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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颜倾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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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回答是吗?”阮心颜扬眸,手中转动的佛珠一停。

佛珠一停,诺大的方场,一百三十五人的身体均为之颤抖。

站在一旁的士兵手中的刀剑砍在了受刑人的右肩……

不能发出声音,但用尽全身力道、全部的忍耐力,还是有不少人从死咬的牙关里泄出闷哼声。

一人一声闷哼声,一百三十五人,汇集在一起,也有不小的声音。

但对阮心颜来说,这些闷哼声还不构成噪声,在她能接受之内。

所以,她很满意的再次悠悠的转动起佛珠,身子慵懒的倚进椅背里,半合着眼,神情淡定而沉静,与底下的画面形成一个鲜明而诡愤的对比。

让人窒息!让人恨入骨!

没有人知道她要的究竟是什么?

罗生跪在阮心颜的脚边,没有热气的阳光下,他全身汗湿的如同从水里打捞上来的人一样。

看着台阶下那些正受着酷刑的一百三十五名太监宫女,他的心一阵一阵的紧缩着。

是震慑,是迁怒,还是真的是在查线索?

震慑,她做到了,御膳房里一百三十五人的恐惧入木三分,有犹置身阎罗殿。

迁怒,她也做到了,整个皇宫,上至妃嫔,下至太监宫女,无不都在心惊胆跳。

查线索?她这样能查出什么线索出来?只会落得一个屈打成招,酷刑逼供的说法。

罗生全身一震,屈打成招?酷刑逼代?

不敢置信的,缓慢的,机械的抬头,明晃晃的阳光在他所望之人的背后,明明灿烂明亮,可硬是让他一阵晕眩。

皇后娘娘这样做的目的就是酷刑逼供。

她想要得到什么答案在这一刻并不重要了,这是在后宫发生的事情,在后宫,妃嫔并不多,贵妃,华妃,容妃也才三位娘娘。

罗生僵硬的转着头,看着一旁坐立在那儿脸色都难看到了极点的几位娘娘身上,心,瞬间掉下了冰窟,这何止是大祸临头。

他的命能不能过今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阮心颜接过莫诀递过来的花蜜茶轻啜着,也在静候着。

她就有的是耐心,有的是时间。

聪明的,有求生欲望的,自然知道如何活下来。

否则,这些人,早死晚死对他们来说,又有何区别?

早死早超生,不是吗?

“皇后娘娘,您这样做,如何服众?”林菱儿脸色凝重的出声,她知道阮心颜怒了,但那又如何?她自问这件事与她没有丝毫的关系。

她想迁怒于她的身上,那也不是易事。

阮心颜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道:“华妃,缄默或许才是明哲保身的最好方式,别让本宫错以为你出言是因为心虚,这样,造成误会就不好了,不是吗?”

服众?她为何要服众?她要的只是线索,至于线索是真是假,根本就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真正的调查,不是这样查的,明月和有柔的死,真凶是谁,她并不急,她要慢慢的,如同猫抓老鼠一样,让她的目标慢慢的现形,而第一步,就是让她饱受恐惧慌乱之苦,她要一点一滴摧残……

林菱全身僵持,该死的,究竟是哪个蠢猪?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李可恩还是吕曼华?没用的东西,只知道图一时之快。

吕曼华此时心脏在胸腔里不停的颤抖,这一刻,她突然有些后悔听信秦义那个疯子的建议了,她应该忍耐不能操之过急的,虽然她自信秦义把一切线索都处理的干干净净,但……万一真让阮心颜查出些什么?

不,她现在不能自乱阵脚,她要镇定。

暗自深呼吸,再暗自清了清嗓子,她勉强挤出一丝牵强的笑,眼中带着惊惧和惶恐的看向阮心颜。

“皇后娘娘,话……话不能这样说,万一……万一这些人为了活命,胡言乱语,无中生有,那贵妃娘娘,华妃娘娘和臣妾等人岂不是跳进青海也洗脱不了嫌疑?”

“不是凶手,又岂会洗脱不了嫌疑呢?”

阮心颜扬眉,手中的佛珠再次停顿下来,台阶下再次传来了闷哼声,白石铺成的广场上,真真切切的可以说是血流成河,一阵风吹来,血液特有的腥味在空气中迅速的蔓延。

耳边的痛哼声和鼻间的血腥味让吕曼华心口一阵翻腾,强忍着不适道:“就……就算清者自清,到最后洗脱了嫌疑,但这也会造成皇后与臣妾心里的不信任,这……”

底下上百人正在被凌迟,而她听着痛闷声,闻着血腥味,还能淡定品茶,甚至和她们谈话,她不是人,她根本就是疯子,和秦义一样是变态的疯子。

“容妃多虑了,本宫自有办法能查清楚究竟是真是假。”真是假,假亦是真啊,真假根本就不重要。

佛珠时转时停,闷哼声一波比一波高。

阮心颜手中的佛转成为了摧命符。

终于!

“奴才有线索,奴才有线索……”从人群里传出一声凄厉恐惧的尖叫声。

026人性自私

在场人皆全身一震!

李可恩、林菱儿、吕曼华三人更是脸色瞬间惨白。

罗副将全身虚软的半倒在地上。

阮心颜听到这声她想听到的声音,没有转动着佛珠的右手缓缓的一抬,清淡的五官绽放一抹奇异的光采,目光扫过台阶之下,同样的待遇,同样的境地,只要有第一个贪生怕死之人出来,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甚至是一百三十五个。

“把有线索的人提上来。”

很快,一名士兵就提出一名身形瘦小的太监上来,他身上深蓝色的太监服因为染上血色而成了深褐色,身上多处刀伤,脸容瘦干惨白,深陷的双眼中有着无法掩饰的贪生怕死和恐惧痛疼。

阮心颜并没有把视线放在提上来的人身上,她的目光放在了一旁的三人身上,淡淡的问道:“说吧,你有什么线索要告诉本宫?”

带上来的人叫小五子,因为入宫前,他在家就是排行第五,入了宫当太监后,就有了小五子这个名号。

小五子胆怯恐惧的低头,汗珠和着血滴一滴一滴滴在他所跪的地方,瞬间莹白石砖上就有一滩血渍。

“奴……奴才……”

阮心颜转回视线落在他的身上,不怒不火,就这样平静的看着他。

感受到皇后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小五子的脸煞白如死尸,甚至比死尸更骇人,尖尖的额头痛苦的紧抽着,颤抖的唇边抖个不停。

他不敢抬头,惶恐不安中,求生的渴望让他硬着头皮说道:“奴才今天早上见过……见过……兰贵宫里的胡公公去御膳房时,似乎心神不宁,领了食材后没有和往常一样,与咱们小太监聊上几句,就匆匆走了,奴才想……会不会是胡公公心虚,所……所以……”

说到最后,小五子低下头,不敢看任何人,心慌的低下头。

全场皆倒抽一口冷气。

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对任何一个人的指控都是致命的,就算是镇定如李可恩身子也微微晃动了一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站在她身后被指名点姓的胡公公连滚带爬的跪在了阮心颜脚边,心里的惊骇让他着急的说不出来话,一张脸憋的通红,好半天才能发出尖锐的喊冤声:“冤枉啊……”

剑已出鞘,不杀人也得杀了,小五子为了保命,也顾不上兰贵妃是不是冤枉的,反正已经得罪了,只能死咬着不放了。

他尖着嗓声:“奴才所说句句属实,绝没有半点虚言,皇后娘娘明察。”他是没说错,胡公公确实走到了御膳房,确实匆匆走了。

“我……我……”胡公公想反驳却不知道如何反驳,他确实是去过御膳房,但他那是去取今天的食材啊,他是没有如往常一样停留,那是因为贵妃娘娘今天的膳食中有一道复杂的汤需要消耗时间,厨房里面的嬷嬷特别交代让他尽早回宫,他才取了食材后,就赶紧回兰贵宫交差啊。

又急又慌,憋了半天胡公公才挤出一句:“但奴才是去取今天兰贵宫的食材,厨房急着要,才不敢耽误的。”

对于他的急促解释,没有人发生半点声音,胡公公急的额头上布满了密汗,回头求救的看向李可恩:“娘娘,奴才冤枉啊……”

李可恩沉下脸,怒瞪着小五子,冷冷的道:“胡公公每天都会去御膳房,这也能成为线索?分明是你这奴才无中生有,栽赃嫁祸。”

“皇后娘娘,这件事臣妾没有任何解释,如果皇后娘娘凭一个太监只言片语,就认定这是线索,那臣妾无话可说。”

阮心颜波澜不惊,淡喘了她一眼:“兰贵妃,本宫并没有要你解释,更何况本宫自会分辩真假。”

李可恩语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无视她铁青的脸色,阮心颜斜眼扫了一眼一旁早就吓的全身僵硬的太医一眼:“替他治伤。”

小五子惊喜的抬头:“奴才谢皇后娘娘,谢皇后娘娘。”命,保住了吗?

“其余的继续,本宫相信定然还会有线索出现。”

如索命阎罗的声音让台阶下不少人晕了过去。

“启……启禀娘娘……”指行命令的一名士兵胆怯的上前,欲要禀报现况。

“用水泼醒。”阮心颜冷睇一眼,言简意骇。

哗啦啦的水声,伴随着痛苦的呻吟声,冷水刺激着神智,重回人间,面对酷刑的恶梦让饱受凌迟痛楚的众人发怵。心脏因为面对死亡而不停的恐惧揪紧,而上面因为提供了线索正在被太医包扎伤口的画面严重的刺激着底下不少人的神经线,看着一旁犹在滴血的刀高高扬起,他们发现自己再也熬不下去了,他们不想死!

“是兰贵妃指使的!”

随着第一个人的哭喊出声,如同瘟疫传染一样,在场每个人都发出濒临绝望时最后的挣扎声……

“是兰贵妃指使!”

几乎狂吼的声音从台下传出,声音之大,超出他们此时的身体负荷。

场面完全可以用惊心动魄来形容了。

李可恩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些人,什么叫兰贵妃指使的?这就是阮心颜严刑逼供出来的线索?

这根本就不叫线索了,这是指控,这是对她的定罪。

“你……你们放肆!”

阮心颜可以严刑逼供,难道她就不会?

阮心颜究竟把自己当白痴,还是把她李可恩当白痴?

饶是心思缜密如林菱儿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呆的无法有正常的思考。

吕曼华手里的锦帕被她死死的抓紧,心里有如惊涛骇浪,此时此刻,她是又惊又怕。

惊的是台下的人把矛头全都指向了李可恩,怕的是李可恩为了脱身,绝对会出卖她。

要知道,台下一百多人指控李可恩,都不及李可恩一个人指控她来的令人信服。

阮心颜唇角勾起一抹令人发怵的弧度,这才是人性,真假本为一体,想它真,它就是真的,想要它假,它就是假的。

罗副将全身虚软的如同被人抽了主心骨一样的瘫在地上,目光发直。

秦不值快马加鞭赶到凤鸣宫时,看到这样惊天动地的画面,身形瞬间石化……

……



整个朝堂为之震动,而且其震动之大,其影响之大,言语无法描述。

向来明争暗斗的无论各派系,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保持着一种诡异的缄默。

历朝历代,无论哪一国哪一位帝王,是明君还是昏君,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都无法阻止的就是后宫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

而今皇上登基也才刚刚一年,就发生如此事情,影响之大非笔墨形容,难怪祭祀祈福当天,皇上甚至不惜对李相怒言相向。

就算是他们如今想起来,也犹在胆战心惊,不为别的,就为这死的惨烈的人是皇后阮心颜身边的人,就足够让他们夜不能眠了。

每一个人心里都非常的清楚,以阮心颜的行事作风,她岂会善罢干休?

这也意味着后宫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即将开始,对他们而言,也是权利重新洗牌的最佳机会。

选对了人,日后飞黄腾达,自然不在话下。

选错了人,他日丢官罢职,甚至满门牵连。

哪怕皇后对御膳房一百多人严刑逼供,屈打成招,矛头直指李相之女兰贵妃,当场也没人敢轻易的发表意见,毕竟兰贵妃也还好好的,皇后暂时并没有因为御膳房所有的人对她的指控而采取手段,当然,这也只是暂时……

他们可以肯定,天际不远处有一场暴风雨在朝他们袭卷而来。

至于究竟会造成什么样的震荡和伤亡,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翌日,凤鸣宫,湖面亭楼中传出一阵又一阵刺耳的琴声,让人本能的皱眉,那是婉儿在弹琴,从昨天开始,婉儿就在那儿弹着不成调的音符。

阮心颜站在另一头的水榭廊上,神情虽然平静,但目光却有些迷离。

有艳放轻步子,停在她的身边,恭敬的道:“主子,或王妃前来请安。”

阮心颜收回注视的目光,转身往回走。

走了几步后,她才淡声道:“莫诀,挑选两人出来替补明月和有柔的空缺。”

莫诀点头:“是,奴才遵旨。”

大殿中,慕容雪看着走进来的人,连忙起身,神态恭谨而低调的福身请安:“参见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阮心颜摆手,慕容雪起身立于一旁。

在软榻上坐下,阮心颜抬眸看着立在一旁的慕容雪,目光微动:“或王妃请坐。”

慕容雪隔个几天就会过来向她请安朝福,每次都陪她喝两杯茶后就离开,也算是坚持了一段日子了。

在昨天发生这样的事,在整个皇宫朝堂都诡异的气氛,她却来了。

“谢皇后娘娘。”谢过礼后,慕容雪在一旁的软椅上坐了下来,这次,她并没有和以往一样保持着沉默,而是突兀的出声安慰道:“生死各有其命,皇后娘娘不必太伤神。”

阮心颜面容上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平静的注视着手中的茶盏,心里却为慕容雪的话而触动。

习惯存在的人突然不存在了,是人都会有感觉的,更何况还是她亲手了结的!

昨天晚上她无法入眠。

这些年来,她已经习惯了明月的守候和陪伴,虽然她的身边从来都不会缺人,但明月对她意义是不同的。

她陪她走过了奄平城那平淡的三年时光,她虽然无心,但潜意识和默认里,她的心里已经接受了明月,纵使明月对她的要求有一定的相差,纵使在她选了路后,明知道明月不该再继续在她身边……

可是她是自私的,她愿意给明月习惯她的机会,却不愿意再去习惯别人代替她在她生活的机会。

而此时的后花园亭楼里,婉儿无意识的拨动着桌上的琴弦,仿佛根本听不到那刺耳的琴声。

她只知道她心里那郁结的闷痛需要宣泄。

否则,她无法找回自己。

有时候,知道是一回事,但真正面对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

明月、有柔的惨死,对她来说,无疑是一种恶梦。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死亡。

轻微的脚步声从她身后传来,一声叹息声让她回头。

秦或站在她的身后凝视着她,那是一双深沉的凝视,仿佛是在诉说着,他对她的担忧。

四目相对,婉儿心下一时恍惚。

那双一向带有邪气的眸瞳此时此时漆黑的让她不敢直视,仓慌的移开视线,但刚才那一刹那间的相望,却如同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中,泛起淡淡的涟漪,也如同墨迹在纸上化开,淡淡的,却又真实的存在。

沉默片刻后,婉儿低头起身行礼:“参见或王爷。”

但等来却是寂默,婉儿慢慢的抬头,却发现亭楼里只有她一人。

左右环视一眼,目光定在了石桌上,乌玄琴旁那一块金色的丝帕静静的搁在那儿,提醒着她,刚才他确实出现过。

脸上的干涸感就如同这块锦帕一样提醒着她,她刚才掉泪了。

握着锦帕,婉儿的手收紧……

……

婉儿恍惚的走进宫殿,在跨步进入宫殿时,里面传来的声音让她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是他!

“皇后娘娘节哀。”懒洋洋的语气里有着玩世不恭,让人感觉到他刚才的话有多敷衍。

阮心颜淡然不惊:“或王有心了。”

“呵呵,不及皇后娘娘有心啊。”昨天她上演的那一幕屈打也招,没有亲眼见识到,真是遗憾。

“今天朝堂的热闹,皇后娘娘不去亲眼瞧瞧,真是可惜。”李相这两天受到的刺激还真是多,先是被秦不值怒斥而震惊当场,没想到回宫后迎接他的会是如此一大‘惊喜’。

“或王前来,就走向本宫转述今天朝堂上的事情?”

“不,本王只是想提醒皇后。”

“多谢或王提醒,本宫心领了。”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打扰了,如果皇后有用得着本王的地方,尽管开口,本王很乐意卖人情给皇后。”

阮心颜莞尔,卖人情,包括陷害忠臣吗?

轻盈的脚步声传来,让坐着的三人都抬眸。

“婉儿姑娘。”慕容雪看着她的出现,微笑着点头颔首打招呼。

虽然以她王妃的身份,自然不必如此自降身份,但婉儿不同,她深得阮心颜信任和重用,不只是她,就连几位王爷对她也都是礼让三分。

“婉儿参见或王爷,或王妃。”婉儿淡淡福身。

秦或伸手虚抬:“婉灿占娘不必多礼。”

越过婉儿,他的目光落在阮心颜身上,唇边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慵懒起身,随意的拱手道:“告辞,本王静待皇后的消息。”

“臣妾告退!”夫唱妇随,慕容雪也起身告辞。

026波及相府

待秦或夫妇离开后,阮心颜身后跟着婉儿,两人在后花园庭院散步。

“心情可有平复?”

阮心颜不疾不徐的走着,不经意的出声。

婉儿低着头嗫嚅:“婉儿让主子失望了。”

“谈不上失望与否。”婉儿最大的缺点就是成长在温室里,没有经历一些真正的风雨,所以对于她的表现,倒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婉儿迟疑的抬头:“主子打算如何做?”昨天主子那样做,她相信只是一个引子。

“你认为我会如何做呢?”淡淡的询问,云淡风轻,却让婉儿咬紧了略显苍白的唇。

低下头沉默了很久她才深吸一口气,注视着前面与她相隔三步之隔的背影,肯定的说道:“主子下一步会对付兰贵妃。”

阮心颜停下步子,对于婉儿的话并没有给予肯定或是否定,只是目光悠远冷酷的的远眺着前方。

明月和有柔的死,对她来说,是她心里最深的隐痛。

既然有些人很想死,她当然得成全,而她会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人给她一分痛,她不仅给人痛不欲生,还牵连九族。

……



克王府,清幽隐密的书房内阁,秦克温文尔雅的脸庞此时不复温文尔雅,两眼凝重中带着指责的出声道:

“六皇弟,你太沉不住气了。”他曾经不只一次的警告他,不要太看轻了阮心颜,她绝不是好糊弄的人!

坐在角落里的秦义面他的指责,只是抿着唇不吭声。

“你……”秦克还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再多说也枉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来责怪也没有意义,他现在要做的是如何不被这股火焰波及到。

“知情的人是不是都清除了?”

秦义轻点头:“就只有臣弟和曼华两人知道了。”正是因为是阮心颜,他把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心腹都被灭口了,他如此谨慎,他就不相信阮心颜还能找出什么证据出来。

秦克目光微沉:“那就好。”只要没有证据,谁也不能把这股火波及到他的身上。

“那……”秦义欲言又止。

秦克冷睨了他一眼:“你是想问阮心颜为何对御膳房开刀?”

秦义点头:“臣弟不明白她这样做的目的。”

冷哼了一声,秦克眯眼:“她拿御膳房开刀,其目的昭然若揭,后宫三人中,她一时之间不确定谁才是真正的幕后人,她严刑逼供那些奴才就是要借他们的嘴栽脏嫁祸,这脏水无论是泼到谁,她都不会有任何的损失,因为……她根本就没打算放过任何一个。”这就是阮心颜,宁可错杀,不肯放过一人。

秦义一惊:“皇兄是说……那曼华岂不是很危险?”

秦克皱眉,抬眸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淡声道:“曼华暂时不会有太多的危险。”她会用什么手段对付她们,具体他们暂时都无法预料。

现在她是主动,而他们是被动,只能见招拆招。

秦义皱眉,眼中不难看出他的担忧。

秦克讳莫如深的轻瞥了他一眼后,转身走出书房,这件事于他,并没有任何损失,无论她将会采取什么样的动作,他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甚至必要的时候……

……

当天傍晚时分,天空如洗的澄清,更显晚霞的艳红,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烧红了半边天,映红了天地万物,染红了整片皇宫。

大批的禁军包围了兰贵宫,寒渗的兵器上面染上的晚霞似乎是染上了鲜血,似是他们是刚从战场上杀敌无数归来的战士,满面肃杀之气。

“你们……好大的胆子。”李可恩走出宫殿,看着前面带头的禁军统领怒目相向。

罗副将偷瞄了一眼统领大人难看的脸色,连忙抢先一步上前卑恭弯腰好言相劝道:“贵妃娘娘怒罪,这是皇上的命令,大人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娘娘莫要为难末将等。”

李可恩沉默片刻,恢复了镇定,淡声道:“本宫要见皇上。”

“这……”罗副将不知道如何回应,皇上既然都已经下令了,又岂会再见她?

“娘娘,怒末将不能听行指令,请娘娘回宫。”身为禁军统领,他听信的只有皇上一个人的命令。

李可恩重重的甩袖,面容似千年寒冰,这样的皇帝就是爹爹效忠的君王吗?在这一刻开始,她为爹爹不值。

……

秦不值站在高高的楼台上,看着天边的晚霞,脸庞凝重而紧绷。

小忠站在他身后,无声叹息,皇上的艰幸他看在眼里,忧在心上,他不明白为何皇上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对皇后屈服,皇后究竟有什么东西让皇上如此沉迷?

“启禀皇上,相爷求见。”

终于来了!

“宣。”

……

“参见皇上。”

“相爷请起。”

李相爷神情严厉的看着背对着他的秦不值:“皇上下令禁军包围兰贵妃,还请皇上给老臣一个理由,否则……老臣不服。”

不服?

秦不值缓缓的回头,在触及到李相眼中的严厉时,眼神一紧,但却快如闪电,似笑非笑的道:“难不成朕囚禁一个妃子,也得经过相爷你的同意?”如果不是他太不识相了……

李相一怔,理智有片刻的清晰,知道自己刚才情急之下跨越了臣子的身份,但此时他爱女情切,也顾不上了。

“但恩儿并没有犯任何错?”这分明是阮心颜的诡计。

“所以朕只是因禁了她,而非……处斩她。”

李相身体一震,反射性的看向秦不值,却在触及他眼中的阴狠时,很快的就低下头,心里涌起的惊涛骇浪让他脸色瞬间苍白无色,背上冷汗一片,他……竟然犯这样不可饶怒的罪直到此时此刻才发觉?

秦不值满意的转过身,悄然掩去自己的阴戾杀气,她说的对,这个老东西确实不能留了!

如果他真的聪明,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

夜幕来临,天地间朦胧而神秘,星星灯火岂能照亮整个穹天?

相府后门。

李相呆呆望着黑暗的天空悲痛欲绝,脑子里面想起的是安儿临走之前对他说过的话。

安儿早有先见之明,警告过他,让他不要再踏足朝堂,带着夫人和恩儿离开京城,寻一处安静的地方,过些平淡的日子……

可是,他放不下这纷乱的朝堂,放不下对阜国的忧心啊!

他不理会安儿的劝告,不惜狠心咬牙让自己唯一的女儿入后宫,可是,他得到了什么?

“老爷,你让李娘让我来这里,这么晚了,是不是还要出门?”李夫人穿戴整齐的匆匆而来,身后跟着几名婢女。

“你们都下去吧。”李相看了一眼跟在李夫人身后的几名婢女,淡声吩咐道。

“是。”

李夫人对于遣散身边婢女,倒也没有太多的异议,只是极为担忧的注视着他,老爷从宫里回来后就一直失魂落魄的,现在这么晚了,还让她来到后门,莫不是恩儿有事?

想到这里,李夫人心里慌了,双手揪着相爷的两手,惊恐的出声。

“是不是恩儿有事?老爷,恩儿如今到底怎么样了?”

李相被她摇晃着,良久后才幽幽的出声道:“恩儿……没事。”只要他按皇上寓意做了,那恩儿会有一线生机。

“夫人……”李相爷紧紧的抓住李夫人的手,神色复杂中带着隐隐的伤痛,他错了,真的错了。

李夫人惊疑的看着他,眉头微蹙,老爷这是怎么啦?老爷从未如此失态过,抓着她手的力道都快把她的手折断了。

知夫莫若妻,李夫人慌乱之后,很快就冷静下来了,双手反转,紧握着李相的手,急道:“老爷,发生什么事了?”

李相眼中含泪的注视着她,苦笑:“夫人,李家大祸临头了。”权利熏人心,他位高权重,可是为何会迷失自己?到头来落得如此下场?

“啊……”李夫人倒抽一口冷气。

“我已经让人收拾了一些衣物,夫人,你连夜离开京城!”

李夫人骇的脸色惨白,颤抖着出声:“老……老爷……这到底……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恩儿呢,是不是恩儿在宫中出事了?”难道,宫中那件传的沸沸扬扬的事真的是恩儿做的?

不,不,她的恩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出来的,她的恩儿是那样的善良,连一只蚂蚁都不忍杀死的她又岂会用如此惨烈的酷刑?

“老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李管家压低声音禀报。

一名妇人也拎着一个包袱匆匆从房里出来:“老爷,夫人,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

李相爷猛地放开李夫人的手,厉声道:“李力,你带着夫人从南门走,我已经打点好了,无论在路上听到什么,都不能让夫人回苍都。”

李力眼中带着热泪的扑通一声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如同起誓般的绝然道:“老奴一定不会辜负老爷的重托。”

“好……好……好!”李相强忍着眼中的莹光,重重的一拱手:“以后照顾夫人的重担,就落你们夫妇二人身上了。”

“不,老爷,我不能离开。”李夫人慌急的上前,不停的摇头,虽然不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究竟是因为什么?

但既然老爷如此做,定然是事情到了不可收拾,千钧一发的地步,否则老爷又岂会如此匆匆把她送走?

“夫人……”李相狠力的推开了她。

“李力,还不快带着夫人走。”

“夫人,我们走吧!”妇人,也就是李管家的娘子,连忙上前拉着被老爷推的跄踉退步的夫人。

“不……”一声尖叫,李夫人软软的倒了下去,李娘连忙接住她的身体。

李管家收回手,悲痛的看了一眼别开眼的老爷,咬咬牙,一狠心道:“走!”



李娘扶起昏过去的夫人,含泪的看了一眼李相:“奴婢会好好照顾夫人的,老爷请放心。”

看着马车慢慢的走远,李相老泪纵横,夫人,我们来生再见!

兰贵宫。

李可恩一晚上都是心神不宁坐立难安,心里莫名的发慌,仿佛有什么不祥的事情将要发生一样。

“皇后娘娘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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