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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腐贵妃-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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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青搀扶着太后从东门入殿,进殿后便引来一阵跪地高呼:“太后万福!”太后满意的颌首,道:“起来吧!”这才都起身各自坐在自己位置上,然后便是一阵低声窃语,不外乎一些:“太后身边的便是恒珠公主吧!”之类的话。
席青见目光都齐刷刷的朝着她看来,有些不自在和不习惯,低低道:“我又不是耍猴的,干吗都这样看着我?”
熙正是和太后同一时间进殿,只不过是从西门而入,众人只顾拜太后和注视席青并未注意到他。
熙正身边仍旧带着两个贴身内监小夏子和小六子。小六子听众人低低窃语,抬头偷偷看了看太后身边的席青,乍一看这女子竟然有些眼熟,细细一想才想起来太子让他出宫打听席碧潋的时候,就是碰见这个女子在卖豆腐,而且还骗了他九两银子。小六子碰了碰身边的小夏子低声道:“你可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骗了我九两银子的女子?”小夏子也压着声音道:“当然记得!”
小六子腰稍微直了直,朝着席青扬了一下头,对小夏子道:“喏,就是太后身边那个女子,怎么成了恒珠公主了?”
小夏子惊奇不已,抬头看向席青,这一看,眼睛张得如核桃般大,自言自语道:“可不是,她怎么成了恒珠公主了?”
二人都见过席青,只不过未在同一时间,于是见到时席青的身份也不同,小六子见到的是骗钱的卖豆腐席青,而小夏子见到的则是熙正心中时刻想念的席青。
小夏子见熙正并没有发现,兴奋的穿过人群向熙正走去,欲要第一时间告诉他。
这时席碧潋朝着熙正走来,小夏子也只得停下追过去的脚步。
席碧潋拉熙正坐下,温柔道:“本来是想着陪母后来过之后再回去陪殿下一同来的,却不想母后拉着说话,也走不开……”她脸上仍是常态的笑意,心里却像五味杂坛来回的搅拌一样不是滋味,她早已经看见了席青,也知道熙正很快也会发现恒珠公主就是席青。
如果熙正表现的过于极端,这八个多月她在众人面前表现出的和太子恩爱的姿态,甚至是那份博得太子爱怜的信心,都将如这冬天结冻的冰见了阳光一样化成一股凉凉的水,不再坚硬,将会随着容器的形状不得不变换着各种姿态。
熙正淡淡道:“不用如此劳烦了,陪着母后说话要紧!”
对于熙正的冷淡,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此时众人都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接下来是刘能宣旨,用内监特有的尖腔细调道:“庄青接旨————”席青和众人齐刷刷的跪了一地。
宣旨的内容不外乎找个封席青为公主的理由。单单是因为太后喜爱封了公主,是说不过去的,于是就在熙正的玉指环上找理由,用玉指环套在席青手上摘不下来了作为封公主的理由更是说不过去,一是不能服众,二是理由太过牵强,无法公布天下。最后皇上和大臣们商议,以席青救太子有功,而后进宫又博得太后怜爱,太后要收席青为义女,这样一来便顺理成章的封了公主。
虽然席青的册封大典没有办的很隆重,但是当众宣旨已经是莫大的殊荣了。
席青学着先前教习嬷嬷教的规矩,跪拜了皇上和太后,然后起身向太后走去。
熙正在一众人的最前面,离太后和皇上也最近,他抬头看席青,席青正背对着他。恒珠公主是因为我才进宫封了公主的,想来,我还未见过恒珠公主的容颜呢!这样想着熙正道:“儿臣冒昧问一句恒珠长公主,不知是儿臣年纪大些还是恒珠长公主年纪大些?”
太后笑道:“恒珠芳龄十七!”
熙正头微微低了低,拱手回复太后道:“儿臣又多了一个小皇姑!”言毕,众人都为他风趣的言语惹得大笑起来。
席青听熙正提名问她,想起了堆雪人那晚对他的捉弄,偷笑一番,回过头来看向他,道:“我比你小也是你的姑姑!”她口快,并没有斟酌这句话在皇宫里应该怎么讲,话一出口不免引起一阵唏嘘。
皇后更是不满,欲要发作,却撞见皇上和善的目光,皇上低低道:“皇后莫要生气,恒珠自幼在宫外长大,要慢慢来、慢慢来!”
熙正微微抬头,看见席青一副摇头晃脑得意的样子,完全没有觉察自己说错了话。
只是他也看清楚了恒珠公主便是他朝思暮想的席青。
他怔怔的愣在那里,瞬间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且惊且喜,身子也跟着微微颤抖,嘴巴微张竟说不出话来,眼眶里还略略有些雾气。
席碧潋见状,心中隐隐作痛,他对我,永远都不可能用这种眼神注视吧!但也只是一瞬,然后她毫无征兆猛然的扑向席青紧紧抱住,拿出一副极度惊愕的模样道:“妹妹,真的是你吗?真的是你吗……”然后拉着席青的手,泪眼模糊的看着她道:“让姐姐好好看看,可是我的妹妹青儿,好妹妹,你是怎么进宫来了?可想死姐姐了……没想到有生之日还能与妹妹见上一面……”说着抱着席青“呜呜呜”哭了起来,完全不顾众人惊诧的眼神和平日里庄重的姿态。
席青见姐姐对她这般的思念,轻轻拍着席碧潋后背道:“姐姐,是我啊!我进宫两个月了,只不过没有封号,一直在太后那里住着,不方便出太后的宁懿宫,也就没有去姐姐宫里看望姐姐。”席青是一个见不得别人对她好的人,席碧潋和她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现在见席碧潋如此对她,也就完全忘了前嫌,一心安慰起来。
太后见姐妹情深,也感动的泪水模糊了眼睛,道:“是哀家的错,哀家早就知道恒珠和太子妃是姐妹,一直顾及着恒珠还未册封,出宁懿宫有所不便,也就耽搁下来了,没有想到……”说着拿着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清泪。太后这一举动不免引来身旁妃嫔们的安抚。
熙正一直压抑着,恨不得冲上去把席青紧紧抱在怀里再也不要松开,只是席碧潋这样一闹腾,他也清醒许多,紧绷的心也有了些放松。
众人只顾注视席碧潋和席青,也就没有注意到熙正的异样。
熙正的兴奋之情难以言表,只是满脸洋溢着笑意。小夏子来到他身边,见他欢喜的模样,早些时候没有邀功请赏,这会儿低声赔笑道:“殿下,奴才早就看见是席小姐了!”
熙正压着声音道:“死奴才,早就看见了,为何现在才来告诉本殿下!回去小心皮痒!”他虽然口出怒言,脸上却还是洋溢着开心的笑。小夏子见状也大胆起来道:“奴才冤枉啊!奴才是要第一时间禀明殿下的,只是……”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席青,不耐烦道:“好了好了,饶你的罪了!”
小夏子双臂垂下去,弓腰道:“谢殿下!”退了下去,也不敢请赏了。
皇上和皇后见席碧潋如此失态的叫席青“妹妹”心中疑惑不解,席转只有一个独女,席碧潋这是哪来的妹妹?这样一想便不难猜出:此女子不会就是熙正口中说的卖豆腐女孩儿,席碧潋的堂妹吧!
席碧潋拉席青深深跪了下去,她擦了擦眼泪道:“臣妾对妹妹实在思念的很,今日一见便控制不住失了礼仪庄重,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道:“难得你们二位姐妹情深,朕便不加罪责,只是恒珠已经被封了长公主,以后人前还是要遵守礼仪规矩的好!”皇上这话一是对席碧潋说,要她理清长幼辈分,二是对席青说,要她再不能失了规矩胡乱言语。
只是看样子,席碧潋是听懂了,席青并未知晓其中深意。
第一卷 阴差阳错 027开宴狂欢殿(三)
熙正看着有说有笑的席青就在他眼前,平日里从不迷信的熙正,现在也开始相信太后送给他的玉指环是有神力的。
当初把玉指环丢在地上就是想以丢了玉指环为理由留在宫外,找机会与她碰面,却未能如愿,以为再无机会相见,她却被玉指环带进了宫,这样一来熙正自然十分感激和信宠玉指环。
他暗暗欢喜,玉指环啊玉指环,以后我一定要特别特别的爱惜你,再也不会把你随便乱放了!虽然心中说的是玉指环,但是言外之意却是在说席青,毕竟玉指环已经牢牢的套在席青手上。
只是熙正转念一想,她现在已经是“庄”字辈的庄青了,与他是长一辈的啊,大顺自建国以来就有“婚姻不得跃辈”之说,这个问题绕的熙正头疼。
他见席青和席碧潋甚是亲密的样子,思索片刻有了对策,试探的问道:“父皇,恒珠公主既然和太子妃是同根生的姊妹,大顺历来又讲究尊崇辈分之说,那么恒珠公主是不是也应该与儿臣们同辈,作为‘熙’字辈呢……”
熙正话未说完,席碧潋抢过话头道:“以臣妾之见,殿下所言很是在理,只不过……只不过既然我那妹妹已经在太后面前认了义母,那么当然是以皇室为准,臣妾与恒珠长公主姊妹之说应该另当别论,万万不能乱了大顺规制!”她故意在“长公主”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以表明她遵守大顺规制,不在乎在亲妹妹面前降低一辈。
皇上、皇后见熙正和席碧潋两人一反一正为席青说话,便对席青的身份更明白了几分。
皇上自然不会太过在意席碧潋和席青的姊妹关系,他在乎的是大顺江山的国泰民安、太后的凤体安康,而且又已经下了旨意,怎会容许熙正这些言语,喝斥道:“正儿简直胡闹,朕已经为恒珠公主拟了名字‘庄青’也已经下了旨意,怎么可能胡乱的修改?”喝斥完熙正不忘对席碧潋一番夸赞:“太子妃说的在理,难得你如此懂得事理!恒珠公主之事已成定局,由不得谁说三道四,至于太子妃与恒珠公主的姊妹关系,私底下自然挡不住姊妹相称,众人面前还是要理清辈分之分的!”
席青听着熙正和席碧潋的话,什么大顺规制,又是尊崇,又是扰乱的,听的似懂非懂。只是有一点她是明白的,那便是熙正想让自己和他同辈,冷哼一声,一定是因为在宫外与司空纯比较时,我使坏让他输了,还有那晚他知道了是我在捉弄他,怀恨在心想要报仇,但是又不能对长辈姑姑如何,便想着让我降低辈分!她这样想着站起身来,对皇上道:“皇上,姐姐说的对,太后既然已经认了我……认了臣……臣妹为义女,自然不能胡乱的修改,我也觉得……不是……臣妹也觉得做太后义女跟太后更亲近些!”
皇后不明白席青口中的“亲近”是何意,道:“亲近?”
“是啊,做了太后义女跟太后只是相差一辈,比起孙女自然是近了一辈!”席青大言不惭道。
这回答惹得大殿上下哄堂大笑,皇上和太后也乐呵起来,太后拉着席青的手道:“真是个调皮的孩子!”
可是皇后却借用此话做起了文章:“恒珠公主的话是想如何跟太后更加亲近呢?难不成依了恒珠公主口中的‘亲近’法,是要更上一层来显示倍加‘亲近’吗?”
皇后话音刚落,皇上左边坐着的萧贵妃也开口了:“皇后娘娘所言极是,恒珠公主可是无意间冒犯了太后啊!难道‘恒珠’这个封号还不够麻雀变凤凰吗?不知恒珠公主还想攀什么高枝呢!”萧贵妃历来讲话刻薄,口下不饶人,本就对席青不满,此刻便也毫无忌讳的这么讲了出来。
席青歪着头一看是曾经把她打的半死的萧贵妃,重重的冷哼一声,暴躁脾气又想爆发,但是看一眼太后忍了忍道:“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在说什么呢?我说的是想跟太后更亲近,谁说要冒犯太后了?还攀什么高枝!讲这样话的人有意这么说,恐怕说的不是我吧,倒像是她自己,不过位份已经很高的贵妃娘娘不知道还想怎么攀呢,难不成还想攀皇后的高枝吗?”
她这话讲得过于露骨,萧贵妃位份仅次于皇后,年纪轻轻便位居贵妃之位,娘家又是大顺王朝的邻国番疆,国势强大,大顺虽是周边数一的大国,对番疆都会忍让三分,这么说来是很有资格做皇后的,就算是惦记皇后之位也是有可能的,有了这一层原因,平日里皇后也不怎么待见她,与萧贵妃之间也只是表面亲。
萧贵妃站起身来,由于起的猛了,带动身前桌子,桌子上的青花瓷盘被碰掉在地,碎出刺耳的声响。她隐隐调整了下情绪,露出淡淡的笑道:“恒珠公主讲话要有根据,本宫与皇后娘娘亲如姐妹,岂能让恒珠公主这般污秽本宫与皇后娘娘之间的情分!无根据的言词只会让人撕烂了嘴巴!”
“好啊,那就请贵妃娘娘撕烂了我的嘴好了,又不是没有撕过!你倒是再撕一次啊!”
她没有想到席青会公然顶撞她,气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正欲说话,却听太后厉声道:“都给我住口————”然后顿了顿道:“哀家本是收了一个义女心中欢喜,难不成你们都嫌哀家舒心,要给哀家添堵不成?”
“母后————”从大殿的一个角落处传来一声高呼,众人朝着那声音望去,竟是五王爷庄延,只见庄延来至太后身边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浅礼道:“母后收了义女,儿臣们自然和母后一般开心,今日儿臣一见恒珠妹妹,也略略了解几分,恒珠妹妹只是和萧贵妃一般口无遮拦罢了,两人在一处讲话有了碰撞也是难免的,母后切莫气坏了身子才好!”
庄延自然是知道当初萧贵妃把席青打的半死的事情,这会儿出来说话是怕席青在众人面前把那件事情说出来,到了那个时候追究起来,恐怕事情会闹的更大,对萧贵妃和他都无利。
萧贵妃见是庄延出来说话,脸上微微一笑,不再言语,安稳的坐了下来。
这样一来太后也不便再生气,连连夸赞庄延会讨自己欢心。
庄延本不是太后所出,但依着大顺礼仪和太后位高权重,也称呼太后为“母后”。
熙正见席青辈分的事情已经落定,再无更改的机会,也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对席青口无遮拦的性格担忧着。
而席碧潋今日所作所为都是意料之中,并未出什么差错,心里自然暗喜,而表现出来的喜色则是让人误认为是见到妹妹的开心之态。
熙正抬眼看向席青,正撞见席青努着嘴对他翻白眼,他无奈掠过她的眼神往别处看去,却忍不住再次能见到席青的欢喜,脸上洋溢着笑意。
只是终究熙正还是控制不住看向席青,她见他又看向自己,低声怒道:“看什么看?”
熙正隐隐听得见她说什么,也不予计较,是萧贵妃惹你了,又不是我熙正惹你了,干嘛看我不顺眼!他这样想着,不免觉得席青更加可爱几分。
熙正眼神流转间,隐隐感觉到萧贵妃身后帮忙收拾碎瓷片的内监有些眼熟。他心想娘娘随身侍奉的太监应该常见,眼熟也没什么奇怪的,便不再留心。再看那太监指挥着宫女从娘娘身后走过去,身子在灯影下绕了一圈,然后整个人都被暗灯挡住,留一个似有若无的身形。
“这个身形……”熙正脱口而出,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迅速起身绕过桌子朝着萧贵妃处大步流星走去。由于他毫无征兆且默不作声的起身,又是慌忙的样子,众人也随着他所到之处望去。
只见他跃身大步跨过萧贵妃所在的桌子,朝着萧贵妃身后黑影处奔去,这时刚才那内监已经不见了踪迹。
他见后面唯一能逃跑的地方是浣衣阁,毫不犹疑的冲进浣衣阁。
众人见熙正如此举动,也都放下了手上吃食,朝着浣衣阁张望,有几个好奇的小皇子、公主起身歪着头往浣衣阁张望,席青最是好奇,他看见什么了?还是里面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这样想着也跟了进去。有几个较小的公主见恒珠公主都进去了,也要跟进去。
皇上见状便知熙正发现了什么,见他不动声色一人出动定是不想打草惊蛇,但看席青和几个不懂事的公主往浣衣阁里进,下令道:“都安稳的坐着不许来回走动,继续说话用点心!”
只是这话说的晚了些,把几个小公主制止了,却没有把席青给制止住。
第一卷 阴差阳错 028痴情乱心智
就在熙正和席青第一次见面的那一个晚上,熙正本是从御书房里出来,只身一人来到永顺门附近的假山闲逛,逛了半晌,夜幕微降,自觉腹中饥饿难忍,正欲回东宫,可自己是闲逛,没有轿撵跟着,就来到附近的贞番宫想找萧贵妃借了轿撵,从贞番宫出来便看见秀玉苑走水了。
熙正想起在御书房的时候皇上是翻了秀玉苑敏妃娘娘的绿牌,想来皇上定是在秀玉苑,顾不得许多,冲了上去。救火中不经意间看见秀玉苑的东墙处有个人影如受了惊的老鼠朝着暗光处慌张的跑去,消失在东边的夜色中,当时以为是救火时偷懒的内监,后来一想那人定是有问题。
今晚见萧贵妃身后的太监长相和身形,都与那晚所见的太监十分相似,熙正想走过去看个究竟,却不想他刚离开座位便看见那太监慌张起来,当冲过去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熙正冲进了浣衣阁,正撞见几个宫女在帮着婉公主更衣。婉公主一看是他闯了进来,惊诧道:“太子哥哥,你怎么……你怎么进了女子浣衣阁?”
他背过身子道:“刚才见有刺客闯了进来,妹妹可看见了?”
“刺客?”婉公主一听刺客,衣服抱的更紧了,道:“没有啊,你再往里间看看吧!”
“狂欢殿”的浣衣阁虽然是临时更换衣服的浣衣阁,却能和一个娘娘的寝宫大小相比。由于考虑同一时间进来更换衣物的可能不止一人,浣衣阁里面又分了多个小间,每一个小间都有衣柜,案几,甚至是软榻组成。
熙正往其他小间看了看,并未发现异常,向婉公主告了辞,这时婉公主已经换好了衣。
他正欲走出去,突然想起了什么站住了脚步,掩饰不住笑意回头对婉公主道:“婉妹可知今晚我见到了谁?”
婉公主当然知道他口中所言这个“谁”便是席青。
熙正此时眼睛里光芒四射的样子是她从未见到过的,先前知道他喜欢席青,如今更是清楚席青在他心里的分量,也替他开心,笑道:“看你乐的!偌!是她吧!”她朝着熙正身后扬了一下头,示意他回头看身后。
熙正不明白婉公主这是何意,但是还是依着婉公主所示方向扭过头去。
席青的突然出现让熙正一个愣怔,只见她左右环顾,一会儿掀起暖幔,一会儿把宫女推dao一边,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熙正好奇的问道:“你在找什么?”
席青是好奇熙正为何事忙慌着进来,才跟了进来,现在又见熙正这么问她,反问道:“你进来干什么?”
“抓……抓贼啊!”
“哦————”席青长长的哦了一声道:“抓贼啊,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呢?”说着就要往外走去,刚走了两步,想起熙正是一个“爱偷看女子的假侍卫”,侧目怒视道:“抓贼?什么贼?我怎么没看见?你不会……不会毛病又犯了,想偷看人家换衣服吧!”说着上下打量着熙正,绕着他转了一圈,用教育的口吻道:“你说你一个大顺堂堂太子,怎么……怎么会有这种臭毛病,哎呀!真是可怜了姐姐,怎么会嫁给你这种……你这种‘色狼’呢?”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去。
席青的话不免要引来婉公主和几个宫女的嬉笑。熙正听席青如此一说,便知道自己在她的心里已经被印象成了一个“色狼”,这个时候他当然要为自己狡辩,上前一步拉住席青,示意让她止步,听他解释。
熙正刚一碰到她,她就像是受了惊的兔子,猛然的用手打开他的手,上蹿下跳起来,四肢也跟着乱扑腾,嘴里连连道:“干什么干什么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熙正被打的手有些泛着酸麻感,见她这么夸张的举动,问道:“应该先问你干什么吧!用得着这么夸张吗?”
席青拿出一本正经的模样道:“我可告诉你,我可是皇上特封的……公主……可是你的姑姑……你的皇姑母,你竟然敢对你的皇姑母动手动脚?小心……小心‘大胆’,让皇上‘撕烂你的嘴’!”她不知道皇宫之中主子吆喝奴才们用的词语“大胆”和“撕烂你的嘴”都是随口吆喝出来的,具体真要动刑的时候,“大胆”肯定不是什么实际的酷刑,而“撕烂你的嘴”也未必就会用上的刑罚,在她眼里,好像这些都是曾经萧贵妃用在自己身上的酷刑一般残酷,于是也拿出来吆喝熙正。
熙正一时之间也忘了跟席青计较,听她这一番话忍俊不禁,婉公主也被逗乐了,道:“恒珠皇姑请受婉儿一拜!”她故意称呼席青为“皇姑”正是因为熙正就在跟前,知道他心中在意席青这个头衔,想要逗逗他。
果然熙正中了招,轻轻推一推她低声道:“你叫她什么呢?”
婉公主并不理睬他,看着席青温言道:“恒珠皇姑可能还不知道,宫中对未出阁的长公主都称呼‘皇姑’,只有已经出阁的长公主才称呼‘皇姑母’的!”
席青看一眼婉公主觉得有些眼熟,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但见她一脸和善,不像有什么恶意:“都一样啦,反正我是他姑姑就对了!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恒珠皇姑好眼力,六月初八玲珑亭公主庆生宴!”
“哦————”这么一提醒便想起来了:“是婉公主啊!”
当婉公主回头时,熙正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席青和婉公主又说了一会儿闲话,才拉着手一起出了浣衣阁。
两人刚走了出来,便听见太后道:“娇儿啊!可急坏哀家了!哀家听皇帝说有刺客进了浣衣阁,哀家就想起了婉儿刚进去,这不正挂念着婉儿呢,恒珠也闯了进去,可把哀家吓坏了!”
说话间席青和婉公主已经来到太后跟前,太后拉着二人的手,见并未有什么闪失也就放了心,见二人拉着手甚是亲密的样子,又是欢喜又是好奇:“婉儿和恒珠初次见面竟如此亲近!”
席青笑道:“不是……”话刚出口,只觉婉公主拉住的那只手被握紧了一下,她虽不知道婉公主在暗示什么,但也配合的不再说话,怔怔的听婉公主道:“婉儿今日第一次见到恒珠皇姑就喜欢的不得了,十分想亲近,亲近之后才知道竟是如此能聊得来,也明白了恒珠皇姑为何如此得皇祖母欢心!”
太后一听乐了,问道:“婉儿说说是为什么?”
“因为啊,恒珠公主天真烂漫,皇祖母和恒珠公主在一起心情愉悦,能长命百岁!”
婉公主话音刚落,众人便齐声高呼:“恭祝太后延年益寿,长命百岁!”
太后被她这么一夸,笑的合不拢嘴,随手把腕上佩戴多年的缅甸翡翠摘了下来赏给了她。谁知这时席青竟努着嘴假装生气道:“太后不公平,婉公主一句好听的话,太后就赏了这么一个贵重的东西,儿臣可是让太后长命百岁的真材实料,竟没有赏任何东西!”
大殿内一阵哄堂大笑,都为席青不顾嫌的天真话逗乐了。婉公主本是皇后之女,是皇宫中“熙”字辈的长女,又是太后的心肝,众人都知道婉公主的地位之高。至于席青,今日之前众人对她博得太后重视,多少有些猜测,都以为是“人以玉指环而贵”,是因为佩戴着太后特别信服的玉指环才得太后重视的,今日发生的一切事情,从席青与萧贵妃拌嘴,太后有意护着席青,再到席青进浣衣阁太后担忧的神情,最后到席青在一贯重视礼仪规矩的太后面前讲话随便,都看出来太后喜欢席青是发自内心,并非只为一个玉指环的缘故。
众人见席青是实实在在有太后撑腰,也都对席青更尊重几分。
这时熙正已经带了侍卫们回到了大殿,对皇上道:“回禀父皇,那奴才狡猾的很,大殿内各个角落以及大殿外围也都未发现踪影!”
皇上隐隐叹了口气道:“好了,朕知道了!只是若再见到那奴才你还能认得出吗?”
熙正拱手道:“认得出!”
众人听着皇上和熙正的对话像是在打哑谜,并不知道熙正今晚看见了哪个奴才,而这奴才又是犯下了怎么的滔天大罪,竟然让太子熙正如此大动干戈。
和熙正一同出兵的御前侍卫是熙正的心腹,也是挚友淳于昊。淳于昊一直在殿外守着,这会儿进来入眼便看见了席青,这不是熙正的……碰了碰前面的熙正道:“熙正,快看,那不是……”
熙正头勾着回头对淳于昊轻声回答道:“我知道!”说完办了一个鬼脸。
淳于昊第一次见到席青是选秀的前一晚,他奉命出宫找太子的,后来听熙正一说才知道那晚的女孩便是熙正做梦都想得到的女子。而在冬至集会上他则是护送太子和婉公主回宫,才没有去理会那个把熙正玉指环套在手上的女子,再后来席青被送到宫中经过一番折腾未能取下玉指环,后又被萧贵妃一顿酷刑,最后进了宁懿宫,淳于昊便再没有机会见过席青。
淳于昊此刻才知道席青便是那个把熙正的玉指环套在手上摘不下来的女子,一阵惊奇,然后一脸坏笑对熙正道:“听闻你的玉指环有灵气,先前还不怎么相信,现在终于相信了,果然和你心灵相通,你让套住谁,它还真是乖乖的把谁给套住了!”说完仰起头“哈哈哈”大笑起来。
熙正啐了一口道:“你还说,如果不是那晚你阻止我过去,我也就能早一些发现是她,也不会让她受那么多苦,如果顺利的话禀明父皇赐婚与我,她能有今日封‘恒珠公主’的机会吗?封就封嘛,怎么还变成了我的‘皇姑’!哎呀————想起来就头疼!大顺的公主们都是些政治婚姻,看样子青儿到时也不例外了,何况还比我长了一辈!我要怎么把她留在身边呢?”熙正踱着步子,在书房来回的走动着。
淳于昊边听他唠叨,边磕着盘子里邻国土族进贡的香瓜子,半卧着把腿高高翘在书桌上,瓜子皮一颗颗吐的老远。
熙正见淳于昊甚是悠哉的样子,一把夺过来香瓜子道:“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淳于昊漫不经心道:“这土族真是什么都往我们大顺进贡,就连着香瓜子……不过他们进贡的香瓜子确实比我们常吃的好吃!对了,熙正,听父亲说,前些日子土族进贡来的还有上好的雪色绸缎,那缎子白得真如雪一样透亮白皙吗?熙正,你现在去你的那些妃子们那里给我拿来点!”
“你以为那么上好的绸缎哪个妃子里都有吗?只有席碧潋那里有些!还是母后给的。你要那干嘛?送给你那……那谁……司空灵吗?我让你帮我想法子,你怎么……”熙正说着抓一把香瓜子往淳于昊身上乱撒。
淳于昊猛地起身下地,道:“你说你怎么跟一个没有长大的小孩子一样,这么幼稚的游戏都玩!香瓜子是吃的不是用来撒的!不过说到司空灵,你的问题还真来了,司空灵有一个哥哥叫司空纯,你知道吧!听你给我讲的那些,我觉得席青和司空纯关系一定不一般,这个如今的恒珠公主一定还对他念念不忘,所以才会对你太子熙正靠近她感到无比厌恶!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博得恒珠公主的好感,而不是你们是否有辈分之差!”他揶揄一笑:“你说你平日里这么聪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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