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绝顶憨夫-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慕容老爷,我与妻子昨儿个因、因为一些误、会,被贵府千金当做了小、小贼。希、希望慕容老爷、能向她解释一番。”
“噢,竟有此事。……真是对不住恩公,小女自小性子就刁钻,让恩公受累了。”老爷子半躺在床榻上,脸色仍有些苍白,但听那说话的气度,可知恢复得也有七八分了。
听老爷子一口一个‘恩公’,布卿松满脸不自在。这救命之恩他可不敢受,要说还得给他妻子。“慕容老爷,您别、别‘恩公’这样称呼我,要说、说功劳,还、还是之夏最受。”
“原来是这样,不管如何,还是非常感谢二位!……若二位不嫌弃,可请到寒舍小住,以答谢二位的恩情。”
“不用,你也活不久了。”林之夏冷森森飘来一句话,惹得二人不禁寒颤。布卿松转身,见妻子手里正握着一根亮晃晃的银针,一步步向床榻行来。“之之之夏,你干嘛?”
“杀了这老家伙。”
“啊?!”两人同时惊呼,老爷子比谁反应都快,用最后的力气慌忙往床榻里边挪。
“之之之夏,你冷静点!”布卿松以母鸡护小鸡…呃…老鸡之姿将慕容老爷子挡在身后。而林之夏则是那凶恶的…呃…小鹰?又跳又蹦,努力避开相公的宽臂,将毒针飞到那老不死身上,一命呜呼。“相公,快让开呀!”让她扎死这老家伙,以解心头之愤。
“小姑娘,老夫确实不知为何让你动此大怒,可、可老夫死了,对你们无益反而有害呀!”哎呀,好险,差点就命中了。老爷子在床榻上翻滚摸爬,好几次都在关键之际躲过那无情飞来的毒针。
林之夏两耳完全不闻,娇小的身躯一会儿攀上布卿松的肩,一会儿钻过他腋下,总想找到机会下手。可无论她怎么闪、怎么跳,终是抵不过相公宽大的身躯。
“哎呀——相公,快放我下来呀!”小身板在健臂间蹦弹,想学学鱼跃龙门是怎么一回事。“我要扎死那老家伙!快点放开!”粉拳毫不客气轮在坚实的胸膛上,布卿松连哼也没哼一声,抱上发飙的妻子往门外冲。“慕容老爷,您先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话音还未断,人已消失在门外。老爷子怔愣望着大开的门扉,缓和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他是不是得救了?
☆、第七章
第七章
“哎呀,快点放我下来!”
“放我下来呀!相公!”
“我要去杀了那老家伙!”
“快点松开呀!”
“你再不停下,我就用毒针扎你了啊!”
“……布卿松!”
娇喝从寝居出来就没间断过,而无论它多么具有威胁力,被呵斥的人却充耳不闻,沉着脸将肩上又踢又打的人扛出府宅。
终于,在林之夏吼得快岔气儿时,疲惫如麻袋般横在宽肩上的身躯被放到地面。还未待她喘口气,休息一番,扶住她的大掌却蓦然抽离,害她差点没摔个狗吃屎。
“喂,你去哪?!”她还没好好训诫他,问问阻止她的缘由哩!林之夏叉腰,凶神恶煞站立,瞪着停在几步远的背影。“回答呀!”
“你就在这等着,我去跟慕容老爷道别后就回来。”冷冰冰的话语,让林之夏怔愣了一下。怎么感觉她相公的语气怪怪的?“……道、道什么别,没让他归西就该谢天谢地了!”语气依然恶劣。
停住的背影一顿,林之夏自然不知道他此刻是什么神色,只是在一瞥间看到他紧握的拳头,难道她相公也忍受不了怒气,准备亲自去解决那老家伙了?!哈!她就知道,亲亲相公与她是同一边的。红唇弯起好大的弧度,林之夏得意洋洋跟上他的脚步。再怎么样,这种‘好事’也得大家一起才行,她岂会让她的亲亲相公单枪匹马深入虎穴?呃,虽然只有糟老头子一个。
莲足紧跟大脚,一前一后,只是没走几步,大脚便停了下来。布卿松蹙眉回身道“你跟来做什么?”
欸?做什么?当然是共同奋战呀!林之夏搓搓小手,摸出那根亮晃晃的银针,贼笑道“相公,别怕,我去助你一臂之力!”
“胡闹!”突来的怒叱,震得她双耳嗡嗡作响。胡闹?他说她胡闹?!“……干、干嘛那么大声,我什么时候胡闹啦?!”林之夏掏掏耳朵,要不是从小被她老爹暴吼习惯了,恐怕她那双嫩耳现在都能呼啦啦通风了吧?
“从刚才到现在,全是胡闹!”呀——怎么又来?!小手赶紧捂上双耳。他今天怎么了,以前都没这样对她说话,现在怎么动不动就是狂吠?
“我哪有胡闹?!”林之夏仰着头,像个被惹毛的小猫,毫不示弱。
“亏你还是个学医之人!难道对你来说,一条命就那么廉价?!就能随你任性处置?!”他以为她会是一个热心的女子,医者父母心,不是吗?
“我哪有任性?!难道那娇娇女不分青红皂白将咱们关起来就不任性?!我怎么了,我好歹也救了那老家伙一命呀!”
“所以他就该任你送上黄泉?!”他目眦尽裂瞪着她,血丝布满了双眸,可见他现在是真的动怒了。林之夏心虚撇开脸,被他问得语塞。
“……我、我…我就咽不下那口气。”撒撒气又怎么了?她真想回叱,可现在好像处在下风。
“那你更不比慕容小姐,最起码她不会杀人如麻!”愤怒的双眸多了几分失望,布卿松愤然转身,大步离去,留下她呆愣在原地。
……
“哇——”
“布卿松你个混蛋!我什么时候杀人如麻了!你凭什么这么诋毁我!呜哇呀呀呀——”
“什么我比不上那个娇娇女!难道在你心中我就那么不堪?!呜呜呜……”
“我就知道,你肯定厌烦我了!呜……你肯定看上那个娇娇女了,我就知道!呜……”早知道,她就听老头子的话,不嫁给他的!呜……她的脑袋肯定被驴踢成浆糊了。呜呜呜……
此起彼伏的哭骂声在府门前传开,引来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的围观,看着这么娇弱的小姑娘蹲在门边哭得…呃…梨花带雨,真是好不可怜!
去他的梨花带雨!
她干嘛要像个弃妇一般在这哭自己夫婿的始乱终弃,他不要她,她打包袱回老家便是,大不了被老爹指着鼻头臭骂一顿,然后继续过她的逍遥日子!哼哼,管他去娶谁,就算去舔别人的脚趾头也不关她的事!林之夏抹抹鼻涕泪水,愤愤然起身,胡乱拍去衣裙上的灰尘,挎上歪歪斜斜的粗布袋,来个挥挥衣袖不留半片云彩。
就在她踏下石阶的同时,一个身着紫红锦袍、头束镶金白玉冠的男子从人群中开出一条道来。林之夏抬眸,真好与他打个正面。冷淡的目光从头到脚将她审视一遍,薄唇微启,丝毫不带感情问到“你是谁?为何在我家门前生事?”
林之夏一愣,他家?慕容府的人?呿,又一个慕容!小嘴儿不屑撇撇“路人。”是谁又关你何事?!如此目无中人,真让人不舒服。
男子没有再答话,冷眼微眯,看了她片刻后,带着一群下人踏进了慕容府。
“全是怪人!哼!”管他什么人,现在可都不关她的事。她现在唯一的事——回家!
……顺道在外面溜达些日子。
嘿……
“爹?!爹?!”
寝房内,布卿松与慕容老爷子谈得正欢,一阵急切的呼喊打断两人的谈话。慕容老爷微侧出身体,向房门望去。“可是鶴儿?”
“爹!……可算找到您了!”男子疾步踏进屋,来到床榻边紧握慕容老爷的手,脸上激动万分。“爹,您这是?!”
“昨晚被几个小贼所伤,还好有恩公与他的妻子,为父才捡回了这条老命,现在已无大碍了。”慕容老爷轻拍儿子的手背。“鹤儿,快拜见布公子。”男子顺着慕容老爷的手,转身深鞠一躬。“在下慕容鹤,多谢布公子的救命之恩。”
“言重了。这还得多亏我妻子哩。嘿……”傻大个挠挠后脑勺,一脸憨实,实在看不出有什么过人之处。
“不知令夫人?”眼眸环视屋内。没人。
“你说之夏呀,她在……呀!忘了她还在门外!”经别人提醒,傻大个这才想起被他凉在一旁的娇妻。与老爷子聊了那么久,火气消了,记忆也回笼了。啧,真想狠狠揍自己一顿,他怎么就沉不住气对她大呼小叫的呢?!她一定非常生气吧?
“我刚才进来时,看见一个小姑娘坐在府门前的石阶上又哭又闹,不知是否是……”
“她哭了?!”蓦然的尖叫打断了慕容鹤的谈话,布卿松急得跳脚。完了完了!前账加后账,他一定会被她毒死!……不行不行,毒死也罢、千刀万剐也罢,他得先请罪,说不定还能从轻发落哩。“慕容老爷,我、我妻子还在等我,就、就不久留了,我先走了啊!”话音刚落,布卿松急匆匆的背影消失在屋内。慕容鹤看着敞开的门扉,眼中闪过一抹冷光。
……
他的妻子呢?!他的之夏呢?!
布卿松怔愣站在石阶上,看着空荡荡的府门和人来人往的街市,他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生平第一次,他想一拳打死自己。
“之夏——”
“之夏——”
……
震耳的呼声传遍大街小巷,盖过所有商贩的叫卖。大伙儿都以奇异的目光看着这边跑边呼叫的大个儿,谁也不知道他口中的‘之夏’是谁,但他们知道那个人对他一定非常重要,不然又怎会让他流露如此惊恐与慌乱的神情。
从正午到傍晚,他的步伐从未停歇,呼声也从未间断。额际的汗珠早已浸湿他乌黑浓厚的头发,滑落脸颊的汗珠也未来得及抹去,一心只为寻到那牵制的身影。
几个时辰的相隔,仿佛就像半辈子。他从不知道原来时间能够慢得如此荒诞,在没有她的世界里。
之夏,你到底藏到了哪儿?
☆、第八章
第八章
阿嚏——
阿嚏——
小河边,月光倾泻在水面上,波光闪闪,和着清凉的风,倒是多添了几分凄清之色。林之夏吸了吸鼻,纤臂更加环紧身躯,嘴里不由嘀咕“要是笨松在就好了,至少可以窝在他怀里……呸呸呸,谁要他的怀抱!”一句话未说完,小嘴赶紧否认自己的内心。林之夏呆愣看着泛光的水面,无力将脑袋搭在膝盖上,像泄了气的皮球。“……说不定他现在正在美人温柔乡哩,哪还管我冷还是热。”美眸眨眨,泛出几滴晶莹的泪珠。
咕噜——
小手摸摸哀叫连连的肚子,眼中更显无奈。
真是想念他做的菜呀……恐怕,以后再也吃不到了。
他回家了么?应该还在慕容府做他的贵客吧?一想到慕容府,心中的愤怒不由升腾。“死松!臭松!也不出来找找人家,你的大义就那么重要吗?!”泄气的皮球瞬间膨胀,祸及身旁的无辜者。
噗通——
小石头悲惨沉入水底。
气也发了,人也骂了,凄清的夜晚还是只有她一人。她把小脸埋在膝盖间,无法否认自己内心的感受——
呜,好想他呀……
“真想听他低沉的声音唤我名字……”某人嘀咕。
“之夏……”有人回应。
对对,就是这种感觉,只是声音不要太嘶哑。
“之夏?”
不对不对,也不能颤抖不定,感觉像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一样。小脸继续埋在膝盖间,闭眼继续在心中埋汰。
“之夏!”
这一次,声音像是在耳畔一般,但还是不和某人心意。
不对不对不对!这样太激动、太兴奋了,像失散多年的老夫老妻……呀——这这这这什么玩意儿?!怎么像根麻绳捆着她?!
好温暖喔——不对!这不是重点。林之夏以掩耳不及迅雷之速,猛地抬头。
手?!真的!林之夏瞠大双眸,瞪着环在自己胸前的手臂,有一瞬间的怔愣,尔后便是——
“呀!你个登徒子!竟敢光天化日、呃、不对!夜朗风清欺负一个手无寸铁之力的弱女子!”伴随着娇喝,林之夏一个劲儿仰头,后脑勺狠狠撞在登徒子鼻梁上,还未等他痛呼饶命,一根明晃晃的针便向他扎去。
登徒子捂着鼻子,急忙求饶。“之之之夏!是、是我!呜,鼻子好痛……”
银针在刚触碰到他衣服时停住。林之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没错,那声音的确像她相公,可又没这般沙哑。“你……抬起脸来!”银针在他腹上晃晃,以作威胁。
大个儿毫不敢犹豫,赶紧抬起头,冲她傻傻一笑。“之夏……”
“相公……”
布卿松揉了揉红红的鼻头,略显苍白的脸强扯出一抹宽慰却又心虚的憨笑,之前整齐束在脑后的青丝凌乱飞舞,还有几缕被汗水浸湿纠结地贴在脸颊旁,林之夏本能地抬手想为他擦去额际的汗珠,整理那不乖的发丝。可指尖刚触及他的脸颊,又被迅速收回。她倔强转过身,背对着他冷哼“……你来做什么?!不做你的贵客、不回你的温柔乡?!还有你那仁慈善良的美人!”
欸?贵客?温柔乡?美人?无头无绪的话弄得布卿松一头雾水。不过,他可以确定一件事——娇妻还在气头上!
“之夏,今天、是我不、不好,我、我不该、对你动怒、不该让你一个人、等、等那么久……”很坦诚。不过,并没有打动女儿心。林之夏依旧背对着他,不吭一声。布卿松见状,憨脸立刻皱成苦瓜,急急忙忙道“之、之夏,我……”急切的解释起了头却又没了后续。林之夏正想开口,话到喉头,身后又响起他的声音。
“我……”同样我了半天也没后文。
“你什么呀?”林之夏开始不耐烦,被吊着胃口的感觉真不舒服。可回答她的却是一阵闷响,像是重物着地的动静。
“布卿松?”怎么感觉不对劲。
身后哑然无声,林之夏终是按耐不住好奇,缓缓回身,差点没把她吓摔到湖里去——布卿松四仰八叉倒在地上,脸色发白,腿上的鲜红在蓝布上蔓延开来,可显而知伤口现在是怎样个惨状。
“相公?!”她赶紧跳到他身旁,狠狠虐待他惨白的脸,可不能让他这样昏死过去了。脸颊传来的刺疼清醒了意识,布卿松微眯着眼,迷糊低喃“之夏,我、我错了……”
“真是个笨蛋!你要是在这死了,就真错了!”纤手粗鲁抹去滑落脸颊的泪水,也不管有人没人,唰一声撕开猩红的裤管,开始为他处理伤口。
……
翌日,太阳刚爬上山头,柔和的光线透过帐幔,映上紧闭的眼眸。浓眉不安地拢紧,熟睡的人从梦境中缓缓醒来。并非这阳光耀的刺眼,而是这门外传来的动静。
“我说你这客栈什么态度呀?!”
“我叫的热水怎么这会儿都还没送来?!”
“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我相公等会儿醒来就得用热水呀!”
……
骂完那服务不周的店小二,真是神清气爽。林之夏长长吁一口气,这才提上裙摆跨进房内,反手轻轻将门关上,唯恐惊扰到亲亲相公的休息。只是天不遂愿,床榻上原本安眠的人早已醒来,黑眸疑惑且无奈凝觑着房门,直到那道身影踏进门来,专注中又多了几分温柔。“之夏……”他轻声低喃。
“呀!相公,你醒啦?!”林之夏几步来到床榻边,摸摸他的额头,确定温度已恢复正常后,这才舒了一口气。布卿松专注地看着妻子,惴惴不安问到“之夏……你、不生气了吧?”
林之夏见他活怕被拉上断头台的模样,嗤笑出声。真是没见过比他更胆小的了,怎么大义凛然时就没这股孬样?“气什么?气你没一步升天?”她轻拉开棉被,检查他的伤口。恩恩,只要不多动,过几天就能愈合了。“这几天你就好好躺着,伤口再裂开我可不管你。”
布卿松完全没理会她的警告,纠结于她的回答。“那……你不、不生气了吧?”继续不死心问。
“……不生气了,就算把肺气炸你那鱼木脑袋也不会开窍。”纤手轻拍他的脸颊,林之夏苦笑。认识他又不是一天两天,他那憨实正直的性子她又怎会不了解。一股脑只为正义善良,完全不顾自己安危。唉——摊上这样的相公也没办法,谁叫她是吃软不吃硬的好妻子呢?
“之夏,你真好。嘿……”
……
☆、第九章
第九章
轻烟蔼蔼的大木桶内,温和水润,几株不知名的药草沉浮其间,散发馨香。林之夏踮起脚尖,挽袖细致地为相公洗洗刷刷。
“之夏,咱、咱们明天就回家吧?”出来了好些时日,不知道家里变成啥样了。
“不行,这几天你还是少走动为好。左臂抬高。”布卿松听话抬高左臂。“可、可是,伤口不是已、已经愈合了?”没有口子了,那还怕啥?
“那也得再休息两天,不然一不小心,伤口又裂了怎么办。右臂抬高。”
“喔。”憨实的嘴型答应得快,可不过几日,什么都成云烟。
“之夏——”
“之夏——”
咋呼声伴着急切的脚步自楼下传来。林之夏困惑看向门扉,手中的药瓶刚放进布袋内,随即又被取出来。
砰——
一阵巨大的声响,慌乱的身影冲进门。
“怎么了?难不成伤口又裂了?”看他慌张成那样,林之夏顿时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低眸检查他的裤管,没见着血迹呀?……难不成又为哪家挺身而出、慷慨激昂了?脑中刚闪过这个猜疑,只见布卿松赶紧甩甩头,急切将自己听到的消息告诉妻子。“不、不是,我、我刚听说,慕容府丢、丢了宝贝,慕容老爷都、都卧、卧病不起了!”
呀,真是好消息!林之夏心中暗想,不敢将窃喜表现于脸上。她坐到桌边,倒了一杯茶送到相公手里。故作淡然问到“那又怎么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不是吗?”布卿松刚喝下一口茶水,差点全数喷出。
“是、是这样没错。可、可是……”后面的字被吞回肚子里,因为他看见妻子正危险眯上双眸,纤手迅速从布袋里换了一瓶不知名的药,瞧那黑漆漆的颜色,应该不是治伤的药吧?
“可是什么?”冷森的字从红唇间飘出,穿过层层衣服,侵入每一个毛孔。布卿松不由心生寒意,不停甩头。他就算再傻也知道现在最好乖乖闭嘴,不然就是死无全尸。
“没有可是,今天就得离开,我连行李都整理好了。”玉指指向床榻上挨挨凑凑几个包袱,小脸上略显几分得意。大大小小的瓶子加上这几日新买的货物,她可收拾了好半天耶!可不能因为他一时热血而白费了。布卿松偏头看看妻子的战果,拢了拢眉,委屈点点头——他不想让妻子的努力白费,可又愧对于自己的赤子之心。
原来回家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以前在家时,老爹总爱骂她、揪她耳朵,害她时不时逃家,难以产生归家的想法。可今儿,她算是体会到什么是归家心切了。
林之夏哼着小曲儿,一蹦一跳,左看看右瞧瞧,难掩心中喜悦。高兴归高兴,但身后大个儿的一言一行仍然未逃过林之夏的双眼。无力叹气,林之夏回身,叉腰凝视那张哭丧的大脸。“相公,你能不能别摆个苦瓜脸,我们是回家,不是上刑场。”
“喔……”苦瓜脸勉强上扬唇角,露出齐刷刷的大白牙,还不忘问问效果。“这样呢?”真是……够难看!不想笑就别笑,干嘛强扯笑容,看上去真够狰狞。林之夏扶额,重重叹息,还未等她发表感言,身后蓦然传来呼声,顿时让四周沸腾起来。
“喂,听说没,西街口慕容府贴榜,重金征求神医呐!”一个中年男人高呼。
“这事儿我也知道,听说慕容老爷病入膏肓啦!啧!”一人帮衬。
“真的?!走走走,快去看看!”一人应和。一大群人,不管是商贩还是买主,形成一股人流,齐齐向西街口跑去。
“哇!别挤啦!”娇喝声从人群中传出,林之夏拼命挣扎,却还是被身旁的人左推右拉。
“之、之夏,你没事吧?!”布卿松赶紧伸出宽臂,将妻子揽进怀里,用身躯护着被挤得晕头转向的人儿。慌乱的步伐,涌动的人群,皆为这‘天下大事’好奇不已,谁还管有谁被碾成肉饼还是挤成肉条?就这样,小两口在众人的推挤下,从街头被‘送回’原地——西街。
站在这白纸黑字前,林之夏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哭。笑是因为有钱赚了,哭是因为这病人是她前几日后悔救活的老爷子,而且她总感觉摊上这事儿将会带来一大堆麻烦,可是……啧!瞧她相公充满期望的眼神——这次是怎么也推脱不掉了!
“你们俩谁是大夫?”慕容府门前,管家凶煞着脸,左右打量这自称神医之后的俩人。
“她。”布卿松老实回答。管家顺着他的手,瞥向大个儿身旁的小姑娘,眼中浮现一丝不屑。“跟我来吧。”
“你,不能进去。”侍卫拦下紧跟其后的大个儿。“为什么?”大个儿看向妻子,一脸困惑。
“公子,对不住。我们少爷吩咐只许大夫进府。”管家回身,几句话说完转身欲走,又被唤住。“可是……”
“相公?”林之夏步下石阶,双手覆在布卿松脸颊,轻声道“在这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出来。”
“喔。”黑眸凝视她良久,仿佛要将那俏颜刻入眼中,布卿松万般不舍看着妻子只身踏入慕容府。
一会儿是多久?布卿松扳着手指,细数这已过去的时辰,心中焦躁不安。从正午妻子进入府后,他就一直在门外等着,站累了就坐下,坐立难安就起身踱步,走累了又坐下……就这样反反复复,不知是多少遍了,仍未见那挂心的身影出来。抬眸看看这已暗淡的天色,心中的不安又增几分。
“侍卫大哥,可否让我进去寻我妻子?”
“不行,少爷有吩咐,我们也只是按令行事。”
“可……”
吱嘎——开门声顿时打断两人的谈话。
“公子,我们大少爷请您进去。”
“欸?”
……
真奇怪!
从她踏进慕容府开始,这个感觉就未消减。
重金征求神医看病,结果让大夫等了整整两个时辰。好心救活了快躺进棺材的老爷子不说,结果还让她继续坐着等。等什么?!等天上掉肉饼吗?!还有还有,不是重金酬谢吗?怎么连半块银两都没见着?!
林之夏一手支着脑袋,一手在桌面不断敲击,像是发泄心中愤怒一般。星眸环顾这偌大的花厅,除了门外的守卫,连只苍蝇也没有。
真是越想越火大,难不成这城里传得风风火火、家财万贯的慕容府其实一贫如洗,夸下海口后再准备讹大夫?!一想到这,林之夏再也无法等下去,气冲冲挂上布袋便向门外冲。只是脚还悬在半空,连门槛都未触及,就被连人带包拦回屋内。
“喂喂,我说你们也太无理了,我人也救了,赏金没有不说,这还不让我回家了是吧?!”林之夏仰着脑袋,对那守卫张牙舞爪。
“大少爷吩咐让你在这等,我们只是领命办事。”
“你……”真是个好奴才!林之夏狠咽一口气。“那你们少爷呢?”
“主子的行踪我们下人岂会知道。姑娘还是耐心在这等吧。”
“你……”再一次哑言,狠狠甩给他一个大白眼,林之夏跺脚回到桌边,一股劲儿坐到椅子上,气鼓着脸看着门外暗下的天。真不知道她亲亲相公怎么样了?这么凉的天,在外面肯定很冷。
“……相公?”轻声低喃并非源于她的习惯,而是门外那道神似她相公的黑影。“之夏!”黑影几步冲进屋,将发愣的人儿抱了个满怀。他埋下脸,在她颈项轻语“还好你没事。”
“笨蛋,我会有什么事呀?”林之夏双手捧起他的脸,冰冷的温度浸入掌心。“怎么这么凉?”布卿松回以她放心的笑“在外面吹、吹了一会儿风,没、没事儿。嘿……”
“让你等那么久,对不住。”早知道会耽搁那么久,说什么也要让他一起进府来的。林之夏心疼地将手覆在他两颊,用手心的温度暖和他冰冷的面容。“没、没事。我现在不、不也进来了嘛。”
对嚯!不说她还未察觉,为嘛她相公也被带进府了?不是应该让他们离开吗?林之夏凝觑相公的脸,心想着其他事。
“之夏?”布卿松抬手在她眼前晃晃,拉回她的思绪。“你怎么了?”感觉她心神不宁的。
林之夏看了看他,再觑了眼门外,鬼鬼祟祟将他拉到角落里嚼耳朵。“相公,你有没感觉这府里怪怪的?”
怪怪的?除了比之前那座府邸要热闹些,没哪里奇怪呀!布卿松赶紧摇摇脑袋,不明妻子口中怪是指什么。林之夏淡睨他一眼,苦揽眉头。“我总感觉这府里上下都很奇怪,特别是慕容鹤。你知道吗,我上次在慕容府别院见过他,当时他看我的眼神,说不出有多神气!斜睨着眼,像是什么在他眼中都一文不值似的。”说着就来气。
“欸?可我见、见他时,很谦逊呀!”温和儒雅哩。
“所以呀,这就是我的疑惑嘛!刚才他带我去见慕容老爷时,像是另外一个人似的。”两个完全相反的性子,会出自同一个身躯?不可能嘛!……要不然其中一面就是伪装的!老爹说过,心术不正的人,眼神就是最好的证据。唔……可是这次见他并没有这种感觉呀。真是——要疯啦!
“哎呀——”纤手猛挠脑袋,将盘好的青丝弄得一团乱。“之、之夏,你、你怎么了?!头不舒服吗?!”布卿松忙不迭抓住那制造灾难的玉手。
“不是,我……”
“真是苦了林大夫,竟为家父的病情如此费心。”蓦然传来的男嗓打断屋里的谈话。两人应声回头,林之夏脸上瞬间黑了两层。
说曹操,曹操到!
“慕容公子,老爷子没、没事了吧?”
“已无大碍了。这还得多亏林大夫。”慕容鹤含笑看向一旁黑脸的人儿。林之夏没搭腔,甩他一个大白眼后,便将脸转向相公怀里。
“太好了。之夏,咱们可以回家了!”布卿松欣喜无比,为慕容老爷好转的病情,也为他们自己。
“这……我正好要说此事。”一旁的清嗓打断狂欢。布卿松偏头,一脸困惑看向发话的人。
“你那什么意思?”这次首先发话的是林之夏。慕容鹤柔和的目光紧锁那张嗔怒的俏颜。“家父的病情现在虽已好转,可还需调养一段时间。林大夫既然救了家父一命,可否留下直到家父身体完全康复?当然,若不留下也不勉强,只是家父很希望在康复后答谢二位。”
喝!既然不勉强,那何必久留。“那好,我们就不叨扰了。”赶紧结账,他们还得赶路哩!
“这……”慕容鹤脸上尽显尴尬,不知该怎么回答。急切的目光投向一旁站立的大个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