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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郑之我是郑克臧-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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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捐纳条例包括了购买各级官品所需银两的具体数字、官员购买上级官品补差价的折算、缺补和实任以及地方与中央如何分成等一系列问题,并明确规定从五品以上捐官必须解银入京后才能报送吏部以及陛见不合格不予实任。
得到了康熙默许的户部章程迅速在清廷统治区内掀起了一场“报效”的狂潮,个别省份甚至将这项政策作为摊派强制地方大户开纳,结果自然是与康熙筹措应急军饷的初衷相悖,而且这个户部的“土政策”允许武官自游击以下的降、革、留人员均可捐复,更动摇了清军的军纪和战斗力,引发的后果更是不堪设想。然而清廷地方各省却看不到饮鸩止渴的恶果,他们只觉得这个章程来得太晚,以至于他们今年不能过个肥年
户部除了捐纳这开源的一招外,还想紧一切办法节流。当然军费是万万不能省的,皇家和宗亲贵胄们的月例银子也不能少,至于百官俸禄倒是可以拖一拖,此外大清朝廷最大的一笔开销“河工”也可以暂时搁一搁。
对于户部的这种作为,大小官员们自然怨声载道,要知道并非所有人都有地方送来的冰敬、炭敬和年节孝敬的,可是户部的作法却得到了康熙的默认,对此各自只好自寻出路,实在不行的也只有不顾体面当掉官服了。
京官们不敢对有康熙撑腰的户部抱怨,河督于成龙却站出来向户部发炮。说起来于成龙其实是个败军之将,丢了江西的他因为护送康熙返回江北并护卫返京有功,不但没有被追究失地的责任,反而加官一阶转到了河督的任上。
可于成龙虽然是个清官,但一不是名将二也不是治河的能手,全然靠着和老于成龙一样的名字与廉洁才走到今天,说起来地位越高他应该越谨慎小心才是,然而他却是一个大炮,不辨目的地就仅直向替康熙分忧的户部开火了,这一下他终于撞到了铁板,康熙三十三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康熙下旨斥责这位宠臣“干涉中枢,非疆臣本份”。
好在这位于成龙是捐纳的积极赞同者,他在条奏中称“河工所费繁多,户部用度不足,非开捐例不可今仿陕西赈饥事例,酌量增减??凡革职、年老、患疾、休致之人,及布政使大员,盖许捐复”如此,他才得以记功留任,不过,由于手中无钱,他这个河督实际上是有名无实,不久之后,康熙便以调职为名将其改任河南总督,河督不废而废了。
正文 305。黄初旭
更新时间:2012…09…11
昭武将军、长江内河舰队提督、西安(衢县)伯黄初旭在大夏开国前后的水师服役期间大多数时间都以老朽的面目出现,这倒不是因为其的年龄最长,而是因为在一群将软帆炮船战术奉为海战圭臬的童子军将官中,从接舷战术和老式慢速海船时代走来的黄提督实在显得过于异类。以至于在担任内河舰队权提督之前,黄老将军在水师中长期从事预备武官、新招募的水手的上舰实习、远航训练等一些教训工作。直到当时的明郑政权的势力从大海扩展至内陆大江大河之上,老将军才摆脱了只能眼看着新生代建功立业的尴尬
………《国初将领列传?黄初旭》
望着脚下滚滚的长江水,站在新建的二十门炮大型红单船鹦鹉洲号的甲板上,已经年近五十的黄初旭似乎有些心潮起伏。是的,作为刘国轩的老部下,黄初旭在进入郑克臧时代后的东宁水师里虽然算不上屡受排挤,但地位总是尴尬的………品阶最高的他眼睁睁的看着麻英、巩天这些称得上嘴上无*毛的年轻将领的职司始终压在自己的上头,心里的滋味怎么能好受的起来………好在如今这一切的一切难堪都已经过去了,终于有机会独当一面的自己是不是该把未来的目标再定高一点呢?
“军门,”黄初旭正在神游八极,一名参谋走过来报告道。“前面就是崇明岛了,镇江大营的张统领发来旗号请示,是不是准备掩护水兵队登陆。”
作为与东、南、西三洋舰队同等级别的长江舰队在建制之下同样有分舰队和海兵师的设置,只是长江舰队的分舰队以某某大营为号,海兵师也改称水兵师,以示内河与外洋的区别。然而真正的区别并不在某些名号的改变,而在于各分舰队(大营)所辖的舰船的数量不同………由于内河舰队的红单船都在三千料以下,因此通常一个大营都至少有四十至八十艘大小不一的战船,远远超过外洋分舰队所辖软帆炮船的数目………但不管数量上相差多少,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无论内河舰队还是外洋舰队,炮多胜炮少、重炮胜轻炮的舷炮战术已经取代接舷夺船战术深深的渗入郑军水师的血脉之中。
清醒过来的黄初旭当即点头道:“发旗号给张耀武,立刻掩护水兵队登陆。”
隆隆的炮声传了过来,从黄初旭站的位置透过千里镜可以看见,数艘较小的红单船已经贴在浅滩边上向岛上发射起驱散的炮弹来。不过正如黄初旭预料的一样,战事并没有在岸边爆发,已经接受了教训的清军显然也把重点放在岛中央了。
“其实还不如直接切断北航道呢。”黄初旭心里嘀咕着,但是他也明白这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怪来怪去也只能怪崇明岛的北面与江北通州之间的距离太近了,清军只要随便造两条木头船或者干脆是木筏子便可以飘过来上岛,却是即便郑军水师就驻扎在岛边也无法遏止。“不能在这里浪费太多的时间。”黄初旭暗暗下了决心。“打旗号给张耀武,登陆完成后,留一队护卫运输船返回太仓,其余立刻折返镇江,该死,这明明是东洋舰队的事,偏偏要老子替他们擦屁股,真是混账之极。”
黄初旭说得不错,虽然东洋舰队的主力依旧留在舟山列岛,但大衢山都督府撤销之后,郑克臧又重设了松(江、上)海都督府负责长江口的防务,不仅如此,东洋舰队所属的海兵师的防区也在宁波和松江,实则不该由镇江大营来承担这一使命的。
边上的参谋却故作不明所以的问道:“军门,该死这一句是不是也要发出去?”
黄初旭怒视了对方一眼,随即突然大笑起来:“发,为什么不发,另外再发一条,通告全军,早点做完了,早点回去过年”
时间已经临近新年了,但朝鲜王京德寿宫中却见不到一丝的喜庆气氛,不但奴婢们小心翼翼的,就连那些被宫人们匆匆领进宫门的领议政们的脸上也凝重异常。
很快,在光海君和仁祖继位的即祚堂里,已经登基二十年的李焞面色铁青的出现在一众臣子面前,可是因为闵妃重定运动而相互攻击的朝鲜重臣们此刻却眼观鼻、鼻观心的端坐在那里,丝毫没有主动站出来说话的意思。
好半天之后,这位把家务国务都搞得一团糟的朝王终于忍不住了:“明军攻占整个济州,驱逐本朝官吏一事,诸卿都已经是知道的了,如今该如何应对,卿等拿一个章程出来吧。”
李焞话音刚刚落地,左议政徐文重便接口道:“明使之前已经通报我朝要租借整个济州,并许以不菲的租金,却被某些鼠目寸光之辈所阻,如今明人自行取之了,怎么办?派兵夺回来吗?明人的舟船甲于天下,我朝文恬武嬉,又如何能直面明人炮火,万一真的动了刀兵了,明人一不做二不休霸了济州道不还,我朝又奈之如何,所以臣以为还是顺水推舟,同意租借为好,还可以以明人强占为由搪塞北虏。”
从这番话中的意思可以明确听出左议政徐文重是亲明派,因此户曹参判(侍郎)张希载很是不满的说道:“我朝待明人不薄,几度与其危难中援手相助,明人不思回报,却强夺我朝济州,几与北朝蛮夷相仿,当严词斥责之,又怎么可以如此纵容。”
“几句不痛不痒的斥责有用吗?”出身西人党的大司谏金昌集虽然没有参见年轻一辈反对禧嫔张氏的活动,但也对张氏外戚把持朝政相当不满,于是一听到张希载说词,立刻跳出来反对。“再说了,传言应天府那位早有操莽之志,就算不是,也必如崔氏一般的权逆,如此之辈,几句斥责有用吗?”
看到张希载恼羞成怒准备跳起来干仗,一边的大司宪崔锡鼎急忙出来缓和局面,不过他的用意虽好,但提议的内容却有些不着边际:“能不能让公主在夏王耳边劝说两句?或许能对济州的归属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说法,郑家的说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在北伐之前借用济州为马场。”后来加封平川府院君、谥号文庄的左赞成的申琓摇头晃脑的说着。“可信嘛?有几分可信,大明地大物博,自是不会缺了咱们这小小的济州,更何况江南缺好马场也是人所皆知的事情。但会不会刘备借荆州有借无还呢?臣以为若是明人日后能归还济州的,那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礼曹判书(尚书)李畬抓住申琓语句中的漏洞追问道:“那万一这郑家与当年的蒙古鞑子一样希图永远霸占济州怎么办?”
“就算郑家意在长久霸占济州,那本朝至也好听之任之。”申琓的答复引起来室内一阵骚动,但申琓却似乎无知觉的继续说道。“我朝事大明甚为恭谨,大明倾覆也不忘为其复国,此间种种虽是忠义,但未必不犯了夏王的大忌,夺去济州未必没有警告的意思。”这句话一出,室内的微小声响立刻听了下来,所有人都在考虑是否有这样的可能,于是室内只有申琓的声音回荡着。“然而本朝与夏王毕竟是姻亲,这一点或许可以通过公主解释清楚,那剩下的只有济州的问题了。”申琓抬头看了看李焞。“陛下,臣说一句僭越的话,济州既然是流人之地,夏王想要不如就给他吧,区区租金也不如作为本朝资助大明复国之用,如此还可以从夏王那得个人情,将来未必没有补偿。”
人情?补偿?一众朝鲜大臣的心思都活动开了,没错,朝鲜三面临海,只有向北方发展,因此一想到落在清廷手中的关东平原,在想想郑克臧日后可能将其作为占据济州的补偿,一向窥视东北的朝鲜君臣便如百抓挠心一样无法自持。
“那就立刻遣使前往济州和应天。”李焞当即作出了决定,他的决定理所当然的得到了面前臣子们的默认。“把咱们的决定告之郑家,就说本朝与大明修好的决心不变,只是请日后大明复国之后稍许顾拂本朝。”
“陛下,还需派人前往福京。”徐文重提醒道。“已经忘了派出正旦朝贺使了,那这一回就万万不能在漏过了,否则夏王的脸面上也不会好看。”
是的,郑克臧现在还没有公开篡夺大明的江山,作为朱氏的臣子的他可以不要求尚未正式称臣纳贡的朝鲜按时朝拜,但也绝不会欢喜外藩的使节随随便便绕过傀儡朝廷直接跟自己打交道,毕竟这会使他不臣的形象进一步公之于众。
还有些小聪明的李焞立刻作出了变通的决定:“使节先到济州通报本朝的决定,然后赴福京拜谒明帝,回转的时候再途经应天亲自向夏王禀告吧。”
李焞的话音落地,张希载立刻开口道:“臣保荐承政院右副承政(正三品堂上)李熙命为使团正使,议政府(正四品)舍人金一境为副使。”
张希载的心思在场的人又怎么会不明白,当即有人跟着开口道:“臣保荐”
正文 306。陶岱
更新时间:2012…09…12
南宁城内的左江道衙门现而今已经改做了临时的广西巡抚行辕,由为前巡抚、现总督萧永藻加官进爵的钦差大臣华丽转身成为广西巡抚的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陶岱正拉着广西按察使王国泰、左江道高国樑、南宁知府辛桂、左江镇总兵王国兴以及率领滇中绿营增援广西的曲靖镇总兵林万僖商议着南宁的防务,全然不知道在座的人中有双敌视的眼睛。
说起来若不是老姓瓜尔佳的陶岱横空出世,在前广西布政使丹达礼战殪在桂林城内的情况下,王国泰是很有希望以按察使的身份在战时接替广西巡抚的位置,可现在倒好,非但巡抚没有指望,就连空缺的布政使的位置也不一定轮到自己,由不得他心生不满了。
“诸位大人,如今东路海逆已经占了浔州府和柳州府的象州、来宾等县,虽说其势主要奔着柳州府城的制台大人而去,但也不能不防着其挥师西进。”无知无觉的陶岱还在说着。“南路的海逆虽然兵马数目较少,但却深入南宁府境内,威胁更大”
陶岱的意思是很明确的,他不希望固守南宁等着郑军逐一收拾,他要主动出击,目标就是东南两路敌人中的一个,对此王国泰却故意唱反调:“抚台大人,下官却以为如今广西的要害在于柳州,若是制军在柳州有什么闪失的话,广西就全完了,因此当务之急不是击溃两路之敌,而是在稳守南宁府的前提下迅速增援柳州。”
“柳州有敌人重兵,且来宾县城已经为海逆所占,所以增援柳州不如仅直攻打浔州府。”陶岱却似乎主意已定,也是,柳州解围了,功劳固然少不了主持其事的巡抚大人一份,但归根到底最大的功劳应该属于总督,可攻陷浔州府却不同,这份功劳只归巡抚独占。“不过攻打浔州之前,先得肃清钦州方面之敌。”
王国泰气得一哆嗦,心说,你都拿定主意了,还要问我们干什么,于是他一赌气便不再开口了,可他不说了,坐在下首的左江道高国樑却用一种没有生气的语调叙述道:“抚台大人,攻打钦州之敌也好,收复浔州府也罢,下官自是别无意见,只是左江四府多有奸人趁机作乱,若不清除了这些隐患,怕是大军东去之后,形势愈发恶化啊。”
左江道辖泗城(田林)、南宁、太平(崇左)、镇安(德保)四府,除了南宁以外多少蛮荒之地,苗、瑶等少数民族向来对横征暴敛的汉、满官府多有不满,现而今广西重又大战,这些少数民族的土官土司也颇有蠢蠢欲动的迹象,因此守道大人才有此言。
对此,陶岱却淡淡一笑:“不过是些藓芥之患,等荡平了海逆,大军回师在一鼓而荡吧。”
按道理说辛桂和陶岱同为满人,利益应该是趋同的,不过辛桂是南宁知府,他的利益不再全广西而在南宁这一亩三分地上,因此他面露难色的对陶岱进言道:“抚院的方略虽好,但转眼就要过年了,这军粮”
“军兴在即,这军粮是第一要务,”陶岱丝毫不给辛桂面子。“辛知府,本官不管你怎么做,元宵之后本官要见到五万石军粮,否则,”陶岱扫了扫辛桂头上的四品顶戴。“休怪本官不念你多年的犬马之劳了。”
辛桂哑壳了,但左江镇总兵王国兴却冲着陶岱一抱拳:“抚台大人,下官有一事禀明。”
在陶岱的许可下王国兴娓娓道来,原来广西有一提三镇,然而多次援粤以及攻打肇庆不果之后,桂省绿营的兵力已经下降到了一个骇人的程度,这也是为什么梧州、平乐、桂林等地迅速失守的原因,虽然后来萧永藻重建了柳庆镇并责令左江镇重振旗鼓,但桂省绿旗兵的战力并没有恢复多少,因此王国兴部守城可以,但野战却是不能的。
“故此,下官恳请抚台大人,此战以林镇兵马为主,下官所部还是留镇城中吧。”
林万僖一听脑门上的青筋就爆起来了,哪有外来增援的客军出城作战,本地守军却高卧城中的道理,自己又不是炮灰喽,所以心中不满的他当即向陶岱说道:“陶大人,下官所部千里来援,一路上水土不服多有损伤,怕是难担克敌大任,不若还是有桂省绿营先行出兵,下官所部暂为留守南宁府城”
看着两人踢皮球的绿营将官,陶岱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但林万僖部是客军,他并没有指挥的权力,因此一肚皮的火气只能发泄在王国兴的头上,可此时却不比日后一个知县就能呵斥总兵、副将的年代,王国兴同为二品,虽然文贵武卑,却也不好大声呵斥。
思来想去,陶岱只好先冲着王国兴下令道:“王镇台,本官以为兵能不能打关键不在于训练时间的长短,还是得让他们沾沾血才成,如今国家危难,正是尔辈武人用命之时,不必再推却了,这样吧,上元节后,再给你五日整顿的时间,届时务必抽调三千精锐出征,若是怠误了军机,休怪本官不讲情面了。”
王国兴腹诽着,可他就算明白对方是想用兵血染红顶子又能怎么样,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尤其是在这兵火连天的时候,他要是敢当众说一个不字,陶岱立马就能下令斩杀了他,于是王国兴只好讪讪的站起来应诺了一声。
边上的林万僖还没来得及露出得逞的笑容,陶岱的话奔他来了:“林总戎,本官也知道滇中兄弟们的难处,但战事紧急,桂省绿营又系新近编练未经战火,委实充当不得主力,还请总戎以国事为重,劝说弟兄们用命。”
林万僖面露为难之色,此时陶岱利诱道:“这样吧,本官先拨五千两的年节犒赏,若是能击退两路海逆,收复浔州府城,本官除了向朝廷据实报功外,再筹措一万五千两的赏银慰劳滇军弟兄,不知道林大人以为如何啊。”
林万僖还没有答复,王国泰却跳了起来:“抚台大人,广西历来就是受援省份,原本藩库就极其困顿,此刻又哪来的两万两犒赏银子。”
高国樑也紧张起来,在他看来陶岱的主意肯定是打到了左江道的头上,于是急忙摊手道:“抚院大人,左江道的所有用度都是省内拨付的,如今到了年尾,早就用得精光了。”
辛桂也惨叫道:“陶大人,南宁今年已经连着加征过两次田赋,又发动府内士绅报效过两万两白银,如今还要筹集五万石军粮,实在,实在没有余力支付这犒赏银子了。”
“慌什么,又不是要你们掏银子出来。”陶岱不屑的看了看这群神色惊慌的官员,平日里还不知道捞了多少呢,现在却在哭穷,真是可笑之极。“最近户部的章程没有看到吗?传令下去,只要一万五千两,本官便可以保举他为从四品,待收复了浔州,立刻补缺,至于知县的实缺也只要四千两银子。”陶岱等于把浔州府上下的所有官位都预售了出来,但他却没有想过万一战事不利,人家回不了本,结果会是怎样。“如此,这银子不就够了嘛!”
王国泰以下几人面面相觑着,此时王国兴却出了幺蛾子:“抚台大人,这一碗水可要端平,若是下面的弟兄们知道滇省绿营能拿这么多银子,自己却一无所获,那可是要出乱子的。”
“只要捐纳的事办成了,有多的银子,本官也不是不可以给左江镇的弟兄们过个肥年的。”话虽如此,但事实上现在已经快封衙了,短时间内根本操办不了这样的大事,因此陶岱的许诺都属于画饼充饥一类。“但是。”画饼充饥归画饼充饥,但有了这个因头,陶岱显出一副全盘掌握的样子来,这大概也就是所谓的钱壮人胆吧。“年后出征的兵要是不成,那就休怪本官言之不预了”
几个与会者或是脸带喜色或是忧心忡忡的离开了左江道衙门,但南宁知府辛桂却没有走成,只见陶岱围着他转了几圈,一脸的假笑,却让这位知府大人心里频频打鼓之后这才开口道:“澜泉兄,本官初来桂省,对省内一应官员本无意见,然今日会议,却甚为失望,不过想想也是,咱们满人的江山还是要咱们满人自己来管。”
陶岱的说法乃是这一时期清廷的统治方针,即所谓的利用汉奸、防范汉奸,不过辛桂却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头,果然就听陶岱继续说道:“如今天下板荡,海逆坐大,国朝处境十分困难,正要你我挺身而出。”
说到这,陶岱抛出一个诱饵:“本官准备保荐澜泉兄为左江道,不知道澜泉兄意下如何。”
左江道?难道这是天上掉馅饼吗?可是久历宦海的辛桂却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于是耐心的等着陶岱的未尽之词:“只是”
转折终于来了:“只是捐纳的事情一时半会也办不好,年前年后的犒赏还没有着落,还得澜泉兄这边倾囊相助才是。”
倾囊相助,这是要辛桂动私财啊,对此,辛桂有心不答应,但五万石军粮的沉重压力如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悬在他头顶上,随时随地会被陶岱抓住小辫子,思前想后了一番,辛桂叹息一声:“既然抚台如此说了,下官也不能不识趣,不过左江道也就罢了,下官只请抚台开恩,保荐下官离开广西,若是回北地不成,云贵、四川也可以。”
陶岱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那就一言为定”
正文 307。屈大均
更新时间:2012…09…13
武定三年的新年大朝贺还是那么的平淡无奇,在登基前就跟郑克臧谈好斤头的武定帝朱由格也对此泰然自若,似乎早有了只要自己能寿终正寝管他日后天崩地裂的觉悟。然而,事情的发展还是出乎了这位年老帝王的预料,这不,新年还没有过去,一个流言就在福京城内大肆流传,甚至传入了宫中。
“迁都、迁都,夏王就这么不放心我们祖孙吗?”皇太子朱慈烯的声音中充满着无奈,说来也是,虽然一样是傀儡,但在福京城里自得其乐总好过到郑克臧的眼皮子底下过提心吊胆的日子。“真是一点舒心日子都不让人过了。”
武定帝朱由格的反应却有些异乎寻常:“能确定消息是从洪先生的家里传出来的吗?”
“这还有假的吗?”朱慈烯苦笑道。“整个福京城都传开了,益王、鲁王、周王、宁王这几天也纷纷请旨入谒,想来都是为了这件事。”
“都跟你说过几遍了,这些宗亲要少接触,”朱由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继承人。“夏王最是忌讳宗室串联,你就是不听,这下好了,夏王要把咱们都拘到跟前看管了。”朱慈烯弱弱的分辨了一句,朱由格却摆了摆手。“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说到这,朱由格郁闷的站起来在庭院里走了几步。“迁就迁吧,就连鞑酋康熙南下时都拜谒太祖皇陵,你我不孝子孙也是该北上了”
看着朱慈烯一脸沮丧的折返回来,等候多时的詹事府詹事、岭南三大家之一的屈大均心中一沉,随即脱口问道:“皇上同意迁都了?”
朱慈烯无力的点了点头,一边同为岭南三大家之一的太常寺卿陈恭尹扼腕叹息道:“皇上的性子太过懦弱了,如此一来万事休矣。”
“事情还没有完。”屈大均和陈恭尹虽然是广东总督陈梦炜推荐给福京朝廷,但他们俩却是坚定的保皇派,因此殚精竭虑的为朱氏考虑着。“即便皇上答应了迁都,这件事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成的,”屈大均提议道。“南京宫室早就荒废多年,夏王未必悉数修复,不如待内阁提出迁都动议之后,我等以此反对,相信僵持不下之时内阁必然派人前往查验,这一来二去,至少能再拖上半年、一年的。”
“翁山兄这个主意不错。”身为广东著名抗清志士陈邦彦之子的陈恭尹此刻也改了颜色就题发挥道。“而且我们可以力争这个查验使,等到回禀之时还可以再三挑刺,如此,内阁或又要再派人北上南京。”说到这,陈恭尹把目光移到朱慈烯的身上。“不过这个计策虽好,但总要陛下处有所坚持才可。”
朱慈烯此刻也眉开眼笑的大包大揽起来:“这倒不是问题,就有孤来说服父皇好了。”
见到朱慈烯因为几日缓刑就心满意足的样子,屈大均不由得眉头一皱,但对方毕竟是储君是大明未来的希望,他做臣子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是冲着陈恭尹一使眼色,早就等着这一刻的陈恭尹当即向朱慈烯请求道:“殿下,臣还有一事禀告。”
陈恭尹把自己的来意源源本本的说了一遍:“臣并非因为梁佩兰是先父的学生而为其开脱,实在是梁某并无失节事清之过,还请殿下能向皇上讨上一纸赦书,以便其老病之年不再受家人失散、颠沛流离之苦。”
“殿下,臣跟梁佩兰也是多年往来的诗友,原本是不该多嘴的,只是,梁某在广东的士子心中乃是大家。”屈大均也帮腔道。“救一个梁佩兰就等于收了数万广东读书人的心,其中利害,还请殿下不能不查啊。”
朱慈烯砸吧砸吧嘴,有些为难的说道:“屈卿和陈卿,你们的心思孤是明白的,可是清查附虏士人、匡正人心乃是夏王一意主持的大政,顾贞观你们应该听说过吧,还是顾宪成的四世孙呢,就是因为中了清虏的举人又做了几年的中书舍人,现而今家财没官、举家发配西渤泥蛮荒之地,更何况你们说言的这个梁某人中过进士,当过庶吉士。”
“中过进士、当过庶吉士又怎么了,还有那么多降官充斥朝堂。”屈大均的火气上来了。“说到底还是夏王在剪除读书种子,为行大逆铺路。”此话一出口,不要说陈恭尹了,就是朱慈烯的脸色也变了,或许是看到两人的表情了,屈大均急忙收了回来,毕恭毕敬的冲着朱慈烯请求道。“越是如此,殿下越要施恩于下呀。”
“施恩于下?”朱慈烯还是很清醒的,他知道若是自己真这么做了,那么原来的死缓恐怕就要立刻执行了。“怕是夏王不容啊。”当然他也不能寒了屈大均等一干忠臣的心。“孤虽然不能让父皇赦免了梁某人,但必不使其远发海外,或在琼州或在东宁就近编管,不知道二卿可否满意。”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屈大均和陈恭尹还能怎么办呢,看着意兴阑珊的两个人,朱慈烯叹息一声。“孤和父皇受制于夏王,归根结底还是手上无可用之人,二卿不如在这上面多花些心思,若是朝中都为正人,又何惧不轨之辈呢。”
不能说朱慈烯的话没有道理,想了想,陈恭尹先举荐了一人:“岭南七子王邦畿之子王隼今年五十岁,其人家学渊源、安贫乐道、志向高洁且与清虏素无瓜葛,可以为殿下所用。”
“这倒不错,”朱慈烯沉吟了片刻表态道。“不过这个人不能直接由我们提出来,两位卿家看看,有什么办法从地方上举荐上来,我们再从中运作一下,才好安置在中枢。”
屈、陈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屈大均应道:“殿下思虑周全,这件事就由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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