将军久等,知道吗?”
慕容天点点头出去,迎接外面来贺喜的宾客,留下子冲在房里收拾打点。
人还没走到前院,就见太子妃沈吟雪一个人朝他这边走来,看见他上下打量他一番,神色变得凄惶,红了眼圈,泪水涌上来,慕容天讶异的停住脚,看着她的举动。
沈吟雪拿出手帕,擦擦眼角,沙哑着喉咙,声音低沉地说道:
“恭喜将军,只是将军能否借一步说话?”
慕容天往旁边走了几步,不明白这个时候,太子妃神情怪异的找他有什么事?
沈吟雪再次抬眼看看他,眼眸里雾气氤氲,豆大的泪珠终于滚落出来,顺着面颊低落在她的锦服上,吸吸鼻子,颤声说道:
“想必将军应该已经知道我是谁?我是你前未婚妻子沈吟霜的姐姐——沈吟雪,原本今天是将军大喜的日子我不该前来打扰,只是心中愁苦,有一事不问不能安心?当日为何将军不问青红皂白就前来退亲,结果让我拿可怜的吟霜妹妹,小小年纪就命丧黄泉死的那样凄惨,如花的年纪还没绽放就已经枯萎。”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副小像,递给慕容天,慕容天打开画像,一个身姿婀娜、长发及腰、面容清丽,大约十四五岁的女孩子影像跃然纸上,只见她眉宇微蹙,超尘脱俗的气韵竟然跟宋青有几分相似
电光火石,慕容天拿着画像怔在那。
沈吟雪紧接着,幽幽说道:
“将军仔细看看,这就是我那可怜的妹妹,如今将军另结良缘,心里可曾对她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可怜她葬身竹山的寒水潭,尸骨无存,名声不保,连个衣冠冢都没有,成了一个四处飘荡的孤魂野鬼…”
说到这沈吟雪哽咽了,慕容天的面色变得凝重起来,眉头拧成川字,心里隐藏多年的愧疚,瞬间全都爆发出来,看着画像里的人,脑子里全是她葬身水底时的孤苦无助。
沈吟雪抓紧时机,双眼变狭长,眸子凝聚成一条线,跟强光下刺激下的猫儿一般,直视着神思恍惚的慕容天,喉咙里发出蛊惑的声音:将军,你来看看我呀,我好可怜呀,我好冷,好冷,将军,将军,你来看看我,看看我……”
慕容天低吼一声,扔下画像,扯下身上的红花,直勾勾的跑向后院,牵出他的爱驹,翻身上马,穿过人群攒动的前院,疾驰而去。
众宾客傻眼了,停止了喧哗,刘澈急忙跟出来,却只看见他很快消失在街角的背影。
沈吟雪阴狠地笑了,捡起地上的画像裹着石子揉成一团,扔进了湖里。闪躲着回到宾客堆里,短暂的沉默之后,加入了人们议论纷纷的诧然里,然后借口身体不适先行回府,马车想着宋青坐在那傻等的模样,抑制不住的狂笑起来。
站在门口半天摸不着头脑的刘澈,随即也跟着翻身上马,却让方寸大乱的子冲冲出来把他拉下了马:
“殿下,这下怎么办?少爷好好的走了,里面的客人怎么办?宋将军怎么办?眼看时辰就要到了。”
刘澈想了下:
“我去追你们家少爷!这里你看着点。”
“那万一没有追着,宋将军怎么办?疯了,我家少爷真是疯了,这个节骨眼走丢下大家走了,真正的是疯了!”
刘澈不理子冲的唠叨,扬鞭追去,到了城南问守城的士兵,都说没看见慕容天将军,急忙拨转马头来到城东,向守城的士兵一打听,这才知道慕容天往渝州的方向去了,刘澈拉住缰绳,眼看追不上,心里大骂道:这个神经病,这会去渝州做什么?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要先把新娘子接回来再说呀!
原地转了几圈,无奈的打马扬鞭,返回慕容天的将军府,大厅里乱成一团,刘澈忙着招呼客人散去。
夕阳最后一抹亮色给遮盖在云彩身后,暮色笼罩着大地,天空很快变得暗沉,慕容天一骑轻尘迎着瑟瑟秋风,吹着迎面而来的凉意,往渝州往竹山而来,那个哀怨凄凉的声音,就在前方召唤着他,那双绝望的眸子就在眼前看着他,身上红色的喜服在夜色里依旧亮眼。
蕊竹已经不知道从屋里到府门口跑了多少趟,一趟两趟三趟,府门前依旧是静静的,除了街上的路人一个迎亲的人也没看见,几次之后,连路人都没了,迎亲的时辰也早已过去。
眼巴巴的瞅着空荡荡的街道,不知道怎进去跟小姐说?晚上的凉风吹的府门前,一对喜庆的大红灯笼乱摇乱晃,光线明灭中,前面街角的拐角处,二殿下刘澈骑着马神色异常朝门口走来。
蕊竹迎上去,行礼。
刘澈翻身下马,直接进到府里,几个拐弯之后,来到宋青的闺房门口,敲敲门抬脚进去,屋里手腕粗的龙凤蜡烛高燃,烛光随着门口吹进来风摇曳着,变幻莫测的照着整个屋子,给大红色的屋子增添了一种斑驳陆离的光影效果,宋青盖着盖头,一动不动、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
刘澈喉咙像是卡着什么东西,嘴巴张了几次,却都发不出声音。
宋青听见他的呼吸声脚步声,缓缓的把头上的盖头掀起来,露出她美丽如孤月的面庞,目光清冷的看着他,刘澈心慌了,看着这张美丽的脸庞,艰难地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两人就这样互相看着,静默着,半天,刘澈才干咳几声:
“慕容天走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他临阵脱逃走了。”
宋青喟然一叹,淡淡地:
“是吗?他走了,这样也好,走了也好,谢谢殿下,特意前来告诉我。”
刘澈心碎了,他宁肯看见宋青的伤心、埋怨,哪怕是一滴眼泪,也不愿意看见这样,故作无事坚强的宋青,捏紧拳头闷声说道:
“我去把那个脑子不清楚的家伙给你追回来,让你处置。”
说完疾步走出房门,剩下一屋的寂寞、凄凉陪伴宋青。
宋青彻夜坐在那,柔和的烛光下她就像尊石像,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好容易逃脱内心的挣扎,劝说自己留下,哪怕是只跟他在一起一天也行,有了这一天,即使将来自己害怕的那一刻到来,这辈子也无憾了,谁知竟然是这个结果。终究是沈吟雪棋高一招,也好,这样也好,这样无论将来发生,自己都不会再连累他,他走的好,走的好,走的非常好,真是再好没有了!
笑着笑着的宋青,两滴晶莹的泪珠无声的滑落,她笑着哭了。
夜色凄凄的寒水潭边,一身红色。目光散乱的慕容天站在潭边,注视着在昏暗夜色中泛着微光的湖水,看着水里那张美丽的面庞,肝肠寸断,恨不能纵身跃下,自己一念之差,害她不到十六岁就过早的离开了人世,山风呜咽,似乎是在为她的不幸哀哀哭泣,也似乎是她在对他倾诉,倾诉她无尽的痛苦、伤痛。
时高时低的箫声响起,痛及心扉的箫声,连树林里睡着的鸟儿都不忍在听,扑棱棱的扇着翅膀,飞向远处。
瑟瑟秋雨里,冷风卷起满地枯叶,一路狂奔而来的刘澈,在一间酒肆看见了正在肆意畅饮的慕容天,过去揪着他的衣领,踢翻他身前的酒壶,对着他就是一阵拳头,慕容天痛苦的笑着,迎接着他的拳头,没有丝毫要躲避的意思。
等刘澈打累了,这才擦擦嘴角混合酒液的血迹,翻身上马往京城而去。
刘澈骑马追上拦在他马头前面,大声质问:
“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这样对她,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拖着心里的愧疚娶她,这对她不公平,你以为我这样做我心不痛吗?如果可以,我宁愿所有的痛都由我一个人来承受!”
“神经病,就算给你一个人来痛有什么用?你以为这样就公平了,你知道从你走掉的那一刻,她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吗?没大脑的家伙,逝者已逝,你居然为了一个你抛弃的,早已不在人世的人,在这个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丢下她,昨晚当我看见她美如孤月的脸庞,满是寂寥,就像是月宫嫦娥,孤寂的一个人穿着大红礼服,端坐在那,那一刻我真的想看见就杀掉你!那个场景让我疯狂,让我后悔,后悔当初没有积极争取,慕容天,我后悔。”
在刘澈痛彻心扉的咆哮里,慕容天的心也碎成一片片的,扬起马鞭用力抽打马的臀部,在雨中一路狂奔。
放心不下的蕊竹整夜的守在房门口,天色大亮时,宋青换了件月白色绣着荷花的衣衫,脸色平静的出来,进宫向皇太后谢恩,并在她面前替慕容天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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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第四十九章 一天也是奢望
为他开脱。
皇太后惊诧宋青的态度,但是事已至此,也只好安慰她两句,心里却惊讶的一塌糊涂,她的平静跟从容从那而来,毕竟作为一个女人在大婚之际让人弃婚,新郎逃跑,怎么说也是一件丢人的事,以后名声不好听再其次,光是流言蜚语就够她受一阵的。
蒙蒙秋雨里,慕容天在刘澈的陪同下来到宋青府邸。
红色大门打开一个缝隙,露出半张脸的蕊竹,怨恨的目光冷冷的扫了慕容天一眼,打开大门。
慕容天跟刘澈并肩跟在蕊竹身后,无声的往后花园里走去,烟雨凄迷的荷塘早没了先前的盛景,只剩下枯枝败叶飘在水面,淅淅沥的雨滴无声的敲打着水面,漾起一圈圈的水涡。
岸边衰草蓬蒿,一片说不尽的凄凉。宋青穿着身白色的衫子,淋着细雨无限孤寂的站在岸边,蕊竹赶紧跑过去,撑着伞站在她身边,替她遮住着漫天盖地的凄风苦雨,在她耳边小声低语说道:
“小姐,他们来了。”
宋青身子微微一颤,回过头,慕容天跟刘澈已经就在眼前,四目相对,凝视片刻,慕容天上前一步,望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刘澈碰碰他,慕容天依旧是那样呆呆的,看着眼前一脸萧瑟的宋青,不说一句话,宋青勉强微微一笑:
“算了,我想我已经知道你们的来意了,将军你不用在说了,我不会怪你的。这样很好,慕容将军,真的挺好的,现在这样决定,总比将来、将来……”
说到这咬咬嘴唇,神色凄然再也说不下去。
此情此景让慕容天急了,混乱了,就在这一刻:
“不、不是这样的,对不起,我只是有些事放不下,现在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所以”
宋青深吸口气,稳定住情绪:
“你没有对不起我,这样很好,真的,慕容将军。其实我也是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嫁给你,做你的妻子,哪怕一天也行,只是没想到连一天都没有,你不用自责,或许将来某天你会明白。殿下,我在这站的太久,有些累了,就不再留你们,我先进去,你们自便。”
说完丢下他们,由蕊竹搀着从慕容天身边疾步离开,擦身之际,苦涩冰凉的泪珠混合着雨水滴落尘埃,以为自己已经想通,以为自己可以很坚强的面对,以为这是最好的选择,可是在看见慕容天的那一刻,她的心还是痛了,不舍了,强忍着泪水回到屋里,痛快淋漓的大哭了一场。为自己这十几年来的遭遇,也为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迈出这一步,却还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的下场。
刘澈默默无语的站在慕容天身边,看着她们主仆二人的背影消失在曲径处,拽拽泥塑木雕般的慕容天,只说了句: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如今你是旧债未还新债又欠,慕容天你呀你,你说我该怎么说你为好?”
慕容天脚步沉沉,跟着他出了宋青的府邸,进宫去向太后皇上请罪,有了宋青的主动开脱,又有刘澈的求情跟往日的功勋,皇上跟太后只做出了消减他半年俸禄的轻微处罚。
回到府邸,看着家里残留的喜气,听着子冲的唠叨,眼前晃着宋青凄美绝伦的脸庞,慕容天崩溃了,整日里借酒浇愁。
三天了,宋青把自己关在屋里,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三天,蕊竹急的嘴巴上火,却又无可奈何,外面流言蜚语,已经随着秋风吹遍京城的各个角落,女人暗叹老天有眼,让慕容天临阵脱逃,躲过一劫。男人们则在议论慕容天逃婚的原因,这样一个美丽的佳人不要,肯定是这个美丽佳人有问题,各种版本的谣言越说越真,就好像都是他们亲自看见。
端着托盘站在门口,无力的拍打着房门:
“小姐,你开开门好不好?好不好?”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宋青难得一见穿着件海天霞色的拖地长裙出来,裙子似白微红,雅中微艳的衣衫恰恰好的衬托着她如玉的脸庞,十分迷人。
傻眼的蕊竹进去把托盘放下,惶惑的看一眼跟进来,正在喝粥的小姐,只见她头上斜插着一只珍珠盘花,飘逸的秀发垂在腰际,耳坠明珠,唇涂朱腮边胭脂淡染,打扮的清新淡雅,就像雨中初开的蔷薇,揣摩不透小姐的心思。
几口喝完碗里的粥,宋青放下碗,擦擦嘴:
“饱了,憋闷了这么多天,蕊竹你陪我出去走走!”
蕊竹懵了,嗫嗫地重复着:
“走走?要不小姐,我看咱们还是改天吧,你看今天天色也不好,阴沉沉的,风也大,说不定一会会下雨。”
“下雨怕什么?我在屋里待了三天,闷了,就想现在出去走走,走吧!我带你去逛街,给你买好吃的好玩的,走吧!”
伸手拖着蕊竹走出花园走出府门,街上的人看见宋青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来,纷纷驻足指指点点,蕊竹不好意思的躲在宋青身后:
“小姐,咱们回去吧!”
充耳不闻、目无所见的宋青昂着头,兴致大发的这个摊位看看,那个摊位停停,这也买那也买,付完钱叫那些人直接把东西送到左将军府,蕊竹目光闪躲的左右看看,看着身后尾随的一大群人,小声哀求着:
“小姐,我们回去,好不好?”
宋青摇摇头:
“我为什么要回去,我做错了什么吗?他们要说、要跟、要看,是他们的自由,我逛街也是我的自由,现在我肚子有些饿了,要去百味斋吃点心。想想看,看着眼前烟波浩渺的湖水,听着下雨的滴答声,吃着美味的糕点,喝着幽香的茶水是何等美妙的感觉。”
刘澈跟慕容天从宫里出来,骑着马路过百味斋,远远地就看见这一大群人,还以为是发生什么事?凝目一看,这才看见宋青拖着蕊竹,闪躲着那群人走进白味斋。
“看见了吧?这都是你的错,这几天京城的流言蜚语你也听了不少吧?你真的觉得你这样做是对的?没有做错?为了她伤了她。”
慕容天没有说话,骑着马慢悠悠的地朝那边走去,刘澈叹口气也跟着过去,随从过去驱散那堆仍然舍不得离去,打算看戏的人群,开出一条道让慕容天跟刘澈进去。
两人进去后找了间跟宋青相邻的雅间坐下,隔着竹帘,依稀能看见隔壁的宋青,坐在窗前,面朝湖面,手上拿着糕点一口一口的轻咬着,身旁玲琅满目的摆着一大堆各色糕点,蕊竹神色不宁的站在一旁。
静默中,走廊里传来一阵阵杂乱的脚步声,一群丫鬟簇拥着太子妃沈吟雪进来,沈吟雪瞅瞅慕容天跟刘澈这边,微微点个头,直接进了宋青的雅间,蕊竹赶紧招呼。
宋青坐着没动,侧目看她一眼没说话,继续看着湖面,吃着糕点。
不以为意的沈吟雪挨着在宋青坐下,面带微笑,讥道:
“宋将军真是好兴致,这会子还有心情出来喝茶吃糕点,果然是当过兵的,心胸胆识果然都非比寻常,难怪可以女扮男装混迹军营不说,还混得风生水起,真是我辈女子望尘莫及。”
说完见宋青不搭理她,凤眼瞄下慕容天跟刘澈这边,伸出纤纤玉手拈起一块绿豆糕,轻咬下一小块,又啐了出来,把手里剩下的糕点扬手一扔,扔进湖里。
喝口茶漱漱嘴,像是对蕊竹又像是跟宋青说道:
“这里的糕点虽然是京城是最好,却也不及我在渝州吃过的那样细腻清香。蕊竹,你知道吗?你家小姐可是个中高手,她做的绿豆糕细腻无比,入口即化,清香绵甜、回味余甘。唉,只是你家小姐如今贵为将军,只怕是难得在进厨房了。”
宋青依旧望着窗外静静的吃着糕点,慕容天跟刘澈互看一眼,心里却充满了各种疑问,尤其是慕容天,这个太子妃是沈吟霜的姐姐,听这番话她跟宋青也并非泛泛,只是看她们俩的神色似乎又并不是什么闺中密友,倒像是有什么恩怨似的,她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那边沈吟雪微微挺顿片刻,眼尾余光扫扫他们这边,接着说道:
“其实说来你家小姐何止绿豆糕做的好,其他厨艺也是惊人,只是你知道你家小姐是怎么练就这样一身本事的吗?生在豪门,却因为命硬生下来就克死自己的娘亲,为人讨厌,不受待见,一直过着半主半奴半饥半饱的生活,府里地位高些的奴仆都过的比她自在,真是可怜啊!”
“真的吗?”
蕊竹不敢相信望着小姐问道。
沈吟雪笑着起身拍拍蕊竹的肩膀
“当然是真的,难道我还会骗你,不信等会回去问问你家小姐就知道了。宋将军,说起往事我都替你难过,自己辛辛苦苦做的糕点吃不上一口,却让你的姐妹拿去喂鱼喂狗,真是……好了,你慢慢品尝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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