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放手是我对你最后的疼爱-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一辆极拉风的阿斯顿马丁慢慢停在摊前,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苏浅浅筷子夹着一块烫好的腐竹,看见从车里下来的左天远。他也看见了苏浅浅,视而不见地走到与麻辣烫摊相邻的烤肉摊上,很熟稔地对老板说道:“照老规矩。”
头戴回民小白帽的维吾尔族小老板嘻嘻笑着,用不怎么地道的普通话说道:“又把你们老板的车开回来啦,你们老板的高级车真多!哪天带我们也坐着转一圈吧!”
左天远笑笑:“没问题!”
那块腐竹掉回碗里,溅起的汤水沾到苏浅浅的衣襟上,她一阵手忙脚乱地拿纸巾出来擦,三口两口解决掉一碗麻辣烫,赶紧付钱走人。加快脚步走进楼内,一楼电梯门打开,里面站着从停车场上来的左天远。
苏浅浅一进电梯就转身对着门,三十五层的按键被按过,小屏幕上的数字不断上跳,闻着他身上香水混杂着烤肉的味道,苏浅浅不耐地冷哼一声:“无聊!”
“什么?”他扬扬眉。
“看着人家被你骗的感觉挺不错吧!”苏浅浅根本不屑与这种人多啰嗦,眼睛一直盯着数字屏。身后的左天远沉沉一笑:“确实不错!”
苏浅浅愤怒地转过身瞪着他,左天远唇角微扬。电梯叮地一声停住,电梯门打开,他率先迈步,苏浅浅非要抢快一步,从他身边先挤出去,带着些微的胜利感阔步走到自己的那一边。
第 3 章
第三章
接下来的日子异常忙碌,范季伦十分果断地在董事会上说服了反对他购买新船的董事们,董事会一致同意将三艘已经陈旧老化的旧船出售,筹措资金购进两艘吨位大、年份新的船只。
在当前的经济危机里,无数船东迫于资金压力出售船只,云海集团以一个相当满意的价位,很快买到两艘船。三艘挂牌的旧船因为要价很低,也在第一时间找到买主,售船合约签订过后拿到订金,剩余的购船资金则来自于银行贷款。
在公司内部事务处理妥当之后,范季伦带领人马亲自飞赴Amera Hason公司在新加坡的亚洲分公司,商谈合同细则,一番人仰马翻的交锋下来,成功地在合同上签了字。赶回国内后,三家合作公司坐下来分账,云海集团凭借新增加的运力,一举拿下合约百分之六十的份额。
象是打了一场大胜仗,公司每个人的脸上都能看到笑意,苏浅浅跟着范季伦连轴转了一个多月,终于可以轻松地靠进椅背里长出一口气,发一会呆。
为了庆祝,范季伦设宴邀请另外两间合作公司的老板,底下一帮年轻人两个月来在一起并肩努力,范大BOSS发话了,周末夜里让苏浅浅带着他们也出去找个地方哈皮一下。苏浅浅其实只想早点回家躺在她的大床上,抱着笔记本看看小说喝杯咖啡清静清静,不过老板既然这么说,看看同事们也都很热情,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年轻人出去活动,基本上都是先吃,然后找个地方发泄剩余精力。苏浅浅今天有点累,几杯啤酒下去就有点站不稳,等到了酒吧里一哄起来又灌了有半瓶芝华士,坐在那儿就起不来了。几个男的还在嚷嚷着下一瓶不准兑绿茶,苏浅浅趁他们不注意,加了大半杯冰块,勉强再干了一杯,赶紧躲到洗手间去。
用冷水洗脸也没能清醒一点,苏浅浅两只手撑在冰冷的台面上,低垂着,也不擦拭,任由满脸的水往下滴,象是站在船上,到处都在晃。身上有人往她肩上用力一拍,合作公司漂亮活泼的小汪笑咪咪地催她:“快点啊苏姐,那几个都等着敬你的酒呢,别躲在这儿啊!”
苏浅浅求饶:“可,可不能再喝了,姐姐我老了,经不起这样灌,帮我挡挡吧!”
小汪不由分说拉着她的左手就往外走:“我没本事挡,你要不喝那酒非得全灌给我不可!那可不行!”苏浅浅哭笑不得,跌跌撞撞地往回走。
反正老板说了今天让大家好好玩玩,所以来的这间吧颇为豪华昂贵,处处布置得金碧辉煌,灯光虽然不亮,但是效果设计得非常好,氤氤氲氲地,有点似幻似真的感觉。苏浅浅用力眨了眨眼,视线才稍微清楚一点。一阵一阵的哄笑声传来,音乐震耳欲聋。她明白大家都是因为高兴,索性也不再推脱,来者不拒杯杯见底,豪爽作派引得满屋子人兴奋大叫。
一杯又一杯,不知喝了多少,直到有人估摸着再喝下去回头报销账单的时候大BOSS该不高兴了,这才刹车,各自打道回府。
苏浅浅已经不知道瘫倒在谁的肩头,只依稀觉得自己先是被人扶起来,再被几个人架着走出包间。走廊里拥满了人,她抬起头来,挥挥手,想看清晕黄光影里挡在她面前的那个男人是谁。
光线是从上面打下来的,他眼睛里闪动着的东西不甚分明,却让她看得移不开视线。她用力揉揉眼睛,甩开扶住她的手,扑过去揪住他的胸襟,死死盯着那双深邃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含含混混地说道:“左天远,怎么是你!”
然后落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一阵腾云驾雾后什么也记不清了。
走廊里或清醒或半醉的同事们都有点傻眼,看着范季伦神情莫测地抱着只知道傻笑的苏浅浅,好一会儿没说出话来。苏浅浅的助理sophia先回过神来,笑着打招呼:“范总,你,你怎么来了!”
苏浅浅头痛欲裂,看着天花板上那盏熟悉的灯,想了想,惊跳着坐起来。怎么躺在公司范季伦的办公室里?身上搭着的那件西装滑落,是范大BOSS 的……
谁把她送到这里来的?sophia?还是什么别人?怎么送到这个地方?
苏浅浅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等晕眩的感觉过去,再穿好鞋子。皮包和外套就放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苏浅浅赶紧拿起来给sophia打电话问昨天的事。sophia一阵闷笑:“那怎么办呢,你死抓着范总不肯丢手,我就是有心不让他送你也不成啊!”
“是范,范总?”苏浅浅脸白了。
“是啊。”
“他怎么跑到酒吧去了!”
“还好意思问,关心你呗!”sophia格格地坏笑,“先跟你打个招呼啊,昨天晚上你喝多神智不清的时候,兄弟们告诉范总在酒吧里是你点的单,人范总二话没说,回头报销的时候你可别说漏嘴了啊!”
“什么脏水都往我身上泼!”
“谁叫你在范总面前那么吃得开!昨天晚上花的钱真不少,不把你架出来怎么能行!”
“别瞎说!”
“没瞎说!嘿嘿……”说笑两句sophia挂断电话,苏浅浅长出一口气把手机扔回沙发上。望望空无一人的办公室,忍不住叹口气,把头靠在沙发背上,闭起眼睛。
说实话她不是傻子,范季伦偶尔意味深长的眼神她不会看不到。但是再怎么说他毕竟是老板,有时候这种事情还是不要深想的好。苏浅浅觉得自己这方面处理的很好,既不疏远到影响上下级关系,又不会亲近到让人产生误解。
苏浅浅站起来到洗手间去把自己收拾一下。因为经常加班的关系,她在公司里也留了份洗漱用品,刷个牙洗把脸,泡杯咖啡想醒醒神。
苏浅浅用勺子搅着咖啡,看着杯里袅袅上升的白烟,哀叹不已。她没怎么喝醉过,醉到昨天那种人事不省的程度就更加没有过了,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发没发酒疯。万一在大BOSS面前出丑,那就惨了。
范大BOSS昨天晚上的举动恐怕会让公司上上下下都误会他和她之间有些什么,这可怎么办?
“酒喝多了再喝咖啡对胃不好。”
突兀传来范季伦的声音,苏浅浅全身一震,放下杯子站起来,讪讪道:“范总……早……”
范季伦点点头,笑得随和:“早!睡得怎么样?”
苏浅浅脸腾地红了:“还……还行……”
范季伦举起手里的东西:“我去买的白粥,你趁热喝点,胃会舒服些。”
苏浅浅注意到范季伦身上穿的只是一件衬衫,西装在她身上盖了一夜。现在是一月初,一年间最冷的时候,他就穿成这样跑到外头去买粥……
心里某个地方微微跳动了一下,苏浅浅低低嗯了一声,接过粥,慢慢解开外头仔细扎好的包装袋:“谢谢范总!”
“别客气。吃完了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范总!”苏浅浅笑笑,“那个,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我……”
范季伦不由分说打断她:“你吃吧,我等着你!”
从范季伦的车上下来,苏浅浅道别后几乎是逃也似地走进小区大门。以前也坐过他的车,可从来不象今天感觉这么尴尬,她甚至有点不敢正面与范季伦对视。
回家洗个澡,洗去了满身酒味和烟味,苏浅浅打开电脑,刚一上Q就收到编辑询问插画稿件的消息。回复了几条以后刚准备开始画一会儿,门铃响了。
打开门,是笑咪咪的物业公司工作和两个不认识的人。
快到春节了,社区发动广大住户为灾区的灾民捐款捐物,帮助他们过节。这个小区是本社区数一数二的富人集中地,自然也是募集的重要区域,物业公司亲自登门,挨家挨户发放宣传材料,登记认捐的钱物。
这种事苏浅浅一向不落人后,当时就表示要捐款。她的心理价位是五百块,可是当物业主任把认捐表拿来给她签字时,她才看到自己家门牌号上面一行,三十五楼A座左天远龙飞凤舞的签字之前,写着黑乎乎三个字,五万元。
苏浅浅的笔停顿了一下,签好名,送走了物业人员。关门之前忍不住向对门张望了一下,对自己说,爱心不分大小,五百块对于她苏浅浅的意义,比五万块对于左天远的意义要大上好几倍。不,好几十倍!
公司的事情忙完了,家里的事又来了。
方律师打电话过来说,房产过户的事情已经准备就绪,约苏浅浅到房产局去办理过户手续。苏浅浅请了半天假,周一上午按时到了律师事务所。
一同坐在方律师的,还有左天远。因为之前左宇的房产都由左天远监管使用,所以他也一同在场。过户手续办起来很简单,所有的表格都已经填好,大概浏览一番以后签个字,再签个授权书,由律师事务所的人员负责到房产局去具体经办就完了,如无意外,一周后就可以拿到房产证。
沉默地从律师事务所走出去,苏浅浅心里一阵阵地高兴,可是想到妈妈,又一阵阵地酸楚。左天远同样沉默地跟在她身后,一前一后进了电梯,各自别开视线,看着两个方向。
电梯向下运行,不知哪个楼层停住,呼呼拉拉涌进来一群人,直上到电梯响起报警声,最后一个倒霉蛋才不甘不愿地跨出去。挤来挤去,不知怎么地就把左天远挤到了苏浅浅身边,她一抬头就能看见近在咫尺他的胸襟。有钱人再冷的天也是一件衬衫加一件西装,没有多余的衣服。他呼吸的时候胸膛微微起伏,苏浅浅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吹拂着自己的头发。
于是不耐地动一动,周围都是人,无处可退。眼睛不知该躲到哪里,只有死死盯着他衬衣的第二颗纽扣,看那上头精美的LOGO。
好不容易捱到一楼,挤出去走到楼外的街道上,深深吸一口寒冷但是清澈的空气,苏浅浅左右看看,她现在不想立刻回到工作中去,但又不知道该去哪里才好。
左天远的车从地下停车场开出来,擦过苏浅浅身边驶上了宽阔的马路。她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车河里,阳光从街对面楼宇间的缝隙照过来,明晃晃地刺着眼睛,眼里略有点湿润。
这套房子,算不算命运给妈妈的一份迟到的补偿?
如果妈妈还活着,她又会不会收下左宇留给她的东西?短短一年半的婚姻,给苏雅的打击是致命的,苏浅浅知道,妈妈所有对爱情的期待与信心,在那以后彻底粉碎。
已经开走的汽车却又绕回头,左天远的笑脸出现在滑落的车窗内:“我说三三,事情全办完了,咱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吃顿饭,庆祝一下!”
苏浅浅看着他:“我看没这个必要。”
“别这么冷淡!”左天远笑得不怀好意,“这也是为我们以后的合作着想,我想,你也愿意在工作的时候保持愉悦心情吧!”
“什么意思?”
左天远推开车门:“上来,我告诉你。”
被堵在后头的车已经不耐烦地按响喇叭,苏浅浅警惕地瞪着左天远,坐进车里,关好门:“说吧,你什么意思?”
左天远微扬着嘴角把车开进快车道里,左右看看,皱眉做沉思状:“吃点什么好呢?三三,要不你挑个地方吧!”
“少废话,有话快说!”
左天远笑笑:“这么不友好?”
苏浅浅的脸已经拉长:“不说就停车,我没时间跟你磨叽!”
“急成这样?现在在大马路上,人多眼杂的,你不用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苏浅浅大声:“我怕什么?我有什么好怕的!”
左天远转动方向盘,汽车左拐右弯,在车流里追上好几辆车:“不怕就好!我记得你小时候就胆子大,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左天远!”
左天远伸出一只手掌做休止状:“好了好了,别着急,我真的有话要跟你说。”
苏浅浅双臂抱住胸,冷哼一声:“快说!”
左天远笑着看她一眼:“Amera Hason的那份合同拿到手,范季伦有没有给你发奖金?”
苏浅浅立刻有点狐疑:“你,你怎么知道……”合同签订的时间不长,而且是从今年下半年开始执行,左天远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我当然知道。不仅知道,而且很快就要和云海合作了。”
“左天远你又搞什么鬼?”
左天远耸耸肩:“我说三三,你一向都喜欢用最恶毒的想法来冤枉我,我在你眼里就是那么坏的人?搞鬼?呵呵,实话告诉你吧,我昨天已经成功收购了华远航运公司,也就是说,Amera Hason公司那份合约里百分之二十五的份额已经属于我了。”
若说其中没有一丝阴谋,打死苏浅浅也不相信。
左家最先以加工业起家,依靠加工销售一种专利阀门赚了不少钱。左宇脑瓜精明转而从事房地产业,恰赶上行情最好的那两年,大大赚了一笔,现在的左家,和十几年前左宇刚和苏雅离婚的时候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到了左天远,更是野心勃勃,触角伸到更多的行业,航运业就是他的新目标。
做这一行,雄厚的资金不可或缺,左天远也许缺少从事航运业的经验,但是他唯一不缺的就是钱!
可是航运市场这么巨大,他为什么偏偏到Amera Hason公司的这份合约里来插一脚?
苏浅浅觉得自己已经开始愤怒,她瞪着左天远:“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浅浅赶回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件汇报给范季伦。范季伦的反应不象她那么强烈,相反的,他之前就曾经听说过华远航运有可能被收购的消息,之所以还继续和华远合作,就是希望能趁乱将合同份额扩大。
“如果华远是被左天远的公司收购,那我的如意算盘可能就白打了!”范季伦笑得很随意,“不过这样也好,多了一个实力雄厚的合作伙伴也是件好事。”
“和他合作会不会太危险?”苏浅浅始终不能信任左天远。
“危险?”范季伦不解,苏浅浅也不好解释,左天远和她的毕竟是家事,当中还牵扯了妈妈的事情,有点不足为外人道也。她抓抓头:“好吧。不过范总,左天远这个人的经营手段一向不怎么正大光明,我们还是要多留点心眼,提高警惕。”
“我知道,谢谢你苏小姐。”
果然没过两天,华远航运方面传来重大改组消息,左天远名下天盛集团的航远分公司收购了华远,并重新成立了一间华盛航运公司。
这件事在业界引起不小的震动。本来民营航运公司论实力远远不及几间国有大型航远公司,从事的业务也都是以支线、小型居多,现在华盛航运公司的成立虽然依然不能撼动大型航运公司的霸主地位,但也代表了民间资金流向的一种新趋势,尤其在眼下经济危机的时刻里,更是有很深刻的意义。
华盛成立的庆祝酒会上,云海集团自然不能不出席。苏浅浅十分不愿意,也只能跟着范季伦,盛装前来。
酒会就是这么回事,你好我好大家好,彼此打哈哈,苏浅浅渐渐已经习惯了这种场合,可是一张脸几个钟头一直维持适度得体的笑容,也是个力气活。范季伦和左天远一起被人群簇拥着,苏浅浅和几个认识的人一边闲聊,一边听着放的音乐。
苏浅浅对自己说,如果下一次公司还有活动,她一定挑选这间酒店来举行,因为这里的音乐DJ实在是太合她的心意了,放的几首曲子都是她的大爱,她忍不住仔细地听了起来,以至于被身边的sohpia轻轻推了一下,才注意到范大BOSS已经喊了她两声。
灯光黯淡了下来,大厅中央有几对正在跳舞,范季伦的手伸向她,此刻音乐响起,正是一首《I’ve never been to me》。苏浅浅可以拒绝一切,唯一拒绝不了这首曲子,她放下杯子,笑着微微点头,把手交到范季伦的手心里。
从她还不太明白感情为何物的年龄起,就爱上了这首歌,先是因为受《荆棘鸟》的影响,被歌词里的一句“I took the hand of a preacher man and we made love in the sun”深深吸引,然后渐渐长大,渐渐从这首歌的歌词里体会到更多的内涵。
“And it's that man you fought with this morning ,the same one you're going to make love with tonight。That's truth; that's love”。
播放的乐曲是纯乐器版,苏浅浅在心里忍不住跟着哼唱那些让她难以忘怀的片段。脚下便有些迟滞,步子一再错乱,终于踩上了范季伦的脚。他搂紧她的腰,笑:“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苏浅浅有点脸红:“没什么,我舞跳得太烂!”
“这曲子很好听。”
“是的。”
跳舞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恰与一对舞者擦肩而过的时候听见一句低沉的吟唱,“I’ve been to paradise but I’ve never been to me 。”
她立刻扭头看过去,左天远轮廓分明的侧脸在灯光里显得格外峭厉,刻意的微笑也没能让他看起来稍微温柔一点,这样夜宴旖旎的夜晚,这样的音乐声里,他让苏浅浅心里一冷。
左天远的女伴笑得很妩媚,能听到她夸赞他的娇笑声,苏浅浅把视线收回来,立刻又别开。范季伦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第 4 章
第四章
合同签订一方已经被收购,正在办理变更手续,三个合作公司又重新签订了一份合同。Amera Hason公司的合同对这三间公司来说都是近期工作的重中之重。
春节到了,公司从大年二十九开始放假,比法定假日早一天,二十八晚上年终聚餐,公司上上下下百十号人坐在一起,气氛十分融洽。今年的红包格外厚,苏浅浅捏在手里喜在心里,好几样心水已久的东西就躺在商店里等着她去买呢,明天就去大采购!
Sohpia等几个起哄,让苏浅浅去敬范季伦的酒,敬过以后又哄着让范大BOSS来回敬,一来二去,折腾得苏浅浅很不好意思,聚餐一结束就抢着先离开,也没顾得上跟范季伦道别。
半路在车上,范总的电话追了过来:“怎么走得这么快?我一转身的功夫你就不见了!”
苏浅浅笑:“不好意思,喝多了,赶着回家。”
“那你好好休息。”
“谢谢范总。”
把电话收回包里,苏浅浅付钱下车,刚走进小区门就无奈地撇撇嘴,走在前面的分明正是左天远,看他脚步有点不稳,肯定又喝醉了。有钱人家的少爷过的都是这种日子吗?夜夜笙歌花天酒地,左家还没有给他败光真是个奇迹!
左天远走的速度很慢,苏浅浅有心不跟他一起上楼,可跟在后头等了又等实在气不过,干脆加紧几步超过他。两部电梯都在一楼,她跨进一步赶紧关门,舒一口气。大过年的,跟他打照面太影响心情了!
两个人前后脚,她到,他也到了。苏浅浅走到自己家门前开锁,就听见呼通一声,回头看时,左天远刚走出电梯就倒在了地下,身子趴着,长长的腿还伸在电梯里,两扇门关上,夹了一下,又打开。
这是演的哪一出?苏浅浅怀疑地看了好一会儿,才确定左天远晕倒了!
酒鬼!活该!
骂归骂,当真视而不见,苏浅浅自认也做不到。于是甘心认命地过去把他的腿从电梯门间拨拉出来,再用力扳过他的身子,看见他左边额角一小块已经被磕破。左天远双眼紧闭,脸色十分灰败,嘴也紧紧抿着,苏浅浅吓一跳,赶紧推他。
“左天远,姓左的,你怎么啦,快醒醒!”
他身上一股浓重的酒味,苏浅浅一边鄙视,一边到楼下门厅喊来值班的物业人员,几个人一起把左天远抬起来,用他的手指打开他家门锁,抬了进去。
把左天远放在主卧的大床上,物业公司的小伙子笑道:“你哥哥怎么喝成这样?”
苏浅浅立仆:“谁,谁哥哥?”
小伙子看看她,眨眨眼:“左先生说过您是她妹妹……”
苏浅浅噎了一下,没有反驳,从法律关系上来说,他似乎……也曾经当过她的哥哥。不过她没有料到,不反驳的结果就是,酒醉人事不省的哥哥,被理所当然地丢给她这个妹妹照顾。苏浅浅气不过,人走以后去翻左天远的手机,想找个他的朋友或是下属过来,哪知道通身上下没有找到手机,不知道是不是酒醉以后丢了。
这可倒好,半夜三更的,打电话到他公司去喊人也没人在,苏浅浅看着床上昏睡的左天远,气恼地拿枕头拍了他一下。
更可恨的是,这厮兜里除了钱包、手机就只有车钥匙,大门钥匙也没有,门一关就打不开了。苏浅浅也不敢就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万一有个好歹,她的罪过就大了。
看左天远睡得挺熟,苏浅浅到他家厨房里去翻翻,除了酒还是酒,没一点可喝的东西,硕大无比的冰箱里堆的满满全是未开封的胶卷。苏浅浅无奈,用椅子挡住大门,回自己那边换套居家的衣服,取来速溶咖啡,泡好了端着边喝边在左天远家里参观。
两套房子格局完全一样,方向相反而已,装修风格南辕北辙,左天远这边完全是走的现代派路线,以苏浅浅半艺术从业者的眼光来看,相当可圈可点,家具摆设一看就是高档货,质感美感都一流。苏浅浅知道左天远小时候就喜欢摄影,家里自然有一间设置齐全的暗房。在书房门口看见写字台上堆着的几大本相册,她犹豫了一下,轻手轻脚走过去,打开放在最上面的一本翻看。
是一本纯风景的摄影集,看得出来是左天远自己拍摄的。打开封面,第一张照片的构图与色调就完全吸引住了苏浅浅,怒涛翻卷的海面上,远远隐现一座烟雾里的古老灯塔,一只瘦削的海鸟被夕阳映成红色,振翅朝着与灯塔相反的大海里飞翔,仿佛不可预测的海洋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强烈吸引着它。
整个画面给人一种孤绝、倔强、不服输的感觉,这……这完全就是左天远的风格!苏浅浅定定地看着,心里不得不承认,仅此一幅照片,就能看出左天远在摄影方面确实具备天赋。
继续翻下去,这一本全是在海上拍摄的照片,海浪、云、夕阳朝霞、深浅不同的蓝、鸟、岛、船、灯塔,还有一个男人的影子。苏浅浅的视线落到这一面左下角一张照片上,画面是一只手里握着瓶刚开的啤酒,白色的泡沫从瓶口溢出来。拍的时候手时镜头很近,很明显是左天远的自拍,照片上写着几个小字:船过赤道,和kaka打赌连输五局脱光全身衣服,最后赢了这瓶啤酒,特拍此照,以资纪念。
苏浅浅忍不住低低笑了出来,卧房里传来左天远断断续续的呻吟,她放下相册回去。左天远翻了个身,还没醒,只是用手按着咽喉,脸上拧着,象是很不舒服,苏浅浅帮他解开衬衣最上面的几颗纽扣,触到的皮肤却是那么烫手,她吓了一跳,摸摸左天远的额头,怎么发起这么高的烧!
再度打电话到物业公司求助,人家帮着请来了社区医院里的医生,过来一番诊治,结论是轻微的酒精中毒,四十多岁的女医生让一同来的护士给左天远输上液,然后朝苏浅浅说道:“以后可不能让你先生喝这么多了,虽然年轻,身体也禁不起啊!”
苏浅浅脸大红,喏喏地付过诊金送走医生,回来重新拧了块毛巾,擦拭左天远烧得通红的脸颊。
退烧药的药效还没上来,左天远昏昏噩噩的全身火热,下意识追逐着面颊上的清凉,脸随着苏浅浅的手微微转动,苏浅浅低声斥骂:“活该!喝死你才好!”
手腕就被左天远攥住,毛巾从苏浅浅手心里滑落,她空空荡荡的掌心,被他轻轻按着贴在脸上。
她的手,和心,一下子变得冰凉。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体验,甚至十六岁那年,当他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她也不曾如此亲密地抚摸过他。
苏浅浅还记得那个突然发生的吻,嘴唇贴合在一起时,眼睛也离得那么近,近到她可以看清左天远长而浓密的睫毛。只是轻轻一碰,他就象触电一样退了回去,夏日午后的阳光那么浓烈,他轻笑着对她说道:“什么样的妈妈就生什么样的女儿,原来你和苏雅一样,都是那么容易就让男人搞到手。”
十几年后的苏浅浅慌乱地站起来后退一步,昏睡着的左天远恍惚着睁了睁眼睛,朝向她的方向呢喃一句,翻个身继续睡着。苏浅浅长出一口气,离开卧房回到书房略显凌乱的写字台前,端起刚才放在这里的咖啡。
为什么让人不愉快的记忆总是这么难以磨灭?苏浅浅之后当然有过男朋友,也有过亲吻的经历,但是始终忘不了那一次青涩的碰触,那个盛夏的午后,那种冰冷的感觉。
两个小时以后打电话喊来社区医院的护士,拔掉输液管,看着左天远已经退烧,睡得也沉稳些了,苏浅浅才回到书房。坐在宽大舒适的椅子里,她索性把双脚蜷起来,反正也不困,就一本一本地翻看,把一撂十来本相册全部看完,意犹未尽地抿抿唇,在书房里四处张望,没找到什么可看的。实在闲得无聊,干脆扯过一张白纸,摸一只铅笔出来随手瞎画。
脑中一亮,她咬咬唇,笑着回忆了一下左天远的脸,然后把它画在纸上,那样皱着眉的痛苦模样,给他配上两个……哦不,三个攻,岂不是绝妙?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桌上睡着了,一觉醒来胳臂压得酸麻,呲着牙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阳光已经照了满屋,突然想起床上的左天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