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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书-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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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清溪眨了眨眼睛,被他突如其来的甜言蜜语怔住。

    两人四目相接,她看着深不见底的眸光,觉得这目光犹如劈开她的身体,直直地撞进她心底的最深处,本来平缓跳跃的心脏,此时一分一分地加速。

    “听说当时在殿试,是你力保大哥哥的状元不失的,”谢清溪轻声问他。

    皇上当日的言论还是传了些许出来,谢树元同萧氏说的话被谢清溪听到。她这才知道,一向事不关己的他,在皇上面前为哥哥直言。

    “恒雅本就有状元之才,况且他本就是第一,理该是状元,”陆庭舟靠近她轻声说道,他微微低头看着她的眸子,她的睫羽又浓又密,从上方看过去,险些要遮住她的眼睛。

    他说:“可是你姐夫的探花之位,却是我帮他争取的。”

    谢清溪一下子就呆住了,此事她并不知晓,只知道原本的第三名因面圣时太过紧张,被皇上不喜,后蒋苏杭才被点为探花的。

    “是我让人举荐他的,”陆庭舟身子微微倾过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的让谢清溪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就在陆庭舟刚想问她,你要怎么谢我时,突然嘴唇被一片柔软触碰到,可这触感却在一瞬间又离开,又轻又软还带着淡淡的香味。

    太过快速的过程,让陆庭舟一下子就呆立在当场。

    谢清溪看着他呆立的模样,突然想着,是不是吓着他了。

    可就在下一秒钟,她的脖颈突然被轻轻扣住,他垂眸带着无限笑意看着她:“笨蛋,这种事情应该让男人来。”

    说着,他的唇落在她的脸颊。
 第98章 状元及第
    第九十八章

    宽阔的广场之中,众多学子穿着儒衫袍依次在广场上站好。而先前被太监宣进殿中的三人回来了,高高的白玉阶上,三人依次走下来。只是走在最后的青衫少年,却让谁都无法忽视他的风姿。

    他比前面两人都要高,即便走在最后,旁人一眼看见的都只是他。

    谢清骏,这届会试的会元。

    每科会试举行,天下学子都汇聚与京城。而其中清高气傲之人并不少,毕竟才子这种生物古来便是极高傲的。即便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可是会试却还是得分出个高低排名。

    要说这科若是别人是会元吧,只怕有些人私底下还是不服气,不过这会元是谢清骏的话……

    曾有人将谢清骏在应天书院读书时,所做的文章拿了出来,但凡看过的都不交口陈赞,即便是最心高气傲之人都不得把说出,做此文章者实在是人杰也。

    众人不无嫉妒地看着这三人,若是没猜错的话,只怕这三人便是今科的三甲了。

    可是没过一会,皇上身边的太监又过来,宣了七人觐见。当时红圈最多的十人卷子被呈递到皇上的面前,而这七人便是余下的人。

    皇上见了,只不过问了几人问题之后,便让人又退下了。

    “各位爱卿,朕观那三甲中有一人言行实在是萎顿,实难堪任三甲之列。所以众卿觉得这些人当中,谁更适合补入三甲。”

    三甲易人古来便是有的,前朝就有状元曾经因形容丑陋,丢了状元之位。而众人一见皇上不提换状元的事情,却也面面相觑。毕竟在座都是饱读诗书,也都是从科举中闯过来的,谁不知道这科举之事乃是牵系着一生之命运。

    可谁都不好说这话。

    但皇帝可不觉得,他环视了众人一眼,突然问坐在左手边的陆庭舟:“六弟,你觉得谁更适合?”

    陆庭舟今日并未着王爷朝服,一身浅青色锦袍,脸颊越发如那玉般剔透,此时众人望向他,只见他微偏着头看向皇上,露出侧脸的曲线轮廓,流畅的犹如画出的水墨线条般优雅秀致。

    就连在座诸人皆是男人,都忍不住感慨,果真是上京城中,人人交口称赞的玉面王爷。

    “臣弟并未看过这些考生所答试卷,故不敢在如此多的当朝大儒面前随意点评,”陆庭舟清冷地声音缓缓说道。

    “朕倒是觉得,这科除了谢清骏之外,倒是谁都担不了这探花郎的名号,”皇上悠然地说道。

    可座下的大臣就有些忍不住了,这些都是在翰林院当官的,虽说官职不高,但各个都堪称是当朝大儒的饱学之士。若不然评卷官一职也不会由他们担任,如今他们幸幸苦苦地看卷子,可皇上却不以学识选定三甲之人,还偏偏在意相貌。

    若说那行为萎顿的杨鹤剔除三甲,那在座之人倒也可以接受,毕竟他只是第三名,顶多让第四名补上便是了。

    可偏偏皇上却因为谢清骏貌美,而要让他当探花,真真是让人想忍不住地问一句,貌美也是一种错误吗?

    不过谢清骏却隐隐猜测到皇帝的意思,毕竟谢清骏家世显贵,有个在入了内阁当个宰官的祖父。皇上只怕是选定了谢清骏之后,会引得天下寒门学子不满,误以为朝廷是偏袒官宦子弟。

    但此时翰林院的侍读学士陈复唐却突然出言说道:“皇上,臣以为科举考试应以学子考卷上的真才学识而录取的准则。至于这相貌倒是在其次,若是因为相貌让原本有状元之才的人屈居与探花之位,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这个陈复唐在翰林院待了十几年,如今还是个从五品的侍读学士,也与他这敢于直言的性格不无关系。若是他在唐宗宋祖的年代,说不定还能被委以重用。可是今上这性子,可不是那种能采纳谏言的。

    所以陈复唐此话一出,皇上的面色便阴沉了下来,原本挂在嘴角的笑也消失不见。

    旁边礼部尚书是个机敏之人,一见皇上这般,便立即开口说道:“老臣倒是觉得这状元和探花都位列三甲,倒也并无不妥,况且谢清骏的父亲,也就是右都御史谢树元大人,当年不也是被点为探花的。如今谢大人乃是国之栋梁,而当年的状元却是远远不如他的。”

    他这话一说,旁边几位学士,立即有人在心中鄙视了他一番。

    居然还好像意思提人家爹当年的事情,先皇当年就用这原因,把谢树元的状元弄没了,让居于他之后的榜眼当了状元,又让第四名的当了榜眼,谢树元最后成了探花。

    先皇当年坑害了人家的爹,得了,皇上现在又要坑害人家儿子了。

    好咧,这还是真是一代人坑害一代人。

    陆庭舟听了礼部尚书的话,立即抬头,一双眸子盯着皇上看,只见他面无表情,嘴巴紧逼,似乎只是在为方才陈复唐顶撞他一事生气。

    “皇兄,谢清骏在京中素有早慧之美名,当年他以十六岁之龄考取解元,如今又直取解元之位,如今他也是名正言顺的第一名。倒不如依旧将他钦定为状元,至于探花郎便从后面的七人之中再选也可,”陆庭舟淡淡地说。

    坐在他对面之人,显然是没想到这位王爷方才还推脱,如今竟会突然出声。

    而皇帝在听完他的话,却也是点了点头说道:“小六说的确实对,就在后面七人之中再挑选一个探花吧。你们看着谁比较合适?”

    一听皇上不动谢清骏状元之位了,一时间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不过那个叫杨鹤的确实是有些拿不出台面,所以立即便有人说道:“臣观其中有一个郑明的倒是不错,回答皇上问题时进退有度,倒是难得。”

    皇上想了一下,便点了下头:“他也确实是这十人之中除了谢清骏之外,长相最英俊,年纪倒也不大。”

    有人一听皇上还没忘记惦记着谢清骏呢,一颗心又提了上来,生怕皇上再反悔。毕竟你说说这都叫个什么事,明明是科举考试,可最后却靠样貌取胜了。说出去,别人还以为他们这些评卷官都是看脸的人呢。

    陆庭舟再不说话。

    只是皇上又说:“我看这个杨鹤的位置再往后排一排,二甲第一之人也再重选吧。”

    当即有人便要苦笑,这个叫杨鹤的学子可真真是天降横祸,就因面圣之时,表现的太过拘谨被皇上不喜,生生从探花之位落到还不知第几名的位置呢。

    陆庭舟此时一只手搭在座椅上的金雕扶手,不经意地敲打了几下。

    只是无心之人都没注意到,他敲打的是六下。

    而就在众人争论不休时,一直没说话的翰林院学士杨英开口:“皇上,臣观那名叫蒋苏杭的学子回答问题时,引据论点颇有章节。如今短时间内,能答出这等答应,可见此人真真才是学富五车。”

    “蒋苏杭,”皇上随意看了一下桌案上的卷子,竟是一眼看见他的名字:“苏杭两地可谓是人杰地灵,这名字倒是不错。”

    于是最终这三甲之位定下,而余下除了皇帝钦定的几个之外,其余之人则是按照当日殿试考试的排名圈定。

    这会皇帝身边的怀济便出去宣布,让众学子出外等候,再明日将于太和殿中,举行传胪大典。

    传胪大典乃是宣布登第进士名次的隆重典礼,不仅皇上会亲自出现,勋贵王公、文武大臣都位列其中。

    因此一早,谢家便忙碌不已。萧氏早早地带着人去往谢清骏的院子,结果一进正房就看见他已着贡士公服,头上带着三枝九叶的顶冠,如玉的脸庞越发地皎洁。

    萧氏突然眼中一热,竟是欲落下来泪来。

    她上前两步,走到谢清骏面前,如今谢清骏已比她高出许多。她甚至要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少年,她的儿子,在他出生时便给她带来了无限的快乐和期望。

    从他还是个小婴儿是就乖巧地很,从不象别的孩子那般哇哇大哭。当他一天天长大时,慢慢变成一个沉稳聪慧的小小少年。

    萧氏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她在前往江南之时,清骏突然从书院之中回来,抱着她便大哭着问道,他们是不是要去江南的,可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他们是不是不要带他去,是不是不要他了。

    这是萧氏第一次看到清骏这样失态的大哭,她的儿子第一次这样哀求她,不要留下自己。

    可是清骏并不是她的儿子,还是谢家的长子嫡孙,不仅仅是老太太不会让她带走他,就连老太爷都坚决不同意他们将清骏带到江南。

    她的儿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那么求她,可她居然还将他留了下来。

    萧氏眼泪再也止不住地落下,让谢清骏都一下怔住。他过了好久,才轻声问:“娘,你怎么了?”

    “娘亲对不起,”萧氏捂着嘴,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谢清骏只安静地看着她,过了许久,才眉眼舒展,他扶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好了,不要哭了,要不然这传胪大典我都不要去参加,只留在家中哄你开心了。”

    萧氏原本就是心中酸涩,被他这么一说,突然就止住了。

    她急急用帕子擦了眼泪,这才说道:“娘不能耽误你进宫的时辰。”

    她又替谢清骏整理了贡士的公服,这才同他一道出门。两人走出院子后不久,就看见穿着一身朝服的谢树元。

    谢树元是同萧氏一块起身的,原以为夫人是要替自己穿衣裳,谁知她自己梳妆打扮好了之后,就匆匆出门,只让丫鬟替他穿了朝服。

    他一过来,就猜到她定是过来看儿子了。

    谢树元看着穿着公服的谢清骏,此时也神色有些恍惚。一样的身高,一样的贡士公服,他一眼看过去,竟放佛看见了二十年前的自己,同样穿着这身衣裳,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自己的命运。

    “好,”谢树元看着儿子,再不说出教训的话,只领着人出了府门。

    谢舫和谢树元也都要参加此次传胪大典,但是为了不让旁人诟病,谢清骏并未同谢树元同坐一车,反而是独子坐了马车前往。

    此次大殿乃是在太和殿举行,太和门两旁早早就设置了丹陛大乐,亲王以下及入八分公以上是在丹陛上,而文武百官则在丹犀内,按着品级排位。而此次二百九十二名贡士则是按着名次排列在文武百官之后。

    待一切都准备就绪之后,便有到乾清宫中去请皇上到太和殿升座。

    这些学子当中不少是寒门出身,何曾见过这般壮阔严肃的场景,此时连抬头都是不敢的。前面乌泱泱站着的都是朝中的文武百官,而站在最前面的王爷们更是连影子都见不着了。

    蒋苏杭就站在谢清骏右后方几位,他也一样不敢抬头,生怕被旁边的皇宫太监瞧见。

    三跪九叩行礼之后,鸿胪寺官开始宣制。而人人都知,这宣制结束之后,鸿胪寺官就会唱读此次金榜名次。

    此时鸿胪寺官已经宣制完毕,几乎所有贡士都已经大气不出一口,生怕会错过自己的名字。因为只有三甲的名字是唱三遍的,而二甲及三甲都只宣读一遍而已。

    鸿胪寺官已将金榜拿在手中,站在百官之列的谢树元还是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可是阳光有些刺眼,照在金榜上,将榜文背后绣制的金龙照的金光闪烁,竟是不能直视。

    “第一甲第一名,谢清骏。”

    “第一甲第一名,谢清骏。”

    “第一甲第一名,谢清骏。”
 第97章 殿试三甲
    第九十七章

    这一年的春天似乎特别暖和,即便刚到四月头,花园里各色锦绣花团,早已经在春风中一团团地绽放。池子里的水因是从府外河水引起来的活水,微风拂过,吹皱一池碧波。

    谢家的府邸并不象寻常的北方风格,倒是有些江南小桥流水的温柔小意。

    此时湖边亭中,谢清骏正在看书,虽然用轻纱将亭子的四周围住。不过轻风一吹,桌上摆着的书还是哗哗作响。

    谢清湛正坐在一旁冥思苦想,说实话,谢清溪这两年棋力大有进步。而他多忙于读书和蹴鞠,反倒是被这个小丫头落了下去。

    于是这会到了关键时候,他反而是有些举棋不定。

    谢清溪坐在他旁边,捧着一张脸看着他便笑,她刚下棋那会是家里头有名的臭棋篓子,加上又喜欢反悔,就连她爹同她下了两回之后,都再不愿同她下棋。

    唯有这个六哥哥,怎么都不嫌弃她。

    所以谢清溪凶巴巴地说道:“快点,我都要快等了一刻钟了。”

    “偏你话多,”谢清湛微皱着眉头,斥了她一句。

    好吧,他们两之前的相处方式压根和温馨没关系。而一直在旁边看书的谢清骏,突然开口说:“左手边。”

    谢清湛往自己的左手边看,突然眉眼舒展开,方才的纠结瞬间在眉宇中一扫而空。谢清溪看着他轻松地落子,随后轻轻松松地将自己干掉。

    “大哥哥,”谢清溪看着自己的棋面大势已去之后,便忍不住喊了一声,声音又撒娇又埋怨。

    “拿来,”谢清湛立即不客气地伸手,笑呵呵地朝她要银子。

    谢清溪看着旁边的银子,给的那是一脸的不情愿。

    结果,她一转头对问谢清骏:“哥哥,你这次要殿试,紧张吗?”

    谢清湛也忍不住望着旁边的大哥,自从大哥是会试头名的消息传出后,谢家的门槛都险些被人踩烂了。

    不过谢树元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知道如今虽是会试头名,但最后的状元人选却也还未定。所以他谢绝各路人马的拜访,只说道,如今小儿要专心准备殿试。待殿试过后,再办杏林宴招待大家。

    殿试是在五月举行,所以谢清骏如今在家看书。不过他每日悠然自得的模样,倒是让谢清溪佩服到底,这种舍我其谁的自信,还真只有他的大哥哥。

    “清溪儿,你还不知道,如今咱们家都成了京城说书先生的新段子了,”谢清湛一副饶有兴趣地模样。

    谢清溪一听立即来劲了,之前她也去听过号称京城最好说书先生黄三声讲的段子。这个黄三声本名并非三声,只是因他说书极富画面感,让听众能身临其境,只要开口说三声,众人便再不会分心。所以这才得名黄三声。

    就连觉得自己见过各种市面的谢清溪,都忍不住觉得这个黄三声说书确实是不错。毕竟相较于京城其他的说书艺人,他比较善于将近期京城发生的段子搀在志怪故事之中。

    “都说什么啊?说大哥哥是天上的神仙,九天仙人下凡?还是说我是九天仙女啊,”谢清溪前头还说的好好,结果非要加上一句逗谢清湛。

    谢清湛瞥眼看着她,立即鄙视地说道:“当然只有说大哥和二哥的,我那日听了一回,真真是叹为观止。”

    若是谢清湛没说这事,谢清溪倒是不会想着出门,可是他这么一说,连谢清溪都忍不住。

    “我只听过黄三声一回说书的,六哥哥,你再带我去一回吧,”谢清溪立即撒娇说道。

    她是个姑娘,寻常不易出门,就算要出门也是要哥哥们带着。所以这会连谢清湛都求上了,也实在是谢清骏如今正处于最紧要的时刻,她也不敢打扰。

    谁知谢清骏听了,反而是放下手中的书问她:“清溪,可是真的想听说书?”

    谢清溪都没说话,就见谢清骏合上书本,随手地扔在桌子上,站起身便霸气地说道:“大哥带你去听便是。”

    ********

    结果到了黄三声说话的酒楼之后,此时还有不少人。这酒家专门给黄三声摆了桌子,上头放着一块巴掌长的红色醒木。

    一楼早就没了位置,店小二一见他们三人穿着的富贵,身后又带了好几个小厮,立即将人引到了楼上。这楼上包厢都是有门有窗户的,你若是光想听说书,不想被人打扰,只管开了窗子就是。

    结果他们一上到二楼,就见一个穿着绛紫色袍子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约三十五六岁的模样,可是却面白无须。他走到三人跟前,立即客气地说道:“大公子,我家主人见到三位公子过来,便请您过去一块坐呢。”

    “哟,竟是熟人,那小的便安排你们在一处雅间坐着,”店小二一听这话,便抖机灵。

    谢清湛看着面前这个中年男人,神色有些怪异。谁知谢清骏却迈步往那边走,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穿着雨过天青色锦袍的男子正坐在当中的桌子上,面朝大街的窗子都被关上了,而朝着里面的窗子却是打开了,此时黄三声刚坐下,底下一片拍手称好的声音。

    “你们也来了,最近这处倒是热闹地很,”陆庭舟做了个请的手势,谢清骏面色平淡,似乎完全忘记他面色铁青地当着人面把谢清溪拉走的模样。

    谢清溪看见齐心的时候,就已经头皮发麻,结果这会见着人,变成了又麻又酥。陆庭舟肤色白皙,穿着这身雨过天青的衣裳,真真如那九天仙人下凡一般。

    好吧,她就是这么恶俗的一个人。

    待三人坐下之后,谢清湛偷偷瞄了一下陆庭舟,这人可真真是好看。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对面的谢清溪盯着人家傻笑了一下。

    就在谢清湛觉得这个傻妹妹太丢人时,就听这人温柔地问:“想喝点什么?”

    虽然谢清湛竭力不想联想,可是人家确确实实是转头,然后朝着谢清溪微笑着问道的。

    “茶,”谢清溪羞羞涩涩地一笑,又小心地觑了谢清骏一眼。说实话,自从哥哥上回那般态度之后,她没想到他还能这么轻易地接受陆庭舟的邀请过来喝茶。

    有时候,男人的心思,你也真的不要猜啊。

    此时,黄三声洪亮地声音,从楼下传了上来,“感谢格外请来捧场,我今个就讲一讲咱们京城的奇闻异事。要是有听过的,就给黄老儿捧个场,若是有头一回来听的,也给咱叫个好。”

    他话音一落,底下又是一片叫好之声。

    谢清溪听着下面这熟悉的市井之声,心中别提有多亲切,这样鲜活的人气,真真是到哪都让人欢喜啊。

    “想来大家也知道,今年可是三年一考的会试年,咱们今个就说说学子们都信奉的文曲星的事,”说着,黄三声手中的醒木,便啪地一声啪了下去。

    “要说黄老儿在京城说书也有些年头,但凡有奇人异事的,就没我不知道的,而今个我便说一说我二十年前的一个见闻,”黄三声故意卖关子的停了下来。

    下面有人听的心痒,便立即喊道:“黄先生,你便赶紧说吧,咱们都等着听呢。”

    “话说二十年前,黄老儿我刚到京城说书,日日在这市井转悠,没想到有一日,竟是被我看见漫天红霞,我一见便只觉是仙人要下凡。谁知就在我四处张望之时,一道青色光亮从我头上一划而过,我急急便追了过去。结果到了一处时,发现这青光竟是不见了。”

    此时店小二将甜点瓜果端了上来,谢清溪用齐心递过来的银叉子,随时给自己插个桃子。她一边吃一边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声音。

    “那青光怎么就不见了?”众人惊讶哗然,大家在下面讨论地七嘴八舌的。

    “我觉得那定是仙人下凡了。”

    黄三声又说道:“结果,我再仔细一瞧,竟看见那青光早已经化作一个青色身影,脚底下踩着云团,周身是一片金光。就在黄老儿想给仙人磕头的时候,就见仙人一挥手中的拂尘,一道光便穿透云层朝着底下的一户人家而去。我心中一急,便赶紧跑过去一瞧,那户人家的牌匾上便是写着谢府,而我隔日便听闻,这户人家的儿媳妇与当日生下一个男婴。”

    “莫非这男婴便是仙人转世,”有个人急急地喊着问道。

    此时,黄三声摸着下巴上长长的胡须,一副高深地说道:“我方才不是说了,那户人家姓谢。而咱们京城近日便有一个谢姓少年,是一出手就惊艳四方啊。”

    “莫非你说的便是今科的会元谢清骏,”下面觉得自己有见识的人,立即喊道。

    虽说这科举是读书人的事情,但是这录取的榜单一出来,围观的人那可是人山人海。当时会元的名字便传遍了整个京城,而之所以能这么轰动,全因谢家去年刚出了一个解元,结果今年又出了一个会元。

    “小老儿当时所见的,正是这位谢家的长子嫡孙,他十六岁中解元,隔年会试没下场,一直到今年会试蛰伏四年,一举夺得这会元之名。如今更是有人猜测,他会连中三元。”

    “我就说嘛,这等人物,岂是寻常人,可不就是文曲星下凡,”听书的人也不甘示弱,喊的声音不比说书的小。

    谢清溪一张脸早已经憋成酱紫色的,这会听到什么文曲星下凡,终究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坐在她对面,原本同她一样憋着的谢清湛,这会见她笑了出声,也终究是迟迟地笑了起来。

    两人虽都是捂着嘴,不过却还是能去清楚地看见谢清湛脸上微微泛红的脸色。

    就算是当日中了会元的喜信,都没能让她的大哥哥变了脸色。这会这些市井之人的话,却让谢清骏脸色甚为精彩。

    “不过是市井之言罢了,恒雅无需放在心中,这些百姓无非也觉得恒雅之风姿,实非凡人所有才会说出这般话的,”陆庭舟开口说道。

    不过谢清骏眉尾一挑,恒雅?这位王爷还真是不客气,所以他也应该回敬地叫他一声,君玄吗?

    谢清溪显然是没注意到两人的机锋,捂着嘴便笑着说道:“我要回去问问娘亲,看看她当日有没有觉得有仙人下凡。”

    “谢清溪,”谢清骏眼角跳了跳,终是忍不住地叫了声。

    ********

    即便皇上如今少问政务,可是殿试这等重要之事,终究还是不敢假借他人之手。所有今科录取的学子都早早在宫门在集合,只等着今日在保和殿之中的殿试。

    殿试只有一日的时间,日暮交卷,经受卷、掌卷、弥封等官收存。等到了阅卷日,共有九名阅卷官,依次传阅考卷,在考卷上用红笔画出记号。而最后得红圈最多的前十名者,将会呈递给皇上阅览。

    皇帝看卷子的时候,喜欢拉着人一起,除了翰林的学士之后,就连陆庭舟都被拉了过来。他笑着指着陆庭舟说道:“朕记得当初黄大学士当你讲经师傅的时候,曾说过,你若是一心读书,也是有状元之才的。”

    陆庭舟微微一笑,如玉般的面容让这敞亮的大殿,越发地生辉。

    皇上既然夸了,旁边翰林里曾经和陆庭舟有过师傅之谊,便也立即说道:“王爷少年读书,便是极聪慧,在诸多皇子中实属翘楚。”

    “众位爱卿,想必都看过这些卷子,朕也大略翻了一下,发现这红圈最多的是这份。”说着他就拿起一份考卷,此时考生的姓名依旧是被封存起来的。

    因本朝官宦子弟参加科举众多,为了防止殿试阅卷都有作弊的。所以这些卷子一直到呈递到皇上跟前时,都还封存着名字。

    皇帝看了一眼,便点头称赞道:“朕也看了下,能写出这等文章,心中确实有锦绣。”

    说着,他便让旁边的太监总管怀济,将封印考生姓名地地方拆除,怀济小心拆掉后,便有又置与皇上的案桌之前。

    皇上看了一眼,微眯了下眼睛,慢慢念叨:“谢清骏。”

    “我记得今科的会元也是他吧,”皇上慢悠悠地问道。

    坐在皇帝右手边第一个的礼部尚书,也就是今科会试的主考官,立即说道:“回皇上,正是。”

    “我记得他乃是谢阁老的嫡长孙吧,”皇帝又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

    在座之人都面面相觑,不知皇上问这是何意。若是皇上觉得主考官是看在谢阁老的面子上,才给谢清骏红圈最多,那可真真就是太冤枉了。

    还是礼部尚书回话了:“回皇上,考试皆以考生的文章定名次,臣等深受皇恩,而会试又关系到天下学子,因此臣等战战兢兢,并不敢有一丝懈怠。

    “好了,张爱卿,你不要着急,朕不过是随口提一句罢了。谢阁老乃是国之栋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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