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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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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要,当初我南家动摇了他大万根基,如今他复了父亲的职,自然便不会册立我为皇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如万皓冉那样的人,更是如此。”

明溪幽幽叹息,又道,“是奴婢愚钝了。如今宫里的情势又复杂起来了,奴婢只盼着娘娘能平安诞下皇嗣,旁的也暂时不想了。”

宫里的情势何时安生过?

她一路走来扳倒了太多也杀了太多,却还是有无数的女人入宫承宠。后宫就像一个光鲜亮丽的沙场,表面永远绮丽锦绣,实则波涛诡谲杀机四伏,每一个如花的美人都曾风光一时,最终在后宫的杀戮争斗中或成或败,败者香消玉殒或是在月陨宫度过余生,胜者其实又能好到哪里去?

争斗无休无止,宫里的女人个个都巴不得扳倒了别人自己获宠,和她当年身处的娱乐圈如出一辙,残酷而现实。然而在这样的险境之中,偏偏还有一个皇帝不时要来搅乱一池春水!

思及此,南泱顿觉疲惫不堪,身心俱累,挥退了明溪便翻过身缓缓合上了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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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情迹

初五便是立春;立春过后;陌阳城中的冰雪相继融化,冰封了数日的城池渐渐被初春的阳光捂暖;御花园里头有少数的花儿已经开了,宫中又活了过来,死气沉沉许久的御花园又有了一些闲逛谈天的嫔妃。

北方的冬日最是寒冷;整个冬天都裹着厚厚的棉衣和御寒的披风斗篷;如今天气回暖;宫妃们的衣物也轻便鲜艳了不少;整个后宫正是一派大好春光。

开春之后后宫中的事物极多;诸如为三宫六院分发缝制新装的布料等等,如今凤印在南泱手中握着;照理说;平时分管这些事物的敬事房同司礼监都该来请示南泱,然而这段最该忙碌的日子里,兰陵宫却并没有来过什么人。

对此,南泱倒没怎么在意,而是关心上了另一桩事——缝制小兜衣。

说起针线活,正牌儿的前皇后会不会她不清楚,总之她自己是全然不通的。前些时日她偶然撞见韩宓贞正在缝制什么东西,心中好奇便问了几句,韩婕妤便笑着答她,“娘娘腹中的皇嗣还有五个多月便要出生,臣妾是皇嗣的庶母,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想做件小兜衣,也是臣妾的一份心意。”

闻言,南泱有几分感动,也有几分惭愧——人家一个庶母都这样积极,自己这个实打实的生母若是没个表示,似乎也说不大过去。后来便腆着脸皮向韩宓贞讨教了些做针线活的法子,自己也动起了手。

这日用过晚膳,南泱正挺着肚子窝在贵妃榻上做小兜衣,明溪端着安胎药便推门走了进来,拿眼一望,只见自家主子神情分外专注,不禁笑了起来,打趣儿道,“娘娘从前从来不沾女红,如今拿着绣花针,竟还真有那么几分样子。”

南泱闻言也只是淡淡笑了笑,嗔道,“你这丫头胆子愈发大了,竟知道取笑我了。”

明溪将手中的青瓷药碗呈给她,“娘娘这可就冤枉奴婢了。奴婢哪儿敢取笑娘娘,分明是夸赞娘娘贤惠。”

“贫嘴。”南泱笑瞪了她一眼,接过药碗却不急着喝,脑中想起了一件事来,不禁蹙眉问道,“明溪,近日长春宫里的那位没什么动静,黎妃也太安静了,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头。”

“回娘娘,您有所不知。”明溪说罢微顿,面色变得慎重起来,脚下一动便行至窗前,探头朝四下打望了一番,复又将窗扉合了起来,这才又回过头朝她道,“娘娘,华察尔将她的兄长柯罗三王子接入宫了。”

“什么?”她大惊,骇然道,“那个柯罗是男子又是北狄的王子,这怎么行呢?”

明溪的神情有几分无可奈何,望着她叹道,“皇贵妃前段时日成日里哭闹不休,说是思念家乡思念得紧,非得让兄长入宫相伴数日才肯罢休,皇上龙颜大怒自然不允,可北狄的国君又修了一封书柬过来,说什么公主年纪不大又是头一回离开故国,希望皇上体恤公主……北狄的皇帝都出面了,皇上若再不肯便是驳北狄的面子,无奈之下只得应允柯罗入宫小住一个月。”

南泱心头细细思量了一番,复冷笑几声,嘲讽道,“刚刚入宫的时候分明还好好儿的,如今记起来思念家乡了?看来北狄此行和亲,目的不单纯哪。”

“可不是。依奴婢看,那个三王子分明是入宫来探虚实的。”明溪愤愤道。

“……”她揉了揉眉心,顿觉脑子有些酸胀,叹道,“罢了罢了,这些国家大事不是你我能置喙的。皇帝既然坐了这个位置,这些事便该他来忧心,今后少跟长春宫那位打交道便是。”

明溪颔首,正要说话却又听见外头传来李松盛的声音,声调高亢尾音绵长——

“皇上驾到——”

南泱微微一怔,心底有些错愕,皇帝这段时日大多都在陪伴新入宫的华察尔,已经许久没有来过兰陵宫,今儿个是怎么了?

一个玄色锦袍的高个儿男人却已经走了进来,殿中的烛火不甚明亮,半案的火光映照在那人如玉的面容上,有几分不甚真实的迷离之态。

明溪垂下眸子恭恭敬敬地朝他见礼,呼道,“皇上万福圣安。”

万皓冉深寂的眸子里头夹杂了点点血丝,眉宇之间有几分疲累之态,他抬起眼望向南泱,见她面色怔忡,有几分呆呆傻傻的模样,心头郁结了多日的气闷终于有了稍许缓解,俊秀的眉头却蹙了起来,淡淡道,“又忘记怎么请安了?”

觉察到自己的失态,南泱有几分懊恼,连忙站起身子虚虚福了福,声音之中透着几分莫名的低沉,道,“臣妾参见皇上。”

明溪早已退了出去合上了寝殿门,皇帝的眼眸将南泱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了一遭,眉头蹙得很深,语调里头有几分责备的意味,“看来周雪松的医术大不如前,朕着令他好生为你安胎,你却越来越清瘦。”

她的眼帘掩下,眸子里头却莫名其妙涌起一阵泪意,垂着头沉声道,“臣妾听闻,华察尔公主近日心情不爽快,皇上竟没陪着公主?”

南泱的话语之中含着浓烈的醋意,她自己虽未察觉,万皓冉却听了个明明白白,心头的烦闷在顷刻间一扫而光,他喉间溢出一阵低沉醇厚的低笑,上前几步捏起她的下巴,清漠的眼中满是宠溺的笑意,低低道,“吃醋了?”

这算什么?

他这段日子一直陪着那个新入宫的貌美公主,连着一个多月都没再踏足过她的兰陵宫,如今华察尔心情不好伺候不了他,他便又回过头来找她了,还做出这副亲昵调笑的姿态,真是让人倒胃口!

她偏了偏头,将下巴挣脱了他的指尖,侧过眸子望向别处,声音冷得如若寒冬的冰霜,“臣妾怀着身孕不能侍寝,韩婕妤就在西间,皇上自去寻她吧,臣妾要休息了。”

闻言,万皓冉的神色亦在顷刻间冷了下去,声音也冷硬了几分,“淑妃,朕警告你,不要触怒朕。”

心头有千万个声音在咆哮,告诉她不能触怒这个人,这个人是皇帝,他是君王是天子,他左右天下所有人的命运主宰众生的生死,自己唯一该做的事情便是千方百计讨得他的欢心获得他的宠爱,而不是纠结些幼稚女儿家的小心思……是啊,不是早就告诫过自己了么?不是早就下定决心了么?

可心底那份要将她撕开的疼痛在叫嚣,她没办法在他眼前笑靥如花,没办法在他眼前扮演一个贤徳的淑妃娘娘!

“臣妾说错了什么么?”她冷冷回过眼,同他的眼对视,望见他眼底压抑至极的怒火,理智在竭尽全力地将她往回拉,然而话到嘴边早已收不住,“于皇上而言,臣妾同韩婕妤又有什么不同呢?或者臣妾换种说法——合宫的所有女人于皇上而言,难道会有什么不同么?”

此言落地,万皓冉只觉胸腔那股压抑了多时的怒火在瞬间迸裂而出,他眼中的阴冷几乎能将人吞噬,右手一动便捉起南泱的手腕,从牙缝里头挤出几个字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

脑子轰的一热,南泱的理智在瞬间丧失殆尽,她死命地挣扎起来,冷嘲热讽地低咆道,“我当然知道!我倒要问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么?心情好了便赏几口冷饭,难道还要我对你摇尾乞怜感恩戴德么!万皓冉,你把我南泱当成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娼妇么!”

“娼妇”二字出口时,她浑身都在颤抖,像极了一头受伤呜咽的小兽。泪水在眼眶里头不住地打旋,她却咬紧了牙不让泪流出来,倔强得让人心疼。

他的额角青筋暴起,彰示着他心中的愤怒已升华到极致,却始终没有说出任何话来。

两人僵持了良久,万皓冉捉住南泱的那只手却忽地松了,她身子一软退了几步,这才终于感受到手腕处传来的痛楚,脑子也在刹那间清醒了几分,想起自己方才道出的那些话,一字一句皆是杀头的死罪……

背脊忽地一阵发麻,恐惧一点一滴地爬上了心头,眼中的泪水也忽地落了下来,一滴接着一滴,像是停不下来一般。

万皓冉的神情却平静了下来,他静静地望着她半晌,半晌叹出口气,脚下的步子动了动,朝她走进几步。

她却像是被吓到了一般,朝后退了几步。

他微微蹙眉,沉声道,“躲什么?”

心中的委屈像是找打了一个宣泄处,泪水竟越流越多越流越急,她垂着头站得笔直,时不时抬起肩膀蹭着面上的泪痕,他将她的所有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满腔的怒火都变成了心疼与无奈,他伸出双手将她揽进怀里,略微笨拙地拍她的背,声音极是轻柔。

“别哭了,是朕不好。”

南泱哭得更厉害,委屈得像个小姑娘,伏在他怀里哽咽道,“这段日子我瘦了许多,是因为吃下去的东西全都害喜吐出来了,我甚少出门,是因为我的腿已经肿胀得走路都困难,这些你全都不知道。”

他沉默良久,将头埋在她的发间低低道,“是朕委屈你了。”

她的双眸肿得像两颗大核桃,脑中忽地记起了一桩事来,又抬起头隔着迷蒙的水雾望向他,沉声道,“你很喜欢华察尔公主么?”

他挑了挑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嗡声沙哑道,“北狄派公主来和亲,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皇帝的眼中忽地滑过一丝阴骛,手臂略收将她搂得更紧,轻轻咬了咬她小巧朱润的耳垂,低低道,“凡事有朕,你只需将咱们的孩子好好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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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夜话

耳垂酥酥麻麻;挠着心窝子似的痒;南泱瑟缩着脖子躲了躲;抬眸望着万皓冉嗔道,“皇上觉得臣妾太好欺负了是么?”

他喉间溢出一阵低笑,垂首吻了吻她尖俏的鼻头;弯着一双眼很认真地回道;“你这问的也真怪,天底下谁有胆子欺负你南大小姐。”

脸皮厚到这个程度,南泱有些瞠目结舌;登时佩服得五体投地,无言地瞪了他半晌,她又鼓起双颊气呼呼道,“除了皇上,还有谁敢欺负臣妾。”

万皓冉的神情忽地严肃起来,抱着她仔细地思索了一瞬,想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般,作恍然大悟状,了悟道,“原来你说的是那个‘欺负’啊。”

这回换南泱怔住,蹙着眉头定定望着他,不解至极,“哪个‘欺负’?”

皇帝面上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神秘,一双深寂的眸子半眯了起来,眸光之中隐隐透着几分幽绿,眨也不眨地望着她,眼色愈发地深沉,薄唇微张,就连嗓音也低哑了下去,紧贴着她的耳垂吹气道,“你说呢?”

南泱被他语调中的沙哑低沉惊了惊,瞬间反应了过来,顿觉双颊似火烧一般热烫,一双小手抵着他的胸膛,侧了侧头想要避开他的唇,思来想去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硬着头皮装傻道,“臣妾怎么知道。”

万皓冉被她娇羞又逞能的小模样逗笑了,忽地想逗弄她,便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南泱唬了一跳,搂着他的脖子惊呼,“皇上您做什么?”

他的笑容之中带着几分痞痞的坏,大步将她放上了牙床,欺身压在了她的上方,动作极快却又分外轻柔,很为小心翼翼地没有压到她的腹部,挑眉望着她,又说,“你总爱明知故问。”

明知故问?难道这厮又精|虫上脑了?

南泱震惊得眼都瞪大了,惊恐得打起了结巴,“皇皇皇……”

“上。”他提醒道。

“……”她深吸一口气,捋直了舌头嘿嘿笑了笑,又道,“皇上,臣妾有身孕呢。有什么话咱们站起来,或者坐起来慢慢说,君子动口不动手。”

万皓冉凉凉地睨着她,沉声道,“朕没什么话想和你说,而且谁告诉你朕是君子了?”说着就开始动手扒她的衣服。

她愕然,被这番毫无廉耻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心道无赖到这个地步也算是种境界了,手上却一点儿也不含糊地死死拽着领口,急道,“皇上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您能不能别这么饥渴,臣妾有身孕……”

他手上的动作一顿,保持着拽她衣服的姿势定定望着她,南泱亦是死拽着领口不撒手,警惕万分地回望他。就这么僵持了半晌,万皓冉忽地挑了挑左眉,低声笑了起来,身子一动便躺到了她的身旁,喉间的笑声也愈发大。

南泱侧过眸子狐疑地望他一眼,见他笑得这样欣然,心头登时反应了过来——自己这是又被这皇帝给耍了!

转而又懊恼起来,这人怎么能这样过分,好端端的做什么突然来找她?难道是闲得无聊了又来拿她寻开心,最重要的是……自己怎么能这样没骨气,分明憋屈了那么长时日,如今怎么能因为这个皇帝的几句安慰话就妥协了呢?

越想越觉得愤懑,南泱咬了咬下唇,侧眸瞪了万皓冉一眼,冷声道,“皇上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回吧,臣妾要休息了。”

说着便躺了下去,面朝里不再理他。

皇帝半撑着头望着她的后脑勺,眸子微微眯起。

他们成婚近五年,过去他一点也不了解她,他一直以为,她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美丽,强势而聪慧,甚至要从他手中谋夺天下。他对她的心思心知肚明,却从来不露声色,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将自己伪装成天下间最愚笨的草包皇子,迎娶南氏千金,借南泱之手除去三位兄长,登上大宝,每日佯装饮下她送来的毒药,佯装辗转病榻三年,他筹谋了整整三载时间,才将南后这颗大树生生扳倒。他斩断她的所有根基,折断她的羽翼,甚至亲手了结她的性命,直至她咽气的那一刻,他才终于放下心。

然而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竟然重新活了过来,当那两个吓得魂飞魄散的小太监跪伏在地上告诉他,南后在破棺中死而复生时,他无法用任何言语形容那刻的感受——震惊、恼怒……以及一丝莫名的欣喜。

世间若无南泱,他着实会少许多乐趣。南泱是一个浑身上下充满骄傲与野心的女人,然而如今她已一无所有,他忽地生出一个念头,若是有朝一日,她会主动谄媚,祈求他的恩宠与眷顾,为了他与其他女人勾心斗角,这会是多么残忍而有趣的一件事。

所以他让她成为了后宫众多美色之一,然而更令他没想到的是,南泱成了在他算计之外的一件事。

她全身上下棱角锋利,聪慧而强韧,骨子里却也如寻常姑娘家一样,会撒娇会耍小脾气,开心了会笑伤心了会哭,她赌气的时候很难掩藏住自己的情绪,譬如此刻。

万皓冉无声地勾起一个笑,从背后轻柔地环抱住她,很明显地感受到南泱的瘦弱的身子微微颤了颤。

他将头埋在她的后颈窝,沉声道,“你赌气的时候会让我有一种狠狠抱你的冲动。”

怀中的娇躯猛地一震,他眸中滑过一丝笑意,双手将她抱得更紧。

南泱沉吟了半晌,忽地回过头望向他,双眸微红,道,“别以为说些好听的话就能哄得人不生气,我可是脾气很大的人。”

他嗯了一声,顺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抱着,嗓音低沉而微微沙哑,道,“好听话?我什么时候说了。”

她不自觉地嘟了嘟嘴,伸手打了他一下,闷闷地嘟囔道,“其实你就是个无赖。”

他点头,吻着她的头顶道,“是,我是无赖。”

脑中忽地又想起了那日华察尔的那道耳光,想起这副温暖宽厚的胸膛曾经让那个女人躺过,甚至……甚至或许他同华察尔也曾这样亲昵温柔地说过话,她忽地胸闷起来。

嫉妒是世间最大的毒药,但凡沾染上半分便能蚀骨*,南泱双手紧紧成拳,低声道,“你同其它娘娘小主也曾如此过吧。”

不是问句。

她的语气淡漠而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件事实,万皓冉心头蓦地一紧,将她搂抱得更紧,半晌方才沉声回道,“若我说不曾,你信么?”

答案分明不言而喻。

南泱唇角挑起一抹苦笑,却没有回答他,只伏在他怀中淡淡道,“宫里的女人这样多,是非也这样多,你不觉得累么?”

此言一出,万皓冉那厢陷入了一阵良久的沉默,他半晌没有言语。

南泱窝在皇帝怀里,他身上永远都带着淡淡的龙涎气息,她闻着闻着便有了困意,眼皮渐渐也沉重起来,她打了个哈欠便合上了眸子,头脑晕乎乎的,忽而听见他的声音隐隐约约从耳畔传来,带着几分宠溺的笑意,柔声道,“困了?”

她连颔首的力气都没了,只略微动了动眼皮唔了一声,唇瓣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是他微冷的唇覆了上来,她挣扎着抬起眼皮,在他的唇舌下咕哝道,“别闹我……”

他趁势将舌头伸了进去,卷住她的小舌反复□□吸吮,气息灼热逐渐起来,她口里溢出一声痛呼,含糊道,“疼……”

他复又放轻了力道,气息愈发地粗重,忘情地吻着她的唇,南泱的瞌睡醒了大半,推着他的双肩挣扎着移开唇,无奈道,“身孕。”

这两个字犹如兜头淋下来一桶凉水,皇帝身形蓦地一僵,有几分懊恼的意味,脑子一热,竟差点儿就将这桩事给忘了,半晌方才道,“敏敏,我觉得很难受。”

他的语调暧昧沙哑,甚至还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南泱胸腔里头如擂鼓一般,轰的从头红到了脚趾头,嗫嚅了半晌方才低低道,“哪儿难受……”

皇帝的手掌炽热,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便往一处地方带,隔着衣物将她微凉的手覆了上去,蹙眉抵着她的额头,合着眸子低低道,“这里。”

南泱像是被火烧着了一般缩回手,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沉默了良久方才吐出一句话来,“韩婕妤就在西间呢。”

他的眸子缓缓地睁开,眉头皱得更深,“南泱,我突然发现一件事,你最大的本事不是别的,是惹我生气。”

她有些无语,无奈道,“那不然呢?”

皇帝清冷的眼眸微微眯起,一阵沉吟又道,“我还是睡觉吧。”说罢便闭上了眸子,不再说话。

南泱被他的这句话震惊得无以复加,干咳了两声道,“……你就这么睡了?”

他眼也不睁凉凉道,“或者你想做点别的什么?”

“皇上您想多了想多了。”她干笑着摆摆手,“如此良辰美景不睡觉着实是可惜了,皇上您慢睡。”

万皓冉哼了一声,伸手扯过她压进怀里,南泱本就困了,在他怀里拱了拱找到个舒服的位置便沉沉睡了过去,呼吸逐渐便均匀起来。

他合着眸子艰难地强迫自己入睡,顿觉自己一定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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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货君在水货夫人家看电视看了一天= =。。

OTZ。

第89章 偶遇

初春的清晨尚有几分轻寒料峭;淅淅沥沥的春雨从天际不住滴落;细润如酥;窗外的柳条抽了新枝;在雨水与微风中轻微拂动摇曳。

一觉醒来已是天大明。

南泱从牙床上徐徐坐起了身子;皇帝一如既往地早早离去;她合着眼揉了揉眉心,张口唤了一声明溪;少顷便有一个一身青绿宫裙的清秀女子撩开帷帐走了进来。

“娘娘。”明溪面上挂着一丝浅笑朝她唤了一声。

耳畔传来滴滴答答的雨声,她循声望向窗外,微微蹙眉道;“什么时候下起的雨?”

明溪略微想了想,回道,“昨晚子时许。”

子时?南泱的眉头蹙得更深,自怀孕以来她的精神一直不好,睡眠极浅,很容易便被一些细微的响动给惊醒,雨从子时开始下,那么多个时辰她竟然丝毫未察觉,倒着实是件怪事。

明溪这时也想起了这桩事,又细细打望了一番南泱的脸色,笑道,“平日,娘娘夜里总是时不时惊醒,昨夜皇上来了,娘娘睡得还好吧。”

似乎……确是如此。

其实从许久以前便是这样了,但凡有那个皇帝陪在身旁,她夜里总是能睡得比平日好,万皓冉连着月余不曾来过,她这段日子以来已经许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念及此处,南泱有几分嗒嗒若失,心头暗啐了自己一声没出息,面上却仍是淡漠而平静,望了一眼明溪道,“时辰也不早了,扶我起了吧。”

明溪闻言应了声是,便上前扶着她起了身,南泱一手扶着腹部一手支着后腰,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一番梳洗过后已是辰时三刻,今日的早膳是小米粥和几样小菜,南泱极为难得的吃了一小碗粥,明溪在一旁笑盈盈道,“今儿可真难得,娘娘胃口比平日好得多。”

南泱也觉得有几分奇怪,咬着筷子狐疑道,“是啊,怎么会呢。”

明溪思索了一番,心道自家主子这一个多月来心情很不愉悦,吃也吃不好睡也不睡不好,自从昨夜皇上来过之后便……她微微一怔,心有瞬时明白了几分,转而又觉几分无奈。

如今这情形看来,主子对皇帝是真的动情了,然而自古帝王皆薄情,皇帝的心思深不可测,任谁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只盼着今后他能不负娘娘才好。

南泱对明溪的心思丝毫不知,脑子里却琢磨着另一桩事,沉声道,“这段时日太古怪了,华察尔要陪着她的兄长不来找麻烦,那黎妃呢?她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不寻常。”

明溪这才回过神来,闻言亦是微微凝眉,细细思量了一瞬,回道,“奴婢也觉得有几分古怪。不过娘娘,黎妃消停,您才能省省心,这样也不失为一桩好事,娘娘如今只消好好养胎。”

她微微颔首,忽地又想起了什么,道,“明溪,前些时日我便叮嘱过你,送入兰陵宫的吃食汤药全要你同周雪松过目,你没有忘记吧?”

“事关重大,奴婢断不敢忘。”明溪正色道。

自南泱有孕以来,不时便有嫔妃们送来养胎的药材与滋养的补品,身在后宫,南泱对此分外小心谨慎,听闻明溪的话后复又放下心来,“如此便好,你同周御医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将此事交予你们,我是放心的。”

正说话间,外头却进来了一个小宫娥,垂着头朝她恭恭敬敬地福了福身,道,“娘娘。”

“什么事?”

小宫娥又道,“娘娘,韩婕妤来了。”

南泱微微颔首,“请她进来。”

小宫娥复又退了出去,俄而便有一个一袭品竹色湘妃罗裙的女子款款走了进来,韩宓贞上前几步微微屈膝,恭敬地行了个礼,道,“臣妾给淑妃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瞧你,这么客气做什么。”南泱面上端起个笑来,倚在红木椅上道,“快起来,坐吧。”

“谢娘娘。”

韩宓贞言罢方才徐徐起身,在南泱身旁坐了下来,眼风忽地瞥见她放在一旁做了小半儿的兜衣,便拿起来细细端详起来,面上浮起几分微讶的神色,道,“娘娘这兜衣的针线做得真好。”

南泱闻言只淡淡一笑,道,“本宫不过是个半路出家的和尚,针线活也都是跟你学的,婕妤真是谬赞了。”

韩宓贞却摇头,笑道,“娘娘蕙质兰心,初次做女红便有此造诣,臣妾是真的佩服。”

两人又是一番家长里短的闲聊,外头的雨已经停了,韩宓贞便笑道,“雨后初晴,臣妾陪娘娘出去走走吧。”

南泱心想自己已经许久未曾踏出过兰陵宫,又见外头天色已经放晴,阳光透着云缝渗出,很有几分惬意,便微微颔首,韩宓贞同明溪便上前一左一右扶过她的手臂缓缓踏出了兰陵宫的宫门。

初春的时节,宫中还未见繁花似锦,多数花儿皆只将将结出花骨朵,却别有一番含羞带怯的韵味。南泱的腿仍旧浮肿,脚下的步子也缓慢,忽道,“席王爷的婚事如何了?”

明溪微微一滞,半晌方才反应过来,回道,“皇上已经下旨赐了婚,下月初七为席王爷和表小姐完婚。”

闻言,南泱便不再说话,只略微颔首,又沉默地行了会儿子,再抬头时却见已经走到了御花园。

御花园中立着数人,领头的女子五官明艳动人,一身绛色织金镂空边儿的描花裙极为华贵,衬得她益发雍容美丽,她正侧着头同身旁的一个女子说着话儿,面上的笑容灿烂明丽。

南泱心头一沉,眸子微微眯起便停住了脚步,心道还真是说不得,说什么遇什么,竟一撞便撞见两尊瘟神,江璃蓉的动作比她想的还要快,难怪近来没来找她麻烦,原来忙着去拉拢皇贵妃了。

然而想要打道回府却已经来不及了,那美艳女子已经朝她这边望了过来。南泱身材高挑,一眼便能被人从人堆里瞅见,很显然,那女子已经看见了她,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挑眉扬声道,“真是巧得很哪,本宫同淑妃真是有缘。”

韩宓贞微微蹙眉,暗道一声出门不利,便随着南泱一道走了过去。

南泱扯了扯嘴角挑起个笑,虚虚福身道,“臣妾参见皇贵妃娘娘。”

韩宓贞屈膝恭敬道,“臣妾参见皇贵妃娘娘,参加黎妃娘娘。”

江璃蓉一双细长的眸子上下打量了南泱一番,忽而微微蹙眉作出一副关切的神情,声音轻柔道,“淑妃姐姐怎么清瘦了这么多?”

“还真是,”华察尔闻言亦是呀了一声,上前绕着南泱转了一圈儿,话语中含着几分讥讽道,“该不会是这段时日皇上都陪着本宫没去兰陵宫看你,淑妃心里不痛快吧?”

南泱面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沉声应道,“皇贵妃说笑了,皇上昨个儿夜里才歇在了臣妾的兰陵宫,”说罢微顿,抬眸直直地望向华察尔一双明艳的眼,勾了勾唇角,“您不知道么?”

华察尔面色倏地一变,侧眸望了一眼黎妃,江璃蓉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只悻悻移开了目光,她眼眸微眯,浓密纤长的眼睫微微颤动,忽而又笑了笑,说,“也是,毕竟肚子里还怀着一个,皇上自然要来看你。你们中原不是有句话么——不看僧面看佛面。”

她微微一笑,颔首道,“看来娘娘对中原很了解。”

闻言,华察尔的面上浮起几分骄矜之色,下巴微微抬起,自傲道,“那是自然,本宫自幼便习汉书识汉字说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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