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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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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51:是何目的

“好,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我现在就去找东家过来!”柳共喜转身就走,刚跨出门槛儿,却见众茶奴也跟了过来。

柳共喜稍作停顿,转头过来指着他们说道:“你们都给我留下,看着这些证据别让人给销毁了!”

“是……”

落银闻听冷笑了一声。

拾香这才得以开口,也是真的急出了眼泪来,“师傅,出了这种大的事情您怎么能让柳管事去找东家呢……这样一来,肯定会被传出去的啊!”

“不让他去他难道就不去了吗?这件事情既然有人刻意捣鬼,便是不可能能瞒得住的。”落银冷声道。

这件事情,实在是蹊跷的厉害。

“不会真的是有人蓄意想……想谋害——”拾香始终没敢将皇上二字说出口,现在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把眼泪擦一擦。别担心,我们既没有做,就不必怕。”落银看着她定声说道。

拾香对上她不容置疑的目光,一时间不由觉得安心了太多。忙地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净,不敢再哭。

师傅说的没错,她们没有做就不用害怕,若是再这么一副惊慌失措、六神无主的反应,让人看了去只会认为她们是做贼心虚。

越是在这种关头,她越是不能拖师傅的后腿,她要冷静,要冷静。拾香在心里跟自己讲说道。

再说慌慌张张,急急忙忙奔出了西攀院的柳共喜直奔了议事园。

徐折清刚从外头回来,还没来得及坐下吃盏茶。就见柳共喜大惊失色地跑了进来。

“东家,出了大事了!”

徐折清闻言皱眉问道:“何事?”

柳共喜虽然狗腿,但却也不是大惊小怪之人,能让他如此想来应该是真的出了事情。

现在晋茶会开办在即。这个节骨眼儿上,茶庄里不容得有任何闪失。

“叶师傅所制成的莲心茶里,掺了剧毒!”柳共喜急忙答道,余惊未了地道:“若是再晚一小会儿。只怕奴才吃了那茶,这条老命就不在了啊!”

他这话说的朦胧且奇妙,给人一种这毒就是落银下的,他差点被毒死的即视感。

且不说徐折清心里如何作想,议事园里的丫鬟和下人几乎是一瞬间就这么认定了。

徐折清听罢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却没有多问柳共喜一个字,而是径直起身出了议事园。

柳共喜抹着额头上的汗小跑着跟过去。

二人一离去,议事园中的下人们就顿时哗然了起来,说什么的都有。“你们说……这个叶师傅是不是真的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在御茶中下毒。她该不是疯了吧?”

“是啊。亏得东家这么赏识她,还提名她去参加晋茶会……”

“这种事情传出去,谁敢让她去参加晋茶会啊。传了出去咱们徐家茶庄的生意可怎么做啊?”

有一个在御茶中都敢下毒的制茶师,那茶谁还敢买!

“是啊是啊……”

“不知道这回东家会怎么处置叶师傅!”

当徐折清赶到西攀院的时候。柳共喜抢在前头查看了一番‘犯罪现场’有没有被破坏。

见一切都跟走的时候一样,就连地上那摔碎的茶盏还都在原处,他这才放下了心来——“东家您看,这地上的茶渍就是证据,都将这木板给腐蚀成这样了,何况是人!”柳共喜恶狠狠地道。

徐折清朝着那凹下去的地板深深看了一眼,后抬起头来望向落银,“这是怎么回事?”

落银听他没有听柳共喜断章取义的描述,而是给自己解释的机会,微微放了些心。

“目前我还不能确定是谁做的。”落银将此刻的想法如实说了出来。

柳共喜在一旁有些听不下去了,“哈,叶师傅这话说的倒是轻巧,我倒想问一问,这茶叶可是叶师傅亲手所制,亲手装入茶罐中去的?”

落银看了他一眼,道:“从晾青到密封,都是出自我手。”

拾香欲言又止。

这茶叶的拨梗和覆火,她也是参与的了,可师傅现在却说都是她一个人经手的,显然是不想将自己牵扯进去。望着落银尚有两分稚嫩的脸庞,拾香心底说不出是怎样的一种复杂。

柳共喜听落银直截了当的承认,冷笑了一声道:“既然叶师傅都承认了这茶只有你一个人碰过,那出了这种事情,难道叶师傅觉得自己没有责任吗!”

说的好听,什么叫做目前她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说不准就是她自己动的手脚!

“事情既然是出在我西攀院里,我便会负责到底。”落银看了柳共喜一眼,道:“我同东家有些话要说,还请柳管事回避一下。”

有柳共喜在这儿,只怕事情是没办法好好地谈了。

“你——”柳共喜一时气结。

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

可徐折清在这里,便轮不到他来多说。

临出去之前,他对落银说道:“叶师傅方才说会负责到底,我倒是要看看叶师傅怎么负责!这批明前茶可是要运送入宫的,若是到了期限还没有制出,到时候宫中怪罪下来可不是叶师傅你一个人能承担得了的。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说罢,才愤愤然地甩了衣袖离去。

落银知道,柳共喜这话说的没错,误了交茶的日期绝非是她可以承担的了的,而且明前茶之所以叫做明前茶,就得是清明前采摘,晚一天都不能叫做明前茶了。

而昨个儿就是清明节。落银有些哭笑不得——怎么觉得老天爷都不愿意帮她似地。

那么,她就只能靠着自己了……

徐折清挥手示意一干茶奴出去,拾香犹豫了会儿,也走了出去。

确定外头的人都走远了之后,徐折清这才露出一脸的沉重来,问道:“你怀疑这件事情是谁做的?”

听他这话,显然是没有半分想要怀疑自己的意思,落银先是错愕了一瞬,后摇头道:“我目前还不敢确定,但是今日午时的时候,却是出了一件怪事。”

“什么事情?”

落银便将她和拾香正准备吃饭的时候忽然听到了有人喊救命,然后出去却什么人也没有的事情,简要的跟徐折清说了一遍。

“这茶我今早还尝过,想试试干度如何……那个时候都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落银停顿片刻,断言道:“所以我敢确定,定是今日午时的时候,有人故意引我们出去,然后在这茶中动了手脚。”

徐折清看了她片刻,随后点头,并道:“而且此人的目的并非是想谋害皇上,因为他选的不光是明前茶,而是——”

“时机。”落银眼睛微微一闪,接着他的话说道。

“没错。”徐折清微微眯了眯眼睛,神色有些莫测,“只不过这样一来更给他提供了一个幌子。在谋害皇上这等大事跟前,别人很容易会忽略到他真正的目的。”

如果真的是要刺杀皇上,不可能会用这么迂回的办法,皇上喝的茶,不知道要经过多少程序检验,柳共喜只是头一遭罢了,而柳共喜的生死,做这件事情的人根本不在意。

所以此举根本没有可能能真的危害到皇上,可是能不能危害到是另一回事,没人会去细想这个,大家只在意——徐家茶庄的叶师傅,在御茶中下了毒。

在晋茶会即将要开始之前,摆了这一道,此人的目的可见一斑——其余的全都都是障眼的迷雾罢了。

只是,这些迷雾能迷惑的住柳共喜,能迷惑的住不知内里究竟的外人,却迷惑不了她跟徐折清。

这一点,只怕是那人没有料想的到的。

“只是不能确定的是,他是想毁掉我,还是想毁掉徐家茶庄。”说到此处,落银竟然是露出了一丝笑意来。

“不管是哪一种……”徐折清亦是微微一笑,看着她说道:“我都不会让他得逞。”

落银同他对视片刻,二人会心一笑。

心中都是有了计较——

至此,确定了徐折清是跟自己站在统一战线上,且有了同一种认知和打算,落银方觉心中稍微轻松了一些。

因为不管她如何认定,若是徐折清不信她,那都是白搭。

想到这,她忽然来了兴致,问道:“徐大哥何以对我如此信任?”

“因为你没有理由这么做。”

落银细思着他这句看似简单的话里面包含的意思。

多数人都习惯了以自己眼中的‘事实’为准,就算无法为她这种行为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就算唯一的解释就是她疯了才会那么做……但还是会认定,她就是这么做了。

却不会去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徐折清却恰恰相反,他有一颗于噪杂的环境中看清事情关键的玲珑心,通过落银寥寥的几句话,便将事情快速的梳理清晰,而这一点直接决定了落银能不能有足够的时间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此时此刻,落银无比庆幸,好在她今日面对的人是徐折清……而非是柳共喜那等人。

“当下要紧的不是去查那人是谁,而是其它的两件事情。”徐折清点出要害,道:“第一,如何弥补这道明前御茶,第二则是专心准备晋茶会,那人越不愿意见你去参加晋茶会,你便越要好好表现。这两件事情你若料理得当,我便将你此次的过错给抵消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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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52:公平何在

赏罚分明啊,落银在心底笑道。

她哪里能听不出来徐折清话里的意思,他是说‘弥补’,弥补的意思,就是拿另一件事情去填补这件事情所带来的损失……

“东家放心。”落银规规矩矩地应道,这件事情毕竟真的是她的过错,是她太粗心大意,才会让人钻了空子,她不怪别人。

做事情就该一码归一码,不能因为别人有心想陷害,而自己遭了陷害之后就将责任全部推脱到想害自己的人身上去,若非自己将空子腾出来,别人想钻还没处儿钻呢。

徐折清像是极其相信她的能力一样,就认定了她一个人能将这御茶的时候摆平。

徐折清的确是认定了落银身上有着太多没有展现出来的东西,其实他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竟然会觉得这件事情的发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少,可以为他徐家茶庄添一道新茶了——徐折清嘴角挂着一抹笑,商人特有的笑,狡诈中带着运筹帷幄。

于此,落银不由地想在心里叹气……徐折清对自己的了解,可比自己对他的了解,要多的太多了。

待徐折清走了之后,拾香才敢回了院子里。

“师傅,东家他没说您什么吧……”拾香担忧地问道,但见方才东家走的时候脸色不喜不怒的,让她猜不出心思。

“没有。”落银笑了笑。

拾香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师傅怎么还笑啊?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笑得出来……

“你去茶库中以东家的名义,告诉他们,明日一早赶着露水采摘来的第一趟茶青。给我送来二十斤。”落银吩咐着说道。

“啊?”拾香完全搞不懂这是什么跟什么,怎么这个时候,师傅还有心思想着茶青的事情,这被人下了毒的御茶可怎么办吶。

“还愣着干什么?”好半晌落银见她站着不动。出声道。

拾香这才猛然回神,连连“哦”了几声,出了西攀院而去。

纸包不住火,更何况有人在一旁煽风点火。很快地,这件事情发现还不到两个时辰,西攀院里御茶被掺了毒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茶庄。

只怕很快茶庄外头的人也该知道了,指不定会被讹传成什么样子呢。

茶库里的管事自然也听到了风声,所以当拾香按照落银的原话来预订明日第一趟采摘来的茶青的时候,管事的并没有立刻应下来,而是找人去请示了徐折清,要不要给。

只怕经此一事,西攀院该是被封起来一段时间严查才对。这叶师傅竟然还敢想着制茶。这不是异想天开是什么?

虽然还没有下定论。但她可是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是最有可能下毒的人。

东家还能放心让她制茶吗,笑话。东家若是还敢用她。那只能说明东家的脑袋被驴踢了。

然而事实证明……

“你确定没有听错吗?”方才还在暗想东家绝无可能答应此事的管事,惊惑地看着方才他派去询问徐折清的茶奴。

茶奴点着头道:“确定没有听错。而且东家还说了,日后叶师傅想要什么便给什么,不需要过问他的意见……”

他也想不通啊,东家这是怎么了,竟然给‘犯了事儿’的叶师傅这么大的权利,这可是白师傅和胡师傅都没有的特权。

管事怔愣了好大一会儿,实在是想不通徐折清此举的缘由。

最后他只能用‘上头的事儿咱们不要多管,省的惹祸上身’这个理由来麻痹自己,使自己不要过多的再去猜想,毕竟他只是个负责看管茶青的小小管事,东家说什么他做什么就对了,反正出了事情也找不到他这里,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于是,他对还在一旁等待的拾香说道:“你先回去吧,告诉叶师傅,明儿一早新采来的茶青定会第一时间送去西攀院。”

拾香欣喜地道谢,遂离去了。

回到西攀院,她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跟落银说了一遍,并将徐折清允许她随意使用茶库中的茶青一事也告诉了落银。

落银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完全没有什么意外的样子。

眼见快要到了放工的时间,她道:“将东西收拾收拾,门窗都统统关好,回去吧。”

拾香道了句“是”,便按照落银的话将各处都收拾妥当。

到了外间的时候,只见落银已经拿起了提盒,显然是准备走了。

拾香忙地跟过去,道:“师傅,我陪您一起吧……”

落银笑了笑,道:“好。”

哪里能不知道这小丫头的心思,大概是怕待会儿一出了西攀院,漫天的流言和指指点点的目光会令她受不了吧。

拾香的确也真是这么想的。

方才她去茶库来回的路上,就已经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坏事传千里,短短的时间里,茶庄上上下下,只怕连扫地的阿婆都知道了这件事情吧。

她很想冲上去跟他们理论,这件事情师傅有什么错儿,师傅才没有在茶叶里下毒。

但她忍住了,她不是害怕,而是因为她记得落银曾经告诫过她的话——自己没做过的事情,别人说的再绘声绘色那也只是跟自己无关的闲事,你若听了进去并因此生气,那便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了。所以要记得闲事莫理,闲话莫听。

今日众人似乎都有兴致想看一看西攀院的叶师傅会是怎样的一副灰败模样,一放了工,竟然有百十来人齐齐地堵在了西攀院的门口。

这又不算破坏规矩,毕竟没有谁规定过,他们放了工之后不许‘经过’大茶师的院前。

饶是落银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没有想到迎接她的会是这么一种浩荡的阵势。

一大群人围在那里叽叽喳喳,探头探脑的,她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滑稽。

落银觉得这些人已经不止是无聊那么简单了。

“快看,人出来了!”眼尖的人忽然说道。

众人闻听,纷纷将目光移至院内,果见落银带着拾香正往此处走来,离大门儿外的他们仅有了十步之遥,且这距离还在渐渐地缩短。

于是,他们将落银脸上的神情也看得越来越清楚。

意料之外的,并没有看到她任何慌乱和失措,亦或是心虚的表情,众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失望和鄙夷。

失望没有看到她惊惶的模样,鄙夷她事到如今还装腔作势,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你惊惶,他们会觉得你是心虚,你若淡然,便有人觉得你装腔作势,不得不说这真真是个破不开的死结。

这么多双眼睛落在自己脸上,平常人只怕早就受不住了,偏偏落银却能熟若无睹。

见众人完全没有让道儿的意思,她才开口冷笑道:“诸位有好奇心这很能理解,但拦住我的去路又是什么道理?”

听她这么直白的口气,众人无不是面面相觑,然后……纷纷让了道儿。

不管怎么说,他们也只是旁观的人,这件事情本与他们没有关联,他们自然是没有拦人的权利。

可总觉得……这情况十分的不对,十分的不符合他们的想象。

怎么倒过来是她叶落银理直气壮,他们却闪闪躲躲……

直到那道纤细笔直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才有人回了神过来,恼怒地道:“果然是目中无人!”

“就是……她刚才凭什么那样跟我们说话啊,这大茶师她能不能当下去了还不一定呢!”

“这样的人怎么配代替白师傅去参加晋茶会呢……”

“出了这样的事情,东家定是要她的名额给除去了,谁能放心让一个有这种嫌疑的人去代替整个茶庄去参加晋茶会,保不住她还能在晋茶会上投毒呢!”

这番唯恐天下不乱的话一说出来,场面轰地就炸开了,众人纷纷附和表示很有可能。

“放心,这次晋茶会东家肯定会将她除去的!你们就等着瞧好儿吧!”大多数人都觉得出了这么严重并有争议的事情,叶落银是万万不可能有机会去参加晋茶会了。

这时候,却听一道响亮的声音传了出来,道:“我看不一定!今日东家还给茶库那边儿放了话,说日后叶师傅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叶师傅说什么就是什么,问都不必问他!”

“不会吧!”

“这怎么可能,东家怎么能放心她!”

众人纷纷表示怀疑。

“这怎么不可能了,这可是我亲耳听东家说的,不信你们等着看吧,东家肯定是打定了主意让她去参加晋茶会的!”

“这叶落银跟东家是什么关系,东家竟然这么堂而皇之的包庇她!”罗秋萍气的咬牙切齿。

其实今日来这里堵落银,就是她提出来的,本来想来看笑话的,岂料事情完全反转了,现下听到人说徐折清竟然还这么善待叶落银,放这么大的权给她,一时间更是嫉妒的七窍生烟。

叶落银去年当众扇了她几个大嘴巴子的事情,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这种耻辱,她说什么也不能忘。

这时忽然听得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东家这样有没有将我们放在眼里,这样包庇她,根本就没考虑过茶庄的名声。真要这么下去,还有什么公平可言,长此以往,我反正是呆不下去了!”

“说的没错儿,公平何在啊!”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罗秋萍闻言,眼珠子蓦然一亮。

正文、153:众人讨伐

次日一早,落银刚进茶庄,便发觉了与往日不同的气氛。

安静,格外的安静。

这本来就不寻常,再跟昨日众人堵在她院子前看笑话的情形一比,就更显得不正常了。

却不知,他们是去了别处闹了。

待落银到了西攀院的时候,拾香已经再洒扫院子了,见她过来,拾香忙上前行礼,并道:“师傅,昨个儿您要的茶青一大早就有人送来了。”

效率还真高,果真还是徐折清的话管用。落银心道。

两大筐茶青已经被送进了茶房中,落银拿起几片瞧了瞧,是新鲜的很,都还沾着晶亮的露水。

有了前车之鉴,这回她格外的小心,就连这茶青都是试验过确定没毒没任何问题之后才摊放到茶台上去晾晒。

“拾香。”

将茶青摊放好过后,落银喊了拾香进来。

只要不是制茶的时间,晾青的时候茶徒是可以进入茶房的,拾香走了进来之后,看向落银问道:“师傅,有什么事情吗?”

“你去柳管事那里说一声,咱们茶房里没炭了,让他差人送来一些。”这炭本该是昨日就送来了,约莫是因为出了事情,柳共喜刻意没去安排,可她下午却还是要炒茶的,不能缺了炭。

见拾香表情有些犹豫,她又说道:“若是他为难你,你不必跟他多费口舌,直接找到东家那里去。”

拾香满口应下,她就是担心昨日柳共喜跟师傅那般翻脸,怕不会理会她。有了落银这句话她便放心地去了。

没多大会儿,落银就听院儿里有脚步声响起。

这么快?落银一挑眉,心道这柳共喜这么快就想通了不成,竟然都没有跟拾香为难。

却不料。来人并非是拾香。

“哟,叶师傅在茶房忙活呢。”

隔着竹帘,落银听到了外间传来的说话声,这腔调儿不是胡琴又是哪个。

落银净完手擦干。适才走了出去。

胡琴已经不请自坐,正坐那理着衣角。

“胡师傅百忙之中抽身前来,是有何事?”落银寒暄也没跟她寒暄,直接问道。

胡琴却打着马虎,笑道:“不忙不忙,我那紫笋茶昨个儿都已经制好了准备送进宫里了,叶师傅那几锅茶都毁了,应当才是忙的那一个吧。”

落银笑了笑。

她算是看出来了,胡琴来此什么事儿也没有。纯属就是过来落井下石的。可不是么。压制了这么久没找到她的什么话柄,这下好不容易逮着了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还不倾尽全力的踩她痛处?

“不得不说叶师傅的心性真是好。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真是令人佩服啊。”胡琴还她但笑不语。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胡师傅若是没正经事儿找我,那我就不送了。”

胡琴本来准备的很多话都堵在嗓子眼,被落银这直接赶人的一句话一下子给噎住了。

什么叫做没正经事儿?

她还能说得再难听直白一些吗?

胡琴强压下想要爆发的冲动,她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不管叶落银她是对是错,她都能这么一副永远都是自己占理儿的嚣张模样!

不过是强撑着脸子罢了!

胡琴在心里重重哼了一声,也真的起了身来,这回口气里满是不掩饰的嘲讽和落井下石,“不过叶师傅你也不用着急,不用那么忙活……毕竟晋茶会你是去不成了,这西攀院啊……啧啧,关了倒也怪可惜的。”

落银听出了不对劲来。

这话听起来虽然是故意气她的没错儿,但胡琴的口气里却透着一股子笃定,而且凭空捏造的。

胡琴将笑收敛个干净,走上前来,眼神里满是大仇得报的痛快感,“恐怕你还不知道吧,整个茶庄里的茶奴茶徒,还有茶师们都跑去了议事园找东家去了,全力支持东家让你离开茶庄啊。这可是徐家茶庄开办百年都不才有过的事情啊,叶落银,你瞧瞧你多么招人烦……你倒是该谢谢我,整个茶庄里差不多就我跟白师傅俩人没过去了,也算给你留点情面。”

她倒要看看,徐折清这回还要怎么帮她,难道他想让整个茶庄里的人都走光?

“哈哈哈……”胡琴忽然笑了起来,笑声响亮的很,就连眼睛里都是满满的笑意,“我就是怕你没个准备,特意过来告诉你的。怎么样,我待你还算够意思吧?”

落银不禁皱起了眉头,她倒不是真的因为胡琴的话害怕了,她现在担心的是被茶庄上下施以软性威胁的徐折清。

在这种情况下,他会怎么选择……

※ ※ ※ ※ ※ ※

“东家,您还是出去看看吧,他们都喊着要见您,说不然就不走!”柳共喜急的满头大汗,在议事厅里跟徐折清禀告着外头的情况,“平日里也就算了,可现在正摊上是春季……今日采摘来的一大批茶青都搁那儿呢,他们再不去上工,这些茶可就要被焖坏了啊!”

“哼!”听到御茶里被投毒的事情一大早赶来的徐朗之,气的胡子发抖,徒手指向徐折清道:“你瞧瞧你做的好事!”

那个叶落银犯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还执意庇护,这不是明摆着会让底下的人不服吗!

徐折清看也未看他那父亲一眼,起身道:“父亲稍安勿躁,这件事情我必会解决好,若父亲无事不妨先回府中歇着吧。”

“你——”徐朗之气的牙关打颤,却也知道此刻不是添乱的时候,豁然站起身来,随着徐折清走了出去,他真要好好看看,他这个儿子要怎么解决这烂摊子!

外头已经乱成了一团。偌大的议事园正院中,数不清的人围着高高的议事台,喊着要徐折清将御茶被人投毒一事说清楚,将相关的人逐出茶庄。以儆效尤。

当然,这个相关的人指的就是落银没错了。

“东家出来了!”人群中有人奋力高呼道,众人的脑袋便跟被大风吹刮过的野草一样,齐齐地转向了徐折清的方向。

徐折清负手走在最前头。身后跟着徐盛和柳共喜,再后头则是徐朗之,方才不管在厅内如何训斥徐折清,但茶庄毕竟是自家的地盘儿,岂容他们造反,徐朗之一露脸就朝着几人不知消停的人吼道:“都给我安静!再吵吵嚷嚷的,你们不离开徐家茶庄,老夫也要亲自将你们赶出去!”

徐朗之的发飙其实还挺有用的,毕竟也是徐家茶庄的前当家。虽然期间没做出过什么像样儿的事情来。还总是喜欢扣压工人月钱。但之于众人来说威压还是在的,故他这么一喊,周围倒是真的安静了许多。

但也仅限于安静了一些。部分人还是没完没了地喊着叫着要讨一个说法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徐家茶庄怎么他了。

这件事情换做别的茶师或许还真不会形成这样的局面。大致是大家对落银坐上这个位置所压制的不服不满实在太久,终于借着这么一个时机,全面爆发了。

徐折清等人走上了九阶议事台,徐朗之坐了下去,双手扶着椅子扶手上的云雕,面色铁青。

徐折清却是行至了议事台最前方的位置,止步俯瞰着底下众人,继而抬起一只手示意众人安静。

这区区一个动作,却是比徐朗之方才那粗暴的一嗓子有用的太多,台下几乎是一瞬间就寂静了下来。

不管徐折清这次对落银的庇护有多么的使他们心生不满,但徐折清接管徐家茶庄以来,短短几年的时间,他们已经涨了三次月钱,各方面的优待数不清楚。

而且在徐折清的带领下,徐家茶庄蒸蒸日上的声望和名气,早就让他们对这位年纪轻轻的东家心服口服。除了这次他对西攀院事件所持的放任态度之外。

“我知道各位今日来议事园所为何事,但御茶被投毒一事尚未查清,还请大家莫要将此事定论为是叶师傅所为,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我也绝不会贸然对叶师傅有任何处罚。”

“我不服!”有一个撸着袖子的高大汉子站了出来,一脸忿然地道:“东家你这分明是在偏袒叶师傅!这件事情是发生在西攀院里的,那茶又是叶师傅亲手所制,试问一句,难道叶师傅真的就与此事一点干系都没有吗!”

众人纷纷称是。

徐折清扫视了底下众人一番,定声道:“不管事情出在哪一个茶院中,只要事情没有彻底查清楚之前,不管是诸位,还是我徐折清,都没有权利贸然将罪名扣在任何人头上——这是徐家茶庄的规矩!”

他这一番话,说的众人一时哑然。

没错,这件事情的确还没有彻底查明,他们是也没有权利就这么给叶落银定罪,可他们……就是不服!

对叶落银昨日的态度,对她所坐的位置,还有她整个人,都不服!

“东家说的确实没错,这件事情的确还不能确定就是叶师傅所为,但不得不说的是,这件事情叶师傅的嫌疑最大!就算不能就此定罪,但至少也该将西攀院暂时封住,将事情查清楚!若到时查明不是叶师傅所为,再还其清白也不晚!”

这件事情若是换做平时,纵然徐折清不下令,落银也定然会主动要求暂时封院处理,彻查此事,用以避嫌。

但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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