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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书-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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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张爱卿,你不要着急,朕不过是随口提一句罢了。谢阁老乃是国之栋梁,朝之重臣,而他能教养出这等锦绣儿孙,朕自然也是欣喜,”皇帝摆手,示意张尚书坐下。

    接着他又环视了在座的众人说道:“朕知你们都是学富五车之人,是以朕才会将会试这等关系着国家民生之事交与众卿。从这诸多试卷看来,三甲已然定下。”

    他又依次抽出两份试卷,上面的红圈都是仅此与谢清骏试卷。

    因今日乃是确定最后名次之日,因为众多学子已在大殿前的广场上等候多时。皇上又轻笑了一声,让怀济将这三甲叫进来先见一见。

    陆庭舟虽一直未开口,但是却微微蹙了下眉。

    三人依次进来之后,纷纷给皇帝下跪行礼,其中也只有谢清骏之动作最是行云流水。

    “想来你们心目也知道,朕叫你们进来的意思,本次殿试你们三人便是位列三甲之人,”皇帝扫视了下手的三人,只见三人都穿着儒衫,只是谢清骏无论是气度风华,还是样貌都远胜于旁人两人。

    “你是杨鹤?”皇上看着最右边样貌黝黑、身材矮小的人问道。

    “回皇上,学生真是,”这杨鹤一见皇上问话,险些就要晕倒,整个人跪下都是哆哆嗦嗦的。

    这会试考试为的是替朝廷选拔栋梁之才,如今皇上见他这般形容,便更加不喜了。而偏偏更要命的是,这个杨鹤乃是第三名,若真是定下来的话,他可就是探花郎了。

    历朝历代皆有取三甲中最貌美的人为探花郎,想当年谢树元一路以解元、会元录中,眼看着就要被定为状元了,结果先帝也是嫌弃那探花郎太丑,直接将第二名定为状元,而原本的第三则被定位榜眼,谢树元就成了探花。

    虽说探花也是人人艳羡的,可到底没有连中三元,成为本朝第一人,他也实在是意难平。

    皇帝问了几句话后,越发对谢清骏满意,光顾着夸他一人。待让三人退下后,皇上坐在殿上,突然轻叹了一口气:“这第三名的容貌未免丑陋了些,实在是与探花郎之名不符合啊。”

    陆庭舟没有抬头,可是心里却还是往下陷了一下。

    他担心的到底还是来了。
 第96章 占鳌头
    第九十六章

    “谢清溪,”直呼姓名的叫声,让谢清溪僵硬的身子忍不住抖动了一下。

    谢清骏看着她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模样,可是心头犹如打翻五味瓶一般,什么滋味都尝了一遍,最后混合在一处,却是不知要如何说了。

    “你一早便知道林君玄便是恪王殿下?”谢清骏一手扶着额头,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自己这个天真烂漫的妹妹居然将全家人都瞒了过去。

    谢清溪有些慌张地看着他,立即说道:“并不是我不愿意告诉哥哥,只是他当年乃是私自出京,若是让旁人知道,万一传到皇上耳中,岂不是徒引是非。”

    谢清骏看着她一心维护陆庭舟,竟是一下怔住不知要如何说下去了。

    “哥哥,你还记不记得我小时候差点被人拐卖,”谢清溪抬起头期待地看着她,轻声说道:“是他救了我,他以王爷之尊救了我。我自然要替他遮掩一番。”

    谢清骏脱口便想说,你替他遮掩,这本不是大事,但问题是人家如今是要等着生吃了你。

    一想到自己尚且在场,恪王便毫不掩饰,可知他并不在意自己知道他的想法。对于这种赤、裸、裸地挑衅,谢清骏只觉得一股热血霍地冲上了头。

    自他年少懂事以来,这种无力地感觉还从未出现在谢清骏的心中。

    “清溪,你可知道他的身份吗?他可是太后的嫡子,是今上的亲弟弟,”谢清骏说着,可是有些话却无法说出口。

    陆庭舟迟早是要就番离开的,而他的番地乃是叶城,那是一个边关之地,百姓生活困顿贫穷。而在那座城池的不远处,就有大批对大齐江山觊觎的异族人。

    当年太、祖平定天下之后,曾率军打退过瓦刺人,让其几十年内都未恢复元气。

    而陆庭舟如今所在的番地叶城,便是当年太、祖大破瓦刺人的城池。先皇再世时,就曾言要将此地作为陆庭舟的封地。

    可先皇还未能等他成年,便驾鹤西去。后今上继位之后,便将此处封作陆庭舟的番地。

    虽然他如今尚未离开,可谁都知道这位恪王爷迟早会离开京城的。

    “我知道啊,”谢清溪垂着头,软软地说道。

    谢清骏霍地盯着她,几乎是咬牙,他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迟早是要离开京城的,若……”

    他对着还是小姑娘的妹妹,实在说不出你若是嫁给他这种话。可是他的妹妹如果真的成为恪王妃的话,就将踏上远离家人的征途。

    他舍不得。

    “清溪,你如今还小,”谢清骏觉得他连话都不能说的清楚明白,生怕唐突了面前的小姑娘。

    先前先皇旨意下来时,同窗还笑说,竟是连十三岁的姑娘都在参选之列。于是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妹妹慢慢要长成一个大姑娘了,再过一个月她就又要长大一岁了。岁月的脚步是谁都阻挡不住的,她终究是要一步步慢慢长大的。

    “哥哥,都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别人认为正确的事情,就未必是适合我的事情。如果事事都能顺心,这世间哪还有这样多的凄苦,”谢清溪忍不住说道。

    可是谢清骏突然抬起头看着他,他说:“你不一样,你就是应该是事事如意的。”

    ********

    冬天越来越冷,直到一场大雪将整座京城覆盖之后,新年也终于来临了。这里的新春总是那样热闹又隆重,从腊月开始能一直忙活到正月里头。

    大雪是在除夕那天下下来的,谢清溪一起床就感觉到窗外似乎比往日都要白,待穿戴好了衣裳出去,便瞧着满天柳絮般的大雪,突然高兴地问身边的人说:“你们觉得这大学象什么?”

    朱砂抬头看着天上飘飘落落的雪花,便抢先说道:“奴婢觉得象鹅毛。”

    “奴婢觉得想盐巴,”丹墨则是看着地上堆积的大雪这么说道。

    谢清溪笑了一下,感慨地说道:“不愧是我的丫鬟,各个都没有咏絮才啊。”

    “小姐,什么是咏絮才啊,”朱砂立即问道。

    谢清溪索性站在廊庑之下,一边看着外面飘零的大雪,一边说着谢道韫的故事。

    团圆饭都是在晚上吃的,就连宫中都不例外。宗室在这一日内都到宫中领宴,陆庭舟见天色太晚,并未带汤圆一同前往。他身边只带了齐心和齐力两人,齐心寻常跟在他身边多些,而齐力则多是在府中。

    因着大雪,此次宴会依旧在长明殿中举行。陆庭舟领着齐心两人往那边去,谁知在路过某处花园时,突然从斜里窜出一个人,头发凌乱穿着一身宫女的衣裳,脸上带着彷徨惊恐的表情。

    “救命,救命,”宫女一看见陆庭舟竟是要过来抓他,却被齐心上前一把挡住,还把人推倒在地。

    齐心呵道:“大胆奴才,王爷在此,也敢无礼。”

    这个宫女模样的少女,年纪看起来很小,就连模样都未长开。此时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显然是被人凌虐过的,而她左耳处更是血肉模糊的,好似被人咬过般。

    “救命,救命,”少女哀哀地哭泣,只敢说出救命两个字。

    “你是哪宫的奴婢,”齐心忍不住问了句。

    就在少女要说话时,就见一阵脚步声,接着便有好些人过来。不过领头的太监原本凶神恶煞的脸,在看见陆庭舟之后,立即惊慌失措地跪下,接着就磕头道:“奴才该死,没看见王爷在此处,还请王爷恕罪。”

    陆庭舟不说,他只看了齐心一眼,齐心便立即吊起眼尾,不屑地看着跪着的人说道:“这宫女可是你手底下的?”

    “正是,正是,她冲撞了王爷实在是罪该万死,”太监又是磕头又是请罪地,说完还恶狠狠地瞪了宫女一眼。

    齐心冷哼了一声,又阴阳怪气地说道:“咱们王爷这金尊玉贵的身子,岂是你们这等奴才能冲撞的。我告诉你,若不是我方才挡的快,她险些就要撞到咱们王爷身上了。”

    “奴才回去一定好生管教她,还请王爷恕罪,”这太监只是磕头请罪。

    这会陆庭舟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宫里是最重规矩的地方,既然人给你们调、教了,也该好生教导才是。”

    “奴才遵命,”那太监见恪王爷好像并不要追究一般,不禁想起宫里头的传言,都说这位王爷跟那天上的神仙一样,无欲无求的,不过对底下的奴才还算宽厚。

    陆庭舟看了那宫女一眼,又说道:“人就算是教导也该好生教,脸上带着伤,还如何到主子面前去。”

    “就是,你这打伤了可不要紧,但污了咱们家王爷的眼睛,那就是罪大恶极了,”齐心声音尖细,将这受宠宦官的形象拿捏地是活灵活现。

    待陆庭舟离开后,这太监才起身吐了一口,狠狠道:“待老子伺候好了皇上,飞黄腾达了,看你以后在老子面前还怎么嚣张。”

    “赶紧把这小蹄子拉回去,这批姑娘里头还正常的可剩不了多少了,”这太监狞笑了一声,吩咐身后的人说道。

    而在拐弯后,一直留在此处的齐力,便一直等到他们离开才出来。

    等回了王府,陆庭舟在书房之中,听完齐力的话只沉默不语。

    待齐力离开之后,从身后的书架之中,突然走出一个人。那书架并非是机关,只是利用人视线的盲区。

    “你对此事怎么看?”陆庭舟问道。

    裴方面无表情地回道:“皇上如今心性大变,又受这些神佛道教的影响,只怕是在歧路上越走越远。”

    “歧路,”陆庭舟轻声重复了一句,却突然嘲讽地说了声:“他可不就是在歧路上。”

    “王爷吩咐我的事情,我已经办妥了,相信大皇子很快就知道,二皇子派所谋划之事了,”裴方回道。

    他面容普通,身材正常,是个站在人群之中别人都不会注意的再普通不过的人。可谁都不知道,就是这个一切普通的男人,掌握着大齐朝自开国以来,便秘密存在的一支力量。

    当初太、祖皇帝创建这支力量,是为了保护历代皇帝的安危。可因先皇是非正常死亡,所以这支力量最后落在了身为王爷的陆庭舟之手。

    一切都在十六年前错位了。

    可是陆庭舟却偏偏要它回到正轨。

    元宵节本该是最热闹的节日,这一晚全城老老小小都要上街观灯,就连平日里大门不出的小姐们都能在这一日同大家一起出门。

    这一日里京城闹市内设有灯会,各种造型独特制作精致的花灯,都会在这一日中摆出来。至于猜灯谜这等又有趣又有奖品拿的消遣,自然是少不得的。所以这一日,街市上可谓是人流涌动,摩肩擦踵。

    可就在这一日,五城兵马司的人却抓到一伙意图在元宵当夜纵火,以制造京城恐慌的凶徒。后来这几个人被刑部和大理寺共同拷问,却招出了一个人,那就是德妃的亲哥哥,如今担任京卫指挥使的庄辅,说此事乃是他所指使的。

    可又经过调查,却发现这些人乃是从跟着外地流民到京城附近,又与唐国公文天权又有了牵连。一个意图纵火案却牵连到了两位皇子身上。

    皇帝看着面前的陆庭舟,有些头疼地问道:“就不能让朕安生两天吗?”

    他头有些累,昨个实在是闹得太晚,今个又要处理这元宵纵火案。有时候皇帝又觉得这帮大臣就喜欢小题大做,五城兵马司不是已经将人捉住了,只管处置了便是了。

    这会又牵扯出两个皇子,朝中大臣纷纷要求彻查到底。

    “皇兄若是身子不适,便召太医过来瞧瞧吧,”陆庭舟抬头看了眼,建议道。

    皇帝此时脸上浮现一抹尴尬地笑,要是太医来了,发现他只是纵欲过度,只怕传出去又有御史要上折子劝谏了。

    他赶紧摆手,又转移话题:“你觉得此事如何处置才算妥当?”

    “臣弟觉得既然此时牵扯到了庄辅和文天权二人,若是冒然掀过,只怕朝中大臣会有异议,”陆庭舟神情寻常地说道。

    皇帝立即点头,“就是这样,这帮大臣简直是闲来无事,抓住一丁点小事便要小题大做。这几日朕的头都被他们吵晕了。”

    “臣弟倒是觉得,不如让两人各自回去闭门思过,毕竟无风不起浪,特别是庄辅此人,若是此案真同他有关,那他这个京卫指挥使可就是监守自盗了,”陆庭舟端起旁边的茶盏,左手拇指上出现一个通透如水的扳指。

    “小六啊,你这扳指倒是不错,”皇帝眯着眼睛看了眼他手上的扳指,又笑道:“以前倒是未见你带过这种东西。”

    “这几日在练习骑射,便带上了,今个倒是忘记摘了,”陆庭舟不经意地说道。

    没等出了正月,庄辅这个京卫指挥使就当不下去了。而唐国公也被皇上训斥,让他在家中闭门思过。皇帝这种各打五十大板的做法,却让大皇子和二皇子更加生气,两人在马球上险些动起手来。

    这些朝堂的事情,自然有人去烦心。

    而如今谢家全家最重要的任务就是,谢清骏参加会试的事情。谢清懋在中了解元没多久,便私底下同谢树元说过,明年并不想下场。

    其实就算他不说,谢树元也有意让他下一科在参加。毕竟谢家一门两解元本就够显眼的,若是两人会试都考的好了,只怕这谢家的门槛都被踏平了。

    谢树元也知道盛极必衰的道理,谢家的未来是长长久久的,他不急在一时,他的儿子自然也不急在一时。

    就连萧氏这样平日对拜佛之事,不是很热衷的人,这会在院子里设了个佛堂,每日要早晚都要上香念经。听说方姨娘那边就更加离谱了,光是经书都抄了好几本了,都是在祈祷蒋苏杭能中进士的。

    大姐姐的婚事已经定了下来,就在五月份,到时候不管蒋苏杭中不中进士,她都要将出嫁。所以方姨娘自然是日也求夜也求,毕竟一个进士的女婿和一个举人女婿,这中间可是天差地别。

    而姑娘这头,明雪依旧随着嬷嬷学规矩,准备六月份入宫选妃。倒是谢明芳这边,萧氏让身边的沈嬷嬷去教她规矩去了,毕竟沈嬷嬷也是侯府出身的老嬷嬷了。

    等三月初九,三年一度的会试终于是开场了。谢树元亲自将谢清骏送至贡院门口,负责监考的翰林看见他父子两人还亲自过来问候。待进考场时,负责检查考生的人一听谢清骏的名字,只草草地看了两眼就放人进去了。

    会试一共要考三场,每场三天,吃喝住都要在监舍之中,因此对于考生的毅力是极大的考验。好在谢清骏自小便练习骑射,身体较一般的书生自然是好多了。

    所以考完试出来之后,他只脸色有些苍白,而蒋苏杭则是被谢家家丁扶上马车的。待他送完蒋苏杭之后再会谢府时,老太爷连着老太太都同大家一起等着呢。

    老太太一瞧孙子这脸色,便立即心疼地让他赶紧回去歇息,又让人去厨房熬些滋补的燕窝粥。等他睡醒,再端给他喝。

    萧氏到底也想问,不过看儿子的模样,却还是没问,只让人扶他回去歇息。

    待到了第二日,谢清骏神色已恢复如常,又将自己在考场写的文章默写出来给谢舫和谢树元看。这会就连谢树元看了,都挑不出毛病。

    毕竟自家儿子能以十六岁之弱龄考中解元,那就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不过这考试也并非全凭实力,有时候运气和主考官的偏好,则也会影响最后的结果。

    四月中旬放榜时,谢家早早便派了家丁去等着放榜。谢清骏本人倒还是淡定,可谢树元自己却书房之中踱来踱去,恨不能自己亲自去看看榜单。

    虽说谢舫是内阁老臣,可是因自己的亲孙子也参加这科的考试,所以他一早便回避任何关于科举的事情。

    这会谢家的消息也不比旁人多。

    “回来了,回来了,”只听外面有吵嚷的声音,谢树元霍地顿住,头直勾勾地盯着窗子外头看。

    而此时谢清骏正在拿纸给谢清溪叠千纸鹤,他手指修长,关节均匀,极是好看。那红色的纸张在他手中被一折一叠,没一会一个漂亮的千纸鹤便出现在他手中。

    “喜欢吗?”谢清骏递到谢清溪的面前。

    谢清溪轻轻点头,可心里头却也犹如擂鼓一般,又激动又紧张。

    待看榜的人终于跑到门口时,只听他在外头便激动地大喊:“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咱们大少爷是此次会试的头名。”

    那就是会元了。

    谢清溪一下子就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喊道:“我大哥哥是第一名,是会元唉。”

    谢树元也霍地送了一口气。

    唯有谢清骏,从始至终都面带微笑,宠辱不惊。
 第95章 针锋相对
    第九十五章

    原本就是不大的店面,里头摆着四五张木头桌子,上头刷着的红漆都已经掉的差不多。这店里头一共就两张桌子上有人,不过其中一张坐着的四个人,却是吸引了老板娘的视线。

    这家杨记羊肉汤店,听说是传承了三代下来,这做羊肉炉子的手艺那是京城一绝。不过这家店铺实在是太小了些,生意算红火,有时候来了人还要登上许久才有位置。

    因此时是中午,所以谢清骏他们这才到店就有了位置。

    “老板娘,麻烦给咱们弄四碗热茶来,”谢清骏只淡淡看了眼对面坐着的人,便朝后堂喊了一声。

    这家小店没请帮佣,都是家人在里面帮手。老板娘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女人,一听客人叫唤便立马过来。她笑着看着各人,不过在看见陆庭舟的时候,嘴巴却是一下子长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看。

    这样芝兰玉树的人物,她们这些小老百姓便是八辈子都见不着一回。原本看这先来三人的打扮,便觉得他们是达官贵人,谁知后来的这位竟跟天上的仙人一般。

    谢清溪原本正要拿着筷子吃饭,但谢清骏坚持要让老板娘拿了茶水过来烫一下再用。谢清溪这会看老板娘盯着陆庭舟看,虽然知道人家这是诧异,怎么会有这么俊的后生。

    但是鉴于这个后生已经被她预定下来了,所以旁人看他一眼,谢清溪都觉得这是在觊觎我的东西。

    于是她拿着筷子咣当地就敲了一下碗边,高声喊道:“老板娘,麻烦给咱们倒四碗热水。”

    老板娘被她这么一叫,有些吓住,回过神后尴尬地笑道:“这位小公子可真是中气十足,这样大的声音。”

    “请给我们倒水,”谢清溪又强调了一遍,直到老板娘离开后,她还忿忿地盯着人家的背影看呢。

    于是谢清骏目光幽深地看了一眼谢清溪,这会这姑娘正盯着人家陆庭舟笑呢。谢清骏轻咳了一声,旁边的蒋苏杭和谢清溪一下转头看着他。而坐在他对面的陆庭舟,则是悠悠地笑了一下,不慌不忙地抬头看他。

    “我记得太、祖本纪中曾记载,太、祖称帝后,虽居于紫禁城内,却格外想念宫外的悠闲生活。因此时常同后两人扮作百姓,在上京城内游玩,以视与民同乐,”谢清骏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声音本就清雅,说起话来犹如珠玉滴落的声音。谢清溪听的都忍不住沉醉了,她的大哥哥就连说话都这么好看。

    陆庭舟本来表情淡然,可是当他看见旁边这姑娘,转头过去光顾着盯着谢清骏笑,原本那份云淡风轻地心情瞬间灰飞烟灭。

    可谁知谢清骏此时却又道了一句:“看来六爷倒是颇有先祖遗风。”

    谢清溪安静地点了下头,表示了对他的赞同。

    陆庭舟微微一怔,确实嘴角微微翘起,露出好看的弧度。这会谢清溪又转头看着他了,只听他道:“素闻谢家大公子之名,一直耳闻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真是不负谢氏恒雅盛名。”

    谢清溪看着他认真地点头,小船哥哥简直是说的太对了。

    等一下,谢清溪在频繁地往两人转头的时候,终于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了。刚才大哥哥说的是,看来六爷倒是颇有先祖遗风,前面提的是□□。

    谢清溪突然有点不敢看她大哥哥了,为嘛他要这么聪明,这已经不是什么观察入微的细致了。

    这会老板娘正好提了一壶热水和拿了四个茶碗过来,她逐次给四人倒了水。谢清溪赶紧将第一碗递给了谢清骏,讨好地说道:“大哥哥,你涮一下,要我帮你吗?”

    “我自己会来,”谢清骏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倒是老板娘倒了第二杯水的时候,谢清溪立即给另一边的陆庭舟端过去。她客气地说了声:“要我帮你涮一下筷子吗?”

    谁知,陆庭舟突然抬头,露出完美而矜贵的笑容,轻声道:“那麻烦六公子了。”

    噗,正坐在一边假装喝茶的蒋苏杭,险些被水呛到,好在他及时忍不住了,可不能在大舅子和小姨子面前丢人。

    蒋苏杭,你要坚强。

    谢清溪都不敢往谢清骏那边看了,谁知陆庭舟还特别纡尊降贵地用指尖将茶碗往她这边推了下。她抬着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可是陆庭舟此时的笑完美又无暇,就如同一个带着微笑的玉面人儿。

    难怪京城的人,都要叫他玉面王爷。

    谢清溪正要拿起筷子时,突然听见从另一边传来的微不可闻的咳嗽声,她的手突然抖了一下,身子也慢慢地僵硬,拿起的筷子犹如千斤重一般。

    结果,就在谢清溪陷入两难之时,突然自己手中的筷子,被对面的蒋苏杭夺了过去。他笑呵呵地说道:“怎么能让你涮筷子呢,我来。”

    他起身走到这边,将陆庭舟和谢清溪连同他自己的筷子都重新涮了一遍,分给了众人之后,这才回了自己的座位。

    谢清溪简直是用一种感恩戴德的眼神看着蒋苏杭,姐夫,你就是我的亲姐夫。

    “听说六爷近日领了吏部的缺,竟不知居然还有空同咱们这些小民一般在这处吃饭,”谢清骏只觉得心头有一团火在烧,有个念头在心里头渐渐升起。可是思来想去,又觉得这念头太过不可思议。

    陆庭舟手上握在筷子,这是寻常百姓家里最常用的筷子,可是在他白玉般地指尖中,这双筷子放佛都变得不一般。

    谢清溪从来不是善于隐藏心事的人,更何况,今日陆庭舟不请自来,登堂入室一般地杀至,竟是有一种,我真的不怕你们知道的姿态。

    她垂着头,连筷子都不敢往羊肉炉子里头伸,只听见里面咚咚咚地冒着泡,红红白白地羊肉被烫熟了。

    直到两片肉同时而至时,谢清溪看着这两双从不同方向而来的筷子,直觉得整个后背都是凉的。

    小船哥哥,咱们不是说好了,等等我的吗?

    谢清溪登时有一种早恋的学生被家长当场抓到的尴尬,就算心中认定这个人就是自己喜欢的。可是如今她到底在世人眼中,还是个未长成的孩子,君不见连皇上给皇子选妃定的最小年限都是十三岁呢。

    如果这会要是大清朝,她再过两年就能出嫁了。不过这会是大齐朝,贵族女子谁人不是待及笄之后,方讨论婚事呢。

    谢清溪真正是尴尬至极,左思右想,最后竟是鬼使神差地说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爱吃羊肉。”

    哼,这次的冷笑是清清楚楚地从她大哥哥那边发来的。

    当然她不明白这冷笑是对准自己呢,还是对准谁呢。不过一会谢清骏便谅解地说道:“既是不爱吃羊肉,你早该和哥哥说的,以后便再也不带你来就是。”

    谢清溪听到这个再也两字,生怕谢清骏从此将自己打入死牢,坚决不带自己出门。所以她立即正色说道:“其实我不是不爱吃羊肉,只是……”

    她真觉得自己是编不下去了。

    这会她眼巴巴地看着谢清骏,可人家只用筷子拨了一下面前烫的正好的羊肉,又重新给她夹了一筷子,不疾不徐地说:“好了,吃饭便好生吃饭。”

    那口气温和熟稔,活脱脱便是一家人,直接就将旁边之人比了下去。

    陆庭舟这一世吃过不知多少次饭,便是皇家盛宴他悬与高堂之中,都未曾象今天这般愉悦。他就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呼哧呼哧地吃着东西,因为烫嘴手掌在脸颊旁微微扇动。

    她生的是真好看,此时虽做小公子打扮,可依旧俊美地让人迷惑。此时她吃着东西,有些没规矩地吐舌头,显然是被辣酱被辣住的,就是一颦一动间却是那般好看,丝毫不会折损她的容易。

    自打她回京之后,陆庭舟便时时关注着谢府。所以她一出府她便能立即得知,不过有好几回却也是巧遇,比如那日在古董店之中。可偏偏就是这样的巧遇,却助他破解天机。

    “这家的羊肉锅子确实是好吃,姐夫,你可真厉害,这种老店都能找到,”谢清溪抬头冲着蒋苏杭笑道。

    蒋苏杭听她脱口叫出的姐夫,真是又甜蜜又感动,立即说:“也是我京城的同窗带我来的,这家的羊肉都是现杀的,而且一点都不掺假,真是地道了。”

    “唉,也不知道日后还有没有机会来吃了,”谢清溪似真非假地叹了一口气,可眼睛却是朝着谢清骏的方向瞄。

    如今大哥哥是她家的大腿,她的果断抱住才行。

    不过谢清骏此时一抬头,便看见对面之人的视线微微偏移,嘴角带着的浅笑竟是挽出温柔的弧线。他不由有些头疼,不是说这位恪王爷是京城有名的男女色都不近的吗?

    不是还有传闻,他一心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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