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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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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亭也很利落,坦然地一笑,道:“真是不巧。家父身抱重病,家中一时半刻离不得人,还请同安王爷转告一句:下官不便前往,望见谅。”
朝中一半的人,几乎都已经倒戈相向。投入了卢安淼的麾下。甚至大部分都是自己主动投靠过去的,然而卢安淼最想招揽的,却不过有二——一个是国公府,另一个便是睿郡王府了。
这二者无不是兴国的大功臣,若说睿郡王府手握重兵,那国公府一来根基牢固,二来白景亭门下门生无数,许多士族无不是以白国公府马首是瞻。
然而这两边儿,显然都不是好拉拢的角色。
白景亭孝顺,白世锦愚忠,曾让白景亭立下毒誓不可与卢安淼为伍,甭说卢安淼生性暴戾不堪治国重则,就是当下皇帝昏庸无道,白世锦也绝不会倒戈。
这是一个臣子对皇帝的铁胆忠心。
所以,白景亭一次一次拒绝的十分果断。
来人见他如此,冷哼了一声之后,竟是连个退礼也没行,便气哼哼地甩袖离去了——这天下都快要换主人了,竟还有这么多人执迷不悟,当真也是无可救药!按照王爷的实力来说,不依仗任何人,这皇位也已是瓮中之鳖,只不过求得一份稳当罢了。
白景亭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目含深意地摇了摇头。
这安亲王如此猖獗,显是等不及了……这些年来安亲王暗暗蓄力,狼子野心早就昭然若揭,可当今圣上只顾扩展疆土,沉迷长生之道,对卢安淼的压制已经日益无力起来。
如今的卢安淼,就像是一头快要破笼而出的巨狮。
这天下……不知还能太平到几时?
※ ※ ※ ※ ※ ※
安亲王府。
“岂有此理!”
一声暴喝自花厅中传出来,惹得厅外的仆人和丫鬟们一个战栗,而后个个垂首屏息凝神,噤若寒蝉。
“之前说给他三日的时间,他态度模棱两可!而后又藉口出城办事,一离开便是半月之久,到头来竟然对本王避而不见!”卢安淼气的脸色铁青,脚下是碎了一地的青花玉盏,混着橙黄色的茶汤,狼藉一片。
“这个混账竟然糊弄了本王整整两年!”
回话的下人跪在地上,似乎并未因卢安淼的怒气而影响到,而是无比冷静地分析道:“事到如今,睿郡王虽还没个准确的说法儿,但一而再地拒绝王爷的招抚,态度实际上已经相当明朗了……据属下安插在睿郡王府里的探子回报,昨日睿郡王刚刚回府……太子东宫里就有人过去请了,睿郡王随同前去,直到子时过后才回府。想是商谈了甚久……”
“……混账!”卢安淼大手狠狠一落,肘边打磨的光滑可鉴的檀木茶案便砰然裂开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定是卢治早早交待了他与本王周旋!”卢安淼此刻只觉得自己被耍了。
这两年来,荣寅对他的态度一直不远不近,可谓是恰到好处,卢安淼从中看到了莫大的希望,所以才这么的有耐心,企图慢慢地将荣家这块肥肉夹到自己的碗中来。
甚至为了这个,一年前他还竭力反对皇上以荣寅年少尚缺乏历练为由,要削弱荣家兵权的意思,在他的诸般劝说之下,咸丰帝才歇了这个心思。
而如今荣寅已经将兵权牢牢的攥在了手中,羽翼已经丰满,再想动他已是不可能!
想他卢安淼算计了大半辈子,竟然在这件事情上为他人做了嫁衣!
卢安淼越想越气,脱口而出道:“早知如此,本王当年就该亲自动手将荣寅这个兔崽子给解决干净!说到底都怪荣康这个草包不听本王劝告,一时间心慈手软,才会造成今日局面!他也是死有余辜!”
“王爷……”跪在地上的下人轻声提醒了一句,是怕这话被有心之人不小心听了去。
在真正坐上那把龙椅之前,许多事情还是安安稳稳地藏在心里来的好。
卢安淼也是被气的糊涂了,才会抖出这句话来。
“嘭!”
一声刺耳的茶具砸落之声倏然响了起来。
卢安淼正在气头上,闻声被吓了一跳,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丫鬟犯了错,刚欲发作,怒气冲冲地一抬头看过去,却是微微一愣。
“清芙?”卢安淼微微皱了眉,“你怎么回来了?”
刚踏进门槛内的卢清芙通身战栗着,脚下是自手中不慎滑落的托盘和茶壶。
茶壶已然碎裂成几片,滚热的茶水将她的绣鞋和裙摆都溅湿,然而她却一副惶惶的神色,恍若未觉察到任何。
几个小丫鬟忙地弯身上前将碎片打扫干净,有胆儿大些的,便细声地上前询问,“小姐可需要去更换一件干利些的衣裳……?”
卢清芙一双眼睛却死死地锁在她父亲卢安淼的身上,满都是错愕和不可置信。
丫鬟见状,不敢再多嘴,无声地退至了一旁。
面对女儿这种眼神,卢安淼微有些不自在地侧开了目光,可见心虚这种心理,若是来得太过突然,也不太好隐藏。
厅中一时间寂静无比。
“父王……方才您说……”卢清芙声音带着颤抖,一双杏眼闪烁不止。
“你们都先退下。”卢安淼对厅中众人命令道。
众人如获大赦一般,纷纷行礼退了出去。
“此事你莫要多去过问,对你无益,你只管做好你的陈家少奶奶就是了!”卢安淼根本没打算正面回答卢清芙的问题。
“父王!”卢清芙的声音陡然提高,近乎质问地道:“当年荣家的事情,是您一手操纵的,对不对?!”
如果不是这件事情,她现在定已经是荣寅的妻子!睿郡王府的女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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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309:“不入流”的把戏
如果没有这个天大的变数,她又岂会被迫嫁给一个自己根本不喜欢的病秧子!就因为对方是兵部尚书的嫡子,她的父王卢安淼为了拉拢对方,便不惜将她这唯一的女儿下嫁过去!
之前许多解释不通的事情,在这一刻都豁然开朗了。
原来她自认为遭遇的一切不幸,竟然都是她最敬重的父王卢安淼、她的亲生父亲一手造成的!
“这些事情你没必要知道。”卢安淼声音渐冷。
卢清芙的身形却陡然颓了下去。
他没有否认,既是没有否认,便是真的了。
“所以……我的一切,嫁给谁……都是您一早安排好的?”
“当初本王让你同荣寅定亲,不过就是看重他荣家的兵权罢了,谁知姓荣的老东西不识好歹,暗下同我作对!”卢安淼恶狠狠地说道,“所以你要怪就怪荣家去吧!”
卢清芙沉寂了好大一会儿,摇着头不可置信地后退了一步,而后忽然朝着卢安淼咆哮了起来——“可我喜欢的人是荣寅!您明知道女儿的心思……竟还瞒着我对荣家下此狠手!甚至想要取他的性命!”
这么久来,她竟一无所知!
“什么情情爱爱!”卢安淼气的脸色青白交加,叱责道:“你既是我卢安淼的女儿,既然享受了这个身份带给你的荣光,那么你就理应要为这个家付出!你成天除了想着荣寅,还知道什么!你可别忘了如此自己已为人妇的身份!”
“他荣寅若心中真有你一分一毫,又怎会站在卢治那边!”
“不……”卢清芙不住的摇着头,双颊已经划满了晶莹的泪珠。
出人意料的真相冲击,已经让卢清芙无力去思考,她现在满脑子都在担心,如果荣寅知道了当年害死他父母的始作俑者就是她的父亲,他会怎么对自己……会越发的疏离,甚至是仇恨吗?
卢清芙甚至都不敢再想下去。
“既然他现在已经做出了如此不识好歹的选择。那他日后便是我安亲王府的敌人了,你日后万万不许再去找他!”卢安淼根本没有心思去顾及女儿的想法,一味地命令道。
卢清芙这些日子来对荣寅余情未了的表现,他实则都清楚的很。之所以没有阻止,是因为他抱着将荣寅拉拢过来的希望。
纵然是靠着女儿的清誉来换,他也毫不在乎,所以他任由卢清芙怎么做都没有出声制止。
可现在,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卢清芙满心的委屈和惶恐,她想质问,甚至想怒骂。
可一对上卢安淼那双威严的眼睛,她就发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卢清芙颤抖地站着原地半晌,最终还是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背影仓惶的。就如同是一只受了莫大惊吓的彩蝶。
※ ※ ※ ※ ※ ※
昏时,秋霜院。
白景亭带着况氏和白瑾瑜看望完了白世锦,确定他无事之后,便从白世锦的房间里走了出去,并叮嘱老爷子好生歇着。切莫动气。
“都走了?”内间里,白世锦挑开了眼皮子,问向守在一侧的白福。
白福与其说是白世锦的个人车夫,倒不如说是贴身奴仆,白世锦大大小小的事儿,一般都是由他来经手。
“回老爷,大爷带着孙小姐估计这会子已经出了秋霜院了。”
“唔……”白世锦松了一口气。遂对白福说道:“那就将药倒了去吧。”
方才白景亭临走前,口口声声地交待要白世锦睡前喝下的药,白世锦藉口说太烫稍后再喝,然后白景亭前脚刚离开,一转眼白世锦却让白福去将药给倒了。
奇怪的是,白福听完也没有丝毫犹豫。避着守在外间的丫鬟,偷偷将药汁给倒入了一旁的花盆里。
“这一天,可是把我给躺坏了……”白世锦坐起了身来,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
“老爷,下回您可莫要如此了……您是没瞧见。大爷和孙小姐还有表小姐吓成什么样儿了。”白福忍不住咕哝了一句,表情颇有些汗颜。
“你以为我想这样?”白世锦哼哼了两声,继而说道:“若不是这丫头不肯松口儿,我这么一大把年纪犯得着玩这种不入流的把戏吗!”
“……”白福想笑不敢笑,心道原来您也知道这装病的法子格外的不入流啊。
“不过透过这场病啊,倒让我瞧清了不少事情。”白世锦靠在背后的软枕上,徐徐地说道,“谁是真的怕我死,谁是真的盼着套出我的话再让我死……”
白世锦若有所指地说着。
约莫是这一整日下来歇的十分的好,故使他此刻很有精力。
白福含笑着道:“老爷看明白了什么事儿?奴才在这儿听着……”
“大房这一家人,除了景亭之外可是时刻记挂着我隐下的那份家产,生怕我一咽气儿她们就没着落了,这一下午可是拐着弯儿地问了一通。”说着,白世锦冷哼了一声,道:“索性我这把老骨头还够硬,如果真的犯了病,只怕已经被她们给气过去了!”
白福笑意微敛,轻声细语地说道:“大夫人那边儿操持了中馈这些年,不难瞧出是个爱精打细算的人,孙小姐年纪尚小,如此定也是受了大夫人的诱导。”
精打细算和诱导两词用得十分委婉,不见歧义,却也使人听得明白。
“哼,这白家的大权大财都留给她们了,竟还丝毫不知足,一心想要将我这老头子手里头唯一的一块儿肉也给拿走才甘心。”白世锦这辈子最烦的就是后宅里的勾心斗角,他之前仅有正侧两房夫人,正妻也就是白莺歌的生母,生性淡泊不好权势,侧妻唯唯诺诺安分守已。
却不料,这边儿眼见着老了,快要入土了,却被儿媳妇和孙女儿给惦记上了,时刻没个清净。
“老爷您应当以保重身子为先,就莫要因此烦心了。”纵然白世锦说的不算多,但白福却很能明白他的想法,笑着说道:“老爷向来是个明白人儿。”
“我就是一时间觉着心寒的慌。”白世锦兀自叹了口气,眼睛微微眯着,“想这么多年来,我何曾亏待过她们半分。临死前她们却都还记挂着这点儿东西。”
说罢,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随她们去吧,随她们怎么演。”
“老爷您这么想便对了。”白福呵呵地笑。
然而却又听白世锦突然提高了声音,定声说道:“但是想再从我这里拿走什么东西,没门儿!”
白福一愣之后,便又是笑。
※ ※ ※ ※ ※
整整三日的雨雾天儿过去,今日一早,天色终于放晴的十分彻底,将近日来的阴霾一扫而光。
光芒万丈的朝阳自东方缓缓升起。
叶宅里,各人都已然起身。
虫虫今日休假不必去私塾上课,却也没睡懒觉,刚起了身穿好衣裳洗完脸,就兴冲冲地朝着玉兆院跑去了。
“诶,小少爷您小心,慢些跑!可别磕到摔到!”
正打扫着的肖肖见虫虫一溜烟儿地自眼前跑过,停下手中的活儿,有些紧张地提醒着。
虫虫已然跑的很远,却也敌不过肖肖的大嗓门儿,远远应了一声“知道啦”,便没了影子。
肖肖无奈地笑叹了口气,提起了扫帚继续挥扫了起来。
半刻钟后,玉兆院中响起了一声儿又一声儿甜糯糯的撒娇。
“姐姐,您就带我去吧——”
书房里,虫虫缠着正将信纸装入信封的落银。
“一大早过来就是为了这个?”落银转过头去,挑眉问道。
虫虫不疑有他,小脑袋点的如捣蒜,“恩……我听曾大哥说,那里的杏花酥可好吃啦。”
落银一怔,“曾大哥?”
虫虫点着头,道:“昨个儿下午课的时候,曾大哥来私塾里找曾先生,同我说的,还说让我叫上姐姐你一起过去……”
说完又补上了一句,“一起过去吃杏花酥!还有好多好多吃的……”
因为落银的缘故,曾通玄和曾平康对小家伙都格外的关照,日子一久,越发觉得孩子聪明又乖巧,便日益打从心底里喜欢。
只是曾平康这回借带虫虫去吃东西的名义,是为了见谁,便不言而喻了。
落银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思虑了片刻之后,还是对虫虫说道,“那改日姐姐单独带你过去吃罢。”
“啊——”虫虫失望地拉长了声调儿,满脸失落地问道,“为什么今日不能去……”
“不然姐姐让肖肖给你买回来?”落银没有直面回答为什么不能去。
上回因为得知了茶山的事情乃是曾平康从中援手,她前日里便抽空当面跟曾平康道了谢,并将余下的银钱一同补了给他,曾平康自然是拒绝,最后却没能挨得过落银的坚持,只得一脸失望的收下。
然而就是这件事,荣寅无意间得知了之后还狠吃了一顿飞醋,让落银哭笑不得,却也在心里打定了主意,日后能不跟曾平康私下见面便不见。
一方面是因为荣寅这小家子气的性格,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既然对人家无意,自是越干脆越果决越好,如此对双方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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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310:哭声
虫虫是不懂大人间这些复杂的头绪,仍旧苦着一张小脸儿,蔫蔫儿的说道:“可是我还想去钓鱼……”
曾平康同他说的这一处饭庄,在郊外的梅山脚下,庄子里琴棋书画茶饭等应有尽有,又是临湖而建,可供客人们垂钓解闷儿,是一处十分闲适的好去处。
“那我让拾香领你过去如何?”落银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个方法最折中。
果然,虫虫的脸色好看了一些,虽然还有些介意落银不能陪他一起过去,但至少可以出去玩儿了,他又向来不是胡搅蛮缠的熊孩子,觉得落银不愿意去大抵是有事情要办,便释怀了。
见他点头,落银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到了那里要听话,莫要四处乱跑,钓鱼的时候更要小心挨着大人们坐,知道吗?”
“恩,知道了!”虫虫眯着眼睛笑,并道:“等我回来,给姐姐带杏花酥吃——”
落银欣然笑了两声。
而后将此事跟叶六郎和月娘说了一声儿,二人当然没有什么异议,拾香向来心细,有她看着虫虫,没什么不放心的。
临出门前,落银将一封信交到了肖肖手中。
“小姐,这是——”肖肖不解。
“如果今日还有人过来要见我的话,就将这封信给他。”落银交待着道。
肖肖只愣了一瞬,就明白了落银说的人是谁。
定是那位从青国过来的俊俏郎君了。
这几日来,他虽没有亲自前来,但总会叫下人过来请小姐。
“小姐放心,我一定记着。”肖肖应承下来。
落银点点头,这才出了门去。
前些日子要找茶铺开分号的事情已经落定下来,她今日便是要过去督促一下修葺的师傅,看一看进度如何了。
铺子坐落于华正街的正中间儿,地段是顶好的,大小也跟西雀街的那一间相仿。左边是一座酒楼,右边傍着一家脂粉铺子。
“叶姑娘,这铺子约莫明日午后便能完工了。”匠师笑着保证道。
落银看了一看四周的进度,笑着微一颔首。“这几日来麻烦各位了。”
“不麻烦不麻烦……”现在城里谁不知道,这年纪小小的叶姑娘,刚来乐宁不到一年就名声大噪,这第一间分铺不过只是个开始,若是做好了,日后多的是活儿等着自己呢!
想到此,匠师的态度便越发殷勤起来,主动地说道:“我先带叶姑娘四处看看吧,叶姑娘看看可有不满意或是不妥之处,如果有的话。我好让他们尽快改修——”
落银点了个头,便随着他四处观看了一番。
一圈儿下来,觉得分外满意。
这回叶六郎找的这帮人,不光有速度,更有质量。
“叶姑娘可有什么意见吗?”匠师笑的殷切而讨好。
落银摇摇头。诚然道了两字儿,“极好。”
又看了看,忽然问道:“你们手下大概有多少工人?”
“几百人还是有的,我们‘庆祥行’的名声儿在乐宁也算颇好,叶姑娘您大可出去随便拉个人打听打听!”匠师是个机灵的人,从落银这看似随意的一句话里,听出了不寻常来。
虽然没接触过几次。但他已经摸清了眼前这小姑娘说话的习惯——简单明了,从不会说半句废话。
所以既是问了,必定有事儿。
落银听罢微一点头,几百号人,这规模在乐宁,也不算小了。
“这月底。我们会在城西盘下一座庄子,约莫占地百亩,届时要大肆整修一番,你们若是接得下,明日我便让我爹同你们谈一谈价钱。”
匠师闻听。先是一愣,忙问道:“城西的庄子……可是月华庄?!”
城西那么大的庄子,就这么一处了!
“是月华庄。”落银答道。
目前已经从中间谈妥了,就等庄子的主人月底回来洽谈交接事宜。
“可……据我所知,这月华庄乃是宝悦大公主三年前给大姑娘的嫁妆……”匠师觉得会不会是这叶姑娘给记错了。
“正是此处。”落银微一笑,没有过多去解释。
这庄子的确是去年逝去的宝悦公主给大女儿的嫁妆,可这大女儿偏生没什么福气,本是嫁给了城中一个大世家的长子,可没两年的光景,便迅速的没落了。
有人私下传闻,说是家主开罪了安亲王才会至此,但究竟是真是假,外人却是无从考究的。
出手这座庄子,也是应急之举。
落银也算是赶得巧了。
那匠师约莫也听闻了一些消息,知道这家的日子现下不太好过,都是娇生惯养的一大家子,由奢入俭难,为了维持住生活质量变卖嫁妆,也稀疏平常。
“多谢叶姑娘,叶姑娘放心,我们一定好好做,不叫叶姑娘失望!”匠师识相不再多问,毕竟这事儿跟他没关系,他只知道这是一桩能赚钱的大活儿。
落银闻听,会意地点点头,也没有再多说,余下的事情只等明日叶六郎跟他们详谈就是了,这些事情,惯都是叶六郎和叶流风来负责的。
出了这新铺子,落银没有直接回西雀街,而是让车夫赶车顺着华正街往前走,最后在一家飞檐斗拱朱红色的大茶楼前停了下来。
落银提裙下了马车,径直朝着茶楼内走去。
一进了茶楼,就有小二上前招呼。
“叶姑娘来了——”那小二生的斯斯文文,白面儿细长眼,若非是一身爽利的短褐,乍一看倒像是个账房先生。
他之所以知道落银,是因为落银时常会同荣寅来此。
这间茶楼非比一般的普通茶楼,是专为权贵议事会面而建,若是平民百姓头一回过来若没个人领着,断是进不来的。
茶楼里头设的皆是包厢,大堂不用以待客。二楼三楼,都有人把守,不相干的人根本混不进去。
“睿郡王在三楼等着姑娘您呢。”小二态度恭谨且和善,“我现在带您过去?”
落银刚想点头,却见堂中来了一群衣着虽然称不上华丽招展,但却十分考究的中年男人,个个都蓄着胡子,神色略有些倨傲,脊背挺得笔直,身上散发出一股浓浓的官味儿。
为首的男人身边的小厮,上来便道:“给我们家老爷在三楼找一间好厢房——”
这群人身份显然不低,因为落银瞧见那小二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的为难,“请稍后”二字没说出口。
这茶楼,向来是先来后到的理儿。
落银瞧了瞧,见堂中另外的伙计这个时候都不在,便对那小二说道:“我自己上去便是,你先忙——”
反正荣寅在这里,是有一间特定的包厢,不需要带路她也能过去。
小二如获大赦地一般,对着落银躬身一礼,含着感激。
落银会意地微微一笑,自行提步转身上了楼去。
“这姑娘看着眼生的紧,不知是哪位大人的家眷?”一位四十岁上下的男人朝小二问道。
这茶楼里来的人,可没有平民百姓,虽也有不少放荡之人会召歌妓等前来相陪,可这姑娘显然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不消多想定是家眷了。
“这是睿郡王爷的朋友。”小二委婉地答道。
说是朋友,可睿郡王爷对这位姑娘,可不是一般的宠溺和重视。
只是碍于风言,他不能信口开河。
几人听了倒是诧异不已。
睿郡王这个名号,可容不得他们不重视。
“哦……原来如此。”有人饶有深意地说道。
“带个不相干的女子来这里,到底是太年少……”话虽含蓄,但显是不认同的。
几人便心领神会地一笑,没有多说,但联系一下之前的传闻,便都心知肚明了。
小二就一副没听到的样子,脸上保持着恭谨不失热情的笑,将一行人引上了三楼去。
落银是不知身后之人对自己的看法和讨论,这厢已然来到了荣寅的包厢前。
门前左边放置着一尊与人等高的细颈儿蓝瓷大花瓶,里头斜斜插放着四五只夹带着鲜叶的玉簪花,玉白色的花瓣上还有着清早的露珠,当是新采的。
花瓶旁,站着一个身穿浅褐色衣袍和黑靴的男子。
落银见了,笑着唤了他一声,“万青——”
万青似被惊到一半,猛地转过了头去,见是落银,脸色一阵复杂,勉勉强强地挤出了一丝笑来,却是说不出的不自在,“叶,叶姑娘来了……”
落银一时间没看出他的异常来,几步走到了门前,却不见万青有什么动作。
往常这个时候,万青定早已上前叩门通禀,然后开门将落银请进去了。
“里头有人吗?”落银转头朝万青问道。
兴许是荣寅在跟人谈正事,外人不便打扰吧?
万青闻言脸色一阵古怪,吞吞吐吐半晌,还是没能说出个清楚的字眼儿,最后只得一脸讪讪地点了点头。
落银察觉到了不对。
她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如果真的有人在跟荣寅谈正事,她肯定不会没眼色的硬闯进去,万青何以至于露出这副表情来?
这时,就听自包厢里传出了一阵哭音。
落银微微一怔。
这分明……是个女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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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311:不像你
“我不求什么名分……我只是想呆在你身边罢了……不管是以什么身份……”女子哽咽的话音传进了落银的耳朵里。
落银气的冷笑了一声。
想当然的能进来的人,肯定是经过了荣寅的允许。
“叶姑娘,这……”万青急的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无力地辩解着,“您可别,可别误会……”
落银沉定了一刻,而后忽然伸手推开了包厢的门。
“叶姑娘!”万青大惊,想拦却已是来不及。
房内也分内外厢房,隔开里外的只是一层半透明的纱帐。
透过纱帐,可以清楚的瞧见纱帐后的一男一女两个人。
而从落银这个方向来看,二人此刻,俨然正紧紧地抱在一起。
“……”
女子似被忽然闯入的落银吓到,惊呼了一声之后,忙地松开了双手,倒退两步,一副惶恐不已的模样。
是卢清芙。
落银认出了她来,虽然看不太清楚面容,但这副清弱的气质绝不会错。
真好,青梅竹马。
“落银,你先听我说……”荣寅一把挥开纱帐走了出来,一脸的紧张。
落银忽然抬起了手,示意他不要再靠近自己。
“你今日让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落银口气含着冷嘲,她知道许多事情或许不能只靠表面来判断,可是她知道,如果没有荣寅的允许,卢清芙根本进不来。
卢清芙对他的心思,他不会不知道。
可为什么没有彻底的拒绝?
是余情未了还是其它,落银猜不出来。
就在昨日,她意外得知,原来卢清芙曾是荣寅的未婚妻,若非荣家在那年突然出事。荣寅失踪没有音讯,只怕已经成婚。
但那一日,荣寅却告诉她,他跟卢清芙算不上青梅竹马。最多只是自幼相识,绝口未提曾有婚约一事。
于此,她心中本就压下了一根刺,还未来得及问他为何瞒着自己,再一见面,却是瞧见了这种情形。
任谁也无法相信,这里头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我晚些同你解释,可好?”荣寅一脸急色,生怕落银为此误会。
落银听罢心底一阵发凉。
她没有掉头就走,就是想给他机会解释。他却说晚些跟她解释。
是需要时间编造出一个完美无缺的借口吗?
落银看了他片刻,又看了一眼还隐在纱幕后的卢清芙,而后便道:“不必解释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说罢,便转身出了包厢而去。
荣寅被她临转身前那个失望的眼神吓到。忙唤了一声“落银!”,却不见她脚下有丝毫停顿。
“叶姑娘,您先别……”万青伸手想将人拦住,却见落银一抬起头,眼神冷锐似寒刀。
万青一个寒噤,下意识地就将手放了下来。
落银脚步急促却稳当地下了楼去,刚一出茶楼。便钻进了候在外头的马车里。
“小姐,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车夫是茶铺里新请的,憨厚老实并没瞧出落银的不对劲儿来,好大一会儿没听到落银的回答,尴尬地笑了两声,以为是自己太多事了。便又问道:“小姐,那咱们现在去哪儿?”
落银握紧了发凉的指尖。
去哪里?
“去茶园吧——”
她暂时不想见荣寅。
车夫不疑有他地应了下来,便调转了马车头,扬鞭朝着城外茶园赶去。
待荣寅回过头追了出来的时候,哪里还有落银的影子。
茶楼外的大街上。车马人流不息,喧闹个不停。
荣寅站在原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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