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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棺计-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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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邪看她回避自己,暗自不爽,抬起步子走到她身后看着眼前纤瘦的背影,“本宫说过,你要走绝不拦你,在本宫这里你永远都是自由身……”

朱邪语罢,便怒气匆匆抬腿准备朝着屋外走,凤骨想说什么?却被他身后的话语打断,“再过几日我们便离开这里……”

朱邪语罢后便拂袖离去,凤骨扭头看着离去的朱邪,抬手附上那雕花窗户,纤细的指尖紧握,尖锐的指尖因为用力应声而断,她对着那发出哑光色的窗户喃喃自语,“你已经无路可去了……”

城中金府坐落于晋江城以南,是座极其奢华气派的府邸,门口的朱门柱子在暖阳的照射下发出夺目的光彩,金府门口站着一排穿戴整齐的下人个个神色肃静,面露哀伤、

整个金府占地几百亩,屋子装饰豪华不说,就连门口镇宅的石狮子都是用上好的和田白玉所雕刻,光洁白如瓷狮子身上用金丝镶嵌着狮子的金色长毛,那狮子脖子上面还套着一串用纯金打造的铜铃项圈,看起来格外威武霸气。

今日的金府和往日不同,往日的金府就连门前守卫的奴仆也穿的是喜庆的衣服,拿金石的话来说,只有日日见红才会家宅兴旺,生意兴隆。

此时的金府似乎在办什么丧事,大门前取下了红色的大灯笼换上了白色的灯笼,那些仆人也穿着白色素洁的衣服,这样的改变使得和原本金碧辉煌的金府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

府中所有的奴仆和府门外守护的人一样都穿着白色的素服腰间缠着一根黑色的绸带。

宽敞的大厅中,那站在大厅中的男人正严肃端庄的站在那里,那大厅门外悬挂着的白色灯笼随冷风摇曳,映衬着暖黄的阳光却倍显得凄凉。

大厅中空无一人,一旁放置整齐雕刻着的花草鱼虫的红木椅子空荡荡的摆放在那里。金石一人孤寂的站在大厅中,大厅的案几上面摆满了新鲜的贡品和几支燃烧的白色蜡烛,那雕花案几上面摆放着两个排位,一个用撰笔刻画着吾妻金氏紫罗之灵位,另外一个则是吾女金玉之灵位……

香炉里插着三根烧的正旺的冥香,白色飘渺的烟雾随风徐徐飘散在那牌位面前,若有若无的映衬着那排位上刻画的字体。

金石一双精锐的眼眸此时死死的盯紧了那上面的两个排位,一张长着胡须的脸上似乎蕴藏着难以自控的痛苦,良久才从牙缝中挤出几字,“玉儿,你我父女分别十年,为父千辛万苦才打探到你的消息,本以为找到你就可以接你过好日子,却没有料到你会身死异乡……”

金石呼吸渐渐急促浓重,那袖口下紧握的拳头一刻都未松过,那双微微眯着的小眼中深藏的是一抹不容察觉的愤恨。

大厅外面,一个身着灰色衣袍年轻的少年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看着背对着自己在哀吊女儿的金石,“老板还请节哀……”

金石从怀中掏出一张洁白的秀帕擦拭眼角的泪水,随后深深呼吸一口清冷的空气缓缓转身,“都办妥了吗?”

那灰衣少年点头,“都办妥了,那三千战马晋王已经派人来运走,只是老板,小姐被晋王府的人杀了,我们就这样算了吗?”

那少年抬起头看着眼前的金石,那张年轻的脸上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处于愤恨中的金石却是没有注意到这点。

“哼,”金石冷哼一声,“老夫就这么一个独生女儿被人活活打死,这口气怎能咽下?”

“可是老板,我们不能得罪晋王……”

金石的脸上扯出一抹古怪的笑意,“是啊,晋王不能得罪,我的女儿也不能白死……”

他扭头看着其中的一个排位,脚步沉重的走上前去,“夫人,你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为夫会替玉儿报仇的……”

那少年看着那金石的背影和他嘴里那如赌咒发誓一般的话语,那双眼睛中一闪而过一抹阴谋的神色。

前几日还春风得意的金石那张脸一瞬间如老了十岁一般,自从知道金玉死后,他几乎是一夜白了头,他苦苦寻了这么多年都是为了能找到女儿,可是,奈何如今自己再多金山银山都换不回女儿的一条命。

此时屋外突然袭来一阵狂乱的大风,冷风无情吹袭肆虐差点熄灭那摇曳的烛火,突然之间,那金石老泪纵横。

“下去把图塔喊来……”

那少年看不到他的神色,急切道,“老板,那大梁那边……”

金石缓缓转身,“把最好的战马留给他们……”

“老板,您是想……”

金石似乎觉得他问的太多一张阴寒的脸上带着一抹不悦之色,“去吧……”

那少年还想打听些什么,却是被金石所遣退,他无奈只好施礼后退下。

金石的手心中握着一块薄薄的玉佩,他猛然间用力只听闻一声清脆玉碎的声响,那手中的玉佩被捏断成了几块,他摊开那双沧桑的手看着手中的碎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玉儿,父亲宁愿断了后路也会替你报仇,你在天上好好看着……”

连续下了好几日的雨水渐渐停歇,一轮许久不见的太阳从厚厚的云层中钻出了脑袋,把暖和的阳光照射大地。

路上湿润的青石板已经渐渐被晒干,百姓们见到许久没有见到的太阳都出来活动活动,整个大街上人群窜动热闹非凡。

今日的凤骨依旧一袭黑衣打扮,在这晋江城中她穿的极其简单,本来素颜素衣却增添了一股清雅脱俗的气质。

站在屋子中的窗户边,眉头深锁,过了明日他们便要回去了,这次金石的事情总算解决了,多亏了幻之……

也不知道幻之究竟回去了没有,自从那夜后他便消失了,她有点担心他是否会出事,可是转念一想,幻之不是这样脆弱的人。

她的心里可真是矛盾万分,不由的嘲笑自己,这不就是她所希望的吗?

她不想看到幻之难过,可是也不能如幻之的心?

屋门被人轻轻推开,今日的朱邪依旧一袭黑衣风度飘飘,腰间别着那枚白色的玉佩随着他走动发出清脆的声音,他一双狭长的凤眸瞧了那站在窗户边的女子一眼,眼中划过一抹古怪的神色,果然,该来的还是会来!

他坐在桌旁没有说话,只是倒了一杯茶水自顾自的喝着。

凤骨察觉到他没有动静便转身缓缓走到桌旁,“怎么了?是金石那出了问题?”

朱邪朝她招手,“坐……”

凤骨点头,经过这半个月的相处,她感觉他们又回到了在晋王府的时光,他不是高高在上的晋王,他只是无名,她的好朋友无名。不管他多忙他会抽空和自己一起去看百姓放花灯,吃夜宵,飞到高高的屋顶看月亮星星,谈天说地。他教她抚琴,教她学写诗写词,快一年的时日,她从未如此惬意放松过。

她顺势坐在他旁边倒了一杯清茶,神色疑惑的轻轻喝着。

朱邪只是微微摇头,淡然一笑没有说话。

凤骨看他今日似乎不对劲,扭头看他,“一向狡猾诡计多端的晋王今日怎么像个霜打的小茄子?”

朱邪白了她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张信笺丢到她面前,“你看看……”

凤骨狐疑一刻,随后把那信笺拿在手中,渐渐打开那上面看了内容后,那张原本戏谑的小脸写满了震惊之色,“父亲?不,阿保机要准备攻打河东?”

朱邪看着她神色激动,忙轻轻拍打她的肩膀,“不用担心,没事的……”

凤骨显然有些震惊,猛然摇头,“那我们怎么办,父亲这人一直雄心勃勃想逐鹿中原,可是剌葛皇叔叛乱,父亲花了三年时日才平息战乱,战乱后的契丹乱成一团,民不聊生,为何才短短一年的时日,他又要进宫中原?”

朱邪站了起身扶开珠帘走到那放置着古琴的地方缓缓坐下,凤骨便尾随其后站在一旁,他苍劲有力的指尖轻弹了一根琴弦,琴弦发出一声高音余音未了,一双狭长的凤眸中闪现过一抹嗜杀,“你还认他做父亲?”

凤骨察觉自己说错话了,忙走到他身后,“不是的,我只是……”

“不用解释,不管他和皇后如何对你,你都不会忘记他们是你父亲母亲,对吗?”

凤骨的眼眸中滴露出一滴晶莹的泪珠,摇头,“不……”

“如若阿保机敢打河东的主意,这次本宫一定新仇旧恨一起算……”

凤骨看着朱邪那张阴寒的脸,“旧恨?”

朱邪却站了起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那张俊华的脸上有些许扭曲,“本宫的父亲当年和你父亲结拜成异性兄弟,你父亲曾经答应助我父亲打败后梁的朱温,可是,你的父亲最后却倒戈相向,我的父亲兵少寡不敌众,那次战败,父亲因为你父亲的背叛一病不起,不久便郁郁而终,他曾经叮嘱本宫三件事,你知道吗?”

凤骨双眼瞪大,一脸的诧异惧怕之色,这些她都不知道,他的父亲为什么会是这样背信弃义的小人?

朱邪却一脸邪魅的笑,“第一件事,那便是要杀了阿保机,替他报仇……”

凤骨看到朱邪的眼眸中充斥着一股猩红的色彩,如发狂的魔鬼一般,他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朱邪,只能呆滞的站在那里。

朱邪看着她呆滞的神色,那张小脸似乎被自己吓到了,这才抬手轻抚她那张惊吓的脸,“对不起,本宫吓到你了?”

凤骨躲避开他的手别过脸去,看着她如此的惧怕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颓废的恼怒扶开珠帘走到桌旁抬手倒了一杯茶水猛朝嘴里灌,凤骨看着如此痛苦压抑的他,快速走到他面前,“对不起……”

她对他说对不起,她想替他父亲道歉,今日她才明白,他的心底有多苦,他费劲心思却是救了仇人的女儿……

朱邪深深呼吸一口清冷的空气,那张扭曲的脸上恢复如初,“本宫不想和你父亲开战,一直以来想对付的人是那朱温和刘氏家族,这个你很清楚,可是,如若你父亲真的把铁蹄踏入中原,本宫发誓一定报当年之仇。”

凤骨点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把手放置在半空,示意她牵着自己。

“随我来……”

凤骨犹豫片刻,看着他那双凤眸中充满了柔情之意,随后把手递到他的手中,朱邪一把握紧她的手紧紧牵着她走到窗户边,俩人并肩而站俯视那窗户下面热闹的场景,朱邪抬手指着那楼下街道上的人道,“你看百姓的日子过的多么悠闲安定,一旦开战,受害的都是他们,本宫不是战争狂,出战只是为了止战,那河西刘氏家族统治者无能百姓纷纷跑到河东来求生,大梁朱温荒淫好色不务朝政,贪官当道民不聊生,本宫只想一统中原,让所有的百姓都能和河东百姓一般合乐的生活,骷髅,你懂本宫的心思吗?”

凤骨看着眼前一本正经的朱邪,他的眉宇间似乎凝聚着一浩然正气,一双幽蓝的眼眸中划过晶莹的泪水,她顾不得一切一把紧紧抱住朱邪在他肩膀上面哭泣,“殿下,我都懂,别说了……”

☆、第一百零一章 战场无父子

朱邪因为她这异常的举动呆滞片刻,而后双手紧紧抱着她,俩个人这次心终于走到了一起。

此时他却觉得这怀抱是那般的美好,从前他只觉得自己心底空淡淡的,如今看来,那个缺已经圆了。

他是个不懂情爱的男人,不懂得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这种感觉太微妙,也太美好,美好的不真实……

可是他也牢牢的记住他母亲的话语,不要对人动情?

他会动情吗?怎么会呢?

凤骨哭泣后渐渐放开了他,她轻轻抬手擦拭脸上的眼泪,正色道,“我会站在你这边,百姓何其苦,我虽不懂得政治,却也明白君主如若无能百姓必会受尽磨难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

朱邪抬手擦拭她眼角的泪花,那粗糙的大拇指在白皙如玉的肌肤上划过带来异样的感觉,语气中带着试探,“如若战场上你见到你父亲,你会如何?”

凤骨轻轻扶开他的手缓缓转身,“战场无父子……”

朱邪一张引起逼人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意,他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小手,“从本宫晋王府中出来的人从不会是庸才,我们携手共创一个属于我们的太平盛世……”

凤骨也反握紧他的手,似乎给与他无穷的力量,此时她却是想着,如若能助朱邪一统中原,她必然会用他手中的权势逼母亲交出契丹的权利,她知道,除了倍哥哥,其他两个哥哥已经蠢蠢欲动很久了……

朱邪拥她坐下,“你这是答应做本宫的王妃了吗?”

凤骨撇了撇嘴直摇头,“没有……”

“没有?你连本宫代表身份的金牌都收了还说没有?”

凤骨似乎很是惊讶一般,她从怀中掏出那金牌仍在桌面上,“还给你……”

“呵,小骷髅学会利用完人就一脚踢了吗?”

凤骨扭头,“是你硬要给人家的,人家可没有要?”

朱邪勾唇一笑,“看来西凤殿不能呆了,那胖丫头和那瘦姑娘把你教坏了……”

“才没有,”凤骨站了起身,似乎想到了什么,“怎么没有见到你身边那个人?”

朱邪轻蹙眉头,“子诺今日护送战马先回去了?”

凤骨诧异,“那回并州就只有我们两个?”

朱邪点头,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浮现一抹戏谑的笑意,“怎么嫌少?要不,把那萧幻之也叫上?”

凤骨一张娇小的小脸气的腮帮鼓鼓,“真是无趣,我透不过气了,下去呼吸……”

朱邪看着那身影渐渐离去,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露出一抹神秘莫测的笑意,那笑意如醉,迎领着人沉沦。

“阿保机,你若开战,本宫一定不会手软,本宫很期待你见到女儿时候的神情,希望不要太意外……”

十一月的天气北风呼啸,阴冷的风吹拂着草原上的水草随风摆动。

契丹都城上京。

这日阳光明媚,云淡风清。北风呼啸而过,那朵朵白云如棉花一般飘忽在浩瀚的天空,云深云浅。

上京作为契丹的新都城修建的格外独特,这集齐了汉族和西域风格的建筑把草原风情发挥的淋淋尽致。

辽阔奢华的宫殿中,百官下了早朝纷纷走下汉白玉石碣,今日是皇上出巡归来的第一天早朝,好多皇后做不了主的事情都在今日裁断,本该清早便下朝的,硬是拖到了晌午时分这才结束。

下朝的人群中,一袭官服的萧幻之面如表情的往出宫的地方走,那身后跑过来一个汉族大臣一边跑一边喊。

“萧大人,萧大人请留步……”

萧幻之停下步子,扭头看着那跑来的汉官,“李大人,有何事?”

那叫李大人的男人一脸焦急之色,他看了一眼眼前的萧幻之,“萧大人许久不上朝,难得今日皇上回来了便来了,萧大人的病好些了吗?”

萧幻之微微抱拳,“多谢李大人关心,已经无大碍了……”

那李大人微微缕了一把微白的胡子轻轻点头,随后道,“萧大人还请这边说话。”

那李大人说完忙走到一处大树下停下,萧幻之瞟了那些离去的大臣一眼,看无人注意他,这才狐疑一刻便走到他面前,神色淡然,“李大人何事?”

“你病的这些日子,皇后娘娘来找过老臣,要老臣给你选一个良辰吉日……”

萧幻之一张铁铮的脸上浮现一抹诧异之色,李大人看他这样就知道是毫不之情,便道,“皇后娘娘给你挑选了萧家贵族萧魃的小女儿萧眉……”

“你是怎么回复的?”

萧幻之确实把这事也忘了,皇后真的要替自己选女人了?

那李大人诡异一笑,“老臣还不知道萧大人的想法,所以老臣回禀您和那萧眉的八字不和,那皇后娘娘说再考虑一下……”

“李大人,此事多亏你了……”

那李大人摆手,“客气,同朝为官,只是……”

他缕了缕微白的胡子,若有所思。

“只是什么?”

“只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也知道,那皇后娘娘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萧幻之点头,“幻之多谢李大人……”

那李大人摇头示意无事,随后神色紧张的查看了周围的情况,这才匆匆离去。

萧幻之看着李大人离去的背影,一双深邃的眼眸中划过一抹隐晦,皇后还真是心急,想把那女人嫁过来监视自己吗?

他昨夜才赶到契丹处理了一些事情,听闻皇上出巡回来了,他这才匆匆上了早朝。

他如今道是不担心那皇后知道公主的事情,因为昨夜他已经把那逃脱的人给处理了。

那人负伤逃回了上京,想进宫去禀告皇后的时候却被等候多时的古藤抓到拦在了宫门外,杀了他后又把尸体丢在青楼中,造成那人过度□□暴毙而亡。

就算皇后知道了她的人死在自己手中,她没有证据也暂时拿他没有办法。

不过如今他要做的事情,比这事情更重要,二皇子德光也回来了,他必须亲自去找他一趟。

金碧辉煌的皇宫中,一袭龙袍的阿保机下了早朝便去了诉律后的寝宫。

装饰奢华的大殿中,地板下设置了地暖,大厅中燃烧着熊熊烧的热烫的篝火,尽管屋外寒风阵阵,屋内却是温暖如春。

“皇上驾到……”

随着士官一阵高声呼喊,殿中的人都跪下,高呼皇上万岁……

阿保机带着士官阔步进屋,大笑几声,他走到那跪在最前面的尊容女人面前,“皇后请起……”

一袭凤袍穿戴端庄的述律后被他轻轻扶起,那张雍容华贵的脸上看着他写满了欣喜,“皇上总算回来了……”

阿保机走上那玉暖石碣高坐于高堂上,大手一挥,“都下去……”

侍女和士官纷纷施礼后便恭敬退下,原本奢华热闹的大殿中,就只剩下俩人。

看着众人退下后,述律后走到那阿保机身旁,关切道,“皇上,您怎么消瘦了?”

阿保机爽朗一笑,“皇后莫担心,朕的身子好着呢……”

述律后微微点头,“臣妾知晓皇后是天子化身,必能长命百岁……”

“哈哈,”阿保机愉悦大笑一声,一双杏眼微微眯着看着眼前的皇后,“几月不见,皇后也憔悴不少,怎么,是有谁惹皇后生气了吗?”

述律后坐在他身旁,那张雍容华贵的脸上露出委屈的模样,鼻尖轻轻抽搐起来,阿保机一瞧她这委屈的样子微微蹙眉道,“皇后怎么了?”

她一脸委屈道,“皇上您出去几月,这朝中大小事情都是臣妾在监督着,臣妾以为皇上生臣妾的气了,不再理会臣妾了呢?”

阿保机听闻后起身抬手温柔的拍打她的肩膀,“是朕疏忽了,皇后的苦心朕都明白,你我夫妻几十年,朕又怎么会因为一些事情而怪罪你呢?”

“皇上,臣妾……”

诉律平顺势靠在阿保机的怀中,阿保机看她依旧哭泣,“好了,皇后,都是孩子的母亲还跟朕撒娇吗?”

述律后朴茨一笑,“皇上,听闻德光回来了……”

阿保机点头,一提到德光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是啊,德光是个好孩子,他招安了边陲一带不肯诚服我大契丹的山野刁民,如今我契丹的疆土更为广阔……”

阿保机那双杏眼中迸发出一抹晶亮的光芒,他想在有生之年拿下那中原之地,拿下渤海那几个小的国家,他想让契丹的旗帜飘散在神舟大地。

“德光的能力有目共睹,臣妾很为他开心,到是倍儿……”

述律后说着,那张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阿保机的眼眸中划过一抹诡异的神色,“额?倍儿怎么了,今日上朝朕见到他精神抖擞,似乎心情很好,有什么喜事吗?”

“哼,”述律后冷哼一声,从她怀中起身缓慢走下石碣,边走边道,“倍儿从小弱懦无能,如今越发不即,以前就经常去那中原之地和那汉人吟诗作对,富雍风雅,这些臣妾都没有异议,可是如今他却和那汉家女好上了,还带了回来让臣妾替他做主封那女子做王妃,皇上您说这是有荒缪?”

阿保机听后沉思数秒,这才哈哈大笑起来,宽慰她道,“皇后不用担心,中原文化博大精深,倍儿多学学没错,至于汉家女吗?”

“皇上,臣妾斗胆请求皇上废了太子,立德光为太子……”

“皇后,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阿保机脸色一变,那双微微眯着的杏眼中露出一抹不悦的眼光,对着她道,“自古帝王传位都是传嫡子,倍儿虽然弱了点,却是从小心地善良有一颗仁爱之心,君王拥有仁爱之心必定会为百姓造福,这样的贤德君主才能统治朕打下来的基业,以至千秋万代国富民强。”

“皇上,”她双膝跪地不死心言辞凿凿,“倍儿是臣妾的孩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他除了一付文弱书生之气,臣妾在倍儿身上看不到一丝帝王的霸气,您的江山全靠厮杀和谋略而换来,那倍儿……”

“好了皇后,你也知道手心手背都是肉,倍儿是咱们的大皇儿,即使他和汉家女相恋你也不能因为此事而要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你可知道,为何朕会听从萧何的建议早早的立下太子?”

述律后抬起头看他轻轻摇头,“臣妾不知……”

阿保机轻轻叹气走下玉石碣亲手把她扶了起来,语重心长道,“自古长幼有序,倍儿先出生便是嫡长子,朕立下他做太子一是安定朝政和那般大臣的心,二是防止那中原千百年来帝王之家兄弟为争夺皇位而自相残杀,如若废了大皇儿让德光来做太子,你以为德光会容得下倍儿吗?等到你我百年之后,你还想看到他们兄弟厮杀鲜血溅落在你我的牌位上吗?”

“皇上……”

“好了。”

阿保机厉声打断她后面未说完的话语,“朕不想再听到有关此时任何的议论,君无戏言,倍儿是皇太子的身份早已注定,朕乏了……”

阿保机抬手附上高挺的鼻梁轻轻揉搓着,那张脸上却充满了十足的怒气。

他知道这皇后偏爱德光,可是,她是存的什么心要废了倍儿,那倍儿如若知道自己亲生母亲在算计他,他会如何想?

“臣妾知错……”

☆、第一百零二章 城中瘟疫

述律后低垂着头,一双幽蓝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古怪的神色,随后抬头,“皇上,臣妾备了一桌酒菜为皇上接风洗尘……”

阿保机却停下抚摸鼻梁的手,微微摆手,“不了,朕还要回去批阅奏章……”

他不悦语罢,便要抬起步子离去,“皇上……”

述律平在身后焦急叫他,阿保机停下步子没有回头,留给她一个冷寒的背影,“这几月皇后辛苦了,你好好休息吧……”

述律后咬紧贝齿,微微躬身在身后,“送皇上……”

阿保机冷哼一声后便脚步匆匆的离开,只听闻大殿外面士官高喊着皇上回宫……

述律平在他走后身子瘫软的跌倒在地上,一滴清泪划过脸颊,那张略带委屈的脸上霎时冷寒如冰。

‘大殿里面,一脸焦急的萧姑姑走了进来,她连忙躬身扶起她,“皇后娘娘,皇上怎么走了?”

述律后在萧姑姑的搀扶下站了起身,一张雍容华贵的脸上还流淌着一滴泪水,她凝视着大殿外面,一双幽蓝的眼眸划过一抹失望。

“皇上果然偏爱倍儿……”

萧姑姑一听便知晓怎么回事,她轻声劝慰道,“皇后娘娘,怎么说大皇子都是您的亲生孩子,您为何执着于要废太子呢?”

述律后却猛然拂袖,冷哼一声,“你懂什么?本宫这么做都是为我契丹千秋霸业着想,那中原人历经那么多朝代而一个个的覆灭,哪个不是因为扶上懦弱无能的皇帝而导致亡国的后果,仁德之心,好一个仁德之心,皇上什么时候也变得妇人之仁?那倍儿的仁德之心会害的我契丹儿女萎靡不振……”

“皇后娘娘息怒……”

萧姑姑低垂着头在身旁轻声劝慰着。

她缓缓走出大殿看着殿下那金灿灿的宫瓦和那一旁高耸伫立的浮图佛塔,幽蓝的眼眸中划过一抹狠逆。

“娘娘那如今我们怎么办?”

述律后扭头瞧了身旁的萧姑姑一眼,“无妨,本宫决定的事情就必须办到,即使皇上依旧恨我,本宫也不会拿这契丹基业当儿戏。”

萧姑姑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果然皇后有自己的打算。

忙道,“娘娘,墨玉回来了……”

“是吗?让他即刻前来见本宫……”

萧姑姑点头,“老奴这就去宣他……”

述律后那张雍容华贵的脸上浮现一抹期谛之色,墨玉回来了,会带来好消息吗?

晋江城中一连下了七天的大雨导致陀螺江水暴涨泛滥成灾淹没了岸边的农田和街道,凤骨站在客栈二楼窗旁边看着楼下街道一片狼藉,柳眉深锁。

楼下的街道已经成了泽国,许多百姓的一些日常用品飘散在水面上,让凤骨难过的是,有些百姓没有躲过这一劫活活被水淹死了,那尸体发胀凄惨的飘散在水面上,更让她感到伤心的是其中还有一些幼小的孩子。

宝贵的生命在天灾人祸面前,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尽管很多尸体已经被处理干净,却是偶尔还是会漂浮一具,整个城中只闻凄凉的哭声一片,这样凄惨的场景,让她终身难忘。

江水冲垮了坚固的石桥,如今这里还活着的人是困在城中,别人进不来,这里的人也出不去。

“天神求你睁眼看看你的子民们,她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请您发慈悲……”

凤骨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

连续的下雨似乎连楼上也沾染了湿气,哪里都是充满了潮气,似乎连清冷的空气中都带着一股难闻的霉味。

凤骨念完祈求的话语后睁眼轻叹一口气,好在因为朱邪在此,这里存活下来的百姓可以得到很好的照顾,他们没有因为洪灾而饿肚子。

通过这次的洪灾,她对朱邪又多了解了一步,本来他们原定的离开之期因为这场下不停的暴雨而耽误,她亲眼见到他带领着那管事的官员去查探灾情,吩咐手下的人把灾民集中到一起,派人煮粥照顾百姓,命人连夜冒雨挖渠道把江水引入地下。

那夜大雨磅礴,他叫自己好好休息后便带着几名官员出去,她看着屋外的大雨担心不已便独自一人跑了出去,那一夜看到的场景她永生都无法忘却。

她看到了那尊贵的男人轻挽起长袍冒着大雨指挥手下的人去往个个地方搜寻被洪水冲走的百姓,那一刻她躲在不远处看着他被大雨打湿忙碌的背影,那个男人伟岸的背影让自己鼻尖一酸。

尽管他身上全都被雨水打湿,他却依旧没有离开,那张沾满雨水满带愁容的俊脸印刻在自己心上。

中原百姓如若有这样的男子掌管统治,那百姓们不都能过安稳的日子了吗?

她缓缓转身欲下楼的时候却诧异于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男子。

“殿下你,你?”

朱邪手中端着一个食盘,上面摆放了两盘还冒着热气的酥饼,他站在那里,一张英气逼人的脸上浮现一抹好看的笑意,“骷髅,你那么入神在想什么?”

凤骨来到他身旁看着他手中端着的东西,一瞬间鼻子一酸,这个男人真是胸怀宽广,晋江城都成泽国了他却还是如此风趣,她在他的脸上似乎都看不到一抹愁容之意,可是这么多日的相处,她知道这是他的表象罢了。

“饿了吧?本宫命人做了你爱吃的酥饼,快尝尝合不合口味……”

朱邪淡漠一笑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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