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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我们也爱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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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谁又能抗拒得了?她到现在还是没有明白,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将脚步迈向未来。
  她是不是又要因为那段无法挽回的过去将他推开?
  万千思绪都涌到一起,出口被堵住,他烦闷得直想一拳击碎整个世界,然而,看着她满是泪珠的双眸,他已然无力,只能沉默地望进她的眼睛。
  很长一段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对望着,她眼里的滚烫液体不住往外滑落,口里的呜咽之声渐渐变得清晰。
  良久,她翻坐起来扑进他怀里,斯声痛哭。
  他虽面色平静,心里却已经狂潮泛滥,双手握成拳头置于两侧,仿似要掐出血来。
  “念,我想哥哥,想爸爸……”她双手死死抱住他的腰,声音近乎绝望,“我知道错了,我不知道会伤害到他们,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他们能回来……”
  他的身体微微颤动,气息开始变得不稳,双手动了又动,却是不知道应不应该抬起来拥抱她。
  她什么都不要了?包括他吗?
  果真,还是如此。
  回忆起过往,她首先想到的还是将他推得远远的。
  烦躁到极致,他掏出手机三两下拨了一个号码,没几秒就被对方挂断,再打一次还是同样的结果。听着她无助的哭诉,他终是狠不下心,扔了手机紧紧将她拥住。
  “乖,不哭了……”他怜爱地亲吻她的额头,手在背后轻轻拍着她的背,“不是你的错,怪我。”
  听了他的话,她将手移到前面来,死死抓住他胸前的衣料,整个人缩进他怀里瑟瑟发抖。他继续吻着她柔声安抚,约莫过了七八分钟,她的情绪终于逐渐平静下来。
  相拥长久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司念,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哥哥会……”说着把左手腕上的表摘下,露出那道从不曾在外人面前展示过的疤痕,“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哥哥不会去做傻事的。”
  如果不是她任性胡闹,季风不会出事,如果不是她自私只想着自己解脱,季军不会用那样极端的方法来为她报仇,她身上背着永远都洗不清的罪孽,她根本就不配得到饶恕,更不配得到幸福。
  他看着她手腕上的那道疤痕,长时间沉默着没有开口说话。
  季军告诉过他疤痕的来历,那天晚上她把他推离开后回到家便做了傻事,如今亲眼看见这道伤,他除了沉默竟是找不到其他方式来表达内心的感受。
  割腕自杀,她竟然想用这么残忍的方法离开!
  如果不是季军发现及时,只怕她早就已经……
  那些真相,她隐瞒了他整整四年的时间,那一千四百多个日日夜夜,他什么都不知道,一直为她的突然消失恼着她、恨着她。后来的五年里,他很多时候都在想,干脆就算了吧,不再心心念念让她回来了,将过去都忘记或许是他们之间最好的选择。
  可是,看着她在别个男人身边生活得自在安然,他还是妒嫉了、愤怒了,凭什么她可以做到淡然无谓而他却要在水深火热之中受尽煎熬?
  后来她突然改变决定进思路,他就想,不是他不愿意放过她,是她自己不愿意放过自己,是老天爷不愿意放过他们。
  领她去找兰品涵的时候他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如果她能在思路待满一年,那他就什么都不管拉她回来,反之,就放了她桥归桥路归路。
  恰巧那个时候张珞提出辞职,向他推荐宫维维,他随口问了一句其余还有什么人比较优秀,张珞何等精明,自是立马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也就有了后来的一连串事情。
  看着她如今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将她逼得太紧了?
  拉过她的手腕放到唇边吻了吻,他轻叹,“季军说,等你哪天不再自责了,他就来见你。”
  她心里疼痛,不再自责吗?除非真的失去记忆。
  “他好不好?”她怯声问。
  “比你想的要好。”如今是人民教师,培育祖国下一代,应该过得还不错。
  她轻轻点头,听他说季军过得很好,心情稍稍好转。
  又沉默相拥了一会儿,她从他怀里退出来,打算去盥洗室洗个脸,跳下床边走边把手表戴回腕间,眼睛扫了下时针的指向,大惊。
  “天呐,都下午五点了!”她竟然睡了那么久!他竟然放任她睡了那么久!
  背后传来他压得低低的笑声,紧接着他走过来从后面将她圈进怀抱,“午饭的时候我叫了你的,可你就是不起来。”
  他用了很多种方法叫她起床,她就是嗯嗯啊啊不肯睁眼,最后被惹急了干脆抡起巴掌要来扇他,还好他躲得及时,不然早破相了。
  她有些发窘,转身去推他,视线不经意扫过他的脖子,待看到那一抹小小的紫色时怔住。
  他脖子上戴着的,是十年前她爬了半天山路跑到庙里给他求的紫色玉石,她还特地找人在上面刻了字。
  错愕之际,他凑到她耳边轻轻说了两个字,她呼吸一顿,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他说,想她。
  那么温柔婉转,那么动人心弦。
  不需要回忆,她清晰记得当年在玉石上面刻下的字,正面是“想你”,背面是“念节”。
  他冲她微笑,视线往下落到她的脖子处,一双眸子顾盼生辉,她随着看下去,眼泪差点再次跌落。
  她戴着的,和他戴着的,竟是一模一样,就连那几个字都一样。
  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又是什么时候给她戴上的?
  “为什么……”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他的手机铃声唱了起来,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鼻尖,他轻哄,“快去把脸洗了,我给你叫餐。”
  她点点头,转身进了盥洗室,直到有水流声传出来,他才折回床边拿了手机走向阳台。
  “司念,有事吗?我刚才在上课。”季军解释之前不接电话的原因。
  他揉揉太阳穴,有些烦躁,“季军,我觉得……”
  想了想,最终还是改了主意,眺望着远方长长叹出一口气,“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其实昨天晚上就可以发出来的,因为我修改的时候实在是太困了,而且我又习惯用手机码字,所以改着改着就一歪脖子睡了过去,抱歉哈~~~~
  

  ☆、波澜·信任(1)

  名模孤身返华,身形落寂,未婚夫隔日携神秘女机场现身;甜蜜爱侣惨遭第三者插足,感情危机破冰而出;金童玉女疑似情变,纪司念携神秘女同游京城……
  类似的新闻抢占了温都华各大报刊杂志头版头条整整十天的时间,从开始的单纯闹情绪到后来的感情破裂,话题几乎每天都在改变,越变越离谱,越变越劲爆。
  有说芮七夕被退婚的,有说纪司念养情人的,有说芮七夕在北京某酒店捉奸在床的,还有某杂志拍到芮七夕和助理出入医院的照片,这个更是被传得不像话,有说纪司念动粗打了芮七夕,有说是去产检的,有说是去打胎的……
  众说纷纭,扑朔迷离,尤其是相关当事人均没有站出来澄清的情况下,整件事情就更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了。
  有几家甚至把不久前芮七夕深夜和某富商男子拥吻的新闻翻出来炒冷饭,虽然已经召开记者会澄清了,但当时本就解释得极为牵强,如今纪司念带着芮七夕之外的女人出现在公众场合,娱乐八卦的弄潮儿们自然会生出诸多揣测来。
  然而,不管怎么炒,都没有人能将那个和纪司念公然现身机场的神秘小三给翻找出来,此女子在机场昙花一现之后便人间蒸发了。
  季节平时基本不会刻意去关注娱乐新闻,但有时候按着遥控板换台无意间还是会瞥上两眼,虽没有看太认真,但事情的大概还是弄清楚了的,无非是全城人民心目中的“金童玉女”感情出了问题。
  这种生活里随处可见的情|爱纠葛竟然能连着炒上十天,怕也只有那一对璧人才有那样的本事。两个人身上都是金光闪闪,随便做点什么都能引起一片风吹草动,还真是没有辜负“天生一对”四个字。
  不禁佩服起自己的先见之名来,还好她事先准备了口罩和墨镜,要不然日子哪还有“舒坦”二字作伴,怕早就是“小三过街人人喊打”了。
  偶尔想到那个人,心里难免还是会有些发赌,但很快就得以恢复。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必须依靠另一个人而活的,过去那么多年她不是照样生活得很好。
  那日在机场,他的态度让她明白了一点,对于两人之间的这场纠葛,他随时可以转身离开,而她,一个不小心就是万劫不复。
  ……
  就在“纪芮情变”事件风头正劲之时,事情忽然又来了个大逆转。
  纪司念携手芮七夕现身某大型慈善晚宴,其间两人说说笑笑、相处甚欢,纪司念更是全程对芮七夕关怀备至,搀扶着上下台阶,遇到记者围堵便将佳人护进怀里,俨然一副新好男人做派。
  接受采访时,被记者问到之前媒体报道的事情,两人也做了相关的回应,自然是全盘否决,抵死不认,笑言八卦力量大如天。
  活动上,芮七夕宣布了一个足以轰动整个时尚界的消息,她会在手头工作完成后正式宣布退出。记者诧异之余纷纷追问原因,她却什么都没说只以微笑来应对。
  至此,漫天谣言终于不攻自破,虽仍旧解释得勉强,但好歹也有了个说法,而且芮七夕隐退这件事情相较于之前传的那些更具价值性,记者的注意力都转移到新话题上去了。
  能让一个女人放弃如日中天的事业选择急流勇退,无外乎“爱情”两个字,芮七夕虽没有明说,但想来也是和大多数女明星一样,即将嫁入豪门,又联系到先前传言的“怀孕”一说,各家纷纷预测,两人原本定于年底的婚期可能会提前。
  灯光璀璨的夜晚,蓝色R8平稳行驶在公路上,芮七夕坐在副驾里不顾形象捂着嘴巴大大地打了个呵欠,然后歪斜脑袋趴在车窗上欣赏外间的夜景。
  “怎么以前就没发觉温都华的夜景这么漂亮?”她看着远处彩光闪烁的巨型摩天轮感叹。
  “你以前可没有现在这种闲情逸致。”纪司念笑着打趣。
  “是啊,以前总觉得站得越高就越有优越感,到了如今才明白……”她伸手轻轻抚摸腹部,脸上浮出满足的微笑,“原来有些东西,是什么都比不上的。”
  纪司念抿抿唇没有接话,车子在红灯路口停下来,他将车窗完全降下,手肘搭上去撑住整颗脑袋,脸上的表情似在发呆而视线却又专注地望着某个方向。
  芮七夕随着他的视线望出去,心下大概明了。之前听纪芸莲说过,季节好像就住在这附近的某个小区,如今见他这副神情,倒是生出一种自己霸占着他不放的感觉。
  “要不然,我让助理来接我?”她提议道。
  纪司念摇头,“不用。”就算相思成灾,他也不会去那个地方,那个她和别的男人所谓的家。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有多介意她和郗非寒在一起的这两年,就算什么都没有,但他还是介意,非常介意,只要一想到她为另一个男人洗衣煮饭,他就痛恨得想拿刀去杀人。
  回温都华的那天,他不过是想让她搬出和郗非寒同居的房子,结果她却死活不同意,还说住久了舍不得搬。
  最后闹得不欢而散,看着她提了行李箱毫不犹豫转身就走,他除了叫司机送她回家外别无他法。
  后面传来一阵催促的喇叭声,飘远的思绪回归原位,这才发觉前面红灯已经变回了绿灯,他重新发动车子离开。
  车内的气氛有点沉闷,想了想,芮七夕又开口,“莲姨知道了。”
  “妈怎么说?”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芮七夕回想起纪芸莲前两天的反应,玩笑道,“还能怎么说,问咱俩什么时候领证呗?”老人家并不知道她和郗非寒当年的事情,出了事自然而然第一个就想到了纪司念。
  纪司念随意勾了勾唇,“你打算一直瞒着他?”
  芮七夕原本笑意盈盈的眸子瞬间暗沉下去,怔了怔,她连连摆手,“我对他早就死心了。”
  死心了?
  纪司念轻笑,“是吗?那两年前你为什么跑到我面前嚎啕大哭?”
  芮七夕被他一句话噎得无言以对,好半晌才找到说辞,愤愤回嘴,“喂,我好歹也叫过你几声哥,这样挖苦我你很开心?”
  “还可以。”
  “你……”刚要开口反击,车子却在一串尖利的磨擦声里急刹下来。
  饶是绑着安全带,这样的紧急刹车还是让两人的身体狠狠向前倾,反弹回座位的下一瞬,芮七夕解了安全带冲到路边捂着嘴开始干呕。
  纪司念没有去看芮七夕的状况,而是透过挡风玻璃冷冷看着横挡在前面的白色宝马760Li,嘴角牵扯出淡淡的嘲讽。
  之前在宴会上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芮七夕蹲在路边干呕一阵什么都没吐出来,吹了好一会儿冷风心头的难受才勉强压了下去,她终于有精力回头去看那边的情况。
  本以为那人会下车,结果却长久没有动静,她叹口气,迈步走回到纪司念车边。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有些事情,躲是躲不掉的,早晚都得有个了断。
  “还好吗?”纪司念递给她一瓶矿泉水。
  无所谓地笑笑,她接过水拧开盖子喝一口,说道,“你先回去吧。”
  纪司念蹙眉有些怀疑地往对面看了眼,“你确定没问题?”
  芮七夕点头,能有什么问题?难不成还能被那人给杀了?如果他真要杀了她,也就是一尸两命的事情,只要他真能下得了狠心,她倒是无所谓。
  纪司念将车打了方向开走,芮七夕仰头望着夜空深深呼吸一口气,走过去拉开宝马的车门坐进副驾。沉默坐了两秒钟,她动手系安全带,刚系好车子便以超乎寻常的速度狂飙出去。
  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她只觉得胃里又是一阵翻涌,用手护住腹部,她冲旁边的人大吼,“郗非寒,你发什么疯?!”
  郗非寒没有回答,一意孤行猛踩油门,没一会儿后面就传来警报声,他置之不理,继续极速前进,芮七夕也懒得管他了,反正吃罚单的又不会是她。
  大约过了十分钟,车子终于在一阵尖锐的刹车声里停下,没几秒,就有穿着制服的交警上来敲窗,敲的自然是郗非寒那边。
  芮七夕瞧了瞧时速表,136,这条路限速80,刚好超过限定时速的70%,她有些忍俊不禁,这下郗大少爷估计得重新考驾照了。
  交警还在坚持不懈敲车窗,芮七夕看看旁边无动于衷的男人,解了安全带下车,果真,她脚刚一沾地对面便传来开车门的声音。
  对于“超速事件”的处理结果是,罚款2000元,既没有扣分也没有吊销驾驶证,原因俗烂得让人不忍直视,那交警的弟弟恰巧在致远工作,见了郗非寒好一通巴结,早忘了超速的事情,至于那2000块是迫于无奈才开的罚单,因为被摄像头拍到了。
  目送那交警走远,芮七夕迈着步子往家门口走,刚从包里掏出钥匙背后就贴上来一片滚烫,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一百八十度扭转了方向。
  偏头躲过他凑上来的嘴唇,她曲起双手抵在两人之间,“你少给我借酒装疯。”
  郗非寒一只手将她的头扭转回来一只手覆上她的腹部,盯着她的眼睛有些不确定地问,“是不是我的?”
  “拜托你动动脑子,我上次和你在一起是十年前,难不成你觉得一个孩子可以怀十年?”如果真的可以怀那么久,她愿意倾尽一切去换,哪怕付出再惨痛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我说的是那一晚。”他喝醉了跑来找她的那晚。
  “那一晚?”她冷声哼笑,“那一晚什么都没发生。”
  “那孩子是谁的?”他的语气已经透着怒气。
  “你说呢?”
  郗非寒却没有马上接话,而是眯起眼睛打量她,似乎是在判断她之前说那几句话的真假,她任由他看,对上他的视线更是无所畏惧。
  过了好半天,他一拳砸向她身后的铁门,咬牙切齿大吼,“他竟然敢碰你!”
  “你都敢他为什么不敢?”她马上反驳。
  本以为他会再度发疯,结果他却松开她,大笑几声后转身便走,车门砸得震天响。
  看着飞出去老远一段距离的车子,芮七夕在原地愣了许久,直到视线再也追逐不到那抹白色,她方才收神捡起掉到地上的钥匙开门进屋。
作者有话要说:  呃~~~我混乱了~~~自己都不晓得写了些神马东西~~~大家先将就看着,我有时间再修改修改~~~
  其实郗大少也是个渣男啦~~~应该会写一篇他和芮七夕年少时候的番外,但我还是要说,我不会让他俩修成正果滴~~~因为郗少爷是我下一篇文的男主角,我打算另外给他找个女主~~~~不出意外应该会是萝莉大叔神马的~~~哈哈~~~好吧,我邪恶了~~~
  最近两天改50章的H改得血槽都空了,锁文后申诉了好几次,改了好多次,还是被管理员打回来重改,我现在都还没改好,刚又收到站短,说过几天那一章又会被锁~~
  

  ☆、波澜·信任(2)

  季节是被一阵音乐声惊醒的,混沌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客厅的沙发上窝着就去会了周公,不禁揉着脑袋哀叹一声,真是越来越散漫随意了,看个电视都能看睡着。
  之前播着的音乐节目已经换成了洗衣粉广告,扭头去墙上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这个时候哪里来的音乐声?
  神经迟疑了两秒钟,她终于后知后觉,吵醒她的是Sarah Connor的《livig to love you》,是她的手机铃声在响。
  于是赶紧跳下沙发开始翻找,好一会儿终于在另外一张沙发的某个抱枕下边找到了她的手机,只是,才刚捡起来那扰人清梦的歌声便戛然而止了。
  看着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季节心里生出一丝悸动,一丝伴随着微微疼痛的悸动。
  回来那么多天,他终于还是联系她了。
  回程的那日,他态度强硬的让她搬家,她想也没想就摇头拒绝,住了那么多年的地方,哪里舍得搬。
  对峙一通无果后,他便将她连人带行李塞进车子,冷着声音吩咐司机送她回家,然后自己转身走掉。
  从那之后两人再无联络,虽没见面,但她知道他过得不差,每次听到或是看到他的名字和芮七夕连在一起被提及,她就想,他或许只有和芮七夕才是上天注定的绝配,而和她,不过是强扭的瓜,尝不出一丝甜味来。
  如今,在这月黑风高的凌晨一点,他打过来是想怎样?不是要提前结婚了吗?难不成还要请她去喝杯喜酒?又或者是想要听她说声恭喜?
  他说,在找到理由饶恕自己和对方之前先暂时这样,可却万万没想到他口里的“暂时这样”竟然是如今这副局面。
  甜言蜜语果真是专为女人而设的美丽陷阱,只能怪自己眼睛瞎了踩踏进去。
  手机铃声再度响了起来,平日里极爱的调子此刻却听得人心烦意乱,索性直接按了关机键。
  世界在一瞬间安静下来,季节关了电视在客厅站着发了会儿呆,转身打算回房间睡觉,刚走到卧室门口客厅的座机又“叮叮叮……”响起来,只得耐着性子折回去。
  挂了电话,季节飞奔回房间换衣服,然后拿了包换鞋出门。
  打电话来的是“名人海港”私人会所的经理,那经理说郗非寒从两天前的晚上起就把自己关在包厢里面,除了酒什么都没叫,他们劝不住,只得翻出郗非寒注册会员时留的座机号码打过来。
  到了名人海港,季节找到给她打电话的经理,很快就在十楼的某间贵宾包厢里见到了郗非寒,醉成一滩烂泥、直挺挺仰躺在地板上的郗非寒。
  房间里面酒气冲天,她赶紧跑过去把窗子完全打开,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方才回身过去看郗非寒的状况。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她出门旅游他送机的时候,不过一个半月没见,向来意气风发的郗大少竟然把自己搞成这副要死不活的鬼样子,真是有够不可思议的。
  难道致远破产了?好像不太可能;为情所困?这个好像更不可能。
  季节走过去拍他的脸,“非寒,醒醒。”
  郗非寒挥开她翻身转了个方向,嘴里哼哼叽叽念叨两句,她将耳朵凑过去听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小夕,小夕……
  竟然真的是为情所困!
  他颓废成这个样子,原来是因为芮七夕。
  听着一声声满是痛苦的呼唤,季节心里难免自责。如果不是她当年让郗非寒去追芮七夕,如今他不会用酒精来麻痹自己。
  “非寒,醒醒。”她伸手打算将他从地上拉起来,怎奈何他不肯配合,试了几次之后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郗非寒这下有反应了,慢吞吞睁开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人,痴痴笑了两声,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节节,你怎么变胖了?”说完两手往地上一摊,眯起眼睛又神游太空去了。
  季节哭笑不得,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真醉还是装醉,说醉了吧,他还能认出她来,说没醉吧,他又在开口乱说胡话。
  “非寒,地上凉,我们回家再睡好不好?”她用哄幼儿园小朋友的口气和他说话,只希望这位少爷别再折腾了,大晚上的,冷啊。
  郗非寒睁开眼睛,直愣愣望着天花板发呆,季节以为他哪里不舒服,刚要张口问他却又开口了。
  “节节,我难受……”语气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无处申诉一般,听得季节心里一阵泛酸。
  这些年看他过得逍遥自在,原以为已经放下了,没想到他还念着,而且比她想象中还要在乎。
  其实,对于郗非寒和芮七夕当年的事情季节并不是太清楚,当年让郗非寒去抢芮七夕她不过就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竟毫不犹豫答应了,不过每次问他进展得怎样了他都不告诉她,后来他去了另外的城市念大学,她就更不得而知了。
  如果不是那一年芮七夕出国后他像今天这样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并且嘴里不停喊着“小夕”,她压根都不会知道他是真心喜欢芮七夕的。
  成长都是需要付出诸多代价的,总是要经历过一些事情、失去过一些东西之后我们才能知道哪里出了差错,才能知道自己以后的道路应该怎么去走。
  每个人的青春都躲不过一场爱情,或喜,或悲,不管最后的结果是合是分,总算我们也爱过一场。
  而那些终究擦身而过的,不过是为了告诉我们,爱情讲求的是上天注定的缘份,死缠烂打得来的,都是孽缘。
  收回思绪,季节再次去扶郗非寒,这次他倒是极其配合,抓着她的胳膊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
  郗非寒虽然意识还留有一丝清明,但已经管不住自己的身体了,两人东倒西歪好不容易出了包间门,到了走廊上他却又靠在墙壁上死活不愿意走了。
  季节勉强耐着性子又开始哄,哄了好一阵他才终于给出了点反应,脚也愿意动了。
  前行得仍旧艰难,不足百米的走廊走得犹如红军二五万千里长征,但最后好歹也活着到了电梯口。
  等电梯的时候,季节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叫“节姐姐”,惯性地转头往旁边看过去,不是甄小陆是谁?
  另一部电梯前,一群人正好奇地看着她和郗非寒,于是点头微笑一下算是打过招呼。
  林湖和支恺不约而同把目光投向纪司念,后者的视线毫不避忌停在季节身上,眼角眉梢尽显冷淡。
  “节姐姐,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甄小陆问。
  季节收回视线,指了指趴在自己肩膀上的郗非寒,说道:“我未婚夫今天生日,我们来这里庆祝。”
  话音刚落便听见旁边几人不约而同的抽气声,她在心里笑了笑,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甄小陆一下跳到郗非寒跟前,她本来一直就对这位传说中的未婚夫好奇得要死,如今有幸得见真身,自是要好好观察一番。
  虽早有准备,但在看清楚郗非寒的脸时,甄小陆还是不淡定了。
  从知道季节有个未婚夫开始她就在暗自揣测,能把钻石男一号纪司念比下去的究竟是何方神圣,之前想着依照季节的性格找另一半可能是老师,可能是律师,也有可能是医生,总之都是成熟稳重型的,却不曾想她竟然找了个花名远扬的贵公子。
  甄小陆咂着嘴巴想要说什么,电梯就在这个点上到了,季节扶着郗非寒刚要往里面走,他却又开口说话了。
  “节节,我要吐……”
  呃,这个……
  好吧,真是个好孩子,要吐还知道提前知会一声。
  此情此景,除了弃电梯奔向洗手间外,似乎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还好洗手间离得不远,几步路的距离,她还不至于会出丑。
  没时间顾及其他人,季节带着郗非寒就往洗手间走,怕他忍不了吐到她身上,她边走边提醒他忍住,郗非寒倒也争气,没让人看笑话。
  直到两人进了洗手间,林湖才无比诧异着开口,“那是季节和郗非寒?”怎么完全不像平日里见到的样子?
  支恺跳蹿到林湖面前打了个响指,“bingo!you答对了!”
  两人同时看向一直没有言语的纪司念,纪司念嘴角微带嘲讽地勾出一丝笑意,随即在半秒内隐去,恢复到初时的淡漠神色。
  “叮”一声过后他们面前那部电梯的门开了,纪司念率先跨步进去,林湖紧随其后,甄小陆还站在那里望着洗手间的方向,支恺过去想拉她进电梯,哪知道她推开支恺便往洗手间跑过去。
  电梯里,林湖看了看旁边满脸别扭的幼稚儿童,托腮调笑,“哄了一晚上甄小妹还是没有回心转意,你可真够有本事的。”
  支恺伸手在林湖肩膀上使劲拍了一下,噘噘嘴,“本来都差不多了,哪知道会碰上季节。”说罢满脸怨恨地望向那个害他虎落平阳的凶手。
  纪司念浅笑一下,两手摊了摊,“我可是端出老板架子甄小妹才愿意出来见你一面,是你自己造化不够。”
  “是是是,如今她在你眼皮子底下讨生活,只有你能使唤得动她。”
  说到这个支恺就来气,去纽约之前纪某人承诺说等他回来就把甄小陆调到摄影棚工作,结果等他从纽约回来黄花菜都凉了,他的甄小猫已经被某个奸诈小人调到总裁办去为奴为婢了。
  林湖凑近支恺吸着鼻子使劲嗅了几下,“我说你这是在吃醋?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酸味。”
  “滚。”支恺一下拍飞林湖。
  吃醋?吃哪门子的醋?
  纪某人已经是一妻一妾坐拥齐人之福了,他可不认为甄小陆那种小白款型还能在他那里博得一二眼光,甄小陆之所以能得到老板钦点,无非是因为她和季节关系要好,有人想从她那里探听消息罢了。
  电梯到达一楼,三人相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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