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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我飞花携满袖-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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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易含笑不语,而后坐在桌边看着忆琴忙碌。他温柔地看了桌上蹦蹦跳跳毛茸茸的小不点,把最后一点的点心小心地放在他的面前,然后悠闲地打量着这件不大的房间,最后目光落在了桌面上的那本诗集上。
  苏易有些好奇地拿起诗集,被自己当做书签的几片已经枯黄的桃花花瓣飘飘然地从书页之间滑落,在空中盘旋萦绕,如同干枯泛黄的旧梦。
  如果真的没有那些不得不做的事情,如果没有那些强加在自己身上的负担,也许,自己会活出一个不一样的人生吧?
  说不定自己真的会是一个儒雅的书生,喜欢缠绵的诗句,喜欢沉浸在感伤之中,然后吟咏或是书画,或许会在一个深深的巷子里邂逅一位精灵一样的姑娘,有活泼灵动的眼眸和微微抿起的嘴角,清新自然又古灵精怪,最重要的是她还是那样的勇敢,和那些圣贤书上说的完全不一样,依旧能深深地吸引自己。
  也许以后都不会再遇到这样完全不讨厌的女子了……真是,有些遗憾啊。
  苏易垂下眼睛,笑容显得有些无奈,左手轻轻地拈着桃花的花瓣,背影竟然有几分没落。
  或许,真的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吧?又或者,那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只可惜,那些就像太过于美好的梦,总是破碎得太快,来不及去把握也来不及去回味。
  如果,苏易告诉自己,如果他能再失忆得长久一点,如果他过去经历的事情能再少一点,如果他没有那么多非做不可的事情,如果忆琴的身份不是这样的敏感关系着那两个重要的对手,那么自己,会不会真的就把一切都放下了?
  阿苏可以只为自己活着,自己呢,自己能不能也只为了自己活着呢?
  远处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苏易虽然已经失去了武功,但是耳功并没有因此受损,他自然知道是和忆琴同住的翠玉回来了。
  “那么我们走吧”苏易说着礼貌地朝忆琴伸出手。
  “连和翠玉姐姐道个别都不可以啊”忆琴撅着嘴小声地说,但是动作并没有迟缓,立刻跟着苏易从后门离开了。
  桌上的小不点啾啾地叫了两声,扑扇着翅膀飞了出去,稳稳地落在忆琴的肩膀上,得意洋洋地看了忆琴一眼,用角质的嘴狠狠地啄了她一口。
  “小叛徒!”忆琴有些失笑地看着肩膀上胖乎乎的鸟儿“你究竟是舍不得我还是舍不得他?”
  “啾啾!”小不点骄傲地叫了两声。
  苏易抿着嘴笑了起来,然后带着忆琴离开了。
  “忆琴!”翠玉猛地推门进来,手里拿着鬼绝里刚刚传来的消息,可惜,忆琴的房间里早已经没有了人。
  “奇怪啊,刚刚明明还感觉有人在的。”翠玉嘀咕了一句,然后四下寻找“真要命,这么关键的时刻,这个小妮子又跑到哪里去了?”
  


  美人计里窃虎符
  原本破落残败的平阳经过整修和装潢,已经重现了当年的繁华和辉煌。就连小路两边早已枯萎的青松翠柏都已经被再一次移植上,曾经野草荒芜的花园也开着绚烂的繁花。一切都是那样若无其事的美丽着,似乎那一场变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花满袖漠然地看着这个尽力修缮得和原先一样的平阳王府,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并没有在这个王府里生活过太长的时间,即使是在这里的时光,也是常常龟缩在母亲的冷香苑里的。即使年幼,他也知道,这位野心勃勃权势通天的平阳王爷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凭着孩童敏感的天性,他也心里亦是清楚平阳王爷并不喜欢自己。
  只是他一直没有明白为什么平阳王爷会迎娶自己的母亲,掩饰了她的过去,还让她做了自己的正妻。在世人的眼中,他的母亲冷非月除了倾国倾城的容貌之外,并没有什么可取的地方。狡猾善变,手段残酷,冷血而且对邪帝夜罗绝忠心耿耿,更糟糕的是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孩子,虽然玄茗是在平阳王府里生下来的,也算勉强做足了七个月,但是王爷心里也是明镜一般的。这样的女人,如果只是为了她的容貌的话,大可以把她作为自己的妾甚至是家妓,但是平阳王爷没有,他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冷非月做他的妻子,即使是先帝,也觉得王爷此举颇为奇怪。
  花满袖慢慢地走过长长的回廊,这条回廊是他儿时不敢随便涉足的地方,因为王爷时常会在这里踱步,如果在这里遇到他而母亲又不在自己的身边的话,王爷看自己的眼神就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和憎恨。那刀子一样的眼神似乎都可以把自己活剐了。
  这也是为什么母亲在察觉封彩音派人在自己的饮食里偷偷下毒的时候会把自己交给鬼绝做人质。世人都说平阳王妃狠毒,为了可以笼络到鬼绝来谋反,不惜把自己的儿子送到那种地方作人质,可是花满袖心里清楚,母亲是在用自己最后的力量来保护自己,因为这个世界上,除了冷非月,也只有夜罗绝和封君兰愿意和能够保护他。
  但是,即使是这样,那个野心家也是真的喜欢自己母亲的吧?在封彩音害死自己母亲之后,王爷是那样的震怒,把联合封彩音在冷非月饮食里下药的侍女和自己的两个早先娶的小妾当着众人的面足足活剐了三天三夜。然后失去理智一样疯狂地攻打南阳王府。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轻易地被先帝和南阳王爷抓到了机会,轻松拿下。
  自然,也是因为平阳王爷的疯狂举动,花满袖的两个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弟弟和姐姐因此对自己个自己母亲也是恨之入骨。当然,他们最恨的还是撺掇他们母亲给冷非月下药的封彩音,如果没有她,他们的母亲就不会死,平阳王府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被灭掉,他们也不会饱受二十几年的流离放逐之苦。所以他的弟弟谢玄流和姐姐谢玄盈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和自己站在一条战线上,然后玄流参加了行刺王妃的行动,最后死在自己的手上。
  而他的姐姐谢玄盈,此刻正化名为浣碧,有她的美色勾引将军,来谋取兵权。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有一天可以推翻南阳王府,抓住那个罪魁祸首封彩音。至于玄茗,那是他们两人所无法抗衡的,所以他们都识时务地把全部的仇恨转移给了封彩音。作为一个王府的千金,不惜用自己的美色勾引别人,甚至成为别人的小妾,支持着玄盈走下去的也只有那浓烈得几十年都化不去的仇恨。
  这个封彩音,还真是害人不浅呢。花满袖冷冷地微笑着。
  他并不觉得自己利用自己的姐姐和弟弟来为他谋取天下做牺牲这样的事情有什么过分的地方。他是一个很霸道的人,天下他也想要,忆琴他也想要,报仇他想要,权力也想要,金钱想要,容貌也想要,幸福快乐他同样想要。他有野心也有实力,同时他是一个会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如果那些他想要的都可以得到,那么他不在乎自己是不是需要暂时和忆琴分开,被她误解,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要牺牲自己的尊严背弃自己的姓氏,他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忍耐,如果有必要,他甚至不在乎天下人会怎样看待自己。
  天下,小蝴蝶,最后都是他的。
  花满袖这样坚信。
  “公子,浣碧姑娘已经取得了虎符了。”影卫站在花满袖的背后,用毫无情感变化的声音跟花满袖汇报。
  “呵,那个家伙也没有傻到会轻易把虎符交给浣碧吧?”花满袖懒洋洋地问着,抬手折了一只盛开的含笑握在手心,米色的花瓣下散发着甜蜜而醉人的香味,但是这样的味道却在花满袖一身浓烈魅惑的熏香面前黯然失色。
  “因为浣碧姑娘怀了将军的孩子”影卫面无表情地说。
  花满袖持着花枝的手微微顿了一顿,而后依旧是满脸漠然的笑,轻轻柔柔的声音仿佛是漫不经心地飘过影卫的耳朵
  “知道浣碧怀孕了,你心里也不好受吧?”
  影卫怔了一怔,没有说话。
  其实,这个影卫从一开始就暗暗地喜欢着玄盈的吧?在当年的那场流离之中,他就一直忠心耿耿地陪伴在玄盈的身边。也可以说,他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亲眼目睹玄盈从一个高高在上的郡主沦落为靠身体交换消息和交易的优伶浣碧的全过程的人,如今自己心爱的人怀了别人的孩子,面对这样的结果,伤心总是难免的。
  “这是浣碧自己的意愿”影卫沉默了片刻后慢慢说,语调波澜不惊,一切都只剩下看开了的平静。他永远记得那个兰花一样高雅的女子用那么认真的眼神看着自己,对自己说,如果不是这股仇恨在支持着自己,自己早就在母亲被凌迟的时候选择死亡了,对于她来说,连生命都已经不再重要了,更何况这好不值钱的贞洁呢,如果可以换来报仇的机会,那么什么她都愿意拿出来交换的。
  “你能这样想很好”花满袖随手丢了那枝含笑,回身拍了拍影卫的肩膀“等一切尘埃落定了,如果你不嫌弃浣碧便娶了她,带她隐居去吧。”
  影卫的眼眶微微的湿润了,是的,等一切都结束了,等一切都结束了,他就可以带着他的郡主远走高飞,到一个没有仇恨也没有人认识他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这是花满袖给他的承诺,也是浣碧给他的承诺,等待,他只要等到那一天就好了。
  等到那一天吗?花满袖在心中冷笑,在那一天来到之前,将军就会发觉浣碧欺骗了他,而那个时候,虽然自己掌握了虎符却恰恰不能对将军动手……那么,知道自己的虎符被人拿走之后,那个性情火爆的将军对怎样对付浣碧呢?可是如果她活着又怎样呢?自己会留下她吗?不,虽然她现在的仇人是封彩音,但是她和玄流却从来没有忘记过对自己和对自己母亲的仇恨,这也是她为什么轻易就答应去勾引将军的原因之一,她,心里也想着借助自己报了封彩音的仇,再借助另一个男人来报复自己吧?只是,现在,她还不能死。
  希望她可以活着撑过将军的怒火,那么她就还有一丝的希望活下来,毕竟自己暂时还不想因为她失去这个影卫,百花楼,蝴蝶和梦蝶轩里毕竟有太多都是苏易的旧部,自己虽然可以利用,但是还是信不过的。胭脂不在,玄流又已经死在自己的手下,那么这个时候还是暂时不要再做出更大的牺牲比较好,毕竟玄盈也还算一个有用的棋子呢……
  花满袖拖着旖旎的红色长袍慢慢向前走,血红的衣尾拖过地面,露出了那只被他的脚践踏过的含笑,娇艳的花已经在那样的碾压之下,含糊一片。
  “公子,门外有人求见。”新来的丫鬟杏杏站在远处恭谨地说。
  “哦?又是来贺喜的吗?那我可不见。”花满袖对待美丽的女子的时候态度总是温和而体贴的。
  “不,是一个独臂的公子和一个姑娘,那位公子说,他给公子带来了一个想见的人。”
  “独臂的公子啊”花满袖双手抱胸笑得艳艳的“想不到竟然是他……杏杏,传话下去,在梅园摆酒,我要好好招待一下这位贵客呢。”
  


  盛夏梅园诉真情
  
  苏易会来拜访自己是必然的事情,但是当他在梅园里看到一身月白的浊世翩翩佳公子苏易的背后跟着还是一身丫鬟打扮的忆琴的时候,饶是花满袖也暗暗吃了一惊。好在花满袖很快就从忆琴的脸上看到了安心的神色,知道她并没有受到苏易的胁迫,于是不着痕迹地掩饰住自己的心绪,朝着苏易举起手中的琉璃酒杯,遥遥一敬,艳艳的笑着说:
  “苏易公子来了,有失远迎呢……啊,忆琴姑娘也来了啊。”仍旧是一贯残懒而魅惑的语调,眉宇间挂着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旖旎,衬着一身红衣,妖孽无双。
  苏易让着忆琴先坐下了,这才微微撩起衣摆,坐在了花满袖的对面,笑得眼角弯弯,轻声问:
  “花……不,谢公子对苏易这次带来的礼物是否喜欢?”
  花满袖低头啜饮了一口杯中的酒,然后用他那慵懒而艳丽的声音慢悠悠地说:
  “忆琴我自然是喜欢的……不过,苏公子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可有什么需要在下效劳的?”
  “苏某只是为了把忆琴姑娘给世子带来而已……现在局势变化,难保谢玄靖公子不会对忆琴姑娘做点什么。”苏易云淡风轻地笑着,白皙的手指慢慢地抚摸过桌面上的琉璃酒杯,但是只是凝视着杯中的酒,却并不喝。他的声音温柔纤细,谨慎轻柔,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苏易不说,花满袖心里也是清楚的。毕竟他跟在苏易的身边的时间不短了,所以他对于玄靖的了解比忆琴多得多。自然也就比天下人都多得多。
  不可否认,玄靖是一个好人,甚至可以说他是一个圣人,一个近乎于完美的圣人。他身上有一种自然而淡漠的气质,出尘离世,恍若世外高人。但是同时他的身上有一种侠义的精神,他不会隐居也没有避世,相反的,他积极地用自己的力量来维持这个朝代的平衡和公理。可以说,忆琴身上也有一种侠义,她有时也会出手救助一些弱小的人,但是玄靖的侠义和她不一样,他是一种定义更为广泛的侠义。他追求的并不是一个人的正义和公理是否得到伸张,他在乎的是天下,只要天底下大部分的人能够得到正义和公理,那么他就会认为牺牲一小部分人的正义和公理是应该的也是必要的。
  所以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玄靖也是一个会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折手段的人,在这一方面上,他和花满袖是相似的,不同在于花满袖在追求自己的目标的时候是不在乎其他人的生死的,而玄靖却是在乎的。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花满袖真的有一天把这面谋反的大旗举起来的时候,玄靖有可能会运用一切手段来阻止,甚至包括用花满袖最重视的东西来威胁他,比如封君兰和夜罗绝,比如忆琴。
  忆琴也许不相信,但是玄靖确实是会做出这样事情的人,当年,为了阻止苏易的一次谋反的举动,玄靖亲手把刀架在苏易母亲的脖颈上,面无表情地威胁苏易停止。苏易那时候还带着蝴蝶面具,隔着面具他看见玄靖的刀已经微微切开母亲的脖子,殷红的血顺着刀口落下,但是玄靖握刀的手很稳,没有一点的颤抖,苏易以及站在他背后同样带着蝴蝶面具的花满袖清晰地看到玄靖有些苍白的脸上竟然有一种奇异的正义感,没有人能够在拿着刀威胁别人的时候还露出这样的正义感,但是玄靖做到了,那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浩然正气是从他身体深处散发出来的,问心无愧。
  苏易并不在乎自己的母亲的生死,但是他还是放弃了那次的谋反活动,因为他知道玄靖这么做并不是单单只是利用母亲威胁自己,他是用自己的举动告诉自己,他已经掌握了他的谋反意向,先机已失,苏易自然不会再做无谓的尝试。
  “那么我在这里可是要先谢谢苏公子了”花满袖勾了勾嘴角,艳艳地笑了笑,伸手揽过忆琴的腰,狭长的丹凤眼带着玩味和挑衅地看着苏易“可是现在我还是一无所有,苏公子这样的大恩不知道在下以身相许可否偿还?”
  先是故意把苏易请到梅园,现在是盛夏时节,梅花自然完全没有,王府一片锦绣却要在这一片绿油油之中招待苏易,明明知道苏易讨厌碰触,还要这样刺激他,果然花满袖和苏易之间的过节不是一点点啊,忆琴淡定地看着两人,不打算参与他们之间的勾心斗角。
  苏易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面对花满袖挑逗而妖异的眼神,他一直无动于衷,然后礼貌地起身对花满袖说:
  “在下受之不起,人我已经为你送到了,这保护忆琴姑娘的重任还请谢公子担下吧。”说完朝着花满袖客气地点点头,然后慢慢地转身离开。步伐沉稳,即使没有武功,同样每一步都落下得很稳。
  花满袖看着苏易离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梅园门口,然后才松开搂着忆琴的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很奇怪他为什么会送你来这里是吗?”
  忆琴老老实实地点头。既然知道了花满袖并不是蝴蝶公子,再见面就显得有些尴尬,尤其刚刚花满袖还是那样意图明显地在苏易面前搂住自己的腰。
  “其实,我也不知道苏易到底心里在想什么”花满袖毫无愧色地承认,看了看忆琴抽搐的嘴角,然后安抚似的笑笑,单手托着下巴靠在桌子上,懒懒地说“从现在看,苏易确实都是在帮助我的……至于他有什么阴谋,只要他能帮助我达成我的心愿,那就不重要。”
  “可是……”忆琴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后面该说什么。
  “你是不是觉得苏易没有道理突然这样帮我?”花满袖将另一只空着的手捏过桌上的酒杯细细地把玩,一边继续说“其实他自然有他的打算,难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苏易现在想要的就是天下大乱,所以只要我对那个王位还有一点的窥探之意,苏易都会鼎力助我的。”花满袖说着放下酒杯站起来,慢慢地在梅园之中踱步,一身灿烂妖媚的红衣在一片的绿色之中是那样的显眼招摇,霸道又张狂。
  是的,苏易想要乘着天下大乱的时候浑水摸鱼,但是又无法靠一己之力对抗背后站着一个朝廷的玄靖,自然就会鼓动花满袖站在自己这边。
  苏易并不是真心帮助自己,这一点花满袖自然很清楚,但是这个时候他太需要苏易这样的助力了……既然大家想要的都是这水里的鱼,那么不妨一起搅浑这水之后各凭本事便好。花满袖想着,一缕淡淡的冷笑慢慢挂在了他的嘴角。
  “苏易并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忆琴看着花满袖的背影,幽幽补充了一句。
  “那是自然,他,可以算是一个劲敌呢”花满袖突然灿烂地微笑了一下,猛地靠近忆琴,另一只手抓住忆琴的胳膊,把她拉进自己,凑到她的耳边蛊惑似的说“我可不可以认为你是在担心我?”
  忆琴一时之间有些发愣,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直直地看着花满袖。情况有些失控,但是她不能让事情按着花满袖的预期走下去,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天真幼稚的小蝴蝶了。
  “我自然是在担心你的,不但是我,兰叔和爹都担心你。”忆琴说得非常的平静,脸上甚至带着温和疏远的笑容,遗传自夜罗绝的笑容完美的无懈可击。
  花满袖任着忆琴抽出自己的手,并没有再动,只是低着头无声地笑,红艳艳的衣服抖得花枝乱颤
  “这很好笑吗?”忆琴冷冷地看着花满袖,心里有些懊恼,到底还是摆脱了自己的控制了。
  “不是不是”花满袖横袖捂着嘴,眉眼弯弯“前半句话就很好,我很喜欢,后面的就不必说了。”
  忆琴恨恨地瞪了花满袖一眼,不再开口,经验告诉她,这个时候无论对这个男人说什么,他都会曲解,最好的选择就是什么都不说。
  花满袖见忆琴不说话了,于是收敛了笑容,停在了忆琴面前,托起她的下颌,温柔地凝视着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难得认真地说:
  “你还愿意担心我,我真的很高兴,那至少说明你的心里还是有我的……只要能换来你的一滴眼泪,哪怕死在阴沟里我都不在乎的,小蝴蝶,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还不明白呢?”
  他的眼眸漆黑,却闪动着繁星灿烂,柔和的波光里将一切靠近的物体全部吞没,他蓦然拾起忆琴的手按在自己胸口的位置,低声说
  “这里,很痛……”
  花满袖离得是这样的近,他身上浓烈的熏香的气息瞬时就把忆琴给包围了,微醺的,让人沉醉的气息……
  


  心意终是难相同
  花满袖的心跳一下一下的透过忆琴的掌心传来,沉稳有力。
  忆琴微微挣扎了一下,没有挣脱,于是微微扬起另一只手,花满袖立刻在她动手之前,腾出一只手来按住,然后艳艳地一笑说:
  “说过了,同样的招式对我没用的,还是那样不愿意接受我啊。”他的语气是那样的轻柔,眼神是那样艳丽旖旎,似乎只要拒绝他,他就会心碎而死。
  忆琴恨恨地抽回自己的手,冷笑着说
  “我也说过了哦,你的话我一句也不信。”
  “为什么?”花满袖用受伤的眼神看着忆琴,一脸的委屈“难道我有哪里还做得不够?”
  “我也很想相信你,只要你能放下仇恨……否则我们之间永远没有可能。”
  忆琴说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是一种悲伤沉淀下来后凝结出的平静。只要他内心里的那个结只要没有解开,再甜蜜的言语都无法消弭那层隔阂“只要你能放弃,我就跟你走”你能吗?不,你不能,你的心里还燃烧着那把仇恨的火,它并没有熄灭而只是被现在的局势所掩盖,如果有一天,你得到了天下,或者没有了诸如苏易或者玄靖这样的劲敌的时候,那把火就会再一次的烧起来。然后呢?你是选择杀死封彩音和我于父亲作对,还是再一次的离开?无论哪一种都只是历史的重演。既然当时就能明白的道理,为什么现在还要因为一时的激动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有些事,不需要说出来,彼此的心里都明白的……同样的,两个人是不是在一起真的一点都不重要。恨无法消弭,爱难道不是也一样吗?你说我不相信你是爱我的,当你这样说的时候,其实只是说明你,根本不相信我其实,是相信你的……
  你想说的,我都明白。我想的,你明白吗?
  忆琴的眼神清清冷冷,有些空洞,有些倔强,还有一些凌驾于莽莽红尘之上的寂灭。
  花满袖苦笑了一下,默默地后退了一步,为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背着手慢慢地在梅园之中踱步,嫣红如石楠的宽松长袍在风中微微飞扬,轻扬似要御风而行。半响,他才缓缓回头,非常认真地看着忆琴,眼眸里闪动着一种严肃而执着的光。而后字字清晰地说
  “苏易,不得不防。”
  他说得很慢。忆琴从来没有见过花满袖用这样认真的态度说过话。花满袖收起了那些不正经之后,身上丝毫没有一丝的女气,艳丽的声音褪去浮华显得低沉而磁性,英气十足。字句简短干脆,一股枭雄之气自不经意间散发出来。
  忆琴没有看花满袖,她侧过头看身边一从茂盛的桃叶珊瑚。伸手去碰触那带着白点的绿叶,斑斑点点在绿叶上轻盈跳动如同情人落下的相思泪。所以花满袖没有看到忆琴眼角的失落和叹息。
  她从来没有也不会问他究竟是我重要还是仇恨重要或者天下和我你会选择哪一个那样毫无意义的问题。因为她知道答案,天底下除了死去的冷非月,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花满袖。她原是一个狡猾而慧黠的女子,她不想让自己受伤的时候就没有人能够伤她。
  “苏易要你来,除了防止玄靖拿你威胁我以外,还是为了要你助我一臂之力吧……看来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这天下乱了啊。”花满袖走到桌边端起了酒杯说。
  “需要我回去帮你找找苏易的背景吗?”忆琴问,声调很平静。她笑的时候活泼可爱,一派纯真善良,无忧无虑的模样,所以没有人知道她不笑的时候会是什么样,也没有人能想象她也会有不开心的时候,也会遇到不开心的事情。
  “不用……”花满袖低下头用手轻轻托起忆琴的头,指尖滑过她的脸颊,停在她干涸的眼角,柔声说“你只要陪在我的身边,比什么都好。”
  即使不能够彼此坦白,那么我只要求远远地守护着你,就好。等我得到了天下,等到那个时候……
  忆琴没有说话,也没有看花满袖,粗布的裙子压在花满袖的长袍上,长袍沉重如叹息。
  ========================================花满袖告白失败的分割线==============================================
  “我想我们没有什么好合作的了!”一身鹅黄的女子恶狠狠地瞪着面前一脸沐风拂面的男子,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
  男子宝蓝色的长袍上系着镶嵌着海蓝色宝石的腰带,腰带上的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晃得女子微微眯眼。男子温和地笑了笑,拆下了腰带上的宝石,随手丢进了路边的一家农户的院落里。
  “为什么?”他慢悠悠地问,好脾气地看着胭脂,一双桃花眼带着柔情。
  “你都把那个女人送到公子府上了!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合作的!”胭脂眼角含泪,脸却气的惨白,兰花一般的指尖指着苏易,若不是身上还有未解的麻药,她定然会扑上去和他拼命。
  苏易一点也不在乎胭脂的举动,他先是把肩上被胭脂吓得瑟瑟发抖的小不点放到一旁的树枝上,从袖中取出一颗浑圆可爱的药丸,扣住胭脂的下巴,把要塞进胭脂的嘴里,然后一把扬起她的下颌,帮助把药吞下去。然后苏易丢下胭脂慢慢地走到一旁的溪水边细心地洗手,一边摇着头轻声说:“你看,若是你能再冷静一些,又何必天天吃这个药呢?”
  麻药很快就让胭脂失去了行动能力,软软地瘫倒在地上。但是她的眼神还是刀子一样恨恨地剜着苏易。
  苏易洗过了手走到胭脂身边坐下,把小不点放到了自己肩上。可怜小不点跟着忆琴苏易私奔,没想到忆琴竟然奔到了花满袖的府中。小不点那颗小小的脑袋里立刻记起来这个一身招摇的红衣男子就是那个半夜跑到自己家里偷窥还对英俊可爱的自己起了杀心的那个变态,于是站在忆琴的肩膀上正义凛然冲着花满袖叫嚣。花满袖对这只全身是毛的胖鸟也没有什么好感,在他再一次捻起树叶要叫小不点血溅五步的时候,苏易适时地把小不点转移到自己肩上,让后带着这个内心受伤的珍珠鸟一起离开了。
  此刻小不点骄傲地站在苏易的肩上,得意地看着地上破布一样的胭脂,听苏易温声说:
  “我是把忆琴送到花满袖手上了,也是答应你在把这个女人交给你之前不会让你们公子碰她,这两者并不矛盾吧?”
  “胡说!”胭脂只恨自己此刻没有力气,否则一定要叫这个言而无信的人好看。
  “你以为现在花满袖会动忆琴吗?先不说她是封彩音的女儿,就算不是,你们家公子现在心里想的也只是怎么得到这个天下而已……儿女私情这样的事他也是等到那之后再说的吧,而在那之前,我就会把忆琴给你带来了……这样,我们可以合作了吗?”
  苏易的话不无道理,胭脂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点头。
  苏易静静地看着胭脂,这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喜欢不喜欢是花满袖的权利,而她一心想着却是怎样对付忆琴,真是愚蠢至极。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只要知道了这一点,控制胭脂还是很容易的。
  一只受伤的野兔突然窜到了苏易的面前,血淋淋的腿上还带着猎人的箭簇。
  苏易眉头微皱,一个大擒拿手捉住了野兔,他没有一丝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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