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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倾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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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贵宫。

李可恩一晚上都是心神不宁坐立难安,心里莫名的发慌,仿佛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将要发生一样。

“皇后娘娘驾到!”

这时候,外殿传来太监尖昂的通传声,让她眼皮一跳,心思一动,阮心颜这个时候过来?

“参见皇后娘娘。”外殿内太监宫女的行礼声让李可恩冷静下来。

整了整衣冠,她压下心里的不安,跨步走了出去。

阮心颜端坐在主位上,随意的打量着这里的布置,弯唇一笑:“兰贵妃倒是心灵手巧,这兰贵宫布置的甚是清雅脱俗,很符合兰贵妃的气质。”

李可恩从内殿走出来的步子微顿了顿,冷淡的道:“臣妾参见皇后娘娘,不知皇后娘娘此时前来,是有何要事?”

“兰贵妃册立为四妃之首,本宫似乎还是第一次亲临兰贵宫吧?怎么?兰贵妃不欢迎本宫?”

“娘娘误会了,臣妾这兰贵宫上不了台面,岂能让皇后娘娘垂青?皇后娘娘亲临,臣妾惶恐。”

阮心颜笑笑不语,身子随意的靠向软椅上,姿态闲适而悠然。

“坐。”

李可恩沉下眼在一旁的侧位上坐了下来。

“听闻皇上傍晚时分命禁军包围了兰贵妃,本宫前来探视一下。”

李可恩冷笑:“皇后娘娘垂爱,臣妾心领了。”

“本宫两名侍女惨死在宫中,虽然整个御膳房都指证兰贵妃是幕后主使,但本宫想,还是有必要得亲自听听兰贵妃的辩白,不知兰贵妃可有话对本宫说呢?”

李可恩讽唇讥笑:“指证?如果这样也叫指证?那臣妾倒很想看看,皇后凭这些指证如何来定臣妾的罪。”

“意思就是兰贵妃有恃无恐?”

“臣妾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坚信举头三尺有明神,人在做,天在看,世上定然有天理。”

阮心颜低笑:“如果是这样,那本宫也无话好话。”机会,她给了,她执意如此选择,她很乐意成全。

“回宫。”优雅起身,不理会李可恩惊讶的面容,淡步走出大殿。

“等等……”李可恩突然出声。

阮心颜停下步子,回眸,以眼神询问。

李可恩若有所指的问道:“如果臣妾能帮皇后娘娘指证真正的凶手?”

“真正的凶手?”阮心颜玩味的轻喃。

“既然皇后亲临兰贵宫,想知道的不正是这一点吗?”她紧紧的盯着她,想从她脸上看着她的紧张和焦急。

阮心颜挑眉:“错了。”

“什么错了?”李可恩不解。

“本宫亲临兰贵宫,是想看看你此时的天真,而不是来问你凶手是谁?”李可恩真是辜负了青玉的一番苦心了。

李可恩瞪大眼,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重:“臣妾不明白皇后的意思。”

“明天你就会明白了。”死到临头,这个女人还在意气用事,还一味的相信这个世上会有天理。

天理是什么?她很快就会知道。

再过不了几个时辰,她会明白,这个世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天理二字。

027李相之死

天亮了,李相自谧府中的消息震惊了上早朝的每一个人,让人惊愕的半天无法正常的思考,所有的人听到这重磅消息的时候,浮上心头的第一直觉是不可能。

但事实就是事实,不容得人们不相信,位高权重且德高望众的相爷在一夜之间莫名其妙的自谧了,留给了世人太多太多的悬念和臆测。

但最让人臆想和揣测的是皇上的态度,脸色平淡的仿佛死的只是一只阿猫阿狗,而不是一个历经两朝在民间声望极高的堂堂一国之相,还是他的得力重臣。

所有的人一边盯着皇上那讳莫难测的神情,一边心里百转千回,暗暗惊心,皇上还是往常的皇上,并没有变成别人,但……那眉间的冷,眸中的阴,让他们知道,皇上,不再是那个隐忍的皇上了。

他真正的踏上了权术场。

意识到这一层,不只是以李相为首从前的中立派如今的保皇派还是倚仗三位王爷的各派系官员,都感觉到了一种威胁就在头顶盘旋着,什么时候落在自己的身上,谁也不知道。

心里都有着一个非常清楚的声音在告诉自己,皇上在着手整顿朝纲,相爷的死或许只是开始。

皇后贴身侍女惨案,最有嫌疑的就是三位娘娘。

皇后严刑逼供,于是有了御膳房一百三十五名太监宫女对兰贵妃的指控。

平静了一夜,原以来再不济以相爷的地位和影响,这件事势必让局势陷入对峙里,但才一夜,仅仅一夜,兰贵妃被囚禁在兰贵宫中,而相爷也……

难道皇后侍女两条人命真的是兰贵妃所为?

正当所有人暗中揣测的时候,内阁学士张大人出列,惶恐的跪在立上,高高举起一封奏章,哀痛的道:

“皇上,臣有事启奏。”

张大人的出声,打破了朝堂上的凝固气氛,群臣面面相觑之后窃窃私语。

这张大人可是相爷的得力手下,与相爷素有知己之交,他这个时候出来,莫不是为相爷鸣不平?

秦不值注视着跪在殿下的张大人,面无表情道:“准。”

张大人深深的叩首后缓缓的抬头,痛心疾首的出声:“臣……为兰贵妃求情。”

“大胆。”秦不值声音并没有提高,但言语中的威严和凌厉却不难听出。

为兰贵妃求情?一国之相死了,皇上不但不过问,反而如此凌厉的态度?这?

原本惊疑不安的保皇派官员们眼中遽然出现不安,皇后两名侍女惨死,兰贵妃真是幕后指使人?

对于皇上的不悦,张大人老泪纵横:“皇上,兰贵妃纵有千错万错,但相爷并没有错啊。”

真是兰贵妃!

听到这句话,群臣哗然之后皆若有所思,发生这样的事?唉!难怪相爷自谧,以死谢罪!

相爷德高望众,却晚节不保,这情何以堪?

秦不值两手紧紧的握着龙椅把手上,注视着张大人一字一句皆是痛意和冷厉:“张大人,相爷对朝廷忠心耿耿,为国为君为民,皆一片赤心,但国有国法,家有家现,兰贵妃不仅是触及国法,也犯下家规,朕念及相爷情面,打算让兰贵妃病逝以保全朝中支柱重臣,但……朕实在是痛心,相爷竟然以如此方式辜负了朕,难道这就是你们身为臣子对朕的忠诚?这样的忠诚,朕,不要也罢。”

“皇上息怒。”

大殿上,所有的官员们惶恐的跪倒一片,心里却为皇上的话中话而震动。

纵观整个朝堂,他们突然发现,这场没有意义的派系之斗是否真的有意义?

无论是大王爷,三王爷,五王爷谋反成功当上帝王,他们也依然是个臣子。

现在不需要拿命去赌,日夜担心,已经是个臣子了,帝王年轻,还只是个少年天子,相比而论,跟随这样的帝王比跟着另外几位王爷,出头的机会反而更大!

大王爷秦或一向轻佻不羁,一向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自从后宫案发生后,也一反常态的用事不关己的态度面对朝堂上连续发生的两起惊心动魄的事情。

就算听闻相爷自谧的消息,也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并没有太过震惊,他又何尝不是在明哲保身?

就算退一万步来看待如今的朝堂。

或王有如此态度,也可以理解,后宫三妃嫔代表着朝中相爷、三王、五王三派。

三王秦觉被皇上派去灵州代天巡视,朝中发生的事情,他就算知道,也来不及赶回来主持,从某种意义来说,皇上胜在名正言顺,所以三王在这个回合,输给皇上。

至于五爷秦克?又岂是省油的灯?

这三人,必要的时候,为了保自己,都可以轻易的牺牲掉跟随支持他们的官员重臣。

他们到底要追寻的究竟是一个人,还是……只是一份角逐?

众人时不时的偷窥探着前面的或王和五王爷,他们突然有些茫然了……

秦或半垂着眼,这些蠢人似乎都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就是皇上为何在过了一夜之后就认定兰贵妃就是残害皇后侍女的凶手?



而且李相的死,就不能是被逼的吗?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这大殿里有人想到了这个疑点,以阮心颜、秦不值的能力,弄出一些‘铁证’出来也不为奇!

正如阮心颜所言,这还只是个开始。

不动声色的斜视了一眼一旁的秦克,嘴角微弯,他拭目以待,看她如何把林、吕两家拔根而起铲除?

秦克讽刺的笑了笑,眼中不无阴狠,这股火来势凶猛,他不主动出击,很有可能就会如李相一样波及,阮心颜,你真的没有了回转的余地了吗?

……

兰贵宫传出凄厉的尖叫声!

“不……不可能……不可能。”李可恩本能的后退,退无可退后冲上前紧紧的掐住了她前面的太监脖子,眼中发出猩红的光芒,声嘶力竭的摇晃着,怒斥出声:“狗奴才,让你胡说,让你骗我,我掐死你。”

“咳……”胡公公本能的咳了一声后,窒息的痛苦让他脸色由红至青,两眼翻着白眼。

一旁的太监宫女看到这样的情景,都吓的跪立求饶:“娘娘饶了胡公公吧!”

“杀了你,杀了你,让你骗我,让你胡说。”李可恩此时已然陷入了疯狂。

看求饶没用,跪在地上的另一名太监小李子看着胡公公的脸色都快成黑色了,想到李相已死,而且娘娘说不定也会被处死,他咬了咬牙冲上去紧紧的抓住李可恩的手,强力的扳开她的掐住胡公公的手。

“你们还不快来帮忙,真要看着胡公公死?”小李子尖声斥责了跪在地上的两名宫女后,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扳李可恩的手。

跪在地上的两名宫女惊疑的对望了一眼,胡公公平时待她们不薄,再说现在娘娘失势,能否活着还是个问题,她们需要胡公公的帮助。

两人连忙起身,三个人围着李可恩,拽的拽,拉的拉,扯的扯,几个人面红耳赤的上演着搏对之势。

李可恩双手难敌六手,一人难对三人,在胡公公断气之前,她被三人拽开了,主仆四人跌倒成一团。

李可恩目光呆滞的看着自己依然弯曲的手指,不可能,不可能,爹爹是相爷,位高权重,皇上还得倚仗他,不可能就这样死了。

顾不得仪态尊容,她惶恐而凄然的抓住胡公公的手臂,身体隐隐的颤抖,整个人都有着支离破碎的脆弱。

“胡公公,你骗本宫的对不对?我爹没有死,我爹不可能死的。”此时此刻,她唯一渴望的就是从胡公公嘴里听到她想要听到的话。

胡公公被她掐的还没有喘过气来,晕头转向的神智只有一半现在又被她狠狠的抓住了两只手臂,那传来的痛楚让他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胡公公……”小李子惊骇的爬过去,直到探到他还有鼻息的时候,才全身虚软的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抬头看着这个一直清傲冷漠的主子如今的模样,暗自摇了摇头,他入宫十三年,妃嫔得宠失意的骄荣丑态,什么没见过?

只怕这位贵妃娘娘还犹在梦里吧?

“娘娘,相爷大人确实在昨晚上在相府中自谧了,娘娘就接受事实吧。”

李可恩全身一震,惚恍的看着小李子,回想着昨夜她有预感的莫名不安,还有……

“阮心颜……”她昨天说‘你明天就会明白的’。

是她,是她害死爹爹的,一定是她!

李可恩突然狂乱的冲出内殿……

“娘娘……”小李子与两名宫女愣了一会,连忙起身去追。

李可恩跑到宫门外,看着站立在那儿提出兵器的禁军,突然停住了脚步,她忘了这里还有禁军在囚禁着她,她这个样子根本就不可能出去。

别说跑去找阮心颜报仇,她连走出这座宫殿都不可能。

李可恩放声大笑,笑声放肆而狂乱,笑的眼泪横流,而后突然打住。

“娘娘。”小李子等人追了上来,焦急担忧的出声。

恨到极至,反而冷静了下来,李可恩闭了闭眼,青玉说过,急了慌了,不仅什么都不能做,而且还会给别人对付自己的机会。

在小李子等人惊讶的目光下,她淡然转身。

“准备水,本宫要沐浴更衣。”

小李子等人瞪大眼,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连忙应答:“是。”看来主子已经冷静下来了。

氤氲缭绕的热气从水池里袅袅升起,李可恩褪去身上褶皱巴巴的衣服,看着铜境里的自己,脸色惨白,发丝凌乱,目光呆滞,人不人,鬼不鬼,但这是她。

入宫才半年多,她的心里有了阴暗,懂得了地狱的存在。

因为她如今就身处在地狱里,受尽煎熬。

或许青玉说得对,她不杀人,那人就杀她,在后宫这个地狱,不想受煎熬,就唯有成为屠杀者。

“小李子,胡公公醒了没?”

“回娘娘,还没。”小李子低头,不敢看这个冷静的让他感觉到可怕的主子,低声回答。

李可恩顿了半响,然后淡声道:“无论你用什么办法,本宫沐浴更衣后,要看到他,否则……”

缓缓的转过身,看着身后的小李子,她微微一笑:“本宫虽然失势,但是,本宫打入冷宫,你们也得跟随本宫在那冷宫里一辈子不能翻身,如若本宫死,你们就得……殉葬。”

一字一句,非常清楚,而话里的威胁和戾气也非常的清楚。

小李子身子微抖,头,低的更低了:“奴才遵命。”

冷扫了一旁两名宫女一眼,李可恩起身走到水池边。

两名宫女立刻会意的上前,替她宽衣,伺候她沐浴。

央容宫。

吕曼华在内殿里走来走去,神情略有不安,李相的死,李可恩的定罪,恐怕不只是带给李可恩致命的打击,对她来说也是非常大的惊骇。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阮心颜根本就不可能会找到什么证据能证明李可恩是幕后凶手。

可是……她却有能力定李可恩的罪!

这一刻,她知道自己很危险,一个不小心,恐怕谁也救不了她。

如果能后悔,她绝不会鬼迷心窍的相信秦义,他已经疯了,她饶不了他。

“小姐。”贴身侍女小琴左右看了看,从发簪上抽下发钗恭敬的递到她的手里。

吕曼华眼睛一亮,压低声音道:“你出去守着,任何人不得进来。”

小琴点头:“是。”

走到梳妆台旁,细手的指甲从一个黑瓶里面挑出一点白色的粉沫,涂在了发钗上,再按住发钗上一个极为隐密的开头,等了片刻,发钗上出现了一条字……

吕曼华眼睛滑过一丝艳丽的神采,然后有着不掩饰的阴狠。

凤鸣宫。

阮心颜此时慵懒的半倚在贵妃软榻上,平淡无奇的五官因为那半眯半睁的眸瞳而蒙上层层纱帷,让人情不自禁的想窥探纱帷后面的朦胧究竟是什么样的的风华?

莫诀站在她的身后三步之隔的地方,眼观鼻,鼻观心的淡泊。

倒是一旁的有清时不时的偷瞄上几眼,自从明月死后,她就代替了明月。

自然也如同明月一样见识了阮心颜身上诡异的风情。

一名太监停在了外面,启禀道:“启禀娘娘,兰贵宫胡公公在外求见。”

028只欠东风

一旁的婉儿眉微挑动,李可恩终于醒了?

看了软榻上神情不变,连眼皮都未掀一下的主子,婉儿出声道:“传话下去,宣兰贵妃。”

“是。”太监恭敬的退了下去。

李可恩在禁军的护送下,来到了凤鸣宫,站在台阶下,抬头看着上面金碧辉煌的宫殿,怔了很久。

“娘娘?”胡公公小心的上前提醒着。

李可恩收敛心神,踏步跨上台阶。

在太监的引领下来到内殿,看见慵懒倚在软榻上的人,一身的纯白,黑发披散在身侧,身为皇后,如此的穿着,实属不妥,但……那又如何,只要她是阮心颜,就算她身穿一身白的见她,她也不应该大惊小怪。

只是,认识到这一点,她付出的代价太大。

“罪妾参见皇后娘娘。”



听闻李可恩这声‘罪妾’婉儿不置可否的扬了扬眉。

阮心颜依旧是半合着眸子,对于李可恩的到来,只是随意的挥手:“坐。”

“谢皇后娘娘。”恭敬的福身,李可恩的态度前所未有的谦卑。

“兰贵妃要见本宫,有何事?”

李可恩敛下眼,恬美纯净的面容上褪去那一抹天真,一改骨子里面的优越和骄慢,谦卑而平和,呈现出另一番风情,清恬而平易:“罪妾有眼无珠,特来请罪。”

倚在榻上的人对于她的这番话似乎来了兴致,扬眼扫了她一眼:“哦?请罪?”

玩味的掂了掂她表现出来的诚意,嘴角浮现出一丝浅笑,饶有兴味的问道:“兰贵妃何罪之有?”

“如果没有身为相爷的父亲庇护,臣妾什么都不是,而臣妾唯到今天,才明白这一点,以前不懂,冲撞得罪娘娘之处,还请娘娘大人不计小人过。”她需要活着。

她枉费了青玉的一番苦心,青玉的死,其实根本就是她的天真造成的,就算后宫里没有阮心颜,也会有另外一个人来教会她。

阮心颜坐起身,婉儿连忙上前在她身后塞了一个软软的靠枕。

“既然兰贵妃如此诚意前来,本宫接受了,如果没有别的事,你可以跪安了。”不可否认,这样的李可恩确实是脱胎换骨,但……她似乎还是忘了一点,她不会永远给她机会,更何况这个机会是让她成长,让她进步,给她机会阻碍她?对于能阻碍她的人,她一律除,就如青玉。

李可恩沉默良久后,缓缓的下跪:“臣妾想活着。”她的命掌握在她的手里,是生是死,就看阮心颜是否愿意再给她机会?

阮心颜微讶:“你现在并没有死,当然活着。”

李可恩叩首:“臣妾如今命悬一线,惟有皇后娘娘才能救臣妾一命。”

“兰贵妃多虑了,听闻朝堂上与相爷交情甚好的数名大臣已经联名上奏皇上,求皇上看在相爷情面法外开恩,本宫想,皇上心存仁慈,会赦免兰贵妃‘大罪’的。”

李可恩抬起头,直视着她,直白的道:“娘娘想要做的事,并不是只有拿臣妾做引才能完成,只要娘娘留臣妾一命,臣妾可以帮娘娘完成。”

爹爹的死,就是为了保她,所以,无论如何,她都必须要活着,她还要见着娘。

阮心颜目光定在她身上,审视的打量了她一眼:“哦?”

迎视着被打量审视的目光,李可恩如梗在喉,但她告诉自己,她想活着,唯有忍,咽下苦涩和梗痛,强装冷静镇定,但背脊上却是止不住的寒凉沁心。

收回目光,阮心颜沉吟了片刻后,唇角掠过一抹浅弯:“本宫会考虑的,你先跪安吧”

“……是!”尽管她如此不顾廉耻的话低姿态,阮心颜还是如此的淡然,难道,她的机会真的错过了吗?

如果,如果是昨天晚上她如此,是否一切都会不同?

看着李可恩在太监的引领下离开,站在一旁的有清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出声:“主子真打算留她?”

阮心颜微笑不语,杀父之仇,可是不共戴天,今日心软,他日就是麻烦。

李可恩错过了她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就不要怪她无情。

……

暮色中的山林在初秋季节,依然葱翠,远山屹立,山巅之上,云雾缭绕。

微风摇曳着枝叶,沙沙作响,在晚霞的映照下,婆娑的枝叶透着一抹斜阳的余晖,斑驳的斜阳就挂在树梢上,一点点地坠落,提醒着人们,黑夜即将来临。

而此时的林间小道上,一辆马车急奔着往前跑。

晃动的车厢门被推开,里面探出一个头出来看着驾车的人。

“相公,咱们已经赶了一天一夜的路了,今晚是不是找个地方落脚,我怕夫人的身子挨不住。”

说话的人正是李管家夫妇,而李娘口中的夫人,正是李夫人。

李管家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离天黑还有一些时辰,回头看了一眼躺在马车里面意识不清楚的夫人,在心里衡量了一下后,他点点头:“也好,前面就一个小镇,今晚就在那让夫人休息一下。”他也想打听一下老爷怎么样了。

月如钩,繁星点缀着黑夜,初秋的夜,有如天上的月,清凉如水。

李夫人幽幽转醒,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床帐,先是茫然的转动着眼珠,而后立刻清醒过来,欲起身下床,却全身虚软的倒在床沿边上,眼泪横流:“老爷……”

“夫人……”李娘连忙扶起了她,在门外听见动静的李管家也推开门进来了。

“夫人。”

“李力,老爷怎么样了?”

李管家低下眼,不让眼中的伤心让夫人看见,喃喃的出声:“老……老爷很好。”上天不长眼睛,竟然让老爷落得如此下场,在小镇一落脚,他就打听到了消息,老爷他竟然……如果夫人知道了,一定接受不了。

此时的李管家不知道,他在打听京城消息的时候,已经被人盯上了。

李夫人来回的看了看两人的神情,留意到了李娘眼中的红肿,心揪紧,强挤出一抹笑:“那就好。”

“你们都下去吧,我好累,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

“是。”李娘低下心虚的目光,一路上为了怕夫人不肯走,她都用蒙汗药迷晕了夫人,幸好夫人醒过来,并没有追问,看来药性还没有过呢?

门被关上,李夫人死死的抓紧身上的被子,默默的流泪,夫妻多年,默契早已入骨,心灵早已相通……不管怎么样,她都得回京城。

夜,渐渐深了,弯月不知什么时候已悄悄地挂上天空,一抹黑影似是幽灵一样停在客栈屋顶上,掀开瓦片查看着房间的情况,在确定床上的人是要找的人时,他从怀里摸出一颗小小的珠子,手一扬,桌上的烛灯灭了。

守在门里的李管家强撑着睡意,但头却是东倒西歪,根本就没觉察到房里的灯灭了,更不知道房间里面早已经偷龙转凤。

原本俯在桌上的李娘被换上了李夫人的衣服睡在床上,桌上的灯再度点亮。

黑影拎起昏迷的李夫人,李夫人的手无力的垂落,左手腕上的翡翠镯从衣袖里垂落在手上,黑影停了下来,把镯子从她手上取了下来,套在了李娘身上,一切妥当后,才再拎起地上的李夫人,从窗口而走。

一切,悄无声息,夜,再度寂静无声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两抹黑影悄然潜进了客栈,看着守在门外的李管家,其中一人点点头,横手一比划,满脸杀气,另外一名点头,两指飞快的抚上了李管家的脖子,轻轻一折,骨头折断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里瞬间即散。

房间里面李娘第二次被迷晕,被带了出来。

看着她身上质地上等的丝锦白绸衣,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翡翠镯,两人交换了一个视线,很快就消失。

如果不是李管家面容扭曲的倒在地上,这里仿佛从来不曾来过别人一样,平静而宁和。

……

浓郁的秋阳发挥着秋老虎的余威,刺白而浓烈。

凤鸣宫后园里的亭楼里,明黄色的纱幔轻轻飘扬,朱色的亭台外面站立着为数不少的禁军,禁军统领立在亭楼之下,亭台里面,太监宫女们手里的托盘有着精致的点心和茶,所有人都恭敬的立在一旁。

秦不值与阮心颜两人相对而坐,石桌上有一盘棋。

秦不值左手拂着宽大的袖袍,右手捻着一颗黑子停在了半空中,盯着棋盘上的局面,抿唇一笑,落在了一处。

看着他落子的位置,阮心颜轻笑:“进步飞速!”

“这都是颜儿姐姐教的好。”被表扬的人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胜过外面刺白的秋阳。

端起一旁的茶,微啜饮着,阮心颜笑着点头:“如果你不长进,我教也没用。”这样的秦不值才是她要的,至于他心里面打的小九九,就不是她烦心的事,以后自然有人会替她烦。

这时,莫诀附身在阮心颜耳边低喃了一句,阮心颜抬头看着秦不值:“好了,今天就到这里了。”猫折磨老鼠的游戏也该要启动了。

秦不值眸子微闪,随即敛下眸,起身道:“那好,不值就不打扰颜儿姐姐了。”

站在一旁的小忠连忙跟了上去,一旁手托托盘的数名太监宫女也都相继退了下去。

亭楼内,只剩下阮心颜,身后跟着有艳、有清和莫诀三人。

戏玩的执起一颗白子在纤细的手指间转动,阮心颜勾起一抹笑,秦克的动作也不慢嘛!那他是否料到她接下来的动作呢?

“东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莫诀应答。

“很好,今天晚上正是好时机,莫诀,你亲自去一趟。”她会让秦克知道,她早他一步,他输她,可不是输一步,没有人能阻止她铲除吕家。

“是。”

……

李可恩睁大眼看着阮心颜,嘴唇微微颤抖,阮心颜不是人,她好狠的心!

仿佛知道她此时所想,阮心颜漫不经心的吹拂着杯中绽开的茶叶:“你可以选择拒绝本宫。”

像是听到极大的笑话一样,李可恩全身僵硬过后是悲哀的笑容,死死的盯着她,咬牙切齿的出声:“我娘在你手里,我还可以拒绝吗?皇后娘娘。”

“别这样咬牙切齿,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本宫早一步,你娘此时已经落在了吕家手上,你还是难逃一死。”

“落在你的手里,我又何尝不是难逃一死!”

傻,她傻的无药可救,而她爹比她还傻,以为可以除掉阮心颜,可是结果如何?李家家破人亡,爹爹一世声名,却死的如此凄凉,而她……



“错了,落在本宫手里,至少本宫不会动用酷刑折磨她,而且本宫还可以承诺于你,不会杀你娘。”

特意咬重‘酷刑’两个字,阮心颜眼中阴戾之气若隐若现,明月受的罪,她会一点一滴的讨回来。

听闻李夫人虽然身子弱,但性子却是外柔内刚,到时她不杀她,恐怕她也不会活着,当然这一点,她不会点明。

酷刑两个字,刺痛了李可恩的神经,脑中浮现的是她看到过的那个画面,她硬生生的打了个冷战,不,她不能让娘遭受那样的罪。

阮心颜不是人,她根本就是魔,她不怀疑真有必要的时候,她会绝对不会心软的折磨娘。

轻飘飘的冷瞥了李可恩的挣扎,阮心颜淡言:“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收到你娘的贴身之物,那人会告诉你,李夫人在她手上,要你去见她,而你当然想办法去见对方。”

“你娘在本宫手里,刚才,你已经亲自验证了,本宫手里的才是货真价实的李夫人。”

李可恩惨白如死人的脸色,双眼绝望而决然,缓缓的抬头:“……好。”她的路已经走到了绝路。

“很好,本宫拭目以待。”

阮心颜满意一笑,扫了一眼身旁的有艳,有艳会意,从怀里拿出两个小瓶,从其中一个瓶内倒出一颗红色似血的药丸放置在一旁早就准备好的小钵中捣碎,再从另一个瓶子里倒入一滴如清水似的水珠,把两者抖匀后。

然后专心的在李可恩十指上涂上。

李可恩手指控制不住的颤抖,有艳仔细涂遍她的十个指甲,连里侧也涂上了。

“一个巴掌挥过去,十个手指任何一个手指划破一点点对方的皮肤就行了。”阮心颜无视李可恩煞白的脸色,似笑非笑的出声。

李可恩不只是手指颤抖,就连身体都颤抖了。

莫诀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内殿里,向阮心颜点点头。

阮心颜脸上的笑容加深,很好,万物具备,只欠东风了。

029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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