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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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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海纪要》
“奉行官阁下,大村藩主殿下,前次本藩派人索要郑泰所存白银,贵方以没有堪合为由不许提走,今日吾方以昔日存银之人持堪合而来,贵方又狡言托宕,莫非真要不顾两国往日同好,一意孤行不成?”
日本长崎唐通事处里,蔡政正义正严词的责问着面前一脸假笑的两个日本人,由于日本方面的故意刁难,这已经是他第四次来到长崎了,然而尽管他此行带上了当年郑泰在日存银的经手人并存银的凭据,但贪婪的日本方面却丝毫没有松口的意思。
“乓!”张恢的话还没有说完,此行的副使谢智达一巴掌砸在榻榻米上。“想吞了咱们的银子,好大的胃口,今日要是再不交还,下次爷爷就带着兵船来取,信不信本藩封了长崎,让尔等什么生意都别想做了。”
“蔡大人,谢大人不要那么生气嘛。”
坐在两个日本人身后的唐通事陈九霖急忙开口分辨。所谓唐通事是由幕府和中国方面的贸易不断扩大而产生的一个中间环节,大多数由旅日的中国移民充当。其中分为大小通事、稽古通事、内通事、唐行年司总理按察、头取、立合、风说、定设、目付、御用通事、唐船请人、小头、见习等等合计二十四个职司,是长崎奉行的重要组成,由于其素来不遗余力的为日方服务,历来为幕府及长崎奉行所信赖。
“两位大人也甚为无奈,只因此事托宕已久,经手之人多有离任,其中有些甚至已经不在人世,因而要厘清头绪实属困难,所以还请两位大人见谅,见谅啊。”
“见谅?怎么个见谅法?”蔡政冷笑一声。“不见谅又待怎样,余手中明明白白有人证物证,尔等还死活不认账,这怎么见谅?莫不是相隔的时日太久了,尔等已经忘了本藩当年如何纵横海上了?”蔡政也豁出去了,闽粤大战不断,银子向流水一样往外涌,各处都要用钱,他再不把这批银子起回去,估计朱锦连生吞他的心思都有了。“少废话,这笔银子给还是不给,今天就当面说清楚。”
两个日本人嘀嘀咕咕说了两句,得到主子授意的陈九霖脸一沉,反问道:“要是不给呢?”
“不给的话,刚刚谢大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蔡政冷冷的看着这个卖身求荣的走狗。“本官回去后自会说动藩主,调用藩中大军前来攻打长崎,到时候,本藩也不要这笔钱了,就留给几位重修长崎好了。”
“呵呵,”陈九霖轻笑几声。“中土大战方兴,贵藩又深陷闽粤,还有余力出兵长崎吗?”
“哈哈哈哈!”对于陈九霖轻蔑的质问,谢智达报以一阵狂笑。“余还说小日本哪来的熊心豹子胆敢吞了本藩的银子,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说到这,他冲着陈九霖一瞪眼。“老实告诉尔等,本藩主力却是正在闽粤征战,然而不过只是陆师而已,水师大队并未调动,抽来长崎也只是一两句话的事。”陈九霖照直将谢智达的话翻译给了两个日本人,日本人又嘀嘀咕咕的说了一番。“说什么鸟话呢?”
“谢大人稍安勿躁不要失了上国使者的风度。”陈九霖特意在上国两字上加重了语气,其讽刺的意味极其的强烈。“柳木大人说了,当年蒙元二十余万大军都在东征日本中失败,贵藩区区水师又有何可惧,这等威胁吓不倒大日本的武士。”
“柳木大人的胆色真是不差。”蔡政一把拉住准备暴跳起来的副手,反而赞叹其对手来了。“可惜啊,两国交兵必有损伤,万一幕府方面责问起来,衅自何开啊?不知道柳木大人和大村藩主该如何向幕府交代?”
此言一出,刚才还一脸得色的陈九霖顿时沉下脸来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他的主子说。
虽然看不到陈九霖的表情,但对方说话后陈九霖反常的沉默让两个日本人觉察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于是主动询问着。面对日本人的寻问,陈九霖奴颜卑骨的回复了两句。听到一半,勃然大怒的柳木腾的一声站了起来,甚是失礼的转身而去。陈九霖立刻追了上去,而那个被称为大村的藩主则摇摇头,一言不发的也跟着走了。
“就这么走了?就这么把咱们晾在这了?”谢智达瞠目结舌的看向蔡政。“蔡大人,这两个倭人算是什么意思,恼羞成怒吗?恼羞成怒也该留一句明白话,这算什么?不上不下,不清不楚,拿咱们当猴耍吗?”
“谢大人。若是余没有猜错的话,此事应该成了。”刚才还一脸焦急的蔡政此刻却变了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回馆驿吧,少则一两日,多则三四日,日本人一准把咱们请回来移交财物,总算不负王上的重托啊。”
“啊!这事就这么算成了?”谢智达张大了嘴,还有些不敢相信。“不对啊,倭人之前那副嘴脸,天不怕地不怕,就差写在脸上要生吞了咱们这笔银子的,怎么这么会功夫,这事就成了,蔡大人不是宽慰下官吧。”
“宽慰你?要是事情办不成,那谁在王上面前替本官分说啊?”蔡政站起身来,冲着谢智达招招手,谢智达会意的贴近身子,此时蔡政压低了声音。“那倭人虽天不怕地不怕,但唯一所怕的就是幕府本身。余刚才问那柳木衅自何开?柳木自是不敢向幕府解释是因为其一己之私才引发两国大战,因此其才好恼羞成怒拂袖而去。既然柳木明白贪墨本藩银两一事已经不可为。那其自然不会再拖延下去,故余以为几日内便见分晓了??????”
蔡政判断的没错,不用两日,曾经趾高气扬的陈九霖就一脸悻悻的跑来通知明郑方面拿着堪合过去接受郑泰遗产。然而等明郑方面的相关人员到了唐通事处,核对了日方送来的账目,谢智达顿时暴跳如雷起来。
“明明存银是四十万两,怎么?现在只有二十四万两了,剩下的十六万两哪里去了!”
“只有二十四万,什么时候有过四十万两了。”陈九霖没好声没好气的回应着。“要就签押,不要也没关系,向来郑鸣骏(注:郑泰之弟,已降清)那边还求之不得呢。”
“混账东西,”看到陈九霖的做派,本来就一肚皮火气的谢智达不干了,他抡起来手就给陈九霖一个耳光,打得对方在原地转了三圈。“竟敢贪了延平王的银子,你老子不想活了吗,那好,先吃你爷爷几拳再说!”
“你想干什么,卫兵!”陈九霖惊恐的大叫着,一队早就有所准备的日本足轻持枪擎刀冲了进来,而明郑方面也不甘示弱,一时间通事处里充满了拔动兵器的响声。
“放下刀枪,”蔡政示意部下们收起武器,有几个愣头青还不肯,蔡政只好挑明了。“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小心吃了眼前亏。”等明郑方面收刀入鞘后,蔡政来到陈九霖的面前。“还不让他们退回去,难不成真想血溅当场嘛?”战战兢兢的陈九霖看了看蔡政,见他表现平和,这才略微放心,便喝退了日军,这时蔡政问到。“钱数不对,余等回去也无法交代,还请陈通事跟日方说明,给个解释吧。”
“蔡大人,这事怎么说呢,”陈九霖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这些年长崎奉行换了好几茬了,这笔钱又一直存在这,少不得借用的借用,侵吞的侵吞,能留下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是柳木大人刚刚从两替屋借钱填补,就别嫌少了,权当漂没吧。”
一听陈九霖的话,谢智达又跳了起来:“什么,吞了咱们钱,还要咱们感激他们,这是哪国的道理。”
蔡政却摸了摸下颌的短须:“漂没?这倒是个理由,但未必王上能够接受啊。”
“那就是时日已久,账目混乱,支销不抵好了。”为了脱身,陈九霖是什么都可以配合。“但钱就只有这些了。”
“藩中支用甚繁,有二十四万总比没有二十四万要好。”蔡政这话既是解释给谢智达等人听的,也是为了说服自己。“好吧,拿纸笔来,”纸笔被端了过来,蔡政手一招。“龚(淳)大人,你乃当年的寄银之人,你来签字画押吧!”
正文 20。干馏窑和田川(两更完毕,求保养和红票)
很多东西是了解容易做起来难,由于没有最关键的温度计,也因为耐火砖不类普通的青砖、红砖,所以丁大工他们只好摸着石头过河。等丁大工们好不容得出了成品,前前后后已经烧废了十几窑砖,饶是这样做出来的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正的合格品。
既然没有办法检验,郑克臧也好赶鸭子上架,不过等他开始准备烧制“人工火山灰水泥”的时候,却发觉了一个丁大工曾经提到过的,自己却忽视了的问题,那就是燃料。一方面,工部废弃此处就是因为燃料的不宜得,而另一方面,草料、木料的燃烧值又太低,往往烧制一炉需要余热十天左右,根本不符合郑克臧大量生产的要求。
但台湾煤铁两项资源稀少,较大的煤矿多在北部,而北部此时只是明郑方面的流放地,环境恶劣、人口缺乏,还有生番为患,连自保都不能更不要说大力开发煤矿资源了。在这种情况下,郑克臧唯一能提出的解决办法就是自建一个干馏窑,自行生产木炭。
“大公子,小的只听过烧窑取碳,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干馏的,这事能成嘛?”
“能不能成总得试试看。”郑克臧也没有太大的信心,关键在于他也不知道干馏釜该怎么设计,只是硬着头皮在自说自话。“但这事若能成了,不但能出产木炭,还能出产木焦油,木焦油可是好东西,无论军用、民用都有大用途。”
“但这万一不成,有得折了不少钱,而且还耽误时间。”丁大工看到郑克臧这样胡乱糟蹋银子,不由得替他肉疼起来。“大公子,要不,俺出个主意,”郑克臧无所谓的点点头,丁大工这才建议道。“那边炭窑归炭窑先烧着,这边流窑归流窑慢慢试。”
“有道理。”郑克臧笑了起来。“丁大匠,这等好主意,以后不要藏着掖着,尽管直说嘛。”说到这,郑克臧回首看着自己的内侍首领。“金十九,余还有多少闲钱?”
金十九从怀里掏出账本一五一十的读着:“整修砖窑花了三十两,建四处水磨和风磨共用了一百一十五两四钱,修灰窑用材一百三十七两七分,前后试制火砖光计用土一项为二十两八钱,之后建水泥窑又花了一百七十一两,再加上这些日子匠工们的例银和犒赏,现在账上还有一千八百二十四两七钱二分。”
郑克臧对这个数字很满意,这绝对比方明生活的那个时代里成千上万的rmb经花多了,所以他很是拉风的一挥手:“那就按丁大匠的意思修两个窑,一个试行干馏,一个直接烧制木炭,也好不误了水泥的生产??????”
等回到安平城,郑克臧还没有坐定,门下就来报告:“钦舍,有一个倭人求见。”
“倭人?什么倭人?倭人也能随便进入安平城内嘛?”郑克臧疑惑的左右看看,边上的金十九显然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内幕,于是凑上来解说了两句,郑克臧这才恍然。“原来是鸡笼日本商屋的手代啊,”既然是日本军火供应商。“那就见一见,慢!”郑克臧想突然改变了主意。“且引他到客厅入座,等余沐浴后再见吧??????”
等洗漱一新的郑克臧走进客厅,就见一个完全是明人扮相的小矮子扑通一下跪倒他的面前,紧接着额头在地板上砰然作响:“在下溪屋田川五郎左卫门拜见钦殿。”
由于担心年幼的郑克臧不清楚自己这个名字代表什么,所以这个名为左卫门的日本人在报名参见之后还特意补充了一句:“在下乃是平户田川家的一门。”
平户田川家?那不是郑一官的日本老婆家嘛?也就是说?
“原来是曾祖母的远亲,平日倒也少见。”郑克臧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远房亲戚充满了怀疑,更不要这个亲戚是他向来有所警惕的日本人。“据说德川幕府正实行锁国,凡是侨居海外的日本人严禁归国,海外归侨一律处死,难不成田川朝奉此来是想求本藩一纸文书,以便归国后在幕府面前为己开脱吗?”
“钦殿说笑了。”日本人对郑克臧如此推断自己请见的目的实在有些哭笑不得,但对方是个身份尊贵的孩子,这样的孩子通常都有些怪癖,所以他只好作出解释。“虽然归国是在下梦寐以求之事,然而幕府恩威甚重,在下早已不做打算了。”
“那田川朝奉此来是?”郑克臧故作不解着的问着,等说完自己落座后这才仿佛想起遗漏了什么。“哎呦呦,田川朝奉怎么还跪着,快起来,是余疏忽了,来人,给先生看座,另外沏上一壶好茶送来。”
“多谢钦殿赏座。”田川左卫门再施一礼后慢慢爬了起来,半个屁股签坐在椅子上,显然已经完全中国化了。“其实在下此来有两件事。第一,听说殿下有意采买日本的三间长枪,在下和鸡笼的日本人商量后愿意无偿供奉一千支。”
“这怎么使得,”郑克臧一听连连摆手,俗话说无事献殷勤必是非奸即盗,郑克臧可不想误吞了日本人的诱饵。“尔等甘冒不能回国的风险留在台湾,无非也是为了生存与牟利,余又怎么可以让尔等折了本钱,此事还是要不得。”
“钦殿仁厚,果不虚传。”田川左卫门恭维着。“钦殿且听完在下的第二件事再做拒绝也不迟。”郑克臧知道该来的总归会来,于是点点头,就听田川这边说道。“迫于幕府苛政,在下等日本人有家归不得,滞留台湾多年,已然把台湾视为第二个母国了,颇愿为台湾做些什么。如今听闻钦殿招募童子军,在下等日裔愿奉子弟入营,就不知钦殿愿不愿意接纳。”
“嘶!”郑克臧倒吸了口冷气,原来日本人是打这个主意,真的是所谋极大。“此事怕是余做不了主吧,”郑克臧下意识的推托着。“童子军来源乃是陈永华大人安排,余不过是坐享其成,田川朝奉该寻陈总制使说去。”
“陈总制使那边,在下刚刚已经拜访过了,对在下等的一片拳拳之心陈总制使甚为赞赏,已然答应下来。只是在下以为童子营既然是殿下的母衣众,此事还是应知会殿下为好,所以特来禀明,还望钦殿能首肯。”
“哦?陈总制使已经答应了!”
郑克臧暗自一惊,他知道郑军中不乏日裔官兵,但没有想到陈永华居然没跟自己商量就直接同意日本人的要求,这算什么,他陈永华还真把自己当成只会过家家的懵懂少年郎了?不过郑克臧尽管震惊,但脸上却没有表露的太过明显。毕竟一方面,少量的日本人在台湾的政治经济军事等各个方面都属于从属的地位,还动摇不了郑氏政权的根本,而另一方面,吸纳一部分倭裔童子,还有助于得到郑军中那部分日本人的支持,可以让自己在未来与权臣的争斗中多了一张可打的底牌。
“既然陈总制使已然答应了,那余也不好多说什么,”郑克臧眯起了眼睛,看着似乎有挑拨离间嫌疑的田川。“但丑话说在前面,童子营虽不比正军,但军规一样森严,若是吃不消,就不要怪余不讲人情了。”
“那是自然,”听到郑克臧同意了自己的请求,田川左卫门的眼睛也笑得眯成了缝,自是对郑克臧一番暗藏杀机的话视若无睹。“在下等虽然眼下是商人,但之前祖辈也都是武士出身,也一直以武者的要求约束子弟,自然知道军纪森严的道理。”
“明白就好,只是?”见一拳打在不受力的棉花上,郑克臧沉吟了片刻,最终决定把日裔少年的入营再押一年,也好日后以资历的理由将这些人放在相对不太重要的位置上。“只是余的童子营新兵乃是一年一招,今年员额已满,所以日裔童子只能排到下一期了。”
“大公子,不能想办法变通一下吗?”由于在中国日久,田川自是明白迟则生变的道理。“若是觉得在下等的奉献不足,在下愿一力说服鸡笼的日本商人再向大公子提供五十支种子岛所出的上等铁炮。”
“田川朝奉慎言!余还缺尔等五十支铁炮嘛?”郑克臧一下子板起脸来,看到郑克臧的表情,田川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急忙又趴下给郑克臧道歉,郑克臧挥挥手。“起来,”等田川再度小心翼翼的落座,郑克臧这才半真半假的解释着。“童子营的操训不同于正军,所习操演需循序渐进,今年入营童子已经操训数月了,这个时候让日裔童子插进来,一方面操训跟不上,另一方面队伍又要打乱重组??????”
田川算是听明白了,郑克臧实际上是在说,日本人突然插队的话会打乱计划,让已经开始训练了许久的中国童子觉得不满。而这些童子中不乏高门权贵子弟,本来就眼高一等,少不得会因此嗾使一批人对日本童子进行孤立。而且孤立还是小意思,就怕因此形成长期的敌对,那就会让田川等人的图谋几近白费了。
既然想明白了,田川又糊涂了,他特意偷眼看了一眼郑克臧,心说这个十几岁的少年的心思会如此的细密,难不成这番话是别人预先教的嘛?不像啊,边上也没有人呢?自己要说什么,对方也不是神佛有怎么会猜到的呢?若真要是他自己说的,那台湾未来??????
想归想,但话还是要回的,而且郑克臧这样决定似乎也是好意,因此由不得田川不捏着鼻子认下来:“既然如此麻烦,那就按钦殿的意思办!”
正文 21。宰了一刀(希望继续收藏)
漳州已然攻克,明郑在闽粤两地的控制区便连成了一片,不过此时已经将近岁尾又加之天寒地冻,因此劳师年余的郑军便转入了休整当中,根据陈绳武拟定的方略,要到第二年春暖花开之时再行南下征战粤地??????
尽管安平城堡至承天府城间有一条青石铺成的道路,但台湾多雨、鲲身半岛又在高盐分的海边,因此日晒雨淋、海风侵蚀再加之人车践踏,多少有些坑坑洼洼,但这样的交通状况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很好了,所以当看到郑克臧带着一帮工匠在道路的中央设下路障然而分段隔出再浇筑代用水泥的怪异动作以及因此而横溢的泥浆水,不能不让经常利用官道往来的明郑留守官员们都狐疑不定、惊诧万分。
地位低下的各部都事、主事、六科给事中们不敢直斥郑克臧的胡闹,但工官杨贤作为留守大佬之一却毫不客气的叫嚷了出来,本来就对郑克臧不顾圣人大道搞什么砖厂造什么水泥有些看不惯的他仅直找上门来。
“大公子这是在做什么?将一条好端端的大路弄得一团糟糕!”
“哦,是杨大人。”外罩一件破衣的郑克臧尽管做了防护,但依旧灰头土脸的,深感污染太重的他用手巾捂住口鼻,再加上此刻他又在变声,因此声音很是古怪。“余在铺一条最平的道,以后就是在疾驶的马车上装水,也不会轻易洒了。”
“仅仅就为了不让疾驶的马车洒水吗?”杨贤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大公子!这实在太过荒唐了,大公子你自己看看,身上的灰,这也是,这也是,难道大公子想学熹宗悊皇帝不学无术以贱业自娱,最后毁了父祖的基业嘛?大公子,请立刻停下来然后回去读书,不然仆拼了官不做,也要到王上面前直谏!”
“杨大人何必这样激烈!”这个时候陈永华也得到消息出来了,恰好听到了杨贤的这一句。“大公子,杨大人也是为本藩的将来,”说到这,陈永华扑通一声跪在郑克臧的面前。“请大公子勿在沉溺嬉戏,当以本藩未来为重!”
看到陈永华这副做派,郑克臧也慌了手脚,所以他一边让一众惶惶不安的工匠们先去休息,一边扶起对方:“陈先生,你是父王肱骨之臣,余又如何生受得起。”
等陈永华顺势站了起来,郑克臧剥下蒙在脸上的手巾,冲着两人微微躬身:“陈先生,还有杨大人,余知道两位大人所为都是为了余在着想,余甚为感激,但此事两位想差了,水泥实在大有用途,绝非余一时兴起的玩闹。”
“这等乌七八糟之物还有大用!”杨贤直觉郑克臧是在强辩,因此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相比杨贤的火爆脾气,陈永华的态度可以说和蔼来形容:“杨大人,还是听大公子说说吧。”
“上次就陈大人拦着不愿向王上禀告大公子的作为,现在又要听大公子瞎编什么解释!这事还要解释吗?一切都清清楚楚放在眼前,明摆着是瞎胡闹!”杨贤正在气头上,就连陈永华的话也觉得刺耳。“陈大人,仆与你共在王上麾下多年,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莫不是如今位高权重了,心有异志,想趁着王上不在之际,诱使大公子荒嬉怠学,日后好大权独揽吧!”
杨贤的这个指控很严厉,严厉的让陈永华也无言以对,看到陈永华因为帮腔而受窘,郑克臧突然放声大笑:“杨大人,一张利口啊,但杨大人凭什么说余这是在瞎胡闹,凭什么指责陈先生准备做权臣?杨大人知道水泥是什么嘛?不知道就信口开河,难不成杨大人想籍此扳倒了陈先生,好自己坐上东宁总制使的位置!”
郑克臧的指责把杨贤指责陈永华的还要严厉,说得杨贤鼻子里呼哧呼哧的,但这种事越抹越黑,因此杨贤只能干生气却不敢接口。
看到杨贤蔫了,陈永华这边也不敢轻易接口,郑克臧眼珠一转:“这里人多口杂,不是说话之所,今日余便越俎代庖一番,这样,等等去陈先生的签押房说话。”
杨贤一听,鼻子哼了一下,甩袖就往一边的衙署走去,陈永华则眉头微锁,看了眼郑克臧,摇摇头,欲说又止,随即快步跟了上去。
看到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郑克臧伸手招过一边探头缩脑的工匠们:“刚才铺的那块,铲掉重铺,剩下来的就按照余之前的关照,注意抹平了??????”
等郑克臧从内廷换了身衣服来到陈永华的公事房,就看外面的官员仿佛受惊的兔子围在门口。郑克臧笑着驱散了他们,走到内里,就看见陈永华和杨贤正赌气般对坐着,两人谁也不看谁,只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坐着,似乎在比谁的养气功夫好。
看到郑克臧进来,两人却纹丝不动,不过他们是长辈又是朱锦的信臣,因此郑克臧不敢托大,首先冲着陈永华就是深深一礼:“陈先生刚才委屈你吃了杨大人的排头。”
不待陈永华有所反应,郑克臧又冲着杨贤稽首一拜:“余知道杨大人是为了余好,刚才多有冒犯,杨大人可千万多加担待。”
平常人都要伸手不打笑脸人之说,更何况中国历来都有为尊者讳的习惯,虽说郑克臧还算不得尊者,但毕竟是朱锦属意的未来继承人,因此杨贤和陈永华还真不好计较什么。
见到两人态度终于和缓下来,郑克臧这才旧话重提:“之前,余要说水泥一物,杨大人不愿听,那现在余就重新在说一遍。水泥可以说是军国利器??????”
一开始杨贤和陈永华还不以为然的听着,当听到水泥泥浆可以替代红糖浆、糯米汁当黏合剂的时候,两人只是微微点头,接下来又听到可以用水泥调合的混凝土取代石料来建海塘、江堤、桥梁时两人这才色变,而当听到竹筋混凝土甚至可以取代夯土直接用于快速构筑城墙堡垒时,杨贤彻底张大了嘴,陈永华更是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大公子所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不可置信的陈永华再三确认道,为此他甚至不惜用上了威胁的口吻。“大公子,若只是闲暇嬉戏,仆等至多劝诫而已,若是大公子为了不被王上斥责而故弄玄虚的话,臣下可不单单一个上书那么简单的。”
“余又怎么敢狡言相欺。”郑克臧一副言辞灼灼的样子,随即用手一指户外。“水泥路还在铺着,若是大人们不信,几天后就可以看出眉目来,若是还不相信,余也可以立刻让他们演示如何制作混凝土大砖。”
因为工部是杨贤的主管,在建筑方面他才是东宁的最高权威,因此听罢郑克臧的保证后,陈永华的目光便转了过去:“杨大人以为呢?”
“不等了,”杨贤也站了起来。“刚才大公子说能当场试作混凝土的大砖,仆倒想马上看看其妙处何在。”
陈永华扭头看了看郑克臧,郑克臧会意的用手一拍,一个随从自门外闪了进来??????
由于郑克臧蓄意制造眼球效应,因此模子是预先准备的好,一对互相可以咬合的凹凸模具。既然省了制模的过程,那接下来的搅拌也不需要太长的时间,只不过冷凝的时间需要几个时辰。但用的时间再长,陈永华和杨贤也要坚持守在现场………虽然他们不担心郑克臧骗他们,但也害怕下面人连郑克臧一起蒙蔽了………此时正值冬季,尽管台湾地区没有北方寒了,但常温也在十度左右,生怕把两位柱国给给冻坏的郑克臧说服了陈永华将实验的现场就放在陈永华的公事房边上进行。
等到月过中天,结果终于出来了,干结后的混凝土的外表就跟岩石一样坚硬,而且互相咬合的石块严丝合缝若不挪动仿佛原本就是一体的。看到这个结果,陈永华立刻调来了大锤,力士一气砸了七八下,才将尚未完全凝结透的混凝土砸碎。
“比之山中取来的条石还有些不如。”杨贤最后作出了结论。“但采石的用工省了,而且可以就地制作,运输的人力和畜力也省了,更可怕的是,若能数十方一起制造,那便浑然如山体一般,大公子所言不差,却是军国重器!”
陈永华和杨贤交流了一番,再抬起头,两人用狼外婆看小红帽的眼光看向郑克臧:“大公子,此等神物,干系重大,不可轻易外传,一旦外泄,恐与本藩不利,还请大公子将作坊及一应工匠交还工部掌握。”
“两位大人不觉得克臧顽劣荒唐了?”这话挤兑得陈永华和杨贤老脸微红。“既然如此,余就不候了,这么晚了,回去阿母肯定要责骂,唉,都是被两位大人害惨了。”
看到郑克臧转身欲走,杨贤坐不住了:“大公子将来必定承继王上大位,所谓家乃国,国乃家,一点外物,大公子还是交给工部为好。”
“好!”郑克臧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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