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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我们也爱过-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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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司念的眼眸里闪烁着淡淡的微光,嘴角噙着隐约的笑意,就那样静静地凝视着她,虽然什么话都不说,却足以在她心里激起轩然大波。
季节忽然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首诗,美国女诗人艾米丽·狄金森的《如果记住就是忘却》。
如果铭记就是忘却
我将不再回忆
如果忘却就是铭记
我多么接近忘却
如果怀念,是娱乐
而哀悼,是喜悦
那些手指何等欢快,
今天,采撷到这些
那个终身未嫁、平生事迹像个谜一样的女人,那个生前只发表了七首诗,却为后世留下一千八百首诗的孤独诗人,她是美国诗歌史上一位可以和惠特曼比肩的巨匠,一直被外界盛传患了抑郁症,她的人生基本上是在老家的一个僻静小镇上度过的,成天在卧室、客厅、厨房、花圃等有限的空间里活动,基本上不会出门。
那样孤单且漫长的岁月,她又是怎样一个人熬过来的?
季节很多时候都在思考,铭记和忘却之间到底隔着多远的距离,似乎很遥远,却仿佛又只是一念之隔。而究竟什么是应该记住的什么又是该忘却的,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真正想清楚过。
很多时候以为自己忘记了,但总会在不经意之间忽然想起点什么,很多时候以为自己还记得,却又在某个瞬间什么都想不起来。
就好比此刻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十几年来,他的名字铭刻了她的记忆,而她从来都不敢让那段记忆在心里变得清晰,这一秒亦是如此,他近在咫尺,她却不敢正视他的容颜。
本以为害怕的只是别离的时刻,可像这样不期而遇的重逢依旧让人心生畏惧。
出门在外的这一个月,在芮七夕找到她之前,她几乎是从没有想起过他,早已经下定决心要将他从脑海里完全抹去,本以为借着世间万物的力量她已经成功,却不曾想他通过芮七夕拿给她演唱会门票,更没有想到他会毫无预兆的从天而降来到她身边。
直到舞台上传来《Christmas In My Heart》的前奏,她才回过神来。本能的,她迅速收回自己的视线,顺带着抽回了被他握着的手腕。下一秒,他再度伸手过来抓住她,她试图挣扎,他却加大力道不肯让她如愿,毫无办法之下,只得任由他为所欲为。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两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她的目光直视前方,没有偏头再看他一眼,他也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举动,同她一样,视线一直注视着舞台。
仿佛过了千百个世纪那么久,演唱会终于宣布结束,他却还是不肯放开她的手。又默默无言坐了好一阵,直到舞台上的灯光全部熄灭,她终于下定决心离开。
再一次试图抽回自己的手,他却真的松开了,她从椅子上起身往门口走,刚一步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给扯回身去,紧接着便跌入他霸道强硬的火热怀抱。
他连尖叫的机会都没有给她,找准她的淡粉朱唇便吻将上去,她鼓着一双水眸竟是完全没有反抗。
她如此反应令他极为满意,一只手伸到她的脑后将她压得更近,舌头诱哄着慢慢撬开那两排合在一起的贝齿滑进她嘴里,卷起她的丁香小舌上下左右慢慢回旋翻动起来。
属于他的独特气息一波接着一波涌进她的五脏六腑,是酸是甜,是劫是缘,她早已经不能判别,只能被动跟随着他的节奏,直到快要不能呼吸他才终于肯放她一条生路。
两人对望着调适呼吸,他向来肃然冷冽的眼眸此刻犹如天上的星辰,闪着让人心动的光芒,她看着看着就晃了神。
他伸手抚上她粉色的脸颊,心被她痴迷的眼神勾动,凑过去想要再度采拮那一片美好时,包厢门却“吱”一声被人推开。
“不好意思打扰两位了,可是我们要闭馆了。”工作人员一脸尴尬地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她受了惊吓顿时回神,又羞又恼,开始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上离开,他看着她比先前还要红上几分的小脸,抿唇笑笑,掌控好力道慢慢松开了手臂。
出了体育馆大门,一阵凉风扑面袭来,季节跺着脚哆嗦了好几下,伸手把敞开的外套拢了拢。
走出一段距离,她还是忍不住回头望,只一眼便看到了人群里那道让她想忘而不能的高俊身影。
那人迈着悠闲的步子正慢慢朝她的方向而来,纯黑的西服让他走在人群里有种从容自若的沉稳感。她心里没来由闪过一丝慌乱,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她转身迈步开始小跑,包里响起电话铃声,掏出来一看,不无意外是纪司念。
看着屏幕上不停闪烁的名字,她犹豫了一下,直接按了挂机键。没两秒,来电铃声又响了,屏幕上闪烁的依旧是之前的那个名字,她既不挂断也不接通,开始在心里一笔一划默写那两个早已经融入骨血的字,写了五遍,铃声终于唱完。
看着恢复到桌面的手机屏幕,她猜测,他应该不会再打第三次了。
果然,好一会儿都没再有动静,苦笑一下,她把手机放回包里,刚打算继续往前走电话却又第三次响了起来。
这一次,她毫不犹豫选择接通。
“在前面路口等我。”他说,声音并不因她先前的行为有生气的迹象。
她微微蹙眉,再一次回过头,茫茫人海里哪里还能寻到他的身影。
心里有些微的失落,虽不愿意承认,但她其实还是希望他能追上来的。
到了前面路口,她自然没有停下来等他。沿着人行道走出一段,一辆黑色Q7行驶到她跟前,怔了怔,她继续往前走。
黑色Q7没有跟上来,背后传来车门被砸响的声音,她听见拔腿就跑。
他人没追上来,声音却是乘风追上了她,“季节,如果你再往前跑一步,我保证你会后悔的。”声音淡得没有起伏,甚至透着点严厉的味道。
她被他一句话惹得火大气结,却偏偏又被这句话给震慑住,整个人被定在原地,再不能前行半步。
静默了两秒,她一咬牙,瞪大眼睛霍然转过身去,入眼的却是一张透着些许玩味的笑脸,瞬间反应过来自己上了当。
有些赌气,她看着他冷声开口,“纪司念,你别太过分了!”
他眯了眯眼睛,觉得“纪司念”三个字很是刺耳,本想再说点什么刺激她一下,想想还是忍了回去。她的火气已经被成功招惹了出来,要是再来一下,依着她的倔强性子,估计真会被气跑。
勾勾唇弧,他慢慢走到她身边,在她转身之前捉住她的手腕往车子的方向带,她越发生气,挣扎着不愿意跟他走。
已经有路人开始注意他们了,他转回身捉住那两只不停乱动的细手把她带到身前,看着那两片因为生气微微噘起的粉色唇瓣,他抿抿嘴唇,凑到她耳边轻言细语,“如果你再不乖一点,我马上将之前那句话付诸行动。”
她愣了愣,好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之前那句话”是哪句话,再看他此刻视线停留的地方,羞恼得恨不能马上消失掉,却偏偏又挣脱不开他的力道。
再想反抗却是为时已晚,被他强行塞进车里,看着车窗外不停变换的景物,她忽然就觉得有些疲倦,干脆闭了眼睛靠到椅背上睡觉。
随他把她绑架到哪里去吧,都无所谓,只要不是拉去黑市挖心挖肝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是Sarah Connor的演唱会,我还是意思意思分享一首她的歌给大家吧。
呃,抱歉了各位,偶之前被老板临时拉去外地出差了,今天才回到我可爱的家乡~~~
累死了,强烈建议大家找工作千万别找秘书神马啊,真的就是贴身丫鬟,老板走哪儿都得跟着,伺候着~~~各种烦~~~各种想杀人~~~
嘿嘿~~~看到本章最后一句话,乃们想到了神马东西????
要不来个滚浴室???哈哈,好吧,我承认我不纯洁,但下一章的确是滚浴室,整整一章都是滚浴室~~~
至于尺度嘛,我不敢说有多大,反正比上一次大很多很多很多~~~明天晚上应该能改出来,大家看了就知道了~~~
之前在群里听见有人说肉被锁了,我还没发又开始担心了~~
下一章,纪大人真的变色狼了~~~555~~~我觉得我有点对不起他,明明是个不苟言笑的冷峻男人,我却活生生把他写成了和郗大少爷一个德性啊~~~感觉节操君死掉了~~~
☆、想你·念节(4)
刚开了莲蓬头,外间便传来一声娇呵,“纪司念!”没几秒一阵气势汹汹的脚步声冲进来,紧接着淋浴间的门嚯的一下被拉开。
纪司念把水关了转过身,还没看清楚来人脸上的表情一个棕色牛皮纸袋便砸了过来,他赶紧伸手去接,却还是有几张照片从袋子里滑出来落到了地板上。
“你竟然找人跟踪我!”她瞪着他咬牙切齿。
本来以为他是通过芮七夕得知她行踪的,原来是找了人在暗地里看着她,从那一袋照片来看,他应该是从她离开思路那天起就一直将她的一切掌握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去箱子里给他找衣服,只怕她永远都不会知道他还背着她闹了这一出。
纪司念俯下。身去捡起落到地上的照片,扯过一旁的毛巾擦干上面的水渍,然后望向她有些无辜地开口,“我是看你没带相机,又难得出门旅游,怕你以后有遗憾,所以才找人帮你拍了几张。”
“你无聊。”她当然不会相信他的鬼话连篇,那是几张?如果要数,估计得以百来计数。
没想到思路集团大总裁竟然有这等癖好,日理万机的同时还要花费心神来玩跟踪游戏,真是无聊兼幼稚。
她懒得和他理论,就算赢了也不能把他怎样,他可是有能把死人说活的口才,她自知讨不到半分便宜。
她趁他不备一把拧开水龙头,“哼”了一声跑出门去。
纪司念拔腿想追,身上却已经完全打湿了,想了想,他调好水温继续洗澡,谅她也不敢一个人跑了。
出了盥洗室,季节找到手机打给郗非寒,不出意外无人接听,同一首彩铃听了两遍过后她放弃,改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说有事不能去成都了。
不管郗非寒怎么想,她都不想去多作解释,解释了又有什么用?不过是再给他一个理由骂自己愚蠢。
前一天换下来的衣服还在沙发上放着,层层叠叠的摞在一起,稍显凌乱,她走过去整理了一下,把内衣和外套分开,然后打电话叫了送洗服务。
填好洗衣单送走来取衣服的服务员,她看看时间,九点整,想来某人是不会愿意跟她去自助餐厅用饭的,于是又打电话到客房中心订了早餐。
盥洗室的水声还未停止,她想了想,终究还是认命一般走到角落打开箱子给他找齐里外一身衣服放在床上。
兄弟俩一个德行,郗非寒在他面前一向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郗非寒他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前者那里她不高兴了还可以闹闹脾气,如今遇到这后者,“脾气”两个字似乎成了他的专利。
她上辈子肯定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情,否则不会被他们两兄弟轮流着当丫环使唤。
~~~~~~~~~
纪司念裹着浴巾出来的时候,季节刚把送早餐的服务员送出门,看一眼餐桌上的燕麦粥和煮鸡蛋,以及两叠样式精致的小菜,他心情愉悦地咧嘴笑了笑,走到床边开始换衣服。
饭桌上,他把她手里的盒装纯牛奶抢到自己手里,她抬头疑惑地望向他,他笑问,“不怕肚子疼了?”
她这才恍然大悟,顿时窘得无言以对。
记忆迅速倒退回去。
很多年前,她追着他软磨硬泡的时候,毫不知羞把自己的生理期告诉了他,每次痛经都会跑到他跟前去诉苦,哪怕是后来他上了大学,这个习惯始终没有改变,每次肚子痛都会写信去告诉他。
她自己都快要记不起来的事情他竟然还记得,心里因为他此刻的关怀升起无限的暖意。算算时间,大概也就是这几天了,便打消了喝牛奶的念头。
早饭过后,两人窝在沙发里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她翻她的小说,他处理公事,一人占据着沙发的一边,井水不犯河水。
小说是离开温都华那天郗非寒塞给她的,一共准备了好几本,说是怕她路上无聊,她本不想带的,但想到飞机上无聊看看也可,就随便挑了本简·奥斯汀的《傲慢与偏见》。
翻到上次做了标记的地方接着看,没翻几页便看到如下一段对话:
——你知道对于感情,17岁的我和23岁的我有什么区别么?
——恩?
——17岁的我感受到了一点点喜欢就会去相信这份感情和眼前的人,并且无所谓地付出,23岁的我哪怕感受到了很强烈的感情也无法完全相信这份感情,即使想要全身心投入骨子里还是有所抵触。
季节想笑,怎么有种角色代入的感觉?
那一年她喜欢上纪司念的时候也如同书里说的一样,相信只要不抛弃、不放弃,总有一天他会喜欢上她的,如今长大了,心智成熟了,他也变得和那时候不一样了,她却开始抵触了。
拿了笔在这几句话下边划上横线,这是她多年下来养成的习惯,每每看到触动心弦的句子便会做上记号,等空了便将之抄写到笔记本上,偶尔闲暇时翻出来看看也算是一种消遣。
看书的心情算是被这几句话给彻底破坏了,干脆合上扔到一边改为看人。抱着双腿坐在沙发上,她睁大眼睛直勾勾看着另一边拿着文件在看的专注男人。
这个男人,时而冷静理智、时而温柔体贴、时而无理取闹、时而还邪魅狂肆,和她记忆中的那个俊美少年郎完全对不上号,两个人能像今天一样坐在同一张沙发上享受同一段静谧时光,她以前何曾敢奢望。
到底是时间改变了他还是他原本就是这个样子的?如今的一切会不会只是老天爷给她开的一个玩笑?玩笑过后他就又会变成之前那个冷漠残忍的纪总裁?
晃神之际被拉进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里,他把玩着她脸颊边的碎发,嘴唇凑过去在她唇边印上一吻,低声浅笑,“我发觉你老是爱看着我发呆,我长得很对你胃口?”
她窘了窘,噘着唇反驳他,“我只是在观察你有没有被妖怪上身而已。”
“哦?此话怎讲?”他倒是问得兴趣满满。
她盯着他的脸若有所思,“如果不是妖怪上身,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这样的柔情百转、体贴入微,叫人无从抗拒。
他的眼神一下变得深沉起来,长久看着她一言不发,她以为他生气了,刚想另起话题却已被他封住了嘴唇。
一吻结束,他擦着她的嘴角意有所指地质问,“让我变成这样的是谁?嗯?”继而向下将耳朵贴到她胸口处,静静听了一会儿,他接着说,“心跳得这么快……”将头抬起来看着她,“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避开他勾魂摄魄的眼神,她把视线转到窗边,只能用沉默来回应他的问话。
让我变成这样的是谁?
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他问得这般小心翼翼。
而她又该知道什么呢?他对她的感情吗?那又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呢?爱情?同情?怜悯之情?或者是愧疚之情?
她承认自己缺乏勇气,再不敢如当初一样敢爱敢恨,更不敢随意去揣测两人之间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情,因为他除了一再的撩拨和招惹外,从不曾说过以后会怎样,哪怕在最亲密的时候都没有。
他有未婚妻,她有未婚夫,他没说过会和芮七夕分开,也没有逼着她和郗非寒分开。如果是爱情,他又怎会这样?
说到底,不过是她自己懦弱,如果问一句,心中的不明白便能得到答案,可是她不敢,怕问了会牵扯出更深一层的顾虑来。
长久的沉默之后,纪司念将她揽得更紧,幽幽地叹一口气,将她的视线转回来对上他的,柔声说道,“不要胡思乱想。”
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她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声开口,“芮七夕说你那天受伤了。”
“嗯,刀伤。”他握住她的手带到腹部受伤的那一处,长久不动按压着。
“疼吗?”她觉得自己的心里凝结出一股化解不开的痛楚。
他摇头,“不。”比起她所承受的,那一刀根本不值一提。
“对不起。”她不敢去看他脸上的表情,将视线垂得很低。
他微怔,没想到她会说“对不起”三个字,心里的痛意更甚。
她的“对不起”是为着哪件事情?他受伤?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还是一直不停地推开他?而她又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明明她才是最受伤害的那一个,如今却来跟他说对不起,他的心如何能不痛?
如果那天他没有失约,如今的一切痛苦便不会存在,他和她之间亦不会无端蹉跎九年时光,更不会生出这么多的顾忌。
低头看着她微微翘起的睫毛,他叹息,“不行,不可原谅。”
顿了顿,他看着她已经变了神色的小脸,补充说,“你不可原谅,我也不可原谅。”
她听得懵懵懂懂,刚想把头抬起来他却将她打横抱起往床边走,错愕之际已经被他压进床铺里。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双手紧紧圈在她的腰上,声音透着些许无力感,“在我们找到理由饶恕自己和对方之前,先暂时就这样,我很累。”
她凝神想了想,终于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点点头,伸出双手回抱他。
只是,某个刚刚才说自己很累的人,此刻手上动作却开始不规矩了,探进她的衣服里到处点火。
“你干什么?”她伸手去推他,大上午的,外面阳光正好,她可不想把美好时光都浪费在床榻之上。
“你说呢?”他唇角洋溢着欢欣的笑意,手掌在她胸前的柔软之地轻捏一下,然后凑到她耳朵边轻咬。
呃……
她想说“你起开”可不可以啊?
答案当然是不可以,某人在她开口说话之前覆上来将她的拒绝堵了回去。
两人都穿着宽松的居家服,倒是给他行了方便,三两下便把彼此身上所有的遮蔽物除去,然后分开她的腿强硬地将自己埋了进去。
她先还本着“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的精神和他闹,但没几分钟便被他点燃的烈火焚尽了所有的意识,终是跟着他的律。动起伏着喘吟起来。
他的动作有些急燥,起初还能勉强控制好力道和节奏,到了后来却着魔般似是要把她的四肢拆散揉碎。听着她在身下断断续续地哀求,明明怜惜得要死但偏偏收不住自己,只能由着原始欲念的驱使一下一下撞进她的最深处,猛烈而又持久。
她从未见他如此疯狂过,昨晚虽也激烈热情,但好歹还顾忌着她的感受,现在被他这样粗鲁的对待,只觉得全身骨头咯咯作响,本就敏感的神经被刺激得越发脆弱,犹如置身于火热地狱中的天堂,欢愉里伴随着极致的疼痛,折磨得人快要走火入魔。
天上地下不知道来去了多少次,在她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昏死过去的前一刻,他终于激颤着再次爆发开来,总算是痛快淋漓。
接下来,房间里便只剩下激烈的喘息之声,有他的,亦有她的,纠缠在一起高低起伏、难分彼此。
待到一切归于平静,他把她裹进怀里,无比愧疚地道歉,“对不起,我控制不住,弄疼你了。”
她早已经筋疲力竭,意识将归未归,听见他在耳边念叨什么,习惯性点了点头,终是闭起眼睛沉沉睡了过去。
看着她柔白细嫩的肌肤上那些被他揉出来的淡粉色痕迹,他心里追悔莫及,但那个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的刻意回避让他心烦意乱,她还是不愿意正视他的感情,还是不愿意把心里那扇门完全打开,她并不是不懂,是不想懂、不愿懂。
听着她在身下带着哭腔地哀求,他心里瞬间被点燃了一把火,又想到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人和事,一颗心更加烦乱,那些抹不去的伤疤让他整个人变得狂躁不安,似乎只有通过这种类似发泄的方式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吻了吻怀里人的额头,他放她躺回被子里,穿好衣服下床,又替她拢了拢被子,这才转身走到阳台上掏出烟点上。
第一支烟抽完他还是觉得烦闷,又燃上第二支,抽到一半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震动,这次是他的。
床上的人低吟着翻身用被子将整颗脑袋全部捂住,他赶忙走过去拿了电话折回阳台,顺道将卧房和阳台之间的玻璃门拉上。
“七夕,什么事?”说话间,他将手里的烟熄灭丢进垃圾桶。
那边传来芮七夕的笑声,“我以为你不会有时间理我了。”
他笑了笑,“怎么会?”声音轻快愉悦,一扫之前的阴郁。
芮七夕颇为玩味地开口打趣,“我在机场,马上就登机了,想着好歹和你未婚夫妻一场,还是报告一下的好。”
他浅弯唇弧笑一下,“飞哪儿?”
芮七夕略带无奈地叹息,“回家,最近整个人都懒散了,总是提不起精神,就想吃莲姨做的酒酿丸子。”
“我明天上午的飞机,一起回去?”
“得了吧,和你们一起走,我不得妒忌死啊!”
他浅勾一下嘴角,没再接话,芮七夕也是一阵沉默,刚要挂电话却是忽的一下又想起什么,他嘱咐芮七夕,“你最近小心点,出门把助理带上。”
芮七夕相当不满地嗔道,“你真当我千娇万贵啊?这阵子虽然犯懒得厉害,生活自理的能力好歹还没有丧失。”
他抿抿唇,知道她误解了他的意思,但也并不多作解释,只是将之前的话又交代了一遍。
挂了电话,他踱步回到房间,床上之人依旧沉沉睡着,一张脸上写满了疲惫,他站在床边注视着她的脸庞许久,转身往放行李箱的角落走去。
再次回到床边,他手里多出一个深蓝色的长形首饰盒,打开盒盖,两枚指甲盖大小的水滴形紫色玉石静静躺在里面,他取出其中一枚挂进她的脖子里,继而将另外一枚取出来给自己戴上。
凑过去将她抱进怀里,视线在两枚一模一样的紫水滴之间来回逡巡数次,他的唇角终于荡漾出满足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 看吧,纪大人也有疯狂的时候,不过可怜的节节啊~~偶只能说偶不是故意的~~~
唉,我能说我其实是见不得他俩好吗???
表拍我;我真觉得他们这对在一起好别扭好别扭的感觉。
而且我觉得我适合写虐,一写甜蜜戏份码字的速度下降一半~~~
不过,算了,就让他俩再甜蜜两章吧~~~后面再虐回来~~~
还有,关于结尾处的紫玉,其实还有一段故事滴~~以后慢慢讲哈~~~
最后,看到这一章不乖乖留下评论的,将会和可怜的某作者一样,天天被母上大人压去相亲~~相亲~~相亲~~~
☆、想你·念节(5)
意识朦胧间,季节感觉自己好像被抛上了半空,周围尽是软绵绵的云层,她置身于其间,疲惫得连眼睛都睁不开。
脑子里闪现出无数的片段,过往和现在来回转动,一张张久违了的脸庞不停地对着她微笑,熟悉又陌生,透着无言的责备。爱和恨的潮水往来交替,无尽反复地折磨着早已经到了承受极限的心脏,她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痛苦挣扎中,一个女子在她耳边婉转浅唱起悲伤的调子。
你还记得吗
记忆的炎夏
散落在风中的已蒸发
喧哗的都已沙哑
没结果的花
未完成的牵挂
我们学会许多说法
来掩饰不碰的伤疤
因为我会想起你
我害怕面对自己
我的意志总被寂寞吞食
……
假如我不曾爱你
我不会失去自己
想念的刺
钉住我的位置
因为你总会提醒
尽管我得到世界
有些幸福不是我的
……
前半段似是在喟叹,中间又似是在哭诉,到了后面,所有的情绪在一瞬间到顶爆炸开,哀怨凄绝到让人完全迷失自己。
阵阵歌声里,她只觉肝肠寸断,想要放声痛哭眼泪却偏偏找不到宣泄的出口,迷乱之下只得胡乱挥着手臂试图去抓住点什么。最后她真的抓住了什么,准确的说是她的手被另外的两只手握住了,仔细辨别之下,确定那应该是属于两个不同之人的手。
犹如困兽寻到一丝生机,她几乎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紧紧回握住那两只手,生怕一松开这唯一的希冀就会消失不见。
努力想把眼睛睁开,却怎么都不能如愿。世界上最让人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明知道自己身在梦中却不能把现实和梦境分开。
一阵狂风袭来,在强大的冲力之下她再也抓不住那两只手,几番挣扎之下,还是被吹飞出老远的距离。
无限惊恐中,她听见自己喑哑破碎的声音,脱口喊出的竟是这些年从不敢轻易想起的两个称呼。
哥哥、爸爸……
喊出口的那一瞬间,她的眼泪终于破闸而出,打了无数个补丁的心脏噼里啪啦碎裂一地。
多少年了?有多少年她的口里没再喊出过这两个称谓了?似乎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仿佛已经转世轮回了很多次,久到她都怀疑自己的人生里是否有这样的两个角色出现过。
她想他们回来,如果可以,她什么都不要了,不要仇恨,不要爱情,不要一切的一切……
如果他们能回来,回到她身边,她会用整个余生来弥补当年犯下的过错,只乞求老天爷给她一次赎罪的机会。
千百个世纪过后,有人在她耳边低唤,“季节,醒醒。”
这个声音她非常熟悉,曾有多少次,这声音将她推入深渊地狱,又曾有多少次,这声音挽救她于无边苦海之中。
神志逐渐恢复清明,堪堪将眼睛睁开,只见纪司念坐在床边满脸担忧地看着她。
他伸手揩去她眼角的泪水,紧张地问,“梦魇了吗?”
她静静凝视着他,眼神专注而复杂,爱恨交织中再次落下眼泪,半晌,哽咽着开口吐出三个字,“我恨你……”
他浑身一震,竟是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她。
她终于还是亲口说了恨他,他等了这么多年,等得整颗心都快要荒芜了,然而,在今天,他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三个字。
在此之前,他本以为出自她口里的“我恨你”会让他好过一点,但看着她眼泪横流的伤心模样,他除了心痛什么都感觉不到。
这是怎样的一种感受,他已经辨识不清,只知道他此生唯爱的女人正在伤心流泪,因为恨他。
他知道,她心里一直盘踞着一个深渊,她把过去那些不愉快通通都丢了进去,自己则站在深渊的边缘,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飞身投了进去,而如果她要往下跳,连挽留的机会都不会给他。
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谁又能抗拒得了?她到现在还是没有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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