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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书-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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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听到他这狡辩,原本在油锅之中倾倒了清水一般,盛怒的心情立即炸开,她伸出手指指着皇帝,半晌才道:“哀家不求皇上做盛世明君,可皇上如今难道连最后一点名声都不想保存了吗?这么多年来,皇上一桩桩一件件地坐下这等事情,就没考虑过身后名吗?”

    大概太后的最后一句话,也刺激到了皇帝心中最隐秘的事情。这件事虽过去二十几年了,可是他却噩梦连连,他如今甚至根本就不住在乾清宫中,而是居于旁边更狭小的养心殿,只因乾清宫是先皇生前所居住的宫所,他一闭上眼睛就能听见周围呼号的声音。

    皇帝霍地站起身来,他没看向太后,而是朝着前头看着愤怒地说道:“什么身后名,朕是天子,这天下都是朕的,朕难道连自己的女人和儿子都保护不了吗?”

    太后讶然地看着愤怒地有些异常地皇帝,半晌之后,才喃喃道:“你被那狐狸精勾了魂魄不成,皇上如今有十一位皇子,后宫之中还会有宫人怀孕,这些才是真正的龙子凤孙,而不是那个父不详地孩子。”

    皇帝看了一眼太后,似乎不明白,她所说的父不详是何意。

    太后自然也注意到皇帝的表情,冷哼了一声,便道:“若单单只是寡妇,哀家还不至于反对至此。可这林氏可是有丈夫的,甚至如今和丈夫都未和离,可皇上却偏偏和她有了私情,还有了孩子,”一想到这里,太后又是一阵冷笑,她冷然道:“还不知这孩子究竟是谁的种呢?”

    林雪柔如今若只是寡妇,就算是进宫,也无非是名声难听罢了,百姓对皇帝也不过是一句风流的评价。

    可如今林雪柔还是别人的妻子,若皇帝的身份不是九五之尊,与他人妻子通奸,便是被浸猪笼都是可能的。但现在他还要光明正大地接这女人进宫,这不是夺人之妻,这天下的之尊,庙堂之上的九五之尊,居然要生生夺人妻室,实在是太有违伦理。

    所以不仅太后愤怒,就连朝中的大臣都纷纷反对。虽说后宫之事本是皇上的家事,皇上要纳谁,那也是皇上的家事,可如今关乎到圣上的名声,那就不再只是单纯的皇帝家事。

    皇帝闻言及此,脸上也阴沉了下来,若不是面前是的他的亲生母亲,只怕他眸中的寒光早已经让人将太后拖了下去。

    皇帝咬着牙冷冷问道:“林氏至与朕情投意合以来,便一直住在朕所赐的宅子之中,周遭皆是朕派遣过去的人,太后会觉得儿子已经糊涂至此,还能自个混淆了皇室血脉不成?

    太后冷眼看着他,只不退步,怒道:“不管她是不是怀了皇上的血脉,哀家都不准她入宫。若皇上实在舍不得这孩子,到时候孩子生下来之后,一杯酒送她上路便是了。”

    皇帝冷冷地看着太后,又问:“母后,真要逼迫儿子至此?难不成连儿子这点小小的念想,母后都不愿成全。”

    可皇帝这句本该温情的话,却被他深冷的语气染上了一抹决绝。皇帝久居与帝位,听惯了朝中大臣的俯首称臣,此事却在这事上一再地被人非议,那帮朝中的酸儒的折子,跟雪片一样地飞上他的案头,都是再劝他不可为了一个女子,污了帝王声誉。

    若皇帝真的是这般就能被劝阻之人,这些年来就不会一意孤行至此了。

    太后此时有些苦口婆心地劝道:“先前哀家宠幸那些奸佞小人,哀家总不过问,可如今这事关着皇上的声誉,皇帝你让哀家如何能看见你声名因那样的女人受诬。你不要再让母后失望了。”

    皇帝只扔下一句话:“那看来,这次朕注定还是要让母后失望了。”

    太后插手此事的消息还是走漏了出来,就在朝中大臣认为皇帝此番定会听从太后的意见时,却闻皇帝已派怀济前往林氏所在的宅邸,皇上还召了钦天监的属官,似乎在询问近些时日里的吉日。

    皇上又召了内务府的太监总管,让他将钟粹宫迅速地收拾出来,而一应的摆设用例都按着贵妃份例而来。

    如果说怀济出宫还只是在湖中心扔下了一颗小石子,那么皇帝亲自吩咐以贵妃份例,重新摆设钟粹宫,那就是明晃晃地在告诉众人,这件事朕说了算,而且他不仅说了算,他还要给这个人人都觉得卑贱的女人后宫最高的位分,他要让那些对他指手画脚的朝臣都看着这个女人高高在上,那些自以为是的贵妇,以后都会跪拜与她的脚下。

    一想到这样的场景,皇帝就觉得打心底的痛快。你们不是不让朕做这样的事情,朕偏偏就要做,朕不仅做了,朕还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看见。

    皇帝就象一个恶劣的孩童,和天下的人开了一个并不好笑的玩笑。

    文贵妃听闻这个消息时,险些昏倒在宫中。她出身一等国公府,生育二皇子,在宫中苦熬了十数年才终于成了贵妃。可那个是什么个东西,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钻出来的东西,还是个嫁过人的破败身子,如今居然一入宫就是贵妃。

    她此时已被人扶着躺在了床榻之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头顶的帐幔,那精致的刺绣犹如讽刺地般地刺痛着她的眼睛。

    大皇子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坐倒在樱桃木椅背上,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他一手在京中放出消息,扰乱了这一城,当初却只是为了可笑的不让二皇子出风头这样的理由。可如今事情却朝着他也无法掌控的方向而去,那女子居然一入宫就是贵妃娘娘。

    此时陈先生就站在大皇子跟前,他以前在康王府的幕僚之中,只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可如今却深受康王的信任。这不康王殿下一回来,就将他宣了过来。

    “如今父皇竟是要许她贵妃的位置,”大皇子坐在椅子上许久。却又突然蹦了起来,神色中又是狂喜又是惋惜,他忍不住看着旁边低眉垂眼的人:“你觉得咱们如今要做什么?”

    “皇上既能许林氏以贵妃之位,那不论后宫还是朝堂之中定然都是一片喧哗。而后宫之中,本以文贵妃位分最为尊贵,如今徒然又来了一位贵妃娘娘,那后宫权柄势必将重新洗牌,所以咱们这次的布局,不仅成功掩盖二皇子近日的风头,甚至还能进一步直逼二皇子的根基。”陈先生不紧不慢地说道,语调平缓疏朗,让大皇子听的不住点头。

    “根基,二弟的根基,”大皇子一听,脸上的狂热又更甚。

    陈先生呵呵轻笑,说道:“殿下本是皇上长子,如今中宫无后,国本无嫡,那么既然便该立长子。但二皇子一派却以二皇子出身尊贵为由,可这理由岂不是可笑,殿下和二殿下是因皇子而尊贵,而不是因为母族而尊贵。如今有个这样出身的贵妃娘娘,二皇子一派所依仗不过就是笑话而已。”

    大皇子听了这样的话,恨不能给他鼓掌叫好了。这个陈先生的每一句话简直都是说到了他的心坎之中。

    “如今殿下只需要让二皇子自乱阵脚便是,到时候他若是沉不住气去找皇上,殿下这次便是全胜了,”陈先生满意地笑道。

    大皇子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次日,钦天监定下了日子,七月初五乃是近日大吉的日子。

    偏偏此时,内务府又要承办选妃之事。文贵妃本是此次选妃的主事,可她却突然病倒。更让人奇怪的是,皇帝不仅没有去看望文贵妃,反而让德妃和成贤妃两人共领此次的选妃之事,而此次是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以及十皇子四位皇子需要选妃。

    皇帝这边还让礼部拟定了亲王封号送上来,看来是要给几位皇子封亲王了。

    此时正好陆庭舟因工部之事进宫来,今年工部要修建河道,只是皇上却要拿银子重修宫中的长明宫,而且还要以沉香为梁,金丝楠木为柱,长明宫乃是紫禁城中最大的宫殿之一,如今要在这样的宫殿上如此的豪奢,所花费之巨只怕是不能想象的。

    更何况,按着皇帝的想法,还要以金漆和金片作修饰,到时候再加上珍珠、宝石等各种材料,只怕耗费得数百万之剧。

    工部早在去年就派人去量查过了,黄河沿岸不少河道都要冲洗挖掘淤泥,要不然今夏若是再有大面积降雨,只怕黄河又得发大水,这可是关系到几十万百姓的生计问题。

    “皇兄,长明宫久未有人居住,若是稍微修缮便可,以这等豪奢的材质重新修建,只怕耗费巨大,而工部尚书早前已经上书言明黄河沿岸不少河道堵塞严重,实在是不能再拖延下去了,”陆庭舟说道。

    皇帝略皱,似是有些不满,半晌才道:“我先前瞧过户部的账面,就算是同时修缮长明宫和修建河道,只怕这钱粮都是足够的。朱典这个户部尚书究竟是如何当的,国库这样多的钱粮,难道朕修缮个长明宫还不成了?”

    皇帝语气不善,实在是他有一种如今各个都来跟自己做对。就连坐在下首的陆庭舟,他瞧着都觉得他是故意来气自己的。

    陆庭舟如今在工部领着差事,只是他的差事是在西山盖房子。这会是工部尚书赵行祖求到他跟前来的,实在是工部就这样多的人,皇上如今大费周章地修缮宫殿,那河道之事务必就得推迟。

    可去年黄河就淹了不少农田,所以赵行祖才着急修河道的。赵行祖如今六十几岁,在六部尚书之中属于不显眼的,不过他为人正直,颇有些在其位谋其政的执拗。所以他就求到陆庭舟跟前,希望恪王爷能劝劝皇上,将修缮长明宫之事稍微往后推一推。

    陆庭舟进入工部的时候,就看见过工部的案卷,知道赵行祖所言不虚,所以他开口劝阻皇上。反正皇帝修缮长明宫也是为了享乐之用,就算推迟几月,也不至于让皇上没住的地方。

    他刚想解释并非银钱不够,实在是人手有些捉襟见肘。

    可此时二总管富海进来,恭敬地说道:“皇上,宁王殿下,晋王殿下,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十皇子一并求见。”

    皇帝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没瞧见朕在和恪王议事呢。”

    富海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正准备退出去,谁知皇上又突然奇怪地咦了一声,道:“他们今个怎么一块来见朕了,你让他们进来吧。”

    待众人鱼贯而入时,就纷纷给皇帝请安。

    皇帝看了他们一眼,便让他们起身,谁知吩咐完之后,却没有一个人站起身来。

    皇帝瞧了他们一眼,有些嘲讽地笑了声,问道:“怎么,一个个就打算这么跪着。”

    为首的宁王是此次的发起人,他抬头看了一眼皇上,眼中是一片真挚,他道:“父皇,儿臣等今日来是为求一事。”

    “怎么,你们也要那些酸儒对你们的父皇指手画脚不成?”皇帝冷冽问道。

    宁王慌乱低头,恭敬地跪在下首,口中称道:“儿臣不敢,只是如今外头议论非非,儿臣不愿黎明百姓误解父皇,也不愿父皇圣明受污。”

    皇帝瞧了一眼,一副看穿他那点心思的模样,他轻笑了一声,说道:“我看你今个是为你母妃来打抱不平的吧。那你们几个呢,又为了什么?”

    皇帝环视了前后跪着好几排的儿子,各个都龙章凤姿,面目英俊,周身都是勃勃生机,可真是看得让人羡慕呀。

    此时九皇子陆允珩突然抬头,看着皇帝直直地说道:“儿臣来就是为了父皇,儿臣自幼仰慕父皇。在儿臣心中,父皇是这世间最好的父亲,可父皇如今为何要为了那样的女人玷污了自己的名声,让皇祖母失望呢。”

    那看来,这次朕注定还是要让母后失望了。

    皇帝突然想起,那日他说完这句话时,太后眼中的失望,那种不加遮掩的失望。原本还心平气和的皇帝,突然从御座上站了起来,指着下面跪着的皇子便怒骂道:“你们一个个地跪在这里想干嘛?逼宫吗?朕后宫之事也是你们能过问的,你们心中可还有天地君亲师这五个字。”

    陆庭舟见皇帝盛怒不已,赶紧起身劝阻道:“皇兄息怒,允珩不过是小孩子胡言乱语罢了。皇兄何必和他一般见识。”

    “这不孝之子,来人,来人,”皇帝突然唤人。

    因怀济不在宫中,进来的是富海,就听见皇帝指着陆允珩便道:“给我上板子,我如今就要亲自教导这个忤逆之子,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天地君亲师。”

    诸位皇子没想到,这话还没说几句呢,就要动板子了,纷纷跪下求情。谁知陆允珩却还是直挺挺地跪在那里,脊背挺直目光灼灼地看着皇上说道:“今日父皇就算打死儿臣,儿臣还是想说,那等女人进宫不过是玷污我陆氏皇族的声誉罢了。”

    皇帝显然是被他气疯了,顺手就拿起案桌上的东西,就冲着陆允珩砸过去。

    偏偏此时陆庭舟也跪了下来,那硬物一下子砸在他的额角,随后就顺着他的锦袍滚落在了地面上,在光亮地能印出人倒影的金砖上碎裂成无数瓣,那是一个玉质笔山,金砖上蜿蜒着血迹,让旁边的宁王一怔。

    他转头就看见陆庭舟额角的血,止不住地往下流淌,紧接着他睫羽轻颤了颤,整个人就歪了过去。

    皇帝显然也没想到,居然会砸到陆庭舟,一时脸上也出现震愕之情。

    “来人啊,来人,宣太医。”    第一百七十五章

    那位夫人,虽然京城都在谈论着这件事,可是谁都在提到了林雪柔的时候,还是习惯用这四个字替代着。

    谢清溪还是回了一趟谢家,虽说她已是低调出行,不过恪王府华丽的翠盖珠缨八宝车,行驶在街道上还是引起不少的路人视线。待到了谢家的时候,门房上的人一见上头恪王府的标志,便知道是出嫁的六小姐回来了。

    门房上的人立即去夫人院子里禀告,另外的人则是赶紧上前伺候。谢清溪下马车时候,看了一眼面前熟悉的谢府,这是她的家,这里面住着她最重要的人。

    待她扶着朱砂的手走到门口的时候,却是没来由地一心酸。

    待她进去后就直奔着萧氏的院子,此时许绎心正巧在院子之中,此时她已经有了六个月多月的身孕,肚子早已经鼓起来了,她身材纤细,挺着这样大的肚子,倒是让人都替她累得慌。

    她见谢清溪突然,知道她肯定是有事要和萧氏说,打了招呼之后,便让人扶着自己回了院子。

    萧氏一瞧见她便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你也该先派人来跟我说一声的。”

    谢清溪知道萧氏这是怕她受人非议,她是个受规矩的人,一辈子做事从不越线,偏偏生了这几个孩子,除了谢清懋性子象她之外,其他三个孩子各个都是不省心的。

    如今谢清溪就算嫁出去了,可是她依旧担心地很,总是担心她受委屈了。就算陆庭舟事事都为她考虑,可男人总有看不见的地方。

    萧氏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来,细细打量了一番,小脸红润,瞧着确实个好的。

    “我回来想和娘商议些事情的,”谢清溪挽着萧氏的手说道。

    萧氏有些奇怪,什么事情值得她这样兴师动众地回来,不过随后她稍微一想,便问道:“你是不是担心你表姑的事情?”

    “看来您也听说了,那父亲和祖父呢,”谢清溪急于知道谢家对于这件事的态度,至于林雪柔的事情,她总觉得太奇怪了。

    就算林雪柔确实是跟随丈夫上京,可是她究竟怎么和皇上认识,又为什么这件事会在这时候曝光出来。

    “林雪柔是姓林的,和我们谢家有什么关系,”萧氏不在意地说道,再她看来,林雪柔此事不过是皇上的一件风流韵事罢了。皇上登基至今,这样风流的事情难道还少吗?

    “可是你忘记谢明岚的事情了吗?”谢清溪轻叹一声,并非她多想,实在是当初她初见林雪柔的时候,她无论是对谢家的态度还是提及谢家时说话的口吻,都格外的奇怪。

    就象是一个久久不得志的人,一朝翻身,却突然遇见接济过她同样也看见过她穷酸模样的人。或许会心怀感激,可是很多人却是选择漠视,有时候甚至还仇视。

    “你四姐如今都到安阳侯府去了,安阳侯府可是成贤妃的娘家。不过我想成贤妃执掌宫权这么多年,不会怕了连一个宫妃身份都还没定下的女子,”萧氏不在意地说道。

    其实萧氏想的也没错,就好像她这些年一直都在后院独大,不管妾室再如何得宠,可那不过就是争些吃食衣裳的事情而已,压根动弹不得她地位的分毫。

    但是萧氏却忘记了,成贤妃能掌握宫权并不是因为她的身份,而是因为这宫权是皇上给她的,所以皇上能给她,就能随时收回去。这和萧氏天然地掌握着谢家后宅指挥权是不一样的,所以她可以轻视林雪柔,而成贤妃却不能。

    “王爷说她可能会进宫的,甚至位分还不低,”谢清溪缓缓道。

    萧氏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这林氏可是二嫁之人,她怎么能……”

    不过随后她就停住了,因为她很快就想到历史上那些有名的二嫁女人,汉朝武帝之母王娡,唐朝的武则天、杨贵妃,这些女子都是二嫁之人,而且各个都有翻天覆地之手段。

    但萧氏还是摇了摇头,说道:“咱们谢家也不是能随意被人拿捏的,她不过是后宫的妃嫔罢了。要想动你祖父这样的内阁大臣,那就是痴心妄想。”

    “那她身后之人呢,”谢清溪微微一叹息就说道。

    如果林雪柔真的是在重元寺中偶遇皇帝,那倒还好说,可要是她背后还有人呢。那这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会不会就是冲着谢家来的呢。

    萧氏知道她所担心的,不过好久之后,反倒是突然一轻笑:“你未出嫁的时候,日日就想着怎么和清湛两人如何玩耍。如今你嫁人了,开始懂得为家里头考虑,不过你哥哥却还是个小孩子。”

    “我这会回来也是王爷的意思,王爷还未找到林雪柔的背后之人,但是我总觉得林雪柔此番来势汹汹,对咱们谢家不怀好意,”谢清溪郑重地说道。

    萧氏倒是同意她的说话,其实林雪柔对于谢家的态度,从她来京城这么久都没上过谢家的门就可知道一二了。顾家不过是同谢家是同僚关系,可顾夫人在京中安顿下来之后,就能带着女儿上门拜访。

    好在萧氏如今阅历足够丰富,这样恩将仇报的事情,她倒是也能看得开。最紧要的是,谢家并不是纸糊的,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就轻易的倒下。

    “你今个在家里头用膳吗?”萧氏问她。

    谢清溪理所当然地点头,立即便说道:“那当然了,我还没瞧见大哥哥、二哥哥还有六哥哥呢。”

    此时站在旁边的秋水,倒是欢快地说道:“有六姑娘在,太太总算不用一个人用膳了。”

    “难道现在连陪娘吃饭的人都没了,大哥哥他们呢,为什么不来同娘一起用膳,”谢清溪忍不住着急地说道。

    她出嫁之前,家里头还都是在萧氏的院子里吃饭呢,每天她和两个嫂子陪着萧氏等着谢清骏他们回来,那样的欢声笑语,如今却只有娘一个人孤单单地用膳。

    谢清溪看着萧氏,眼眶一下子就湿了。

    萧氏赶紧劝她说:“你听秋水胡说,你大哥哥和二哥哥都有了家世,况且两人都有了孩子,是我让他们回自己院子里头吃饭的。你可有瞧见你爹爹日日到老太太跟前吃饭呀。至于你六哥哥,天天一身臭汗的回来,又那样吵吵闹闹的,我实在是嫌他烦,就让他也回了自己院子里头吃饭。”

    “那爹爹呢,”谢清溪目光灼灼地看着,这样的眼神让萧氏都无法直视。

    “我知道爹爹做错了好多事情,他不该给江姨娘那样的荣宠,也不该那般纵容四姐姐。我知道娘你恨爹爹对她们一次又一次的退让,可是人这一辈子不可能都不犯错的啊。从我记事开始爹爹不管每天多累多晚,他都会回来陪我们吃饭。在苏州的时候,娘亲生病昏迷,是爹爹不假他人之手,亲手照顾你。为什么娘你这么宽厚,就不能再原谅他一次,”谢清溪眼泪模糊地看着萧氏。

    其实谢明岚的事情一发生,她也对于谢树元很失望,认为谢明岚都这般做了,他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为她补救,他根本就从没在乎娘。

    可当谢清溪听到陆庭舟失踪的消息,想要去辽地找他的时候,才发现人在遇见自己难以掌控的问题,总是习惯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她想要亲眼见到陆庭舟,看见他彻底安全,才能放心呢。

    而她的爹爹呢,他是习惯将所有的孩子都保护在羽翼之下,即便这个孩子是个不听话的,可是这还是他的孩子。所以他没办法狠下心来,一次又一次地心软,一次又一次地保护她。

    谢清溪永远不会和谢明岚和解,可对于谢树元,这个一直她敬爱的、深爱的父亲,她只希望萧氏能原谅他

    “清溪,你不懂的,”萧氏看着女儿闪烁的泪光,不由轻声笑了一下。

    这孩子素来就多情敏感,明明不是她的事情,却还哭的跟个泪人一般,这会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娘娘了,可在自己跟前还是想哭就哭,象个孩子一样。

    “傻孩子,你哭什么呢,”萧氏摸着她的脸,可是心里头却溢出了暖暖的情绪,挤得心窝子都是满满的,这辈子有这样贴心贴肺的闺女,也不枉她来人世间走一遭了吧。

    谢清溪这会真是止不住地哭了,她想起从前那样的热热闹闹,在金陵的时候,她想去秦淮河畔玩,可萧氏死活不同意,说那不是好人家姑娘能同意的。结果她爹把她打扮成小公子模样,领着他们兄妹四人,一溜烟地就去逛秦淮河了。

    河里的莲花灯一盏连着一盏,遍布了整个河道,那时候谢清溪也在河边放了一盏河灯。谢清湛性子最是大大咧咧的,放着莲花灯,许的心愿还大声念叨出来,全都被他们听见。

    那会谢清湛问她,许的是什么心愿,谢清溪愣是没说。谢清湛还挤眉弄眼地亏她说,不会许的是以后许个好婆家吧。

    那时候谢清溪才多大点,七八岁的孩子,谢树元气得差点提着他的后脖子,将他扔进秦淮河里头去。

    后来回去的时候,谢树元背着她走,就偷偷地问她,许了什么心愿。

    谢清溪一边搂着他的脖子,一边盯着夜幕中的点点繁星,轻声说,我希望咱们一家能永远快快乐乐地在一块。

    谢树元咧着嘴笑着哄她说,只要我的小闺女想,那就能实现呢。

    等回到家的时候,就看见萧氏领着人在门口等着他们,一向在外头甚有官威的谢树元,一瞧见她就立即轻声求饶说,在孩子跟前给我点面子,偏偏他说的声音一点都不小,那时候谢清湛第一个大声笑出来,他们笑着笑着,萧氏也突然璀然一笑,原本的愠怒烟消云散。

    直到如今,谢清溪依旧还记得当年的星空下,她娘笑得那样的好看。

    谢清溪看着萧氏说:“我希望你能原谅爹爹,是因为我希望娘亲还能象在金陵时候,那样的高兴,活的开心,我不想看着娘亲以后孤单单地一个人。”

    “人这一辈子哪能就能开心呢,不过娘有你们在,不知道有多开心呢,”萧氏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眼泪,哄道:“怎么还象个孩子一样哭呢,要是被王爷瞧见该笑话你。”

    “那你能原谅爹爹吗?”谢清溪从小就是转移话题的高手,所以这会她可一点没受到萧氏的影响,反而是继续问道。

    萧氏有些迥然,显然是不太再谈这个问题,只说道:“如今娘都是要当祖母的人了,哪有这样多原谅不原谅的。”

    就在谢清溪露出一点儿欣喜的表情时,就听她说:“娘这辈子和你爹爹就这样吧。”

    只愿下辈子再不遇见了,这样就别再爱上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那个英俊男子。

    那是萧婉婉一辈子做过最胆大最越轨的事情,就是在得知我的夫君要游街的时候,带着丫鬟偷偷地出门,站在大街上看着他远远骑在白马之上,英俊挺拔,周身浸润在一层金色的光圈中。

    我的良人,他是这世界上最英俊,学识最渊博的人。

    谢清溪还是留在家中吃饭了,谢清骏他们原本是要过来吃饭的,却被萧氏派人劝阻了回去,只说她想和谢清溪两人单独说说话。

    待谢清溪起身离开的时候,外面已是黑幕降临,头顶星空早已经闪烁点点繁星,两个丫鬟听着八角宫纱灯走到前头。

    不过在转角的时候,谢清溪就看见一个长身玉立的人站在花园的路口处,他孤身一人,手中同样提着一盏宫纱灯。

    “大哥哥,”谢清溪朝他看了一眼,便立即叫了出声。

    谢清骏提着宫灯走了过来,前面两个丫鬟赶紧让开,直到他走到谢清溪的跟前,笑说:“现在是要回去了吗?”

    “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吗?”谢清溪咬着唇有些颤抖地问道。

    “我送送你吧,”谢清骏的声音很平淡,可是谢清溪听的却暖到心底,他依旧还是最喜欢她,也是她最喜欢的大哥哥。

    “前头有些黑,王妃娘娘一定要小心些,”谢清骏微微转头,看着她认真说道,他手中的宫灯闪烁着点点光亮。

    谢清溪听着他叫着王妃娘娘,却是心中一颤,待许久之后,她才微微点头。

    谢清骏走在她微微靠前的地方,宫灯照亮着前头的路,在穿过茂密树木遮挡的道路时,天上星光虽亮,但被树荫遮挡住,前头是一片漆黑无比的道路。

    谢清骏提着的宫灯领着谢清溪一路走过,行走间只听见众人衣衫沙沙地声音。

    直到走到出口时,瞧见前面回廊下点燃地灯光,将黑夜照成永昼一般的光亮。

    “虽前路艰难,但你要相信,会时刻有人为你掌灯。”

    所以你不要害怕,不要担忧,只管一路向前。

    谢清骏回头看着她,英俊清朗的面容,在黑夜中竟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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