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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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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会是来招抚本官的吧。”吴淑吴潜两兄弟别看如今在东宁的地位甚高,但他最初的身份却是降将,因此所谓的故旧自然也是指当年两人在清军中的同侪。“你且站到边上去。”怀疑传信人来意的吴潜当然要避嫌,而最好的方式局势让军律司的人来一同旁听,不过此时此刻,吴潜还有一种选择方案,那就是挽留职方司的人作为见证。“来啊,把此人叫上来。”不多时,一个中年商人在卫士的引领下走进了小院,等他在廊下站稳了,吴潜径直问到。“你就是吴锦鸿?本官就是吴潜,说吧,你要传什么口信。”
商人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居然就这么见到了吴潜,他犹豫了一会,回过神来,躬身一礼:“小人见过抚院大人,还请抚院大人屏退左右,小人才好放心说话。”
吴潜摆了摆手,站在走廊两侧的一众卫士鱼贯的退下,只是职方司的官被吴潜刚刚叮嘱过,因此还站在侧后:“别看了,此人乃是本官的心腹,万事并不避讳,你有什么话尽管讲来,若是还有疑虑那就请回吧。”
商人尴尬的冲着青袍文官拱手一笑,随即卑谦的向吴潜言道:“小人奉福宁镇总兵蔡元书蔡大人之托向大人问一句话,若是蔡大人率部东归,藩主可赐何等的爵禄司职?”
蔡元书欲投明郑,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让吴潜的脸色顿时大变,身侧的青袍文官更是不堪的向前冲出了半步之多才将将收住了脚步。
好半天后吴潜这才发话:“蔡元书,却是老朋友了,不过兹事体大,本官一时也无法应承下来,须得向主上禀明方可据实回复。”
商人了然的点点头,但还没等他开口,吴潜又道:“弘毅兄能举义归来,本官不甚欣喜,但想来鞑虏对绿旗官兵多有忌惮,若是行事不密的话,必然有不测之祸,所以,本官愿派一人居间联络此事,不知蔡镇可否收纳。”
“请大人放心。”商人会意的俯下头来。“小的一定将原话转告蔡总镇。”
“很好。”吴潜用眼睛的余光扫了扫青袍文官。“谢大人,吴朝奉往来也辛苦了,你且多赠他一百石精盐作为酬劳。”职方司的人当即应了一声,看着因为得了额外赏赐而红光满面的中年商人,吴潜又道。“这次行事匆匆,下回还请吴朝奉能带上信物”
遣走吴姓商人,谢承政马上发问道:“大人以为此人不可信,那为何还要赠盐”
“吴潜处理的没错,这种事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要抓住,一旦真能让这个蔡元书归附就不单单是震动天下那么简单的了。”看着手中呈报,郑克臧冲着柯平、郑英平、林良瑞、蔡济等一干政事堂参政参议如是说道。“可以跟当年洪承畴降清相提并论。”
“主上说得极是,只要有一个开头的例子,想来自有后来人跟进的。”柯平也是一脸的兴奋。“而且福宁镇一旦易帜,福州的门户洞开,先王当年未尽的事业也就指日可以完成了。”
“不过蔡元书虽然有意归附,但要价未必就会低了。”郑英平和郑斌有些不一样,虽然都是郑氏一门,但出身远枝的他显然要比郑斌少了许多忌讳。“可若是全盘答应了,本藩军下的这些将领又如何自处。”
这却是一个问题,郑克臧也不想出现早革命不如晚革命,晚革命不如反革命的局面,因此他想了想:“这件事如何处置还是要交给审官司、仪制司议一议,孤只说一个,若是要爵位的,伯爵、侯爵都没有问题,但却只能和纳闽侯一样到南海建邦立国;若是不要爵位要手中实力的,那可以给予副总兵官的名义,按本藩军制领一、两镇兵马,为方面之将。”
既然郑克臧一锤定音了,几个辅臣自然也就不多说什么了,话题自然而然的转到了下一项上:“主上,郑监国的幼子成年,想过继给辽静王这一支,不知道主上对此有何意见?”
“郑监国倒是好算计,”郑克臧忽然失笑了起来,这件事说朱由格打小算盘也不为过分,要知道前不久才追晋了朱术桂为辽王,谥号也改为了辽静王,如今就迫不及待的想把儿子过继过去,明显是想辽国这个明宗室中的大宗掌握在手里。“不过争来争去有什么必要。”
这话出口,几个臣下的眼睛同时盯在了郑克臧的脸上,对此郑克臧却恍然不觉:“若是本藩也想讨个王号,该要哪个为好?祖父的漳王?闽王?越王?闽越王?几位卿家倒是说说,孤该是合用哪个国号。”
“主上的意思是?”林良瑞眉头紧缩。“现在就称王?”
“当然不是,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郑克臧笑了起来。“孤也就是说说,若不光复江南半壁,孤又有何颜面来领受王号。不过,本藩全力西征也就是两三年间的事情,所以未雨绸缪、预先规划也算不出格吧。”
郑克臧刚刚说完,林良瑞语气激烈的劝诫道:“主上,兵者乃国之大事,西征关系本藩成败,主上又如何用此心态。”
郑克臧脸上一滞,情不自禁的摇摇头:“林卿说得重了,孤不过是儿戏之语,何必”
林良瑞马上又顶了上来:“主上一言一行关系大明江山,又如何能用儿戏称之。”
“好好好,是孤的错。”郑克臧不得不板起脸来严肃的看着面前几位重臣。“但本藩代明也是早晚的是,国号一事还要请诸卿好生思量,不过切切不可传将出去,坏了西征大业。”
“郑监国那面该如何回复?”
郑克臧面色一冷:“巴东王一脉尚在,辽国宗祀无缺,直接承袭辽王爵位似乎不妥,可先承袭宁靖王爵。”
“臣等明白!”
正文 273。归附!(今天要开说明会,所以只有一更了)
“李大人,你倒是说说,总镇大人这次传唤我等所谓何事啊?”在霞浦的福宁镇总兵衙门的厢房里坐满了该镇麾下的各协各营的武官,从六七品的千总把总到三四品的副将参将,所有人都不知道总兵蔡元书今次聚将的目的,只能人云亦云的胡乱猜测着。“是不是福州那边来了命令让咱们克期收复东冲等地啊?”
“也许是吧。”被人问及的闽安水师协右营游击李福成支吾着,许是觉得这么回答有些不对味,便劝解道。“徐大人,你也别见一个问一个了,等大人出来了,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这倒也是,”烽火门水师营游击徐万年点了点头。“不过俺就是一丘八,养气的功夫比不得你李大人,若是能早一点知道,说不定待会就能在镇台面前搏个彩头。”
“狗屁的养气功夫,老子只不过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两人正在打屁着,突然一名武弁急匆匆的冲了进来:“总镇大人传召”
一众武官立刻整了整官服,重新带好凉帽,依着官品职司排好队列,在武弁的引领下依次进入大堂排列好。在排列的过程中,一众武官发现大堂周围镇标中营的兵丁擎刀拿枪着,气氛十分肃杀,不知所措的他们也只好眼观鼻、鼻观心的无言肃立在大堂两侧。
等了一会,蔡元书走了进来,一众武官急急向他打千施礼,蔡元书也不叫人起身,自顾自的走到案几后面伸手从袖子里掏出一卷物件来,这个物件五彩亮丽,拉开了约有数尺见方,外绣金线华贵异常,当即有人就惊呼道:“圣旨!”
一众武将不知所措,下意识的跪拜在那里,此时就听蔡元书朗声诵道:“奉天景命。”
这个开头一起,下面就有些哗然,要知道清代圣旨的抬头必然是奉天承运,如今却是奉天景命,这是哪门子的诏书,哪国的诏书。
但蔡元书看似四平八稳的声音还在继续着:“大明监国诏曰!”
“蔡大人!”陆师海坛协的副将曹国栋一下子从地上爬了起来。“大人口诵逆贼文书,此为何义,难不成大人想负了皇恩,投降海逆不成?”
蔡元书啪的一声合上手中的监国敕书,冷冷的看向曹国栋:“曹副将,这是海逆给本官送来的招降文书,本官请几位大人过来一起鉴赏,曹大人是不是觉得本官读不得。”
一语梗得曹国栋哑口无言,此时下面的嗡嗡声此起彼伏,但在蔡元书目光逼视下,声音消失了,不过原来跪拜状态的清军武官们依然重新站直了身子,对此蔡元书并没有阻止,到让心中忐忑的某些人脸上好看了几分。
“本官继续念,你们继续听,没让你们开口,就别乱插话,都是老行伍了,军中的规矩都不懂。”蔡元书意有所指的话,不但让曹国栋面色如猪肝一样,更让一众清军武官面面相觑,但蔡元书却不管不顾的继续起来。“宁为忘祖宗之衣冠、薙发事奴、遗臭青史为万世唾骂之汉奸乎,今有福宁镇总兵蔡某元书幡然醒悟痛改前非,率所部上下五千六百四十一员反正授蔡元书为福建左副总兵,加左军都督府都督同知、太子少保、却敌副将军、旅顺卫指挥使授曹国栋为福鼎师师都统制,加左军都督府都督佥事、轻车都尉、金山卫指挥使同知”
福宁镇作为福建绿营的一部分长期处在与郑军对峙的第一线,自然很清楚郑军现行的体制,因此被这份大明监国敕书所点到的武官们在惊恐中也带了一点窃喜,不过由于大堂上的气氛过于诡异了,因此没有一个人敢在这个时候当出头鸟的。
好不容易蔡元书念完了手中的东西,收拢起来往公案上一放,一双鹰隼般的眼睛开始在堂下的部属中扫视了起来,在他的逼视下,一干武官们发现自己忽然有些心神不定了。
又扫视了一圈,蔡元书忽然问道:“都听完了,怎么样,动心吗?”
“大人,海逆送来这种的东西无非是利诱外加离间而已。”曹国栋又跳了出来,作为堂上地位第二高的,他有这个权力率先发言。“大人切切不可中了海逆的圈套,速将此物呈送福州,方可洗脱身上的罪名。”
“罪名?收到这东西,本官身上的罪名就洗刷不掉了。”
曹国栋忽然明白了什么:“蔡元书,你,你竟然还是从逆了,弟兄们快快将他拿下。”
但在一众手持利刃的武弁们的环视下,手无寸铁的清军武官们又怎么敢随意动弹。
“朝廷的体制是大小相制。”蔡元书不屑的看了看惊慌失措的曹国栋。“所以本官即便归附大明了,还需要得到诸位的襄赞,”蔡元书顿了顿。“就不知道你们当中有多少人愿意跟本官一起剃掉头上这个老鼠尾巴?”
正所谓留辫不留头,蔡元书一下子就把生死选择摆在了绿营武官们的眼前。当然,他敢投机当前的国内政治军事形势作出归附明郑的决定,固然有吴淑、吴潜等人作为榜样,但若是手中没有掌握一星半点的实力,他也不敢如此行事的。
因此,他的话音刚刚落地,镇标所属中营、左营、右营的一众营官们便排开众人出列应道:“属下等愿追随总镇大人鞍前马后。”
蔡元书满意的点点头,当下,武弁们放开一条通道,这几名游击、都司、守备、千把总立刻透过通道而出。看到这个场景,胆小的自然知道自己该如何选择,烽火门水师营,桐山营,连江营,罗源营等几个营头的武官立刻也表示与蔡元书共进退。
看到事态是乎不可挽回,曹国栋放声咒骂起来:“你这个老匹夫,有负皇恩”
边上的武弁一拥而上,顿时将这名沙场上的勇将团团围住,一阵厮打之后,气竭的曹国栋被死死的压在地上,随即被捆绑起来并用破布塞住了嘴巴。
“曹大人,你我也同僚一场,本官不愿见到你流血当场,这样,本官做主送你到琼州开矿,兴许能留下一条性命。”阴冷的话语刺激着在场还未表态的几名营官。“你们呢?是不是也想为大清朝廷尽忠到底呢?”
“总镇,不是我等不识时务,只是我等的家人尚在乡里,万一。”李福成用带着哭腔的声调恳求着蔡元书。“还请总镇高抬贵手啊。”
“李大人很会说话,是的,本官也很担心自己的家人,可是儿子、女儿死了可以再生,老婆死了可以再娶一房美娇*娘,要是连这一点都舍不得,你当什么兵吃什么粮,在这个世道下,你还能混到四品游击?”蔡元书冷冷的看着李福成。“也罢,你既然铁了心要当汉奸,那就别怪本官视你为仇寇了,来人。”
“大人,下官愿意,下官愿意。”李福成吓得一下着跪了下来,说到底他可不愿去当什么矿奴,那可是生不如死的。“还请大人给下官一个自新的机会。”
“你们呢?”蔡元书似笑非笑的看向剩下的几个人。“怎么说来着?”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在威胁面前所有人都作出趋利避害的选择:“我等愿意追随大人。”
蔡元书满意的点点头,他自是明白眼前这些人有不少暗地里准备着翻盘,不过他不在乎,筹划了这么久,他和明郑方面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应对计划,只要他们上了船,就别想再轻易跳下去了,一念及此,蔡元书命令道:“很好,那就请各位大人现在就给留守的关卡行文,让他们打开堡砦,迎接郑军入内”
有了作为闽北重镇的福宁镇开门揖盗,郑军四个师很快从罗源、连江两地直趋福州。同时由于烽火门水师营和闽安协水师营的倒戈,郑军炮船直入闽江,沿线已建和在建的各处炮台兵不血刃的落到了郑军手中,而唯一抵抗的南台水师营也在一战之后灰飞烟灭,至此马江水道向郑军开放,而清军想要连渡乌龙江及马江的可能性已经不复存在了。
郑军闯入马江的消息震惊了福建总督王骘、福建巡抚卞永誉、福州将军卢崇耀等福建大员,但还没等他们搞清哪个环节出了问题,郑军的前锋便攻入了侯官城内,只有百余名绿营汛兵守备的侯官县城顷刻之间易手,至此福州清军西逃的道路也被封闭了。
终于明白大事不好的王骘等人立刻派人向杭州、广州两地派出求援信使,只可惜这些求援信使不是被郑军截获就是落到了已经易帜的福宁镇手中,于是福州被围的消息直到数天以后才被南线的清军所获悉,但是此时已经为时晚矣。
派出使者后的福建官场三巨头紧闭城门决意死守,但此时福州城内不过督标三营、抚标二营、福州城守协二营等部并驻防八旗马兵、战兵、守兵二千人,总计不过一万余人,守备十五里城墙和七座城门的福州省城显然是捉襟见肘的
正文 274。战福州(今天一早飞济州)
对于福州城里的商民来说,郑军的突然出现绝对是一场空前的灾难………为了保住城池,王骘亲自巡城鼓舞士气、卞永誉指挥省城差役查封粮行酒肆以便囤积粮食持久未战、卢崇耀则负责拉丁索夫充实城防兵力………只有一小部分有财力有地位的士绅才通过贿赂等办法侥幸抢在郑军攻城大军来临前安全脱出城外。
永历四十六年五月十七日,迤逦而来的郑军三万人在一边构筑封锁城市的壕堑的同时开始对福州实施试探性炮击,清军也不甘示弱,以置于城头的红夷大炮予以还击,一时间硝烟笼罩了福州这座古榕城。
由于明清两代对福州城墙的加固,所以郑军拥有的二寸半、三寸野战炮根本不能对其造成损伤,而郑军师属三寸半火炮的数目又相当有限,因此郑军的试探并没有给守城清军造成太大的压力反而坚定了王骘等人死守的信心。
当然郑军的试探并非完全没有成效,郑军发现清军的分布以东西两面兵力较多,而在城北城南则分别因为屏山、西湖及于山、乌山的屏障而布置兵力较少。不过东西之间也有差异,西城因为只有坐仙门一个城门因此清军只有抚标两营的旗号,而在东城,则有船场门、汤井门、严胜门等三个城门,因而督标三营及军标一营都布置在这个方向。
“看来只有硬砸了。”听完各师总参军的报告,福建都司洪拱柱如是决定道。“咱们的时间有限,必须速决速战,”说到这,洪拱柱命令道。“命令各师,不管用什么办法,三天内,一定把大炮给我架到金鸡山上。”
金鸡山在严胜门外这一段其实不是山,而是一段杂草丛生的大土丘,由于地势相对较高,可以使得炮军获得较好的射击视野因此才被洪拱柱选中作为主攻部队的炮兵阵地,不过洪拱柱能想到,清军也不是傻子,因而一见郑军有所动作,一度紧闭的严胜门就从内打开了。
“都注意了,清虏要出来了。”在拒马构筑的简易阵地之后,整整两个步哨的郑军正枕戈以待,如今听得官长一声令下,齐刷刷的站起来排列出一个并不算十分厚实的横阵来。“步铳手检查武器,刀盾手注意防炮。”
指挥官的话音还没有落地就被福州城头的炮声给淹没了。闽浙粤三省是清廷直面明郑政权的第一道堡垒,一向是兵力最多、兵甲火器最精良,而根据当世喜欢把最好的装备放在主帅身边的习惯,作为省会城市的福州自然也拥有整个闽省最强的炮兵。不过装备的火炮再精良,清军不会用也是白搭,根据沿袭自明季的习惯,严胜门一线的福州清军不管自己拥有的火炮射程够不够得到金鸡山,一窝蜂的鸣放着,声势固然惊人,但效果奇差,只有极少数射程较远的武成永固大将军炮发射的十斤铁弹才给郑军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稳住了。”看着飞舞的铁弹打到身边的同伴后又再度蹦蹦跳跳的向后一路窜去,队伍两头的步哨哨官似乎没有听到战友哀嚎一般嘶吼到。“保持队形,都稳住了。”
这个时候,后方早有准备的缁兵们纷纷冲上去,将伤者和死者一一拖出阵位,等他们一闪开,步哨的阵形重新变得严整起来,只是愈发显得单薄起来。
清军又发了一阵子的炮,许是觉得该是把阻拦的郑军打散了,在城上的硝烟还没散尽之前,数百名叼着鞭子的清军或是披着双重棉甲或是光着膀子冲了出来,配合着他们脸上狰狞的表情,真的仿佛一群地狱里冲出来的恶鬼。
已经减员近两成的两个步哨稳稳的拦在清军的前进方向上,已经破损的拒马已经不足以给他们太多的帮助,不过好在清军生怕误伤停下了炮击,这才使得他们得以专心的应对当面的大敌:“第一队,都有了,齐射!”
炒豆一般的铳声打破了短暂的宁静,前冲的清军顿时萎顿下来一批,但在超过八十步的距离上,郑军的步铳并不足以遏止清军的冲锋,更何况,清军同样用鸟铳还击着,郑军这边也有人在对射中倒地不起。
好在郑军的射击连绵不断,而且支援的二寸炮此刻也在不停的发射着霰弹,因为本钱不足所以不敢过多投入的清军无从用人数上的优势换取胜利,不得不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冲入郑军的阵列中,此时此刻,一度拥有五百人的清军某营已经缩水成了不足百人的敢死队。
冲入郑军队列中的清军敢死队也没有讨到太多的便宜,郑军的刀盾手很快拖住了他们的脚步,借助短短的整顿时间,郑军步铳手很快布置起枪林来,在整齐的刺杀面前,个人的武勇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再好的防护也挡不住滚动起来的枪阵
“发炮,继续发炮轰他们!”督战的王骘气急败坏的命令道,于是福州城头再度被硝烟所笼罩,不过这次郑军并没有继续在那干挺着,散开的他们让清军此番炮击大多只是白白浪费了弹药而已。“哪位大人还愿意再度出击毁炮?”
王骘的问话得到的却是一片死寂,正当他脸色不悦的时候,一名千总壮着胆子出列进言道:“制台,卑职以为海逆这是故意诱使官军出城与其野战,意在消耗守城军兵,此等奸计,总督大人不可不防啊。”
王骘皱着眉头扫了扫这位千总,又看了看面露附和之色的一众将官,冷哼一声:“本官难道不知道海逆的图谋吗?可海逆一旦把大炮架到了金鸡山上,就直击福州城墙了,届时万一城墙有失,福州城还能守得住?”
“大人,若是没有了兵,只靠民壮又如何能守得住。”督标中营副将花子真躬身道。“再说了,福州城墙系前朝和本朝多次修缮过,径厚仗许,又有青砖包墙,海逆想要打垮它也需要不少的时日,说不定等南北的援军到了,海逆还没有轰开呢,就算是轰开了,只要在内里再抢筑一道夹墙,想来必让海逆无可奈何”
在福州的东北角,郑军可以利用金鸡山作为炮击阵地,但在其他方向,郑军却只能利用土木工事挖掘壕堑逐步接近,这种战法固然使得郑军的伤亡率大降,可是缺点是慢,而且福州地处南方水网地带,地下水充沛,壕堑中渗出的水虽然没有一夜就能满沟渠这么夸张,所以也给郑军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有福宁镇改编的左福宁师自然不愿意惹这个麻烦,更何况他们也没有这个战技来实现坑道迫近的战法,因此他们是采用的最原始最血腥的蚁附战术,先是驱来百姓填塞护城河,然后不间断的向坐仙门一线发动猛攻,虽然多半的时候只是虚张声势,但是却给清军造成了更大的压力,这也是战前始料未及的
“大牛子,你说这城上的炮打得跟雷一样,还用得上咱们去跟海逆拼命吗?”在督标左营空置的营房里,前不久还是老百姓的藩二宝向身边的邻居探问着。
“这炮打得再响也没用,郑家一旦攻城了,咱们这些人就是第一个填上去的。”邻居冯牛还没有回答,一边的关五接口回答道。“你小子是不是怕死了?”关五是街面上的混混,虽然偷鸡摸狗的被人诟病,但其实为人还是很仗义的。“不过,怕也没有用,等到你填上去了,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
“五哥,我,我不想死,我老娘就我一个儿子,我还要给她百年后送终呢。”
“这由不得你我啊。”关五同情的看了藩二宝一眼。“要是以前,大不了花些银子疏通,可现在就算塞了银子,可该上城头的还得上城头,这叫为国尽忠,于城同殉。”说着,说着,关五突然冲着地上啐了口唾沫。“其实狗屁。”
“关五,你小声点,外面有人巡营,要是听了去,往上一告,丢了脑袋岂不是冤枉。”原来是酒肆伙计的杜三急忙阻止关五的口无遮拦。“所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都是咱们命数里定好的劫数,谁都逃脱不了的。”
“屁话,你小子还以为你在跑堂呢,一开口就是莫谈国事,还是算了吧。”关五*不屑的撇撇嘴。“酒肆关门了,你也被拉来当壮勇了,还生死由命呢,我看,咱们的命都不在咱们自己手里,该改成生死由人才对。”
“早死,晚死,都是死。”杜三似乎信佛的,所以看得很看。“早死早投胎,下回换个好一点的皮囊,也不用受今世这份苦了。”
藩二宝的嘴里发出牙齿扣动的声音:“死,我怕,我不要,我还要见到我娘。”
“二宝,你别做傻事。”关五看出藩二宝的情绪不好,一把抓住这位老街坊。“你要是逃了,别说不一定成功,就算成功了,万一大兵冲到你家里去抓人,岂不是连累了你娘。”藩二宝直直的坐在那里,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见此情形,关五苦笑一声。“这个贼老天,真他娘的不让人活啊”
正文 275。战福州(2)
说起来最先发觉福州出问题的应该算是坐镇在福清堵防海坛方向郑军的福建陆师提督张云翼………按照惯例,张云翼每日都要跟福州方面通传军情,以福清和福州之间的距离,这样的通传两日内必定能打了来回,可是从五月十四日起,福州方面的消息断绝,甚至连福清派往福州的信使也没有回来的,对此,也算是将门出身的张云翼自然产生了不妙的感觉………他调动归其指挥的兴化城守协左营、长福营、提标后营等部分别向北打探,赫然发现乌龙江上穿梭的居然是郑军的软帆炮船。
大惊失色的张云翼立刻向广州发出警报,同时鉴于福州被围、海路不畅等原因,绕道邵武向江西及北京求援,与此同时,他调集直属的提标中营、左营、右营、前营、后营、长福营以及配属的建宁镇镇标左营、延平城守协左营、汀州镇邵武城守营左营等八个营头一万三千余人准备北返救援福州,只留下兴化城守协左右营盯防海坛方向。
但张云翼的大军还未出动,郑军突然在海坛一线增兵并炮击兴化湾,迫使张云翼不得不考虑遭到郑军前后夹击的可能,不得已他只能一方面强化对兴化湾、福清湾沿线防御,一方面再三催促漳泉及粤赣方面出动援兵。
可就连张云翼自己都知道这样一来救援福州的希望有多么渺茫,须知道就算各路兵马接报后立刻启程,从最近的漳泉一线赶来也需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这还是在郑军不派兵牵制的情况下的最快速度,可郑军会不派兵吗?即便郑军为了攻打福州已经竭尽全力了,可是半个月后福州还会留在大清手中吗?
与其父靖逆将军、甘肃提督张勇一起沾满了明军及大顺军、大西军、周军以及其他反清民军鲜血的张云翼已经是铁定钉在汉奸的耻辱柱上,若是再被自己的主子给抛弃了?张云翼根本不敢想象福州城陷后自己的结局。
为了避免自己最后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下场,张云翼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冥思苦想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一早,气色灰败的他顾不得洗漱便立刻召集各个营头,提出一个围魏救赵的作战计划,准备以六个营头近万人的兵力猛攻龙高半岛,即便不能将郑军逐出陆上也要迫使他们不再阻扰其余清军各部向福州开进。
对于张云翼的计划,一众将官面面相觑,但军令如山倒,他们也只能脱离多年苦心经营的封界防线,改变原来防守的势态,向郑军的控制区转身杀去。
不过清军的出击的确出乎了正在做进攻准备的郑军的意料,幸好此刻,郑军主攻部队尚未展开,自然免去了被清军侧击的可能,但张云翼稳扎稳打,以大军堵塞洋门要隘,使得郑军虽然牵制住了张云翼部主力却无法阻止漳泉等地的清军北援
“嗖!轰!”郑军的师属火炮艰难的通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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