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圣乾风云(女尊)-第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邱兴德取消了晚上的巡逻任务,转而灯火通明地死守营地,她也已经三夜不能合眼了,生怕自己在睡梦中身首分家,再也不能得享富贵荣华。
  取消夜间巡逻的这一晚,裕山有了一个安祥之夜,没有人死亡。
  白日里,禁卫们仍然会在山林中遭遇各种各样层出不穷的陷井或机关,或伤或亡,有的甚至声称见到过如鬼魅一般的游氏族人,但对方来无影去无踪,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不等禁卫们反应过来群起而围之便已经逃遁而去。
  因为人人自危,连续四五个夜晚,禁卫军们都强打精神守营,邱兴德也一身铠甲靠在榻上假寐,双剑就摆在手边,为的就是若有万一可随时杀出,然而夜夜无事,山中的夜晚静谧而安祥。
  到第六日晚间,禁卫军从上到下皆已精神萎靡,邱兴德也逐渐放松了警惕,料想以守陵族人那些散兵游勇,就算再有战斗力,也不敢以卵击石来攻打她的大营。于是大手一挥,全营休息,灯火不灭,留百余人值夜。
  丑时七刻,连营间巡逻和站岗的禁卫都忍不住打盹的时候,万籁俱静,只余营中数堆篝火燃得噼叭作响。游氏族人倾巢出动,数千支火箭带着破空之声飞入禁卫军的营地,顿时火光冲天,禁卫们自睡梦中被热浪和马嘶惊醒,惊慌中许多人连盔甲都不及穿戴便往外逃命,而后一头扎进了游具顷为她们编织的死亡之网。
  邱兴德当初扎营时选择的是块坡地上的晒谷场,周围秋收后的农田略作收拾后与晒谷场勉强连成一片,营区依照地势而扎,不算松散,但也绝对无法在短时间内结成有效的攻击阵形。而事实上在这山林中作战,任何阵形都形同虚设,地势已经决定了一切。
  连放三波火箭之后,游具顷只留五百名弓箭手在营外掩护,一百人趁乱劫马,其余族人在他和左右副将的率领下直接从高处借助下坡的冲力如一把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切入邱兴德的营区,杀声四起。
  无数火人哀嚎着从营帐中翻滚出来,其余禁卫们仓促之下拿起武器应战,连日以来的攻心之战早已将她们的神经绷到了极处,此夜骤然放松,一睡便睡得很沉,惊醒时甚至懵懂不知身在何方,此刻骤闻杀声四起,心里那根弦早已绷飞,哪里是骁勇的游氏对手,纷纷溃不成军,丢盔弃甲,更难以互相驰援,组织起有效的反攻。
  邱兴德也在喊杀声中一把抓起她的双剑冲出大帐,却在帐帘翻飞的瞬间亲眼见到数十名扎堆迎敌的禁卫是如何在对方数人掠过之后颓然软倒在地,身首异处。火光中她见到了那一闪而过的细长的银芒,被两名游氏族人各执一端,如魅影一般从人群中急速掠过如切菜一般收割着鲜活的生命,心中恍然的同时又恐惧地头皮发麻。她大喝一声,提剑朝那两名守陵人狂追而去,奈何对方速度太快,她没追两步就失去了目标,而转身之际一柄古剑朝她斜刺而来,她条件反射的歪身躲避,再定睛一瞧随即咬牙切齿道:“游具顷!奶奶终于找着你了!”大喝一声,手中的双剑便毫不留情地朝游具顷的脖子削去。
  游具顷轻松后退两步躲过,手中的相离剑挽着剑花游刃有余地在邱兴德的两柄宽剑中游走,口中还道:“你又错了,是我找你来了,送你去见亲奶奶!”邱兴德一生纵横乾京,从来只有在皇帝面前服软的份儿,何曾受过这份鸟气,顿时气得呜拉乱叫,宽剑使得如同燕尾一般,与游具顷纠缠在一起,杀得难解难分。
  邱兴德知道了那屠人的秘密武器,她手下的禁卫却无人知晓,只是在目睹同伴们那一茬又一茬成片倒下的惨状后彻底崩溃,纷纷抱头鼠窜,哭嚎着放弃了反抗。而她们放弃抵抗,所得到的不过是更快的解脱,游具顷一开始就没打算留活口。
  游氏族人冲营的队形是极松的,一开始几乎是以四五十人为一组彼此穿叉在各营区之间,每屠尽一营后才互相合并在一起继续冲击,禁卫军们组织起的队伍越来越散,游氏却渐渐地越并越拢。
  这些从墓道里面钻出来的守陵人,身上还带着地宫里的阴冷气息,面无表情地将禁卫们纷纷拉入地狱,从此万劫不复。
  邱兴德一边战,一边留心着营中的局势,眼看着自己近一万的兵力被游氏区区两千多人压倒性的屠杀,急得五内俱焚,难以置信之外又深深哀叹自己这一次怕是有去无回,但她不是血性之人,只要有一线机会,哪怕只剩下她一人,她也会伺机逃命。
  只是游具顷太难缠,她与他都无法一剑取对方首级,只能硬起头皮厮战,此时正逢马匹嘶鸣着被驱赶出营,蹄声隆隆。她眼珠一转,乍然露出一道空门给游具顷,引得游具顷去攻击她的右臂,自己却虚晃一招往左侧营门急速掠去,右肩险险地从游具顷剑下擦过,强忍着剧痛口中一声呼哨,群马中立时有一匹黑马不顾一切地冲过来。
  邱兴德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朝自己的座骑跑去,利落地翻身上马,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上马之后她一夹马腹,那黑马便扬蹄狂奔,沿途跳跃田梗上坡下坡均无滞碍,确是一匹罕见的良驹。
  游具顷身边的族人对准邱兴德拉弓引射,昏暗中只听得隐约传来的闷哼声,邱兴德的身影扑倒在马背上,只不知是生是死。
  
  
  
  
  
  
  
  
  ☆、第33章 解毒在即
  33
  游具顷与族长并几位族中几位掌事长老在议事,游氏族人尚在清理禁卫营的一片狼藉,堆积如山的尸体与支零破碎的营帐一直在燃烧。火势滔天,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尸体燃烧后的焦臭。
  这一夜袭营,游具顷以己方轻伤三百的代价奇迹般地全歼禁卫近万,唯独禁卫统领邱兴德夺路而逃生死不明,然而游氏族人脸上却并不见战胜后的喜悦,反倒是一脸愁容。裕山就在京郊,一万禁卫折在了这里,岂能瞒得过皇帝?倘若邱兴德活着逃回去了,两日内必然有大军席卷而来。
  族中商议的结果是游具顷带领大部分族人避走,族长与几位长老因为年事已高,选择留下来,但是他们只能在地宫中与长眠的帝皇们作伴,从此不见天日,直到景王上位,游具顷带着族人归来。
  游氏族人大部分都未出过裕山,听闻游具顷要带她们出去参战,俱都很兴奋,毕竟都是年轻人,徒有一身本领,若不是祖训相缚,谁又不想到外面去闯荡一番,挣出一番功绩来?
  游具顷将萧楠缚在自己怀中,年轻的战士们身披铠甲手执长矛、腰佩刀剑与他一同拜别了族长与几位长老,两千多族人骑着从禁卫营那里劫来的马匹,每人还有三到四匹备乘,她们纵马穿越燃烧未尽的禁卫残营,在余烟袅袅中奔驰而去,将云山雾罩的皇陵渐渐抛在身后,从此迎接她们的又将是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或许马革裹尸战死沙场,或许封候拜相衣锦还乡。
  
  
  南疆堕林邑。
  离樊询所预期的日子越来越近,山外发生了什么萧涵一概不知,他只是满怀忧虑地仔细照顾着景晨。
  她已经有了一些即将苏醒的迹象,可是正如樊询当初所判断的一般,可谓生不如死,时时汗如泉涌如从水里刚捞出来一般,无意识地挣扎打滚,发出如困兽一般的不耐低吼,手心在她自己攥紧拳头时被指甲掐得血肉模糊,萧涵只好频频给她修甲防止她抓伤自己。
  一次给她擦汗的时候,萧涵一时不察竟让景晨一把擒住压在身下,幸而樊询及时撞见将他强拉出景晨的桎梏,樊询后来要给景晨上手脚镣,被萧涵阻止了,他不忍心,而樊询只得一脸恨铁不成钢地怒视着他。
  他曾经反复追问过樊询,景晨中的到底是什么毒,毒名是什么,樊询对他罕有的耐心十足,只是笑答:“这毒加蛊的用法,是属于东宁巫族比较盛行的玩意儿,我们堕林邑虽然也用蛊,却少有这样的情蛊邪物,它究竟叫什么,我不认识制它的人,又从何得知?”
  萧涵简直难以置信,倘若不是亲眼目睹景晨被体内日益猖厥的情蛊折磨的样子,他对这种淫邪之物也就是听过就算了并不当真,皇帝对景王下这样的蛊毒,又将她囚在暗无天日的地宫中等待虫熟毒发,其心中到底想的都是些什么龌龊?她是个女人,景王也是女人而且还是她的同母姐姐……真正是恶心人。
  樊询虽然答应萧涵没有对景晨用镣,却也用布条死死将她的手脚缚在床上,饶是如此,景晨每日挣扎扭动,其手腕及脚踝在摩擦下也已经破皮红肿,青青紫紫的吓人,痛苦难耐时甚至用自己的后脑勺去撞击床柱。她身上如今遍布瘢痕,乍看之下甚为骇人,全是当初拜皇帝刑虐所赐,手脚上新增的擦伤与淤痕与这些旧伤相比反倒不足为道了。
  在景晨昏迷不醒的日子里,萧涵每日必定准时去为她束发洁面擦身,一切贴身事宜从不假手他人,熏蒸药浴时他就形单影只地坐在石屋门外等待,一坐就过去大半个天时,毒王谷的族人们从最初的议论纷纷到后来熟视无睹,最终把他当作一道风景来看。樊询一开始对此嗤之以鼻,总是调侃他“不知羞”,萧涵往往不愠不火的一笑而过,而后依然我行我素。
  两人逐渐熟络之后,樊询白日里来找萧涵的时间日益增多,总是嘻嘻哈哈地与他闲聊,有一次半真半假地道:“我听闻景王在西北已经有五位夫君了,你难道是瞧上她,想要做她第六位夫君?帝王将相,三宫六院,景王的夫君,啧啧,可不好当呀!”
  萧涵闻言有片刻的怔忪,末了只是低低自嘲一笑,道:“萧某不敢有此奢望,世间女子一妻多夫不外乎是为了子息昌盛而已,此乃国之所需不足为怪,专情专性之人难能可贵,但恐为世人所不容。”萧珏就是这样一个异类,她这一生只娶过两个男子,为此张肃还背负着“善嫉”的骂名,而萧珏正是因为子息不盛更加为族内长辈所不喜,连带着夫儿在族中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樊询腮上有些微微泛红,她眨了眨眼,圆月明珰轻晃,容颜明媚,“何必在意世人的眼光,自己快活才最重要,为了子息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生再多孩子又有何用?倘若是我毒王喜欢上一个人,那绝对是一生一世独一无二的疼宠,终生必不相负!”她脸上张扬的笑着,双眼却正经地紧盯着萧涵的一举一动。
  然而萧涵听了她的话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回应,因而也就错过了樊询灿烂笑容背后的认真与些许受伤。然而那样认真的眼神旋际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快得仿佛是幻觉一般,樊询笑着在萧涵的脑门上弹了一指,骂了一句:“傻呀!”腰肢一扭,扬长而去。
  这一日,离七七四十九日只差一天便数满,最后的几天樊询将景晨泡在药桶里的时间格外长,从丑寅相交至第二日辰时。萧涵坐在石屋外,突然听到里面男仆压抑的低呼,猛地站起身来推开屋门,只见那男仆正躲得远远的,惊魂未定似地,而景晨正背对着门口在水中扑腾,双手攀在桶沿上用力到似乎要将十指嵌进去,她将额头抵在桶沿上,一下接一下地磕着,水气蒸腾间不知是汗珠还是药珠晶莹剔透地凝结在她的背上,而后随着她的动作沿着脊椎和腰线滑落到水中,
  萧涵忙冲到她面前,抬起她的头,额头已经磕出血,仿佛在那儿开出一朵炫丽的花,血丝如花蕊一般延伸到她高挺的鼻梁上,虽然紧闭着双目,双颊胭红,然而水中的她此时美丽得不可方物,又如此地……魅惑人心。
  萧涵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却不及细想,忙用双手拇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血迹,心疼唤道:“景晨?景晨?”景晨挣开他的手,猛得将身子往水中一缩,桶里立刻涌出一串水泡。萧涵怕她被溺住,忙伸手去拉,他旁边的男仆也伸出手帮忙,然而他刚触到她的胳膊,却又一把被景晨反握住,同时如蛟龙一般猛然探出水面,再次将额头重重地磕在桶沿上,一声脆响,她自己却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
  景晨的手有些湿滑有些凉意,紧紧地握住他的手并将他往自己身上拽,萧涵呆了一呆,看着自己的手被她牢牢相握,眼底泛起奇异的柔和。他在有准备的情况下,要再次被意识模糊的景晨压制住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景晨连拽了几下都拽不动他。萧涵忙抽出手来,急急地向外跑,手心里那湿滑的触感迟迟挥之不去。
  樊询站在景晨所居的竹楼下,周围有几个男子跪在她脚边,她正用当地语言与他们交谈着什么,萧涵来得快,竟让他依稀听到了几分。萧涵是个聪明人,堕林邑的语言即快速又饶舌,一开始他浑然不懂,时日一长,尤其是他枯坐在石屋外等待的时间里,樊氏族人们来来往往地在他身边交谈,对他这个听不懂的外人并不太避讳,谁知道他竟慢慢地能懂一些了,只是不会说。
  樊询道:“我找你们来,是要挑三个人去给景王侍寝,你们的条件比较适合,但有一点须明白,事后她不会对你们负责,而我会给你们一些补偿,莫要去做一些有辱我毒王谷尊严的事,否则我将严惩不怠!你们只需像蛇一样缠住她,从今日午时三刻至明日午时三刻,这期间可能会看到蛊虫浮于她的皮肤之下,不必管它,待明日阳气敛聚最盛之时方能一举将它取出。到时候,我会亲自下手。现在,你们中有谁自愿侍寝的?呵呵,景王殿下,可是个难得一遇的美女,我以毒王的名义担保,她会令你们终身难忘,机不可失哦……”语锋一转,她又恢复了轻佻,眼尾上挑,风情无限,底下的男人们却不敢多看她一眼。
  那几个男人面面相觑,而后纷纷利落地向樊询伏身,樊询轻笑了一声道:“多了,我说过,只需要三人即可!”蜡黄的手伸出来,指尖仿佛凝聚着黑烟似的,她轻点三下,“嗯,就你们吧!”
  被她点中的三人跪谢,而后起身上了竹楼,而剩下的男人则在樊询示意后散去了。
  “樊询!”萧涵走上前来。
  樊询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舒展开来,转过身来笑道:“哎哟,萧涵哪,找我有事?想跟姐姐去狩猎了?”
  萧涵看着她总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样子,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该怎样启齿,笑面虎大概指的就是她这样的人,天塌下来也要笑嘻嘻地拿剑去捅一个窟隆,谈笑间却有着杀伐决断的魄力,毒如蛇蝎,险如虎豹。
  樊询见他不说话,眉梢挑了挑,“嗯?”
  萧涵有些艰难道:“樊询,你刚才,跟那些男人说什么呢?”
  樊询“噗”得一声笑,“哟,萧涵,是不是见不得姐姐跟别的男人说话?吃醋了呀?呵呵……那你可要看紧点哟!”
  萧涵脸上却看不出一丝笑容,他又重复道:“你说你要那几个男人去做什么?”
  樊询笑意一顿,“关你何事?你在我堕林邑的身份是客,客人要有客人的自觉,不要管太宽,尤其是,与你无关的事。”
  萧涵心中一突,景晨近来那样狂躁的状态,他就算再不懂情#事又怎会连这都看不明白,只是她就像是他一路悉心呵护在手心的宝石,怎么可以,怎么可能拱手让给陌生的男人,眼睁睁看着他们爬上景晨的竹楼,承#欢床第?他似乎,做不到呢,心中充斥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只觉极度的,不愉快。
  他道:“樊询,怎会与我无关呢?怎会无关呢?”
  
  
  
  ☆、第34章 傻事
  34
  樊询见他眼中隐有泪光闪烁,心中既惊且痛,她的笑容已经有些勉强了,“那你说说,与你有何关联?你要记得,你还是个未出阁的男人,要不是看在萧珏与我有几分交情,我才懒得管你!”
  萧涵道:“你以为我为何三十多岁了仍未出嫁?景晨当年远赴西北时我才十岁!我将她放在心上二十多年,从未变过,我很清楚自己的心意,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放弃一切九死一生来到堕林邑?你倒是说,她的事与我有没有关联?何为终身难忘?机不可失?”
  樊询有些吃惊,“你听得懂我们的话了?”见萧涵并不答她,于是冷笑一声,点头道:“好,很好,不愧是做过京官的男人,果然有几分本事!”但是她旋即又道:“但是你听懂了又如何?既然你如此聪明,就不要告诉我你想去侍寝,别怪姐姐没早提醒过你,你如果这么做了,自降身份不说,也是在毁你自己!你是一个男人,首要的一点,要有羞耻之心!明不明白?!”
  她一向对萧涵都是轻声细语,以逗笑他为乐,从未如此厉声说过话,更遑论用这种堪称痛心疾首、气极败坏的语气。
  萧涵见她此时的样子,倒奇异地与萧珏有几分相似,心中一暖,语气便也软化下来:“樊询,多谢你对我的关心,也多谢你看在我五姐的面上照顾于我,我很感激。 站在你的立场上,你所有的安排都没有错,甚至是非常好,我要替景晨感谢你!我会慎重考虑你的劝戒,不过我自己的事,还是得我自己作主,最终的结果,无论好坏,也应由我自己来承担。”
  樊询上前一步,试图握住萧涵的手,却被萧涵恭敬地退避开,她强势地一把抓住他紧握的拳,敛去了笑意,认真道:“萧涵,景王真有那么好吗?好吧,就算她再好,她也有夫有子了,听姐姐劝,别做傻事,你跟所有的男人都不同,你别让姐姐觉得自己瞎了眼,好么?不听姐姐话的人,大多数都会后悔。”最后那句话,几乎是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来,莫名地让人心寒。
  萧涵挣了挣,没挣脱,樊询微躬着身,紧紧盯着他,手上僵持着,两人几乎面对面贴到一起。樊询逼着他:“说,你不会做傻事!”
  萧涵咬了咬牙,道:“我不会,做傻事!你放开我,樊询。”樊询这才松了手,而萧涵一获自由便转身走了。
  独留下樊询一个人杵在那里暗自懊恼,双拳捏得咯咯作响。
  樊询站了一会儿,径直来到石屋,见屋外萧涵常坐的那块石头上空无一人,她心中这才略安,进去捞起景晨,将她粗粗一裹抱到竹楼,禀退了那三个男人,关起门来又为她走了一遍针,期间景晨一直都很不安稳,双手无意识的在空中捞着,挥着。樊询本要收针,却突然想起什么,再次坐在床前,用一种审视对手的目光端详景晨的脸,银针在指尖轻捻,她探身拍了拍景晨的脸,道:“哪管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势滔天又如何?至少今日你的小命是捏在我的手上,姐姐想要的东西,还从未失手过呢……你们这种人,又哪里懂得爱是什么?”
  她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打开房门,那三个男人立即在廊下跪送,她理也不理,脚步不停地下了楼。
  午时二刻,男人们彼此对望了一眼,起身关门,房门“吱呀”一声正要合拢,却被斜伸过来的一柄扇骨不由分说地阻隔。只见萧涵全身湿透地站在门口,眼神清洌,湿发上的水不断从额际滑落到脸上,再沿着下颌滴落,赤脚站在门边,曲廊上尽是他一路行来的湿印水渍。
  萧涵平日里是怎样对待景晨的,樊氏族人皆有目共睹,此刻他这副模样站在这里,男人们心中立时知道不好,但是毒王的安排他们从来不敢不遵。其中一个男人生硬道:“我们按照毒王吩咐办事,请你离开,不要耽误了时辰,也免得我们为难。”
  萧涵左手推门,右手将手中的玄冰扇展开,指腹微动,扇骨前推,扇沿前端现出一排齿状小刃,薄如蝉翼,闪着幽光。他将扇子往前一递,扇尖搭在那男人的咽喉处,道:“我不欲与你们为难,你们离去吧,毒王问起,只需尽数推到我身上,一应责难由我替你们承担。我知道你们善毒,可是我的玄冰扇要取你性命也不难,如果你们答应离去,自相安无事,不答应,我们两败俱伤也无所谓。”
  那男人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三人皆被萧涵气势所慑,都知道毒王对他非同一般,又如何敢真与他动手?若是伤了他分毫,毒王之怒也不是谁都敢于承担的,可若是让萧涵今日进了这道门,那经此一事后他于毒王还有丁点意义吗?恐怕就是弃若敝履了吧……于是那男人勉强答道:“你可知我们关上门来要做何事?你确定要取而代之吗?毒王她对你……”萧涵不等他说完,玄冰扇又往前顶了一分,那男人忙道:“好,好,我们这就走,你收手!”
  萧涵“唰”得一声将扇面合拢,目送那三个男人从他身边踏出房门,廊下的楼板被踩得踢踏作响,脚步声后,一切重归安静。
  他这才进了屋子,双手微颤地关上了房门,并且从内上了闩。
  一步一步朝床榻走去,他缓缓解开自己的腰带,将湿透的衣物一件件去除,献祭一般站定在景晨床前,微微颤栗着向她伸出左手。
  景晨一把抓住他的手,毫不费力地将他拉向自己怀中,如蛇般缠绕上去……
  那三个男人下了竹楼,直接去找樊询。樊询彼时正在老毒王屋内陪祖母闲聊,闻讯如一阵风似地窜了出去,老毒王留下了那三个男人问清缘由后将他们打发走了,她身旁的哑仆沉默着为她上着水烟筒,明明暗暗的火光与烟雾袅袅中老毒王的表情显得高深莫测。
  樊询冲到景晨的竹楼下,连楼梯都懒待上,直接轻身腾空,借力干栏,旋身落在景晨的门前,她气急败坏地去推门,门却已经从里面紧紧闩住了,她将门砸得嘭然作响,喝道:“萧涵!萧涵!你答应我什么了?瞧瞧你做的好事!滚出来!”
  回应她的只有房里压抑的低喘和暧昧不明的声响,她愤而一拳将那门上精美的雕花格砸了个窟隆,里面的情形被一扇屏风半遮半掩,她却突然连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又用力地在廊柱上击了一拳,手上扎着无数的木屑转身走了。一面走,一面自嘲,自己好似抓奸似的气极败坏,可是她又有什么立场去抓奸呢?
  樊询在林间一阵拳打脚踢,几棵腰粗的大树经不住她的摧残轰然倒下,引起了族人的注意,见是毒王在发飙,便又纷纷龟缩起来。
  一阵尖锐的笛声穿透林间,樊询赤红着眼将碧玉笛凑在唇边,这一刻她有要毁了他们的冲动。林间万物仿佛有一瞬间的凝滞,紧接着如同风起云涌一般,从森林深处快速涌出无数颜色各异的蛇群,这些成千上万的毒物从树上、从灌木从中、甚至从洞穴里层出不穷地游走出来,它们如涛涛江水般不绝地出现在樊询的面前,以臣服的姿态自她裙下穿过去,停留在景晨的竹楼下,不安地扭动着身躯,纷纷扬起丑陋的三角头颅,吐着双信,有的甚至已经试图沿着支撑竹楼的房柱往上攀爬,那竹楼便好似海中孤岛一般岌岌可危。
  蛇群蓄势待发,只要樊询愿意,她只需动动指尖,那碍眼的竹楼就能从她的视线里消失,蛇群过处不过留下两具白骨而已,但是她的视线停留在楼上她砸出的那个窟隆上,始终也没下得去手。
  樊珂从远处跑了过来,在蛇流边缘处停下,单膝跪地道:“少主,老毒王请您议事!”
  樊询背影一僵,好一会儿才垂下手中的碧玉笛,蛇群们失去了掌控,茫然地垂下脑袋潮退而去。
  “走吧,樊珂!”她朝樊珂走过去,脸上仿佛又重拾了云淡风轻。
  樊珂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竹楼,又看了一眼樊询,樊询失笑:“一时失控罢了,走吧,去见祖母。”
  “是,少主!”樊珂垂下头退后一步,紧跟着樊询向老毒王的天井院走去。
  老毒王将水烟筒往哑仆手中一搁,咳了几声,哑仆忙起身端过痰盂,老毒王探身吐了,又接过茶水漱了口,这才开口道:“询啊……”
  樊询垂首道:“我在呢,祖母!”
  老毒王清了清嗓子,方才眯着眼睛哑着嗓子慢吞吞道:“身为堕林邑的毒王,不仅仅是传承毒技,做为首领,要为族人谋取最大利益,而不是为他们带来灾难。区区一个男人算什么?哪怕是国色天香也不值得你如此做。”
  樊询垂首受教,老毒王又道:“萧府的门第摆在那里,萧氏男子择偶的目光从来只会往上追寻,像我们这样的江湖世家,还入不了这些官宦望族的眼,你也应该明白这一点。倘若你真想求娶这样的男子,那么你就要让自己的手中抓取更多的权势还有……更高的地位。而救景王,便是你要走的第一步棋。”
  樊询恭身,道:“孙女明白,今天是孙女失态了。”她拳头紧紧握着,掌心的木刺扎得更深,痛入心扉。
  老毒王点了点头,又将水烟筒抱在了怀里,歪在榻上烟熏雾燎,明明暗暗。
  
  
  
  ☆、第35章 情蛊
  35
  萧涵对曾经迫在眉睫的致命危胁浑然不觉,樊询砸门而去,他也无瑕相顾。
  景晨昏昏沉沉地索求无度,只依着本能与他抵死缠绵。难怪樊询要安排三个人侍寝,她是完全预知了景晨的状况,而萧涵如今只能咬牙硬撑,极力地去迎合景晨,并保持头脑清醒。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初夜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交付出去,眼中一直有点泪意,既满足又心酸。
  他坐起身,将长发拢到一边,因为汗出而感觉到微微的凉意,景晨的双手又从后环住了他的腰身并在他的胸膛上游走,他张开手臂将景晨从身后揽进怀中,视线在她的锁骨处微微停留,心里忍不住突突地跳,景晨却不管不顾地圈住他的脖颈,将他的头压向自己。
  他已经数度瞧见了景晨皮肤下游走着的那鼓鼓囊囊的虫体,这个罪魁祸首似乎在她血液流动加速时尤为兴奋,肉眼可见地在景晨的胸口处涌动,爬至锁骨时蛰伏不动,偶尔会随着景晨的动作蜷缩或舒展,将她的皮肤撑起一团,仿佛随时要破皮而出。大概是有些痒痛不适,景晨忍不住会用手去抓挠,萧涵每每扣住她的手不停地吻着她以激起她的回应从而转移注意力,他很怕她将那蛊虫往上推入脖子上的血管内,那由着它进入大脑,则一切休矣。
  第二日午时三刻,樊询准时来到景晨的竹楼,推开虚掩的门,满室旖旎的味道令她如鲠在喉。萧涵已经披衣而起,疲色难掩却坦然地坐在床沿等待着她,反而是樊询,略有些不自在。
  萧涵的目光落在樊询千疮百孔的双手上,木屑小刺已经被挑出,但她显然未上过药,任由那些细小的伤口狰狞地暴露着,萧涵想起她昨日砸门时那声剧响和后来隐约传来的尖利笛哨,心中没来由地一阵后怕和隐隐的愧疚感,他垂下眼眸,低声道:“手上的伤……上点药吧,对不起,樊询,这是我的选择。”
  樊询摆了摆手道:“嗬……这点小伤,无碍的……昨日是我失态了,抱歉,你别害怕我……罢了,还是先做正事吧。”她不接选择与否的话题,脸上再次绽放出一个笑容,明晃晃地扎眼。
  景晨得到餍足,此刻难得安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