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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书-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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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搬出了宫,他自然也要遵守着惯例,成年王爷能少入后宫便少入后宫。所以这会太后已有两个月未见着他了。

    “我瞧着你是黑瘦了些,可是底下奴才伺候的不经心?”林太后担忧地问道。

    陆庭舟笑着宽慰道:“我府上那些伺候我的,都是我从宫里带出去的,都是伺候经年的老人了。母后并不用替儿臣担心,只是这些日子在外头庄子上住了几日,跑马跑的多了些,便被晒的黑了。”

    其实陆庭舟肤色白皙,瞧着根本就不黑。只是林太后一向担心小儿子,如今瞧着他怎么都是受了委屈的样子。

    “也不知怎么的,如今的京城里头的少爷主子们都喜欢起马球来,这些皇子们整日书也不愿读,一心就想着去那什么马球,”林太后虽在深宫之中,可每日都有命妇和宫妃过来给她请安,同她说说话。因此这宫外是个什么情形,她可是清楚地很。

    陆庭舟倒也愿意陪着太后絮叨,只听他说道:“不过是少年人心性罢了,便是儿子也觉得有趣地很。”

    “骑在马上打球岂不是危险地很,”林太后一听他也玩,便不由紧张地问道。

    他随口说道:“左右闲来无事,便打发时间罢了。”

    林太后听了便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年纪到了,确实也是该成家立业了。不过都说先成家后立业,这些日子我也让安太妃替我好生打听了京城闺秀的,她说的几家我倒是瞧着不错。”

    别说陆庭舟,就连站在他身后的齐心,都不由有些汗颜,实在是皇太后娘娘这话题跳脱的也太快了些,怎么就能从马球转到成亲的事情。

    齐心可是知道,自己伺候的这位主子,如今可是不乐意大婚的。

    陆庭舟自然不是一般城府,他虽心中不愿,可也没让太后瞧出来。太后如今还只是提议,若是待她发现自己的抵触情绪,说不定还会加快指婚呢。

    太后见儿子并不搭自己的话,便试探地说道:“若你心中有合意的,也只管跟母后说了。只要这人品上佳行事妥当,只要这家世不是差的太多,母后也定让你如了愿。”

    到了陆庭舟这样的地位,实在就没有必要再借妻族的力了。若是他找了家世了得的王妃,只怕连皇上都要疑了心。毕竟这帝王生性便多疑,连枕边人都尚且不放心,这嫡亲的弟弟便是他亲手养的,只怕日后也要生了嫌隙的。

    陆庭舟微微垂着眼眸,低声道:“儿子年纪还小,并不着急。”

    林太后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如今她也有进退两难。若是真的给陆庭舟指了婚,那大婚之后他便不好再继续留在京中,只怕要往自己的属地就番。到那时,母子天涯两隔,若是再想见面只怕就难了。

    可若是迟迟拖着不大婚,她也不愿,毕竟她还是想瞧着陆庭舟娶妻生子的。

    母子两又说了一会话,陆庭舟便告辞离开了。

    待出宫的路上,碰巧遇见皇子们下学。因着陆庭舟今个帮陆允珩逃过皇上的板子,他一瞧见这位六叔便极是高兴,笑着跑过来说道:“六叔,你明日有事吗?”

    “怎么了?”陆庭舟看着他仰着小脑袋问自己,便不由在他头顶上摸了一把。

    陆允珩极高兴地说道:“明个大哥哥和二哥哥各领了一队人,要在宫里的马场里比赛。六叔你也过来看看吧。原本大哥想给你下帖子的,我说你在皇祖母的宫里,便过来同你说一声。”

    马场、马球,陆庭舟又想起太后方才的话,突然展颜笑了下,说道:“好啊,明个我定准时到场。”

    陆允珩盯着他的脸看的竟是有些呆了,过了半晌才说道:“六叔,你笑起来真好看。”

    ******

    大皇子陆允治今年十七岁,虽是皇上的长子,可生母乃是宫婢出身。而二皇子陆允显却是德妃亲生,出身自然比陆允治好,可却因为这长幼有序,从小便处处排在陆允治之后。两位皇子自小便明争暗斗,如今虽都未封王,可这私底下的小动作却是频频。

    而如今两人更是纠结了一批京中勋贵子弟在身边,各自组了一支马球队伍。先前二皇子的马球队在京中频频出风头,所以大皇子自然是难以忍受的。这会两人便决定在皇宫里来一场对决。

    陆庭舟到的时候,竟发现连皇上都来了。

    待他过去给皇上见礼时,一抬头便瞧见皇上眼底的青色。皇上初登基时倒是显出了明君的气势,可登基十几年后,特别在这两年中,皇上却是沉迷后宫声色之中。

    “小六也来了,”这当今天下敢这般叫陆庭舟的,只怕也只有皇上了。

    陆庭舟笑着看着场上,说道:“大皇子和二皇子这场马球比赛,在京城可都是赫赫有名的。臣弟自然早就得了消息,只是没想到皇兄也愿意凑这样的热闹。”

    “不过是小孩子比斗罢了,倒是闹得沸沸扬扬,”皇帝看似不经意地说道,不过眼底却是露出不满。

    如今这大皇子和二皇子虽只是马球比赛,可谁不知道皇上如今生了十三位皇子,却无一位是中宫嫡子,只怕这未来的天子就会在这些皇子中。而大皇子和二皇子居长,先天便占有优势,这马球之争未必就不是日后的储位之争。

    皇帝虽然现在有怠工的嫌疑,可是他却没失去帝王该有的敏感度,更何况这可是皇子间的争斗。

    陆庭舟突然低头笑了下,问道:“皇上昨日可见过九皇子?要说臣弟能来见这热闹,还真要多谢他呢。”

    “哼,小小年纪便开始学人玩蛐蛐,我看他倒是皮痒了,”皇帝忍不住冷哼。而此时九皇子却是站在马场前的围栏住,正勾着头同场内的一个骑在马上的少年说话。

    陆庭舟笑着解围:“皇兄便看在母后的份上,饶了他这一会吧。”

    “我便知这定又是你的鬼主意,想当初朕要教训你和治儿几人,每回都是你去将母后搬出来,弄得朕想教训你们都难下手,”皇帝冷哼地说道,可是脸上却是露着笑意。

    没一会,场内的马球比赛就开始了。双方因都不服气对方,所以这一开始场上的局势便透着硝烟弥漫的味道。

    而几个年纪小的皇子,更是大着胆子趴在马场上的围栏,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场上。

    这场面上的局势倒是越发地紧张,上半场时二皇子先声夺人,首得一分。待到了下半场时,大皇子队却是异军突起,接连得了两分。因着这陡转的局势,二皇子队的人难免有些心浮气躁,争抢时更是连连将推杆打到对方的马腿上。

    陆庭舟倒是一直闲适地坐在场下看球,只那几个趴在围栏上的小皇子,各个义愤填膺的,有咒骂打人的,也有拍掌说打得好的,这阵营倒是分的一目了然。

    他瞧了皇上紧抿着的唇,垂下眼帘后,嘴角微微勾起。

    待到了最后时刻,二皇子队还以一分之差落后,这场面的局势越发地白热化。就连皇帝都不由微微挺起背,盯着场上的众人。

    “大皇兄,大皇兄,”陆允珩忍不住握着小拳头说道,而只见场上骑着一匹通体棕色高头大马的大皇子,此时正接到队友的传球,只见他骑在马上左右腾挪,那身下的马竟是与他合二为一般,而马球就如同粘在他的推杆上一般。

    待他直闯禁区后,轻轻一推送,就将球轻松送到球门中,而身后刚刚赶到的二皇子气的将手中的推杆都忍不住扔掉。

    “二弟,承认了,”大皇子坐在马上,回头看了二皇子一脸谦虚地说道。

    “哼,我棋差一招,不过大哥也别得意,不过是场马球罢了,”二皇子冷言回道。

    这会场里的小皇子都翻过围栏,纷纷往里面跑,陆允珩更是一下子跑到大皇子的马上,仰着头说道:“大哥,你让我骑一下你的马吧。”

    “闪电性子太烈,我只怕你驾驭不了,”大皇子倒也不是舍不得这马,只怕闪电性子烈,弄伤了陆允珩。

    陆允珩素来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性子,听了这话岂会答应,便哼哼唧唧地缠着大皇子,要骑他的马。

    “这个小九,定是又在缠着治儿骑马,不过这匹汗血宝马的性子刚烈,就连治儿当初都差点摔伤,”皇帝远远瞧着猜出来九皇子的意图。

    陆庭舟立即起身,瞧了两人一眼又转头对皇帝说道:“大皇子性子素来宽厚,我就怕他经不住九皇子缠,我过去瞧瞧。”

    皇帝点了点头,陆庭舟便走了过去。

    待到跟前时,九皇子还在缠着大皇子呢,此时大皇子言语间倒是有些松动,就是怕他受了伤害。

    “允珩,你父皇说了,你人太小,现在还骑不得这样烈的马,”陆庭舟双手背在后头,微微仰头看了面前这匹汗血宝马,听说这是塞外进贡的御马,皇上就只赏了大皇子一人。

    “六叔,你就让我骑一下呗,我不策马就骑在上头瞧瞧,”陆允珩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出来。

    最后大皇子实在是经不住他哀求,便抱着他上了马背上,而双手根本不敢松开缰绳。

    大皇子见他骑上去一会了,就问道:“九弟,现在可以下来了吧?”

    “大皇兄,我能不能骑着他走一圈啊,”陆允珩又得寸进尺地问道。

    大皇子还未说话,站在一旁的陆庭舟便微微笑着开口:“不行。”

    “六叔,”九皇子看他。

    “不行,”陆庭舟严肃道。

    此时九皇子还要说话,却突然感觉身下的这匹马竟是突然撅起蹄子后仰起来,而大皇子因为抓着缰绳,整个人一时不防竟是被带着摔倒在地上。

    这一切的变故来的太快,以至于周围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陆庭舟一声大喝:“放开缰绳。”

    大皇子正要放手,却又想起马上骑着的陆允珩,痛苦地喊道:“九弟还在马背上。”

    “放手,”陆庭舟又呵了一声,大皇子的手终于松开。

    此时这匹马显然陷入狂怒之中,好在九皇子也上过骑射课,此时本能反应下,便死死地抓住马鞍。陆庭舟伸手拽住缰绳,便想着先控制马,可谁知这马的前蹄不停地撅起,险些将踢到他。

    “父皇,救命,”九皇子在马背上已经哭了出来。

    陆庭舟虽抓着缰绳,可是整个人已经站不稳,眼看着要被马带着摔在地上时,他竟是一把抓住马鞍的一边,整个人如燕子般轻盈地翻到马上。

    九皇子还死死地拽着马鞍,陆庭舟只得说道:“待会六叔喊放手,你便同六叔一起放手。若是听到了,便点头。”

    此时周围的人已经围了上来,可这匹马越发地癫狂,在原地四处打圈,谁靠近一些都险些被马前蹄撂倒。

    皇帝看到此处惊险的一幕,便要过来,毕竟那边两个儿子一个弟弟陷入危险。

    可这般危险的情况,就连身边的太监都死死抱着他的腿不让他过去。

    “放手,”陆庭舟大喊一声,便抱着陆允珩便起身,脚底使劲蹬了一下马鞍,紧接着两人便直直地往右边飞去。

    就在众人一颗心要落地时,就见那原本在原地打转的马竟是往旁边退了几步,而此时陆庭舟抱着陆允珩已经摔到地上。这时陆庭舟将陆允珩压在身下,刚要站起来,就听见旁边的惊呼声。

    而他一回头,便看见那近在咫尺的马蹄。

    “啊……”安静的内室突然传来一阵惊呼。

    谢清溪大叫了一声后,整个身上便已经汗湿,脑门上的汗珠犹如水一般往下滚。朱砂已经掀开帘子准备将她叫醒,就见在外头的萧氏急急进来。一见她这幅模样,便一把将她抱在怀中,轻拍她的背:“溪儿,溪儿别怕,娘亲在这里,娘在呢。”

    萧氏低低的安慰声,总算是让谢清溪安静了下来。

    待过了半晌,她睁开眼睛,一双杏眼里蓄满了泪水。

    “娘,小船哥哥,”她抽泣地险些说不上话来,:“小船哥哥被马踩伤了。”
 第36章 扫地出门
    江家自甘下贱吃,不足为亲。

    谢清骏这掷地有声的话让在场的人莫不侧颜。谢明岚和谢明芳在一瞬间脸都涨的通红,不知是羞愧还是臊的。特别是谢明芳,刚才她可是一口一个江家表妹,此时也眼底含泪,说不出话来。

    而谢明岚则是垂着头咬着唇,放在膝盖上的手掌死死攥紧。原以为她们处处忍让会得来嫡系一派的宽厚相待。可是如今呢,不过就是舅舅家在家中住了几日,大哥和嫡母却处处相逼。谢家何等的富贵人家,竟连一个上门投靠的穷亲戚都容不得吗?

    以前她还天真地想着,若是讨好了嫡系,她们母女三人以后也会无碍的。可偏偏他们步步相逼,想到此处,谢明岚冷不丁地抬起头。可此时正好对上了谢清溪的眼睛,只见她眼角含笑,在两人目光相碰时,她竟是冲着自己眨眼笑了下。

    饶是谢明岚这等城府的,这会都差点脱口骂出。可最后她只是深深地看了谢清溪一眼,又才眼睛垂了下去。

    萧氏自然知道,可是这话她不能说。即便她再厌恶江家,可这是婆婆的娘家,丈夫的舅家。所以当初是萧家出头,谢老太爷亲自发的话。可是血脉亲缘这样的东西,是这个世界上最斩不尽说不清的。

    当初京城的老太太虽表面上未说旁的,可是随后就将一直伺候谢树元的方氏开了脸。而在萧氏一连生了两个儿子之后,老太太又说要给姨娘停避子汤,偏偏旁人不说,却单单提了江姨娘。

    萧氏自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既然要停姨娘的避子汤,她干脆将当时还是通房的方姨娘的避子汤一块停了。于是这才有了大姑娘,和二姑娘的接连出生。

    即便离京这么多年,可是每每想到京城里头那个让人碰不得说不得的婆婆,她便觉得一阵头疼。若是江老太太是个糊涂到底的,那她自然有不听她吩咐的依仗。可偏偏除了江家人的事情外,这位太太极是厉害,就是在这勋贵云集的京城,她在京城交际时都很有些面子。

    萧氏有些担忧地看了谢清骏一眼,生怕他太过冒进,反而引起谢树元的反感。同谢树元这么多年的夫妻,她如何不了解这个丈夫的想法。无非是瞧着江家实在是落魄地很,想拉扯一把。

    可偏偏江家又是那等蹬鼻子上脸的人家,家中的几位老爷无一是上进的,至于嫁出去的姑奶奶们就更加不用提了。若是真要选一个出挑的,萧氏反而觉得江姨娘算是江家里头最聪明的了。只可惜她将自己这份聪明用在了这里,以至于如今只能是个姨娘。

    “父亲,按理说这后宅之事,儿子倒是不好过问。可是这江家可不仅仅是后宅之事,当初祖父可是亲口向外祖父承诺过,江家从此不再是谢家的姻亲。既然江家不是家中的姻亲,那他们便只能算是姨娘的亲戚。”

    此时谢清骏环视了桌上的人一眼,才将最后的成词结案说出:“我在京城可从未见过,有哪家大户人家收留姨娘的亲戚在家中住的。”

    不过他又轻笑了一声:“不过倒是有婢妾出身的姨娘,因着全家都是府里的奴才,所以才能在府上住着。”

    谢清溪眼巴巴地看着她大哥哥,论嘴炮谁家最强,请看谢家清骏。

    大哥哥还真是敢想敢说,可是谢清溪小心地觑了谢树元一眼,却见她爹虽然脸色不太好看,可是却没有生气的迹象。

    连这都不生气?

    谢清骏的话可是很好理解的,他给江家指出了两条路,要么卖给咱们家当奴才,要么拎包袱滚蛋。

    此时一直很安静的谢清懋,突然开口:“儿子也觉得江家住在家中实在不合规矩,古有云嫡庶有别,若是江家如正头亲戚一样住在家里,岂不是乱了嫡庶的规矩。父亲,嫡庶不分可是乱家之源。”

    好嘛,她二哥要么不说话,一开口就将这话题上升到了最高高度,都要乱家了,亲爹你就别在继续和稀泥了。

    萧氏见谢清懋将高度拔的太高,立即开口教训道:“懋儿,你如何同爹爹说话的?你爹爹何曾嫡庶不分过?”

    可明明是开脱的话,可是却让谢树元脸色白了一分。这嫡庶有别并不是挂在嘴上,而是做在寻常的。因着谢家并没有庶子,所以这区别这嫡庶之分,也只有在四位姑娘身上,谢清溪是嫡女,自然要比其他三个姑娘尊贵些。

    “爹爹确实是没有嫡庶不分,可是这江家住在家中却也是坏了规矩,”谢清懋耿直地说道。

    谢清溪无奈地看了看她大哥和二哥,都说龙生九子,性情各不相同。就连谢家这三位嫡子这性子都大相径庭,大哥谢清骏便不同说了,多智近妖。至于二哥谢清懋,却实在是个方正耿直的性子,这一言一行皆以圣人为标准。谢清溪瞧着他这性子,以后倒是适合去都察院。他要是当了御史,估计就是大齐朝的包青天。

    至于最小的谢清湛,他深受父母宠爱,有着幺儿的天真活泼。不过他素有灵慧,为人虽不如谢清骏那般腹黑,可又不是谢清懋那样方正。

    好了,这下谢树元是真的下不来台了。

    就在谢清溪暗暗焦急,害怕这么逼迫她爹,万一激起她爹心里头对江家的那点亲情呢。不过事实证明,有谢清骏在的地方,就没有意外发生。

    “虽说江家如今也不是正经姻亲,可到底是江姨娘的亲戚,江家老爷在京城又犯了事赔了不少银子。他们出去的安置费,父亲倒是可以酌情赏赐,”谢清骏含笑说道。

    “犯事?”谢树元一听险些连眉毛都掀起来后。

    谢清骏脸上露出微微的惊诧,他看了看萧氏又看着谢树元,吃惊道:“难道江家老爷竟是没将此事告诉爹爹?”

    谢树元心中犹如惊涛骇浪一般,要说他还奇怪呢,怎么江秉生在京中待的好好的,就突然来了京城。要知道江家老太太出嫁时,江家可是鼎盛时期,因为她光是陪嫁的铺子便有两间。

    待江家败落之后,江老太太有心想要疏通关节,可是当时她的婆婆也还在世。她自然不敢拿着谢家的银子填这个坑,毕竟当时的谢老太太话里话外可都是要谢舫休妻的。于是她偷偷卖了自己手里的一间铺子,好生打点后,江家在流放处的日子倒也过的不是格外的苦。

    等先帝驾崩新皇登基后,江家蒙了大赦之后,一家人回了帝都,竟是连落脚地都没有。后来江老太太又将手里的一间铺子给了自己的亲弟弟,也就是江秉生的爹。

    要说江秉生的爹当官时是搂银子的一把好手,可真让他正经做生意,却不死不活的模样。好在后头这铺子又让江秉生接手下去,他倒是比他爹做的好,可是在京城那种强强林立的地方,也不过是糊口而已。

    更何况江秉生后来为了生儿子,可是纳了两房姨娘呢。

    至于这会江秉生出事,也正是应了那句老话,色字头上一把刀。他在京城的杏花楼有位相好的,平日里手头有了闲银子就会去找她。不过最近几月这铺子上生意不太好,因此他就没去。

    可是后头铺子生意有了起色,他再去找那相好的时候,却发现她为了旁人竟是拒了自己。虽说谢舫放话不认江家这门亲戚,可那都是在帝都的世家清贵圈里流传着,这种秘辛断是不会传的满大街都是。

    因此江秉生在外头行走,还是打着自己是谢阁老外甥的名头,不仅是铺子上没人敢惹事,他身边也聚集了不少狐朋狗友,天天江大老爷江大老爷的叫着,倒是叫的他飘飘然的。

    结果这个青楼的小biao子,竟敢为了旁人推拒了自己。在这些人的起哄之下,他便找上了那ji女后头又找的相好。

    后面他将人打了之后,才知道那人竟是成国公宠妾的亲哥哥。那人在外头仗着成国公的势也是横惯了的,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也带人要打回来,结果双双就被京兆尹给抓了。

    谢舫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可是江秉生可是打着他亲外甥的名声在外头胡作非为。谢舫平日里要忙着军国大事,就连亲孙子的学业都只能偶尔过问,又怎么会关心这个根本不在乎的外甥。

    若不是邱氏到江老太太面前哭诉,而江老太太又哭着让谢舫写帖子给京兆府尹,请他放了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谢清骏自然不会当着这么多妹妹的面,将这位江大老爷做的好事说出来,不过谢树元一听说他是惹了事才举家从京城投奔自己的,那心里就跟吃了苍蝇一般。

    于是他匆匆道:“待会你到我书房来一下。”

    这顿饭谢树元和谢明岚还有谢明芳吃的都不痛快,谢清溪倒是痛快了,不过她吃的太少了。于是一直低头光顾着吃东西的谢清湛,这会抬头对她笑了。

    此时谢明芳两人已经向萧氏告辞,谢清溪冲着他无语道:“你就知道吃。”

    谁知谢清湛掏出一方帕子,优雅地擦了擦嘴巴后,看着她说道:“有大哥哥在,怕什么。”

    谢清溪:“……”

    ******

    谢清骏虽没有将江秉生所做的事情,细说出来,不少还引用了听别人,据说这样的开头。可是听完后,还是将谢树元气的险些拍桌子。当然他也想象到,父亲知道此事会如何生气。

    谢舫自己便是两榜进士出身,又深知谢家没有爵位,可是想维持如今的繁荣,唯有靠着谢氏子弟在仕途上有所出息。而本朝虽开朝不到百年,可是却有非翰林不入内阁的说话,若是想真正成为这个帝国的掌权人,清贵子弟必须在科举上有所成就。

    于是谢舫亲自教养,三个儿子皆是两榜进士出身,甚至还出了谢树元这么个探花郎。至于到了谢清骏这一代,作为长子嫡孙的谢清骏压根就不需要别人的看管和约束,他自己似乎便早早将一切都规划完整,便是此次乡试下场,也是他自己所要求。

    可偏偏居然出了江家这么门亲戚,先前江老太太还时常在他跟前哭诉,说江家是受牵累才会被流放。如今看来,因果因果,若是你昔日没种下因,如今又怎么会得了这样的果。

    “祖父先前便说过江家这门姻亲要不得,并不是祖父嫌弃江家门户,实在是因为家风不正,如今祖父受了江老爷的牵连,连官声都受到牵连。好在圣上英明,深知此乃江家闯祸,实不关祖父之事,”谢清骏严肃说道。

    谢树元这会哪还会想着要留江家在家中,恨不得今个就将他们通通都撵了出去。

    “你的意思为父自然明白,”谢树元此时还余怒未消,只说道:“只怪我一时心酸,想着他们从京城远道而来,又是那样晚的天色。”

    “父亲受人蒙蔽而已,不过江老爷在京城便能在外头四处生事,险些坏了祖父的官声,儿子只怕他再苏州,”谢清骏没有往下说,有些话只需说一半便是。

    谢树元脸色一怔,待想到后,也是面容铁青。在京城中,谢舫尚且连这门亲戚都不认,江秉生都能惹出这等事情。在这苏州,又有这些富甲天下的盐商在,难免不会有人利用江秉生钻了谢树元的空子。

    谢树元虽当着这苏州布政使,手底下的灰色收入不少,可是却依旧提防着那些商贾豪富,生怕自己一个不慎,落了把柄在这些富商手中,让他们钻了空子。

    “好,我会看着他们的,”谢树元点头说道。

    谢清骏眉眼微一挑,可究竟还是没有再说话。

    ******

    谢清骏说的话,谢明岚可是听的清清楚楚的。前一世舅舅根本就没有到苏州来投靠他们,如今再看,此事确实是有些蹊跷。

    于是她便将这事告诉了江姨娘,江姨娘哪敢耽搁,赶紧让丫鬟请了邱氏过来。这会子邱氏正坐在里屋同江秉生说话呢。这几日他们住在谢家,可是这也不能去,那也不能去,便是坐监都没有这样的。

    这会江姨娘派人过来请她,邱氏只得重新梳了头发换了衣裳过去。

    江姨娘严肃的对邱氏道:“我只问你一句,哥哥究竟是为着何事,才从京城到苏州来的?”

    “不是同妹妹早就说过了,家里的铺子每年赚的那些银子实在是不够一家子的嚼用。姑母又说表弟在苏州当布政使,便让老爷来苏州投靠表弟,看能不能找些营生,也好养活这一大家子的人。”

    江姨娘先前还真的相信了这样的说辞,如今看来竟是她天真了。她又说:“京中有姑母在,哥哥何愁赚不到银子。况且这铺子又不是只开了一脸,怎得只今年过不下去了?”

    邱氏见江姨娘这般穷追猛打,不由怪道:“妹妹可是不信嫂子的话?竟是当我如那犯人一般审问。若妹妹不信,只管让你哥哥过来亲自与你说便是。”

    “到了这般田地,嫂子竟还想瞒天过海,”江姨娘见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便冷笑道:“嫂子也别嘴硬。这府里可不只有嫂子一家是从京城来的,想来嫂子也知道了,府里头的大少爷昨个到了苏州。”

    邱氏一听这话,原本强装淡定的脸色终于有些不好了,只听她略有些慌张道:“妹妹可别提了外人的说辞,坏了你同老爷的兄妹情分。”

    “够了,”江姨娘一派旁边的桌子,冷言道:“嫂子只管将哥哥为何来苏州的事情告诉我,至于我同哥哥的兄妹情分,嫂子倒是不用担心。”

    邱氏见话都已经说到这等地步,只得将事情说了出来。不过她一说到青楼的时候,江姨娘总算想起这屋子里头还有两个女孩在,于是她让两位姑娘身边的丫鬟,赶紧伺候小姐回去。待她们都离开后,才让邱氏又继续说到。

    谢明芳素来是个爱打听的性子,如今见这听了一半的话被人截了,心中便是不畅快。她朝后头张望了好几眼,才说道:“唉,真是的,听到一半居然赶咱们出来。”

    “好了,这等大人的事情自然不是咱们该管的,”谢明岚淡淡地说了一句。

    谢明芳自然也知道这个理,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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