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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顶憨夫-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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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绝顶憨夫
作者:方忆
内容介绍:
为什么?!
别人家的孩子都能四处奔跑、无所拘束,为嘛她就得被关在家中,做什么大家闺秀、贤良淑德?!
去他的大家闺秀、贤良淑德!
哼哼!
这个臭老头,越不让她出去,她偏要!
她还要去游历山河、悬壶济世呢!谁也不能阻止她的侠肝义胆!
……
哎呀呀!人世险恶啊!
怎地就这么倒霉,出门就被小贼盯上了呢?!还好她早有准备,出门前偷偷贼了几包老爹的独家秘方,才让她勉强从那些魔爪中逃出来;也让她成功饿了好几天肚子了……
……
不行、不行!天都旋转起来了,她要饿晕了……
谁啊?救命啊——
欸!说你呢!没看见地上躺着一个绝世美人吗?!
喂!喂!别走啊!
快回来……救命啊……
她还没悬壶济世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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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楔子
“你这个死丫头!竟敢又碰我的药瓶!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幽幽静静的村落,小茅屋里又传出这惊天怒吼。
欸?怎么四邻都没咋反应?该干嘛的干嘛,毫不理会这茅屋内的动静。难道就真不怕这暴怒过后是仰天喷血?!
可不是,这样的怒骂每隔几天就会上演一次,十多年来,大伙儿早已习以为常了。反正该被扒皮的依然活蹦乱跳,老头子也没被气得喷血身亡!
“哎呀呀——爹!轻点!耳朵要掉啦!”身材娇小的姑娘忙不迭送拉住老爹的大掌,希望能将自己的嫩耳解救于魔掌之下。谁知那大把花白胡子的老头儿丝毫未动,继续加大力度,吹胡子瞪眼。
“你还知道疼?!那怎么不记得前几天在你娘坟前说的话?!给我过来!”
“哎呀呀——轻点!轻点!”娇小姑娘咿咿哇哇,被老头子揪着耳朵强拖出茅屋,往屋后葱葱郁郁的小山行去。
“哎哟——”小姑娘从地上坐跪起,柔荑粗鲁揉着俏臀,无一点矜持。小脸疼得龇牙咧嘴,嘴里还不停嘀咕“真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要是可以,我还真希望你不是我亲生的!”老头子瞪圆眼,利嘴毫不留情。小姑娘努嘴,给自己亲爹一个大白眼。两张脸,除了那不饶人的嘴和暴脾气之外,竟无半点相似之处。
估摸真不是亲生的吧?
“你说你一个女娃,怎就天天跟个野孩子似的。谁家的大姑娘不是在家刺绣描花、谨记女德!就你!就你!”微颤的手指戳了戳低埋的小脑袋,唾沫横飞。“一天到晚满山跑!你说你娘怎就生出你这样的猴孩子!”被气得糊涂,老头子一时口不择言,让小姑娘瞬间逮到尾巴。
“哇啊——娘啊——你听见没,你相公现在还在埋怨你没生个带把的!啊——”小姑娘伏在长满青草的坟堆,声嘶力竭吐着心中的苦水,粉拳还狠狠捶打这湿润的土壤,真是好不可怜!
倒是那一直都横着脸的人,在听到女儿的埋怨后,恼怒又慌忙“臭丫头!胡说什么!你娘知道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红袖,你可别听她胡言乱语,为夫的心你还不知道吗?”这前半句和后半句完全不是一个调,小姑娘从臂间偷瞄身旁忏悔的亲爹,红唇得意翘起,勾画狡黠的花容。
嘻嘻……这可是她的王牌绝招,这世上除了他的亲亲娘子,谁也不能让他这样低声下气。小肩膀如秋颤抖,为自己暂时的获胜窃喜。
“你这臭丫头!给我起来!”老头子一把拎起小姑娘,轻而易举将她提离了地面,悬在空中。“哎呀,爹啊——我快被你勒死了……”两只小腿儿不停晃悠。
“给我回去将《闺训》抄一百遍!没抄完不许吃饭!”
……
夜深风轻,紧闭的门扉被轻轻推开,一条小黑影利索钻入屋内,蹑手蹑脚来到摆满药瓶的木架前,如星辰般的黑眸忽闪忽闪,仔细辨识瓶身上的字。
半晌后,小黑影从屋子窜出,小小的身躯挎着大大的包袱,笨拙地奔出小茅屋,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一章
第一章
咕噜——
咕噜——
咕噜——
在这怪声第三次响起时,虚弱无力的小手捂向扁平的肚子,安抚它愤愤不平的哀嚎。
“别叫了,我也想喂饱你啊,可是……”眸子四处扫了一遍,再绝望地停回肚子上。“这荒郊野外的,要是有一顿香喷喷的饭菜就好了……再不行,半个馒头也行啊——”
咕噜——对呀对呀!肚子赶紧附和。
……
不行!她要死了!而且还是被饿死!
浑身乏力的身躯极其缓慢坐到地上,眩晕的脑袋开始泛金星,四周的草木也四颠五倒。
砰——
一声闷响,小身躯倒在草丛之中,在她仅存一丝意识时,她开始回想起自己壮烈豪迈的一生,比如她——林之夏,一个从小熏陶于医术之家的大家闺秀。大家闺秀?!平生最讨厌这四个字,去他的大家闺秀!再来!一个被熏陶于医术之家的……
等等!
有人!
而且还在朝她靠近!
“救……”命呀!
唯一剩着最后力气的纤手在草丛中挣扎,窸窸窣窣。
“喂……”说你呐!没看见这里躺着个活脱脱的美人儿吗?!
巨大的鞋踩过她的手边,没有一丝犹豫。林之夏气得翻白眼,这人是眼瞎吗?!那么大个人躺在他脚边,竟然看不见?!
呃,虽然她身形的确比较娇小……
天……黑了吗?还是说,她快要……死了?一定是,不然四周怎么暗下来了!
“你……没事吧?”
废话!都快死了,怎么会没事!
“姑、姑娘?”
姑姑?她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姑姑了?
“姑姑姑娘?!你别死啊!我带你去找大夫!”粗声粗调的男嗓,震得她耳朵发疼。
笨蛋!本姑娘是饿,找大夫有什么用!再说了,她就是个大夫!林之夏用仅剩的力气,从牙缝间挤出一个字“饿……”
话音刚落,男子急忙抱起林之夏娇弱的身躯,由于速度太快,小脑袋在毫无预警地情况下,狠狠撞在男子坚硬的胸膛上,仅仅哼了一声便悲惨地昏死过去。
……
唔……好香啊!
肯定是烤鸡!还有蒸鱼!还有还有……
半醒半睡之中,林之夏闻到空气中弥漫着各种菜香,就这样畅游在自己的臆想中,连口水流了一嘴竟不知。还是那细心的大掌,轻手轻脚为她拭去,毫不嫌弃。
“姑娘?”
烦死了!怎么这声音又来了?没看见本姑娘正忙吗?!
“姑娘,大夫说你只是营养不良,只要补补就行了,所以你得快醒过来啊!”粗噶男嗓并不理会她心中的不满,继续在她耳边吠。“我做了好多菜,虽然不是山珍海味,可、可也能填饱肚子。”
男子回头看了看桌上那一道道菜肴,一片绿色!
终于,昏睡的人儿再也忍受不了身旁人的叽叽喳喳,缓慢睁开了双眸。
“姑娘,你醒啦?!”一张大脸蓦然遮挡住上方的视线,浓浓的剑眉、黑漆漆的眼、坚挺的鼻子、方正的棱唇,说不好看是假的!只是为嘛这脸上透着一种傻气,一看就知道很容易被骗!两人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对方。
良久、良久……
“啊——”有人事先反应过来。
伴着尖叫,床榻上的人立马弹坐起来,也不管上方有什么东西阻挡,一股劲儿地撞在男子高高的鼻梁上。
“唔!”男子一声闷哼,赶紧捂着被撞歪的鼻子,疼得摔在地上,哭丧着脸咕哝“姑娘,作何要撞我鼻子?”
娇小的身躯利索地跳下床,叉腰站立,气喘吁吁道“登徒子!别以为长得可以就想占本姑娘的便宜!喝!”
“我、我没有占、占你的便、便宜……”男子委屈着一张脸,眼里泛泪花。“我做了好多饭菜,你都不醒来……”
粗糙的大掌指了指身后的桌子,林之夏顺着手的方向看去,顿时就傻眼了。
原来她昏迷之中闻到香味儿不是幻觉,而是这一桌!
咕噜——
谁?!谁在叫肚子?!杏眼瞪圆四处张望,屋里除了不远处哭丧着脸看着她的男子外,就剩自己了。难不成……
咕噜——
肚子很适宜再次哀嚎,林之夏瞬间涨红了脸,原来真是自己!
“姑娘,快吃点吧,不然又得饿晕了。”男子在一旁好心提醒,没料到却引来一阵怒喝。“什么饿晕?!我那只是……只是累极了!”勉勉强强为自己寻得个好理由。
男子无奈地咧咧嘴,憨厚的笑颜完全无一点怒意。“那行,不过再不吃,这菜就凉了……”说罢,大掌覆上碗边。“哎呀,不行,菜凉了,我、我再去热一下!你、你再等一会儿!”七手八脚地,桌上片刻扫为一空,留下她独自流泪。
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她吃啊……
……
好吃!真好吃!
想不到这一桌的青菜竟能炒出这样难舍的味儿!
林之夏以秋风扫落叶之势,成功消灭了满满一桌的饭菜。拍了拍肚子,慵懒地倚在椅背上,仔细回味着刚才的食物。
“好吃吗?”男子顺手递上一杯茶。
林之夏接过茶杯,大口大口灌进肚,好半天才长长吁出一口气道“你真是厉害!唔…太好吃了!”
听到她的赞美,男子没有搭腔,只是憨厚一笑,起身开始收拾空盘。啧!真是每个都被舔得干干净净。
唉……这下可是欠了别人莫大的恩情呢!该怎么还呢?林之夏坐在木桌边,手支着脑袋,苦思自己的报恩计划。
要不以身相许?唔…她倒是无所谓啦!反正她也没心上人要非他不嫁。只是他应该也不会答应吧?要不给他做顿饭?不不不,她只会往菜里洒毒药。对了!给他缝件衣服!……不不不,更不行!她那双手从没捻过绣花针,拿针灸用的银针还可以!……呀!想到了!
“喂!”一边忙活的男子应声回头,困惑看着她。“怎么了?”
“你别忙了,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男子甩了甩手,再往粗布衣服上胡乱擦两下,几步来到桌边。
“坐下啊!你难道要我仰着脖子跟你说话?!”长那么高,脖子不得断掉!男子老实“哦”了一声,拉开凳子坐在她对面。
林之夏清了清嗓子,这才正经道“你叫什么名字?”
认识那么久了,该知道名字。男子老实回答“布卿松。”
……
“噗——哈哈哈——你、你叫不轻松?!哈哈哈——怎、怎么不叫、叫不麻烦?!”
布卿松微蹙着眉,满脸困惑。看着躺在地上,笑得眼睛泛泪花的人,不知作何反应。
她怎么了?
“我就叫布卿松,不叫不麻烦。”他老实为她纠正错误,引来更加猖狂的大笑。
“哈哈哈——不行了!我、我要笑岔气儿了!不轻松?!哈哈哈——”娇小的身躯继续在地上打滚,都快把地上拖干净了。
布卿松也不管她笑什么,上前将她从地上扶起,再端坐到椅子上,结果有人很没出息地在椅子上笑成一团。
大概半刻钟后,那人终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才收拢刚才的张狂。
“不麻烦!”
“布卿松!”
“好好好,不轻松就不轻松!把手放上来。”林之夏以目示意,要他将手放到桌上。布卿松很听话将手放上,一只玉手也随其后搭上来,放在他手腕处。
“姑、姑娘,你干嘛?”布卿松绷着身体,原本黝黑的脸透着浅浅的红。当然,林之夏是不知道他的反应,一心只在诊脉上。
“别说话!”布卿松很听话马上闭上了嘴,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姣美人。她可真好看,眼睛像星星一般,一闪一闪的,有趣的眉毛随着表情的变化而舞动着,像扭腰、也像摆臀,煞是有趣!还有那如红欲滴的唇,像颗红透的樱桃,真想咬一口,一定很甜!哎呀!他在想些什么?!怎么像个登徒子似的?!脑中的想法引来内心的骚动,脸上的浅红加深,心跳开始不听话地狂乱跳动。
“奇怪,你的脉搏怎么一会儿慢一会儿又飞快?”林之夏埋着脑袋,抓耳挠腮,苦思冥想这其中缘由。谁知那大掌迅速抽回,噌一声站起,结结巴巴道“我、我、我还有盘、盘子没、没洗!”说完,急匆匆走开。林之夏傻愣愣坐在椅子上,完全没搞懂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他有怪病?!”
“太好了!终于可以向老爹证明,我的医术也是可以的!”
小身躯激动跳起,在原地转圈圈,还不忘高声欢呼。
☆、第二章
第二章
“不麻烦?”
“不麻烦?”
“快出来帮帮我!”林之夏左手提着一个粗布口袋,右手拉着一只半死不活的野鸡,背篓里塞满了各种药草。豆大的汗珠滑落粉颊,根本顾不上抹去,扯着喉咙往屋内嚷嚷“快点啊!”
“来了来了!”伴着呼声,高大的身影急匆匆赶出来,半刻没停下,上前卸下挂在她娇弱削肩上的背篓。“林姑娘,你、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我可以跟你一、一块儿去嘛。”
如释重负,林之夏大大吐了一口气,摇了摇脑袋,安抚自己备受虐待的肩背。“你又不认识哪种才是药草,带你去干嘛?!”
大个儿呆愣了片刻,仔细想想好像真是这样的道理。傻痴痴对她咧嘴一笑,大掌伸出准备接过她手中的粗布口袋,谁知指尖还未触及到,林之夏便防贼似的闪到另一边嚷叫“这东西可不能给你碰,我花了好大功夫才捉到的!”
“喔。……那、那里面是什么?”手指向布袋。
“药材。”林之夏拉开一个小口,低眸仔细检查自己的战利品。“啧,还站在那干嘛,喏,把那家伙拿去炖了。”柳眉高挑,示意地上瘫死的野鸡。欸?为嘛死相那么狰狞?
“喔。”布卿松一把捏住死者的颈项,尸体在空中无力摆动。瞧它那细胳膊小腿的,估计炖出个味儿就算谢天谢地了。
……
“嘿嘿,小东西,别怕,待会儿就让你好好享受享受!”蹲在地上的身影,紧随着话音而发出阵阵诡异的笑声,如秋的小身板因笑而颤抖,让人不寒而栗。
咕噜——
肚子发出警告,该吃饭了!
“等一会儿再来看你,要乖乖的哦!”纤手利索系上布袋。
林之夏拍了拍手,起身坐到桌边,等着美味儿的大餐上桌。可是等了好半响,连个苍蝇都没有!这怎么回事儿?
“不麻烦?”
……没有回音。柳眉开始打结,林之夏伸长脖子,加大音量。
“不麻烦——”
……依然没有回应。
“怎么回事?”林之夏坐直身,透过窗户往厨房看去。奇怪,人呢?满带疑惑,她疾步来到厨房,刚踏进门,差点没晕过去。
布卿松就像那只死鸡一般,瘫倒在地上,口中还不停吐着泡沫,眼皮有节奏的往上翻,而那撒了一地的黑漆漆的……呃……鸡汤?!啧!真是她的杰作啊!
她发誓,这是她干过最后悔的事儿!这家伙到底吃了些什么?!怎么这么重!
林之夏紧咬牙关,拼死命般把这快登天的大块头拖进屋内,弄不上床,就直接将他扔在地上。乌溜溜的眼珠子灵活转动,万般不舍翻出自己宝贝珍藏的布袋。
“小东西,看来我们真无缘分呀……”边说,纤手伸入布袋中,毫不犹豫抓出一条金灿灿的蛇!细细长长的蛇信子在空气中微微颤颤,差一分一毫就要与那粉嫩的脸蛋来个亲密接触。
细刀快速准确地在花白的蛇肚上划出一条长口,乌紫的蛇胆被挤到碗中,林之夏顺手在背篓里扯出一根药草,胡乱往碗里一扔,便开始碾磨起来。
“我、我怎么了?”糊满青黑汁酱的菱唇微启,发出迷糊的憨问。林之夏缩回脑袋,坐到一旁凳子上,淡淡道“你中毒了。”
毒?!微眯的双眸立刻睁圆,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高大的身躯迅速从地上弹坐起,结结巴巴吼道“对对对,那鸡汤有有有有有……”
“有毒。”
“那你……”
“我没吃。”
“喔。还好还好!”布卿松重重吐出一口气,煞是夸张。
“那为什么……”
“毒是我下的。”事不关己的语气,引得一阵惊呼。
“欸?!怎么会……”憨脸上尽显惊讶,瞠目瞪着凳上的人儿。林之夏翻翻白眼,蹲到地上与他平视“我说不麻烦,你觉得我一个弱女子会用什么好方法抓到那些四窜五逃的野味儿?”
布卿松老实晃晃脑袋。
林之夏白了他一眼,站起身来回踱步。“是毒针!……本来是用于防身,顺便就用来打打猎。”
顺便?顺便差点要了他的命!
“林姑娘?”
“干嘛?”
“以后你、你若想吃什么野味儿,能不能跟我说。”
“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再被毒得、口吐白沫,很、很痛苦……”
“……”
……
自从被毒过一次,布卿松就长记性了。只要林之夏准备上山采药,他总会在她出发前问到“你要吃野味儿吗?”
喝!她又不是没开过荤的老和尚,干嘛搞得她像饥不择食一般。再说,不就是毒药吗?等他快死的时候将他救回不就得了!林之夏一路嘀咕,从出门到现在,她脑袋里全是那个傻大个儿憨实的埋怨。在这里白吃白喝差不多一个月了,她也没在布卿松身上看到什么怪病的征兆,可为什么每次给他诊脉,他都像躲阎罗似的,若不是有怪病不敢瞧,那还有什么?!
一边嘀咕,一边踹着路边上倒霉被踢的石子。倏地,泄愤的莲足停了下来,未戴一珠一石的嫩耳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在黑眸环顾四周时,纤手已伸入布袋中,随时准备给来访者扎上几针。
窸窸窣窣——林子中传来草木被压倒的声音,林之夏一时紧张起来,手不觉握紧。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小脸紧绷着,林之夏丝毫不敢分心,紧盯着这越来越近的声响。
这动静,怎么不像是一两个人弄出来的?……不会是,一群人吧?!
吼——
一阵仰天咆哮,几乎整个林子都在晃动。林之夏呆若木鸡般瞪着这蓦然耸立在自己面前的黑色影子。嘴巴张得老大,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我的乖乖!怎么那么好运气,碰上这玩意儿了?!这东西在书里叫“熊”吧?!从小到大,她都只是在医书里见过,这真真实实的,今儿还是头一次见!
怎怎怎怎么办?!它不会一掌就把她给拍死了吧?!然后再将她的尸体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对对对了!针!毒针!
紧抓毒针的纤手像抽风似的剧烈抖动,先别说这针能否扎进它厚实的皮肤,自己能否平稳将针飞出去都还待考虑?
呀——要疯啦!
……不对,她干嘛非得和它一决高下?!快跑啊!
思及此,小腿毫不犹豫,迅速转变方向,拼命往山下跑。尖叫声传遍整个山谷。
“呀——救命啊——不麻烦——救命呀——”
黑熊也不甘示弱,巨大的身形扑腾其后,凶猛地追向前方的猎物——林之夏。
“救命啊——”
山上飘下这再熟悉不过的尖叫,在屋内忙活打扫卫生的布卿松探出头来,再次确认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
“不麻烦——快来救我呀——”
这次他算是清清楚楚明明了了听清了。布卿松赶紧丢下手中的抹布,疾步冲出屋子,顺着山路寻去。
☆、第三章
第三章
“救命啊——”再不来救她,她就没力跑了!
不行!脚提不起来了!林之夏惨白的小脸,满是疲惫与惊恐。
“呼、呼、呼——”她停下脚步,弯身大喘几口气,气还没舒韵,忙不迭送回头,才一眼,她便拔腿再次奔命。
那家伙,怎么都不累呀?!她都快没命啦!
林之夏闭上眼,沿着山路一路狂奔。突然,脚下一个没留意,被树藤绊了一跤。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身子已不听话失去平衡,骨碌碌翻滚下山。
这下好,连脚都不用了!
“林姑娘!”布卿松从山下奔来,慌忙接住这快速滚来的球体。林之夏昏昏沉沉,瘫在宽大的胸膛里,嗅着自鼻尖传来的汗味儿,她几乎想嚎啕大哭。
终于得救了!
“快、快跑……”尾音消失在她的昏迷中。
……
吼——
怎怎么回事儿?!她不是被救了吗?林中此起彼伏的狂吼,让她不知所措。
对了!不麻烦呢?!跑去哪儿了?!慌张的眸光快速扫过四周,终于在不远处看到那满是血迹的身影。那衣服……明明是——
不麻烦?!
林之夏快速奔向被血染红的草地,双腿无力跪倒在地,颤抖的纤手伸出,却不知该放向何处。鲜血已染红他黝黑的皮肤,刺痛她无助的黑眸。
如雨般掉落的泪水滴在他脸上,淡去他满脸的猩红。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她是不是也快死掉了?这种窒息的疼痛是怎么回事?
“不麻烦……”
“不麻烦……”
“不麻烦……”
床榻上布满淤青的小脸不停摇晃,嘴里低喃只有她知道的话语。布卿松见状,慌忙凑上脸,神色紧张看着这呓语的娇人儿。“林姑娘?林姑娘?”
微颤的长睫,应声缓缓掀开。空洞无神的目光停留在那憨实的脸上好一会儿,才恢复往常的灵动。
“不麻烦……你没死?”
“欸?我、我没事啊!可是……你……呜……”一句话没说完,像座山一样的大男人径自抹上眼泪来。林之夏有气无力白了他一眼“你哭什么?我命可硬着呢!”
“可…可是,你…你脸上…手上都…是擦伤……”好好一句话被四分五裂,伴着那呜咽的哭腔,真是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你就不能清净些?!”一个激动,带着脸上的擦伤,疼得她龇牙咧嘴。布卿松见状,慌忙抹去挂在眼角的男儿泪,满带哭腔的男嗓急切安慰“我、我不吵你了!你、你别别别生气!”
“……你去把我的小布袋找出来。”被摔得浑身疼痛,林之夏疲惫闭上双眸,但嘴里依然不消停。“快点儿!”
“喔。”布卿松被吼得缩了缩肩,回身将那小布袋翻出来放到桌子上,小绳解开,里面全是大大小小的瓶子,有的贴了红纸、有的却没有贴。这都是什么?脑子里刚闪过这个问题,一旁躺着的人儿不耐烦起来。“到底翻出来没有呀?!”
“翻、翻出来了。”
“那好,把那个墨绿的小瓶子拿过来。”
“喔。”墨……唔,是这个吧?大掌捻起一瓶儿墨色的药瓶,几步来到床榻边。“帮我敷在伤口上。”眼都懒得睁开,更别说伸手上药,有个下手,何不好好使唤使唤。布卿松应声,像个乖宝宝般,仔细将白色的粉末涂抹在她脸上、手上。
“林姑娘,我、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你先睡会儿。”床榻上的人儿只是咕哝了一声,布卿松收点好药瓶,轻步离开屋子。
奇怪,怎么天儿变热了?林之夏半睡半醒,一脚踢开棉被,这才初春,怎么连薄被都盖不了了?
莫名的燥热开始袭向全身,林之夏隐约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一股脑从床上坐起,光脚着地,抓着桌上的茶壶,咕噜咕噜往肚里猛灌凉水。
“欸!林姑娘,你怎、怎么光脚就、就下床了?!”布卿松一手托着一盘热腾腾的菜肴,刚放上桌就急忙抢去她手中的茶壶。“这茶是、是昨晚的,不能、喝了。”
好言相劝完全入她的耳,迷蒙的双眼死死盯着眼前这张大脸,那眉、那眼、那唇……
怎、怎么回事?!她脑子里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身体内的燥热越加凶猛,几乎让她无力抵抗。林之夏甩甩脑袋,撑着桌子大口喘气,却在余光中瞄到一旁还未系好的布袋,而那瓶放在最外的墨色小瓶子,让她瞬间明白了自己身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万没想到曾经用于恶搞村子里种马的药,今儿自己竟也栽倒在上面?!真是欲哭无泪呀!微颤身躯开始左歪右倒。布卿松急忙上前扶住她柔软身躯。“林姑娘?你怎、怎么了?”瞧她那红得快熟透的脸蛋,是不是着了风寒?
“……你这棵笨松……”满腔的怒骂此时尽成娇呓。“你、你说什么?我、我没听清。”她声音怎么像蚊子一般。布卿松俯下耳,凑近她的脸蛋,以便听得清楚。却没想到下一瞬,脖子上便多了两条藕臂,滚烫的小脸深埋在他肩窝。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吓得他语无伦次。“林林林林姑娘,你你你你做什什什么?!”
做什么?!你这死笨松、臭笨松!自己做错的事自己来承担吧!哼哼!还敢问做什么?!以身相许!
贝齿狠狠咬在那黝黑的皮肤上,引得他一阵闷哼。“林、林姑娘?!”
“闭嘴!”嘶哑的声音从怀里传来,布卿松赶紧住嘴,但还是无法理解她这突然的热情是怎么一回事。
怎、怎么办?在这样下去,他们就要万劫不复了!布卿松绷着身体,强忍自己身体内最原始的反应,躬身任她在自己身上的毛手毛脚。谁知他的痛苦忍耐,却换来她哭丧怒骂“你个笨松!你倒是动手啊!”难道忍受着这破玩意儿的折磨很好玩吗?!满布泪痕的小脸无助抵在他肩窝,粉拳有气无力落在坚硬的胸膛上。
低声的啜泣萦绕在他耳畔,黑眸深邃了几分,他一咬牙,托起身前娇小的身躯,重重吻上那嫣红的嘴唇……
屋外,淅淅沥沥飘起春雨,打在树叶上,嗒嗒作响,掩去这一室的旖旎……
……
这是怎么回事儿?!
瞠圆的双眸瞪着嵌在胸口前的小脑袋,目光往下移,更让他想一拳打死自己。那雪肌上布满的大大小小的青红齿印,不是他还有谁?!
怎么办?!他还是成了众人唾弃的登徒子!
怎么办?!该以死谢罪吗?对!一定得这么做!不然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老父?
思及此,他也顾不得什么死于泰山,起身便准备寻找凶器,让自己呜呼哀哉。只是他刚抽动手臂,胸口前的脑袋便发出声声不满,小脸蹭了蹭,越发缩进他怀里后又沉沉睡去。
布卿松僵直着背脊,丝毫不敢动,怕再引来她的不满。哎——看来还是等她醒来后再以死谢罪好了。
……
“喂喂喂!你干嘛?!”林之夏胡乱套上白衫,慌忙下床阻止那个正向自己笨脑袋挥刀的人。“林姑娘,你别、别阻止我,我、我要以、以死谢罪!”说完,菜刀又落向笨脑袋,在千钧万发之际被那纤手止住。
“什么以死谢罪啊?!你不要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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