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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深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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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晴空万里。纵然上海的高楼挡住了耀眼的阳光,但地面上的光彩艳丽丝毫不减。志玲、爱国穿上新买的衣服,在雨欣、何亮的陪同下,来到新店。
“大家暂且停下手头的工作,老板有话要讲。”何亮扯大嗓门喊道。
服务员立即训练有素地排好队伍,等着雨欣发话。雨欣扫过每人一眼,笑着说:“我来介绍一下咱店的两位新老板,周老板和李老板。”话还没说完,底下就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志玲、爱国的笑容更灿烂,背又挺直了些。依旧微笑着,雨欣接着说:“希望周老板、李老板能更好地带领我们,我深信,在他们的带领下,人人都会涨工资。”此时,人群中的欢呼声更热烈了。是呀,人个个都现实,谁能让自己的口袋更饱满,就宁愿让谁来做老板。最后,雨欣又加了句:“好好干。”
简单的介绍后,雨欣用眼神示意志玲、爱国,两人立即投入到工作状态。看着两人兢兢业业地工作着,雨欣欣慰地笑了。
“你觉得这样好吗?”雨欣头靠着何亮的肩膀,问道。他轻轻拍拍雨欣的头说:“看来我是多虑了。”她张开手臂,抱住何亮,洋溢着欢乐的神采,说:“我觉得,我好幸福。”何亮吻吻雨欣的头发,轻声说:“有你在身边,像现在这样搂着我,我就很幸福了。”听到这句话,雨欣将何亮抱得更紧了些,感受着他的心跳和渐渐熟悉的气息。
二十三
“张经理,上次的事多有得罪…的确不是我们吴老板的意思,是我自作主张,敬请原谅。”常思林哈腰向张南道歉。
张南淡淡一笑,摆摆手说:“没事。”又开始神情专注地批阅文件,没再理会常思林。他一个人被晾在那里,很是尴尬。但多年的经验累积,让他学会了隐忍,磨出了一张厚脸皮。重要的是结果,过程再不堪,也没人会追究。如同一个人在复读三年后,总算如愿以偿地考入清华大学,没人会再追究他是一次考过还是复读多年。总之,只要考上,投来的都是羡慕和敬佩的眼光。
如今,常思林得替吴老板把事情一件件办好,只要结果吴老板满意,自己受点冷遇又何妨?他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随手翻开一本杂志。里边的文字一个也没看进去,只是饶有兴致地浏览上边的画图。
过了好一会儿,张南把手头的工作忙完了,总算有空伸个懒腰。然而,一抬头,却发现常思林还在那儿。不禁吃了一惊,问道:“你还有事儿吗?”
常思林把杂志轻轻放下,站起来,毕恭毕敬地说:“吴老板希望张经理赏光,今晚聚一聚。”他客气地笑笑,回绝道:“替我谢谢吴老板的美意。今儿个,我还有事,的确抽不开身。”常思林走到办公桌前,盯着张南的下巴说道:“我们吴老板是想和你探讨一下合同的事,愿意延长合作期限两年。”张南端起咖啡,轻轻抿上一口,说:“这份合同到期后,若我们还要继续合作,可以续签。况且,这份合同已经签了两个多月了,此时才修改,恐怕不好吧。”常思林奸猾地笑笑,尽量压住语气回答道:“张经理,可别忙得把正事忘了。你是个聪明人,我们吴老板找你有什么事,你应该比我清楚。这层纸,我还是不要捅破了吧。他已经发话了,他的下边可还养着几条猛虎,别惹急了。”讲完这句话,常思林阴沉的脸又显出得意的神色,悠然地踱到门外。
张南此时突然想起来,是有件棘手的事。但被别人这样逼迫,憋得慌。他气呼呼地坐在座位上,骤地将所有文件推到一边。无奈地跟上常思林。
“小张,你可真准时。瞧,时间正好。”吴老板指着闪闪发光的劳斯莱斯,乐呵呵地说。他旁边站着一位身材高挑,长相精致的女子。张南瞟了一眼,果真是她。吴老板示意常思林,唐元在门外守候,张南正对着他坐下。思索着吴老板接下来有什么花招。
吴老板摸摸女子细滑的手臂,看见这一幕,张南的热血几乎要从眼睛里冲出来,但他极力地忍着,忍着。吴老板满面春风地说:“小张,我听说,你们认识?”并斜眼瞧瞧他身边的女人,张南点点头,好不容易把已到喉咙的怒火咽下去,说:“不知吴老板今天找我有何贵干?”吴老板轻轻一捏女人的手,不满地说:“还叫吴老板?得叫大哥!”
又是一阵怒火,还是憋了回去。勉强地说:“吴哥,有什么事吗?”
吴老板长长地叹息一声,说道:“吴哥今儿有事要求你啊,我也是走投无路了…或许你已经知道,她怀了我的孩子。说真的,我很爱她,舍不得她。可是,家里有只母老虎,俗话说一山容不得二虎。更何况,你们又认识,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帮大哥一把。大哥也不会亏待你,这是一百万支票。”
张南瞟了女人一眼,冷冷地问:“那你觉得呢?”
女人半天没说一句话。
吴老板拿起手机,说:“这样吧,你们好好聊聊。我去下洗手间。”拍拍衣服,走到门外。
屋子里只剩下张南和她,静默了几分钟。女人开口道:“张南,收下我吧。”他闭上眼睛,淡淡的说:“告诉我,凭什么那人偏偏是我?”女人走过来,挨着他坐下,把张南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有些凄婉地说:“能感受到吗?他在动…是,我选的是你,那是因为我只爱过你,爱了你那么多年。如今,我有难处,也只信得过你。”张南缩回手,轻声说:“为什么不把孩子打掉?”
她摇摇头:“我是不会打掉他的。孩子无论是谁的,我都要生下来。因为我知道,没有母爱的孩子会多难过。我妈为了过上有钱人的生活,当了小三,狠心把我抛弃了。除了钱,我们没有任何联系。但是,我不会,我永远都不会抛弃我的孩子。”她的两眼已满是泪花,朦朦胧胧的,像隔了一层纱。
张南拍拍他的肩膀,叹息道:“赵菲菲,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精明,甚至是心狠手辣的女人。没想到,你会这么傻。”赵菲菲扑在他的怀里,哽咽着说:“你会答应收下我吗?”他只是简单地回答:“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听到这句话,赵菲菲更是泪流满面,感激不尽。甚至产生了错觉,张南之所以答应,那是因为爱她。
唐元从门缝里看见两人抱成一团,欣喜万分地报告给同样守在门外的吴老板。吴老板点燃一支雪茄,巴巴地抽着。心想:还真没费多大功夫。母老虎那里总算可以瞒过去了。不禁扯开脸皮,得意地笑笑。
许久之后,吴老板推开门。满脸笑容地说:“小张,考虑得怎么样啦?”张南看了赵菲菲一眼,回答道:“我已经想好了,下一周,就和菲菲结婚。”赵菲菲一脸惊喜地望着张南,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没有做梦吗?
吴老板也很惊讶:“你真想好了?其实,我并没过多的要求你什么…”张南抚摸着赵菲菲的头发,把支票推向吴老板,说道:“这个,你拿回去。”“不不不,一定得收下…养孩子还得花钱呢!”吴老板急忙挥挥手说。
赵菲菲按住张南的手,魅惑地看着他:“他说得对,养孩子需要不小的一笔费用,就收下吧。”看着赵菲菲已经明显的肚子,他点点头。
二十四
“我送你回去吧。”张南轻声说。赵菲菲嫣然一笑,很是满足。
“去我那儿坐坐吗?”她小心翼翼地问。张南刚想说“不”,但她满是期待的眼神促使他最终点点头,回答道:“也好。”
房子很大,有独立的厨房、阳台。还有一间小屋。里边全是赵菲菲的衣服、包包、首饰和鞋子。除此之外,还有一间卫生间,一间卧室。看着如此宽敞的房子,张南觉得很惊讶。
赵菲菲端来一杯柠檬水,示意张南坐下。她微笑地看着张南,问:“是不是觉得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有些奇怪?”张南想想,追问:“难道这就是你妈和你唯一的联系?”她点点头,眼圈红了,啜泣着:“这么多年,每次通话,都不超过三分钟。除了告诉我,在哪里给我选了一套房,叮嘱我到时去取钥匙,就是告诉我,又在哪张卡里打了多少钱进去…你知道吗,那个人…也就是我妈找的那个人,都60多岁了。都可以当我爷爷…”说到这里,她早已泣不成声。张南把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安慰道:“以后…你不会一个人住了。”
赵菲菲摸着逐渐明显的肚子,问:“你…会介意吗?它不是你的。”张南抚摸着她的头发,摇摇头:“不会,我不会介意。”“真的吗?”她继续问。“真的不会,别想太多,”张南答道,“已经很晚了,去睡吧,我也该走了。”准备站起。
赵菲菲将他紧紧抱住,恳求道:“别走…让我在你怀里睡一觉,好吗?”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张南捏捏她的脸蛋,说:“我还得告诉爸爸,下周我们结婚的事…”“别走,好吗?”没等他说完,赵菲菲抢着说道。
“菲菲…”他有些厌烦。
“就今天一晚上,行吗?”赵菲菲再次乞求。他也没办法,只得点头应允。
偎依在张南怀里,赵菲菲贴耳倾听着他的心跳,是如此的和缓。她有些失落,害怕张南会突然离她而去。她将张南抱得更紧了些。
她也知道,张南并不爱她。她不愿意欺骗自己,张南没有对她动过心。答应和她结婚或许是因为同情,或许是因为吴为,亦或许是因为李雨欣。反正,不会是因为她——赵菲菲。否则,心跳不可能那么平静。然而,她相信,爱情可以培养,只要她好好经营这段婚姻,总有一天,能听见张南波澜起伏的心跳。
渐渐地,她的思绪开始模糊。眼皮越来越沉重,在张南怀里睡去。张南也慢慢睡着,隐隐约约眼前一直出现这样的场景。
“小张,我真的很爱赵菲菲,真的很爱…”吴老板泪流满面地说。
他冷冷地回应:“你也配说爱?弄大了她的肚子,随便找个替身?你也有爱?”
吴老板摆摆手,无奈地说:“大哥我也不是没办法吗?”
他背向着吴老板,轻蔑地说:“逢场作戏,就有办法了?你真不是个东西!”
吴老板一改原来满心赎罪的表情,阴险地回答道:“对,张经理,你说的太对了。我,的确不是个东西。可是,你又能奈何得了我吗?更何况,你还收了我的钱。实话告诉你,这钱根本不是用来养孩子的,是用来堵嘴的…哈哈!别不识好歹,我底下养的兄弟,也不是吃闲饭的!”
“你…”他脸色发青,气愤至极的指着吴老板。
此时,赵菲菲突然挺着个大肚子跑来,紧紧地抱住他。背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凄凉而哀怨:“你太让我失望了…”他转过头,发现竟然是雨欣。急忙大喊道:“雨欣!你听我解释…雨欣!雨欣…”雨欣渐渐消失。
他着急了,不能让她误会,他几乎是在声嘶力竭的呼唤着雨欣的名字。
“雨欣!”他猛地喊一声,从睡梦中惊醒。赵菲菲正在用纸巾替他擦额上的汗。
“你做噩梦了?”赵菲菲问道。
他依旧惊魂未定,深呼吸说:“算是吧。”
阳光刺破了黑夜,大地又恢复一片光明。又是一个寻常的日子,斑马线上的人们照样停停走走,同一个酒杯照样被碰了一次又一次。日子虽寻常,甚至事情也是一样,不断地重复。然而,每天都会有新的幸福,新的烦恼,新的感受。
他推开门,张大宝眯缝着眼问:“昨儿晚,你去哪儿了?”他挨着张大宝坐下,平静地说:“爸,我要结婚了。”张大宝似乎被突然扇了个耳光,有些发懵,他盯着张南:“你再说一遍。”“我要结婚了,下周就举办婚礼。”照样是平静的声音。
这下,张大宝完全崩溃。他发颤地说:“可是,你才23岁。事业也才刚有起色,怎么就突然想到结婚了?而且,女孩子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你这小兔崽子,是要急死我啊。”他气得直跺脚。
张南拉住张大宝的手,抱歉地说:“爸,我知道,太仓促了些。可是,我们都已经决定了。”
沉默了许久,张大宝回过神来,看着张南的眼睛说:“南儿,告诉爸爸,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这样唐突,不是你的性格。”张南只得说:“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听到这句话,张大宝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他艰难地张口:“既然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你们就去结吧。可惜了,你啊,还这么年轻,唉…今天,把那女孩带回家来。至少在结婚前,得让爸爸见一眼。”此时,张大宝的心情很复杂。他既希望儿子结婚,又害怕他结。也不知道女孩品格怎么样,对儿子好吗,对父母孝顺吗?
“爸,菲菲来了。”张南拉着赵菲菲,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进来。
“来了啊,快坐。”张大宝看见未来儿媳妇的模样倒周正,顾虑少了一半。
“叔叔,很抱歉。今天才来看望您。”赵菲菲笑着说,满是愧疚的神情。
张大宝摇摇头:“时间不在于早晚,总之,来了就好,哈哈。”
“对了,阿姨不在家吗?”赵菲菲朝四周望望,疑惑地问道。
顿时,张大宝沉默了。是啊,还没来得及看见儿子结婚,就走了。
张南急忙说:“菲菲,你该改口了,下周咱都结婚了。怎么说,也得改口叫爸爸了吧。”赵菲菲脸一红,欣喜地答应。趁机他将赵菲菲拉到一边,小声地说:“你那么多嘴干嘛?怎么问到我妈了?”她不解地看着张南,说:“不是出于礼貌,问候了爸爸,还得问候妈吗?”张南在她耳边轻轻说:“我妈…她已经走了很多年了。你突然问起,不知道爸爸该有多伤心。”
突然,她感觉自己闯祸了。
二十五
许久,张大宝都没说一句话。赵菲菲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这时,张大宝怅惘地说:“菲菲,你也别介意。我是在替南儿高兴呐,总算要组建自己的小家庭。”说罢,擦擦泪眼。赵菲菲放松了些,温婉地说道:“爸,以后我会好好孝敬您。”这话,是出自内心的。她从小就没了父爱,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爸爸,怎能不好好珍惜?
老子说:性本善。这话一点也不假,学生时代的赵菲菲处处勾心斗角,处心积虑。如今,快当妈了。母爱不知不觉开始泛滥,她变得温柔,孝顺。孕激素分泌旺盛的女人,都是这样。张南觉得,应该和她好好过日子,别再想雨欣了。况且,雨欣已经开始了她的新生活。
“菲菲,我这儿也挺大。要不明天就搬过来?”张南提议道。赵菲菲看看张大宝,他也期待的看着她。她害羞地点点头,看着自己的肚子,又接着说:“还得麻烦你去帮我搬,你看…我行动也不方便。”张南摸摸她的鼻尖,回答:“当然是我去,你就放心地在家里呆着。”她满脸幸福,她觉得张南肯定会爱上她,是的,她肯定。所有关心的背后,多多少少有些感情。
“张南,那我那套房子呢?空着还是卖了?”她继续问。
“空着吧。”张南淡淡地说。就算暂时不住那儿,万一哪天有事,她还得另外有个窝。他很庆幸,在这个满是房奴的年代,他、赵菲菲和雨欣都是自由的,不必为房子的事忧愁。几天前,听说雨欣又开了家新店,想必,她和何亮应该过得很好吧。
“要不就租出去,反正空着也是空着。”赵菲菲侧着脸问,巴巴地看着他。他坚决反对:“不要租,就等它空着。它是只属于你的房子,我不希望看见别人住进去。”赵菲菲开心得两眼放光,可以理解为他还是很在乎自己吗?
“你和爸爸好好聊聊,我去煮饭。”张南说。赵菲菲一脸惊异,他竟然还会下厨?对他更添爱慕,张南真的是个好男人。一定得牢牢抓住机会。
“菲菲,随便坐。难道你还不知道,他会做饭?”张大宝问。她点点头。
“这孩子也真是…”张大宝感叹道。
“爸,现在你工作累吗?”她关切地问。
张大宝摆摆手,笑道:“不累,我倒觉得挺有意思。每天设计些图纸,偶尔也因意见不合,和同事吵上两句。不过一下班,大家又都和好如初。这样的生活,是我热爱的。你们年轻人啊,就该四处去闯荡,别老窝在一个棚里。我精力没你们好,要不,我肯定还得去寻找更有挑战的事业。虽然工作压力的确有时憋得我喘不过气。但是每当我想到胜利后的成就感,就有干劲。”他仿佛是在给自己说,但更像是在教导未来的儿媳妇:还得趁着年轻,去闯荡人生,不然老了,会后悔不及。赵菲菲耐心地听着,心中有股暖流穿过。从小到大,除了老师,再也没人和她像这样敞开心扉地谈话,指导她未来的路。
原先还只是觉得,今后当个家庭主妇得了。照顾孩子、爱人和父母。但现在,她似乎又想再去闯下事业。对,自己还年轻,不能被婚姻完全束缚,得腾出空间为曾经的梦想而活。
“爸,可是,以后孩子怎么办?总不可能撂下不管,我希望孩子能够健健康康地成长。有个温馨的家庭,时常关心、爱护它的爸妈。”赵菲菲有些顾虑地问道,他希望爸爸能指点迷津。
“是啊…孩子也重要。总不能让它经常一个人在家。让我想想吧…”张大宝叹息着说。赵菲菲也陷入沉思,该怎么办?
“你们在聊什么呢?”张南把菜一道道端出来,额上冒着大颗的汗。赵菲菲走上前去,用纸巾将汗水拭去。张南急忙用袖口自己擦干,说道:“不用麻烦…快坐回去,还差一个汤,就可以开饭了。”他拍拍赵菲菲的肩膀,温柔地说:“坐回去吧。”她满心欢喜地走回去,还在回味着刚才的那一幕。她认定,张南会爱上她的。
“等孩子出生后,我就提前退休,照顾孩子。你们都还年轻,应该把眼光放远点,知道吗?”张大宝语重心长地说。听到这句话,赵菲菲几乎要落泪,有爸爸的感觉真好。
听说,妈和那个男人生了个孩子,都15岁了。他应该很幸福,有爸妈在身边,在远洋之外,还有个同母异父的姐姐。他可曾知道,姐姐是有多羡慕他?算了,别埋怨太多。反正,自己也有个爸爸了,他会疼爱自己。
“好了,快过来吃饭。”张南说。
赵菲菲放着筷子,怀孕期间没多少胃口。张南给她夹了一块小黄瓜,说:“尝尝手艺怎么样?我特意多加了些醋。”她把它夹起放进嘴里,细细咀嚼,满意地说:“还不错,我还要吃。”
三人开心地品评着,或者,一家人本该这样。
赵菲菲的衣物差不多都搬过来了,张大宝雇了家装修公司,把房子重新装修了一下。很温馨,有种新婚的气息。请帖也已经发了出去,就等着婚礼那天了。
女人最漂亮的时刻就是穿上婚纱的时候,赵菲菲本来就媚。婚礼这天,更是惊羡众人。一袭白色的婚纱,紧紧的贴在她如玉的肌肤上,更显婀娜动人。
张大宝挽着赵菲菲的手臂,踏着红地毯,来到礼台中央。那儿,张南正等着她。她小心翼翼地走过每一步,一定要美美的。今天是她幸福开始的日子。在她所到之处,都能听到来宾的赞叹:“真漂亮。”她想,虽然亲生爸妈没来,但是,自己照样能风风光光地嫁给张南。在众人的关注下,和心爱的人互换戒指。
突然捕捉到一个不怀好意的眼神,她把头稍微一侧,发现旁边坐着的竟然是吴老板。她双腿发了个颤,该不会来搅局?一路上,她都提心吊胆。
二十六
总算来到张南身边,他朝赵菲菲笑笑。顿时,紧张的心情缓解了大半。华丽的乐曲已关闭,神父慈祥地对张南说:“张南,你是否愿意娶赵菲菲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在听这段话时,他有些走神。脑海中不断闪现出雨欣的笑容,雨欣的背影。曾经在东湖的日子,还有那些拥抱…他的沉默,是赵菲菲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该不会反悔了?
神父再次问他:“张南,你是否愿意娶赵菲菲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他依旧在沉思,雨欣,我们难道注定是有缘无分吗?如果你突然出现在教堂门口,轻启嘴唇:“不要结。“他会马上宣布:”这婚,我不结了。“他朝门口望望,一个人也没有,无比的失落。可是,他真的是放不下雨欣。然而,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已经承诺过,会和她过下去…
来宾席已经有人在议论,张大宝推推张南,这才清醒过来。神父第三次问道:“张南,你是否愿意娶赵菲菲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张南终于开口:“我愿意。”神父又转向问赵菲菲,她立即答道:“我愿意。”当结婚戒指牢牢地套在赵菲菲手上,悬着的心总算没有任何威胁了。
张南拉着她的手,转身看向来宾席。一阵欢呼声爆发式地涌遍整个教堂,但她发现,吴老板表情依旧冷漠,甚至有些阴险。她的手心莫名其妙地急出了汗,脸色有些苍白。张南悄悄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她微笑着摇摇头,回答道:“可能是我太兴奋了吧。”
闹腾了一天,总算可以休息。张南扶着赵菲菲在床上躺下,她嗅嗅,问:“你换香水了吗?”张南很是奇怪,说:“我根本就不用香水…怎么了?”她疑惑地说:“总感觉房间的味道不对,这香味怪怪的。”张南也嗅嗅,平时他并不注意这些,只是简单地说:“可能是飞雪喷多了,把味道杂在一起了。菲菲,别东想西想,快睡吧。”
几天之后,房间依旧是那个香味。她实在忍不住,到加玛集团找到张大宝,问:“爸爸,结婚那天,有哪些人去过我和张南的房间,您还记得吗?”张大宝思忖了半天,摇摇头:“人太多,不记得了。有什么事吗?”她浅浅地笑笑:“没什么。”准备回家。
突然,肚子一阵下沉,疼得她马上蹲在地上,脸色灰白。张大宝看见,着急地问:“菲菲,怎么了?别吓唬爸!”她紧咬着牙,嘴唇发颤地说:“肚子疼…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下落…”话还没说完,就昏厥了过去。张大宝立即叫来救护车,并打电话给张南。
父子二人守在门外,焦急地等待。那盏红灯迟迟不变,张南来回踱了几十圈。
“爸,菲菲找你去干什么?”张南问。张大宝一脸茫然,回答道:“这是问我你们结婚那天,有哪些人去过你们的房间…”
这时,门被打开。医生摘下面罩,问道:“谁是病人的家属?”两人急忙跑过去,医生叹息着说:“病人已流产,是药物流产,进去看看吧。”张南一下子瘫了,他冲进去,尽力压住语气质问道:“是你用药物引流的?”赵菲菲摇摇头,她此时很虚弱。张南继续说:“不是都向你保证了吗?我不会介意…你也曾经说过,无论如何都要生下来…怎么会把他打了?”赵菲菲满脸都是眼泪,大哭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的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用被子捂住脸,伤心欲绝。
她是如此难过,张南觉得,她没有说谎。走到她旁边,将她揽入怀里,张南安慰着说:“我知道了。想哭,就使劲儿哭吧…“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赵菲菲哭哑了。她的孩子,突然就没了。
“我要回家…呆在医院,感觉好害怕。我要离开这里。”她的精神垮了,摸摸已经空了的肚子,一阵空虚感猛地窜入全身。张南一步步将她抱回家里,看着她安静地睡去。这个熟睡的女人,他会爱上吗?
他走进厨房,打算熬碗山药粥,给赵菲菲补补身子。突然,厨房一下很了许多。转过头,发现赵菲菲站在门口,神色诡异。
“菲菲,醒了啊?”他问道。
赵菲菲没有理会他,伸出右手,是个香囊。她阴沉着脸说:“在枕头里,我发现了它。是它,害死了我的孩子。”声音很可怕。张南疑惑地说:“别太紧张了,一个香囊怎么可能…”还没说完,赵菲菲继续说道:“而且,我猜到是谁干的,是那个姓吴的!”靠着门框,她伤心的哭起来。
张南连忙走过去,扶住她。接过香囊,一看,竟是麝香!难道房间里奇异的香味,就是它释放出来的?可是,姓吴的为什么要这么狠心?
赵菲菲冷笑道:“哼…我也不是好惹的,等着瞧,有你姓吴的好看!”她是彻底绝望,她还真的步了她妈妈的后尘。不过,她会还给孩子一个公道。是他的亲生父亲剥夺了他出生的权力,一定要他加倍补偿。
看见她冷酷的神情,张南似乎看见了母爱的伟大,也看见了人性的丑恶,社会的阴暗。活在这世界上,不论哪个年代,都有压迫者与被压迫者。
“张南,我要报仇!”她斩钉截铁地咬出了这些字。
二十七
世界上最宝贵的感情是亲情,尤其是母子间最纯粹的亲情。曾经,孩子在母亲怀里静静的呆了近十个月。母亲的体温让他不会受冻,他独享着母爱的温暖与关怀。悄悄地由一个小小的受精卵发育成形态具备的小个体。他的每次翻身,都会让母亲无比激动。
然而,尚在襁褓中的孩子,还没来得及睁眼看看世界,就永远消失了。无论是谁,都会心痛,彻底的心痛。出生于一个单亲家庭,没有过父爱,或者说,也几乎没有母爱。当她自己要当母亲时,她一定知道该怎么爱惜。赵菲菲从小就独立,特殊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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