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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宫春-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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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然的笑意。

  我也早回过了神,过去了轩释然的身边,随意而落落大方地走着,既在陪轩释然接客,又不会让人以为我是侍女而看低我。

  大约猜到了我与轩释然的关系,萧溶意看我的目光虽然笑融融的,但已没了先前猎艳般的轻浮,轩释然继续着不打算搭理我的意思,只作没看到萧溶意故意秋波暗送,引萧溶意入了侯府,随意聊了起来。

  午宴时辰已到,寒暄之下,众人依位入席,忽闻杨莲婷那尖细的声音,却是姐夫颁下圣旨,赐轩释然铸剑一柄,谢恩时擎天侯祖父等人均都到场,但宾客在坐,一家人竟是连平淡地吃顿饭都不能。直到下午过半时宾客们陆续告辞,晚膳时,只是秦轩两家的自家人共进晚膳,感受着膳间温馨和睦的气氛,我才算明白宴席怎么安排在正午。

  直到晚膳后,跟在他的身后,与他一前一后地走在回卧室的路上时,我才开口道:“轩释然。”

  “嗯。”

  我住步,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努力地酝酿着,因为窘迫手指绞起了裙带,他也顿了步,见我依然停在那里,便回转了来,手里径把玩着两粒舍利子,那是今日他娘释冰清让僧尼捎给他的生辰贺礼。释冰清信佛,想起上次见到轩释然将舍利子用作暗器,那舍利子,大约也是他娘给他的了。

  今日他所收之贺礼,摆满礼厅,宝光耀目,有皇帝姐夫赐下的佩剑,更有萧太后让萧溶意捎给他的定海红珊,可此刻他手中独独拿捏了他娘送的舍利子,果然萧太后再视他为亲子,也没他亲娘亲。

  他瞧了瞧我的神态举止,问道:“怎么了?”

  我低着头说,“那个……我把你的生辰忘记了……”

  见他久未反应,我以为他还在生气,慌忙道:“我不是有意忘记你的生日的!我也记不住自己的生日。我根本没去记这些。我也是今天知道你过生日,才想起上个月初二……二月初二是我的生日,我生日那天还在雪原上住着,我也把那天忘记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他轻声地笑,“我知道,天塌下来你也不会放在心上。”在我的惊呼声中,将我打横抱起,“就没有什么事,是你上心的。”

  我上心的事怎么没有,姐夫就是我上心的……

  可因为猝不及防他抱我,怕摔落就伸臂勾住了他的脖子,对上他的目光,这般地与他平视,想着他打横抱起我的轻而易举,再看他一身红袍,在心里念叨着他二十岁了,真的长大了,已经是大人了。便有些局促,说道:“轩释然,你放我下来。”

  他并不答话,望着我,眸中若一池春水流动,掩住本来的墨黑,月色下璀璨蕴光,满得似要流溢出来,

  我心里一跳,脸上没来由地热了一热,低了眼不去看他。

  他低沉声音道:“你不是想睡凤塌吗?我这就带你去。”

  这下却是连抗拒他的怀抱都忘了,我睁圆眼,定定地望住他,他抱着我,稳步地行走,夜风习习,夜莺唧唧,我的眼中只盛满了他的脸,直到他步入卧室,将我放在绵软的床上……不,凤塌上,我才呐呐知道反应。我也并非天真的不知道事情轻重,往日想要张凤塌也不过闹闹性子随口说说,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我怎么会强求轩释然为我做?这可是……

  抬头看他,他正温柔地望着我。许是因为怕事情泄露,我的声音带了微微的颤悸:“轩释然,你不怕吗?”

  他不答话。

  “轩释然,其实我也不是非要凤塌不可,只是喜欢而已,像这样可有可无地喜欢的东西有很多……”

  “我知道你什么都喜欢,喜欢吃甜的,也喜欢吃咸的,连榴莲那么臭都喜欢吃;喜欢好人,也不讨厌坏人;喜欢张家那条狗,也喜欢王家那只猫,连过街的老鼠你也喜欢……”

  他在我的耳边呢喃,亲着我的耳垂,“就是没有最喜欢的。”

  我没有最喜欢的,可我有最讨厌的。

  我最讨厌轩释然!

  便不服气地问他,“那你有最喜欢的吗?”

  仿佛正为应答我的话,他缓缓俯下身来,微微颤抖的唇轻轻衔住我的,“我最喜欢,我的丫头……”一字一字轻轻诉说,声音越来越低,渐至几不可闻,那温热的薄唇已经整个覆上我的,温柔摩挲碰触,夜间微凉的气氛也突然温度攀升,他似不满足于两个人唇的摩挲亲吻,湿热的物什伸出,在我的唇上吻吮,描绘着我的唇形。

  他乍然的温柔反倒让我不知所措,连惯常在他怀里的顽抗都不会了,刚因阻止他而说话,微张了嘴时,他的舌已滑入我口中,不依不饶地缠上来,强硬又固执地纠缠上我,专注地挑动着我木讷无动于衷的舌。肺部因无法呼吸涨的像是要爆裂,待得他肯放过我的唇舌,我已憋的满脸通红,而他的唇滑过我的面庞,脸颊与我相触,慢慢又将唇顺着我的脖颈吻了下去,直到在颈子里吮吻了一阵,他才埋首在我颈窝,呻吟着平缓着他剧烈的呼吸和心跳。

  我还没责怪他,他已先发不满,“丫头,你怎么还不长大,我还得等多久?”

  “丫头,我等了十三年。”

  ……

  ……………………

  下章章节名:参军。嗯,我再不用这个像裹脚布一样的章节名了。

  047参军(1)

  他的声音很沉闷,略带一丝丝颤抖,因为埋首我脖颈之故,低沉的声音传出更觉郁闷,我看着他,也便不知道该说什么。想着他整整二十岁了,怕是早有生理需求,便好心地说,“轩释然,你纳几个妾吧。”

  他抱着我的手倏地放开,愤怒地瞪我,“你就不介意?”

  我不作声。

  似是知道我急于把他推销出去,他咬牙宣誓:“我就是现在毁了你的清白,也不会碰别的女人一下,你死了心吧!”

  ……

  轩释然生日过后两天就是惊蛰,春雷乍动,一忽儿流星,一忽儿闪电惊得我的小貂从窗外倏地蹿到了我怀里。

  我不喜欢夏天,惊蛰后气温回升,就要进入夏天了。和小貂一样也不喜欢打雷。以前每每雷雨天气的时候,我都和姊挤一个被窝里。如今姊走了,刚刚晚膳后轩释然也被擎天侯和南宫乾叫走了。我缩在被窝里,看了看天色,想着轩释然去了半个多时辰也该回来了吧。又是一声惊雷,小貂在我的怀里一抖,我也往丝被里钻了钻。

  一个人的夜里,越听雷声越害怕,索性就着华灯泻地的明亮去到卧室外,夜空奇特的黑,闪电过后又奇特的亮,大雨滂沱,雨幕倾斜到瓦瓴下,伴随着春雷,一道闪电就劈到我脚下,我惊的跳起来,才意识到我赤着足。

  冰冷的雨水溅湿了我的寝衣,赤足更是踩在冰冷的雨水上,小貂已经整个地钻进了我的衣服里,我颤抖着嘴唇,“小貂,别怕……”

  哎呀,都怪我把轩释然这边卧室里侍侯的侍女都摈退了!

  自轩释然生日那晚后,这两日,不止夜里,就是大白天,他也动不动将我抱在怀里,然后便是绵长的吻,动手动脚的,我不依,就与他打闹,屋子里的侍女捂嘴而笑,我更觉尴尬,索性不用人侍侯。不想这会……

  寝衣湿湿的粘贴在身上,披散在肩后的长发上也凝结了雨珠,赤足更是直接踩在水洼里。

  和我一样狼狈的,是轩释然。

  又是一声雷声,我才浑身哆嗦时,已见闪电照耀的明亮下,轩释然一身白袍走近。轩释然他又不怕打雷啊,怎么也似浑身哆嗦脸色苍白?但看我浑身**地颤抖,他已一步上前将我整个纳在怀里,感觉里,任何时候,轩释然都保持着他世家子弟的衣冠楚楚,即使今日惊蛰雷雨天气,雨天里,他也该是潇洒自若才对。

  我望着他,迷惑地叫了句,“轩释然?”

  轩释然不答,只是搂紧我,在我脸上轻轻浅浅地吻着,他额上发丝渗有水珠,那般从他发上滚落到我的面颊上,他脸上的水珠也沾到我脸上,他也不管不顾,只是一味地吻着我,那些沁凉的雨珠也被他吮进了口齿里,喉咙一动,咕噜着就咽了下去。

  而被他紧紧纳在怀里的我,更是冻的直哆嗦。他的胸膛仿佛骨头都被冰过一样,自内而外渗透出凉意。轩释然的身体一向很好,往日再冷的冬天,他的胸膛都是温暖的,即使这番淋了雨,这春日乍暖还寒的天气并不算的多冷,他的身体怎么也不该如此僵冷。

  我身上尚还有体温,他的肌肤竟冰的刺骨。

  因为心里的隐忧和迷惑,也顾不得去抗拒他的吮吻,只道:“轩释然,你怎么了?”

  他的双手捧着我的脸,彷徨的眼睛,直直望进我的眸底,张了张唇,终于说道:“师父说……师父说,凤落相府,得凤得天下……那个凤,是你,你才是相府的凤!”

  轰隆隆一阵,脑中似被什么东西碾过,我惊惶地望着轩释然。

  “二十四节气夜观天象可预事,今天是惊蛰,师父夜观天象,说,说须女四星,天之少府。按李淳风《乙巳占》中说,流星出入而色黄,直指相府方向。这星象和五年前的没有丝毫变化。拂摇已经死了,那么……凤身,凤身只可能是你了。”

  我想我的愕然一定不压于轩释然,蠕动了几次嘴唇,呐呐吐字,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是茫昧地看着轩释然,任他比夜空还漆黑的瞳仁,比星子还明亮的眼睛紧张慌乱地交缠着我的目光,他又一次,把那个事实说出了口,“丫头,凤身是你!是你!”

  “不……”

  不,我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后退着,摇着头,“是姊,是姊!我没有姊冰雪聪明,没有姊品德端正,没有姊美丽大方……”

  轩释然一步上前摁住我的肩,“可师父那样说了!”

  “南宫乾就是在妖言惑众,姊就是因为那预言而死的!他现在又说我是凤身,我也会死掉的!”不是怕死掉,是诚惶诚恐……凤落相府,得凤得天下,这预言怎么听,怎么都免不了狼烟四起征伐杀戮,况且那天将将大任于斯人也的使命,也是我负荷不起和不想负荷的。姐夫……姐夫他不就是皇帝吗?倘能嫁得姐夫,我也很窃喜我是凤身啊!可是我太明白那九个字背后的意义。

  “不会死掉的,有我在,你怎么也不会死掉的!”

  我不理会轩释然忧怒的声音,只是一味低头解起脖子上凤血宝玉的绳子,哭泣道:“我不要他的凤血宝玉了,我不要了!他不是在妖言惑众就是早知道我是凤身,不然他为什么在今夜惊蛰夜观天象前就把凤血宝玉送给了我?我不要他的东西了!”

  048参军(2)

  那凤血宝玉却是怎么解也解不开,好像天生就该在我的脖子上不被解下来似的。明明打结的时候打的活结,此刻去解,活结也变作了死结。我索性去扯那线绳,可那天蚕丝织就的线绳柔似珠网牢比钢铁,任我怎么扯也扯不断。

  我想去找把剪刀,轩释然已经将手牢牢摁在我的双肩上,禁锢住失去理智的我,笃定地道:“师父没有妖言惑众,父亲大人说师父所占卦象没有差错,秦世伯和秦祖父也知道了!而凤血宝玉,父亲大人早就有意替我向师父讨来,作为娶你的聘礼!”

  或许是我乍闻我是凤身之事神经错乱胡思乱想吧,擎天侯早有意将凤血宝玉送给我,难道他一早就知道相府的凤不是姊是我?但擎天侯是轩释然的父亲,我可以辱没轩释然的师父,却不能辱没他的父亲,是而只是怔怔地看着他。

  轩释然虽然隐忧依旧,但眸色已然褪却了惊惶不安,那惯常的坚定取而代之,“丫头,我去参军,明天就去!”

  简直天雷未熄地火又起,我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什么?”

  他看着我,“如果你一定是皇后的命格,那么,皇帝,就由我来做吧!”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他随意就说出了口,我哑然地看着轩释然,好半天才道:“你不是连官都不想做吗,怎么想去做皇帝?轩释然,做皇帝日理万机,很辛苦的……”我连说服自己也不能说服地劝服他,现在坐在我大齐御座上的人,是姐夫,是姐夫!轩释然,我太了解他,他的坚定他的强霸,他说想篡权夺位,就一定会那么做,我哪能无动于衷?我怎么……也不能平白让姐夫多出敌人来。

  而轩释然,不管他想做什么,想篡位想谋权,我都不可能背叛他出卖他,能做的,只有阻止他劝说他。

  “是,我是不想做官。与其每天上朝跪来跪去,还不如做我的游侠公子,我不喜欢跪别人,可不代表不喜欢别人跪我!”

  我拉住他的衣袖,疾言道:“轩释然,你不要做逆臣贼子!”

  “那我强大自己守住我未婚的妻子总可以吧?去参军入伍,掌握兵权手握三军树建权威。静则威慑天下,动则江山易主。只要君临翌或者别人不打你的主意,我就是忠臣;他若对你心生觊觎,我必诛之!”

  “轩释然……”

  “你不要说了!”他暴躁地打断我的话,伸臂遥指夜空苍穹,那闪电雷鸣电光天火就映照在他的手掌上:“此齐梁两国战火不断,正是我建功立业的大好机会!你也快长大了,我主意已定,事不宜迟,明日就赴往边疆!”

  “而你……”他转而看我,眸中总算暂遏了冰魄寒光,有那么一丝柔色,“不管是做我的皇后,还是妻子,只需好好待在京城,乖乖地盼我回来。”

  然后他双手将我的脸捧于掌中,深锐的目光在我脸上游移,似要将我的五官镌刻心底,终于俯身,以强硬之姿覆上我的唇,吮吻噬咬,湿热有力的舌霸道地撬开我的唇齿,在我的口中翻搅挑缠,汲取我口中津甜,狂野地向我索取、探求,不容我抗拒也不容回应,只一味攫取掠夺,那样野蛮地将我吻的无法呼吸。

  好长的时间后,轩释然终于松开了我的唇,我重获生命般地猛力呼吸,他也呼出了一口气,与我说道:“等我。丫头,等我。两年,两年后,我一定回来!你及笄礼的时候,我就回来。然后我们就成亲。以后,就再也不分开了。我在天涯,就不会放你在海角,不管我是皇帝还是臣子,你都是我的妻子;不管我在边境还是京城,我们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他低沉而坚定的话,既是誓言,又是命令,容不得我有丝毫的抗拒。只能接受只能听从;我看着他,沉默以对。我不能违抗,却也给不起承诺。好在他也没察觉我的思想,只盯着我,再三叮咛道:“我这一走,你怕是得入宫了。父亲大人一直在京城,君临翌不会也不敢对你怎么样。杨莲婷也会为我守住你的。你就好好待在宫中等我回来。那个萧溶意,你多提防他点。”

  “轩释然……”

  他的手抚摩着我一脸的泪水,小心翼翼一如摩挲着世间独有的珍宝,“……丫头,等我。”也像是怕一心软就不舍得走了一样,说完这话,他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抱着小貂站在那里看着他。

  见得他远去,思想才由凤身为我的事,他想要篡权夺位的事,过度到他真的要去边境要离开我的事实。

  可是他那么强硬,连要离开的话也说的挥斥方酋气纳山河,我便一句挽留的话也说不出。明明也是不想他离开的,可是他的强霸,硬是将我作为女子的软语相求哭哭涕涕挡在了铜墙铁壁外。

  舍不得他的话,不是我不想说。

  我抱着貂蹲在了雨地上。

  雨点坑坑洼洼地打落,泪水成串成串地滚落,再分不清,一地的湿渍,是雨水,还是泪水。

  第二日轩释然和南宫乾离京,祖父、父亲擎天侯都去相送,我只木讷地坐在床上。午时夜影求见,与我道:“拂希小姐,你去送送少主吧,少主勒着马一直在京城城墙外徘徊……”

  我没有去送他。

  ……

  ……………………

  在擎天侯府又住了一日。

  次日晨时我去了那珠宝铺子,掌柜的一见我,就将重又包装好的,那日我付了银子却没有带走的狻猊玉恭敬地给我送上,我从盒子里取出狻猊玉,和那凤血宝玉一起挂在了脖子上。

  我去了京城城门外,可是春风不度城关,只有春暖燕回,没有轩释然。

  在城墙上站了一个上午,我转了身,径慢慢地去往皇宫方向。

  没有再回擎天侯府。

  擎天侯府里,轩释然都不在了,我还住那里做什么?

  ……

  ……………………

  才至外城,已见龙辇由远而近,仪仗逶迤而来,姐夫坐于龙辇撩开明黄帐缦对我含笑凝睇,我就勉强笑了。一步一步朝他走了过去,站在龙辇下,他向我伸手,我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低了头,脚踩驾阶上了辇驾后,怅然若失地冲他一笑,“姐夫。”

  “拂希,”他笑如春风拂面,轻轻柔柔道:“我们回宫。”

  那宽街两旁密密麻麻,却又静如空巷的是跪着的百姓;左右护卫的,是威仪神武的御林军;前方罩日的,是皇家纱冕;身后跟着的,是逶迤如长龙的八百宫人。姐夫以这浩瀚的皇家仪仗接我入宫,我与他并坐于龙辇,望眼繁华无限。

  ……

  ……………………

  这一年,与我最亲的两个人离开了我,一个是姊,一个是轩释然。

  这一年,我第一次踏进皇宫。

  这一年,我十三岁。

  ……

  ……………………

  049入宫

  皇宫那么大,我拉着姐夫转了一下午,也只粗略地览了览皇宫全貌,晚膳后慈宁宫的宫人传萧太后的话,让姐夫过去。我想着这进了宫,便问姐夫我是不是同去拜见太后,但姐夫体贴地说我今天才进宫又逛了这么一下午让我先歇息。

  走了一下午确实累了,也便遂了姐夫的意。

  因我与杨莲婷已经熟识,姐夫留了杨莲婷听我差遣,让杨莲婷带我过去空落落的公主殿暂住,待明日看我喜欢哪处宫殿,再赐予我。

  原本居于公主殿的三位公主,大公主君无悉为先帝的淑妃所出,是惠王君无邪的胞姐,七年前嫁于礼部尚书,已生养了一子两女,婚姻生活美满。二公主君明珠和三公主君清秋的母亲俱不得宠,年纪相仿,不过十四、五岁,尚还待字闺中。但自从两年前萧溶意从梁国过来齐国长住后,两位公主即刻倾倒在萧溶意的藩王袍下,一股脑儿搬去楚清王萧溶意的楚清王府了。和惠王宣王一样,两位公主也不是姐夫一母所生的亲妹妹,姐夫对她们也算不得多关心,她们要搬出宫去住,姐夫自然放任。

  公主殿自此空落了下来。

  此刻,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在公主殿洗浴更衣后,便好奇地在正殿各处玩耍。一会儿去碰漏沙的双龙戏珠,一会儿去瞧女孩子玩的玩偶。大约都是以前几位公主留下的。宫中她们玩耍的物什虽然奢靡新奇,但自小生长在相府的我不是没玩过,也便不以为然。弯着身拨弄了一番钟鼎,又帮宫女扇着熏香的香炉,才摇了几扇子,宫女太监就诚惶诚恐地跪了一地,我只得闲下。来回走了几步,又从怀里掏出了骰子,就坐在了地板上,边摇骰子边说道:“都坐过来,我们玩骰子,我坐庄,你们猜大猜……”

  ……“小”字硬生生咔在了舌头下,摇骰子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宫人们木桩一样地不应不答,连往我这里看也不敢,见我木讷当场,杨莲婷赔笑道:“拂希小姐,宫中不允赌钱。”

  空旷明亮的寝殿里,宫人谦卑有礼,但是太守矩,我不免觉之百无聊赖。只好就寝。但初来乍到睡又睡不着,索性趴在塌上,就着塌沿上硕大的夜明珠,取下脖子上的狻猊玉看着,想着轩释然走了两天了,也不知道到了哪里。与他同去边境的只有南宫乾,他竟连一个随从都没带,连个照顾他饮食起居的人都没有,擎天侯府里,服侍他衣行住食的人,是多么的多啊!去往边境路途遥远,翻山越岭的,指不准多辛苦。军旅生活也艰苦,他一个养尊处优的侯门公子,吃不吃得下那份苦……

  但一想每每在汶州相府,他的生活没有半点奢华气息,不管是行为习惯使然,还是做给我祖父和父亲看,他纵然骄矜,却如杨莲婷所说,虽奢不糜,非寻常人家的纨绔子弟可比。便稍稍地放了些心。

  想着他,我眼睛还真有些湿润。

  参军,只为了我……

  我翻了个身,为了让自己良心好过点,一遍遍对自己说:是他自己要去的,我又没有把刀架他脖子上逼他去,他在边境风吹日晒和我有什么关系?嗯,也许他吃不了军队里的苦,过些日子,他就回来了!

  如此一想,我心里就乐陶陶起来,爬起来就叫道:“杨莲婷——!”

  “奴才在。”

  杨莲婷应声而来,一张发福的脸堆满了笑容,很是恭敬亲和,显然,因为轩释然之故,他当我是亲主子。我横他一眼,“姐夫什么时候回来?”

  姐夫说了,他从萧太后那里回来后就来看我。

  “楚清王新谱了支曲子,皇上和侯爷陪太后在慈宁宫听琴呢。”杨莲婷虽然应答了我的话,却看我道:“拂希小姐,这都深夜了,您不妨睡吧。姐夫虽亲,但也是要男女避礼的,比不得未婚夫。像这样大晚上的过来总不好。”

  呵,杨莲婷果然是个称职的奴才!果然如轩释然所说,杨莲婷会为他守住我的。守,看守,监守。守护的意思,反倒轻了。

  我压下愤懑之气,眯眼看着杨莲婷,在心里计划着什么时候把杨莲婷消灭了。一来因为手绢之故,我实在讨厌他;二来,擎天侯放他在姐夫身边实在是个祸害。我无法向姐夫告密祸及擎天侯府,那么,我就狠下心来把他除掉吧。但看他与我说话提及‘姐夫’和‘未婚夫’毫不避讳那些宫人在场,显然的,他这个大内总管,所有宫人们的上司在宫中关系已然根深蒂固。只怕宫人们皆都是他的心腹,想要除掉他实在是难比登天,何况他的后台,轩释然虽然去参军了,但擎天侯那个老种马还在京中。

  嗯,打倒杨莲婷,路漫漫其修远兮~

  因为打定主意让杨莲婷牺牲,我郁火皆消,装作不解事地说道:“可姐夫他说了他晚点来看我,他是皇帝,我现在就睡了岂非不敬?”

  果然,杨莲婷舒眉一笑,颇有自得之色,“皇上宠爱小姐,知道小姐已经睡下,只会于自己过来晚了自责,哪里会迁怪小姐?稍后皇上到了,只需奴才告知小姐已经睡下,皇上必然不会有失男女之礼贸然进来寝殿。皇上与小姐清清白白,少主出门在外,也才心安不是?”

  ……

  ………………

  说一下接下来会写到的,因为姐夫君临翌不是主角,即使拂希入了宫,浪费在他身上的笔墨也绝对不会多。而接下来拂希也就长大了,参军回来的释然,藩王燕顼离陆续上场,后面,都是重头戏吧。

  第一卷情深不知041君生情

  次日清晨姐夫下朝后径自过来了公主殿,言辞之间自然免不了歉意,嘘寒问暖之后,陪我用早膳的时候,暖暖笑道:“拂希,不如我就把这公主殿赐给你,钦封你为公主吧。”

  “公主不是皇帝的姐姐或者妹妹吗?”当然还有女儿。姐夫膝下尚无子女,是而我如此说。

  姐夫笑道:“我是你姐夫,你是拂摇的妹妹,自然也算得是我的妹妹。”

  我问道:“是公主的名衔高,还是轩释然的名衔高?”

  “这个。。。。。。”姐夫稍有迟疑,但还是如实道:“按理来说,是公主。可惜侯门富贵无以伦比。”

  这个倒是事实,我也亲眼见到了,就是宣王也得看轩释然三分脸色。

  所以我说道:“我不做公主。”也不用膳了,过去姐夫身边拉住他的衣服问,“姐夫,有没有什么比轩释然高一个级别的官?”

  我不是要做公主郡主那些贵戚,是要做官!。。。。。。姐夫看我,面有难色,“这个。。。。。。”

  我却眼睛一亮,蓦地想到了什么!轩释然不惧亲王,却称擎天侯为‘父亲大人’很是恭敬,显然,比轩释然的身份尊贵的官衔就是侯爷了!我就说道:“姐夫,你封我个侯爷吧!我没有擎天侯那样的本事,不能为国效力,就封我个只拿俸禄逍遥自在的侯爷吧。就像楚清王萧溶意那样不用理会政事,但又享亲王荣誉的侯爷!”

  姐夫看我,“你是女子,如何做得侯爷?”

  我冲他一笑,转而跑进了内寝,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束了头发,着了一身男子衣袍,因自小就爱穿男装,此刻站在姐夫面前男装的我自然有模有样。因是女子身,伴作男子矮了也瘦弱了一点,但也因为是女子,作男子装扮甚是俊俏风流。

  在相府居住的时候,姐夫见过我穿家丁衣服,此时再见我作男子装束,只愣了一愣,皱眉微微薄责道:“快换过来。”

  我却站在姐夫身边,摇着他的手臂,“姐夫,怎么样,这样像不像男子了?”

  姐夫见推脱不过,问我:“你怎么想做侯爷?”

  我昂首微笑:“轩释然总是欺负我,我做了侯爷,就可以用官衔压他了!他参军回来后,我要他给我跪下!”

  闻了我的话,姐姐微微一愕,好半天才道:“朕就封你为常乐侯吧。”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如男子一样侧跪谢了恩,就好像看到了轩释然给我侧跪的那一天,嘴角弯出笑来。

  当晚姐夫引我去拜见萧太后,慈宁宫大宴宾客。

  除了几位近臣,列席的还有宣王,惠王,楚清王和擎天侯。

  一来这是宫中第一次为我设宴,所以隆重了些;二来,姐夫要当众公示我常乐侯的身份。

  想是早从杨莲婷那里闻了‘常乐侯’的风,擎天侯到来的时候,看我的目光依旧笑意深深,我也不客气地回敬了过去。想着他操劳半生才打拼到‘擎天侯’的位置,我一进宫就得了个常乐侯的官衔,自然心中大快。

  “皇兄,侯爷。”宣王着一身喜庆红袍,与他那浮夸之风相得益彰,一至就与姐夫和擎天侯作揖,然后大刺刺地坐下,本是兴至随意之举,不巧坐到了我的正对面,一与我的目光对视,立即又僵愣起来。

  我却想起了几日前亦是一身红袍的轩释然,不禁望衣兴叹,类似的衣服,宣王固然玉树临风,穿起红袍来,也缺了轩释然那等的英俊潇洒。

  传说中体弱多病的惠王我今晚也总算见识到了,果然很是清矍,但举手抬足间自有一股清贵之气,生长于皇家能有那仙逸之姿确是难得。不与宣王玉带红袍莅临宴席的高调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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