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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星掠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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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开白迅速的朝江薇奔去,弯身将她抱起,边往外奔边低头看地,眉头紧紧皱著,「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一时头昏,所以不小心撞到桌角……」江薇牵强的扯扯嘴角,不一会人就整个昏了过去。
「该死的!」冷子杰低咒一声,搭电梯列地下室停车场後,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左最近的医院。
*****
原本是要来投靠冷子杰的白没想到会遇上这种突发事件,一颗心更加的无助和不安了,她在办公室裹转来转去,直到另—张俊逸迫人的脸孔出现在她眼前,才不得不停下脚步,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你怎么在这?」冷尔谦淡笑的挑起眉,明知故问。
「我……是来找冷大哥的。」白小心翼翼的道,冷家人中,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冷老二了,不是他长得可怕,而是他总给人一种笑藏刀的感觉,那种笑容还不如冷大哥的冷面孔却有好心肠来得好。
「他不在吗?」
「嗯,秘书小姐昏倒了,他抱她去医院。」
「秘书小姐昏倒了?」冷尔谦讶异的扬了扬眉,左思右想也不会想出是这个答案。
白面露惧色的点了点头,「是啊,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昏倒了,头上还流了好多血。」
冷尔谦瞅了她一眼,突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了,反而淡笑道:「你饿了吧?我请你去吃饭。」
「嗄!吃饭?」她被他吓一跳,她不想跟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吃饭,总觉得阴森森的。
「怎么?你不吃饭的吗?」他敛了笑,阴柔的眼若有所思的落在她身上,「还是你不想跟我去吃饭?」
「不是的。」
「那就走吧。」冷尔谦伸手去拉她,从等电梯到上车後又下车的这段时间,他一句话也不说,存心冷落她,要不是大哥突然打电话叫他到总公司去接待白这个「贵客」,他才懒得花时间在这种小女孩身上。
*****
香港半岛酒店优雅而古典,大堂茶座是全香港最高贵典雅的约会地点,世界驰名的半岛下午茶就在这,弦乐队与爵士乐轻快的乐音奏出悠扬的经典乐章。
酒店内的游泳池造型是中古世纪古罗马的大型白色石柱,室外的日光浴天台更址门本观光客的最爱,而位於二十八、二十九顶楼的Felix餐厅,是由国际知名的法籍设计师以木料、玻璃、金属为半岛酒店创造出全世界独一无二的神话。
名流绅士全都爱来香港半岛酒店喝茶,全香港更有五分之—的生意是在这间美轮美奂的酒店内完成,而著名的冷氏、白氏、展氏、纪氏财团也都是这间酒店的常客。
新鲜水果、果汁、谷麦,以及热腾腾的薄牛排、煎蛋,搁在白桌前的就是这样,她一点胃口也没有,就算是全世界再豪华气派的午餐吃进嘴,也都是食不知味的。
现在,她竟有点担心唐逸,他被警察局的人带走了吗?他会不会有事?他又是不是杀父亲的凶手?他搂著秘书亲吻的书面又浮上她脑海,入口的果汁竟难以下咽。
「杀你父亲的凶手找到了,恭喜你。」冷尔谦终於在一个多小时後开了口,微笑挂在脸上却尽是嘲讽。
「你指的是……唐逸?」她放下叉子,也搁下了果汁。
「证据确凿,他是逃不了的。」
她不安的瞅他,「你怎么好像知道得很清楚?」
「我自然清楚不过。」冷尔谦优雅自在的切了一块牛排放入口中,「因为,我就是那个检举他的人。」
「你……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白激动的站起身,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我父亲究竟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好吗?」
「别激动,很多人都在看你呢。」
「我不在乎,我只求你告诉我事实的真相。」她的声音透露著急切,都这个时候了,她哪在乎得了什么形象?
「你不在乎我可在乎。」他笑著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先坐下来,我会慢慢告诉你。」
白听话的坐下,「现在,你可以说了。」
「就如报纸上所写的,唐逸在澳门外海杀了你父亲,这点由他拿给你母亲的『信物』可以做证,他一定是最後一个见到白文棠的人。」
她低吟,「他没有理由要杀我父亲。」
「为了毁灭冷氏财团,他什么都会做。」冷尔谦冷冷的扯了扯嘴角,「而白氏财团是他的第—步,杀了白文棠,剩下一个不问世事又非常容易受骗的蒋芳晴和你,白氏就等於落在他手上。」
「不,他不会这么丧心病狂的,还有,他为什么要毁灭冷氏财团?你们跟他有仇吗?为什么冷大哥都没跟我提过?」白的心激烈的颤抖著,全身僵直得难受,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像有许许多多她不知道的内幕正不断的在进行著。
「他若不丧心病狂,又怎么会以这种下流的手段夺入之妻?你又怎么会答应嫁给他?事实证明,一切的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若不是我查到了内幕,他还会继续兴风做浪下去,把你和你母亲,甚至於所有人都欺骗下去,直到搞垮了冷氏为止。」
「你有证据吗?」
「验尸官可以证明你父亲的身上有唐逸的指纹,就连致命的那把刀也属唐逸所有,一刀命中心脏,若不是极近的距离,是不可能做到的。」他句句犀利明确,击向她早已脆弱不堪的心房。
她真的没想到杀她父亲的人会是唐逸,她竟和一个杀父仇人上了床,而且还答应嫁给他,更令她难堪不已的是,她竟然还爱上了杀父仇人,老天!这是什么世界?她太对不起父亲了。白掩面哭泣,飞奔的冲出半岛酒店。
冷尔谦没有追上去,依然优闲的坐在位子上喝茶,她与唐逸的恩怨情仇关他什么事呢?还不如享受这难得的畅意与优闲时光,等著好戏上常
第七章
从警察局返家的唐逸见到的是一室的冷清与黑暗,白没有回来,从今天早上奔出他的办公室之後就没有回来,他打过无数次电话,回应他的永远只是千变一律的嘟嘟声。
她竟敢不回来,那表示她已经决定反抗他,不顾她母亲的生死?或者她已经找冷子杰求救,不再受他的威胁?
唐逸将疲 惫的身体重重的摔在柔软的沙发上,两只长腿跨上椭圆形矮桌,替自己点上根烟,随著烟雾缭绕,整个人也陷入沉思中。
他想起很多事,凄苦不堪的童年,备受欺凌压迫的童年,孤苦无依的童年……童年的阴影就像是巨大的网,将他这一生紧紧纠缠住,怎么挣扎也挣扎不了,恨与怨是他这数十年来惟一的情绪,而他惟一的心愿就是整垮冷氏,让冷氏在这个世界中除名。
白的出现是个意外,要不是蒋芳晴把地许给冷子杰,他也不会介入她的人生。冷子杰要的女人他是不会放过的,他这一生的目的就是要让冷子杰痛苦,冷绍瑜与冷毓天後悔莫及,这是当年他们追杀他们母子的代价,造成他的童年孤苦无依、四处迁徙,几度差点命丧黄泉的代价。
冷毓天为了冷子杰的存在而抛弃了他们母子,终其一生,他唐逸都不会原谅冷毓天,更不会原谅这个不该存在的罪魁祸首冷子杰,冷子杰的存在让他生命的前二十年都活在庞大恐惧的阴影之中,直到他消失、羽翼渐丰,有能力反击为止,他才稍稍活得像是个正常人。
他这一生都拜冷子杰所赐,为了让冷子杰痛苦,为了让冷家毁灭,他没有什么不敢做的,当年冷绍瑜可以做的一切,他唐逸也—分不会少,不过,他不会笨得让自己有入牢狱的机会,像冷绍瑜一样……
门上传来开锁的声音,在静寂的室内格外清晰,唐逸依然坐在沙发内动也不动,一双犀利的眸子却定定的落在进门的白身上。
他果然没事!一切就如他所言,不管发生任何事,他都可以摆平的。
白龄此刻的情绪连自己也说不上来,又喜又悲,有怒有恨却也有释然。不!她该做的事是恨他一辈子,诅咒他下地狱,或者替父亲报仇……是的,报仇,如果法律制裁不了他,那就让她自己来解决这件事。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像是极度害怕著什么。
唐逸锐利却又带著笑意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望著她。「你以为我回不来了,还是你希望我回不来?」他懒洋洋的说了一句,目光在触及她心虚得尽乎苍白的脸时微微—黯,说不上是什么情绪,为她巴不得他离开她而入狱的想法感到一抹前所未有的气恼。
白怯怯的看了他一眼,「我……当然希望你能回来。」
他的俊眉一挑,朗声笑道:「你知不知道你说谎的样子很可爱?」
「我没说谎。」她仰起一张小脸反驳。
「是吗?过来,儿。」他朝她伸出手。
白咽了咽口水才缓缓的朝他走近,将自己颤抖的小手交到他的掌心,内心对他是惧怕的,这样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惟一的筹码只是——她知道他不会杀了她。
没有她,就等於无法拥有白氏财团,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不会傻得这么做,她的命便是她惟一能胜过他的筹码,就算她再害怕、再恐惧,父亲的仇她是一定得报的。
他轻轻一扯让她跌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由身後圈住她,一双温热的唇啮咬上她柔软的耳垂,低哑迷人的嗓音像鬼魅,柔柔的在暗夜响起,「既然你不是说谎,那就表示你应该很担心我喽?」
她的脸因他火热的挑弄而染上层层嫣红,身子也因而僵直著,她将脸别开,紧紧的咬住双唇不让自己轻吟出声,「不要这样。」
「不要怎样?你的身子有哪个地方我没见过?你没必要害羞。」他伸出一只大手将她的脸固定住,湿热灵巧的舌尖肆无忌惮的缠绕上她的耳垂,另一只手则下探入她的领口,抚住她柔软丰挺的胸脯。
她娇喘一声,不自主的轻轻挣扎著,全身泛起的火热与战栗几乎将她的所有理智淹没。
「你真迷人,儿。」他低语,翻个身将她压在身下。
「所有跟你上床的女人,你都是这么说的吗?」她的双眸泛著一抹迷蒙的泪雾,愈想要看清这个男人,就愈看不清。
唐逸邪气的一笑,「你不会是在吃醋吧?我的新娘。」
她不语,只是固执的望著他,一张白皙又带著粉红的小脸上有著浓浓的悲伤与幽怨,就这样将他的心扯痛了一下。
她突然幽幽的开了口,「你有没有一点爱我?唐逸。」
「我从不爱女人,我只爱她们的身体及香味。」他无情的一笑,扯开她的上衣後,接著动手扯下她的胸罩,低头含住她泛著粉红色泽的饱满与柔软。
「唐逸……」她忍不住的低吟挣扎著,却又无法自拔的沉浸在那令她迷乱昏眩的吻,挣扎变为不自主的扭动,将他的男性欲望挑至极限。
「你似乎愈来愈享受做爱的乐趣了。」他低沉一笑,大手不安分的探进她的裙摆,游移上她的大腿内侧,扯下她的底裤,「你很有潜力,儿。」
经他这一说,白挣扎得厉害,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羞愧得直想将自己给藏起来,「放开我……」
「不放。」唐逸轻笑,吻上她羞红的睑与眉眼,「我可是愈来愈舍不得你了,怎么可能放手?」
他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在对她倾吐深情,可以蛊惑任何一个女人的心,但她不同,她知道他不爱她,她知道他要的只是她的身体,还有白氏财团。「你从没爱过任何—个女人?」
「不信我?」他笑,「我有必要骗你吗?」
「那……你的秘书呢?」
「只是床伴。」他吻住她的唇,不想再听她说话。
是了,只是床伴,和她一样,白突然觉得胸口再度涌上一抹深沉的悲痛,像早上她冲出他的办公室一样,心被狠狠的撕开了。
感受到怀中人儿的悲伤,唐逸停下了吻,轻轻的抬起眼看她,「傻瓜,你跟她是不同的。」他开口安抚她,竟开始不喜欢看她眼神中的疏离与哀伤。
她哀戚的问:「是吗?」她实在看不出有哪不同,不过不重要了,他是她的杀父仇人,就算她承认自己已经不由自主的爱上他、恋上他,她还是要替父亲报仇,爱与不爱已经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
唐逸不再说话了,发现自己竟在乎起她的情绪,这让他大受震撼,他不要这样的关系,他也不想去在乎任何一个人。
再度俯身给了她一个狂热激情的吻,他的大手不再温柔,整个人突然像把火在烧,热焰灼身的想拉人一起同归於尽般的疯狂,他欺身挺进她的体内,狂野的律动在她的身上激荡出惊涛骇浪。
白禁不住这甜蜜的折腾与冲击,不由自主的将身子迎向他,随著他的凶猛律动而发出阵阵低吟与呐喊……
*****
暗夜的冷家大宅静谧而萧瑟,冷子杰将座车开进冷家大宅的车库停好,脚才一跨下就看见庭中坐著一个人影,他朝庭中走去,冷扬的眉宇间尽是疑窦。「你在等我?」
「是在等你,没想到你这么晚才回来。」冷尔谦捻熄了烟,微笑的看了暗夜中的他一眼。
「有事?」冷子杰将身子靠在庭中的一个石柱上,疲累浮上他的眉间。
「江薇还没醒来?」冷尔谦将话题一转,一双眸子似笑非笑的瞅了他一眼。
「醒了,我已经送她回家。」冷子杰微扬著眉,「你等我大半夜,不会就只是问这件事吧?」这一点都不像是尔谦的作风,他心想。
「当然不是。」冷尔谦挑了挑眉,见他始终没问及白的事,只好自己无开口,「白跑了。」
「什么?」冷子杰经冷尔谦这一提,才想起今天—早白神情落寞来找他的事,他皱了皱眉道:「我如果没记错的话,我好像已经交代你去替我照顾她,人怎么会跑了?」
冷尔谦耸耸肩,「我带她去吃饭,才聊没两句她就发疯似的冲了出去。」
「你就让她这样冲出去而没有拦住她?」冷子杰的眼神更沉了。
「没有,我想她只是想去找唐逸,所以没拦她,他们之间的事应该让他们两个自己去处理,不是吗?」
「白一个小女孩能处理什么?」冷子杰不以为然的瞅著眼前这个冷漠无情的大弟,外表上看来虽然是他比较冷漠寡言不易亲近,但其实真正冷漠狠绝的人绝不是他,而是他的大弟尔谦,只不过尔谦的脸上常 挂著笑,让人以为尔谦很好相处罢了。
冷尔谦但笑不语,摆明了是不管他们之间的恩怨,「你常常早出晚归,是为了躲开家人追问起白与你的事吧?好笑的是,爷爷好几次都问起唐逸,却连他抢你未婚妻一事理都不理,我想,他大有让唐逸认祖归宗的打算。」
「唐逸本是冷家子孙,认祖归宗是应该的。」冷子杰沉稳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与思绪。
冷尔谦冷哼一声,「就知道你也是这样打算的,要不,又怎么会让冷氏资讯落入那小子手。」
冷子杰摇了摇头,「不尽然如此,唐逸是有他的能耐,也许是我们几个兄弟之间遗传自爷爷血统中最多的一个。」
「你爱怎么说是你的事,我管不著,不过,我不会承认他在冷家的地位:水远不会,更不可能将冷家的一分一毫让给他。」
「你对唐逸的成见很深。」
「是你对他有妇人之仁。」冷尔谦冷冷的道,「你可没亏欠他什么,就算冷家有亏欠他和唐雨珍,那也是上一辈的事,唐逸没有理由要你为他们赎罪,他是存心要看你笑话,你不知道吗?」
「他要怎么做我不管。」
「但他却连累了白,一个无辜的女孩,这样你也能漠视不管吗?就是因为你当初任由他胡来,白才会被他伤得这么深,现在可好了,白文棠是唐逸杀的,白又怎么可能会跟唐逸结婚?而弄得人尽皆知的现在,白的未来呢?她是没有未来了,没有人会娶她,除非是看在白氏财团的份上。」
冷尔谦很少说这么多话,阴柔的他为人细心敏锐却又极度内敛,不该说的他不说,从不逾越本分,但对於一些他看不过去的事,他还是会插手去管的。
冷子杰知道这件事他错估了唐逸,才会把白拖下水,不过无论如何,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唐逸会是杀白文棠的那个人。「唐逸的事现在怎么样了?」
「白告诉我他早上被警察局的人带走了。」
「会有事吗?」
「你说呢?」冷尔谦一笑,「除非他有通天的本事,否则罪证确凿,他洗脱不了罪嫌的。」
淡淡的忧虑袭上冷子杰的眉眼之间,他直起身往车库走去。
「你要上哪去?」
「去找白。」
「你知道她在哪儿?」冷尔谦微笑著,盯著他的背影问。
「她只有两个地方可去。」冷子杰暗忖,一个是她家,一个是唐逸住的地方,今天一早她会来找他,定是不想回她母亲那了,想来想去,她只会在一个地方,那就是唐逸那。
*****
夜静谧得只听得到两人的呼息声,白抓紧被单侧首望向已经熟睡的唐逸,连在睡梦之中,他的手都还霸道的揽在她腰间,是不安全感使然,还是他那高傲的男性霸权使然?
望著他俊美刚毅的轮廓,白深深的为他著迷,睡梦中的他是如此的纯真而无害,像是天使,他真的会是那个拿把刀杀她父亲的凶手吗?
轻轻的叹息从白的口中逸出,泪也随著她的眨眼而悄然滑落,她已经够对不起父亲了,不能在这个时候还试图劝服自己他是无辜的。
她轻轻的将他的手从她腰间挪开,见他依然睡得沉稳才小心翼翼、缓缓的溜下床,抓起晨褛穿上,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大厅拿起自己的包包,将早已准备好的刀刃取出紧紧的握在手。
她的手在颤抖,心也在颤抖著,不一会,她发现自己全身都在颤抖,连手上紧握的刀刀都差一点从手中滑落。
深呼吸了好几次,她一直告诉自己要放松、不要紧张,她的机会只有一次,如果这一次无法成功,她也没有机会再近唐逸的身了,她一定得好好把握这次的机会让他—刀丧命。
颤抖的步子缓缓的走回房间,她将刀子藏在身後一步一步的朝睡在大床上的唐逸走去,她的呼吸声还是一样均匀,显示他依然在熟睡中,是个干载难逢的大好机会。
已经来到床沿了,她俯视他良久,泪如雨下,身後的刀刃还紧紧的握在掌心,只要她现在往他的心脏刺去,她就可以为自己的父亲报仇了,是的,她必须这么做。
她背在身後的手缓缓的移到胸前,两手紧紧的握住刀柄,闭起眸子,她深呼吸一口气之後终於鼓起勇气,举起双手狠心的将这把利刃往唐逸的心脏部位刺去……
「啊!」她突然惊喊出声,刀尖横在空气中,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柔荑,那投射在她身上的暴戾眼神,像股窒命的气流不断的朝她逼迫而来。
唐逸翻身坐起,使力将她的手腕一扯,刀子应声而落,他冷冽的眼神似冰,一点温度也没有,只是紧紧的瞅著她,眼神复杂得看不出他究竟在想些什么。
白害怕得全身虚软,抖得有如风中落叶。
「你想杀我?」他说出的话像在空气中冻结般的冷凝刺骨。
白虽抖得厉害,一双眸子还是直视著他,心想,仇恨是可以让人多一点胆量的,就算遇到再可怕的人。「你杀了我父亲,我要为他报仇。」
「报仇?」唐逸冷哼一声,手上的劲道丝毫不留情,「卡嚓」一声,白的手臂便脱臼成两节。
白痛得哭叫出声,冷汗从她的额头不断落下,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变冷了,她痛得说不出话来,一双美丽眸子中的怨恨更深、更浓了,她倒抽了好几口冷气才禁得住这疼痛,不过整个人却已昏眩得厉害,天空好像不断的在她眼前转动著。
「你杀了我吧!否则,我一定会用尽方法替父亲报仇的,我说到做到。」说著,她的身子已不支的滑落到床边,刚好落坐在刀子落下的地方,那柄刀刀在夜闪亮著光泽,她在昏眩之小还是意识到了它的存在。
「你拿什么报仇?」唐逸冷漠而几近厌恶的看著她,「要做什么事之前请先动动你的大脑,要我的命如果这么容易,我唐逸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在冷家派出的杀手手了。」
她绝望的问:「你……承认杀了我父亲?」她的心好痛呵!痛得无以复加。
「我说过他不是我杀的。」
「你说谎!」白龄控诉的瞪著他,「父亲身上致命的那把刀是你的,上头有你的指纹,而你身上也有父亲每天挂在胸前的怀表,他不会轻易送人的,一定是你将他杀死之後从他身上取下来,好当作要博取我母亲信任的信物,这些全都是你的阴谋。」
唐逸的眸子陡地锐利的扫向她苍白的脸孔,阴寒染上他的脸,「是谁告诉你你父亲身上的刀是我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说的是真是假?」她将身子靠在床脚上,好支撑已然不足的气力,天在旋、地在转,她觉得好累好累。
「说!是谁告诉你的?」他怒喝,一把扣住她的下颚。
「你心虚了?怕了?」白蓦地苦笑出声,眉头却因他的蛮力而再度紧皱,「没想到你唐逸也有担惊受怕的时候……」
「说!」
「我偏不。」她笑得凄凉,泪水滚滚而落。
唐逸气极攻心,长手一挥便将她柔弱的身子推倒在地,他站起身快速的套上裤子,正要穿衣时,门铃却在此刻震天价响的响起来,他锐利的扫了伏在地上的白一眼,边穿衣边走到大厅开门。
一看来人是冷子杰,唐逸冷笑著按下开门钮,伟岸挺拔的身躯直挺挺的站在门边迎接贵客的来到。
「我找白。」冷子杰开门见山道。
「冷大公子,现在是凌晨五点,不知你来找我未婚妻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唐逸轻挑著眉,脸上及胸臆之间满是戾气。
「她已经不是你的未婚妻。」冷子杰冷眼看著他。
「喔?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几个小时前我们还在床上忘我得很,她怎么连提都没跟我提?」
「没想到你可以这么快就从警察局出来。」
「你一定很失望。」
「不,我很高兴你没事,不过这不一定代表你是无辜的,不是吗?」
「你是来审问我的?」
冷子杰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我说过我是来找白的,我代表她母亲来带她走,并且取消你们之间的婚约。」
「取消婚约?可以,叫白自己告诉我。」
冷子杰不置可否,眸子迅速的扫了四周一圈,「她呢?」
「在头。」
冷子杰越过唐逸要进入房内,一只大手却挡住他。
「她没穿衣服,不方便见客。」唐逸抬了抬下颚,微笑著。
「那很简单,你请她穿好衣服,我在大厅等她。」冷子杰的气势半点也不弱於唐逸。
「不必了……」白微弱的声息突然出现在大厅。
冷子杰循声望去,脸上顿时气怒交并,他大步的走向她,心疼又愧疚的望著她—脸的苍白似雪,关心的话还没问出口,她娇弱不堪的身子便往他的怀中倒去。
「白,你怎么了?」冷子杰温柔的问,感受到她的无力娇软,他的手臂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我……带我走……」她痛得直喘气,脱臼的手臂再加上方才被唐逸狠狠的推向床脚,她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疲倦。
「放心,冷大哥今天一定会带你走的。」冷子杰痛心的望望白舱又转向唐逸,
「你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唐逸的目光一瞬也不瞬的落在偎在冷子杰怀中的白身上,体内像是有一把烈火在烧,一股说不上来的气闷与难受感像张巨大的网向他罩来,恁他怎么挥也挥不左。
「放开她!」他突然怒吼一声。
白吓得更往冷子杰怀偎去。
唐逸欺身上前要将她从冷子杰怀中夺回。
冷子杰快一步的伸手挡住了他。「我说过我会带她走,我也说过你们之间的婚约已经解除,不论你愿不愿意,都得放手。」冷子杰冷凝著脸。
「是这样吗?儿,我们的婚约解除了吗?」唐逸冷笑一声,突然停止了动作,只是望著白。
白很想点头,却想起他对母亲的威胁,她已经失去了父亲,不能再让他伤害她的母亲。
冷子杰见她犹豫不决,温柔的拥紧她,「别怕,有冷大哥在,他伤不了你,也伤不了你的母亲。」
白抬起—双楚楚可怜的眸子望著冷子杰,有著期盼也有著恐惧,她可以相信他吗?他真的斗得过阴狠的唐逸吗?不,她不可以再连累冷大哥了,她已经连累太多人。「冷大哥,你还是走吧!」
「不,今天我一定要把你带走。」说著,冷子杰搂著她往大门走去。
「碍…」一把刀突然打横飞过他们眼前,白惊叫出声。
冷子杰站住了,直视著一脸邪笑的唐逸,他不知道唐逸这么做的目的为何,但却可以看出唐逸眼中对白的……在乎,是在乎吗?唐逸不单单只是为了报复冷家、报复他,不单翠只是为了白氏财团,所以才执意要娶白舱?
「我不会让你带她走。」
「为什么?」
「她是我的女人,除非我厌了、烦了,否则谁也不能从我手中将她夺走。」
冷子杰眉眼一挑,固执的迎向他,「如果我非要带她走不可呢?」
「我会让你根本带不走她。」
「那就试试。」冷子杰冷笑一声,将白护在怀中转身要走。
按二连三的拳头朝冷子杰迎面袭来,第一拳挥中了他的下颚,第二拳则狠狠的击中了他的胸口,他为了顾及白,尽管身手再俐落,还是躲不开唐逸发了狠似的朝他击来的连串招式。
「不,别打了。」白舱见冷子杰嘴角已流出了血,急得出口制止,「不要打了,唐逸,我不走,我留下,你不要再打冷大哥了,碍…」
只见唐逸似乎已失去理智,像只嗜血的猛兽不断的朝冷子杰攻去,白不忍冷子杰再为她受伤,更不想唐逸因为她而闹出人命,就在他一拳又要往冷子杰的胸口击去的同时,她向前硬是用身子替冷子杰挡下了他那—拳……
「儿!」
「白!」
唐逸与冷子杰同时惊吼出声,一个收不了拳,一个来不及将她拉开,吓得都失去了血色。
刹那问,鲜血从白口中喷出,整个人缓缓的往地上倒去……
第八章
唐逸阴鸷的眸子中透露著浓浓的不安与气恼,站在医院的长廊外头面对著中庭花园,他的烟一根接一根始终没有断过。
白送进急诊室老半天了还没见半个人出来,他连抓个人来问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站在外头像个白痴似的等待,这种等待很是磨人,脑海中不断闪过的是地扑向冷子杰,为冷子杰挡下一拳而受伤吐血的画面。
为了冷子杰,她可以不顾一切,不惜用她柔弱的身子去保护他?
唐逸狠狠的将烟蒂丢在地上用鞋底踩熄,下意识的又从口袋掏出烟盒,头却空空如也,他火大的将烟盒往外一抛,一双眸子不由自主的又扫向急诊室。
冷子杰和唐逸一样守在急诊室外头,却没有唐逸的烦躁不安,反倒是镇定非常,只是眉宇之间带著些许疲 惫与担忧,无论如何,白是为他挡那一拳而深受重伤的,於情於理,这件事他都必须管到底不可。
「冷先生,你……」接到冷子杰电话赶来医院的江薇,在看到他的脸时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他的嘴角浮肿且血迹斑斑,整个人看起来疲 惫得令人心疼,她的心涌上一股说不出来的难受,鼻头一阵酸楚,「你……怎么弄成这样?你不是说有朋友受伤?怎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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