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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书-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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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这等大人的事情自然不是咱们该管的,”谢明岚淡淡地说了一句。

    谢明芳自然也知道这个理,便闭嘴不再说话。

    跟在两人身后的丫鬟对视了一眼,却是都沉默地跟着各自的小姐。

    江姨娘听完邱氏说的话,气的险些要昏倒过去。她抖了半天的手掌才说道:“哥哥行事怎得如此荒唐?”

    “佩姐儿如今都已经十三岁,眼看着就要说亲事了,哥哥竟还闹出这样的事情。嫂子,你为何不劝着些?”江姨娘说到这里,便忍不住对邱氏发火道。

    这个邱氏是江家刚回京城后聘的媳妇,邱家在乡下有几分薄田,她自小也被当成小姐养着。只不过乡下那等小地主家,别说京城的官宦人家看不上,便是京城的普通百姓给自家儿子说亲都要考虑几分呢。

    江秉生当初娶邱氏,也不过看在她有些嫁妆,又读过几本书也算是识礼的。

    “妹妹怎得这般说话,我为老爷为这个家是操碎了心,你瞧瞧这一大家子,谁都有一张嘴都等着要吃饭,可家里又统共只有一间铺子,”邱氏抹了抹眼泪哭道:“偏偏两个小叔家还日日上家里去打秋风,我何曾说过半句话。如今老爷出了这样的事情,竟是各个来怪我。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知道老爷在外头的事情?我这命怎么那么苦啊,”

    说完她就抹着眼泪,竟是哭天抢地起来。

    江姨娘在府里头也有十几年,身上那些在流放时学的习气早已经改的差不多了。有萧氏这个侯府出身的主母在,家里头的规矩森严,就连奴才都知道贵人讲究的是不动声色。

    这个邱氏在外头,好歹旁人还称她一声江大太太呢,竟是比那市井夫人还不如。

    “好了,既然此事已经出了,如今便是再哭,也是于事无补,”江姨娘实在不愿听她这嚎哭声,便冷眼看着她说道。

    邱氏也知道如今自己在这谢府,唯一能依仗的就是这个妹妹,也不敢在她跟前哭的太过。待她小声啜泣时,只听江姨娘说:“今个大少爷定会将此事告诉老爷的,若是我没猜错,老爷定会气哥哥坏了老太爷的名声,说不定还会让你们立即搬出府去。”

    “那我们可怎么办?这作孽啊,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邱氏说着就要拍大腿,又要嚎哭起来。

    江姨娘冷眼一横,竟是让她的嚎哭声生生憋在了嗓子眼里。

    于是江姨娘只得将她的法子教给邱氏,又让她务必告诉江秉生,一定要按照他说的做。

    待到了第二日,谢树元用了早膳正准备出门时,就看见江秉生过来,一下子就跪在他面前说道:“表哥,我有一事想告。”

    明日江老爷定会亲自来向父亲告罪,说他是一时糊涂,才将此事瞒下的。谢树元不由想起,昨晚最后时候,谢清骏同自己说的话。

    “我实在是糊涂啊,在京里头给姑父惹了那样的大祸,我真是害怕,才未敢将此事告诉表哥的,”江秉生接着哭诉道。

    待父亲让江老爷说是什么事情时,他定会将一切如实说出,不过在说完后,他便会说自己实在愧与住在府上,这几日便会找了去处,自己搬出去的。

    “好了,究竟是什么事情,你先说,”谢树元不由按着谢清骏说的那般问了这句话。

    江秉生此时眼泪鼻涕都要哭出来了,看得谢树元不由有些恶心,接连往后退了两步,生怕他把鼻涕滴到自己的官靴上。

    只听江秉生哭诉道:“我一时猪油蒙了心,受了人挑唆,同人起了龌蹉。后来竟是求着姑父出面,才将我从京兆尹里放出来。姑父一生素有官名,是我让姑父名声受损的,我实在是罪该万死。”

    谢树元冷眼看着江秉生,心中却已是气急了。江秉生一生都未当过官,又如何知道为官者特别是象他父亲这等爱惜名声的为官者,名声对于他们来说,只怕是重于生命。他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想恕了他罪,倒真的是打的好算盘。

    江秉生等了半天,都没等到谢树元的安慰,只得又咬牙说道:“我实在没脸再在表哥府上住下去了,我明日便出门去找……”

    “不用了,”谢树元淡淡说道。

    江秉生惊喜地一抬头,却看见谢树元铁青的脸色。

    他说:“我今日便派人送你们出府。”

    江家滚蛋了,因着他们的行礼本来就不多,萧氏又派了十几个婆子过去帮他们收拾,所以没一刻钟,他们一家子便坐上府上下人做的青布马车离开了。

    谢家的学堂里,每天中午都会有一个时辰,让小姐们午睡小憩。

    此时谢清溪躺在榻上,旁边坐着的谢清骏手里拿着一本书。这会子萧氏不在,要不然见她这等没睡没睡姿坐没坐姿的,又要说她。

    “大哥哥,你怎么知道二姐头上那朵娟花,是江家姑娘送的,”这是谢清溪最好奇的地方。

    谢清骏从书本里抬起头,不在意地说道:“江家没什么钱,在京城每回去府里的时候,江三姑娘送的都是绢花。”

    “可绢花那么多,你怎么就知道那一定就是江家姑娘送的呢?”

    “样式、眼色、扎花的手法,”谢清骏一连串说完,又盯着书继续看道。

    谢清溪瞧着他书本上封皮是《周易》两个字,还想着果然是学神啊,就算考完试,得了全省第一名都丝毫不松懈。古代直隶解元,就相当于现代北京市的第一名。

    她用膝盖跪着爬过去,噌噌噌地溜到谢清骏旁边,眼睛朝里面一扫,咦,好像不太对劲。

    “大哥哥,你居然看闲书?”谢清溪仿佛看到这世界上最新奇的事情一般。

    谢清骏转头,用一种你也太大惊小怪地口吻说:“这是京城如今最流行的游记,这作者花了三年的时间,几乎是走遍天下的名山大川。”

    “真厉害,”谢清溪感叹,毕竟这古代的治安可实在算不上好,虽不知四处劫匪流窜,可孤身一人在外,总是太过危险的。

    谢清骏也赞同的点头。

    谢清溪突然想到一件事,她转头死死地盯着谢清骏,过了半晌才指着那本书说道:“大哥哥,你不会就是因为看了这个,才不想参加明年的春闱的吧?”

    “你不要乱说,”谢清骏这会终于露出了属于少年的慌乱。

    “我要告诉爹爹和娘亲,”谢清溪仿佛得了天大的秘密一般,就是要从榻上爬起来。

    谢清骏赶紧伸手拽她,结果谢清溪刚好踩着他放在榻上的袍边,整个人都差点摔倒。好在谢清骏一把抱住她。

    “告诉我什么?”此时萧氏已经听到谢清溪嚷嚷的这句话,掀起帘子便笑着问道。

    谢清溪翻了个身就要说话,谢清骏情急之下,竟是一下捂住了她的嘴。

    萧氏有些诧异地看着他,谢清骏这才讪讪地将手松开。

    “溪儿,你要告诉娘亲什么?”萧氏一脸温柔地说道。

    谢清溪欢快地看了谢清骏一眼,就见他朝自己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她笑呵呵地说:“娘,大哥哥说明天带我去庄子上骑马呢。”

    谢清骏微微吐了口气。

    “不过……”

    好吧,小祖宗,我服了你了。谢清骏无奈地看着她,无声地表示。

    谢清溪欢快地将刚才大喘气的话说了下去:“不过我怕你们不同意呢。”
 第35章 正义伙伴
    待用完膳后,谢树元便领着谢清骏往前头院子里去了,而谢清懋和谢清湛两个自然也跟着去了。要是往常,谢清溪这个跟屁虫肯定不会落下的,不过现在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忙着呢。

    这会管家婆子正过来回复,说仓库里头的东西领了出来,可是这大晚上黑灯瞎火地却是不好擦拭。

    “你们点着油灯也得给我擦干净,下午便吩咐你们将院子收拾出来,如今都还没弄好。你们让大少爷今晚睡在哪里?”萧氏指着管家婆子便一通问。

    这管家的乃是萧氏的亲信,是她从永安侯府带过来的陪房。平日里做事干净利落最是得用的,可这会却被萧氏当成这么多人面前呵斥了一通,脸上有些不好看,便小心嘀咕道:“大少爷这下午刚到。”

    “王妈妈发俸一个月,若是再有敢口出抱怨,日后这管事你也不要当了,只管去做些清闲的,”萧氏冷着眼看着她说道。

    王妈妈素来在萧氏面前得脸惯了,哪成想到不过是普通的一句话,便罚了一个月的例银。这要是真让她不干管事的,去做些清闲的,她却是一百个不愿意的。虽说管事妈妈平日事情也多,可是这例银还有主子的赏赐那可是相当体面的。

    谁不知道这清闲事务,那就相当于被主子闲置了。

    她立即跪下来请罪:“老奴知错了,老奴这张嘴该打。”

    说完,她便对着自己的脸左右开弓,直抽了四五个巴掌后,萧氏才施施然说道:“好了,这事确实有些匆忙,但伺候主子岂有这般多的抱怨。”

    谢清溪喝了消食的茶后,便跳下椅子带着朱砂就要回自己的院子。

    “小姐,平日里不是要在太太那边说话的?怎么今个这般早回来了?”她一进院子另一个大丫鬟丹墨正掀了帘子出来,瞧见后有些新奇地问道。

    谢清溪正要找她,便问道:“我先前做的那半个荷包如今还在吗?”

    “小姐什么时候做了荷包,奴婢怎么不知道?”旁边的朱砂有些惊奇地问道。

    谁都知道六姑娘不喜女红,自己身上用的帕子、香囊、荷包都是丹墨绣的,丹墨在女红上可是一把好手。虽然也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姑娘,可是这女红在谢府那都是出了名的。

    “我见姑娘许久没动针线,便收了起来,”丹墨也觉得奇怪,这姑娘平日可是能不动针线便不动针线的。如今怎么想起那个绣了一半的荷包了?

    丹墨随着谢清溪进了内室,便笑着问道:“可是太太又让小姐绣东西了?”

    “不是,你别管,只将那荷包拿出来,我有正经用途呢,”谢清溪着急让她去找。

    丹墨见她这般急切的样子,也再不打趣,只到旁边的柜子里,找了好一会才将东西找出来。待她将荷包拿了出来后,才指着上头的木槿花说道:“小姐扎了手便搁这里了,如今若是再重新绣,只怕要拆了几针呢。”

    “木槿花?”谢清溪有些无语地看着荷包上绣了一半的小花朵,心中无语,她怎么就能想着绣木槿花的?她脑子是被驴踢了吗?

    于是她又转脸问女红专家丹墨说:“我若是在这荷包上头,绣翠竹的花样几日能完成?”

    丹墨觑了她一眼,在心里寻思了半天。若是她自个的话,不过一日就能做好,可依着小姐这等不喜做女红的心思,只怕半月都绣不完呢。

    可是丹墨没敢说。

    她斟酌了半晌,才小心说道:“奴婢觉得若小姐用心做,三四日便能做好呢。”

    谢清溪睁着一双雾蒙蒙地大眼睛盯着她,失望地说:“啊?还有三四天这么久啊?”

    丹墨比谢清溪要大上两岁,为人又沉稳,平日里根本就是将谢清溪当妹妹一般疼。如今见她这么失望,便开口说道:“若是小姐着急,那奴婢今晚就给你做,熬个通宵到明个定能做好的。”

    “怎么能让丹墨姐姐你劳心呢,”谢清溪失望地垂头,盯着手里绣了一半的荷包失望极了。

    大哥哥给了她这么好的东西,她怎么能不给大哥哥回礼呢。她一个小姑娘家,手里头的东西无非就是爹爹和娘亲给的,多是些珠宝首饰和古玩,这样的东西送给大哥哥也未免太敷衍了。

    所以她在用膳的时候,便在想着送些什么好呢,冥思苦想了半天才想出送个自己亲手做的东西。结果她一向不精与女红,这手艺又是经过日积月累的磨练,方能看出效果的。如今这临阵磨枪,实在是做不到啊。

    不过谢清溪虽这么想着,可还是让丹墨赶紧将这绣了一般的木槿花拆了,她要重新做。

    “姑娘,你是不是想着要给大少年做个荷包啊?”因着朱砂一直跟在谢清溪身边,便知道她这么突然要做荷包,只怕就是为了给大少爷准备。

    谢清溪无奈的点点头,心里头愈发觉得,自己以前怎么就这么不思上进的呢。这读书也不爱读,女红也拿不出手,简直就是七十二般武艺,艺艺不精。

    朱砂见她点头,便出主意道:“如今大少爷可是要在家里头长住的,小姐若是真想送少爷荷包,这慢慢也是可以的,何必要逞这一时呢。小姐先给少爷选个旁的礼物,这荷包咱们让丹墨姐姐好好地教小姐,日后大少爷见着也必是欢喜的。”

    谢清溪想了想,虽说荷包是小件,可到底也是看女红的。若是她送个歪歪扭扭的残次品过去,大哥哥肯定也会说好,说不定还会带上呢。

    不行,她大哥哥这样的人,怎么能带绣活不好的荷包呢。

    嗯,她要加紧练习,一定要给大哥哥绣一个最好的荷包。

    于是之前让女儿给绣个荷包,可愣是被拖了半年的谢树元,以及隔三差五就要冒着被责骂的危险带着谢清溪去庄子上骑马的谢清懋,都在一天内从谢清溪的心中下降了一个地位。

    丹墨这会已经将刺绣要用的针线都备停当了,因为她绣的荷包、香囊都是要给谢清溪用的,所以她这里不仅各种用具齐全,就能那各色丝线都是顶顶好的,就连金丝银线都一小卷地摆在绣筐里。

    “我若是给大哥哥绣个荷包,那不给娘亲绣,好像不太好吧,”丹墨正在分线,谢清溪自问了一句。

    就在旁边的朱砂刚点头要附和的时候,又听她说:“我要是给娘亲做,不给二哥哥做,可真对不起二哥哥给我带的那些小玩意。”

    朱砂再点头,结果旁边这位已经掰开手指头了,她说:“既然二哥哥都给做了,那爹爹的荷包也该做给他了,我都已经拖了半年了。”

    这会朱砂拼命点头,心里感动地想着,姑娘这会终于意识到这个事情了。

    “谢清湛那人最小气了,我若是给旁人都做了,就不给他一个人做,到时候他指不定怎么编排我呢,”谢清溪撅着嘴,想着自己还是不要和小屁孩一般见识,勉为其难地给他也做一个吧。

    于是她数了数,自己居然需要做五个荷包,好吧,家里哥哥太多也是种甜蜜的负担。

    丹墨已经将线配好了,打算从最简单易学的针法开始教她。

    ******

    待到了第二日,就连萧氏都盯着谢清溪的一双兔子眼看了半天,朱砂在旁边吓得腿肚子都是打颤的。

    萧氏好整以暇地环视了坐着的四个姑娘,又看了三个姨娘一眼,今天江姨娘的病倒是好了,只是瞧着这脸色还有些苍白。

    于是她关心地问道:“江姨娘身子可好些了?这虽说只是受了风寒,不过我瞧着你一向体弱,倒是要小心些。”

    江姨娘垂眸,恭敬地回道:“妾身谢太太关心,妾身如今这身子已是大好了。”

    “那就好,”萧氏说完这句话又连着轻笑了一声,只是这轻轻地一笑,却让坐在她左手第一个的二姑娘身子一抖。

    如今谢明芳再见着自己这个嫡母,总是有点凄凄惨。那日巧慧的惨叫声,她每见萧氏一次就要在耳朵边响一回。

    萧氏仿佛没看见二姑娘那惧怕的眼神,留了四位姑娘用了早膳。待她们要走时,才说道:“想来你们也知道,你们的大哥昨日到了苏州府。因为他赶了好些日子的路,实在有些疲倦。我就没让你们过来同他见礼,如今歇了一天,自家兄妹该是见见了。”

    昨日谢明芳和谢明岚在江姨娘的院子等着萧氏派人来叫她们,可是到了用膳的时候,都还没动静。两人只得陪江姨娘一起用膳,如今早上再听这事情,两人心底都起了淡淡的情绪。

    倒是谢明贞作为长姐,又是家里难得对谢清骏有印象的人,这会脸上也裹着笑意:“自打从京城里头传来,便再也没见过京里的亲戚了。如今大哥哥来了,倒是让太太也少了担心。”

    “我的儿,你倒是一贯的贴心,”萧氏照例表扬了谢明贞,便让四个姑娘上学去了。

    “四妹妹,你这给大哥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谢明芳也不精通女红,不过她到底是大姑娘了,这手里平日做的荷包也是有的。

    只是到底是送给头一回见面的大哥,还是得打探打探其他姐妹送的东西为好,免得到时候就自己送了一个荷包,实在是拿不出手。

    谢明岚笑着看了谢明芳一眼,不在意地说道:“咱们是做妹妹的,这贵重的东西只怕大哥哥手里多的是。倒不如送些咱们自个做的绣活,也算是咱们的心意了。”

    “四妹妹果真是同我想到一处去了,”这会见谢明岚说的这话,谢明芳也亲亲热热地叫起四妹妹来了。

    而谢明贞素来和谢清溪走在一块的,两人因为上回在秦府起了些小摩擦,可谢清溪被萧氏和谢树元连着教训之后,便也知道谢明贞实在是一心为了她好。所以如今两人又是亲亲热热地走在一处。

    “六妹妹给大哥哥的东西可备好了?”谢明贞生怕她年纪小,就提醒道。

    谢清溪一提到这个就有些泄气,她昨天熬到了快十一点,也只绣了个边角,如今连一小半都没绣好呢。她还信誓旦旦地要绣五个呢,不会待到了明年才绣完吧。

    谢家四位姑娘当中,谢明岚是读书上最用功的,而谢明贞则是在女红上独占鳌头。她往日给萧氏和谢树元做的荷包和鞋子,那做工精细阵脚细密的,就连沈嬷嬷都夸了两回呢。

    至于谢明芳和谢清溪两人就纯属垫底了,谢清溪功课上仗着比前一世的外挂,自然比谢明芳要好些。可是谢明芳在女红上,因为年纪比她大些,又被江姨娘拘束着绣着,也就比谢清溪要好些。

    如今真轮到姑娘们拿出真本事出来时,谢清溪就突然发现,自个悲剧了。

    四个姑娘走了没多久,谢清骏便带着两个弟弟过来请安了。而谢清懋和谢清湛一向是在前院用膳的,这会过来也就是请个安便走。

    待两人走后,萧氏才总算有了和儿子独处的机会。

    “你明年竟是不下场?”待谢清骏将昨晚同谢树元说的话,又再同萧氏说了一遍之后,萧氏忍不住疑虑道。

    如今谢清骏可是直隶状元,京城最炙手可热地少年,偏偏他在这样的情况下离开了京城,如今竟是连明年的春闱都不参加了。

    “儿子如今不过十六,能取了直隶解元实乃庆幸,若是明年便下场,到时入朝为官难免早了些,”谢清骏心中素有乾坤,在京中虽有谢舫看着他。可谢舫如今到底领着阁臣的职务,又还管着吏部的事情,每日忙得不可开交不说,经常是寅时入宫戌时才出宫。

    进士每三年才取一回,天下学子之多,而那名额不过寥寥。萧氏自然不怕自家儿子考不中,只是如今细想,倒确实是这个道理。如今连二十几岁的人中了进士,都被人夸赞一声少年进士。

    若谢清骏明年便中了,那到时候他便以十七之龄出仕,周围都是比他要大上许多的同僚。

    萧氏安慰地看着他,觉得谢清骏事事明了,行事进退有度。即便是得了这样惊人的成绩,也未见他骄傲一分,她便说道:“如今你年纪也大了,母亲自是不好事事替你做主。不过此事关系重大,最好还是问过你祖父的意思。”

    “儿子昨个便已经同父亲说过了,他说今日便会将儿子到了苏州的消息告诉祖父和祖母,以免二老担忧。至于明年春闱不下场的时候,想来父亲也会在书信里头一并写上的。”

    “既是这样,娘心里头倒也放心了,”萧氏极满意地点头。

    几位姑娘今天上课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就连这位白先生都知道,谢府京城的那位得了直隶解元的大儿子来了。他考了一辈子的功名,如今也不过是个举人在身,如今近在尺咫就有个十六岁的解元郎,便是他这般年纪的都有些不服输地想见见。

    毕竟少年天才,无论在哪个年代都是极吸引人的。

    待到了放学时,四位姑娘便都先回了自个的院子,将备后的见面礼让丫鬟们瞧着。待谢清溪到的时候,见就她一个人先到。

    谢清骏此时乡试刚考完,又不用准备明年的春闱,颇有些当年谢清溪高考结束之后的状态。不过他到底是少年了,不好在后院长待着,因为万里阁倒成了他的好去处。

    这会谢清溪派了小厮将他请过来,待他一进来之后,便神神秘秘地从身上拿出一个荷包说道:“大哥哥,我女红不好,绣的荷包都有些拿不出手。这会我先给你一个玉香囊。待我好好练习女红,早日给你绣个又好看寓意又好的荷包。”

    谢清骏见她鬼精灵的模样,伸手便捏着她嫩嘟嘟的小脸蛋说:“只要是你绣的,大哥哥都会带的。”

    谢清溪将荷包塞进他手里,手指头搅啊搅的,脸上竟是不好意思。

    她以后一定好好努力,再也不偷懒了。

    “不过溪儿为何女红不好?可是不喜欢?”虽说在京城他同二叔三叔家的妹妹也时常见面,可到底隔房的堂妹,如今见着自己的亲妹妹,他自然觉得又可爱又漂亮,竟是没有一处不讨人喜欢的。

    就连如今这垂着小脸有些羞涩的模样,让人看了都怜爱呢。

    “我不喜欢,还爱偷懒,”谢清溪的头要垂的更低了。

    谢清骏笑了,他说:“咱们这样人家的女孩,女红倒不需怎样的精通。但到底要拿得出手,你想若是你给娘或者爹绣个帕子荷包,他们是不是会欢喜?”

    “嗯嗯,”谢清溪用力点头,如今她真是觉得谢清骏哪都好,他居然还有教人的天赋,这说服的话都比别人说的好听呢。

    没一会其他姑娘也来了,萧氏叫谢清骏出来同三人见面。

    先是谢明贞带头,她送了一个扇套给谢清骏,上头绣着岁寒三友的图案,瞧着阵脚细密用线颜色大胆,确实是一手好绣工。

    至于谢明芳,她送的一个宝蓝色荷包,上头绣着的是荷花图案,不出彩倒也没出错。

    待谢明岚的书袋拿出来时,就连萧氏都忍不住看了两眼。这书袋上头绣着文昌星君的图案,意头自然是好意头,不过这绣工却也精细,便是比起谢明贞扇套上的绣工,却也是不差的。

    谢明岚前一世这女红就不错,若不是因为她学业上已经压了两位姐姐一头,若是这女红再这般出色,倒是引起不必要的嫉妒。更何况,女红再好还能好得过绣娘,这琴棋书画若是出挑,怎么也能争个才女的名声。

    输了,输了,彻底输了。

    谢清溪看着这三人居然都送了自己绣的,而且谢明岚的东西还这般精致,再想想自己送的,一个莲花镂空玉香囊,这可是前朝有名的制玉大师文如清的作品。当初是扬州一富商孝敬谢树元的,谢清溪一眼瞧见便极是喜欢,时常挂着。

    “六妹妹,你送给大哥的是什么啊?”谢明芳看着谢清溪一脸假笑地问道,她知道这个六妹仗着太太的宠爱,功课也不用功,女红也不精通,只怕如今连个像样的荷包都做不出来吧。

    谢明岚送了东西,便应该轮到谢清溪送了。她因为将东西送出去了,还想着蒙混过关呢,结果这会却被谢明芳大喇喇地戳穿。

    谢清溪恨不得拿眼睛瞪死她,果然是不讨人喜欢。

    “好了,六妹妹的东西昨个便已经给我,”谢清骏看着谢清溪笑着说了一声,接着又从袖口掏出四个一样的东西,递给女孩们说道:“这是哥哥的一点心意,拿去玩吧。”

    四人齐声声地道了声谢。

    谢清溪摸了摸荷包,圆鼓鼓的,摸着不像银子的手感,不会是玉佩吧。她又想起昨个谢清骏送给他们兄妹三人的刻章,听她娘说,那些刻章的石头可都是寿山石里,最顶级的三种品相,如今他一出手又是四个,大哥哥真有钱。

    谢清骏作为大哥哥,许久没见过四个妹妹,自然也要关心妹妹。这生活自然不用问了,有萧氏在,她们肯定不会受委屈。

    于是他便略问了几个女孩的功课,而谢明岚前世和这个大哥关系平平,以至于她在婆家受了委屈之后,除了爹爹关心之外,这位兄长不过是教训了丈夫几句。

    那时候谢明岚才知道,女人到最后终究是要靠着娘家的,只有娘家硬,她这腰杆子才能挺得直。

    这一世她倒是一心想让姨娘生儿子,可是江姨娘生儿子的心情比她还急切呢。奈何,这命中无时真的是强求不来。

    江姨娘自打生了两个女儿之后,就踏上了求神拜佛的求子路。可是这几年谢树元明显冷落了她许多,虽然比起其他两个姨娘,她还是最有体面的那个。可是江姨娘心中却明白,若没这两个姑娘,只怕谢树元来自己这院子会更少。

    谢明岚平日对谢清懋和谢清湛就不错,不时给谢清懋绣个书袋什么的,可是谢清懋是个刻板的性子,每回东西收倒是收了。可回头就让小厮送了各色金锞子过来,有时候是小兔儿形状的,有时候还是个憨态可掬的小猴子。

    虽说这回的礼让人说不出话来,可是谢明岚总觉得,这像是在打赏丫鬟。

    于是等谢清骏来了,她便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在她的印象中,她这个大哥实在是位惊才绝艳的人物,前世对她们姐妹三人倒也一视同仁。

    谢明岚又看了正在笑呵呵追问谢清骏京城风俗的谢清溪,每一想自己琴棋书画女红针线样样都尽心尽力地学着,可偏偏就被这么个不学无术的小丫鬟处处压她一头。

    于是在交谈间,谢明岚便问了好些课业上的,谢清骏引据论点说起来头头是道,有些时候连提问的谢明岚都被绕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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