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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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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做事等方面,都非常有一套,反倒是她跟叶六郎。没有刻意的怎么教过他。

“多谢国公大人夸赞……”虫虫也学着月娘的口气重复了一遍,他虽然不大懂,但他知道当别人夸自己的时候,理所应当的要说谢谢。

他一直没说话,一说话便是这么一说,白世锦一愣之后,便被逗笑了。而后意味深长地看了虫虫一眼,道:“这孩子日后前途也是无可限量……”

这本来只是长辈对晚辈的一句夸赞和期许,可是落在况氏的耳中,却是听出了几分危机感来。

白世锦好像挺喜欢这孩子?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白家偌大的家产没有子嗣继承,也不知咋地,白老爷子在看待这件事情上格外想得开。一直没说过什么,可况氏不一样,她可不想这么多年来辛辛苦苦操劳着的东西,就这么拱手让人。

“这孩子的确伶俐非常。”白景亭也含笑夸奖着,望向虫虫的目光含着喜爱的神色。他知晓白世锦已经放下了那些成见,故对虫虫母子俩,也没什么心结。

况氏见丈夫如此,更是暗自气的牙痒痒。她真的不懂,为什么白景亭的肚量这么大这么好,他对落银好况氏还姑且可以理解,但他竟然对这孩子态度也这么好,大有将叶家人照单全收之态。

“这孩子叫什么名字来着?”白世锦全然没有注意到况氏的情绪。

“小名叫虫虫。”叶六郎笑着答道,说罢看向落银,“说来这名字还是银儿给取得。”

“虫虫……哈哈哈……”白世锦忍不住笑了起来,朝落银问道:“你这丫头,怎给孩子起了个这样的名字?”

白瑾瑜在一旁也禁不住笑了两声,眼底却是嘲讽的意味,小声地咕哝道:“这么难听的名字,也亏得想的出来……”

况氏捅了捅她,示意别乱说话。

白瑾瑜撇了撇嘴,不再吭声。

“因为我小时候身子弱太难养,大抵是名字太有福气的缘故。人都说贱名儿好养活,之前我二娘便给取了几个二狗之类的名字……权衡之下,我爹只得听取了我的意见。”落银半开玩笑的说道。

话一说出来,便又惹得白世锦一阵朗笑,就连白景亭也忍俊不禁起来。

况氏则是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呵呵了几声。

白世锦却来了兴趣,又问道:“大名可还是没取呢?”

月娘点点头,说道:“是,私塾上的名册上头,还写的叶虫虫呢——”

“我近来也在琢磨着名字的事情,是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叶六郎说着,看向白世锦道:“不如岳父给虫虫取个响亮儿点的名字罢。”

落银也点头,看向白世锦。

白世锦原本问名字的时候,就正有此意了,眼下见叶六郎主动提出来,自然乐意之至,有模有样地想了会儿,方道:“不若就叫……正羽?叶正羽!”

是个不错的名字,落银暗暗点头。

“父亲取这名字,可是有什么依源吗?”白景亭笑问了句。

叶六郎和月娘,包括虫虫也都看向了白世锦,虫虫今年已经六岁,自然是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也知道眼前这个慈祥的老人,是在给自己取名字。

于是,睁着双乌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白世锦。

迎着众人的目光,白世锦很严肃的开口说道:“我见这孩子虽小,但坐的极正,听闻他极好学,六岁已经会背诗数百首,便欲给他取名叫正习,但想到他比一般孩子更好学些,便作了两个习字——”

所以就是正羽的来源吗?!

……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期待太高,以至于听罢了白世锦这番解释的众人,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也罢,白世锦再如何毕竟是武将不是文官,难不成还指望他念出一篇篇长诗来细细剖析这名字的来源吗……

“父亲这依源果真也是……简单明了。”白景亭只能用这这个词来夸白世锦了,旁的违心的字眼儿实在是说不出口。

落银也忍笑着点头,“外祖父这名字取得确实也是极好。”

“瑾瑜的名字当初也是爹给取得。”况氏笑着说道。

白瑾瑜这才露出了一丝笑意来。

白世锦听罢众人很有‘狗腿’嫌疑的附和讨好,没有去理会,而是抬了下眼皮子看向虫虫,慈祥地问道:“虫虫可喜欢叶正羽这个名字?”

虫虫毫不犹豫地重重点了头,“嗯,喜欢!”

白瑾瑜见他如此,心里暗道肯定是叶家人来之前教好的,这么小的孩子哪里会懂得这些。

白世锦含笑又问:“为什么喜欢?”

虫虫不作他想,便笑眯眯地道:“因为很好写的样子……”

“哈哈……”听着孩子单纯直白简单的回答,白世锦觉得格外的舒畅。

叶六郎和落银,还有白景亭几人见白世锦开怀,也跟着笑了起来。

前来上菜的丫鬟们鱼贯而入,听到众人有说有笑的唠着家常儿,都不由地感慨,这偌大的白国公府,已经记不得有多少年不曾听到这样融洽且发自内心的笑声了。

鉴于白世锦平素的家教和规矩很严格,食不言寝不语乃是最基本的家规和习惯,故吃饭的时候几乎没人说话,但相互夹菜的动作也一直没停,虽然无言,但气氛也是格外温馨。

这一顿饭吃的,让白世锦打从心眼里觉得开心,心口暖的眼睛都有些发涩。甚至因此觉得,浑身的病痛都跟着散去了许多。

有生之年还能体会到这样温馨的感觉,也算无憾了。

饭后,一家子挪到了后花园趁着月色吃起了茶。

“爹,我想跟您说件事。”况氏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白世锦今个儿心情好,笑呵呵的点了头,示意她说就是了。

况氏脸上带了些笑,道:“景亭平日忙于政事,我又操持着这个家,而瑾瑜今年也及笄了,也要到了许配人家的年纪……我寻思着,日后爹身边没个人陪着说话儿,会觉着孤单的慌。”

白世锦微微动了动眉毛——这个儿媳妇今个儿是怎么了?

平日里白瑾瑜也不怎么往秋霜院去,他一直都是一个人,十多年来可谓都是维持着这个状态,怎么况氏偏生今日突然就觉着自己孤单的慌了?

白景亭也听出了不对劲,看向妻子问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正文、300:不许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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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是突然说起。”况氏忙笑着解释道,“其实这件事情我琢磨了许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提出来,今日好不容易大家都在,我便想提出来问问爹和大爷的意见。”

白瑾瑜微微蹙了眉,抬头疑惑的看向母亲,看来她也不知道况氏这回打的是什么主意。

“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了。”白世锦一边吃着落银亲手泡的茶,一边说道。

“爹,您可还记得之前的三堂叔吗……?”况氏试探着问道。

白世锦的脸色,突然就变得很难看起来。

“好端端的提他作甚?”白景亭也微有些不悦,皱眉看着况氏。

况氏口中的三堂叔,名唤白世运,是同白世锦一个祖父的二房庶出,但因年轻时走错了道儿酿成了大错,给彼时经商为生的白家造成了灭顶之灾,使得原本子嗣繁盛的白家,一夕之间只剩下了白世锦和白世运二人,老祖父更是被白世运给活活气死的,临死前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将白世运从白家族谱中除名。

包括白世锦的父母,也是间接因为白世运丧了命。

若非顾念是一族中人,那时候白世运又是受了他人教唆挑拨,只怕白世锦早已将人给了结了。

所以白世锦此刻听到况氏提起这个糟心的堂弟,才会是这副脸色。

“爹您先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况氏抢在白世锦发作之前,赶忙就道:“这些年来三堂叔不是一直住在城西的胡同里吗……我二姐家的短工也有住在那里的,昨个儿我去了二姐府上,无意间听说三堂叔他已经去了……”

白世锦皱紧了眉,一时间说不出心里头是什么滋味儿。

“听那个帮工说去了好几日才被人发现的,身子都腐了……听说三堂叔那儿子成日里烂赌成性又嗜酒,不输光贯是不会归家的……三堂叔这一走,是连个棺材都没能买。”况氏边说边叹着气。

叶六郎落银和月娘自然是不知道况氏这口中的三堂叔是哪一个。但想来一个老人,到了晚年落得这种境况,也委实可怜。

白景亭顿了顿,看向白世锦。

白景亭对于这位三堂叔。也只是偶然见过一两次而已,除了知道他现况潦倒之外,其余的没太多了解。因为每次提起他,白世锦断然都要气上一场,从不许人过问关于白世运的事情。

“明日差人去送些银两……交待他家里人好好置办后事。”白世锦沉吟了片刻,终究还是开口如是说道。

人死都死了,过去的也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受到的报应也够多了……罢了。

况氏连忙应了下来,而后脸上却又浮现了些许犹豫的神色,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事情。你索性说出来就是。”白世锦有些不耐,他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向来厌烦吞吞吐吐的人。

况氏脸色尴尬了片刻,这才说道:“是这样的……我还听那短工说,三堂叔这儿子因为好赌的缘故。将家里的钱都输光了,欠下了好些赌债……这几日竟然打起了要卖儿子的主意。”

为了赌,竟然要将自己的亲生孩子卖掉?

听到这里,落银等人不由地都皱起了眉来。

这样的人,实在是无可救药了。

“哼,这是他活该!”白世锦愤愤地说道:“我给他爹出钱买棺材不过是看在死人的份儿上罢了,难不成还要我给他还赌债不成!这样的人你帮他一次。便会有第二次!根本不值得可怜——”

白世锦的这种观点,落银倒是十分赞同。

这种人若你是帮了他,他便会像寄生虫一样。

到了这种地步还执迷不悟的人,就别奢望他能回得了头了。

“爹说的是。”白景亭点着头,看向况氏说道:“日后这种事情就莫要在爹面前提起了,他们早就已经不是白家人了。”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爹说的对。这种人的确不值得同情……”况氏看向白世锦,说道:“儿媳是觉得可怜了那孩子。”

“哼,那也只能怪他投错了胎。”白世锦口气冷冷。

况氏的脸色僵硬了一下。

白瑾瑜看了一眼母亲,觉得万分不解,她自己的娘她自己当然了解。况氏这个人根本不是一个会有同情人的人,怎么一会儿觉得这个可怜那个可怜的。

她到底想说什么?

“那孩子不管怎么说也是白家的子嗣……如何任由别人买了去,是也不知道日后会如何。而且我打听了打听,说这孩子今年也有十来岁了,聪明伶俐又十分勤快……”况氏不顾白景亭目光里的示意,执意硬着头皮说道:“所以儿媳想,不如将他带回府里养着,也好陪一陪爹。”

“胡闹!”白世锦将茶盏重重地搁下,荡起的茶水四处飞溅。

虫虫吓得瞪大着一双眼睛,不敢说话。

况氏有些怔怔,是没想到白世锦的态度会如此激烈。

白景亭十分不悦地看着她,低声喝道:“还不快给爹认错!”

“我……”况氏还是有些不太甘心。

如果这个孩子能带回她身边养着,她是也不必担心日后的家产问题了。这件事情她托娘家的二姐暗下筹谋了许久,现如今好不容易办成,就等着白世锦点头。

却不成想,白世锦会是这般反应。

“他是白世运的孙子,可不是我白世锦的!”白世锦气的脸色黑沉,道:“白世运当年做出了那种事情,难不成还想让我白世锦给他养孙子,将白家的家产留给他白世运的孙子不成!”

况氏听到这里,才算明白了白世锦的想法,知道此事不能再提,便忙认错道:“儿媳知错,儿媳知错……儿媳本来想着这孩子怎么说也流着白家的血……”

“此事以后休要再提!我白世锦这辈子征战多年,手上染了太多血腥冤孽,国公府无后继承兴许也是报应,我早就已经认了!既然如此倒不如顺应天意,何必又要费心多此一举——”白世锦在子嗣这方面,从来没有过强求。

左右抱养来的孩子也不是亲生的,这家产终究要留给外人,何必多此一举。

“儿媳记住了。”况氏冒着冷汗应道。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都回去吧。”白世锦被这件事情搅的全无心情可言,干脆就发话让各人回去。

叶六郎他们对这件事情的内里一无所知,故也不好相劝,此刻听得白世锦这么说,便只好到:“也好,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岳父也早些歇着——”

“外祖父也别太生气了,您这身子也气不得,就如同您方才所说,左右都是旁人家的事,不值得动气。”落银劝了一句,生怕白世锦因为这件事情,再将好不容易养好了些的身子再给气坏了。

“好……”白世锦微微舒展了些眉头,“你们路上都小心着些。”

虫虫也乖巧地对白世锦道了别,但见老人不高兴,声音有些怯怯。

白世锦复又对叶六郎交待了几句,无非是让他多多注意着落银的安全,叶六郎自然都是一一应下。

白瑾瑜闻听只是在一旁撇着嘴,直到眼见着叶六郎落银一家子走远,方同况氏跟白世锦请了退。

白景亭则是将白世锦亲自送回了秋霜院去。

一离了白世锦的视线,白瑾瑜就忍不住呶着嘴,有些不高兴地说道:“娘,您方才为什么要提将那孩子带回府里养着的事情!”

她虽然也是从外头抱养回来的,但这些年来过惯了一支独大的生活,现在多了个叶落银她已经很烦心了,况氏却还要再领个男丁回来同她争宠。

这件事情被白世锦拒绝,算盘全部落空,况氏本来就十分的糟心了,现在听得白瑾瑜拿这种口气同她说话,不由地就皱了眉,转头过去拿指头狠狠戳了戳白瑾瑜的脑门儿,低声喝道:“你成日除了跟几位公主四处玩乐,你还知道什么!”

“我怎么了!”白瑾瑜不满地捂着额头,苦着张脸道:“还不是你吩咐我同几位公主处好关系的么?现在反倒说我只顾玩乐……”

况氏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难道你没看出来你祖父很喜欢叶家那姐弟俩吗!难道你想咱们白家的家产被外人分去不成!咱们这个家我辛辛苦苦操持这么多年,可不是给他人做嫁衣的!”

“……”白瑾瑜只想着叶落银跟她争宠,倒没想过家产的问题,现下听况氏说起,才后知后觉。

“哼,这么多年都没个音信的,怎么突然赶在老爷子快撒手的时候回来尽孝了?依照我看,他们九成九就是刻意回来想分家产的……”况氏眼中神色愤恨阴鸷,“还有那个叶虫虫,年纪小小的就这么会讨好老爷子,定也是他们教的。你不是不知道你祖父的性格,做事鲜少顾及别人的眼光,若是那叶虫虫当真把他哄高兴了,没准儿真给接到国公府里养着了!”

到时候,这国公府只有他这一个男丁,那还得了!

正文、301:我要去找她

这国公府,岂还有她的立足之地。

“那怎么办?”白瑾瑜皱眉说道,“祖父又不同意从外头抱养——”

当年同意况氏抱养个闺女回来,还是看在白景亭无出,怕两口子身边没个孩子心里不得劲儿才勉强同意的。

“怎么办怎么办,我哪里知道怎么办!你爹又不跟我一条心!”况氏越说越气,“只能等日后再做打算了,抱养的事情定然是不能再提了!”

今日白世锦的态度已经再清楚不过。

白瑾瑜见她烦成这个样子,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免得再挨骂。

母女二人便这样一前一后地出了后花园去。

※ ※ ※ ※ ※ ※

叶六郎等人回到叶家的时候,已是小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

虫虫在马车里已经睡着了过去,月娘便小心翼翼地先行将他给抱回了房中。

叶六郎刚催促着落银回去歇息的时候,就见身着一袭宽松绣着云纹图案,深蓝色长袍的叶流风走了过来。

落银地将他身上的衣袍打量了一遍,眼里含着意味深长的笑。

叶流风这个人,自然是不会自己去做衣裳的,平素都是落银给操心着,这件衣服却显然是全新的。

想也不必想,定是纪海给做的了。

“二伯这身衣裳倒是挺合身儿的……”落银眼中含着狡黠的笑。

叶六郎听她这么一说,也细细的瞧了起来,当然落银想到的他同样想得到,虽然没说什么,却也笑了两声。

叶流风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冷冷地瞥了父女俩二人一眼,便自怀中掏出了一封信来,道:“今日你们走后,有人送过来的——”

说完便朝着落银甩了过去。落银伸手堪堪接住,就见叶流风已然转了身离去,大抵是实在挨不住父女俩异样的眼光,从而选择了看似淡定的逃避。

“谁的信?”叶六郎问道。

落银信手拆开了来看。喜笑颜开地道:“是南风的——”

“哦?快看看都说了什么?”叶六郎忙询问道。

“信里头说……南风在镖局里做的很好,很得大当家赏识,婶子的身子也极好。”落银说着,忽然一顿。

“怎么了?”叶六郎见她脸色似有些不对劲儿,然而下一刻,就见她眼中荡起了明亮晃眼的笑意来,“铃儿有身孕了!”

“真的?!”叶六郎喜出望外。

落银点着头,又指着信中这句话的所在给叶六郎看。

叶六郎边看边点着头笑道:“这下子嫂子可该是高兴坏了……南风现在成了家立了业,李大哥九泉之下也该瞑目了。”

如此他也算是没辜负李年临死前对他的交待。

“还说什么了吗?”叶六郎又问。

“就是问一问咱们的现状,茶铺做的如何。虫虫是不是进私塾了……”落银笑着将信上余下的内容扫过。

叶六郎点着头,道:“那明个儿你便给他们回个信,说一切都好。也把找到了易城的事情一同告诉他们——”

去年传信回去的时候,还没遇着荣寅。

“好。”落银笑着应下来。

“好了,你回房歇着去吧。今个儿也累了一整天了。”叶六郎对女儿说着,脸上的笑意不减,又喜不胜收地说道:“我得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二娘,让她也跟着一同乐呵乐呵……”

落银笑着点头,目送着叶六郎朝着自个儿居院的方向走去。

直到眼见着叶六郎的身影消失在夜幕中,她才重新将视线放回了手中的信纸上,脸上的笑意也随之渐渐地淡去。

实际上南风这信中还提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询问她要不要将她现在的消息和所在。告知徐折清。

说是自从她走后,徐折清几乎是隔三差五的,就会让徐盛来问一问有没有她的消息。

眨眼间,离开祈阳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关于徐折清这个名字,她觉得离自己的生活已经有些遥远了,他之于自己有恩在先。她也帮了徐家茶庄不少,甚至临走前还留下了两道密技。她原本以为二人之间应当也算是互不相欠了——

可是再遇到荣寅之后,她才知道原来徐折清瞒着一个这样大的秘密瞒了她这么久。

毕竟是曾经将其当做朋友来看的人,说不心寒那是不可能的。

虽然不知徐折清打听她的消息是为了什么,但她认为现在也已经没有必要知道了。关于她的消息。是也不必刻意告知或隐瞒。

落银心中有了思量之后,便收好了信,折身回了房去。

……

然而同一刻的祈阳城,却注定要有人彻夜难寐了。

“消息可属实?”徐折清倏然从椅上坐了起来,目色难掩激动。

“已经再三印证了,绝对不会有错!”回话的徐盛也是激动不已,说话都有些不大利索,“前些日子少爷不是让我去打听夏国横空出世的一道黄茶黄金翎吗,好奇之下我就随口问了句制茶人的名字,没想到果真就是落银!”

徐折清一开始听到另一道新的黄茶出现在乐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怀疑是不是出自落银之手了。只是不敢抱太大希望——

“而且说是年纪轻轻的女茶师……定然不会错!”徐盛再而三地说道,“少爷,这肯定就是落银!”

徐折清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整个人一改长久以来的漠然,落在徐盛眼中,就如同重新活了过来一样。

“立刻吩咐下去让人准备,明日我便去乐宁!”徐折清从这场莫大的惊喜中回过神来之后,就即刻对着徐盛吩咐道。

他要去找她!

这么久来,几乎要压垮他的并不单单是刻骨的思念,更多的还是对落银的内疚之情,去年追至城门外十里无果,这件事情便一直压在了他的心口,随着日子的增长越来越重,早已堆积成了一块巨石。

“少爷……您明日就去?”徐盛愣了一愣,那可是乐宁。是夏国的地界儿,光是赶路来回就得几个月的时日,茶庄里的事情近来都是徐折清亲自经手,忽然抛下可如何是好?

“我会连夜将茶庄里的所有事情交接好。所以你不必担心,现在就去吩咐人准备明日一早启程——”徐折清半刻都不想耽搁。

见徐折清心意已决,徐盛也不再多劝,即刻就领命下去,打算去着手准备。

然而刚一推开门从书房里出来,却是傻眼了。

书房外,方秋言表情怔怔地站在门外,身边站着端着补汤的丫鬟。

这些日子以来,每一晚方秋言都会来给徐折清送补汤,隔几日是参汤。连着几日是清淡的,搭配安排的格外细心。

纵然每一次都是让书房外的下人或是徐盛转端进去的,但仍旧每晚风雨无阻的过来。

方秋言看着性子温和,从来都不吵也不闹,更不曾有过半句怨言。但唯独是固执的过分。任由旁人怎么劝,都不肯听。只自顾自地,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徐折清的身上。

“少奶……”徐盛刚欲行礼,却见方秋言伸出了食指,放在唇边对他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徐盛一愣,遂将余下的话咽了回去。

方秋言给了他一个眼神之后,便折身走开了。

徐盛会意。站在原处犹豫了片刻,提步跟了上去。

“少奶奶可是有话要同我说?”待出了书房的范围,徐盛这才开口朝着走在前面的方秋言问道。

方秋言止步,却没有回过头来,只温声问道:“相公明日要去夏国……可是,要去找叶姑娘吗?”

徐盛眼中闪过讶异之色——少奶奶这是都听到了吗?

“我原本也不想偷听的。可不知怎地,一听到叶姑娘的名字……就不自觉的听了下去。”方秋言口气微有些自嘲。

说来好笑,直到三个月前她才知道徐折清为什么对她如此冷淡的原因。

原来他心里早就有了人了。

那个女子没有过人的才气,没有非凡的身世背景,但据她打听而来的消息来听。却是一位十分特立独行的女子,特别的让所有见过她的人都印象深刻。

有生以来,方秋言第一次觉得比不上他人。

感情,贯来是会使人卑微到泥土里去的东西。

“是……”徐盛低低的答了一句,心知方秋言既然这么问那就是已经听到了他跟徐折清的谈话,而且少爷明日就要走,瞒也瞒不住。

“那你应当也会跟着一同过去吧?”方秋言又问道。

“回少奶奶,是的。”

出这样的远门,徐盛定是要一同跟过去的。

“那我便放心了,有你跟在相公身边,我是也不必担心他路上颠簸,顾不好吃住。”方秋言有些勉强地笑了笑,又道:“那你就赶紧下去准备吧,行李什么的都打点的仔细些,切记别漏了什么。”

徐盛恭声应下来。

少爷能娶到这么贤惠的少奶奶,定也是上辈子积了德。只是错就错在,少爷在这前头认识了落银……徐盛在心底长长的喟叹了一声。

然而当他刚刚转了身打算去准备的时候,却忽然又听见身后的方秋言叫住了他。

徐盛疑惑地转回了身去,问道:“少奶奶还有何交待吗?”

方秋言顿了顿,犹豫片刻之后还是说出了口,道:“我还有一件事情想求你帮忙……”

ps:

由于下月事忙,故暂定单更,不定时会加更,还请诸位理解。╭(╯3╰)╮

正文、302:分号

徐盛被吓了一跳,忙道:“少奶奶您有吩咐直说便是,千万可别说什么求不求的——”

方秋言也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想让你帮我带一封信……给叶姑娘。”

给落银?

徐晃神过来之后,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此次去乐宁,能否见到落银还是未知……少奶奶您这个忙,只怕我帮不了……”

这是间接地在拒绝方秋言。

倒不是徐盛不肯帮,而是这次徐折清去乐宁找落银,结果会怎么样都还是个未知之数,他一个下人又怎敢去掺和什么。

方秋言默然了片刻之后,又道:“你且放心,我不会对叶姑娘说难听的话……我只是想对她说几句心里话罢了,你若是不信,大可拆开验查。你只管带去,若是当真见不到叶姑娘,便丢掉罢。”

“少奶奶,这……”徐盛见她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

“我来徐家时间也不短了,难道这一点你都信不过我吗?”方秋言嘴角的笑意微有些苦涩。

“……”徐盛沉默了片刻之后,终是点了头。

※ ※ ※ ※ ※ ※

一恍一整月过去,乐宁城已然进入了炎热的夏日。

此刻正值正午时分,一轮骄阳高挂在中天烤灼着大地,街上行人无不是汗流浃背,脚步匆匆,都不愿意在街上多作停留片刻。

“今天可是比昨个儿更热了……”叶记茶铺的后院中,二虎趁着午休的闲空儿,打了一盆带着凉意的井水,浸湿了汗巾擦拭着脸和脖子。

端着茶盘的杜泽路过瞧了他一眼,笑道:“心静自然凉。”

二虎乐了两声,一边挽起袖子擦拭着胳膊一边道:“我是比不得杜师傅您的心性!”

杜泽笑了笑,刚欲开口,就见拾香走了过来。对他说道:“杜师傅,师傅请您去后堂一趟。”

一听落银找他,杜泽当即不再耽搁,朝着后堂而去。

后堂之中。是比前头要凉快上一些,四下开了窗子通风,故也不算太闷,只窗外的蝉鸣声,始终都没个休止,颇有些聒噪。

落银坐在茶案一旁,正同对面的叶六郎说着话儿。

“趁早筹备着总是好事儿,省的到时候着急忙慌的。”叶六郎这边说道:“那明日开始,我就着手去张罗找铺子的事情。毕竟要在华正街找到合适的地方,只怕十天半月也不一定可以找得到。”

“嗯。左右时间还长着。慢慢找就是了。”落银点着头说道。

杜泽刚一进来,就听到父女俩在说找铺子的事情。

眉间闪过一丝疑惑,他忍不住出声问道:“东家,西雀街虽然没有正华街来的繁华,但平日的人流还是挺大的。而且现在乐宁城的百姓刚习惯咱们这座铺子的位置,好端端的为何要搬走?”

虽然说现在已经入夏,但黄大茶茶被追捧的热潮却丝毫没有减退,因为价格接近平民化的缘故,一时间在城中甚至成为了消暑的不二茶品,大有掀起一阵风潮之势。

前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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