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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再生信仰-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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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条虫子在体内钻来钻去。

    这种感觉并不是很好受。

    然而,它却不断给三木带来震惊,三木进一步察觉到,体内那些像虫子一样的东西之所以到处乱窜,好像是在吸噬体内扩散的蜂毒。

    这种古怪的现象究竟是好是好坏,三木一点头绪都没有。

    一般人若是被巨黄蜂叮上一口,不死也得全瘫,被叮了好几口的三木还活蹦乱跳地活着,这算是好事;他寻思,这或许就是心脏裂变之后的福利吧,或者说是进化者的福利,让他变得百毒不侵。但是,进化者也是人类,而作为一个健康的人类,体内不应该有窜来窜去的虫子,就像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临盆生出来的不应该是只蛋。

    惊喜与惊吓还是有区别的。

    这些疑似于“病毒”的存在,令三木作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决定——不管窜来窜去的那些家伙是益虫还是害虫,等找到蛋妈后,立刻开膛破肚灭了它们!

    月光下的三木,憧憬着与蛋妈重逢的画面渐渐睡去。

    不速而至的红衣少女走了过来,冷冰冰地喝斥一声:“起来!”往三木腰间狠狠地踢了一脚,疼痛感不亚于被巨黄蜂叮蜇的那一瞬间。三木被惊醒,第一反应是被异形的畜牲袭击,本能地打了个滚,将那把七寸长的杀猪刀横在胸前。而后定睛一看,发现一支枪正指着自己的眉心,一阵惊愣。

    “你干嘛踢我?”三木无辜地望着她,没有半点脾气。

    这时,青刺和铁妞也被惊醒,俩人爬起来后,呈左右护卫的架势站在三木旁边,但都跟三木一样,没有做出过激的反应。不是担心那杆枪会走火,也不是担心寡不敌众,而是想不通这个漂亮的少女为什么这么生气,更想不通她为什么要拿三木出气,他们决定等三木下了明确指令之后再操家伙。

    少女直盯着三木,逼问:“你们是日裔收割者?”

    三木一头雾水。

    少女傲气十足地呵斥着:“别人怕木村老头,那是别人的事,我劝你最好给我识趣一点!快说,金蟾在哪里?!”

    “谁是金缠?”

    稀里糊涂的三木用一种欣赏神经病的诧异目光欣赏着少女。

    在少女看来,这种近乎白痴状的迟钝反应,无疑是种装b的表现。她朝天开了一枪,冷言喝令:“别挑战我的耐心!”换在任何场合,这种毫无遮掩的冷酷示威都是极具杀伤力的,毕竟她来自于依靠暴力生存的无界猎师团,手中的枪又是不可多得的雷系精品。

    唯独今天是个例外。

    越狱三兄弟的耳朵只听到电鸣声,在雷光划破漆黑苍穹的一瞬间,他们带着微笑,不约而同地把头昂起,心里都有同一种好奇的声音:“哇!这枪真厉害,如果射在身上,肯定会穿个大窟窿。”

    少女的脸色一下子暗淡无光。

    在她的职业生涯里,这是前所未有的耻辱!她想不明白三个不入流的无名小子凭什么敢**裸地无视她的警告,尤其是在她鸣枪示警之后,他们有什么理由泰然自若地欣赏枪电的光芒?更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她听到背后好像有人发出了噗嗤噗嗤的偷笑声,这让她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一怒之下,她又开一枪。

    这一枪瞄准的是三木的胸口,扳机声响起时,把刚刚回过神来的三木吓了一大跳,三木本能地在胸口摸了一把,发现没有血洞,自己好像还活着,他长长地松了口气,喃喃自喏:“好险……”

    “哼!”对面的少女愤怒地把枪别在大腿上,厉声道:“浪费了我最后一枚子弹,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没事?!”抡起拳头就往三木脸上轰去。

    被杀了个猝不及防的三木向后急闪,一屁股跌坐在雪地上。

    铁妞和青刺的响应也非常迅速,在后面那五个男的还没扑上来时,从篝火堆里各抽了一根喷着火苗的火棍出来拦截。青刺大声警告:“谁再上来,别怪我不客气!”他挥着火棍横扫一通,把扑上来袭击三木的少女逼退了几步。

    铁妞接着用火棍指着少女,呸了一口吐沫腥子,骂道:“我砍你祖宗的二郎腿!老子看你长得这么顺眼,还以为我们可以坐下来研究研究人类的生理构造,想不到你这小贱人出手这么歹毒,居然想弄死木三老!你知不知道哥几个这一路逃亡弄死了多少不知死活的畜牲?”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三木起身拍拍屁股上的雪,纳闷地问少女:“能让我们死个明白吗?”

    少女没有说话,她只是向身后的五个人招手示意,五个人立马围了上来。

    一场混乱的群架,瞬间拉开序幕。

    最猛的是铁妞,他嗷叫一声:“我砍你祖宗的二郎腿,杀!”冲进敌群就是一阵乱扫,一根火棍被舞得虎虎生风,火势越烧越旺,一般人都近不了身。那位身手敏捷的少女越过冲上前线围堵的青刺,纵身飞起,膝盖直顶三木的下颚。

    风一样的女子,速度快得令三木黯然失色,他来不及闪避,本能地推出双手去搁挡,刹那间,只感觉受到了千斤重物的冲击,整个人不由自主地飞摔出去,胸口气血翻腾,再加上体内本来就有千万只虫子窜来窜去,这一下差点窒息过去,几乎要了半条命。

    青刺看到三木重重地摔在地上,心坎哇凉哇凉的,想不到连巨黄蜂都可以征服的三哥,居然被一个女的一招顶飞。“三哥,你的刀呢?!”青刺一边提醒三木赶紧操家伙,手中火棍跟着来了一招横扫八荒,目标位置,少女的脑袋!反应迅捷的少女没有闪避,而是反飞一脚,硬生生地把青刺手中的火棍踢飞出去;没等青刺稳住身子,紧接着又是一招连环腿,正中青刺的胸口。

    青刺摔飞十几米,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也是在这一瞬间,三木手中的杀猪刀刺到了少女的面前,他瞄准的是对方的心脏位置,料想这一刀可以捅死她!结果只是划伤了对方的左臂,这个女人的反应动作之快,令他恼羞成怒。

    受伤的少女显然比三木更怒,她瞄了一眼流血的左臂,目光瞪回三木时,瞳孔中都快喷出火来。

    “你究竟是疯子还是神经病?”三木紧握杀猪刀,站着一动不动地与她对视,道:“我们几个都是死里逃生的亡命之徒,你认为,跟几个无视死亡的人打架,你能占到便宜?”

    少女突然怔住,她是个具有丰富战斗经验的金牌猎师,自然看得出来,眼前这家伙确实是个不要命的人,要不然,他刚才不可能在气都还没顺过来的情况下扑过来刺上这一刀。

    俩人对视的片刻,湖边突然传来扑嗵一声,好像有东西掉进了冰湖。

    紧接着,铁妞又被人一拳轰趴。

    铁妞满嘴血沫,爬在地上冲三木声嘶力竭地嚎叫着:“木老三!青刺被这帮狗娘养的扔进了湖里,你还傻愣着干什么?!杀啊!!!”话音一落,他使出一个蛤蟆跳,抱住黝黑壮汉的双腿,强悍地将对方掀倒在地,像疯狗一样扑上身去嘶咬,耳朵鼻子,哪能下嘴往哪咬,咬得惨叫连连。

    也是在这一瞬间,被刺激得两眼通红的三木,萌生了跟少女同归于尽的想法。

    他紧攥着手里的杀猪刀,还没来得及出手,一团强光突然罩了下来,半空中响起了喇叭广播:“下面的人立刻放下武器,把手抱头上,蹲下!”众人抬头看上去,见到一架双桨静音直升机定在半空。

    少女看到机身上的红色五角星,不由为之一惊。

    她身后那位中年男子近前道:“组长,是华裔军团!”少女自然知道那是华裔军团,但她想不明白华军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是被刚才的枪声引来的?按理来讲,华军不可能会干涉无界猎师团的家务事,毕竟彼此间常有业务往来,最重要的是,家底丰厚猎师团也不是吃素的。

    少女疑惑地望着三木,那眼神恨不得将三木的来历一眼看穿,三木却只留给她一个背影,这个时候的三木,已经完全处于暴走状态。

    “铁妞,是来抓我们的!”在看到红色五角星的那一刹那,三木的神经已经绷死,他飞快地跑过去把铁妞拖起来,急催:“快跑,往树林跑!快!”

    “那青刺怎么办?!”

    “他死了!”

    没等铁妞再哆嗦,三木硬生生地把他推进了湖边的树林,自己却向反方向跑,让自己完全暴露在直升机的可视范围内,他的想法很简单,能逃一个是一个。

    结果跟三木预料的差不多,对待白骨村的越狱者,那些军团士兵从来都不会手下留情。一束束红光不断射向地面,那些手指一般粗的光束属于固态火,轰到地面时瞬间便能融化一大片积雪,并将地面灼出一个焦洞。攻击范围基本上都是围绕着目标明显的三木展开,后面的森林盲区,鲜有轰击声传来。

    两个慌乱惊逃的猎师被乱枪扫中,倒下后在烈火中化灰。

    少女突然健步如飞地穿过枪林弹雨,冲过去将三木一把扑倒,严厉地对他说:“如果不想死,赶紧趴着别动!”

    三木挣扎了几下,肩膀被按得太死,起不来。他扭头直盯着少女的眼睛,咬牙切齿地痛笑着:“如果还有下辈子,就算追杀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杀了你!”冷傲的少女,对这种所谓的警告只是回以嗤之以鼻的轻笑。

    其他三个幸存的猎师在目睹同伴被烧成灰之后,都安份守己地抱头蹲坐。

    湖滩边再也没有奔跑的身影,直升机也停止了扫射。

    在直升机降落途中,射出来的那团强光正好扫到湖面上,三木看到破冰口浮着一层殷红的血水,瞬间,通红的眼眶中不由自主地滚下一行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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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节 一抹轻蔑笑容
    印着大红星的静音直升机落地之后,从上面跳下两个全副武装的人,包括机长在内,手上端的都是火系元素步枪。通过这种编制与装备,少女一下便猜到他们都是来自华裔军团空勤组的斩首突击队,有权击杀一切干扰他们任务的目标;换种方式讲,只要他们愿意,就算今天杀光这里所有的人,他们也不需要承担半点责任。

    如果不是发生紧急大事件,华军不太可能会派出斩首突击队。

    通过以往的惯例,不论是不是无辜,旁人一旦与斩首突击队所执行的任务扯上关系,那后半生基本上就也毁了,有些东西,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在那两个家伙端着枪靠近之前,少女举着双手慢慢地站了起来,小声对旁边的三木说:“如果想活,待会最好配合我杀了他们!”

    闻言,三木有些震惊,越发觉得这女人是个神经病,搞不明白她到底怀揣着什么样的心思。

    眼下生死关头,三木已经没时间去想这些。

    马铃儿生死未卜,如果他今天挂在这里,将会酿成毕生遗憾,就连青刺都会死不瞑目!哪怕有一丁点儿逃生的机会,他都不想放弃,他觉得这条命已经不仅仅是属于他自己一个人,为此,他果断向女人投去会意的眼神。

    “谁让你们站起来的?全部蹲下!”

    还剩三米远的距离时,两名空勤兵收住了脚步,将黑洞洞的枪口分别瞄准三木与少女。不远处的另外三名猎师,则一直抱头蹲着,老实得一塌糊涂,完全没有平日里的嚣张与自傲。

    三木见少女蹲下来,也跟着蹲下。

    一位牛高马大的空勤兵端着枪在原位戒备,另一位上前几步,二话不说,直接拿出一副由精钢打造的脚铐扔在三木和少女面前,厉声道:“男的右脚!女的左脚!”

    少女微微躬起身子,假装捡脚铐。突然间,她闪电般探出右手,抓住对方那杆长枪使劲一拧,不知使用了什么精妙手法,那杆长枪瞬间被拆解成两截,令这位空勤兵大惊失色,一时乱了方寸。

    “找死!”

    面对反叛,后面那位牛高马大的空勤兵毫不犹豫地抠动了扳机。他的反应虽然很快,但少女的速度比他更快,她顺手一个擒拿,将前面那位空勤兵拉在胸前当人肉盾牌。

    如此近距离的射击,以火系元素步枪的威力,那束由固态火凝聚而成的红光本来完全可以将俩人的身体一起射穿,得益于空勤兵身上那套价值不菲的防御装备,俩人只是被强大的冲击力震得退了几步,没有当场毙命,不过,少女的擒拿手却在跌退时失去了制钳力量。

    眼看前面那个黑洞洞的枪口微微偏了一点方向,准备发动第二次射击,三木手中的杀猪刀以飞镖的形式射了出去。

    刀尖瞄准的本来是后面那个空勤兵的咽喉,以对方的反应能力,三木也没指望一刀就能射死那个穿制服的人,只是单纯地想着死也要抗争到底!结果令他大跌眼镜。前面那个空勤兵突然反扣少女受了伤的左手,并抽出军刀转身横抹少女的脖子,可他转身的方位,恰好与飞刀飞行的路线重叠,阴差阳错地被三木一刀封喉,一股殷红的鲜血炅锪锏厮匙诺斗嫱碌巍p>;  少女惊险地逃过了一劫,倒下的空勤兵却始终暴瞪着双眼。

    “砰!砰!”

    后面那位空勤兵连开两枪,第一枪打的是少女,第二枪打的是三木。俩人也不是木头,一切都在预料中,对方欲抠扳机的时候,也是他们侧身飞闪的时候,结果这两枪自然落了空。

    或许是三木杀了一位空勤兵的原因,第三枪瞄准的还是他。

    这一枪,无论如何三木都是躲不过的,对方把枪口瞄准他的脑袋时,他刚才的飞闪动作都还没有完成最后一个步骤,人还趴在雪地上没有站起来。信心十足的空勤兵也认为这次一定可以杀了这个不知死活的越狱者,不然,对不起胸前那枚红色的五角星。

    却在这一瞬间,少女凌空飞起一脚,结结实实地扫在空勤兵的颈侧。

    这绝对称得上是完美的秒杀。

    空勤兵或许做梦都想不到,看起来这么纤细修长的一条美腿,居然能在瞬息之间暴发出这么恐怖的绝杀力量。这一脚扫下去,空勤兵喷血三尺,从他脑内传出来的那一道清脆的咯嚓声,明显是头骨碎裂的声音;连不远处那三位猫蹲的猎师都看得傻眼,头骨可是人体中坚硬度仅次于牙齿的组织部位。

    三木惊望时,看到那具魁梧的身躯就像株已经枯朽的大树,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逛风掀飞,然而轰然坠地,再无声息!

    原来这世上最可靠的武器不是枪。

    最恐怖的生物,也不是在卧眉峰横行霸道的异形畜牲。

    女人凌厉而残暴的腿法,令三木看得目瞪口呆。这只是踏出白骨村的第一步,三木无法去想象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之后,还会遇到多少无法理解的东西,但他坚信,那一定是个精彩绝伦的世界!只可惜……这辈子恐怕很难看到那个完美世界,两个士兵虽然死了,女人的杀欲却似乎并没有得到满足,正缓缓地向他走过来。

    两米外,少女突然收住了脚步。

    “今天的事情,远远超出了我的意料。”少女道:“可以肯定一点的是,华军的斩首突击队绝不可能是冲着我来的,确切地说,能令华军不惜成本派出斩首突击队的事件,都不是小事件。”

    “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你哑巴了?!”对于三木这种沉默不语的姿态,少女表现出了极度的不耐烦,加重语气追问:“说,你和你那两个同伴到底是什么人?!究竟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你们杀了我一个兄弟,再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三木走过去将那把插在空勤兵咽喉部的杀猪刀拔了出来,满不在乎地对她说:“是一对一单打,还是叫上你那三个手下一起上?”彼此之间的实力悬殊有多大,三木心知肚明,他也做好了迎接死亡的准备。在他看来,眼下已经别无选择,死在白骨村是种悲哀,死在外面,不说是无上荣耀,最少努力过,死得其所。

    结果却令他感到很意外。

    一脸蔑笑的少女根本不屑于跟他动手,互相对视几秒之后,她看了一下手上的精密腕带,转身边走边道:“想活命就跟我走,三点钟方向,有两架侦战机飞过来,大概五分钟后就会赶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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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 加油站的怪老头
    少女在这个时候主动抛出一根救命稻草,令三木颇感意外。

    三木却丝毫高兴不起来,漆黑的湖泊上飘来一股血腥气息,令他恨意钻心,脑子里想的最多的是青刺尸沉湖底,然后被一群食人鱼疯狂抢食的血腥画面。他看都不想看少女一眼,毅然放弃了这根“救命稻草”,转身往树林中奔跑,留下一串深浅不一的脚印在雪滩上。

    跑了一段,他又折了回来,拿着一根枝繁叶茂的松枝边退边拖,将进入森林的脚印一一抹除,不留下半点痕迹。

    一切都跟少女说的一样,在五分钟后,寒流涌动的漆黑上空冒出了刺目的光点,两架侦战机在湖滩上空盘旋,这时的三木已经跑入森林腹地。

    这片雪林比湖滩要冷的多,厚厚的积雪几乎快要没过三木的小腿,坚持不到半小时,三木已经冷得瑟瑟发抖,却不敢停下来,摸着黑,继续玩命地往前跑,一个不小心撞树上,树枝上的积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

    “草!”

    三木捂着痛不堪言的鼻子,蹲着缓了好一阵子。

    寒风像饥不择食的搜刮者一样横扫众生,连月亮都吓得打起了哆嗦,悄悄地躲进了乌云背后。三木提着一口恶气站起来,幽林深处突然传出来的一点动静,吓得他莫名地紧张起来。在这种荒山野林里,最致命的不是冰冻三尺的积雪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而是异形的豺狼和鬣狗!万一遇上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牲,这条小命基本上就得撂在这,毫无半点谈判的余地。

    三木下意识地把双刃杀猪刀握紧了一些,放慢了脚步,竖起双朵,谨慎地监听着周围的一切响动,但就是忘了分析之前那点响动可能是铁妞搞出来的。

    摸黑在林子里转了一晚,第二天太阳爬上地平线的时候,总算是走出了这片雪林迷宫,一条孤独的公路在前面延伸。

    三木叉开双腿站在公路中间,狠狠地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颇有一种死里逃生的幸福感。唯一让他感到失落的是,穿越了整片雪林,没有找到铁妞,那家伙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杳无踪迹。

    路还得继续往前走,沿着这条孤独的公路,一路向东。

    公路的路面裂隙斑驳,像是一条死去的巨蛇,僵硬而弯曲,从雪岭腹地穿插而过。整个世界都仿佛已经死去,一路荒凉的风景令人无语,路边偶尔会冒出几栋被冰雪覆盖百年的残楼,一眼扫去,渺无生机!只剩下永恒的寒风在耳边呼啸,仿佛在向世人诉说曾经的悲壮。

    这寂灭的世界是多么的可悲,倔强如太阳的光芒,熬到中午仍不能完全穿透灰沉的天幕,身上的薄衫不足以抵御寒流的侵袭,三木迈着步子一路小跑,以此来驱寒,坚持两个多小时,终于看到了活物。

    前面出现一家加油站,看起来像是随时都会倒塌的样子。

    站台的柱子断了一根,用圆实的杉木支撑着,后排房屋也坍塌了一大半,处处都是烧焦的痕迹,很显然,这里曾被无情的烈火焚烧过。里里外外,就剩一个胡子花白的瘸腿老头在这值守,他就像一棵沉默的古树,脸上布满沧桑的皱纹,或许是因为阅尽了人间百态的关系,他瞳孔上的虹膜竟变得如此浑浊不堪。

    让三木感到意外的是,在这里,他又遇到了宿敌。

    一辆三厢越野车停在这加油。

    曾在湖边激战的红衣少女看到三木走过来,只是随意瞄了一下,眼中便再也没有这号人物。她站在路边,饶有兴趣地欣赏着荒凉的风景,那一寸寸残破不堪的人间画卷,仿佛都是活该如此,丝毫不能带起她的忧伤。

    皮肤黝黑的魁梧男站在不远处,用一种爱慕的眼神看着少女,很显然,上下级的关系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论在什么地方,他都只能站在角落里,远远地看着她,她就像一朵盛开在巅峰的冰山雪莲,圣洁而高冷。

    另一个留着小胡渣的中年男子则站在车门旁边闷闷地抽着烟,这人眼睛不大,却目光如炬,只是神情看起来有些沮丧。

    与这帮恩怨并存的猎师狭路相逢,下一步究竟是天堂还是地狱?三木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打声招呼,那个留着胡渣的中年男子突然毫爽地抛了根烟过来,令三木哑然失笑。

    中年男子打趣笑道:“你居然能活着走到这里,也算是个人物。”

    “是我命不该绝。”三木凑近,让他帮忙点了烟,扭头又向四周扫了一眼,讶异地问:“你们咋剩三个人?还一个呢?”

    “被阎王老儿带走了。”提起这事,中年男脸上没有多少忧伤,像是早已经习以为常,不慢不紧地说:“昨晚分开后不久,一组空勤兵追了上来,结果双方又狠狠地干了一场,我们也是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

    三木笑笑不语,心想你们留下那么壮观的一排足迹,人家不追你追谁。

    俩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了好一阵,三木得知这家伙居然叫孔明,不知道他全家都是历史白痴还是有意为之,居然厚颜无耻地取了这么一个名字,人家那是功盖三分国,名成八阵图,这家伙算只啥鸟?不过,这家伙的观察力倒是十分细微,居然捕捉到了三木看向红衣少女时眼神中一闪而过的那丝怨恨,笑说:“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三木装愣扮傻地回问:“这话打哪说起?”

    “敢带着仇恨靠近我们的人不多。”孔明望着站在不远处欣赏末世风景的少女,沉默了片刻,颇具深意地提醒三木:“乱世,或许真的可以出英雄,但你要想清楚,找她报仇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三木一时无语。

    如果是铁妞和青刺,可能会对“乱世”两个字毫无概念,但三木不同,在他未出茅庐之前,从时闻杂志上捕捉到的蛛丝马迹已经在他脑子里构建出一个模似乱世。他清楚地知道,上世纪末的诡异天灾毁灭了全球文明,也催生了一大批异形畜牲,世界从此进入末日后时代。苦苦折腾近百年,异形畜牲被赶出了人类活动区,科技文明也正在逐步复兴,但人间秩序并没有因此而得到改善,弱肉强食,依旧是末日后时代的主旋律。

    眼前看到的事实,也很好地应证了之前的构想。

    年纪轻轻的红衣少女敢明目张胆地跟军方对抗,并辣手无情地灭了几个空勤兵,单凭这种魄力与手段,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企及。想必,她在她那个团体组织里应该也有相当高的地位,要不然,以孔明为代表的这几个热血猛男不会像敬祖宗一样敬着她。

    这样一个人物,一般人还真的惹不起,最少,三木不认为自己现在有那个能力。

    沉默良久,三木坦承地对孔明说:“我不会傻到去以卵击石,等抽完这根烟,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孔明欣慰地拍了拍三木肩膀,扔下“保重”两个字,转身上了车。

    这时,一直欣赏风景的少女也转身走了过来,上车时,她停了一秒。仅这一秒,一道冷冰冰的眼神,盯得三木毛骨悚然,一口烟吸到底,呛得面红耳赤,惹得随后走来的黝黑壮汉万分鄙视地叉出一根中指。

    三木这回真成了一根木头,木纳地站着,毫无半点脾气。

    随着马达的轰鸣声响起,越野车绝尘而去,那个干瘦的瘸腿老人搬了一张板凳过来示意三木坐一会儿,三木道谢,这老头却转身就走。三木真怀疑这老头可能是个聋哑人,由始至终都没听他说过一句话,别人给钱,他就机械似的默默加油,别人道谢,他连屁都不放一个,仿佛没有听到。

    不过,他是聋是哑都没关系。

    或许五十年后,三木会有兴趣坐下来,叼着烟跟一个孤寡老头谈谈乱世啥的;现在,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想——就算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硬着头皮去拼一拼,原因很简单,蛋妈的世界里不能没有蛋爸!

    三木紧了紧身上单薄的灰衫,顶着凛冽的寒风徒步上路。

    身后突然传来沧桑而低沉的声音:“你走错了方向。”三木回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说话的居然是瘸腿老人。

    老人继续说:“你要找的人可能被关在沈阳,在另一个方向,但这条路并不好走。沿线五百里,早已经被乱世收割者清剿得干干净净,没有任何食物,在你到达沈阳之前,你不是冻死在半路上就是饿死在半路上,如果还有第三种结果,那就是成为异形畜牲的猎物。”

    听完这番话,三木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不是被前路的艰险所吓到,而是难以置信,这个素不相识的老头怎么知道自己要去找人?难道他会读心术?可他那对浑浊的老花眼,怎么看都不像具有特异功能。

    三木试探性地问:“老人家,您有什么好的提议?”

    未等老人开口,后面那排坍塌了一半的废屋里突然跑出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她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小红袄,精致的小脸蛋红朴朴的,眼睛大而明亮,脑后松散地扎着一条小马尾,样子看起来十分纯朴可爱。

    像是刚睡醒,她呆萌地揉了揉眼睛,望着三木问:“爷爷,这是你抓来的猎物吗?我饿。”

    这话就像一道旱天雷,把三木轰了个皮焦肉嫩。

    如果大人这么说,三木或许可以当它只是一个高冷的玩笑,可这话从如此天真呆萌的小屁孩嘴里说出来,三木就是想淡定也定不下来,因为小孩是天真的,不会说谎。

    三木下意识地进入了备战状态,盯着瘸腿老头不敢有丝毫松懈。

    老头却说:“童言无忌,别当真。”他像没事人一样,一拐一拐地向小女孩走过去,边走边说:“这孩子分不清人和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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