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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嫡-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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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告慰母亲在天之灵。如今既已见得世子成亲,自然是心中一块大石落下,喜不自禁,惹得情绪波动严重,是以才犯了咳血之症。”
苏夫人笑容僵硬,跟着薛铭便往内阁走去。“果然是薛首辅千金,见解自是与旁个不同。”
薛铭不置可否,心中冷笑。荣国公夫人何等刁钻,在唇舌之争上却从不曾是她薛铭的对手。何况是这个才刚去了媳妇进门,就想给个下马威的蠢货苏氏。
薛铭扶着苏夫人进屋的时候,宁远侯已经气息平稳下来,躺在了床上。因闭目养身半晌,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目光清澈澄明。
顾长平站在一旁,眉头紧锁,表情肃然。宁远侯看着儿子板着脸的样子,出声安慰,“你只管去忙你的,误了给你母亲上香的时间不好。”说着又轻轻咳嗽了两下,闭上了眼睛。“我这是老毛病,吃了药便就好了。你去吧。”
顾长平本想坚持,可看了一眼窗下漏钟,便道,“儿子给母亲上完香后,便来探望父亲。”
“嗯。”宁远侯轻轻嗯了一声,又道,“去吧。与你母亲说,我总算完成了她嘱托的事,许是过不了多久就该去见她了。”
他声音沙哑低沉,自带着一股凄凉。顾长平纵然是铮铮铁骨,也红了眼眶。一言不发的转身,完全不理会一旁的苏氏,牵着薛铭的手便往外走。
两人才刚到了门口,便见急匆匆赶来的顾长庆和顾思莹。(未完待续)
003 暗流
顾长平牵着薛铭的手顿住脚步,见顾长庆抱拳作揖唤了一声大哥、大嫂后,冷声应了。薛铭则是忙不迭的还礼。顾思莹红着眼眶,眼睛掠过薛铭和顾长平紧紧握着的手,神色一僵。极不情愿的跟着哥哥一样,也叫了大哥、大嫂,算是见礼。
她浑身充满敌意,然而薛铭却权当并未发现,依旧十分客气的回了一礼。
“父亲情况如何了?”顾思莹一脸焦灼,探头向里面望去。拉住顾长平的衣袖,眼泪便迅速涌了上来。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我见犹怜。
然而顾长平却非怜香惜玉之人,脸上不悦一闪而过,蹙眉将手抽了出来,并不理睬顾思莹,而是望向弟弟顾长庆。“你既得了信,知道父亲旧疾复发,如何不快些将太医请来?”
顾长庆听闻一愣,脸色有些尴尬。“一时焦急,只顾着先来看看父亲的病状。以吩咐了下人去宫里请宋太医。”
“宋太医是首席御医,你可安排了妥帖的人去?”顾长平肃着脸,俨然一副严兄模样。
顾长庆倒是一副恭敬模样,“我吩咐了郝管事亲自前去太医署请宋太医,大哥自可放心。”说着又看向薛铭,“祠堂也已吩咐了人开门,大哥只管带着大嫂去祭拜先夫人。父亲这里有我和妹妹照看,大哥自可放心。”
顾长平嗯了一声,对顾思莹略一点头,便带着薛铭向外走去。
宁远侯府极大,自正院到奉先院要走半柱香的时间。这本不远。可以至深秋,天气微冷,而这对新婚夫妇又并不熟悉且各怀心事,一路上相对无言。让路途显得格外漫长。
以至深秋,京中天气已经接近冬日。薛铭虽身穿蓝缎绣彩蝶牡丹氅衣,手上戴了里外发烧的银鼠手拢。可还是冻的鼻头发红。顾长平紧锁眉头,大步走在前面,一时将薛铭抛在了脑后。薛铭因不想被落下的太远,要有心人看到大做文章,是以脚下步伐不得不加快,然而头上伤势未愈,昨夜里因换了床而并未睡实的薛铭。委实跟的有些吃力。
碧丝愁眉不展,想着昨夜里两人并未圆房,今日顾长平又是这般样子,不禁替薛铭为难起来。
薛铭前世被殷熙平娇宠惯了的,自是从不曾被丈夫冷遇过。如今顾长平这般样子。也要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心中闷闷不乐,闷头跟着。带到了奉先院门口,等后许久的顾全几步赶了过来,给顾长平和薛铭行了礼,“见过世子、夫人。”见顾长平挥手示意他起身,便退到一旁,躬身而立,“里面都准备好了。”
顾长平满意的一点头,这才想起来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薛铭。转身见她气息不匀。脸上有一丝非常态之下的红晕。心中有些愧疚,便亲自上前自碧丝手中接过薛铭,牵了手往殿里面走。
宁远侯府的祠堂与别家公侯府上并未有什么不同,四个描金大柱上彩绘犹新,屋内因四面吹着厚重纱帘,又不经常开门。是以屋内光线十分昏暗。空旷殿内,只几排排位整齐排列,十分夺目。
而左面空出一位的最新排位,便是顾长平生母康氏之位。
从敬香到叩拜,顾长平一言未发,神情凝重。而薛铭也按着礼数规矩,跟随叩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整个过程异常压抑。
大殿正门紧闭,只屋内四角立着的方方正正的宫灯透着悠悠之光,照的墙上各代宁远侯画像诡异而莫测。
薛铭没来由的心里发慌,因她是已亡却未死之人,到了这样的地方自然是心中发慌。她极力掩饰慌乱,可还是下意识的打了一记冷战。
顾长平默然站立一旁,只将深沉目光落在康氏排位置上。薛铭觉得气氛十分尴尬,正不知所措之时,却听顾长平道。“铭儿,你可有发现这些排位有什么不同么?”
薛铭凝眉望去,细细打量。却发现每一代的宁远侯夫人的排位上所雕刻的亡故年月都要比同代宁远侯早上许多年。且有三代以上的宁远侯嫡长子排位旁边,并没有夫认排位。如此说来,他们便是在还未娶妻之时便早早亡故。
侯府之内的险恶显而易见。
薛铭侧目去看顾长平,眼底不见惊恐和慌乱,反倒是一片清明。
顾长平也转过身来,认真看着她。见她如此,心中稍有安定。便又道,“父亲如今已是病入膏肓,恐是难以度过这个年关。但凡是先侯亡故之时,府内必起争端。我本该在府内安定下来之后再娶你过门,免你跟我担惊受怕的。可父亲一生所愿无非是全了同母亲的夫妻情谊,亲眼见你我成婚。是以才如此仓促在如此不当的时机娶你进门。”
薛铭不妨他说的如此开诚布公,对于先前他对自己的百般试探有些捉摸不透。虽心中疑惑重重,但面上却依然一副万分感动的神态。“世子说的哪里话,妾身既已嫁世子为妻,便愿意与世子同甘共苦,共同面对风雨。”
顾长平只一把将薛铭拉入怀中,紧紧抱住,并不多加言语。
薛铭也缓缓搂住他的腰,两人相拥无言。
顾长平不善言辞,且最不会讨女人欢心。几次交往之后,薛铭对此有所了解。他今日之所以开诚布公给薛铭敲一个警钟,足以证明此刻宁远侯府的危机已经远远超过薛铭之前的打算。
今日宁远侯旧疾复发,似乎也来的蹊跷。
若是凑巧,为何顾长庆和顾思莹会即刻赶到?而当时顾长平与顾长庆说话时,顾长庆又为何有所闪躲。
一个答案呼之欲出,而薛铭却猛然出了一身冷汗。
若当真如自己所想,那顾长平定是要将苏氏以及顾长庆置于死地。
且说此刻的荣国府,世子亡故,本该阖府上下神情凝重,可此刻便连太夫人在内的众人皆是神情矍铄,毫无伤感可言。
且府内上下,随处可听闻先夫人同太子有奸情的丑闻,而世子并非荣国公亲生已经传的满城风雨。
“可怜我如今白白为那小孽种流了多少眼泪,原他竟是他那下作的娘生下的野种。”太夫人一掌拍在紫檀雕花方桌上,鲜红的蔻丹映衬的手上肌肤更加白嫩。
殷熙平神情萎靡,斜身依靠在一旁的紫檀四面莲纹大扶手椅上。下颚新生的一层胡茬,让他整个人看着苍老了许多。他目光涣散的挑眸去看母亲,道,“如今事情到底如何尚未知晓,如何传的这般满城风雨。娘以为是在抹黑姝儿?却怎么不想到是如何打了自己儿子的脸面。”
太夫人闻言一愣,嘴唇蠕动半晌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殷熙平起身,蹙眉一脸无奈看向母亲。“若非娘当初处处苛责姝儿,她也不必年纪轻轻早逝,我也不必挡了鳏夫又来继娶,惹出这许多乱子来。”
林姝如今已亡故,儿子还处处偏帮她?太夫人心中怄火,猛的起身,伸手戳像儿子额头。“好没良心的东西。她若活着,你便就甘愿她背着你做着龌龊的事情,你也甘愿的为旁人养儿子。且要将这侯爵一并给了旁人的骨血不成?”
顾长平一偏头,躲开太夫人的手指,蹙眉不语。她是要拼死都护住林姝的,可他绝对不妨过李瑾之。想到这,眼底寒光一闪,便也不顾礼数,转身匆匆便向外走去。
太夫人气的浑身打颤,一旁林妈妈见了,忙上前扶住,劝道,“先夫人既已过世,太夫人还何必同一个已故之人较劲。”
在一旁噤若寒蝉许久的二儿媳李氏诺诺向前挪了几步,道,“大哥对大嫂一往情深,大嫂也绝非是无心之人。她为人耿直,断不会做出这样龌龊的事情来的。母亲且先止住谣言吧,若是传到坊间,莫说抹黑了咱们国公府的门楣,更会惹得龙颜大怒的。”
听了这话,太夫人猛然清醒。自己之前被气糊涂了,才任由林嫣散布谣言。如今反应过来,不禁吓出一身冷汗来。她侧目去看媳妇,神情颇为无奈。“谣言风长一般,如何能止得住?”
李氏眼珠一转,伏在太夫人的耳边,压低声音道,“自从林嫣进门,先前大嫂的陪房许多都已被清算出府。那日大嫂如何难产而亡的,想来是另有蹊跷。林府认定了咱们害了大嫂,如今世子夭折他们方才冷下脸来同咱们断了关系,若是大嫂之死同他们林府的人有关,他们还能对次坐视不管么?”
太夫人侧目去看李氏,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捏了一下她白嫩的脸蛋,“到底还是你心思通透。”说着又吩咐林妈妈,“且去查一查林府的老人下落,且让人看紧了怀瑜。”
林妈妈领命去了,屋内只剩下婆媳二人,怯怯私语起来。
另一边林嫣很满意的听着谣言四起,想来过不了多少时日这风声便要传入薛铭的耳中。若她当真的林姝重生,必定是要露出马脚的。正自得意,却见素莲打了帘子进门,屈膝行了一礼,“夫人,去青云观的马车已经备好了。”(未完待续)
004 姘头
林嫣闻言,迫不及待的起身。由婢女侍奉着穿了一件莲青斗纹锦上添花洋香鹤氅,自系了领口的带子,从容淡定的扶着素莲的手便往外走。
然而在她平静的外表之下,却揣着一颗起伏不定的心。
鎏金珐琅火盆中的银丝碳烧的噼啪作响,外面虽飘了小雪,车内却是极其温暖的,黄梨木小桌上放着的香炉里燃着熏香,马车迟缓而有节奏的摇晃很容易让人产生困倦之意。
然而马车内的两个人却异常精神。
“那青云观的道长当真似传言中一般神通?”林嫣抱紧了怀中的渔樵耕读錾花白铜手炉,挑眸去看一边托腮沉思的素莲。语气中略略带了一些迟疑。
素莲听闻,点头如捣蒜。“自是灵验的很。夫人可还记得去岁永宁侯府人病入膏肓,永宁侯遍请名医都未能治愈夫人的病?”
“嗯。”林嫣点头。那永宁侯夫人黎氏娘家父亲是一等忠烈将军黎老将军,她的嫡亲妹妹与林嫣曾是闺中好友,目前正在和林阁老的第二子林宏元议亲,两家十之八九能成为亲家。是以黎氏一族的情况,林府的人都是十分了解的。
“黎老将军夫人不知在广济寺扣了多少头,又点长明灯,又捐香火钱,可到底佛祖也没能让永宁侯夫人好转。最后老将军夫人索性不拜如来佛祖,反倒去求元始天尊。于是便找去了青云观,请了玄真道长来做法式。不过几次,病便渐渐好了。后来又悉心调养了许久。方才痊愈的。”素莲说的很起劲,似乎对这些玄幻的东西很感兴趣。
若是从前,林嫣定是不信的。可自从她莫名穿越而来,却也信了几分。便道。“今日去见一见,便知虚实。”
素莲应了声,匆匆瞥了林嫣一眼。便低垂下头。
那青云观,建在山上一处十分清幽的地方。比之广济寺的香客鼎盛,这里到清净许多。
马车在青云山脚下停了,林嫣由素莲扶着下了车,仰头望去,中间白雪铺盖的山腰上,一间并不起眼的道观掩映在枯枝古木之中。显得清幽且孤寂。道观到山脚下,有一跳石阶扑成的小路,蜿蜒幽深。
林嫣瞧了瞧脚下铺陈的一层新雪,微微蹙了眉头。
“道士修道最要紧的是清幽,是以多半道观都建立在山腰之上。不比寺院的香火鼎盛。”素莲抚上林嫣的手。又指了指脚下积雪。“雪天路滑,夫人小心。”
“嗯。”林嫣点头,拢了拢貂鼠里外发烧的手拢。吩咐众人皆等在山下,只带了两个侍卫远远跟着,自跟着素莲两人往山上去。
林嫣由素莲扶着走了好长的石阶方才到了青云观,青云观在山脚下看上去不过是个不起眼的八角楼,可待走近了却见那红墙绿瓦,很是壮观。朱红大门上,悬挂赤金匾额。上面用鎏金大字写着青云观三字,大门两侧各有一尊白玉石狮拱卫。更有参天松柏,枝叶交汇于云际之上。
此处非御用道观却能有如此气魄,想此间道观的道长,定是实力雄厚之人。向他如此神通,定是有许多人前来请拜。而这权力鼎盛的京城,需要鬼怪掩盖的龌龊之事不计其数。他定能从中渔利不少。
林嫣在来之前本还忐忑不安,恐他真有才干揭穿她穿越者的身份。可今次一看这道观景象,心便放下许多。他若没有才能便罢,若当真有两下子,怕是不仅能保她平安,能使得她生财也未可知。
素莲扶着林嫣在门口站立,便几步上前要提了铜兽口中的吊环叩门,那门却自行在里面被人拉开。
素莲的手顿在半空,只见一穿着青布道袍,眉目清秀的小道士行对她点了点头,又对着林嫣行了一礼。
林嫣几步上前,扶着素莲的手,也以同样的半礼回了那小道士。正要开口,却见那小道士侧身站在一旁,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师父命贫道来迎两位施主,快请进门。”
嫣诧异,未曾挪动脚步。
苏联见了,便出声询问。“道长如何知道我家夫人要来?”
那小道士并不抬头去看这两位衣着光鲜,容貌艳丽的女子。只循规蹈矩的低垂着眼眸,道,“师父自是推算出今日有贵人来访,特吩咐贫僧前来等候。”
这神机妙算的似乎有些离谱,林嫣否定了方才自己对着玄真道长的幻想。客气的笑道,“道长果真神机妙算。”
说着,便提了裙摆,迈过高高门槛进了门。随着那小道士走到了大殿后极其幽静的小院子,待他轻扣了正房的门后,应声推门而入。
屋内布置简单无华,一方榻上悬挂一道字字画,字体雄浑,笔力苍劲,像是出自大家之手。那方榻之上正做着一位十分年轻的道士,见林嫣二人临门,不慌不忙的起身,将道袍褶皱铺平。
他身姿倾长,眉目俊朗,不过随意的穿着一件石青色道袍,发髻之上插着一支木簪,却挡不住一身的丰秀儒雅。
这与想象中的长衫老者不同,他年轻的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短暂的寂静之后,玄真道长最先打破沉寂,对着林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夫人,请坐。”
林嫣自知失礼,忙将视线收了回来,与玄真隔桌而坐。素莲则安静站在林嫣身后,细细打量对面的年轻道长。他眉宇之中的那抹似曾相识,让她十分不安。
“道长修为了得,却不成想竟是如此年轻。”林嫣接了小道士奉上的茶,不掩心中好奇,直直盯着玄真。
他生的如此风流俊逸,难怪京中许多贵胄女眷喜好来此走动。
那玄真举手投足间自带一股优雅,轻呷了一口茶,笑道,“不过是表象而已。”
“我们师父少说也有七十年的修为呢。”一旁奉茶的圆脸小道士,束手站在玄真身后,趁头插嘴。见玄真侧目蹬他,方才吐了吐舌头缩了头。
玄真对林嫣轻笑,“都怪贫僧素日里管教不严,冲撞了夫人。”
林嫣摇头,“道长客气,”心中却对他的年龄以及这驻颜之术产生了好奇之心。正待想要追问,方才想到自己前来的目的。于是便道,“近日来,我时常梦见已故亲人,夜夜不能安寝。不知道长可能为我看看是何缘故。”
那玄真伸手打发了身后的小道士下去,又挑眸看了一眼素莲。
林嫣了然,对素莲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
可素莲迟疑不动,轻唤了一声夫人。不知是被这玄真的美色所惑,还是对于玄幻之术太过好奇。
林嫣肃了脸,“我与道长私下有话要说,你只去外面侍候。”
素莲不情愿,忐忑不安的看了玄真一眼,便往外去。
待屋内只剩下林嫣与玄真二人时,玄真才幽幽开口道,“夫人可曾与人结下冤仇?”
林嫣脸色一僵,并不答话。
而玄真却似乎也并不想要听见林嫣回答,又顾自说道,“此人阳寿未尽,却因夫人的缘故过早离开人间。是以入地无门,冤魂于人间游荡日之后重回人间。如今,怕是要来索夫人的命。”
玄真说的云淡风轻,林嫣却是听了一身冷汗。她猛然抓紧手中的兰花青玉杯,脸色惨白,强自镇定道,“她虽是因我之故命丧黄泉,可并非是我亲手害她丧命的。纵然是要索命,也不该来向我讨要。她若来索我的命,我岂不是要无辜枉死?道长可有办法解救?”
“你当真并非是害她亡故的真凶?”玄真不答反问,一双凤眼紧紧盯着林嫣。
林嫣喉头一滑,点头,神色坚定。
玄真嘴角斜扬,挑了挑眉毛。“她若害你也不容易,如今她寄居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她不敢声张自己是被你害死的人。你只小心些便就罢了。”
“她现在是谁?”果不其然,林姝重生了。林嫣紧张的向前探着身子,神态焦灼的盯着玄真。
“夫人不是心中有数,何必又来问我?”
林嫣当初逼死林姝,知道内情的人已经相继亡故,不可能有人将话传到外面来。更不会让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道士知道,他如今说的句句符合实情,便是不相信也得相信。
刚才短暂的怀疑,已经烟消云散。她定定的看着玄真道长,“宁远侯世子夫人,薛铭?”
玄真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夫人既已知道了,如何还来问?”说着又看了看林嫣手上的翡翠玉镯,“夫人手中不是有宝物的?万事求它岂不即可?”
林嫣闻言浑身一阵,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玉镯,除了死去的林姝,没有人知道她有空间。那就是说,这个道长真的会玄术?
玄真神情暧昧的盯着她,伸手抚上她白嫩细致的手背,轻轻抚摸,凑近她的耳畔,轻声道,“夫人手中有宝器,贫道身上有法术,若你我二人联手,夫人要什么样的荣华富贵都有。而贫道所求……不过与夫人共赴云雨而已。”(未完待续)
005 反目
这是赤裸裸的勾引和羞辱,林嫣闻言,万分恼怒。猛的将手从玄真道长手中抽了出来,嗖然起身。怒视他道,“道长当我是什么?”
随着她起身的动作,桌上茶碗随之落地破碎,茶水将地上的大红织锦洋毯浸湿一片。
她前世便是因私生活不检点最后才惹来杀身之祸,今生既然已嫁给了心中所爱之人,便要对他从一而终。况且,这个世代,若奸情一旦暴露,女人会死的很惨。她林嫣可不想重蹈覆辙。
玄真道长一只手依然还放在方才的方桌上,将目光自地上的茶渍上挪开,挑眸看她,神态平静仿若什么也未发生一般。
林嫣见他如此无赖,更是七窍生烟。转身就要出门,手刚一放在门上,玄真便缓缓起身,抖了抖袍摆,道,“夫人今日走了,他日会再回来也未可知。”
林嫣顿住脚步,眉头轻轻蹙起。深吸一口气后,大力将门拉开。正撞上听见响动要来一探究竟的素莲。
“夫人?”素莲见林嫣脸色惨白,忙不迭的迎上去扶住她。
林嫣怒火中烧,喝道,“走!”说着,便绕过在一旁行礼的小道士,匆匆往外走去。
素莲不知屋内到底是什么情况,十分好奇的回头向屋内看了一眼,却见那道长不明所以的对自己微微一笑。
那双眼睛,实在太过眼熟。几秒的愣怔之后。素莲再没工夫思考到底是在哪里见过那玄真,匆匆跟上林嫣便往外去。
“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那玄真道长不肯帮衬夫人?”素莲看着林嫣脸色,小心翼翼试问。
林嫣抿着嘴,并不说话,只更加快了脚下步伐,匆匆下了石阶。一言不发的钻进马车,命快马加鞭往荣国府走去。
此时已过晌午,本该是一日的午休时间。可宁远侯病重,众太医束手无策,只得准备后事,一时间宁远侯府内各处各处紧张忙乱起来。
薛铭和顾长平站在一起,焦灼等在房间外,看着珠帘内太医忙碌的身影。
一旁苏夫人和顾思莹相互搀扶着,嘤嘤哭着,气氛十分压抑。
有太医自里面垂头。脚步沉重的走了出来。顾长平忙几步上前,追问道。“家父情况如何?”
那老太医飞快的抬眼看了顾长平一眼,叹气摇了摇头,道,“世子。借一步说话。”
顾长平凝眉,似是略有所悟。忙打了一个请的手势,回头对薛铭略一点头后,跟着老太医往临时做了书房的次间走去。
方一进门,顾长平便将门紧紧关闭。待请了那太医坐下后。便问道,“若有什么蹊跷之处,还请宋太医直说。”
这宋太医是太医署首席御医。医术了得,又圣宠不衰。因曾蒙宁远侯的知遇之恩,方才能有今日,是以对宁远侯一直抱有感恩之心。
上一次言睿来时便已经表明,宁远侯的病是因常年饮食不周而引起的。经他判断不过是参杂了马钱子所致。那马钱子并不罕见,且若是参与素日里的饮食之中,也并不能引人注意。它的药性也并不十分猛烈,下毒之人用量又极少,若非是时日堆积的久了,引发了病症,又有言睿这样的名医诊治,一般人恐怕是发现不了。但因时日太久,无从医治,言睿能做的无非就是减缓病症,延续宁远侯的生命,却没有能力能够让他痊愈。
自此之后,顾长平便十分注意宁远侯的饮食起居,本是想从中查证出证据,找出下毒之人,却不曾料想,此人十分狡诈,自顾长平回来之后,便十分小心,再没有发生过类似情况。
宁远侯中了马钱子的毒,并非是秘密。宋太医之前也透露过给顾长平,且也尽其所能解了其中的毒性。自顾长平回府之后,宁远侯本已经有所好转,然而却在今日突然病发,十分蹊跷。
宋太医迟疑的看了顾长平一眼,欲言又止。顾长平起身,深做一揖,慌的宋太医迅速起身,伸手去扶顾长平。“世子这般实在是折煞老臣了。”
顾长平坚持行礼姿势,“恳请宋太医据实相告。长平以人格担保,断不会将宋太医牵扯其中。”
宋太医所顾虑的无非是怕自己牵扯进宁远侯府的夺嫡之争,他为人圆滑,处事沉稳,宫中多少宫妃、皇子暴毙皆由他诊断,其各种缘由他皆知晓一二。可即便如此,却依然能在这宫廷漩涡之中,明哲保身,自是有一套他自己处事的方针。
然而宁远侯曾对他恩重如山,顾长平又如此诚恳相求。他脸上神情纠结,似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猛一用力将顾长平拉了起来。道,“老臣承蒙侯爷眷顾,才有今日。我非是那狼心狗肺,知恩不报之人。今日便据实相告,但万望世子莫要冲动行事。”
“嗯。”顾长平点头。
他虽自小习武,却是文韬武略皆通,并非是鲁莽之人。那宋太医总算是放写心,于是侧目往门口看了一眼,凑近顾长平,将声音压低,道。“侯爷之前饮食常年参入马钱子,所谓调料。那马钱子本是有毒之物,但用量微小的话并不能够致人中毒。侯爷本是习武之人,身体健朗,短时间内,这毒性嗜伏与体内,并不能有所察觉。但,若是常年累月食用,会使人呼吸越发困难,心速加快,最终染上一种类似痨病之症。此时若在想一致,便已经是为时已晚。自三年前我开始接手治疗时,已经是束手无策。”
说到这,宋太医叹了一口气。宁远侯一声忠烈,为人和顺,却不曾料得被黑心之人害的如此。惋惜之情溢于言表,炖了一顿后,又道,“自世子回来起,侯爷似乎再未曾使用过马钱子。病症本已稳住,最坏也能拖到明年春日。然而,侯爷昨日却误食了桃仁所做膳食。”
“误食?”顾长平凝眉,“那桃仁可是忌口之物?”
“倒也并非忌口之物,但绝对不能过多饮用。”宋太医道,“桃仁乃是活血之物,侯爷病重,时常咳血。若加上这活血的桃仁,岂不是雪上加霜。若是平常的膳食中,加入几棵桃仁便也罢了,偏偏侯爷食用了桃仁蜜茶。”宋太医顿了顿,看着顾长平越蹙越紧的眉头,迟疑半晌后,又道,“我曾嘱托过夫人,万不可再使侯爷服用桃仁参茶。”
某个答案呼之欲出,顾长平的愤怒到了极点,人反而变得十分平静。突然冷笑一声,“果不其然,他终究是等不及了。”
宋太医地垂下头,道,“老臣所知尽已告知世子,烦请世子莫要太过伤怀。当务之急,便是请侯爷走好这最后一程。”
顾长平还没有不冷静道,现在就收拾苏氏。证据还不够,而且生母康氏扬州的陪嫁庄子被苏氏吞掉,他还没能让她吐出来,绝对不能就此如此便宜了她。于是便道,“多谢宋太医。”说着自己将门拉开,叫了顾全,“请宋太医去用茶,领赏。”
顾全应了,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恭请宋太医出门。
宋太医抱拳,对着顾长平做了一揖,道谢后便跟着顾全去了。
顾长平板着脸回到正房时,正听到顾思莹莺莺的哭声。不由顿住了脚步,只听顾思莹尖细的声音里满是埋怨和不满。“父亲如何才刚一醒来就忙着见一个外人?那薛铭不过才刚嫁进来一天,便就比咱们亲近了么?”
苏氏将女儿搂进怀里,紧紧按着她的肩膀。本欲开口说些什么,却听顾长庆的声音响起,“父亲见大嫂自然有他的道理,没得你置啄的。况且,如今她嫁给咱们大哥是世子夫人,你该尊称她一声大嫂。直呼其名讳,难不成是要叫人笑话咱们顾府没有规矩?”
顾长庆从来都对妹妹宠爱有加,哪里说过重话。顾思莹一时接受不了,瞪着哥哥尖了嗓子,“你帮着她说我?”
顾长平不置可否,“你做的不对,为兄自然是要说教一二的。”
“我哪里做的不对?”顾思莹反唇相讥,挣脱开苏夫人,两步走到顾长庆面前,狠狠瞪着他。“我是你嫡亲的妹妹,你不帮着我,反帮着外人。难不成你被她那狐媚子样子迷惑了不成?”
“你!”顾长庆十分尴尬,侧目看了一眼脸色一僵的妻子。回头瞪着妹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的是什么混话?”
“本来就是。”顾思莹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气焰更加嚣张。“她就是个扫把星,先是在广济寺拒婚,惹的风言风语,让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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