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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情三百年(回到清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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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匆匆跑了,我又一个人在院子里闲晃,还好大阿哥走了一会里面就转了回话,我谢了赏拿了德妃回赠的礼物高高兴兴往回走,别以为是为了那几个赏钱高兴,平时我也不太和陌生人多说话,不知怎么的,今儿见这年轻人却觉得很亲切,好像是朋友一般,这让我心情大好,恨不能哼着小曲回去。
  可是回去声我就什么都哼不出来了。金嬷嬷正等着我呢,她先是一个劲嚷嚷说我的地没扫好,我才辩解说是红霞姐姐派我差使了,她就不依不饶地讲我去这半日是故意偷懒,只得又解释是大阿哥来耽误了,她越发诬我狡辩,罚我重扫了才许吃饭,把我今天的大好心情全破坏掉了。郁,在古代还要给这种烂人欺侮,真是气杀我也,暮色中只我一人影子般拿着个扫帚在院子里扫雪。还是雁儿好,她偷偷带了个馒头出来给我充饥,还劝慰我:“方才阿哥们来请安,那老婆子错了规矩给上面骂了拿你出气呢,你理她,先自己吃饱再说,她现在还不知躲在那个碳炉子边上呢。”
  晚上回到“宿舍”,呵呵,我总是习惯这样称呼家以外的集体住宿处,我郁闷得不行,碾转反侧睡不着。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维持多久,体力上的辛苦习惯了也能忍受,不过是早睡早起,可是精神上的痛苦实在是让人要崩溃。像水晶、雁儿她们本是极好的,可我的痛苦她们又根本无法理解,她们认定自己命里就是做奴才的,终极目标也不过是怎样把奴才做得好一点,她们是实心实意地效忠主子,觉得那就是她们的天。她们至小就受这们的思想灌输也就罢了,但我不一样,我受了二十多年现代教育,我无法心甘情愿地做一个奴才,认命地把自己当成主人的一条狗。可在这个危机四伏的环境中却不得不伏低做小,低眉顺眼地俯首贴耳。
  我这人是个倔脾气,总是不甘去委曲求全,但饶这么着还又总是委屈且求不了全,想想都失败。记得刚刚上班时到领导办公室去说事,宁死不说别人教的“汇报”两字,觉得自己和他是平等的,不过职位不同,但人格不低啊,后来多磨几年心里纵是千般委屈也能面带微笑地去“汇报”,那时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只差不能幻化出来对着自己乱射鄙视目光。而现在有事没事就自称奴婢;动不动就表明自己该死;有错没错都得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这叫什么日子什么事?
  好几次我都差点错了规矩,我无意识的会为自己受到的不公争辩;会忘记一些所谓的敬语;会抬头看人;会不够含蓄地表达自己的意见;会有种种的和这里格格不入的言行。每天、每时、每刻我都是提心吊胆地提醒自己要怎么做事,怎样说话,而无法像有的宫女一般很自然,仿佛一切都是应当的,原本就该如此。我的思维方式、我的习惯、我的知识结构和所有的人都不一样。
  我有朋友,但是我的这些苦闷却无法向任何一个人倾诉,别说是讲我从三百多年后来,就只把我的烦恼略说一说人家估摸着都能把我当花痴看。连有时忍不住抱怨一句半句,雁儿都说我是想太多,书念多了把脑子看坏了。因为我有时候会在打扫书房的时候偷偷抽一本两本书出来,看完又还回去,没有书的日子我实在是受不了,所以雁儿总把我的一些毛病归为书看多了。

  第六章   我见青山多妩媚

  金嬷嬷原名金桂,原是使老了的嬷嬷,但她看什么都不顺眼,人人似乎都要挑个错才罢休,良妃也不待见她,不过见她伺候的日子久,也没什么大错,只放在执帚处当当差罢了。她也很是不平,觉着自己只差没有定国安邦之才,别的什么都能做得下来,心比天高的时时抱怨。对我们几个新来的宫女更是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见着她就让我想起《红楼梦》中那个夏金桂,这名字的人看来都是一个德性。:(怎么就遇着她了,郁,这让我常常想起荃姑姑的种种好来,思量着自己要是年纪大了一定要做荃姑姑那样的,万不可做了似金桂这般“万人嫌”。
  水晶都给我折腾醒了,听我烙饼一样只是翻来翻去道:“你别是有什么心事吧,反正你也睡不着,要不要陪你聊聊?”我看外面天还一团黑,想是太早,再说和水晶讲了她也不会明白,只说没事让她睡罢,但再不敢一个劲乱翻,静静躺在那儿想心事。进宫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今天是怎么了,先是莫名其妙地和陌生人说那么多话,后来虽受了金嬷嬷的气,但也不是头一次了,怎么就思前想后地思量了那么些个。身在这个时代,要天天这样去想,只怕不到出宫就先精神崩溃了。听外面悉悉梭梭的又下雪了,明天还有得扫呢,再不睡,只怕这个精神也没有了,什么都别想,睡罢,可是一夜迷迷糊糊到底睡得不踏实。
  第二日昏头昏脑的和雁儿去扫雪,珍珠来了,她是跟惠妃来的,见到我分外高兴,亲热得不得了,她说惠妃人不错,待他们下人也好,要是我也能在就好做个伴了。又拉了我的手到一边悄悄说:“彩屏也到惠妃这边来了。”
  我奇了:“她不是分到宜妃那的吗,还天天抱怨冷清呢。”
  珍珠撇撇嘴:“就是嫌冷清了,才拿你顶缸的,你不是从惠妃这儿下来了吗,就是她来补的你的缺。她过来还是处处要强,只在惠妃面前讨着好。”
  虽然荃姑姑已告诉过我是她捣的鬼,但再一次提起我还是怒火中烧!都是她害我现在天天在这扫大街,这个小人!
  珍珠又道:“下次你过来也瞧瞧我罢。”又一笑:“我做事笨,细致活插不上手,在那边单管出门拿东西,平时也不过是帮着收收出出或是传个话什么的,还可以各宫走走,真好。”她好像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我前几天跟娘娘到德妃那儿去了一次,见到明月了。”
  啊,明月,自从分开后我再没见过她,我急急拉着珍珠的手问:“她现在怎么样?好不好?”
  “她不错的,咱们几个中,数她有体面,彩屏再怎么精也没混过她头上去,她现在可是德妃亲使的宫女了。”
  明月做事一向稳妥,心细,又不多言多语,这样的人主子自然是喜欢的,她能上去我也真替她高兴。不过珍珠现在也机灵多了,说话也不似以前老嗑嗑巴巴的。
  我笑道:“明月能那样真好,你也长进不少啊。还说自己做事笨呢,瞧你一张巧嘴都练出来了。”
  珍珠见我打趣她,追过来就要打我,我一边跑一边团着雪扔过去自卫,正嘻闹着,一声断喝:“一边去,还有没有规矩!”一个恶行恶状的太监狠狠地把我推到一边,跑在我身后的珍珠突地跪下:“大阿哥吉祥!”我抬头一看,不禁大惊,这位男子真是帅不可挡,只着一件鸦青色袍子,外罩大襟马褂,褂子上满满地绣着蝙蝠如意纹饰,滚边倒是朴素的象牙白,着一双黑缎便鞋,那样冷的天,倒没戴帽子。衣饰在他身上已不重要,只那张脸和身材已颠倒众生,非言语所能及,怪不得连当年的传教士白普都赞他形容俊美,说“他是个美男子,又才华横溢,并具有其他种种美德。”我心底亦忍不住暗暗喝声彩。珍珠见我如此花痴,赶紧拉我衣脚,才回过神来,忙和珍珠一般福下见礼。
  大阿哥大约是见多了这种一见他口水乱淌的花痴女,轻蔑的目光从我身上只一扫就过,然后对珍珠说:“你还在这里,额娘差人到处找。”看他都出来了,惠妃想来也是要走了,珍珠忙一溜烟追过去。我心里一阵烦,他以为他是谁啊,就算是貌胜潘安,古代没见过世面的女人见了他都双足乱抖,可我好歹是现代去的,就算没当面见过,但各种花样美男的海报音像资料也是见过无数,他至于那么得意吗?大约我的不屑显了在脸上,大阿哥的脸色一变,可能没想到居然有小宫女会出现这种表情吧。我慌忙低下头,心中只打鼓,完了,这样的大不敬,别激怒他,我还想保住小命看明天升起的太阳呢。那样冷的天居然有汗在背上慢慢爬,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其实只在一瞬,大阿哥淡然道:“下去吧。”我如蒙大赧,慌乱地跑开。回来扫雪时我还兀自颤抖,害雁儿以为我冷一个劲让回去添衣裳,可爱的雁儿。:)
  这一夜睡得特踏实,可能是白天扫雪累了,一觉醒来,天光都微明了。可这晚,居然梦见大阿哥了,看来容貌在男女都是占先儿的,怪不得现在这么多人去整容。只是略平头正脸先别说第一印象好不好,只怕印象有没有都难讲,但若像大阿哥这样倾国倾城(呵呵,这好像一般是形容女孩的,不过在美男身上也可适用。:))想不留下印象都难。可惜早上起来什么细节都不记得了,只依稀有那么个人影,模糊得很。
  早起坐在床边愣了半日神,细想自己这几天真有些神神经经的,原来不是一向不太看得起这类绣花枕头吗,这怎么倒上心了,居然还弄成一“睡里梦里都忘不了”的状况,呵呵,虽然和《红楼梦》里写的那种情况不相干,但也太不像话。就算并没有什么想法,但这情绪有点混乱,这两天我整个人似乎都有点混乱,得理理清,不然连我的扫地生涯都会变得不痛快。另一边又想着,无所谓,俊男美女人人爱看,很正常的情况嘛,有什么,来这几年竟连思维方式都带点古代的影子了,只差没有天天背《烈女传》、《女则》之类的。
  正胡思乱想着,雁儿倒水进来,看我还傻愣愣坐在那儿,笑道:“今儿奇了,平日都是最后一刻才慌慌张张起来,这会倒早早起来在这发呆,前儿水晶才说你倒腾了一晚,今儿又抽什么风了?”

  第七章    桃杏依稀香暗度

  我老老实实跟了雁儿去扫地,努力地告诫自己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好做自个儿的事吧,用我贯使的鸵鸟法,把头埋在土里,就当什么都看不见,于是什么都不去想,至少可以得到一时的天下太平。
  日子平静地过着,金嬷嬷千方百计地要挑我们的刺,我们谨小慎微地尽量做到完善,身心俱疲。不该我当班的时候闲下来也下劲地练练字,虽然算不得怎么好但也很有长进,一手小楷基本能见人了。想刚来时为私自传信还被荃姑姑一顿好批,可是现在我真的是十分怀念她,就是那封鬼画桃符的信促使我勤奋练字。同时来这儿久了之后我也知道大多事都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的,比如不可私相传递,那是我傻,那么明目张胆地随便找个人就往外传消息,若是有相熟的内线,一样地可以内外互通。
  比如一日我娘就通过种种关系给我传来了爹的消息,他现在情况很不妙,他一向为人忠实,早有人想打压他,正好得了现在这个机会,上下串通,只怕是有避不过的牢狱之灾。唉,可是渺小如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现实真是逼得我连鸵鸟都做不成,总有这样那样的烦忧,让人不得安宁。这几日字也没有心思练了,闲了只躲在紫藤架下发呆,在那看看蚂蚁觅食,要不就在地上乱画。
  这日茶炉子上不该我的班,浇好花、扫净地,我又跑到紫藤树下发呆,心里真是把三十六计想遍了也想不出个法子来,外朝的事我有何德何能可以去影响、去改变,这对父母虽然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我对他们有无限的尊重,可现在他们有难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这几日我都没睡好,心里总惦着这事。
  看一回蚂蚁拖大瓢虫,呆想一回,又拿根树棍乱划一回,来来去去就那么一句“却道天凉好个秋”,想着父母感情那么好,那尚儒真有点什么长长短短的事,婉贞该如何自处?想着想着不禁一声声长叹出来。蹲了半日,腿都麻了,立起身准备回去才发现后面的回廊上坐了个人,却是前段认识的那个应子。
  见我起身他笑道:“瞧你半日了,觉得你反倒真是‘为赋新诗强说愁’,小小年纪,有那么多可叹的?左不过是那个嬷嬷又为难你了,发果子你又没得到了?”我心里正烦着懒得理他的调侃,直把树枝扔到他面前:“你这小孩懂什么。”,他跳起来立到我面前,又惊又气地问:“谁是小孩?你多大了?”
  他一张脸几乎顶到我的鼻尖,我吓得倒退一步,他离我那样近,一张脸放大似的在我的眼前。原来并没有仔细看过他,才发现他虽比不上大阿哥的倾城俊美,但五官却极清秀,眉宇间自有一段风骨。才想起在那个时代我其实才十七岁,这人怎么也二十多了吧,我不禁低头红了脸,他也不好意思起来,亦倒退一步。没话找话慌慌张张地说:“紫藤该开了吧?”,我看一眼还树根边尚未化尽的积雪忍不住轻笑起来:“还早呢,总要等到暮春吧。”他一脸尴尬,只得在紫藤上找题目:“是,是,这得到盛夏才开得好呢”。我道:“正所谓:‘紫藤挂云木,花蔓宜阳春,’时候还早呢”。他突地一脸坏笑,“‘密叶隐歌鸟,香风流美人。’果然没错。”
  我知他在打趣我,也没心情多理他,只在廊边坐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灰褐色的紫藤茎,他见我不说话,也站过来问:“每次见你都在写写画画的,你念过书吧?” 这是进宫后第二次有人问我读书的事,我条件反射似的慌忙答到:“没念过书,只粗粗识得几个字。”他只觉得好笑:“你不用怕的,其实识字也没什么不好,都傻傻笨笨的才麻烦呢。”又道:“你是那家挑上来的?”这正说至我的痛处,想到马佳氏夫妇,我不禁红了眼圈,虽然他们并不是我生身父母,但在那个时代,我也只得这两个亲人啊。不由得抽抽泣泣诉说起来。他听了面带怒容,恨道:“朝堂竟混乱到公报私仇了,这还了得!”一改他方才的神态,凝神思考起来。
  这时雁儿一径来寻我,他好似惊醒过来,自去了。雁儿见他背景问:“那是谁啊?”我一边跟着她下来一边道:“是跟大阿哥的下人。”雁儿越发往他去的那个方向看了又看,啧啧叹道:“阿哥果然是不同,连下人都穿成这样,且生得那个气势,只怕寻常王爷也比不过去。”,我在她额头上点一下:“又混说罢,给金嬷嬷听见有你的饥慌了。”
  这日我一边怔怔地想着心事,一边给门外那几盆兰花浇水,一个不认得的小太监跑过来道:“是如桐吧。”我茫然地点点头,他悄声告诉我:“佐领大人没事,那事查清楚了,原是冤枉的。”说完便跑开了。
  我惊喜交加,眼泪滚滚而下,忽地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兰花可不作兴这样浇水的,本来你发愣时就浇多了,这会儿又用眼泪来浇。”回头一看又是应子,他向我招招手,我走过去带泪笑着:“知道,这冬天温度低,湿度又大,本是不敢多浇水的,一时走神了,你又打趣我。”他笑:“你今儿怎么着又哭又笑的?”我这时候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情绪大好,一时正好抓不到人,对着他祥林嫂般把这事翻来翻去地叨叨,后来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说:“你烦了吧。”抬头一瞧,竟对上他满眼的宠爱,这眼光像罩子一般把我整个人罩在里边,我一时有些失神了。就那么四目相对,仿佛有很多话,又仿佛什么都不可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有一瞬。方才那个太监跑来向着他道声:“爷”,一时见到这情景有点愕然 ,但仍走近来打个千儿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句什么,我这才回过神来,漲红脸低了头全然不敢看他。他柔声道:“我走了,改天再来瞧你。”

  第八章  玉笙吹落天上月

  应子已走好远了我还愣在那儿,心中兀自砰砰跳个不止,直到雁儿来找我。她远远的就开始抱怨:“怎么说去浇兰花半日就不见人影了,常去的紫藤架下也找不着,等你吃饭呢,又躲到这儿来了。”走近了瞧见我只是一惊:“呀,脸怎么那么红。”又摸摸;“好烫啊,是不是生病了,我看你这几日都不自在,发痴发呆,长嘘短叹的,要不实实在在地找个大夫瞧瞧。”我用手一摸面孔,确实热辣辣地烫。口里只说没事,自和雁儿下去吃饭,可是连水晶都看出我的不正常,对雁儿道:“这可奇了,这两日她那次不是数米粒一般得扒拉半日,今日倒改了情绪。”
  这一晚虽是思虑万千,但睡得特别踏实,父亲的事解决了我很是高兴,真想回去看看二老,这如桐是她们娇养了十多年的女儿,就要过春节了,想来是是希望能团聚的。应子也让我思前想后,他的目光仿是有穿透力,让人迷失。我把从第一次见他到今天的事细细想了一次又一次,心中竟溢起阵阵甜蜜,在12月的寒夜里温暖着我。
  这日据说八阿哥来看过良妃,他走后,良妃情绪大好,红霞姐姐出来让我去请德妃,又使了珍珠去请惠妃,说是良妃想玩牌了,看能不能凑齐牌搭子。我抄条近路,才走到小花园门口,斜里插出个人来吓我一跳,原来是应子。他着一件藕合色四开衩袍子,丁香色斜襟马甲,马甲上饰着八宝团花的暗纹,长身玉立,青葱一般,站在我面前只是傻愣愣地笑。
  我见他一手拿着件黑狐皮端罩,一手背在后面,便道:“这天阴阴晴晴的,指不定一会儿就要下雪珠子了,你倒脱了端罩。”他不好意思起来:“先穿着的,见你出来一路追过来热了才脱的。”然后又神神密密从身后拿出个古铜色的西洋八音盒道:“给你个稀罕玩意瞧。”好久没见过可玩的东西了,我一把接过来上好发条打开,一段小夜曲似从盒子里淌出来一般,多么美妙的音乐啊。我满心欢喜抬头却看到他惊疑的目光:“你怎么会玩这个?”我拨弄着盒子边的把手:“切,这有谁不会的?”
  话才出口我便醒悟过来了,这是300多年前啊,八音盒果然是个“稀罕玩意儿”。怪不得应子那样的表情。不等他问自顾喃喃地解释说先前在家时有信西洋教的人教着玩过,他这才半信半疑,但已没了刚来时的热情,蔫蔫的道:“本来想给你个惊喜,原来你都见过了,真没意思。”我忙安慰他:“我很高兴的,这多好玩啊,这么宝贝的玩意儿你从那得来的?”他没精打彩道:“是皇阿…… ……阿…… ……阿。”说到这一顿;就接不下去了。我笑:“怎么老是啊啊的,吼派诗人啊?”他又一顿:“谁派的?”哗,我又忘记我身在那了,只一吐舌头。赶紧叉开话题:“你还没讲是那儿得的呢。”他道:“这月皇上遣了部分不遵规矩的传教士,其实也有不相干的,有几位交好的临走便送我好些西洋玩意儿,他们知道我原爱这个,还有好东西呢,以后给你瞧新鲜的。”他又来了精神:“你现是到那儿去?”呀,了不得,我才想起本是要去请德妃的,这下着了慌,忙忙的就要跑,应子在后面直着脖子叫:“这是送你的。”顾不得理他我一溜烟跑了,晚了回头金嬷嬷又该挑我刺了。
  我慌慌张张一路小跑到德妃宫里,不知道一头撞上谁,就给一耳括子打跌到地上了。我昏乎乎地抬起头,被撞的那位身着猞猁狲袍子的青年男子寒森森地瞪了我一眼,也不说话,自去了,一众人见他不言语都簇拥着走了。倒是底下的丫头婆子们结结实实把我训了一通。我自知大错,只低了头不言语。
  请了德妃一路跟出来,到良妃宫里才得松口气,明月在德妃身边,我本想和她说说话可一直没得着机会。还是明月抽个空借口出来我们才说上几句。我说她的情况珍珠都告诉我了,很替她高兴,又述了一番别后离情,明月怕娘娘找她,略说一会就要赶着回去。临了又埋怨我:“你还是那性子,毛毛燥燥的,知道你今天撞上的是谁吗?是四阿哥啊,连皇上都说他喜怒不定,遇事急燥,今儿是你运气,四阿哥来和娘娘说了半日话心情还好,我又在里面求了娘娘,要是撞上他不高兴的日子,有你好受的。”这时天渐渐变了,真飘起雪来,明月赶紧回屋里去了,一叠声叫人去取德妃的斗篷来。
  我慢慢转出来往“宿舍”走,脑中不禁掠过四阿哥那寒森森的眼光,心下陡惊,今天我撞着他除被骂几句外没受到别的责罚,当真是幸运得很了。这个继位后特定做“戒急用忍”吊牌的四阿哥;显然今天也是忍了我这个小人物一次。:)
  正凝神想着,一件厚重的东西落在我肩上,转头一看,却是应子把他那件黑狐皮端罩披到我肩上,:“等你半天了,还说我呢,这会子真下雪珠子怎么连件斗篷也不穿啊。”我把端罩取下来还他:“没事,那有那么多讲究,你是穿惯的,别凉着了。”他倔起来又给我披上:“我打小日日练着骑射,身子骨倒不如你了?”刚才几点雪珠子打在肩上,都已化了,他的端罩轻轻裹着我,仿是一双手臂团着,只觉十二分的温暖,一点一滴地热到心里面去。他复又拿出那个小小的八音盒来:“这半日都不回来,等着给你这个呢。”又叹叹:“本以为你觉得新奇呢,原来早见过了。”我知他献宝不成郁闷得很,但平白的收人礼物,而且在那个时代,这应当算是贵重的东西了。我推辞不要,如是再三,他也恼了,说巴巴等我这么久送来原来并不稀罕,作势就要摔它,说:“我送出去也断不会再收回来了,你若不要,就摔了他。”我只得收下,遮遮掩掩地带回去。
  我满屋乱转,不知道把他放到那儿,最后还是胡乱塞到箱子底。到晚上又忍不住悄悄翻也来,也不敢听声,只放在枕下,黑暗中轻轻抚着盒子的轮廓,心下竟无比的踏实。

  第九章(新加的一章;听从霏霏大

  心情坏看什么都不顺,心情好世界仿佛也美好了,做什么都劲头十足,这日又提又拖弄了一大桶水兴兴头地去浇我可爱的紫藤,远远见藤架下一个茄紫色人影,伏在石桌上很专心地写着什么,旁边还搭着件黑狐皮端罩。想来是应子了,我心中欢喜,有心吓他一吓,放下水桶轻手轻脚地移过去。走到他背后我探头一看,他居然在做几何题。呵呵,这可是我的拿手好戏,想当年几何我在班里可是数一数二的,老师总夸我有空间想像力,就是代数和三角太差,老是及不了格。:)现在看这几何题我竟有种亲切感,题目不算很难,但有两条辅助线若想不到也够得思量。应子正凝神苦想,眉眼都皱到一块去了,下意识地抬手想为他拂平,但那个时代到底不敢。抬起的手一时放不下来,索性在图上替他画了两条线。他高兴得一拍腿:“就是这个,这样就清楚了,我可抢了先了。”他这才抬头看我,眼光里面满是惊异,眉头皱得更厉害了:“你真真是个小魔女,我说你念过书还看简单了你,你到底还会些什么,都一并显出来吧。”我赶紧把手乱摇:“不会了,别的都不会了,这也是那些信教的人教的。”了不得,刚才一时技痒,显摆了一下差点露馅了,呵呵,赶紧把什么都推到洋人洋教身上。应子见我只傻乎乎在那一个劲摇手不由得笑起来,伸手在我脑门上一敲:“看你那傻劲,想不到这小脑袋瓜还顶管用的呢。”我红着脸摸摸额头低声音抱怨:“那么大劲。”应子好心情地道:“下次轻些就是了,今儿我先去交差,呵呵,还是靠了你的帮助呢,等我得了头筹再来谢你。”哗,还有下次要敲,这下轮到我皱眉了。他走两步想想又补一句:“这几天都有差事在宫里,我总在这儿担搁一下,想可能会遇到你,果然今天就真遇到了,你明儿还来这吧;我等你。”
  我心里面一跳一跳的,又惊慌又甜蜜。这算不算是约会啊。第二日我想了若干的理由不要去,可是我真的做完了份内的工作,也没有任何人再来差使我,不去都没有天理了,虽然天还细细地下着雪,呵呵,我也不知道也许是不愿意知道我的心里面究竟是怎么想的。       
  等我磨磨蹭蹭地走到,雪已停了。应子见我披蓑戴笠的差点没认出来,半晌才笑到:“好丑的刺猬,怎么弄得跟个渔婆子似的。”哪个女孩都不希望别人说自己不好看,特别是被喜欢的人说“丑了”更是忌讳,虽然知道他是无心的,本意也不是这样,但心里仍是一百个不舒服,我把斗笠扔一边气哼哼的不搭理他。他倒是很高兴,见我坐下,居然在桌上摆上了张楸木棋盘,我头大,谁要下围棋了?小时候哥哥倒是教过我下围棋,但基本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他见我迟疑,把黑子推给我:“你执黑吧。”我还是泼浪鼓般摇头,他笑了:“让你子总行了吧。”我见推不过,管他呢,伸头缩头都是一刀,抓起一把棋子赶紧落子把几个重要的星都占住,然后笑“可是你说的让子啊。”他探头一看棋盘:“让到这程度?罢罢,是你赖了。”可是当他看见我勇往直前地往禁入点落子,不寻劫就回提的时候实在是忍不住了:“你真不会下?”我扮个鬼脸:“原来会一点点,现在基本连那一点点都忘记了。”又乘机抹乱了棋盘笑:“我教你下五子棋吧。”本想这老的玩意儿玩不过你,新的总是我拿手,开始他不太熟悉我还高高兴兴地赢了几次,谁知道后来练会了,学生倒胜了师傅。我越急越是疏突,竟次次都输给他。实在灰心,把那象牙棋子一丢,不玩了。
  他笑:“看你伶伶俐俐的,原以为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我的反骨给激起来,索性耍赖了:“虽说不上精通,但琴棋书画也都是能来的,我会听琴,看棋,写字画画嘛也算是会罢。”“哦,这也算琴棋书画?很能干嘛,那你画一个瞧瞧。”应子打趣我,只一拍手,居然有个太监拿出了笔墨纸砚来,天啊,文房四宝都是备好的,我下死眼瞅住那太监,恨得牙齿直痒痒,原来画过的都只是素描、色彩,工笔或是水墨上一点功夫没有,怎么画?哼,应子不过是想看我出丑,我偏不如他的意。想半天,呵呵,来个卡通的,几笔勾了个蓝精灵出来,黑脸上大大的白眼眶再加两个小黑眼珠,亦有七八分的可爱。:)想当年这可是我最爱的卡通形像。:)他奇道:“这是什么?”我童心大起:“这是只有三个苹果高的蓝精灵啊,他们住在森林里,有蓝爸爸、蓝妹妹、乐乐、健健、聪聪…… ……”然后碎碎给他讲蓝精灵的故事还高歌一曲:“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 ……”当我以左到不知道那边去的嗓音自我陶醉地唱道:“呕,可爱的蓝精灵,呕,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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