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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重生-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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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通路都给封闭,让自己像蝉蛹一样缩在壳子里,最好不要出世。
所以常芸觉得,自己应该是关了窗户。
可现在,窗户分明是敞开的,漆皮斑驳的窗台已经完全湿润,而细密的雨水得寸进尺地随风溜得更远。飘到脸上的雨水有些冷,有点腻。常芸打了个哆嗦,用手抹了抹脸颊上的水珠,嗅到一股铁锈的味道,混杂了淡淡的甜腥。她心中涌起一阵嫌恶,飞快地跳下床,跑到卫生间洗了脸。捏着毛巾,伴随着雨声,她独自穿过漆黑的客厅,忽然停了下来——一周前,就是在这里,她脚下这双拖鞋踏过的位置,依序躺着三具尸体。警察说,他们是被利刃刺伤要害,失血过多而亡。警察还说,现场没有挣扎迹象,也没有入侵的痕迹。警察怀疑地看着她说,我们判断是熟人作案。
心口再度一阵绞痛,客厅雪白的纱帘随风扬起,又带来一串水珠。
常芸痛苦地喘息着。不对啊,窗户明明都关了,怎么客厅的也是开了呢?难道……难道有人进来过?!
这个想法对一个独居女子而言太过震撼。常芸呆了呆,竟然尖叫起来,她感到脚下踏着地板又一次染满了血迹,湿漉漉、黏糊糊地爬上她的脚踝,冰凉的触感如此逼真,常芸颤抖着低下头,看到几只染血的手抓紧了自己的脚脖子,正在向上摸索着攀爬,滑滑的手指碰触到膝盖骨,带来一阵麻麻的感觉。
她尖叫着跳上沙发,双脚交替抬起,不敢都放下,似乎这样就可以躲避危险。她抱着头,又发出一连串恐惧的呐喊,墙壁一片刺目雪白,这是楼下晚归车子的车灯擦亮的,对面楼层有个人正在高声谩骂:“哪家娘们抽风呢!大半夜的还有完没完啊?!别他妈喊了!”
砰!是铁窗带着怒气被重重关闭的声音。
常芸的呼号被生生吓回去,额头上爬满冷汗,黏住碎发。她大口的呼吸着,定睛看去——地板只是地板,干干净净。
幻觉?因为孤独和恐惧吗?
常芸想着,一点点挪回卧室,她又一次裹紧毯子,寻找一种“封闭”的心安。窗外雨声不断,她便宽慰着自己:看,世界还是那个世界,有人晚归,有人谩骂,雨还是会照常下,一切都没有脱轨……
至于窗户么?
也许,也许是那些警察实在太粗暴,不由分说地就带走了自己,所以才忘记关窗吧。想到这里,常芸又是一阵晕眩:至今难以忘记邻居们惊异而警惕的目光,还有连成一片荆棘的窃窃私语。她想,如果不是为了害怕卢润回来看不到自己,那么自己是绝对不会再踏入这栋楼和这个房间了。
可是……
这个夜,又回到了原点——卢润,你在哪里?
窗帘翻动,湿漉漉的窗台反射出一种黑夜特有的凄冷光芒。常芸缩在毯子里,电话和手机早已不响,再多的担忧和焦急也会被时间磨练地沉稳。在这个细雨纷飞的深夜,一切都在沉眠。除了自己,除了碎碎的雨声和表针刻板的走动声。窗帘还在翻动着,呼呼风声,红绳带着那柄玲珑的玉剑一起摇摆。
常芸盯着它,注视着玉剑每一道猩红的龟裂。她呆呆地陷入一种催眠的状态,眼前只有红绳玉剑的反复摆动,脑海里只有一个疑问:
卢润,你送给我的礼物还在,你离开前的嘱咐我都照着做了。
可你去了哪里?
墙外,楼梯扶手发出一阵阵嗡鸣,似乎有人上楼了。
嗡——
嗡——
楼梯扶手的响动越来越大,听不到脚步声,只能听见愈发沉重的嗡鸣。那个深夜走上来的人,离常芸这一层已是越来越近。
常芸痴痴地想:是卢润吗?会是他回来了吗?那么他一定会很高兴,因为自己还在这里等待。
嗡——
声音戛然而止,就在常芸所居住的这套房子的门外。
一串叮咚响,似乎是在找钥匙。
常芸愣了愣,她掀开毯子,也顾不上穿鞋,迅速跑到玄关,一个急刹车——她扶住墙壁,尖细红指甲扣入墙皮,灰尘扑扑落着,在她蜡黄的手背上蒙了一层惨白。
一声咳嗽,似乎是为了叫亮那盏不太好使的感应灯。
常芸的心提了起来。
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预感如涨起的水般,慢慢涌上干枯的河床,在水位警戒线的上下,不安浮动。
又是一声咳嗽,还有叮咚声,大概钥匙很难找。
常芸不可思议地看着客厅那扇发黄的旧门,浑身颤抖到要散架。
对面是一户三口之家,作息良好,早早就都睡下;左边是一对新婚夫妇,刚刚出去度蜜月,据说要一个月才会回来;这一层只剩下自己这户:五个人里,三个人已经死去,自己就在房内,那么目前站在外面的是——
喀嚓——雨声稀疏下,门锁转动声。
常芸猛地堵住了门,以防它被推开。
“谁?!是谁?!”
她颤巍巍地问。
门锁停止转动,外面静默些许。
“小芸,别怕,是我。我是卢润,我回来了。”
6
6、第五章 掌握主导权 。。。
冥府。
缉灵部办公楼。
大陆司首都组的会议室内——
云朵对玉剑之魂——玉瑱凶杀三人之案的叙述已接近尾声,“——当董霄与许乐之赶到时,裴清浅已拿下玉瑱。玉瑱当面认罪。我们将其和其所守护的玉剑一并带回冥府,经由陆郎中报至缉尚书处。玉瑱被即刻关押后,玉剑也被送交到缉灵部总部技术科进行独立测定,技术科的工作灵们很快便发现,玉瑱所守护的玉剑上含有大量死者的血腥与怨气。由此我们基本上可以判断正是玉瑱所控制的这把玉剑,为这起凶死事件的凶器。而玉瑱的认罪也让一切都没了悬念。所以我认为——”云朵冷下声调,严厉地看着同事们,“恶灵玉瑱的翻供完全出自他对受刑之恐惧,意图借此做无意义的延缓。以上——”抱臂而立,“就是我对此事的看法,不知大家有什么见解,每个灵都谈谈吧。”
齐姝琴刚要阻止,许乐之已气愤道:“这种恶灵咱又不是没见过,抵死赖账还算好点,更可恨的是意图逃窜回阳间的,这不是给咱们找二次麻烦么!”
岑曼丽也义愤填膺道:“前几天不是有个首都区的灵要跑么?要下第七层地狱的,真逃回去不成杀人灵也会变成捣乱魂,最后还是咱们的责任。幸好,我听说引灵部首都区的简薇右使——”苏吉拐她一下,下巴朝云朵那边别了别,岑曼丽闭嘴,许乐之却不给面子道:“那也是还没出黄泉就给拦了。引灵部向来是耗子扛枪窝里横,到了阳间就频频出岔子,还总是一副冷艳高贵的模样,哼——”
裴清浅掩嘴笑他说:“那也不一定啊。我一直觉得简薇那姑娘还是顶不错的。记得当年她是以全冥府第一的培训成绩毕业。培训期间,引灵部和咱们缉灵部,包括三军那边就都抢着要她,最后她选择了引灵部,当时咱缉大佬叹息了好几天呢。要知道引灵部是出差任务最多最重的,简薇那么个水灵姑娘,多看几眼也是养眼,谁知却是成天都难见鬼影,交流的机会少了好多。不像咱们,虽说工作也多,好歹对分秒的要求没引灵部那边严格,和谁出去偷偷逍遥一下也有个准谱。所以说简薇姑娘也就是吃亏在这点上了。”
云朵冷冷道:“缉、引二部向来事务繁多,无论是谁,既然当初选择了这个部门,必然就是考虑了这些因素。你不必为谁刻意叹息。”
裴清浅笑道:“不是叹息,是对比之下的感悟。”
云朵面色一变,晏老爷子扣上茶杯盖,清脆一声,“都是凭实力上来的,清浅是,简薇也是。”裴清浅娇媚说:“云副也是,漏了别的灵也就罢了,但万万不可漏了云副的‘实力’。”
云朵抬手似要拍桌,晏老爷子重新盖茶盖,“哎——我听说简薇的前任在阳间出任务的时候,曾经和玄黄世家发生过冲突?组长,你知道吗?”他对一直沉默的齐姝琴说。
自从云朵“先发制灵”的将会议主导权引走后,齐姝琴就苦于找不到插嘴的空档。新官上任,她既不想太过软弱让众灵看扁,也不想在没有摸清组员底细的前提下就贸然发威,引得众灵不满——当然,她也想借着听发言的机会,从中寻些“鬼”际关系的蛛丝马迹,此刻听了晏老爷子的提问,心中微微感谢,平和道:“应该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会儿我还没出生。听家里一些前辈提起过,好像和引灵部的一次大规模寻找流离孤魂的行动有关。似乎是首都区的使者们在捉拿一条孤魂的时候,与执意维护那条孤魂的湛家掌门起过争执,不过双方都很克制,并未动手,最后也是和平解决。”
许乐之翻翻眼睛,“我怎么听说是当时的湛家老祖宗和当时监督玄黄界的天界上仙面子大,一番斡旋,逼得引灵部无可奈何地就范了啊。”
齐姝琴心平气和道:“监督玄黄界的神仙们基本能做到公正。无涯上仙的时代我没经历过,但现在的女魃天女是公认的正义之神。天女阁下和无涯上仙是挚交仙友,想来无涯上仙的风范与气度也不会逊色。”不待众灵对她这番话发表评议,齐姝琴手中的笔杆子轻敲木桌,压下了一切的蠢蠢欲动。
视线划了一周,她美丽的面孔严肃起来,“这些陈年旧事并不是我们此刻的议题,发散思维也要适度,现在大家把精力转回来——那么云副——”对云朵客气道,“阳间的警方对此案做出判定了吗?”
云朵罕见地愣了下,“警方?”她重复一遍,看到齐姝琴肯定的神色,不禁笑了,“组长,我们这里是冥府缉灵部,不是阳间的公安局。警察们逮的是人,我们管的是灵。阳间的警局要如何结案,是否冤假错案,是否错判错杀,这都不在我们冥府缉灵部的职责范围内。待他们百年后下了冥府,自有审、验二部主持公道。”
齐姝琴平静道:“那咱们目前走的是怎样一个办案流程?”
云朵讽刺而心安地笑了。
原来她连这些都没摸清,谁会服她呢?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得听我的。
“是这样的——缉灵部总部有专门的术法仪器,可以准确捕捉到阳间急剧爆发的戾气。一般而言,这种急剧爆发的戾气就意味着妖鬼施展法力杀人了。在相关仪器捕捉到戾气并测定出具体范围后,总部工作灵们便会据此判断案件的权责归属,继而将调查命令下发到司,再由司至组。我们这里负责接收这类命令的是岑曼丽。当她接到命令后,必须立刻上报,不得有误。以前她都是向我报告,现在当然是要报告给组长你了。”
态度模糊地笑笑,云朵继续说,“接到上级派下来的任务后,我们要立刻甄选出案件的执行组员,执行组员拿着盖印批条到晏老爷子那里领取去阳间出差的用具,包括架结界用的结戒;施展驱幻、现形、镇魂法诀时需要用到的手表或手镯;缚灵时必需的捆灵索,之后才能进入阳间调查案件。因为总部已经为我们圈定了案发地点与戾气辐射的大致范围,所以我们只需确认案件受害人因何种术法怨气而受害,据此大概判断出妖鬼属性,而后根据属性在已圈定好的范围内按图索骥即可。”
停下来喝了口茶,云朵又颇为自豪道:“冥府保密法极其严苛。所以我认为,完全地做到鬼对鬼,非人对非人,不去接触任何一个阳间人,一切都在非人领域内静悄悄地解决,才是我们所要追求的。”她骄傲地展开唇角,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熟女的自信魅力。坐在她身边的齐姝琴与之相比,明显是太过文静柔弱了。
“对了,也许组长不太明白为何我们办案不去询问被杀害的当事灵。是这样的,一则被凶灵所杀的人进入黄泉后,有一部分人因为陡然间脱离了凶灵力量的控制,思维会受到很大影响,不一定还记得清事情的经过,问了也是白问;还有一部分人也是不明所以,往往颠三倒四说不清楚事,形容不出凶灵的相貌性质。当然,最关键的是,审验二部的职责是调查灵体生前的善恶功过,不是帮阳间警察破案,也不是帮缉灵部抓灵的。而且冥府为确保审验二部对每条灵体审验之公正,在审验二部对灵体进行审查期间,也就是七七四十九天内,一切灵体都入住安灵坊,不与外界来往,哪怕是缉灵部的工作灵也不可以——除非所涉案件过于重大,会扰乱阳间人心与秩序。这条规定就是为了杜绝某些拉关系的现象产生。所以一般而言,我们是无法在规定破案期内从被害灵身上得到有利证据。好的,我讲完了,组长,请问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云朵傲慢笑道。
齐姝琴慢条斯理地说:“我一直以为在恪守道德原则并遵循冥府法规的基础上,尽全力捕获真凶才是我们要追求的。而纯粹的不打扰任何阳间人,是不存在的。”
云朵的脸色一黑,齐姝琴只当作没看见,接着道:“我不知道以前你们都是如何追求又是如何办案的,但我目前非常明白两点——第一,咱们组连续七年的全年绩效都是倒数第一;第二,咱们根本就没抓住玉魂一案的要点。”
云朵脸色转白,“组长,在你来之前,我们已经破案了。”一字一顿。
“我认为没有什么还需要注意的了。”许乐之高声道,“总部已经测定出戾气范围,我们很快就到达现场,在第一时间里注意到挂在罪案现场的玉剑是灵性之物,并发觉其表层残留有大量的死者怨气,而玉剑的守护者玉瑱疑似畏罪潜逃。裴清浅最先发现玉瑱行踪,之后,我和董大哥一路追赶,裴清浅则绕道包抄,最终擒获玉瑱。玉瑱当着大家的面认了罪,从未翻供,直到审、验二部下发了对他的判决结果——”按住桌子,强压怒火,“这明显是他在垂死挣扎!”
“云副组长刚刚也说过——”齐姝琴毫不畏惧道,“我们要确认受害人到底是因何而受害。我问问大家,在玉魂一案上,你们有谁,或者你们知道有谁这样做了吗?”
裴清浅幽幽道:“唉……组长阁下,当时现场一片混乱,连死三人,血流成河。警方和居民们闹成一团,那唯一的活口——似乎是叫什么常芸的,又神经兮兮地四处找她男友。在这种条件下,我们无法展开细致的侦查工作,就在等待的时候,发现了怨气尚未褪去的玉剑。当时那玉剑就挂在一只铁艺钟表下,龟裂处尽数鲜血,丝丝怨气外泄,已明白地为我们指明了调查方向。”
“出任务的裴清浅、董霄和许乐之迅速将玉剑照片发回给本组,岑曼丽接收后汇报给我,我立刻联系了大陆司档案室,”云朵说,“那里的工作灵根据传回来的一系列照片,结合守护魂名册,初步判断出此剑守护魂玉瑱,鬼龄一百二十年,历史清白,但近三个月的行踪成谜。”
“访灵台为什么驳回对玉瑱一案的调查结果呢?因为证据不足。我们没有口证,凭的都是推理、当事灵的坦白和玉剑残留怨气。可是现在当事灵玉瑱已翻供,而我们唯一的物证玉剑呢?访灵台独立技术科的工作灵们给出的最后结论是——残留怨气和血痕浮于表层,不排除外界灌入可能。”齐姝琴冷冷道,“先不要争论缉灵部和访灵台的技术科谁更权威,我只想问诸位,当时的现场是否有除了玉瑱外的其余妖鬼存在?”
“现场很干净。”裴清浅用这五个字来形容。
许乐之附议,“没发觉有束缚灵、徘徊灵、串访灵的存在;除玉瑱外,没有器物灵存在;没有发现聚集到一起的‘念想’流窜,也没有发现妖族出没的迹象。”
“如果是附体灵呢?是否已经附体而逃?归根结底,你们到底有没有判断出三个死者究竟是因何而死?是玉剑所为还是另有凶器?你们有没有询问过现场唯一的幸存者常芸,问清凶案发生当晚一切的蛛丝马迹?”齐姝琴连珠炮般地发问,她的确很柔弱,白嫩的脸色已因过快的语速而发红。
“那个疯婆子一直在找她的男朋友啦!连警察都搞不定她,我们还能问个什么啊!”许乐之不耐烦道。
“她男友是谁?在哪里?是否当晚和她在一起?”齐姝琴追问。
“我怎么知道?!这和案子有关系吗?!难道我摇身一变成了户籍警,或者是婚介所员工了?”许乐之大有拍案而起的意思,苏吉按住了他。
“如果是凶灵作案,为什么杀了与常芸同屋的三个人,却留下常芸呢?”齐姝琴从容道。
许乐之一哽,裴清浅轻轻说:“也许与常芸有关,但她的确是人——那把玉剑是她的。”
“你确定?”齐姝琴问。
“用一根银链吊在铁艺钟表下,晃动起来跟催眠似的……那还真是个疯姑娘。”裴清浅无奈一笑,“我承认我们这次办案确实没按照流程走,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们总不能墨守成规吧?当嫌疑灵近在咫尺、不容错过的时候,我们当然不会在现场与疯子周旋了。组长也请体谅一下。”
“如果玉剑是常芸的,那么玉瑱呢?”齐姝琴并不理会裴清浅的请求,顺着自己的思路走。
“器物归属生人,器物灵不一定有同样归属!你到底懂不懂啊?!”许乐之这回是真的站起来了——靠,老子好不容易如此快就破了一个案子,你个新来的齐姝琴就想翻案吗?你还是不是我们的组长?知道不知道护短啊?!
“如果你们坚持认为是玉瑱杀了常芸的三个合租者,那他为何不杀常芸!”齐姝琴毫不示弱,“还有,你们口口声声说常芸是疯子,她疯在何处?她的疯是否和案子有关系?访灵台的驳回公文中明确怀疑我们组在玉剑一案上有刑讯逼供现象存在,那么玉瑱是否真的是被屈打成招的呢?!”
“一派胡言!侮辱!污蔑!耻辱!”许乐之几乎要冲过去揪起齐姝琴,苏吉拼命抱住他,岑曼丽忽然站起来,隔着桌子,她对齐姝琴认真道:“组长,我敢担保,董大哥是绝对不会做刑讯逼供这种龌龊事!”
许乐之又火了,“啥米?难道你认为我就会吗?!”
岑曼丽冷笑,“如果真有谁这么做,那么我们都清楚最可能是谁做的!至少董大哥和小乐到的时候,听见的是玉瑱的认罪!”
裴清浅眸色一冷,扇柄拍到桌上,晏老爷子及时打破沉默,“组长,我一向不管破案的事,这回也就说上一句:我一直都觉得,咱们组的每个孩子都是很好的。”
齐姝琴温和道:“我也这样认为。但我们的‘认为’都不能推翻访灵台的指控。而参与过本案的裴清浅和许乐之一直无法明确回答我的质疑。如果连我这关都过不了,那么我们如何理直气壮地推倒访灵台的判断呢?最后丢脸的还是我们。”
她的语气更加缓和,“刚才我的情绪激动了些,请大家不必担忧,作为组长,我绝对的信任诸位。但是说到这里,我想大家也都该明白一点——我们有必要彻底调整本案思路,不要定位
6、第五章 掌握主导权 。。。
在传统的解案模式上。至少在这个扑朔迷离的案子上,我们应该展开更加细致的调查,包括与阳间人的交流,尤其是唯一的幸存者常芸——”
手机铃声大响。
齐姝琴神色淡淡,许乐之旁若无灵地掏出手机翻看,苏吉和岑曼丽倒是比他尴尬。
“耶——似乎是阳间来的短信哦——”
“许乐之!”云朵忍不住怒斥,“我强调过多少次了!开会的时候不要如此随便!以后一律把手机调成静音!”
许乐之翻翻白眼,“云副你表激动哦,这是小顾来的好消息。他要我转告大家说——他和董大哥已经完成任务了,死婴灵即刻就会被带回黄泉。”
会场气氛立刻暖和起来,云朵喜不自胜,许乐之得意洋洋,岑曼丽似乎是太过激动,说不出话而脸上通红,苏吉忙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许乐之还没再回,齐姝琴慢慢道:“许乐之,让董霄带着死婴灵回来——”顿了顿,手指蜷缩,“让……让……顾……维……庭……”
轻缓地垂下眼睫,片刻,她抬头,坚定道:“让顾维庭去拜访常芸家,调查常芸、她的男友以及那栋房屋的历史及房东房客情况。我先去和陆郎中、缉尚书做汇报,苏吉你待会跟我去访灵台走一趟。云姐、清浅还有小乐,你们三个一会儿都结一下手头的要紧工作,做好出任务准备。最晚不超过三个小时,我们准时出发去阳间,与顾维庭会合。”
7
7、第六章 归来的男友 。。。
深夜 。
居民区一栋安静的楼内。
昏黄的走廊感应灯光笼着一位削瘦白皙的男子,那张熟悉的温和面孔让常芸的眼里一阵潮湿。
卢润,卢润,这刻在她心板上的名字。
“我回来了。”他闪进门来,轻轻关上,“抱歉,小芸。”注视着她,温情脉脉,“让你等太久了。”
常芸潸然泪下,她软在卢润的怀里,让他拥着自己走向卧房,“你……你去了哪里?你知不知道……发生了多么可怕的事情……你怎么可以失踪这么久……”
“对不起,对不起……”卢润反反复复地说,他嗓音低沉,带着独特的魔力,细长的手指插入常芸的发丝中,一下一下的抚弄。
“卢润……”常芸忽然扒住他的手腕。
“嗯?”
“你很冷吧?”常芸轻声道,“手指很凉。以前都是温的。”
卢润正盯着对面的墙壁:昏黄墙面,狭长的铁艺钟表,红绳玉剑正慢慢摇摆。
“是吗?”他淡淡说,“外面下雨了。”
“嗯。都入夏了,这雨水还是如此凉。”常芸抱怨着,又说,“你带伞了?”
“没有。我打车回来的,停在楼门口,雨不大,雨丝很细密,落到身上就干了。”
“是啊,你身上的确很干燥。”常芸揪着卢润的衬衣,用脸蛋摩挲着,悄悄寻找可疑的迹象——没有香水味,没有诡异的长发,没有一切不该属于他的味道,也没有丝毫本该属于他的味道。
常芸的心微微一紧。她扒住卢润的胳膊仰起头,发现卢润的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对面的墙壁,一丝不安爬上背脊,“卢润……”她细声细气,“你……在看什么?”
卢润微笑着垂下脸,在室内光的照射下,男子的面庞有着浓重的阴影,如山峰一样压了下来。他看向常芸的目光中带着莫测的算计,似乎他不是在看与自己谈婚论嫁的女友,而是在琢磨如何拿下一个猎物——这是常菲的直觉。她认为自己的直觉一向很准。就好像当初和卢润一起来看这套房子,卢润很喜欢,因为漂泊太久,居无定所,这个雄心勃勃的男人早已疲惫,渴望早些安顿。尽管常菲一进来就对这套房子有很不好的感觉,但是为了卢润,她并没有说出口,而是强颜欢笑着点了头,付了款。
此刻,卢润的目光中透着一种陌生,隐隐藏了凶狠。
常芸一阵恐惧,心跳失去了节奏,“卢……卢润?”
卢润不经意地嗯了声,“那把装饰的玉剑……”
“丢过一次,就在惨案发生后。后来自己又回来了。我就照着你说的去做了。”常芸邀功般柔柔道。
“小芸,剑上的红绳,你能给解下来吗?”
常芸没料到卢润提了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她怔怔着,“啊?”
卢润温柔地抚摸她的脸颊,指腹冰凉宛若蛇皮,“我说……亲爱的,能把红绳解下来吗?我不太喜欢用一根血一样的绳子系住那把玉剑,你难道不觉得自从系了这根绳子后,整柄小剑的龟裂都泛红了吗?”
“啊……”常芸轻轻说,“可是以前没有的……那些龟裂都没有的,小剑是淡绿的色,绝对不是红色。这都是那场可怕的凶杀造成的。小剑就是在那个早上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卢润哦了几声,“可能与房间的温度、湿度等条件有关吧。玉是最有灵性的,自身就可以生长。这里发生了血案,玉剑感应外界的血腥而影响自身,也是有可能的。只是小芸,我真的不太喜欢再看到那种颜色了……这根细绳,太像鲜血了。小芸,去解下来吧。”
常芸默默地看着卢润,半晌,“这不是你要我系上去的吗?你忘了吗?警察问完我,放我出来,你忽然闪出来,拦住我,嘱咐我,然后你就跑了——”她缓缓止了话头,睁大明亮的眼,望着卢润。
卢润吻了吻她的额头,轻笑道:“傻子,人的喜好总是会变的嘛。”
常芸低头思考了一会儿,“卢润,你能告诉我一件事吗?”
“你说。”
“是你杀了那三个人吗?”常芸屏息望着卢润。
卢润立刻皱眉,“胡说。我若是杀人犯,还会明目张胆地跑回来吗?”
常芸轻轻一叹,“可你是大晚上跑回来的啊。”
“我若是杀人犯,还敢打车吗?”
常芸望着他,“出租车的票呢?”
“我没要票。”
“不。”常芸定定道,“你每次打车都会要小票的。你是做销售的,有一些钱可以谎称个名目让公司报销。”
卢润有些不耐烦道:“我回来了你不高兴吗?猜东猜西的做什么?”
“客厅里死了三个人!”常芸难以置信道,“而你却无故失踪了。你知道不知道所有人都认为是你杀的人,然后畏罪潜逃?!”
“一切早已查清,我没有杀人!和我没关系了!我今晚能光明正大毫不顾忌地回来,就已经证明我不怕让邻居们听见,我问心无愧!”卢润恼怒道,“小芸,我不得不说,是你的这里有点问题了!”
他指指脑子。
常芸推开他,站到床上,脑袋差点磕到吸顶灯,窗帘在风雨中剧烈翻动着,她脸色煞白,双拳紧握,“你说——”她恨恨道,“你说我精神不正常?!”
卢润烦躁地说:“我没这个意思,小芸你先冷静点……”
“是你要我系上红绳的!在命案发生后,在我被警察问讯完,在警方四处找你的时候!为什么你又变卦了?是心意变了?还是你忘记了?或者你根本就是在隐瞒什么!”常芸大吼道。
“你真烦人!”卢润气怒地挥手,这回,常芸的嘴唇都没了血色,“你……你竟然……卢润……你竟然敢说我……”摇摇欲坠。
卢润见状,降低了声音,“唉……小芸,不就是为了一根红绳子么,你至于冒出这么多的……”
“至于至于!这根本不是一根红绳的问题,而是信任与欺骗!卢润,我觉得你变了!”常芸尖声道,她站立着,高高在上,俯视卢润,“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你在瞒着我什么?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了……有了……”她捂住嘴,眼中流露惊恐,停了半晌,她忽然疯了般捶打着卢润,“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有别的女人,我就——我就——”
卢润反感地将她重重推倒在床,“你这个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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