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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官皇后 溪明月-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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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她一直沾沾自喜,并在暗中嘲笑澹台凤鸣凭这点雕虫小技,就想揪住她的尾巴,实在是痴心妄想。
但是,澹台凤鸣却开始派匠人进入冷宫,打着修葺冷宫的旗号四处开挖。
秘道再隐秘,总禁不住这一挖!
仙阳教苦心经营多年,数次逃过灾厄,凭借的都是这条秘道。
而未来想要起势,从澹台凤鸣手中夺取皇权,更需要利用秘道突出奇兵,致敌于死地。
因此,保住秘道适在必得。
但,皇帝的决心如此强烈,甚至不惜曝露自己的意图,从暗中探查转为公开搜索。
她要如何才能把皇帝的注意力成功地从秘道上引开呢?
“娘娘~”小瑶走进来,躬身禀报道:“尚服局的刘司衣为裁制今秋新衣一事,在殿外求见。”
“好好的,裁什么新衣?”傅韶华心绪烦燥,哪有心思弄这些?当下冷声叱道:“拿件旧衣给她也就是了,这种小事也来打扰本宫?”
“娘娘~”小瑶目光闪了闪,低声道:“那些衣服都有些年头,奴婢怕不合身,这才让刘司衣过来亲自丈量。”
“是吗?”傅韶华看她一眼,淡淡地道:“那就让她进来吧~”
“刘司衣见过娘娘。”刘司衣进来,手里执着一本小册,身后跟着两名宫婢。
“起来吧~”傅韶华端坐高椅。
“娘娘,时序已变,尚衣局按例需为各宫娘娘裁制新衣。尚缺娘娘尺寸,奴婢这才冒昧前来,亲自替娘娘丈量。”
“如此,”傅韶华嫣然一笑,站起来,莲步轻移往寝宫而去:“刘司衣,请随本宫前来。”
“是~”刘司衣跟了进去。
两名宫婢正欲前行,被小瑶冷冷地挡在门外:“娘娘宽衣不喜外人侍候,有刘司衣在就够了,两位还是在门外等候吧。”
“是~”
摒退了左右,傅韶华冷冷地打量她:“你是何人,本宫以前并未见过你。”
“在下刘思绮,是紫衣信使!五年前,奉太后之命潜于宫中至今。”刘司衣冷冷地说明身份。
若不是傅韶华擅自切断与宫外的联系,又封闭了秘道,太后与她断了联系,逼不得已,原本还应继续潜伏下去。
因此,她对傅韶华自是十分的不满。
“哦?”傅韶华一愣:“太后有何谕令?”
刘司衣亮出一块刻有蟠螭的金牌:“左护法接令。”
“傅韶华接令。”傅韶华不敢怠慢,跪下接令。
“教主有令,命你在一月之内设法将云清歌带出宫外。切记,要做得人不知鬼不觉,更不可伤她性命。”
“是少主要求的吧?”傅韶华冷哼一声,愤怒地道:“本宫就知道,她是个祸害,留她在世上,迟早要坏了大事!”
若是早几日,她独自幽居冷宫,派个人从秘道偷进,悄悄将她劫走便是。
但现在她在皇上眼里就是个香饽饽,镇日与她形影不离。
冷宫里影卫遍布,要想把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宫去,谈何容易?
“左护法,在下劝你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云清歌是死是活,是杀是剐,自有教主定夺,还轮不到你来多言!”刘司衣的表情从恭顺一改变为冷厉。
傅韶华心中不服,轻哼一声,终是不再争辩。
教主又怎样?若是一意孤行,违背教义,一样不能服众!
她如今上了年纪,不比年轻时有杀伐之气!连个儿子都镇不住,由得他毁了一座花花江山!
若是教主还不想法改善,那么教众们辛苦多年的功业又将毁在他的手中,让她如何甘心?
“为何关闭秘道,并中断与宫外的联系?”刘司衣质问。
“本宫返宫之前,有太后授意,可便宜行事!所以,本宫不需向任何人交待!”傅韶华傲然道。
刘司衣点了点头:“教主既许了你便宜行事,我也不便多说,只希望你好自为之。”
“废话少说,开始吧~”傅韶华极为不耐地脱下外裳。
刘司衣也不罗嗦,量了尺寸,记录在册,随即告辞出门。
正文 药膳
“皇上,祝婕妤求见。”
“她来做什么?”澹台凤鸣微微蹙眉。
武德贵不敢多言,躬身站在一旁,等候他的吩咐。
以前每月逢九,皇上必翻祝婕妤之牌,如今却连续二个月都没到倾云宫。
峻这是七年间从未发生过的事情,能怪祝婕妤心急跑来见皇上吗?
“叫她进来吧。”对于颖儿,他始终心存感激。
这么多年过去,无论荣宠兴衰,她一直不争不求,默默地陪在身边,这份情他不是不知。
膳只是过去,一切都觉得是理所当然,受之无愧。
因为不论是做为君王还是男人,他对她已是用心良苦,仁致义尽。
婕妤的位份,不上不下,既可保障她衣食无优,倍受尊崇,又不至因树大招风,惹来灾祸。
不论后宫格局如何变化,风云如何四起,她的地位始终巍然不动,谁也无法波及。
每个月固定的三次翻牌,亦足可慰其宫中寂寥,令她心满意足。
可自从有了意意之后,连他都始料未及,有些观念已悄然发生变化,有些事情,也不得不做出改变。
要适应这些变化,她势必会受到伤害,而他,却已无能为力。
“臣妾参见皇上。”祝颖儿提着一只朱漆的食盒走了进来,曲膝行了一礼。
“有事?”
“时移序易,夏去秋来,天干物燥,臣妾特地炖了山药百合羊肉汤,替皇上补补身子。”
他自幼命运多舛,奔波迁徙,以至少时体弱多病,每到季节交替之际更难煎熬。
她便是从那时起,学做药膳,一点一点地替他调理,保养。
这么多年下来,因沿成习,他身边的内侍也都早已熟知——他自己,却似乎忘了~
武德贵自她手里接过食盒,交予旁边的小太监。
“颖儿,你如今贵为婕妤,”澹台凤鸣微微蹙眉:“这些事自有奴才们打理,你何必操这份心?”
“照顾皇上是臣妾的福份~”祝颖儿脸上微微一红,垂首轻语。
小太监将羊肉汤盛在瓷碗中呈了上来。
澹台凤鸣接过碗,吃了几口赞道:“颖儿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皇上若是喜欢,颖儿每日都为皇上做一碗。”祝颖儿一脸喜气。
“这东西费事又费时,下次不要再弄了。”澹台凤鸣淡淡地道:“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吧,朕还要批阅折子。”
“皇上~”祝颖儿眼圈微红,欲言又止。
“怎么,还有事要说?”澹台凤鸣见她并不即刻离去,挑起眉毛。
“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祝颖儿咬着唇,轻声道。
“既知不当讲,何必还要说?”澹台凤鸣将脸沉了下来。
他没有忘记,不久前,她曾跪地死谏,请他赐死清歌一事。
今日她脸上的神情便与那日如出一辙,想必因他近日专宠清歌,她想借送药膳之机旧事重提?
祝颖儿何尝没有想起那日之事?见他如此在乎,竟连提都不愿意她提,心中越发酸楚。
她强行抑制,咬着唇道:“臣妾只想恳请皇上,赦免云婕妤之罪,将她放出冷宫。”
“哦?”这话大出澹台凤鸣意料:“为什么?”
“臣妾听闻皇上这段时间都宿在冷宫……”
“颖儿!”澹台凤鸣十分不悦,冷声打断她:“你应知朕最不喜女人恃宠生骄,争风相斗。朕曾允过你,只要朕在位一天,你的地位便无人可以憾动。何必自毁形象,令朕失望?”
这番话,委实说得极重。
祝颖儿又是羞愤,又是气苦,当时落下泪来,哽着声音道:“皇上,臣妾并非妒忌云婕妤专宠。只是冷宫是不详之地,臣妾怕皇上在那里呆的时日久了损了皇上福德,这才……”
说到这里,她已是泣不成声,住口不言。
“好了,”澹台凤鸣淡淡地道:“不是便罢,也无需这般伤心。”
“冷宫年久失修,杂草遍布,潮湿阴冷,久居于身体并无益处。皇上习武身体强健或许无惧,云婕妤却是柔媚娇弱的女子,未必经受得起,更不利受孕龙子~”
祝颖儿拭干了眼泪,顿了顿,继续道:“皇上若真心疼爱云婕妤,也不该让她在那苦寒之地受苦。臣妾言尽于此,皇上若是不信,也是无法,臣妾告退。”
“是朕错怪了你,别哭了。”澹台凤鸣见她说得情真意切,不觉缓了语气。
她这番话是否发自肺腑,不得而知。
但那句“不利受孕龙子”却触及到他的内心。
目前正值多事之秋,政局未稳,敌我不明之际,他并不想替自己增加一份牵畔,给对手多一个目标。
从而添了自己的顾忌,束了自己的手脚。
因此,这些年他从没给身边女人孕育自己孩子的机会。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从不认为人哪个女人够资格做他孩子的母亲。
但以后呢?他总要有自己的孩子,这大好的江山也总该后继有人!
那么,如果是意意呢?她够不够资格做他孩子的母亲?
这个问题毫无预警地浮现脑海,竟连他自己一时都无法解答。
“皇上,皇上?”武德贵低声轻唤。
皇上似乎是靥着了,愣在那里半天不动。
“啊?”澹台凤鸣茫茫地抬起头:“什么事?”
“皇上,你怎么了?”武德贵小心翼翼地问。
“没什么~”澹台凤鸣摇了摇头,赶走萦在心中的困扰:“今日奏折可全都在这里了?”
“都在。”武德贵答。
“嗯~”他应了一声,重新提起朱笔埋头批阅奏折。
正文 同衾共枕
自御书房里出来,祝颖儿的心情越发的错综复杂。
十岁起,她进入质子府服侍澹台凤鸣,至今已有二十载。
从见到他的第一天起,她就再也没了自我,生命中只有一个他。
她是他的侍婢,也是他的玩伴,是唯一一辈子对他不离不弃,可以无条件为他放弃一切乃至生命的人。
峻她人生里太多的第一次都给了他,他们之间拥有太多美好的回忆,抹不掉,忘不了,深深地刻在骨血里。
她清楚地知道,他们之间恩浓于情,义大于爱。
但只要能一辈子守着他,她已觉得今生无悔。
膳在他初登大宝的那一年,他曾执着她的手,郑重许诺:这辈子,他都不可能立她为后。但只要他在位一天,她在宫中的地位,就永远无人可以憾动。
他是个重信守诺之人,七年来,确实一直默默地履行着自己的诺言。
所以,尽管他嫔妃无数,她却一直都很超然——不争,不抢,不夺。
因为她明白,他虽然不爱她,但他也不可能爱上任何女人。
他们之间有恩有义有情,她永远是他心中最特别的存在——她,还求些什么,又何需再争?
可是现在,她突然发现,这份原以为可以支撑她一辈子的恩义,已经无力维系他们之间的平衡。
他心里的天平,正逐渐向一个他曾经切齿痛恨的女人倾斜~
她说了一大堆,他都不曾听进去,唯有提到子嗣时,触动了他心中那根弦。
显然,他十分在意云清歌能否替他孕育子嗣。
他自己也许并没有意识到,但她守了他二十年,爱了他一辈子,怎会不明白他的心意?
而孩子,她心底一个不能碰触的伤。
她极度渴望能够拥有一个他们共同的孩子。
无关地位,非关荣华——只是因为他,是他的血脉,他的孩子!
可,偏偏老天不遂人愿。成为他的女人十年,她有无数次的机会,不论她怎么努力,吃多少药,都不能达成。
有时实在忍不住,对他倾诉自己的渴望和失望。
他却毫不在乎,始终云淡风轻。
今天,她清楚地从他的眼里看到了渴望,看到了期待,这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颖儿~”花树后忽然涌出一堆人,兴冲冲地把她拖到了一旁的亭子里:“怎么去了这么久?都快急死了!”
“是啊,皇上是什么态度,快说啊~”
祝颖儿茫茫地抬头,眼前花红柳绿,环肥艳瘦,他的女人,竟然都在这里。
淑妃,德妃,华妃……每个人都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她。
是的,她是被她们众人推举,选出来的代表——为了,放云婕妤出冷宫。
把云婕妤赶到冷宫,原是利益使然,为了争宠,这才想办法把占着皇上视线的她赶走!谁料到她进了冷宫,皇上也跟着进去了!
冷宫高墙深院,护卫重重,她们连看皇上的机会都没了!
把云婕妤从冷宫里接出来,忽然成为了各嫔妃的共同心声,也是她的心声。
所以,原本从来也不拉帮结派的她,动心了,接受了大家的委派,去劝说皇上。
“呀!”淑妃挺着日渐沉重的肚子,不耐烦地瞪着她:“本宫问你话呢,卖什么关子啊?”
“皇上说,他会考虑。”
她的回答,被一片欢呼的声浪掩没。
“走,”德妃神色振奋:“乘热打铁,咱们这就去冷宫把云婕妤接出来,省得夜长梦多~”
“去冷宫?”赵美人犹豫了:“皇上有令,擅闯冷宫者死。”
“怕什么?”傅韶华掐着腰,冷笑:“咱们这么多人一起去,皇上还能把后宫的妃子全杀了?”
“就是,”淑妃咯咯笑:“法不责众,只要咱们齐心,皇上也不能奈何我们。再说了,咱们是去接云婕妤,皇上高兴还来不及,怎反责罚?”
“对,都去都去!”德妃频频点头,与淑妃同仇敌忾:“谁若不去,是与本宫过不去!”
“走~”
一呼百应,众嫔妃位簇拥着三位妃子浩浩荡荡奔冷宫而去。
祝颖儿落在人后,默默地看着欢呼笑闹的嫔妃们,浮起嘲讽的笑。
进御书房前,她还怀着一线希望,但与他谈过之后,却已是心若死灰。
把云清歌接出来又怎样?皇上的心已然不在了,再不会象过去一样雨露均沾,去留无意。
到头来,不过是又一场空欢喜。
但,她还是去了。
她想亲眼看看,看那个能让皇上流连不返的冷宫,究竟是个什么样子?想看看云清歌凭什么拴住了皇上那颗羁傲的心!
冷宫在翻修,到处都在敲敲打打,尘土飞扬。
居住的环境果然十分简陋,房子陈旧,陈设更为简单,一桌一椅一床,如此而已。
没有高床软枕,没有华丽的维幔,只有一粉一蓝两只熊宝宝肩靠着肩,头碰着头地摆在一起,画面却极之温馨。
唐意坐在床沿,侧对着窗户,正低着头,手里不知拿着什么东西,绝美的脸宠上漾着一抹轻浅的微笑。
然后,她看到了,床上竟然只摆有一只枕头,一床丝被。
他们,竟然同枕一只枕头,共盖一床衾被!
在这里,他晚晚拥着她,缠绵床榻!
这个认知,瞬间击溃了她!
谁不知道,他最恨与人共眠?每次召人侍寝,都是事毕便遣人离开,从不留人过夜。
虽然他从不说,但她知道,他讨厌睡着时身侧有人。
因为睡眠状态不易设防,而他谁也不信!
正文 醋意
唐意没有想到,会以这样的万众瞩目的方式,极富戏剧性地被全体嫔妃如此隆重地迎回宫中,结束短暂的冷宫生活。
说句没有良心的话,她其实挺喜欢呆在冷宫,感觉生活得很惬意,不咋待见瑶华宫。
冷宫仿如一个世外桃源,她可以暂时忘掉现实,忘掉那些横亘在她和澹台凤鸣之间的问题,忘掉他身边除了她,其实还有很多女人……
相比这边的高床软枕,绫罗绸缎,她更喜欢那间简陋的卧房,一床一椅都是她亲手修补。
均没有多余的人侍候,两人相对而坐,吃着简单的饭菜,反而更象是平凡的夫妻。
无所顾忌地斗嘴,厮闹,两人间的气氛甜蜜而温馨。
不象现在,一大桌子美味侍肴,一大堆人侍候着,却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守着饭桌,食不下咽。
岔当然,回到瑶华宫并非全无好处,至少原本被遣散到各个宫中的内侍宫婢又全回到了瑶华宫,回到了她的身边——只除了小石头。
不管回到她身边受命于何人,他们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流露出的真情,还是叫她乱感动一把。
唐意喜欢热闹,从小就如此。
晚饭时把瑶华宫的旧人集中到一块,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团圆饭。
天黑下去,灯亮起来,她渐渐有些不安。
这些日子,她早已习惯了他的陪伴,便误认为如她一样,他的生命里也只有一个她。
如今回归繁华,回归尘世,回到他的“女人们”中间,终于承认他其实不属于她一个人。
也许将来会有那么一天,但至少现在,他不完全属于她。
很奇怪,她的脑子里莫名浮现了祝颖儿。
当那一众嫔妃看到如此简陋的环境时,眼里流露的无一例外全是鄙视,是不屑,是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唯有祝颖儿,她的眼里是悲伤,是愤怒,是痛苦,是不容错辩的极其强烈的妒忌!
几乎是立刻,她知道,祝颖儿爱着她的男人!
其实祝颖儿在嫔妃中一直很低调,低调到她几乎对她没什么印象。但那一刻,她记住了她:祝颖儿。
于是,她不着痕迹地向身边的人打听。
在她们七嘴八舌的议论中,她知道了她以及他们间的感情故事。
祝颖儿是后宫里最特别的嫔妃,是宫中地位最超然的嫔妃,这一向不是什么秘密。
若说知道这些事,她一点也不妒忌,那绝对是骗人的!
不同于那些一心只想着荣华福贵,不择手段想要登上皇后宝座的女人,祝颖儿是唯一一个真心爱着他的人。
而这一点,对她和小凤刚刚建立的脆弱的爱情来说,几乎是致命的。
他看似冷漠无情,实则重情守诺,否则他不会给一个侍婢如此尊崇的地位,不会如此处心积虑地替她考虑,将她保护得如此周到细致!
她的男人,不怕伤害,不怕背叛,却怕辜负!
他这辈子遭遇的背叛和打击实在太多,拥有的感情又实在太少。
所以,唯一一份握在手里的,就显得格外的珍贵!
她可以百分百的确定,祝颖儿在他心里的份量绝对是无人可比的!
明白这一点,让她百般不是滋味。
“想什么呢?”熟悉的龙涎香萦绕在鼻闻,一双手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肩上微微一痒,他的下巴搁了上来。
铜镜里映出一双人影,如同并蒂的莲花,同样的娇美绝艳,同样的冷艳骄傲,如此般配,如此和谐却又如此脆弱!
她没说话,反手环住他的腰,将脸深深地埋进他的胸膛。
他略有些惊讶却很喜欢她的依赖,含着笑调侃:“想我了?”
“别动,”她低喃,嗓子里有轻微的颤音:“就这么呆一会。”
他越发惊讶,直觉想到那些张牙舞爪的嫔妃:“有人欺侮你了?”
不对啊,据影卫报告,她可是被众星拱月般迎回来的,其间并未发生任何冲突。
“哼!”她不满地轻哼,手却抱得更紧了些。
欺侮她的人,明明就是他,可她却恨不起来。
说实话,对祝颖儿,她的感觉很复杂。
她伴在小凤身边的时间,比她的生命还要长。对于他这段她来不及参与的过往,她疯狂地妒忌着!
可是,想到若没有她的陪伴,小凤在走过那条布满了荆棘的黑暗的路时,该有多寂寞和孤单,她对她又生出莫名的感激。
她不得不承认,祝颖儿给了他温暖,给了他慰藉,给了他一个女人所能给予一个男人的一切!
祝颖儿,确实值得他如此相待。
“咦?”他敏感地察觉她的不满是冲着自己来的,低低地笑了起来:“怪我来晚了?”
“嗯哼~”还算没有迟钝到不可救药。
“这段时间积了一堆折子,索性一鼓作气批了。”他微微蹙眉,谎话自然而然地溜了出来。
虽然有一半在做戏,但这段时间与她溺在一起的时间确实太多——她对他的吸引力及影响力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以至他不得不时刻警醒自己,绝不能因女色而荒废了朝政。
“不是去见颖儿了?”鼻间飘来淡淡的脂粉香,唐意酸溜溜地问。
“吃醋了?”他避而不答,只微笑着抬起她的下巴,爱宠地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
原本只是一种直觉,想要试探着印证一下,没想到竟是真的,唐意顿时气闷。
“走开啦~”她用力推他,起身离开。
正文 争吵
“意意~”他跟上来,试图安抚:“朕只是陪她说了几句话。”
骗人!他身上还染着她的味道。
唐意轻哼一声,冷冷地道:“我分明警告过你,不许沾花惹草。”
澹台凤鸣微有不悦,淡淡地道:“颖儿是朕的妃子。”并不是外面的花花草草。
峻后宫里任何嫔妃他都可以不理,却独独不能抛下颖儿。
这是他的承诺,更是他的责任!
“所以,”他理直气壮的语气令她的怒火噌地一下冒了上来,声音一下子拨高了好几度:“你觉得我是在无理取闹?”
膳她的情绪很激烈,显然不是个适合谈话的好时机,而他专程过来,并不是要跟她吵架的,于是转了话题:“睡吧,不早了。”
“等一下!”唐意抢到他身前,张开手臂挡住他的去路:“我的话还没说说完。”
他揉了揉眉心,仍挡不住从心底升起的失望和疲倦,淡淡地道:“朕确实从倾云宫过来,怎么,朕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吗?”
他甚至无视颖儿的泪眼和伤心,不顾她的挽留绝然离开,只为了有更多的时间陪她。
想不到她的心胸如此狭窄,毫无容人之量。
“你~”他承认得如此干脆,语气如此轻描淡写,唐意一窒,气得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怎么能这样?刚出冷宫,立刻就变了一个人?
不断地从心里冒出来的失望,如同发了酵的细菌,以惊人的速度向四肢百骸扩散。
“好了,别生气了~”澹台凤鸣有些心软,将她拉到怀中,弯身欲去亲吻。
“别碰我!”唐意一把拍开他的手,条件反射地跳开几尺远。
刚跟别的女人亲热完,又来招惹她,他究竟当她是什么?
“意意,”他尴尬地立在原地,按捺了脾气柔声哄:“别使小性子~”
他给颖儿的只是其中很小一部份的关心,她连这都不允许?
“如果我坚持呢?”唐意冷笑着逼问:“你是否会放弃祝颖儿?”
笑话!她的愤怒,看在他眼里,竟然只是在使小性子吗?
她知道他欠了祝颖儿,想要补偿她。
如果可以,她也愿意为颖儿做一切事情,但不包括他!
补偿的办法有很多种,不一定非要用这种方式吧?
“不会。”他淡淡地,却坚决地答。
“那好,”唐意咬着牙关,冷冷地指着大门:“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既然他如此放不下祝颖儿,又何必要来撩拨她?
“意意,你要讲理!”澹台凤鸣也有些恼了。
“我说过,你的一切都只属于我!”她倔强地瞪着他,强调。
她是说过,不过他可没有答应。
恃宠生骄也该有个度,这种无理的要求,他绝不会放纵。
他皱眉,淡淡地表明自己的态度:“那是不可能的。”
他的语气并不激烈,语速是一惯的不紧不慢,但语气却很坚决,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
“出去,出去!”唐意气得发抖,冲过去,连推带搡地把他推出了寝宫:“你给我滚出去,有多远滚多远,最好不要让我看见你!”
闲云几个宫婢尴尬地立在门外,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澹台凤鸣拂袖而去,怒冲冲地吼:“摆驾,去倾云宫!”
唐意气得手足冰冷,狠狠地摔上门,滑坐到地上。
去就去,有本事就在那里呆一辈子,永远不要回来!
“娘娘~”眼见着澹台凤鸣走远了,闲云才敢过去,怯生生地敲门。
“走开,谁敢再来烦我,老子灭了她!”唐意啪地将门上了栓,赌气冲到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头。
澹台凤鸣,咱们走着瞧,看看到底谁更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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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宫
摒退了所有宫女,戚雅兰把绑在腰间的布包解下来,张开四肢仰躺在床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整天戴着这个东西,又厚又重又热,累赘得要死,实在辛苦不说,还越来越担心被人识破,得尽快解决了才行。
不过,她一直在华妃和云清歌之间犹豫,不知道这个“孩子”究竟死在谁的手里更有价值?
微风竦然,一道暗影忽地移过来,挡住了她的视线。
“谁……”她一惊,跳起来正要喝问,已被人拦腰抱住,滚入床/榻之间,红唇更是被人蛮横地堵住,吞没了所有的声音。
“唔,唔~”她骇得睁大了眼睛,拼力推搡。
葛易双臂撑起身体,瞅着她嘿嘿直笑:“娘娘,连奴才都不认得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本宫寝殿,还不快给本宫滚出去!”戚雅兰又羞又气又惶恐,下意识地拉过被子想要遮掩平扁的小腹。
“娘娘明明很想要,还装什么呢?”葛易扯过丝被随手扔到一旁,不顾她的反抗,三两下将她剥光,将她的衣服扔得满地都是。
“大胆奴才,竟敢调戏本宫……”戚雅兰大惊失色,又不敢惊动殿外的宫婢,压低了声音叱骂。
“你骂吧,过不多久就会着求老子!”葛易强行分开她的,嘿嘿淫笑着拉低了亵裤,掏出自己的物什,毫不怜香惜玉的插了进去。
平日对她卑躬屈膝,唯唯讷讷的葛易,突然变得如此强势霸道,戚雅兰不禁又惊又怒,瞠圆了眼睛:“葛易,你不要命了?”
“呵呵,”葛易轻薄地抓着她的乳/房,狞笑:“奴才知道娘娘深宫寂寞,尽心尽力侍候主子,何错之有?”
戚雅兰吃痛,不禁娇声呻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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