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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学院-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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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她怀里的泉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开始瑟瑟发抖。
“都不是。”亚伦鼓足勇气朝爱丽丝走去,“让这一切都停止吧,爱丽丝。求你不要伤害泉。”
爱丽丝一愣,旋即冷笑:“原来是因为泉?你怕西观死了,泉就得不到保护了对吗?”
亚伦的目光担忧地停留在泉毫无血色的脸上,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爱丽丝愤怒过后突然哈哈大笑:“开什么玩笑?你可是我的亲弟弟,你别忘了你是亚伦弗迪尔!你知道当年是谁把我变成了吸血鬼?!你知道夏加尔王朝是怎么毁灭的吗?”
“是因为泉。”亚伦声音低沉,“我知道,都是因为她。”
“亏你还记得!”爱丽丝咬牙,“如果不是她钻进了我的身体靠近你,你会被伤害致死吗?”
亚伦说:“是的,我都记得。”
我也很吃惊,他说他记得,他知道那个最后凌|辱了他的女人不是爱丽丝,是泉。
“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爱她。”亚伦痛苦地说,“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爱上了她。她的笑容和她的冷静,都令我着迷。我知道她是吸血鬼,三百年了,我一次次地接近她,都被她给杀死了。可我无怨无悔,我知道自己很蠢,但如果她从这个世界消失了,我会觉得很孤单。”
“真不敢置信!她亲手烧化了我的脸!杀死了我的家人,可我的亲弟弟却说他爱她!”爱丽丝自嘲地笑,“当年,她试图靠控制夏加尔王朝来发展她的魔鬼势力,她把我变成了吸血鬼,把我的灵魂锁在墨菲瑟整整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只有看不到尽头的冰山陪伴着我。直到夏加尔王朝灭亡,她才回到了魔界,把我从墨菲瑟释放出来。可笑的是,她不但没有杀死我,还让我回到夏加尔王朝去统领我的臣民们。当我回到夏加尔时,一切都已经毁了。我们整个国家的臣民都变成了魔鬼,他们每天晚上出门,白天在屋里睡觉。这对我来说太可笑了!他们不是人类,他们见不得光,所以我把他们都杀死了!我用尽全力去阻挠她的计划,可现在你却说你爱她!于是,她决定用一把火把我烧死,如果不是因为梅希,我现在已经死了!三百年来,我躲在她的地下室,一次次寻找机会来为我的子民报仇!可我的弟弟却爱上了她!”
“不。”亚伦摇着头,“你说的那些我都不知道。”
“你现在知道了!”爱丽丝大吼,她掐住泉脖子的手一再地用力。
泉的眼睛因为失去呼吸而变得通红,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穆斯夜,希望得到帮助。可她注定会失望,因为穆斯夜无动于衷,他只是把目光冷持地落在我的脸上。
顺着他的目光,泉竟然把目光慢慢地转向了我。
我想我脑子肯定进水了,因为我看到她眼里流露出的像伊莎装扮成一个善良的小姑娘时,抱着大束的淡紫色的凯米罗出现在沙滩上的样子,她的眼里有纯真、清洁、稚气、可爱,没有令人作呕的恶毒与贪婪。
我的心像是被划了一刀那么疼。
再过十五秒,泉很有可能会死去。
我屏住了呼吸。
突然,爱丽丝掐着泉的手指被什么东西扎中了,应该很痛苦,她下意识地松开了手。紧接着她的身体被什么力量从后往前狠狠一推,几乎整个人绊进了亚伦的怀里。
她和泉原本所处的位置后面是一面墙壁,此刻墙壁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洞,有个白色的人影出现在墙后,泉倒进了那个人的怀里。那个人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以维护的姿态。
那个人的衣服依旧是残破的,身上的血的痕迹消失了,清淡的双眸流露出平静而担忧的目光,对着泉。
不错,他是西观。
他一直躲在那面墙后,为了更好地救泉。
而那个时候,我正被他抛弃在火场之中。
他把泉轻轻地安放在地上,修长的手指捂住泉脖子上的伤口,他是神,他在用自己的力量帮助泉。我相信,过不了多久,泉就能恢复到和从前一样。
泉的存在一直有点令人匪夷所思,关于她的推测,我曾自信满满地得出三个结论:一、她是西观爱过的女人,后来被穆斯夜撬了墙角,但西观显然余情未了,但还是选择保护穆斯来取悦心爱的女人,直到遇上了我;二、她是穆斯夜爱过的女人,后来被西观撬了墙角,但穆斯夜显然余情未了,所以西观选择保护他们来弥补自己的愧疚,但遇上我并爱上了我完全是在预料之外;三、西观和穆斯夜同时爱上了这个女人,为了争夺这个女人的心,他们展开了激烈的斗争,显然西观占了上风,但后来因为遇上了我,西观决定主动放弃。
可现在,一起都是泡影。
我在看到自己心迹的同时也看到了自己的愚蠢。
这个时候,爱丽丝已经回过神,她想要冲回去杀死泉,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推开了。亚伦想要接住她,只可惜还是没抓住。那股无形的力量把她推送到了穆斯夜的身边,穆斯夜把她拽住了。
西观头也没抬,他抱起泉,就这样离开了。
一直,没朝我看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杜西斯的惩罚
“魔界最丧失人性的惩罚曾在一个叫杜西斯的神身上使用过。杜西斯是魔界曾经弃信于穆斯夜的背叛者,他的下场惨不忍睹。当年,因为泉的善良,没有让杜西斯的惩罚延续下来。”穆斯夜朝亚伦冷冷地看了一眼,“如果我把这种惩罚使用在爱丽丝身上,她将永不死去,也永远得不到任何快乐与自由。”
“不……”亚伦的牙齿轻轻颤抖着,“不……”
“你以为我会害怕吗?”爱丽丝挣脱了穆斯夜的束缚,“你根本奈何不了我!如果你够强大,你就不会容忍我一次次伤害泉!你自己也不会被我一次次地伤害!”
“你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认为的吗?”穆斯夜邪魅地笑着看她,“或许从前是,但从今天开始,一切都在改变,你的固执与执迷不悟会让你痛苦的!”
“是吗?”爱丽丝哂笑,她伸出空着的那只手,往穆斯夜的领口探去,可就在她的手指触碰到对面男人的锁骨时,忽然整个人跟木头一样静止了。我看到她惊恐的瞪大的眼睛,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因为戴着面具,能看到脖子部位肌肉扭曲,无法置信地看着面前男人的脸……
在大家几乎还没反应过来的一刹那,我们看到爱丽丝像中了邪一样被定住了,与此同时,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苍白。
我看到她试图动下自己的手指,却惊愕地发现自己完全动不了,幸好她的嘴巴还能活动。她似乎在自言自语,声音完全和正常不着调:“这……怎么可能?”
亚伦察觉了不对劲,从地上猛地飞了起来,朝爱丽丝的方向飞去。
可当亚伦飞到和穆斯夜三米远的距离时,穆斯夜突然伸出了手掌,亚伦即刻被定格在了半空中。后者似乎被束缚住了,努力扭动了下身子,可丝毫不能动。“不要,求你!”亚伦乞求地望着穆斯夜。
穆斯夜没理他。
爱丽丝脖子的颜色被迫从苍白转换成了红色,她完全施展不出法力,只能用最原始的自我保护法去掰穆斯夜的手,但毫无作用。
穆斯夜毫不犹豫地揭开了覆在爱丽丝脸上的面具,这对爱丽丝来说简直就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自己的隐私揭开来给所有不想看的人看,我们听到了一声异常痛苦的尖叫,爱丽丝似乎想去抚住自己的脸颊,却不能够,因为她的双手被穆斯扣住了。
爱丽丝曾经被烧化而扭曲的脸蛋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众人的眼皮底下。
魔界看热闹的魔鬼并没有跑出去多远,纷纷发出吃惊的窃窃私语声。这是最让爱丽丝崩溃的瞬间。
亚伦怔住了:“你……你……你真的是爱丽丝?”
爱丽丝使劲地挣扎了几下,眼睛中的痛苦一览无余:“看清了吗,这就是当年的爱丽丝弗迪尔——你的姐姐!你觉得恶心是吗?!”
亚伦震惊在原地,吃惊地盯着爱丽丝的脸。
那张脸实在惨不忍睹,从面上的凹凸疤痕去判断原来的样貌实在是件比登天还难的事。
她没有鼻子。
这个时候,一只乌鸦奋不顾身地冲向了空中,冲向爱丽丝的方向。可就在它距离爱丽丝五公分的地方,它被什么东西贯穿了整个身体,鲜血飞溅……
可怜的梅希,他至始至终的命运都是炮灰。
那只乌鸦明明白白地落在了爱丽丝面前的空中。它垂直往下掉,掉在了高墙上之后,又非常艰难地扑棱了几下,重重地摔落到了地面上。
掉在地面上的它的细小的双目还紧紧停留在爱丽丝的身上,四目对望,爱丽丝也在紧张地看着他。几乎没看到过爱丽丝这种表情,她竟然透露出了紧张这种情绪:“梅希……”
“他是梅希?”亚伦不能动,他吃惊地望着爱丽丝,“他是那个从小就爱慕你的帕米斯的梅希?”亚伦说,“他是你的未婚夫。”
“是的。”爱丽丝痛苦不堪,“泉把它变成了乌鸦。”
“爱丽丝……”隔得这么远,梅希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临死前的最后几丝生息弥留在他的眼眶,“亚伦,替我好好照顾我的妻子爱丽丝。”
他的妻子,爱丽丝。
“见鬼!”爱丽丝声音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候都要尖细,火烧坏了她的嗓子,“别弄得好像你就要死了!”
穆斯夜冷眼旁观。
“作为一个被遗忘了很久的人,爱丽丝,我死不死已经不重要了。”梅希痛苦地在地上挣扎了一下,“作为一只鸟的存在,我一直在你面前充当着可笑的跳梁小丑的角色而非伴侣……甚至连朋友都不是。我也明白了,我以这种方式延续的生命毫无意义……能为你死去是我自愿的。永别了……爱丽丝。”
“该死!谁让你在这个时候冲出来找死的?”爱丽丝大声地说,“你在胡说什么,谁准许你说永别了?”
我吃惊地发现,就那么一两秒的时间,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抖动。
“以后……”这几个字耗尽了这只乌鸦最后一丝气力,连这句话它都没说完,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头歪向了一边。光晕渐渐吞噬它的身体,我看到那些光一触及它的尾羽,它便现出了原形——竟然是一个穿着盔甲的中年男子:中世纪的打扮,身形挺拔,留着齐耳的短发,精干英俊。看来他被变成乌鸦之前,就是这个模样。接下来,他的身体完全被光晕给融化了而消失了,我看到他的表情是安详的,可立马他的脸部扭曲了,然后,当着爱丽丝的面,渐渐消失了,连个羽毛也未剩下。
“谁说你的生命毫无意义?”出乎我的预料,泪水顺着爱丽丝的眼眶落了下来。这么多年来,只有这个傻瓜一直忠心耿耿地陪伴着她。她因为拥有而不重视,现在陡然失去了,那是永恒的失去,募地让她感受到了。她流泪的样子像个小孩。
这种失去是久远的,比得到的所带来的震撼多得多。
一个人失去爱的人有时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一个对你死心塌地却转身转得一无回转余地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拿陆易丝做交换
穆斯夜对这一切当然无动于衷。他抓住爱丽丝的脖子,根本不理会她的挣扎。
“陆易丝。”穆斯夜把目光停在了我的脸上,“看来西观很在乎你。如果你愿意继续回到圣学院,那里的大门依然为你敞开。”
我看着他。
“你到底是谁?”他问。
我说:“我是谁根本不重要,你是谁那才是最重要的。”
“但愿如此。”穆斯夜冷笑了一声,带着爱丽丝离开了,“亚伦弗迪尔,如果你想要回爱丽丝,就带陆易丝来圣学院作交换!”穆斯夜留下了这句话后没多久,亚伦恢复了自由,他从空中直挺挺地往下掉,甚至忘记了平衡。
我接住了他。
他的身子发着抖,不安地看着我:“陆易丝,他会把她怎么样?”
我无法告诉你她会怎么样。
我只能告诉你,杜西斯是怎么回事:他们割下那个被惩罚者的头颅,然后割掉他的耳朵和鼻子,剃光他的头发,令他丧失视力,割掉他的舌头,然后把他放置在鸟笼里,令他永生永世不会说话,也无法倾听,只能这样见不到阳光,无法行走,无法死去,永远清醒而痛苦地生活在笼子里。
这就是杜西斯。
当初,穆斯夜在堕入地狱之后,有一个叫杜西斯的神假装成魔鬼接近穆斯夜与天堂互通,结果这就是他的下场。
“想不到你还没死。”穆斯夜走后没多久,伊莎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刚才我看到西观抱着你消失了几分钟,我想当然以为你们俩殉情去了。”
一群重又聚上来的魔鬼哈哈大笑。
我没理她。
“谁准许你们走了?看到我们要走,伊莎拦住了我们的去路,“你以为魔界是你们的地盘,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她话音刚落,我们就被围了起来。
“看来爱丽丝一时半会也回不来了。”伊莎走到我们面前,仔细打量着亚伦,“我听爱丽丝提起过你,看来你们姐弟的感情很深。不过我得承认,你比想象中要帅。”
“你想怎么样?”亚伦捏了捏拳头。
“瞧瞧,这位先生还完全处在不识趣的阶段呢。”伊莎挑衅地在手心变幻出了她的杀手锏——那四个在她眼里威力无穷的钉子,“难道你也想尝尝被钉在墙上的滋味?”
亚伦吃惊地看着她的手心。
“原来面具背后的爱丽丝这么丑陋,可我们就在这个外表和内心一样丑陋的女人手底下被使唤了五六年时间,难怪她要求我们都必须戴着面具。五六年前,她篡位夺走了泉的地盘,把我们一个个都用武力给绑架了。我们平时像狗一样供她使唤,现在该轮到我们出口恶气了吧。”伊莎揭下了面具,怂恿着四周的魔鬼群,“大家说说,该怎么玩他们好呢?”
起先在酒吧和伊莎吵过架的那群女魔鬼都纷纷取下面具,既往不咎地和她站在统一战线:“我们都听你的。”
伊莎瞥了她们一眼,把视线投向我:“我真的非常讨厌眼前这个丑陋的女人!要不我们先把她给杀了?”
周围的人群都表示赞同。
“然后……”伊莎好像非常喜欢计划,她走到亚伦跟前,仰起头看着他,“至于他,就让他和西观一样,一点一点地成为你们所有女人口中的食物吧!”
“口中的食物,像西观一样?”我咀嚼着这句话。
“是的,你以为你的西观还像看上去那么纯洁吗?”她轻轻笑了起来,“在地下室的时候,他已经被我们修理过了。”
“你们对他做了什么?”我心沉了下去。
“做了什么?”她们哄然大笑,“爱丽丝让我们□□他,换句话说,他已经被我们集体□□了!”
我捏紧了拳头。
记忆里,似乎他并未释放任何被□□过的表情,他一直很平静。
我竭力不去深想,拽过亚伦就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吧。”伊莎从我脸上看到了她想要的神情,面部表情瞬间变得兴奋起来,她继续阻挡着我们,“等我们吸光了你身上的血液,也许你就永远记得我了。”
我止住了脚步。“当初切奥斯创造出人类可不是为了做你们吸血鬼的点心。”我平静地看着眼前这张永远只有八岁的小女孩的脸,心里泛起阵阵恶心,“借用这张脸孔来让人产生被迷惑的感觉,却作出那些极其丑恶的事情,这是你最让我切齿的地方!”
“该死的,也许你已经忘记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了吧?!竟然敢对我说出这种话!” 她忍无可忍,施展出法力,试图让我整个身体飞到半空,然后像当初折磨西观一样折磨我,把我钉到身后的墙上,“去死吧,不自量力的家伙!”
出乎她预料的是,我的身体纹丝不动。
也许看到她一脸惊讶的表情我该笑起来,可我发现我连笑的力量都没有了。我脑海中西观受伤的画面和刚才他紧紧抱着泉的画面相互交叠,他进入过我的记忆,并在记忆里和我融合。可现在他却带着泉逃跑了,他是神,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伊莎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纹丝不动的身体,不甘心地再一次发动了攻击。
我任她毫无章法地朝我施展着她的法力,可惜没有一个奏效,我乐于欣赏她气急败坏的模样。身边的亚伦则吃惊地看着我。
“你不看一下自己的胸口吗?”看着她徒劳了很长时间,我终于好心地提醒了她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不喜欢欠别人
她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突然提到她的胸口,她低下了头。就在她低下头的那一瞬,她愕然发现,她胸口心脏的位置,汩汩地流着她乌黑的血液,怎么都阻止不了。
所有的魔鬼都被惊吓住了,她们原本是来看好戏的,可现在情况却在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疼痛终于来了!
伊莎现在才感觉到疼痛,可惜太晚了。
“你……你到底……”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我,来不及说一句话,就当着大伙的面缓缓倒了下去。她仰面向上,身体不停地抽搐着,就好像一个摇摆的机器。
我默然看她,我知道,过不了几分钟她就会死去。
“为什么她会这样?”亚伦问我。
我什么都不想说,只是一个小法力而已。我让她心脏的血液凝固成了一柄刀子,刺破了她自己的胸腔。她让我觉得很厌烦。
“是你干的吗,陆易丝?”亚伦十分骇异。
我没说话。
亚伦带我离开魔界,当我走出魔界的门口时,我惊讶地发现我们正站在图密斯的沙滩上。柔软的沙子记录下了一串串人的脚印,鼻腔触摸到的空气的咸咸的气息,显得一切都非常不真实、不可思议。
一个椰子正从树上掉下来,在地上滚了三滚,然后不动了。
魔界的出口在我们身后消失了。
“你怎么了?”亚伦留意到我发直的眼神,“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我喃喃自语:“天堂的出口怎么会在陆地上呢?”
“你开玩笑的吧!”亚伦讶异地说,“我们不是刚刚从魔界出来吗?”
我转过头吃惊地盯着他:“我们刚才不是在天堂吗?”
“对魔鬼们来说那的确是天堂。”他思虑了会,“那是魔界,也是人类的地狱。那是穆斯夜曾经一手创造的世界。”
我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会认为那是天堂。”他说,“我只知道,只有地底下的世界看到的天空是不会有阳光的,因为那里永远阴暗,魔界就是。”
但是,那个宫殿分明就是穆斯夜曾经在天堂的住所,每一根柱子、每一处雕饰,都和曾经的那个一模一样。我不可能记错。
“我在魔界的时候曾听他们说起过,穆斯夜在堕入地狱的时候,创造了一个和天堂一模一样的宫殿。不过那都是很遥远的传说,其真实性无从可考。并且有人说,那个时候,这个世界不像现在这样到处充斥着黑暗的气息,直到他被切奥斯变成了黑乌鸦的身躯,他的内心开始分离。”
“内心分离?”我想我记忆中从未听说过这种说法。
“是的。当我上了卡丁的时候从那些魔鬼的嘴巴中听到的,他们传说切奥斯在创造穆斯夜的时候,为了确保他完整的本性,并未抽离他身上关于邪恶的部分,所以穆斯夜的躯体一直正义与邪恶同时并存。当他的邪恶主导他与天堂分离的时候,他还没那么坏,直到他被切奥斯变成了黑乌鸦,他的正义的一面彻底被压制住了。所以他们还传说,万一穆斯夜有可能重生,会不会世界上存在两个穆斯夜,一个是光明的,一个是黑暗的。”
我不屑于这个传说:“你相信吗?”
“当然不相信,你呢?”
我斩钉截铁地说:“一个神只能有一个灵魂。”
我们本来打算离开图密斯去圣地亚哥,但不久就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穆斯夜在离开的时候设下了一个关于时空的结界,而我们正被困在这个结界中。就和鬼吹灯一样,无论我们怎么走,走哪条路,看上去一切都很正常,但最后总会不停地绕回原地来。
当我带着亚伦飞到了半空,把地球绕了大半圈,来到圣地亚哥的上空,我信心满满地拉着亚伦着了地。等我们两双脚都接触在地面上的时候,才发现我们上当了:因为我们还在图密斯的沙滩上。
我看到那个一成不变的场景:一个椰子正从树上掉下来,在地上滚了三滚,然后不动了。
“怎么会这样?”亚伦也终于发现不对劲了。
“穆斯夜制造了一个结界,把我们给困住了。”
“该死,我从没听说过什么结界,那我们该怎么办?”
“这是一个时空结界,其实就像是虚假的空间,活在里面的人感觉不出任何变化,其实原理和墨菲瑟一样。同样是思维创造出的产物,不同的是,一个是有固定的出口,一个没有出口,只能靠意志力破解。飞出结界需要的是高度集中的坚定信念和短时间抽空的逆向思维方式,但一时半会你显然做不到。”我说,“因为你必须在五分钟内清空自己的思想,不去思考任何问题,甚至连脑袋中关于你就要去做的事都不能存在,你能做到吗?”我知道穆斯夜为什么要设这个结界了,因为这个世上几乎没有人能走出这个结界,他要么是在拖延时间,要么就是认为我们不可能出得去,说明白点,他很可能是在考验什么。
亚伦抱住了头:“该死!我现在只想去救爱丽丝。”
“思维其实是由你本人控制的,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我不知道你是否注意到相同的情景已经发生过一次了,如果你能让那个椰子重新飞回树上,说明你能自由地控制你的思维,那你就能走出去。”
“见鬼!那要多长时间才能办到?”
“三万年。”我说。
“三万年?”他讶于我的话,“别说三万年,就是再过三年出去,爱丽丝也早就死了!你肯定有比较快捷的办法,快告诉我!”
“没有更好的办法。”我沉思了一会,说,“我能出去。”
“你说什么?”
“我能。”
他募得仰起脸来:“你说的是真的吗?”
“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他思考了很长时间,似乎在做着激烈的自我斗争,三分钟后,他抓住我的肩膀:“陆易丝,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涉险!但我不能失去爱丽丝,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当然。”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保护好自己,我会把爱丽丝安全地带回来的。你救了我一命,我也不喜欢欠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尼古拉斯
破除结界的过程对我来说就像喝杯水一样简单。
闭上眼睛,把脑袋中杂乱的思绪掏空,让自己的注意力凝聚在一个小点上,那个你闭上眼睛后能看到的小点会逐渐放大、放大,从一粒蝌蚪大小膨胀成人体直径大小的圆的时候,你就能很轻松地走出去。
但这个方法只对于神而言,因为对人类和魔鬼来说,基本不可能做到。因为这本来就是神为了避免其它族类走出控制范围设置的障碍。这足以说明穆斯夜的强大,他还是拥有神的能力。
“陆易丝,你变了。”亚伦很认真地对我说,“你现在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我在圣学院所认识的那个陆易丝。”
我说:“那只是你的错觉而已,其实我一直如此。”
“你所知道的和会的似乎已经远超我所能预料的。”他说,“我一直认为你是恶灵,不过显然你不可能是。不过无论你是谁,我都不希望你遇到任何危险。所以,希望你答应我,一定要安全地回来。”
“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再见,亚伦!”我飞向了空中。
亚伦站在地上向我招手,身形越来越小。
我也没十足的把握一定能救出爱丽丝,因为冲出结界的一瞬间时间会以千百倍的速度飞驰而过。也就是说,我走出来的时候,时间过去了多久我根本不知道,也许是几天、也有可能是几个月。而这期间穆斯夜对爱丽丝做了什么,我无从知晓。
不过既然他说要拿我来换爱丽丝,至少爱丽丝还活着的希望很大。
穆斯夜看着不像是会耍赖的人。
我选择在我以前和奥塞尔一起居住的宿舍楼前地面上落下,我尽量隐蔽,所以没人发现我从天而降。貌似午休时间刚过,有学生陆陆续续从宿舍楼里走出来,他们拿着书,赶着去上课。偶尔会有一两个过路的情侣,他们尽情忘我地沉醉在接吻的状态中,根本没空留意四周的景物和我。
我刚走进宿舍大门,就看到久违的尼古拉斯和他的女友。
他竟然交女友了,并且还是那个曾经替我绑过绷带的医理处的护士!他有本事把那些有色杂志的功能发挥到了书本以外,这点让我很吃惊。
后来我听说他们已经深交很久了。尼古拉斯做人不喜欢高调,也许他突发奇想希望对女方的人品素质多做一番观察,所以一直没有公开。从那些八卦消息中我也推测出为什么尼古拉斯会造谣我是个两性结合体的谣言,因为他女朋友以前看到过我的上半身,他其实没真正见过。
我不计前嫌地跟他打了个招呼:“见到你们很高兴,尼古拉斯先生、波波提小姐。”
没有预料中的惊喜,尼古拉斯惊得差点连下巴都掉了:“你还没死?”
“我当然没死。”我不喜欢这种问候方式,“而且还很健康。”
“你确定你不是鬼?”
“当然。”
波波提吓得脸色发白,她抖索着挽住尼古拉斯的胳膊:“他……他……他该不是来报仇的吧?”
我摇头:“当然不是。你们对我这么好,我就算做鬼也会想念你们的。”
尼古拉斯甩开了波波提的手,义正言辞地对我说:“要报仇你找她!上次就是她让我拐卖你来赚外快给她买项链的!事实上我非常崇尚正义,厌恶这种背信弃义的违法行为。”
波波提紧接着甩了尼古拉斯一个耳光。
这一幕真有意思,作为旁观者的我有点幸灾乐祸。
相比性命,尼古拉斯完全不在乎一个耳光这种鸡毛蒜皮,他的口才变得出乎预料的好:“我平时虽然人品猥琐了点、没事偷了你几本杂志,但那些杂志我都完好无损地保管着。你知道我脑子很笨,要不然也不会留级到现在了是不是?除此之外,我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总是被人利用。比如波波提!我的上帝!你不要杀我,我还想多活几年!”
波波提又甩了他一个耳光。
我问:“我为什么要杀你?”
“因为你是鬼!要报仇你找别人去吧!比如说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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