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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痞子爱上痞子-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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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中感慨,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诸葛夫人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面有难色,眼中全是祈求:“这是姐姐在最后的日子里,给何大哥绣的,里面是……她的骨灰。与何大哥合葬,是她的心愿。你既知簪子的出处,必可帮她这个忙。”
    我奇道:“当日没见到何前辈的尸骨,倒是要去好好找一找。夫人为何自己不去?”
    她低下头,似乎不敢看我的眼睛,小声道:“我……我不太方便。”
    我心里更是奇怪,忽然想到一事,问道:“那令姐的夫君,到底是谁?”
    忽闻门外一声清亮动听的女子声音:“娘!爹爹有急事找你。”
    文怡被一名小丫环掺着,侧身立于门外,满脸羞涩,并不进来,一幅急着要走的样子。只这半侧着的背影,已让店内的书生们再一次安静了下来,齐刷刷地看向了门外,目光比之前更为痴迷。
    诸葛夫人似乎有些慌了神,起身时不小心打翻了茶碗。她借着拾碗的空隙,压低了声音急急跟我说了句:“我说的事,别和任何人提起。”便慌慌张张地随文怡去了。
    文怡拉着诸葛夫人,似乎也甚是着急,却有意无意地回头瞥了眼二楼的楼廊。
    我的心因为文怡的出现,一整天都变得恍惚不安。
    三少和文怡之间的暧昧,诸葛夫人的古怪行为,何曾欢和他心爱女人的悲惨命运,还有黑无常提到“火龙珠”时看我的疯狂眼神……这些互相之间看似没有联系的事情,不停地在脑中穿梭,最终都停留在一个问题上:三少为什么屡次说要我“相信”他?他究竟可信不可信?
    我找不出答案。我只知道,就算现在有人告诉我不该相信他,都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住进了我的心里,对他的牵念恐怕这辈子都挥之不去。
    恍惚间上了楼,正要推开房门,突然腰间一紧,整个人被拽进屋里去。
    我正要尖叫,耳边一声轻笑响起:“怎不乖乖给爷在床上呆着?”
正文 心碎了!老娘傍徨了
    “啪”的一声脆响,历史重演了。
    三少捂着半边脸,莫名惊诧的表情,让我觉得自己的过激反应,好像有那么点儿对不起他的满腔热忱。
    “你干嘛又打人?!”美男似乎很受伤。
    “不是不是,我这是本能。谁叫你偷袭我的,还说那种不三不四的话。”
    “不三不四?”美男深吸了一口气,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夫人,你可记得,昨晚我们已经洞房了。”
    我红了脸道:“记得记得,夫君神勇,连战五次……啊,不对,四次半,早上那次被黑毛儿打断了。”
    他闻言不停地抽气,待我说完,很认真地打量了我半天道:“夫人,你到底是不是……”
    “女人!”我坚决地点了点头,“今早夫君离开后,我仔细思量了这个问题,结论是,我绝对是女人!全身心都是女人!所以这个问题,夫君不用再担心了。”
    他彻底无语,盯了我半晌,喃喃道:“我怎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说实话,我真的很欣赏他此时挫败的表情,能让不败的萧无尘脸上显出这种表情的,老娘也算是江湖第一人了吧。
    很快,我就发现萧无尘的“不败”,真的不是浪得虚名。
    他盯了我半晌,脸上原本挫败的表情,渐渐松散开来,嘴角率先微微翘起,慢慢的,在那张完美的脸上拉了一道完美的弧度,一脸的恍然大悟,桃花眼突然绽出无比幸福的目光:“原来我喜欢这样的女人……”
    ……
    “萧变态!……这个……夫君,为了沐雨轩的前途着想,还望夫君保重身体!”
    我勉力推开猴急得风度全失的某人,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分散他的注意力:“你猜今天谁来过了。”
    “谁来都跟爷没关系!”某人继续猴急。
    “诸葛夫人来过了,还跟我说了段故事呢。”
    某人突然停了手,神色紧张地察看我的脸色,一边抓起我的手腕搭了搭脉搏,在我全身几处地方又拍又捏,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松了口气,肃声问道:“她来做什么?”
    我诧异道:“也没什么,只不过喝茶说话而已,你紧张什么,她又不是男人。原来你舅舅喜欢的女人居然是诸葛夫人的姐姐!”看着他回复平静的脸,我更为惊讶,“你早就知道?”
    他点了点头,淡淡地问:“她还和你说了些什么?”
    他脸上风轻云淡的表情,突然让我觉得有些不真实,心念一动,把原打算告诉他关于荷包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还说何曾欢的筋脉不是被人挑断的,是自己震断的。”
    他似乎注意到我的犹豫,眼瞳里又散发出那种要把人看穿的异彩来。不知怎么的,我竟然被他看得有些紧张。
    他的目光,最终还是放开了我,叹了口气道:“客栈以外的任何人,你都要小心。有些人,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和他在一起久了,我已经习惯把疑问放在心里。也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有些秘密即便问了,他也不会说。只是,既然诸葛冉是他的大师兄,那么诸葛夫人就是他的师嫂。若不是因为我的穿越让韦小宝活了下来,她甚至可能是他的未来岳母。这样防着自己的师嫂,未免太奇怪了。
    于是我忍不住问道:“那也要小心诸葛先生么?他可是你的大师兄。”
    他怔了怔,苦笑了一声道:“现在,连我也不知道谁可以信任谁不可以。”
    我从没见过他这样彷徨的样子,拉起了他的手贴在脸颊边,笑着道:“我就知道,问了也是白问,谁叫我的夫君是细作头子呢。我以后小心就是了。”
    他的眼神,在他的手抚上我脸颊的那刻融化,化成我最喜欢的一汪湖水。每当他眼中碧波荡漾的时候,我的心都会为之窒息。
    “任何时候,你都可以信任我。”
    我信,我在心里这样回答。这一刻,我的心,豁然开朗。
    我们就这样执手对视,时间,停止在两双眼眸之间,直到窗外闪过一道紫色的烟花,那是沐雨轩的人遇到危急情况时候的信号。三少紧蹙的眉心和骤然绷紧的身躯,让我有一种不安的预感,沐雨轩似乎正在进行着一件危险的事情。看着他飞身跃出窗外,几个纵跃,消失在我无线牵念的视线之外,那种不真实的感觉,重新占据了我的心。
    只剩下我一人的房间,安静得让人待不住。我推开房门,楼下的喧闹声瞬间充斥了双耳。我朝那个熟悉的角落望去,若三少真的只是那个驼背书生,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好像也不错。
    角落那张方桌居然没有空着,一名俊俏的小公子正坐在桌边喝闷酒。我只看了两眼,便惊呼了一声,犹豫了片刻,还是朝那小公子走去。
    “文怡。”我在方桌的另一头坐下,“这儿似乎不是诸葛家的小姐来的地方。”
    她替我斟了一杯酒,沉静地看着我,并不说话。着了男装的她,不施粉黛,掩不住眉梢的惆怅,别有一番风情。
    “我见犹怜。”我在心里暗叹了一声。这样的女人,难怪三少念念不忘。只怕任何一名男子,面对她那双楚楚美目的时候,都难以舍弃。
    我与她沉默对坐。我在等,她来这儿,不会只是想来喝酒。
    “三年前,我曾问无尘,三年后,还会不会记得我。”她缓缓开口,“他曾让我相信他。”
    我正举起了酒杯,听了此话,酒杯一下便停在唇边,这口酒,怎么也无法喝下去。他在对她说“相信”这个词的时候,眼中是不是也有一样令人窒息的清澈深邃。
    “我的生辰,和他的生辰是同一日。他曾许我,我十七岁生辰的那日,他会和我一起过。下个月的今日,便是我十七岁生辰。”她轻轻举起了酒杯,“今早,我让黑毛儿传信给他,问他是不是还会陪我过生辰,他说,让我信他。”
    今早,黑毛儿叼来一根竹管,三少只看了一眼竹管中的字条后,便离开。离开之时,还吻着我的耳畔,对我说了那句让我温暖了很久的话,“很快回来,自己小心”。
    我猛地喝干了那杯酒,刀割般的感觉从腹中窜到咽喉,强烈的刺激令我的双眼瞬间湿润。好厉害,我在心里苦笑了一声,文怡点的酒,居然是烧刀子。
    这酒,入口滑润,芬香四溢,入喉入腹,却灼烧难当,就如同一段不该开始的感情,饮下后的种种,只有自己承受。我突然发现,原来烧刀子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相比逐渐在全身蔓延的冰冷,我宁可一口接一口的,让酒精燃烧着我的喉我的心,让我的身体不至于冷却。
    文怡飘然离去的那刻,我才醒悟,这酒,不是她为自己点的,而是为我点的。
    小小一壶烧刀子,不够温暖我的心。我不想让别人担心,或者是不想让人看到我的脆弱,便悄悄捧了一小坛,独自溜到后院,直喝到明月初上,手中的酒坛变成了一架空壳。
    我苦笑起身,这个奇怪的体质,想醉的时候竟然怎么都醉不了。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在身周的沙地上一圈圈地画着。
    “在画什么?”熟悉的声音,没有熟悉的玩世不恭的讥诮语调,却带着陌生的淡淡的无奈。
    “你的心。”
    “你为何站在那里面?”
    我自嘲地笑了一声,抬头望向他。月光下,他一袭白衣,绝世独立,如幻似真。
    “这叫画地为牢。”
    他沉默不语,久久直视着我。月光,伴着夜间的雾气,在我与他之间飘忽流动,渐渐的,那月光便流入了他的眼眸里。
    他突然上前一步,将我横抱而起,站到了那颗小小的心圈里。
    “画地为牢的不止是你。”
    喝了一整坛烧刀子的我,没有醉,此时却觉得快要醉了。
    “萧无尘,放了我吧。”
正文 去他娘!老娘耍赖了
    “放了你?”萧无尘苦笑了一声,“小宝,别闹了。你不是答应过,会相信我么?”
    “我可以相信孑然一身的笑三少,却实在无法相信周身都是秘密的萧无尘。”我紧盯着他,唯恐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你该明白,我想问的是什么。”
    他微微一愣,随即迎上我的目光:“我若不回答,你便不能继续相信我,是么?”
    “你至少应该告诉我,我凭什么要相信你,是么?”我学着他的语气,感觉自己的心跳已在加速。
    和沐雨轩有关、并且正在进行中的机密事件,萧无尘是从不说的,即便曾经对母亲林姨,他亦将这些事瞒得滴水不漏。不得不说,他是一个绝对专业的间谍。我明白此时逼他说出一部分真相,等于将我俩推入了一个极危险的赌局,若他选择沉默,或甚至选择离开,那么我们的感情便走入了死胡同。
    但我必须搞清楚,他在文怡身边的流连,究竟是出于感情上的难以割舍,还是出于别的什么迫不得已的原因。两种不同的原因,会令我作出完全不同的选择。
    “若你始终不能信任与我,即便我现在回答了,将来你还是会一遍遍地再问。”他似乎很有些疲惫。
    听起来他对女人倒是很有经验!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脸上却不动声色:“你不妨回答一次试试,顺便看看我是不是你曾经见识过的那类女人。”
    他审视着我的眼睛,又低头沉吟了片刻,终于下了决心,吸了口气道:“皇上欲赐婚于我与文怡。”
    “赐婚”两字,如闪电雷鸣般劈在我心上。历史小说读得多了,谁都知道赐婚就是圣旨,古时不想接受赐婚的人,只有接受赐死。若赐婚的旨意真的下了,到时候我一定不会想留在萧无尘身边,又不忍心弃他而去,真的是进退两难。
    “开什么玩笑!文怡一个江湖女子,关他皇上屁事!”我忍不住叫出声来。
    萧无尘脸色变了变,手指轻轻覆上我的唇,道:“小宝,这儿是京城,有些话不能乱说。”
    我一把拉开他的手指,急道:“他是皇上也应该讲礼法,他难道不知道我是你夫人么?他若一时兴起想给你纳妾,怎么也得跟我这个正房打声招呼吧?”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一拍脑袋,叫道,“他是不是在盘算着怎么给你下圣旨休了我?!这是什么狗屁皇上,老娘我……”
    萧无尘忙捂住了我的嘴,以防我再说出什么“不成体统”的话来,脸上表情很是古怪,仿佛一边在极力忍笑,一边还在踌躇着一些难言之隐的该说与不该说。
    见我逐渐镇定下来,他缓缓收回手,又道:“皇上赐婚,另有目的,若目的达成,便可以不赐婚了。”
    数道思绪在我心中迅速转了几圈:“所以你接近文怡,是为了达成皇上的目的?”
    他又深吸了口气:“小宝,此事关系到数万人的性命,我是不得不为之。今日我已说得太多。给我三个月时间,还你一个无牵无挂、没有秘密的萧无尘,可好?”
    我极力压下那个几乎脱口而出的“好”字,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思绪又开始在心中打转,终于停在了一个地方:“我刚才问你,皇上难道不知道我是你夫人,你好像没有回答?”
    他沉默了良久,叹了口气道:“不但皇上不知道,这间客栈以外,无人知晓。现在,实在不是公开我们夫妻关系的时候。”
    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诧异道:“你再说一遍?”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抱着我的双臂越发收紧。
    脑中有几秒钟的空白,空白过后,仿佛全身所有的血液都涌向了额际,所有的力气都涌向了掌心,我徒的在他胸前猛击了一掌,他猛哼了一声,却不放手。
    我尖叫,声音却嘶哑:“萧变态!萧骗子!你把我当什么?地下情人?还是地下情人之一?”我不断在他胸前捶打、挣扎,“放我下去!你TMD越掐越紧干什么!老娘尿急,你放不放?不放|尿你身上了!”
    他一直沉默,此时却忍不住长叹了一声:“小宝,你能不能……象女人一点?”
    “象女人一点?”我心里晃过一丝酸楚,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我若一直象个女人,只怕活不到现在。”
    他伸长了一只手握住了我的双手,声音有些艰涩:“别这样说,我会愧疚,会心疼……”
    “少来甜言蜜语,老娘不吃这套!”我并不领情。
    “那夫人吃哪套?”他的声音几乎带上了些乞求。
    我愣住,从未听到过他这样说话,似乎他也……正在经受折磨。
    我努力平定急促的呼吸,心里又继续盘算起最初的那个赌注:“你说现在不合适公开我们的夫妻关系,其中的原因,你是不会说了吧?”
    眼睛不会说谎,他此时的眼眸中满是紧张与无奈:“小宝,有些事,知道的多了,对你亦没有好处。我可以保证,三个月之后,一切都会结束。夫妻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么?”
    “行。”我点了点头,心中已然明白,他要的,是我无条件的信任,是一位没有问题,没有情绪,乖乖呆在家等他回来的妻子。
    如果现在手中有面镜子,我相信镜子里的我,表情一定近乎冷血,“三个月后,若一切真的结束,你再来客栈找我。现在,萧大侠,天色已晚,孤男寡女,实为不便,麻烦你放小宝回去。”
    他全身突然僵住,不可置信地看着我,双臂越收越紧。
    “萧大侠,你弄疼我了。”我继续扮冷血,继续着我的赌注。
    “我若现在放手,你是不是又会跑到不知哪里去了?”他的手臂松了一松,却仍没有放手。
    “怎么会?客栈是我家。再说就算我跑到天涯海角,只要萧大侠愿意,也能把我找出来,不是吗?”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只不过,萧大侠执行任务的这三个月里,我就不凑热闹了,也烦请萧大侠暂时放我一马。”
    看着他眼里泛滥成灾的痛苦与不可置信,我在心里一连串地骂自己。
    当他的眼神终于又恢复到平静无波的时候,如全身脱力一般,他颓然放开了手。我的脚一着地,便头也不回地大步跨出了个那个心形的圈,一步,两步……直走到通往大厅的门帘前,身后仍然没有动静。
    若他出声留我,或许我可以耍一番花枪,强迫他将三个月的期限缩短到两个月甚至一个月,可是他没有挽留,没有愤怒,什么都没有。伸手撩开门帘的刹那,我觉得那块薄薄的粗布门帘,今天分外沉重。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忍不住望向窗外。他仍然站在那儿,站在那个心形圈里,连姿势都没有变过。他没有朝这边望,只是低头看着那个将他围住的心形圈。我突然想起他说过,“画地为牢的不只是你”,还有他,心里一阵抽搐。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他,为什么要开了那个谁也不能赢的赌局,为什么不能如他所愿给他无条件的信任,心里却有个声音在说:“我无法忽视自己的感觉,我无能为力,真的无能为力……”
    每一支赌注,若不能赢,就要付出代价。
    我毫无情绪,行尸走肉地过了数日,萧无尘果然没有再回来。不见面,心里的思念却如潮汐一般,一波强似一波。
    第七天,我开始一趟趟地往自己的房间跑,只为了一次次擦干因为思念之潮而突然涌来的眼泪。
    不知道是第几次撞开自己的房门,突然发现一只秃了头的东西,正站在窗台上,用一对绿豆般的金色小眼,贼溜溜地瞧着我。
    “黑毛儿?”我喜道,“你是来給我带信的么?”
    黑毛儿,歪了歪头,一脸的不屑。我这才发现它嘴里什么都没有,也许它真的只是无聊了出来逛逛?通常黑毛儿出现的地方,萧无尘就在附近。我努力稳住越跳越快的心脏,缓缓在床沿边坐了下来。
    黑毛儿拍了拍翅膀,走几步,跳几步地在屋里徘徊,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眼神落在我身后,突然欢快地叫起来,一道箭似的冲过来,叼起我身后床板上的一件物什,以更快地速度转身飞离,飞出窗外的刹那,还回头望了我一眼,那眼神……说不出的猥琐。
    只那一回头,我便看清了它嘴里叼的东西,想起它那猥琐的眼神,又好笑又好气,也跟着冲到窗前,拍着窗框吼道:“萧变态你给我出来!使唤一只扁毛畜生来偷老娘的肚兜做什么!老娘七天没洗衣服,这可是最后一条干净的!”
    我的房间在客栈的侧面,正对着后院的拐角。旁边都是掌柜、伙计、厨子们的房间,此时这些人正在各自岗位上忙着,所以我自信无论多大声,吼什么话,除了萧无尘,绝不会有外人听到。
    一个颤抖着微弱的声音从窗台下方传来,证明我的想法,完全错了:“夫……夫人,我和尘香的本意是……让黑毛儿来借夫人的手绢,一解公子相思之苦……黑毛儿不分手绢和……这个东西……这……如何是好……”
    楼下,君醉的脸涨红得如同一只熟柿子,手上捏着那条藕荷色的肚兜,更象是只烫山芋,揣怀里也不是,扔掉更不敢。
    “不如夫人赐君醉一条手绢带回去给公子,也好免去君醉受罚?”平时花言巧语的君醉,此时连头都不敢抬,始终保持着那个僵硬别扭的姿势,嘟嘟囔囔地说着些什么。
    他刚才说什么“一解相思之苦”?那么说老娘还没输。眼见得那边那个女人大放光彩,老娘却要隐身在这间闷死人的客栈里,为了显示少夫人的淫|威尚在,究竟是手绢给力还是肚兜给力?这个答案白痴也能想的出来。
    我清了清嗓子:“干净的肚兜还有一条,干净的手绢却是一条都没了。”
    君醉一连吞了好几口口水,深呼吸了数次,终于鼓起勇气,将肚兜捏把捏把攒在手里,以比黑毛儿更快的速度飞墙而去。我仗着耳力过人,听见他在转身的时候低声嘀咕了一句:“这样的女人也只有公子敢要。”
    这话说得我心情大好,七天来的阴郁一扫而空,屁颠屁颠蹦跶到楼下,正是午饭时间,大家伙都忙得不可开交。
    “小姐,你这一趟一趟的往屋里跑,是吃坏肚子了么?”奶娘有些不安地凑上来问道。
    “不是不是,我茶喝多了,现在好了,好了。”我讪讪道,瞪了一眼一边吃面、一边忍笑、乃至差点被呛到的黎秀才。
    “少夫人,都快忙不过来了。君醉那个死人怎还不死回来!”尘香负荷过重,说话颇有些火药味。
    “啊?君醉?没看到,没看到。”我有些做贼心虚地抢过她手中抹布,光滑的桌面被我擦得吱吱直响。
    “少夫人,这桌子我刚擦过,够干净了!”
    “啊?哦。”我赶忙找了张刚有客人离席的,收碗收瓢忙活起来,极力掩饰着慌张。
    “小宝?是小宝吗?”身后传来温婉端庄的声音。一听见这声音,我顿时停了手,心中汹涌澎拜。
    啪叽一声,宁掌柜曾经永不离手的艳本,掉在了柜台上。
正文 偷着乐!有热闹看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那位有着温婉声音的端庄少妇跟前,一把握住了她双手,一连串地问:“诗涵!怎会是你?你怎么来的?昭雪呢?”
    诗涵微笑着瞅了瞅我沾满菜汤油污的手,道:“自然是沐雨轩的人送我们来的。如今风头已经过去,我们住在山庄也着实闷得慌。”又得意地指了指身后,“其实有昭雪在,我们才不需要那些沐雨轩的木鱼跟班呢。”
    她身后闪出一位年轻俏公子来,腰间悬着把古朴长剑,正是昭雪。我喜极而泣,又执了昭雪的手,把对老公的思念情绪,全都当作对她姐儿俩的思念,滔滔不绝地倾倒了出来。
    说了半天,却发现昭雪一直未开口,只是安静地瞧着我。我轻拍她的额头,打趣问道:“见到我高兴傻了?”
    昭雪微微一笑,却仍未开口,我不解地转头望向诗涵:“她这是怎么了?”
    才短短的功夫,宁掌柜已偷来了我的明前龙井,泡好了端至诗涵手里。诗涵只轻轻点头说了声谢谢,那张肥脸上便堆满了痴笑,活像一只正在被主人爱抚的沙皮狗。
    “自你离开后,她就一直这样,不言不语,如哑巴一般。今日见到你还笑了笑,已是极少见了。”诗涵吹凉了茶正要喝,被我这一问,柳眉一颤,似乎也没什么心情喝茶了。那碗失宠了的上好明前茶,立即被一双肥手接过,刷的一声,茶水被倒弃在地砖上,转眼诗涵手中又换上了一碗温凉的红豆沙。
    “山庄的神医都是吃干饭的么!”我瞧着昭雪的呆样,心中着急,顾不上理会宁掌柜的突然失态。
    “治不好,名贵的药材倒吃了不少。”诗涵摇了摇头,舀了一小勺红豆沙放在嘴里抿了抿,红豆沙的润滑香甜,似乎有缓解她心中焦急的功效。她又轻扯了几下衣领,“外面已经凉了,你这儿倒是热火朝天。”
    我看着她连贯自然的端庄动作,心里不禁感叹,有些女人,无论遭受什么境遇,就是能保持大家闺秀的风范,这一点,我怕是一辈子都学不来。忽感一阵凉风袭来,我诧异向诗涵身后望去,宁掌柜那本平日里视如珍宝的艳本,此时竟然被当作了折扇。他似乎还嫌风力不够,干脆将艳本一撕两半,双手齐动。清脆的纸张撕裂的声音,听得我心里一颤。
    这下,诗涵再矜持也稳不住了,起身对宁掌柜福了一福:“这位大叔倒是热心人,敢问尊姓大名?”
    宁掌脸上的肥肉,在听到“大叔”那两个字的时候,抽搐似的颤了颤,紧接着听到后面的话,又立刻换上了一副谄媚表情,活像正在向主人讨肉吃的沙皮狗。
    “鄙人姓宁,名盛财……哦不是‘剩菜’的‘菜’,是‘发财’的‘财’。现年四十有二,尚未娶妻,家中上无老,下无小,颇有些积蓄,不知王家大小姐……”
    诗涵涵养好,只微微皱了皱眉,昭雪的火爆脾气却忍不住了,上前一步,太阿已出鞘,抵在宁掌柜喉前三存处颤动低吟。宁掌柜慌乱中连连摆手道:“鄙人未有半点轻薄之意!倒是王二小姐的病,鄙人在一旁观察了许久,已看出些端由!”
    诗涵闻言忙伸手拉住了昭雪,急急问道:“你会看病?你倒说说她这是什么病?”
    宁掌柜拿指尖小心拨开喉前的剑尖,盯着那把貌不惊人的利刃缓缓回归入鞘,这才掏出块帕子,边擦拭额头、颈间沁出的汗水,边道:“方才鄙人听太阿龙吟之音,颇有愉悦欢畅之意。这炳宝物沉睡近二十年,终是认了新主,恭喜二小姐了。”
    我闻言吃了一惊,这宁掌柜虽说长得肥白猥琐,但居然能一眼认出太阿,还随随便便说出这么高深莫测的话,想起三少曾经对他恭敬行礼,看来人真的不可貌相。令我更吃惊的是,原本喜怒不行于色的诗涵,此时却掩不住一脸焦躁,不耐烦地催促:“宁先生还是快请说说昭雪的病吧。”
    宁掌柜似乎受宠若惊,一连声说“是”,立马切入正题:“二小姐乃是心病,一些问题郁积在心中,导致失言失笑。此乃郁结之症,非普通汤药可医。”
    诗涵神色激动:“如此说来,宁先生知道这病的医治之法?”
    “不知。”宁掌柜痴痴地瞧了一眼诗涵朝自己伸出的双手,咬了咬牙,在那双手握上自己的手之前,说了实话。
    诗涵愣住,双手渐渐握成了拳。她颓然坐下,端起那碗凉了的红豆沙,机械地一勺勺往嘴里送。
    宁掌柜万分懊恼地扇了自己一嘴巴,那声脆响让大厅中每个人都缩了缩脖子。
    “我不知,却有人知!”宁掌柜眼中精光一闪,陡然提高了声音,吓得围观的众人都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谁?”诗涵眼中又重新燃起希望。
    “就是两位王家小姐的三弟,我们东家的夫君……的二师兄楚玄,楚神医。”
    诗涵冷冷地回过头,手中瓷勺在碗里不停搅动,发出嘶嘶的令人牙疼的噪音。以我对诗涵的了解,这位曾经是京城有名的大家闺秀,说话做事极有分寸,这种失态的小动作说明,她心中已是狂风暴雨:“楚玄神龙见首不见尾,和三弟已有两年失去联系。若三弟能找到他,早就去找了,何必让沐雨轩的大夫们辖忙活。”若不是淑女注重自己的形象,我猜宁掌柜早就被掀翻在地了。
    宁掌柜急得又开始掏帕子擦汗:“那是以前,最近楚玄却突然出现,并联络上了你家三弟。”
    “宁先生,”诗涵犹豫道,“所说可是真?或还有什么后话,一并说了吧。”
    “真的!当然是真的!他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说假话,虽然时常说些废话。”一声嗤笑,从门外传来,言辞间满是戏谑。
    众人被门外那人的灿烂花衣裳,灼伤了眼,尤其那人手中不停晃动的金光,令好些人不敢直视,纷纷抬手遮眼。我的心跳猛然加速。说话那人,白衣敞着怀,露出里边花团锦簇的深红长袍,歪戴一朵山茶花,手中一把金股折扇,散发着浓郁的暴发户气息。俗艳得不能再俗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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