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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顶憨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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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杂其中。“相、相公,我脚抽筋了!快来扶、扶我一把!”
  宫书煜一听,猛地回身,几步来到木桶边,伸手便打算把妻子捞起,只是没想到,在他仅仅看见妻子贼笑一下之后,整个人已被拉进木桶内。
  这丫头,什么时候有这般蛮劲儿?……或许自己本就心不在焉吧?宫书煜光着膀子,直愣愣坐在木桶内,连连摆头,为自己的窝囊感到无奈。
  “相公,我帮你擦背。”林之夏拿起澡布在他背上洗洗刷刷,当擦到他肩上的伤疤时,她愣了。回家之后,他不愿她管他伤,她也就没注意他肩上的伤口,每次回房,他总说已经换了药,她就一直相信他肩上的伤口早已好了。可如今来看,明明就是最近才完全愈合的。这个男人,总要她不担心他,可他又总是不把自己的身体放在眼里,总想着她过得好,却忘了自己应该活得怎么样。
  真是个笨蛋!名副其实的憨夫!她埋下脸抵着他的背,两滴晶莹的泪珠滴至水面。
  “怎么了?不舒服吗?”发觉她不对,宫书煜急忙回身,抬起她的小脸,早已泪眼模糊。“怎么哭了?是哪里难受——”
  话音还未落,身前的泪人儿猛地扑进他怀里,频频摇头,将鼻涕眼泪抹在他胸口上。“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他大概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大掌轻轻拍着她光裸的背部,他低声道“没事,我不是好好的吗?……别哭了,待会儿水凉了就不能洗了。”
  久久后,小脑袋终于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她胡乱抹掉眼泪,对他咧嘴笑道“水凉了就不泡了,我们到床上去吧!”宫书煜一愣,总感觉她话语里怪怪的,但还是没能反对,抱着她跨出大木桶。
  片刻后——
  “之夏,不要胡闹……”男人的声音是无奈的。
  “我哪有,我在办正事呀!”
  “听话,快下来,会摔着的。”
  “不要,这样刚好。”
  ……
  “之、之夏,你现在不能——”
  “能,已经三个多月,可以了。”
  “可是……”
  “没有可是,我是大夫,听我的!”
  “可……”
  “……相公,你难道不爱我了吗?”女人吸吸鼻涕,带着哭腔,可明眼人一听就知道是假的,只有那个男人信以为真。
  “你、你别哭,我何时说了不爱你。”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我何时对你冷淡了?!”男人微怒。
  “有,就刚才!”
  “没有。好好躺下,睡觉!”男人加重了语气。
  这回女人没有吭声,乖乖躺下了。
  ……
  “你哭什么?”
  “……”
  “说话。”
  “你都不爱我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没有。”男人不耐烦辩驳。可女人似乎根本就没听进去。
  “谁知道,说不定明天、后天就把我扔到荒郊野外,让我揣着个大皮球乞讨为生,碰上几匹野狼或者一头熊就把我们娘俩啃成光骨头,或许连骨头都不剩——”
  “够了!你就不知道什么是收敛吗?”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唔!”嘿嘿,上钩啦!她就知道,一定是她赢!
  翌日清晨,宫书煜像往常一样早早到田地里去了。留下黎轩在家里看着有孕在身的小嫂子。
  可真是个苦差事呀!
  “小师弟,你什么时候去抓鱼回来呀?”林之夏瘫在躺椅上,翻着从老爹那里偷出来的医书。
  “欸?可师兄走之前再三叮嘱要好好看着你呀?”他可不敢冒险,万一她有个什么好歹,那他不被活剥了?不成不成!
  林之夏放下手中的书,两眼睨着他“又不是看囚犯?我呆在家好好的,能有什么?……还是说,你想食言?”她狐疑觑着他。
  “当然不是!我——”
  “不是就赶快去弄……”话还没说完,她噤声,盯着他怔了一会儿,随即扬起嘴角,狡猾得像只狐狸。“小、小嫂子,你又想着什么了?”他猛地浑身一颤,直觉不好。
  “……我说小师弟呀!”她起身慢步来到他身前,冲他诡异笑道。
  “什、什么?”不好!非常不好!
  “我都在家里呆了两个多月了,足不出户,这外面的世界变成啥样我都不知道了。”
  “那、那又怎么了?”师兄,你什么回来呀?
  “嘿嘿,反正一个人出去是捉鱼,两个人还是捉鱼,不如……就带上我呗?”
  “不行!绝对不行!”他双手交叉于胸前,坚决反对她的鬼主意。瞧,他多么坚定!开什么玩笑!这简直就是拿他自己的小命打水漂嘛!
  不过,林之夏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主。“我保证时时刻刻都跟在你身后,绝不擅自行动!”三根玉指齐刷刷竖立,以表示她的决心。
  “……还是不行,就算你毫发无损,要是被师兄知道——”
  “那我们就不告诉他嘛!”真是够磨叽。
  “……不行、不行!”
  见他一直不肯答应,林之夏气得想跳脚,要不是现在不方便,她早就提脚踹他了。“好吧,既然你不答应,我也不勉强。”
  黎轩一听,赶紧吁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她还算仁义。只是才庆幸不久,就听她不冷不热补到,“我知道,抓不着鱼的确是很丢脸的事,但是作为你的长辈呢,我还是不去揭你的伤疤、挖你的痛了,行了行了,你还是随便蹲哪数数手指头吧!”说罢,她拾起被丢在一旁的医书,躺在躺椅上继续翻着,好不悠哉!
  这边倒是云淡风轻,可另一边却是怒意横生,火冒三丈。“胡、胡说!我怎么可能连鱼都捉不到?!喝,我的白羽镖一下就能戳穿好几条!”
  看书的人儿诡异地笑了,敛去笑意,她放低书只露出两只乌溜溜的眼,淡淡调侃“是吗?不是应该吓跑好几条鱼吗?”
  “谁、谁说的?!不信咱们去试试!”
  哎呀!这么快就上钩啦!哎——年轻人就是冲动。“好哇好哇!”她兴致勃勃从躺椅上站起,大摇大摆地跟在他身后出院子了。
  直至小河边,黎轩才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又急于寻回男人的尊严,就没再花时间去思考。“看着,就那边那几条鱼。”
  “好好。”林之夏伸长脖子,目不转睛盯着他。
  咻咻——
  两只飞镖若闪电般直射水中,只见他轻点脚尖,便将水中几条鱼抓上岸。鱼被丢在草地上时还活蹦乱跳,因为飞镖只扎中了它的鱼鳍。
  林之夏不禁傻眼,原来他武艺如此了得。一次没看够,再来过过瘾。“快,那边,那条!”她指着远处急嚷嚷。
  果然,黎轩右手一挥,一只飞镖又出手,咻一下窜进水中。
  “你在这等着,我去把鱼捡回来。”
  “恩。”见他走远,她蹲下身,盯着地上横七竖八几条鱼看得出神,完全不知身后微妙的动静。
  倏地,一只大掌迅猛捂住她口鼻,还未来得及呼叫,一阵眩晕将她带入黑暗之中。等黎轩返回时,小河边早已空无一人,只有那几条鱼还在垂死挣扎。他左看右看,寻了半天也不见人影,呼喊也没人应答。不详的预感顿生,他知道,他死定了!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快近正午时分,宫书煜回来了。一手抱着青菜,一手提着刚捉的野味儿,打算给妻子加加菜。近些日子,她害喜症状减少,胃口好得不得了。可是无论怎么吃,纤细的小身板还是没长几两肉起来,这不得不让他担心,再这样下去她能否承受住生育的痛苦。
  本以为踏进院子,就能看见那抹娇小的身影在门口等着他,然后欣喜扑进他怀里,像往常一般。可没想到,今儿屋前却空荡荡的,就连她最爱搬出屋子的躺椅也不见。这怎么回事?剑眉不由拢紧,他加快了步子,几步踏进屋子,却意外看见一个身影,颓然坐在桌边。
  “黎轩,之夏呢?”他淡然问到。
  背对他的身影一顿,僵硬回过身,“师、师兄,小嫂子她…她……”黎轩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宫书煜见状,心中不由一紧,直觉不好。“发生什么事了?说!”
  森冷的话语让黎轩浑身一颤,他慢腾腾将手中的纸条伸到宫书煜眼前。“在门外柱子上发现的……”
  宫书煜接过纸条,迅速扫过纸上短短一行字,狠戾之气勃然爆发。猝然,他回身飞出屋外,如怒矢般,穿梭在疏林中。
  “欸!师兄,等等我呀!”黎轩赶紧跟上。奈何他没有宫书煜般的速度,只能慢腾腾跟在后面瞎嚷嚷。
  ——想救人,青峰崖。
  慕容鹤,你真是好样的!宫书煜铁青着脸,握紧拳头,手背上青筋爆出,想到她现在的处境,脚上的速度越加迅速。
  ……
  “唔唔唔……”
  崖岸上,一团白色影子不停扭动。如铃的瞳眸恶狠狠瞪向身旁的男人,似要用眼神将他四分五裂般。
  男人淡淡瞥向俏怒的脸蛋,微微勾唇,对手下幽幽道,“将她嘴松开。”
  一名黑衣人上前,扯掉紧塞住红唇的白布。
  “慕容鹤,你个王八蛋!卑鄙小人!我相公既已放过你,你却还绑了我,你个混蛋!”林之夏用尽全力般,连珠带炮骂了一通。
  慕容鹤冷哼,“他放过我?呵呵呵,今天我能让他求我,信吗?”
  “什么?”林之夏怔了一刻,顿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呸!你有本事放了我,光明正大的打一场!耍这种诡计,算什么君子!”
  “哈哈哈……你也只有能耐在这耍嘴皮子了。待会儿就让你好好看看,你那好相公怎么死在你眼前。”他侧身,一个眼神。两旁的黑衣人上前,将林之夏架着,两把明晃晃的刀横在她脖子上。
  可恶!实在可恶!林之夏咬牙切齿,心中百般懊悔。早知道她就应该听他的话,乖乖呆在家中的,有黎轩保护她,起码不会栽在慕容鹤这小人手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在往这边赶来。
  ……若真如慕容鹤所说一般,到时候她一定不会让他的诡计得逞!林之夏愤愤然,随着慕容鹤的目光,望向疏林一端——那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向这边走来。
  “相公——”她惊呼。声音充满惶恐与无奈。她多么期望自己不要成为他的累赘,特别是当他为自己奋不顾身时。
  宫书煜在离慕容鹤五步之距停下,寒光瞥向他身后的人儿,再迅速投向他脸上,“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今天特地跑了一趟,只是来要样东西。”慕容鹤似笑非笑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什么?”他冷道。
  慕容鹤上前两步,轻启薄唇,“你的命!”
  “不——”尖叫来源于她,声嘶力竭。“你不能答应他,不能!”她不要再重复上次的一幕,她不要他为她受伤,为她舍弃自己的命。“相公,你不能……你要是死了,我也不会独活的!我会带着孩子一同去寻你!你不能答应他呀!”
  原本红润的脸蛋开始泛白,她不停甩着头,任凭泪水模糊双眼。宫书煜深深看着她的脸,心疼、眷恋、坚毅。双眸微眯,低沉磁蕴的男嗓平静道“我答应,放了她。”
  “哈哈哈……果然是个痴情种!”慕容鹤仰天大笑,蓦然,笑容敛去,他一掌出击,狠狠拍在宫书煜胸口上。
  “唔!”一口鲜血从他口中溢出。双腿,不受控地屈下,砰一声跪在地上。
  “不——”她大叫,摆动身体想挣脱束缚。慕容鹤回头,满意看着林之夏悲恸的神情,冷笑道“这样就怕了吗?等会让你看看什么叫……凌迟!”
  什么?!林之夏瞬然定住。凌迟?!她睁大双眸,屏住呼吸。宫书煜被两人控制着,慕容鹤用刀,在他背上拉开一条长长的口子,猩红的血沿着刀滴在地上。宫书煜却毫无反抗,紧抿着双唇,任凭他们处置!
  不!不要这样折磨他!不要对他这般残酷!林之夏咬紧下唇,血腥味儿在双唇间散开,她竟未丝毫察觉。直到小腹传来疼痛,才让她猛地回神。
  相公,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我发誓,我一定会永远陪在你身边,绝不会丢下你一人。
  曾经他们相拥而定的誓言,清晰回响在她耳边。可如今看来,是她食言了。
  她用尽全力,摆开两个黑衣人,站到悬崖边。慕容鹤见状,怔住了,不知道她要干嘛,只听她大喊“相公,若有来世,一定要找到我,我爱你!”语罢,她纵身跳下悬崖。
  ……
  烟雾袅袅的屋里,弥漫着淡淡的熏香。
  床榻上,一个面色苍白的男人安静躺着。紧闭的双眸毫无动静,看上去跟死人没两样。白色的纱布缠裹他光裸的上半身,一层又一层。
  吱嘎——门被轻推开。
  一个身着粉色罗裙的姑娘端着脸盆踏进屋内。她轻轻将脸盆放在矮凳上,纤手浸入水中,拎干帕子,细致为床榻上的男人擦拭。
  “红瑛,你怎么进来了?”
  一道轻轻的男嗓自身后传来,姑娘愤然回身,不悦道“我来帮大师兄擦拭呀!”
  黎轩扶额,上前夺过她手中的帕子,将她从床榻边拉开。“这些事还是我来吧,你一个姑娘家,这样明目张胆看一个男人的身体,还真不害臊?!”
  “有什么?!反正以后他会是我相公,这……这天经地义!”红瑛红着双颊,结结巴巴反驳。
  “什么你相公?大师兄早已成婚,你呀,没机会了。”
  红瑛撅着嘴,冷哼,“那有什么关系,反正那女人已经不在了,大师兄迟早会把她给忘喽。”一个死了的女人还会永远抢占他心里的位置吗?她才不信!
  对于红瑛的说法,黎轩不置一词。
  宫书煜会是一个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黎轩轻笑,想那天,他紧赶慢赶带着一个老妇人来到青峰崖,正好目睹林之夏向宫书煜说了几句话后,跳下了悬崖。宫书煜如疯了一般,奔向崖边作势便要跟着跳下去,好在他手快,死死拉住了宫书煜,才没让他跟着做傻事。不过,在那之后,宫书煜心脉大乱,如走火入魔般杀光了所有的黑衣人,当他剑指着慕容鹤时,一旁吓得瞠目结舌的老妇人冲了过来,跪下地苦苦哀求,说了一大篇不为人知的事。原来,这半路被他带过来的老妇人是慕容府的厨娘,也是慕容鹤的生母,听她说,当年她是随身服侍在宫府夫人身边的丫鬟,宫夫人待她情同姐妹。也因为如此,她才认识了慕容鹤的亲爹,结下良缘。但人易变,情难久,在仅仅两个月的缠绵之后,慕容老爷抛弃了她,娶了新的妾室,也就是如今的慕容府大夫人。她悲痛欲绝,回到了宫夫人身边,不久之后,她有了身孕。宫夫人为了不让她遭受世俗眼光,便安排了她去城外的别院里安心养胎。那一年,她在简陋的小屋里产下了一名男婴,她欣喜无比。可在第二天,一辆马车到来,将她的唯一带离身边。她哭、她求,却还是没能挽回。她回到宫府时,雪正飘得厉害,精疲力竭的她倒在雪地上,好在宫夫人将她救回府里。直到很多年后,宫府被灭门,她躲过一劫,更名换姓进入慕容府,成了一名厨娘。
  事实道出,慕容鹤怔住了,但他却始终不愿接受这个事实。他愤恨将匿袖中的小刀刺向宫书煜,没想到老妇人挡下了这一刀。几口黑血呕出,老妇人跪倒在地。宫书煜大怒,一剑抹断了慕容鹤脖子,自己也心力尽失,颓然倒地……
  想想宫书煜当时满脸血腥的模样,至今叫他心有余悸。他还从没见过宫书煜如此心狠手辣,尽管平时总以一张冰块脸面对大家,但他起码不会将人拦腰砍断,再戳穿别人的脑袋。啧,不行,想想都觉得恶心。黎轩抬起他的手臂,松开纱布帮他换药。
  看着这已在愈合的伤口,黎轩拢了眉头。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愿意醒过来?
  师父说他伤已好了大半,心脉渐渐恢复,本在半个月前就应恢复意识,苏醒过来。可这都躺了一个多月了,连手指头都不见他动一下。他这是在逃避吗?害怕面对林之夏已不在的现实,害怕活在没有她的世界里?
  想到他那小嫂子,黎轩不由长叹气。他曾在山崖下寻了好几回,除了一条宽宽长长的河,什么也没发现。水流急湍,就算没被摔死,掉入着河中也难以保命,何况她还有孕在身。
  好好一对眷侣,就这样阴阳两隔,老天爷可真是瞎眼了一回。
  ……
  两个月后。
  “师父!师父!”
  娇呼声在门外远远传来,黎轩火烧火燎赶过去,“怎么了?这么咋咋呼呼的!”
  “外、外面有、有个老头子找、找师父。”红瑛喘着气,断断续续将话说完。“找就找呗,干嘛这么大惊小怪的。”真是个冒冒失失的丫头!毫无大家规范。
  红瑛气急,懒得跟他过多解释,大叫道“走开!别挡着我去找师父!”
  “师父在静修,你这时候找他,难免不妥。”黎轩找了一张椅子,舒舒服服躺了上去,准备小憩一会。
  “那怎么办?他说他可以救大师兄呀!”
  闭目的人立马睁开双眸,惊讶瞪着她,不确定自己刚听到什么。“你刚说什么?!可以救谁?!”
  “大师兄呀!他说是师父把他求来的诶!”说实话,这老头子口气还真是大,什么叫求来?!难道是神医不成!
  黎轩一听,赶紧从椅子上跳起来,拔腿就往屋外冲。
  一个身着黑衣的白须老人站在门外,横着一张脸,双手负在背后,很是不耐烦。见有人出来,开口就大喝“那老不死的不行了吗?求我来,却又不出来迎接,这是什么礼数?!……你是他徒弟?”暴怒的双眼扫过立在门口的年轻人,眼中闪过不屑。
  老不死?在说师父?黎轩被这突如其来的怒喝吓得失神,好一会儿,他才谦然道“师父尚在静修中,呃……不知您怎么称呼?”
  “人称鬼医。”老头子冷哼。
  鬼医!黎轩错愕,他曾听师父提过,江湖上很多年前有位性格古怪的鬼医,好研各种奇毒,救人的医术也甚是高超。但不知为何,他不喜救人,云游在四海,求医者不能寻。
  不过,鬼医在很多年前就已销声匿影,江湖上的人都以为他已不在人世。可没想到今天……
  “喂,小子,你发什么愣!还不把你师父找来!”老头子怒斥。
  “士闲,这么多年,你那暴脾气还是没变。”空中,悠悠然传来一道音嗓。
  鬼医——林士闲吹胡子瞪眼。“白眉怪,少在这神出鬼没的,你把我骗来这做什么?!”
  黎轩傻愣愣看着这两人隔空…呃……闲聊?。看来,他们的关系似乎不是很好。
  “等一会儿你就会知道,有没有白走这遭。轩儿,将鬼医带去你师兄那里。”
  “呿,你说去就去呀?!老夫准备回去了!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闲吗?!”说罢,林士闲转身欲走。黎轩见状,慌忙拉住他。
  “士闲,你难道不想知道你那丫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轻轻地,音嗓再次传来。
  林士闲怔愣,微眯的眼眸若有所想望着屋里。
  

  ☆、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他算是明白为何舒白眉要这样说了。
  弄了半天,他要救的人竟是自己女婿!
  “他这样多久了?”林士闲坐到床榻边,伸手替宫书煜诊脉。“三个多月。”黎轩轻轻回到。
  三个多月?那岂不是和丫头同一时候!他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林士闲蹙眉,起身对立在一旁的黎轩道,“把他背上跟我走。”
  “欸?去、去哪儿?”
  林士闲没有回身,目光停留在自己手上。“他的十二经八脉已损,若不赶快想办法,就算醒过来,他那身武艺也废了。”黎轩愕然,张大嘴不知道说什么。林士闲顿了顿,眸光黯淡下来,补到“他现在体内有股倒冲之气,搞不好会经脉逆行,走火入魔!”
  最后几个字,极为清晰飘入黎轩耳朵。他震惊,几乎可以听自己的抽气声。“那怎么办?!”
  “所以才叫你带上他跟我走啊!”林士闲开始不耐烦,吼得黎轩一愣。他赶紧赔礼,“好好好,您别火、别火!”
  真是不好伺候。
  背着宫书煜在山间走走停停十余天,他们终于到达了林士闲的居所——小小的一个村落,十来户人家,一条窄窄的小河经过,为人们提供了水源,墨绿的山峦坚实围在其后,挡下今年迟迟未来的初雪。深冬,田地里枯草离离,平静的水面倒映着乌压压的天空,为村落更添一丝寒意。而此时,河边却坐着一抹白色的身影,如藕的纤腿悬在岸边,丝毫不畏这河水浸骨。
  “爹——”
  白色身影远远向这边挥着手、呼喊,黎轩不由困惑,左右看了看四周,除了他们一行人,并无别人。
  这姑娘是在叫谁?
  “那是我那丫头。”淡淡地,行在前面的人开口了。黎轩一怔,“欸?原来前辈……”
  “先别惊讶,等会儿见了我那丫头,不管你想说什么、问什么,都给我憋着,晚些时候自会告诉你。”
  “欸?”跟在后面的人一愣,更加困惑。怎么突然说些奇怪的话?难道还怕他亲闺女被拐了不成?黎轩瘪瘪嘴,他可没啥兴趣。
  不是没兴趣,是不敢有兴趣!黎轩瞠目结舌,瞪着站在眼前的人儿,不能发一语。
  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小姑娘白了他一眼,不悦嘀咕,“做什么那样看着我,小心把你眼睛毒瞎了。”
  “小——”
  “咳咳!”
  林士闲轻咳两声,打断开口欲说的人。黎轩闻之,赶紧闭上嘴,歉然低头,掩饰一脸的心虚。
  “之夏,去准备一桶热水,还有把我柜子上最顶层那药拿过来。”林士闲一边吩咐,一边让黎轩将人背到屋子里去。
  “欸?!那不是你最宝贝的药吗?!……唔,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让你如此舍得。”边说,小身板已绕到黎轩旁边,仰头仔细端详着面色苍白趴在别人背上的大男人。黎轩见她如此,豆大的汗珠滑落脸颊,期盼的眼神死绞着那张好奇的娇靥,希望她能看出什么。只是,事实并无他所想,林之夏只是看了一会儿,瘪了瘪嘴转身就走,走之前还冷冷丢下一句“都快死了,还救回来干嘛?”
  还救回来干嘛?!黎轩差点摔个狗吃屎,若非看见林士闲脸上的笑意,他还真不相信自己刚才听见了什么。
  一进屋,将宫书煜放上床榻,黎轩便忍不住了,满肚子的疑问都快将他撑破。
  “前辈,小嫂子她到底怎么了?她不是从山崖掉下去了吗?她怎么看着师兄毫无反应?她——”
  “喂喂喂,麻烦你先帮我把病人照顾好行吗?你不想这小子一身武艺尽失吧?!”林士闲翻箱倒柜,将所有药草全数抓来,丢进大木桶里。“我当然不想师兄失去武艺!”但他也好奇嘛……
  林士闲淡淡睨了他一眼,将手中的草药细细研磨。“之夏,是三个月前,一个上山砍柴的邻里发现的。当时她被救回来时,全身湿透了,白色的衣裙染上鲜红,苍白的脸色让我都慌了神。还好及时被救回,再晚些……”林士闲顿了顿,伸手抓了另一株草药,继续研磨。
  “孩子呢?她已有身孕——”
  “孩子没能保住。应该在她溺水时就没了。……等她醒过来,已经是三天之后。本以为她醒来后会哭闹,想不通,结果……她却什么都不记得,只知道一年前她离家出走之前的事,之后,她不说,我也自然没提。”
  黎轩无声长叹,不知道宫书煜知道后,会是怎样的心情。不过,好在人还活着不是吗?虽然,她忘了他们之间发生的事。
  “那师兄呢?师兄能让她想起来吗?”
  “这就得看他们——”林士闲蓦然噤声,黎轩正好奇他怎么不说了,远远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还伴着娇呼。
  “爹!爹!隔壁大叔找你。”林之夏三两步跳进屋,将手中的药放到桌上。
  “帮我把这药研磨进去,我过去看看。”
  “为什……好吧……”
  真是心不甘情不愿,林之夏气鼓着脸,嘟着红唇,嘴里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手中更是像与那草药有仇一般,狠狠将它磨个粉碎。立在一旁的人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虽说失忆了,但这小娃儿的性子可一点都没变。想到这,他不禁低笑,却引来一个大白眼。“笑什么?全都怪你们,要不是你们来这,我也不用在这卖苦力!真不知道老头子一时发什么神经,以前也没见他带生人回来,这次却一下带了两个!”
  她一下子唧唧哇哇说了一大篇,黎轩干笑两声,心里默默崇拜他这小嫂子百年不衰的嘴皮子功夫。
  “喂,愣在那干嘛?还不过来帮忙。”
  “喔。”
  爱随便命令人的脾气也没变……黎轩暗自流泪。
  半个月后。
  “哇——爹!爹!救命呀!”
  小茅屋陡然传出尖叫,林士闲闻声,匆匆忙忙往声源处奔去。一进屋,便看见林之夏被人箍在怀里,她则在他怀里不停挣扎,嘴里不住怒骂。
  “快放开我!你这登徒子!快……爹!快点教训他呀!这登徒子他欺负我!快点,用你的夺魂散!”
  林士闲看着这一幕,不知如何下手。黎轩在这时也夺门而入,看见昏迷已久的人终于醒了,心中无比激动。
  但……现在是怎么回事?
  “之夏,你不可能忘记我!不可以忘记我!”宫书煜发白的嘴唇不停喃喃,双臂更加用力,将身前的人越发拥紧。许是太过激动,急火攻心,宫书煜闷哼一声,脸色渐渐发白,胸口的痛苦让他蹙紧了眉头,但手中的力度却不曾减弱。
  林士闲见状,急忙上前,一指出,点了他的睡穴,扶他躺下。
  重获自由,林之夏赶紧跳离床边,紧张兮兮瞅着床榻上昏睡过去的男人,小心翼翼问“他不会走火入魔了吧?”闻言,黎轩不知是该安慰她还是该狠狠训她一顿。这么久的相处,难道她仍然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走火入魔?呵,说起来他也算是走火入魔吧?对她走火入魔。黎轩低笑,眼中闪过无奈。
  再一天,宫书煜苏醒了。
  但这次映入眼帘的却不是那张牵动他三魂七魄的小脸,而是跟了自己十余年的师弟。
  “之夏呢?”嘶哑的声音,出口便是她。黎轩一脸正色,顿了顿道“小嫂子她……她现在情况有些复杂。”
  疑惑的双眸直勾勾盯着黎轩,等待他的解释。“这样,我说了,你千万不可激动?”
  “说!”他微怒,一字出,就是猛烈的咳嗽,像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黎轩手忙脚乱安慰他,“行行行,我说,你别激动!”
  胸口的疼痛渐渐消去,宫书煜将头无力陷在软枕中,深邃的眼眸平静盯着帐幔。
  “前辈说,之夏……”
  不长不短的解释,一口气说下来,黎轩夸张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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