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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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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下少女脸庞被晕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芒,看起来似真似幻。

这死丫头,这张脸生的倒是一日是比一日更要惹眼了!况氏在心底咒骂了一句。

对面卢治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懂武功的人听力自是极好,只要他愿意,便能听到这边的对话。

不知怎地,他竟然隐隐有些好奇她会如何应对这种尴尬的局面。

他记得这姑娘不是一个逆来顺受的人,但更不是一个不顾体面的人。

况氏终究是她的长辈。

却见灯下女子粲然一笑,有种不可名状的美,抬起头来冲对面之人恭谨地说道:“舅母说的是。”

舅母说的是……?!

没有任何反驳,做足了一副晚辈的姿态。

但这话……

这是什么意思!

况氏瞪大了眼睛。

这死丫头的意思是,像是茶这种好东西,搁在她手里的确是白瞎了!?

况氏觉得有一口血闷在了胸口处。

落银生怕她听不懂似得,又补了一句,“是银儿思虑不周了,多谢舅母提醒。像茶这种东西,确实不是每个人都喝得惯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最后一句话的口气稍加重了些。

不是每个人都喝得惯的……

先前已经说了,在夏国这种尚茶的国度,喝茶是一种高雅的爱好。

言下之意,像您这种人,怎敢奢求您有此高雅的爱好呢。

原本况氏一番貌似自谦的话,此刻却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噗!

建安侯夫人见况氏一脸哑巴吃黄连的模样,禁不住掩嘴笑了一声儿。

余下的妇人们,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落银并非有意跌她们的面子,但是她示好在先,是她们没接受反倒跟着况氏一起来让她下不来台。

脸面这种东西,是互相的。你给了别人,别人才能给你。

卢治嘴角现出一抹笑。

即将要收回目光之际,刚巧瞧见了那灯下的少女垂眸一笑的样子,黑亮如黑曜石般的眼瞳中,藏着一抹狡黠的颜色,乍然一看,如同一只满足的小狐狸。

卢治又是一笑,却多了种不同的情绪在其中。

旁人是未能瞧见他这细微的表情,然而一直死死盯着他的白瑾瑜却刚巧看了个清楚。

顺着他方才的目光看去,白瑾瑜险些要气炸了。

又是她!

凭什么她能得到他的另眼相待!

要知道这一整晚,他都不曾对自己投来目光哪怕一眼,纵然她今晚如此费心装扮——

白瑾瑜暗暗咬紧了牙关。

叶落银,你最好不要去招惹太子殿下,如若不然……!

白瑾瑜满怀愤恨地盯着落银,在心底沉声道。

宴毕,白景亭和况氏张罗着将一干宾客送出了府门。

“丫头,先别急着回去。外公有事儿要跟你商量商量。”白老爷子冲落银挥了挥手,因饮酒的缘故,双颊微有些红,看起来气色极好。

落银笑着走了过去。

心道能有什么事儿啊,白世锦还用上了商量这俩字。

正文、363:落银相拒

“银儿你去吧,我先带着虫虫去马车里等你。”月娘对女儿说道。

落银点点头,随着白世锦去了厅内说话。

二人刚一落座,白景亭也过来了。

“舅舅。”

“嗯。”白景亭笑着看了落银一眼,坐下身来。

落银心里约莫有了底儿,看这俩人的样子,想来是早有打算将她留下来说话了。

“银儿啊。”白世锦笑呵呵地看着外孙女,问道:“在乐宁住的可还习惯吗?”

白景亭脸色有些讪讪,心道父亲您这问的算是什么话呀……

落银懵了。

她来乐宁又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么久的时日在哪儿能还没习惯啊!

白世锦怎么突然问了这么一个……弱智的问题。

落银拿一种老爷子你该不是喝醉了吧的表情看着白世锦。

见儿子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和外孙女一脸的懵懂和怀疑,白世锦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

之后才又道:“丫头,我的意思是这样的……你看今个儿这人也请了,亲也认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

所以呢!

落银总觉得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啊!

白景亭见这丫头罕见的一脸纠结反复,有些不忍心看下去了,干脆就开门见山替老爷子把话说了出来。

“你外公的意思是,你想不想搬来国公府与我们同住?”

落银松了口气。

饶了这么一大圈儿。合着就是这事儿啊。她还当白世锦要以此牵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来呢……

可随之,她的脸色便有些犹豫起来。

“对对对。”白世锦连连点头,“你怎么说也是咱们国公府的表姑娘。之前没公开且还罢了,如今这天下人都知道了,你若还独自一人居住在外,传出去人家指不定要怎么数落我老头子呢!”

白景亭默默无言,低下头去。

父亲,作为一个从来不在乎外界人眼光,特立独行的人士。您此刻拿这个当做借口真的没问题吗?

“外祖父,我跟着爹娘他们住已经习惯了。还是不来麻烦外公和舅舅了。”落银想了想。如是答道。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一家人住在一块儿是理所应当,哪里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白世锦又道:“再者说了,外祖父也不是迂腐的人,让你回来住。定也是要将你爹他们一道儿接来的,咱们国公府旁的没有,就数空院子多,还怕住不开吗?”

“你外祖父说的是。”白景亭适时的出声附和道。

落银有些哭笑不得,她对国公府有没有足够的空院子自然是没有怀疑的。

可是,她仍旧不能答应下来。

“外公,我操持着茶铺和茶庄,成日出入实在不便,有时更会极晚回来。恐会扰您安睡。再者说了,我爹现在情况未明,实在不适宜移动。”

她前头说的那些。白世锦都可以说没事没事,可是最后那句话,却让白世锦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叶六郎现在的情况他也知道,可因为一心想着外孙女能搬过来陪他,便没去细想。

“你真的就不想搬过来多陪陪我这个老头子吗?”白世锦不死心的问道,妄图以此博取同情。

落银深吸了一口气。

老人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很不容易。

可是她需要考虑的却不只是白世锦一个人。

今日寿宴上。她从况氏那里看明白了许多事情。

她不得不为月娘和虫虫考虑。

他们现在住的好好的,犯不着要搬到国公府里。让月娘和虫虫平白遭受白眼,寄人篱下。

但是这些话,她无法跟白世锦和白景亭直说。只能以叶六郎的事情,来当做借口婉拒老人的意思。

“外公,咱们现在离的也不远呀,日后我一样可以经常过来看您。”

白世锦听她横竖都不肯松口,不由地叹了一口气,面上亦浮现了些许的失望。

厅门外,白瑾瑜脸色几变,最终是暗自跺脚离去了。

“不如这样吧。”白景亭见白世锦心情低落,对落银说道:“就等流云醒来以后,大家在一起商量商量再做打算。”

这话也算是个白世锦好歹留个念想,不至于拒绝的死死的。

落银心底暗叹一声白景亭用心良苦。

“不如就依舅舅所言,等我爹醒来再说吧,外公。”

白世锦一听这话,脸色稍稍好转,道了句:“也好。”

落银见大致是把白世锦给稳住了,唯恐待会儿老爷子又变了主意,便道:“今晚外公也该累了,就早些歇着吧,改日我再过来看您。”

“好,你路上小心着些。”白世锦确实是有些乏了,尤其是在如意算盘落空了之后,更觉得乏的不得了。

白景亭便起身,道:“我送银儿出去。”

“多谢舅舅。”

待二人行至前院,落银已经辨得清出府的路,便对白景亭说道:“舅舅,送到这儿就好。您也回去早些歇着吧——”

白景亭闻听点头驻足,却没急着离去,反倒是从袖中取出了一只梅花玉镯来。

镯身小拇指一般粗细,通体棕红透亮,光滑温润,十分漂亮。

“今日算是你正式回白家的日子,先前舅舅也没送过你什么像样儿的见面礼。这镯子,你且带着玩吧。”

“舅舅。”落银觉出这镯子的贵重来。

“快些拿着吧,不然舅舅可当你嫌弃了。”

“岂会!”落银忙摇头。白景亭已经塞到了她手中。

落银只觉这镯子握在手中沉甸甸的,似乎要比一般粗细的玉镯重上一些。

“说来这镯子原本是一对,另一只我之前给了你娘。这一只你留着也好。”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渊源。落银听罢垂眼瞧了瞧这颜色绯丽的玉镯。

见她将镯子戴上,白景亭面上露了笑意。

与白景亭道别,落银跨出了国公府的大门。

四下看了一番,便不由疑惑地“咿”了一声。

国公府前的大灯笼是整夜不灭的,将周遭照的通亮非常。但此刻,门前两侧却是空荡荡的,一辆马车和轿撵也没有。

这么晚了。宾客们是该回去了没错儿,可是自家的马车去了哪里?

方才月娘不是说。和虫虫在马车里等着她的吗?

刚欲折身返回询问门房,却听得嗒嗒嗒的马蹄声不急不慢地传入了耳中。

落银下意识地举目望去。

灯光照耀的范围之外,隐约可见一人一马正朝此处靠近。

再近些,落银方看清了来人。

夜色中。少年人一身月白衣袍,恍若不染尘埃。原本灿若星辰的一双黑眸,此刻似乎被夜色蒙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薄雾,使人看不清其中情绪。

他驱马来至落银身前,伸出了修长的手来。

落银没做犹豫,伸手过去,借着他的大力,跃上了马背。

一股再熟悉不过的冷檀香铺面而来。

“我二娘和虫虫呢?”她这才问道。

“虫虫似乎有些闹肚子,伯母急着将人送回家。便将你丢给了我照看。”荣寅边说话边调转了马头。

什么叫‘丢’给了他来照看?

落银对着他的背剜了一眼。

荣寅似有所查似得,双腿忽然一夹马腹,马儿嘶鸣了一声。忽然撒开了蹄往前冲去。

“啊!”落银没有防备,下意识地一把环住了身前人。因惯性所致,整张脸都贴了上去。

“哈哈哈……”荣寅得意的笑了出声。

“慢些!”耳边风声呼啸,落银抱着荣寅不敢撒手。

荣寅恍若未闻,继续策马前行。

落银隐隐发觉了他似乎有些不对劲,但又具体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便干脆不去多想,贴着他的背安心无比地闭上了眼睛。嘴角带着满足而惬意的笑。

荣寅清晰地感受到了身后之人的依赖和信任。

愣了愣之后,笑着吁出了一口气。

原本因为她今晚太过出彩,单是泡了几壶茶就不知晃花了多少少年郎的眼睛一事上面,所引起的吃味,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总觉着自己……似乎越来越小家子气了。

二人一马,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国公府里各处,相继的熄灭了灯火。

正房之中,却仍旧灯火通亮。

“娘,你快想想办法啊!”白瑾瑜一脸的恼怒和焦急,“绝对不能让那个小贱人搬进来住!”

她已经抢走自己太多东西了,真要再搬进来,那还得了!

绝对不行!

况氏早早屏退了伺候着的丫鬟,此刻见女儿这副样子,也是心烦不已。

今晚在席上,那死丫头可没少让自己出丑!

“你不是说她还不同意搬进来吗?急个什么劲儿!”

“话是这样说,可我看她就是故意以进为退,说什么不想搬进来,真的不想搬进来才怪!万一等她真的搬来,那可就晚了!”白瑾瑜越想越心烦,现在她只要想到那张处处压她一头的脸庞,就恨得牙痒痒。

况氏想想女儿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眉头就越皱越紧,愤愤地道:“可你外祖父和你爹都偏疼她,我们要是拿她怎么样,别说你外祖父了,只怕你爹就会头一个站出来找我算账。”

“那怎么办!”白瑾瑜气的直跺脚。

况氏沉吟了片刻之后,狭小细长的眼睛忽然亮了亮。

正文、364:婚嫁之事

“娘,你是不是想到什么法子了?”白瑾瑜见况氏表情,忙地问道。

“我只是想到,她今年也早该到了议亲的年纪。我这做舅妈的,也得给操持操持才对。”况氏说着,唇边荡漾起一抹笑。

“什么?议亲!”白瑾瑜皱着眉,奇怪地看着况氏,“娘你该不是疯了吧?竟然还想着要给她议亲!”

“你懂什么。”况氏瞪了她一眼,“你也不想想,若是她尽早嫁出去,便不用担心她搬回咱们府里来了。”

若真的只是搬来住一住,况氏也不至于如此。

可是人若是搬了进来,那想必谋她手里的财产的日子也不远了。

且那丫头搬进来还好说,用不了多久便嫁了人去,也无太多后患。可怕就怕,他们举家搬进来,可还带着那个小犊子呢!日后长大成人,国公府又没有男丁,后果可不敢想!

况氏怕的是这个。

所以她打上了这个主意。

只要在落银搬进来之前将她的亲事定下来,她便有了借口去劝着白世锦和白景亭。

说姑娘家的也快嫁人了,搬来搬去太麻烦。待出嫁之时,从国公府出阁就是了。

这样一来,想必白世锦也不会再有什么意见。

而且也不会觉得她从中作梗,做的不对。

况氏越想越称心,觉得这是一个万无一失的好办法。

白瑾瑜听罢想了好一会儿。才想透了况氏的意思。

“要将她嫁去睿郡王府不成。”白瑾瑜努了努嘴。

况氏嗤笑道:“这可还得看人家愿不愿意呢。睿郡王年轻气盛,谁晓得是不是贪图一时新鲜。若人家根本没有将她纳进门儿的意思,就凭着这一点。她还能指望嫁到什么好人家去。”

“我看可不一定。今个儿您不是没瞧见,睿郡王爷可亲自过来了,往年哪里曾来过?还不是为了那小蹄子。”白瑾瑜说着又是撇嘴。

她处处想与落银比较,自然不愿见她嫁入那么高的门第中去。

人都说,睿郡王深的皇上宠信,日后前途无可限量。睿郡王府只这么一个主子,嫁进去不用被婆婆压制。更不用费心妯娌之间的争斗,乃是京中女子最想嫁的去处。没有之一。

虽然她白瑾瑜瞧上的是更高的,睿郡王府她没有兴趣,可却也不想见叶落银这么如意。

怎么偏偏所有的好事都让她叶落银给摊上了呢!

“你可别傻。她若当真嫁去了睿郡王府,最多是依仗着咱们国公府的表姑娘名号。得个侧妃之位了不得了。你当做小是那么好做的?日后她的日子可跟你比不得。你犯不着在这种时候使脾气,只要等她嫁走,这国公府不还是咱们自个儿的。”况氏看出女儿的心思,难得的放软了口气劝说道。

她是真的怕白瑾瑜因为嫉恨叶落银而在这件事情上,整出什么乱子来。

听自家娘亲这么一说,白瑾瑜心里顿时敞亮了起来。

是啊,日后叶落银哪里能跟她比得了。

自己总是跟她比,岂不是有损自己的身份。

而且……说不定她日后要坐的那个位置,是万人之上的……白瑾瑜眼底一派炽热。

……

三日后。

西雀街和华正街的两家叶记茶铺里。货架上多了新上的黑茶。

有传统的散茶,也有拓着福字或喜字等吉利话儿的圆饼形花卷黑茶。

早在两日前,就有人上门问有没有黑茶卖了。

落银为了能使消息传得更广些。这拖了三日才开始售卖黑茶。

她这番生产的黑茶种类原料多为粗叶,成本不算太高,但尤其是花卷茶的制作工艺却十分的繁琐。所以出售的价格比黄大茶高出了许多。

但这并没能阻止爱茶者的热情。

虽是比不得黄金翎千金难求的高价,散茶却也定了一两银子二两茶的最低价。而花卷茶,因为制作前都是称量过的,虽没有送给白世锦的那块分量足。但也统一定在了三斤的重量上,于是贴出了二十五两银一块花卷茶的价格标示。

乐宁不是个穷地方。能花上几十两银子买上一块茶的富贵人家比比皆是。

去年落银便看出来了,在乐宁城这个地方,只要你有好东西,就不用担心没人能买得起这个问题。

因众人都爱图个新鲜,这几日来更是被吊足了胃口,故今日两间茶铺一开门儿,伙计们都被过于汹涌的客流给震惊到了。

花卷茶不切开来卖,故许多买不起一整块的百姓们,便几人凑做一起买下一块的也不少有。

实在图不起那个新鲜的,便买了些散茶尝尝鲜。

听闻店里的伙计称,只要加一两银,便能定做花卷茶,可以在上头随意刻字,许多人来了兴致。觉得既新颖,拿出来送礼也好,待客也罢都倍有面子。

于是,一整日下来,铺子里收银子的伙计不仅数银子数的手软。接预定定制花卷茶的订单,更是接的手软。

茶庄里的制茶线基本上已经成熟,这次的黑茶就完全是在杜泽的带领下,和新茶师们制出来的。

落银让人将订单送到茶庄里交给茶庄的管事杜泽,嘱咐了句尽快出茶,但更要保证质量。

茶庄里,杜泽正聚精会神地听几名二等制茶师们汇报各个茶院里的进程。

见茶铺里的伙计送来的这么一摞厚厚的订单,并没有太多讶异。

自从跟在落银身边经营茶铺以来,眼下这个跟他往常受到的那些‘惊吓’一比。实在算不得什么。

那些制茶师们却是眼睛瞪的一个比一个大。

这才第一天啊!

竟就这么多单子下来!

看来他们选择跳槽来这个犹如一匹黑马腾空出世在夏国茶界的叶记,当真是正确的选择。

这地方不似别处。

对茶师的管束不如别处那么严苛,而且像这黑茶的密技。都不瞒他们这些新茶师。

开始他们不懂,后来却明白了。

叶记根本不担心他们会将这秘技给泄露出去。

而且这茶庄里有一条制度十分独特。

那就是,只要考核晋升为了二等制茶师,每月的月钱同其它茶庄持平之外,更有格外的分红提成,多劳多得,大大激发了众人的动力。

换而言之。茶铺的生意越好,他们每月拿的银子也越多!

这是在别的茶庄里从没有过的优待。

天幕压低。暮色渐重。

是已到了放工的时辰。

茶师茶徒和茶奴们纷纷从茶庄里陆续走了出来。

作为茶庄里目前唯一的一个一等制茶师,拾香一日比一日来的有底气了起来,偶尔说话的时候,竟隐隐让杜泽看到了落银的影子。

她的一切都在努力地像落银靠拢着。

说话。行事。

虽然还差得远,但她在一日日的进步着。

拾香步出茶庄,望着西山处的残阳,想到之前在徐家茶庄被人凌辱欺负的日子,再看看如今的自己,简直天差地别。好多时候自己都觉得跟做梦似得——若不是遇见师傅,她现在只怕还在徐家茶庄里,过着那样的日子吧。

思及落银对她的种种恩情,拾香的眼眶微有些湿润。

还是不行啊。

她在心底笑话着自己。

这动不动就要流泪的习惯。还真是不好改呢。跟在师傅身边这么久,也学不来这一点。

……

落银在华正街的铺子里清点核对着今日卖出去的茶叶量。

伙计们都已经放工了,月娘和叶流风在西雀街的铺子里。纪海则在这里给她帮忙。

她这边正核对着,纪海那边却仍旧在喋喋不休。

“我喜欢帮着他,又不是图什么银子好处的,他竟然跟我提这个,你来评评理,他这样像话吗!”纪海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

就因为昨日。叶流风跟她顺嘴一提她整日在茶铺里帮忙,要给她发月钱的事情。纪海当即就呆住了,随后就发了火。

也怪叶流风表达的方式不大对,一脸正经严肃,让纪海会错了意,觉得他拿自己当外人看待了。

“真是越想越气人!我纪海在他眼里难道就是这样的人不成!”

落银听得耳朵快要起茧子了。

将手下东西理好,她抬起头来看向纪海说道:“好了,我看这样吧。来日我同二伯商议商议,早些将你娶回我们叶家。想必到时候他再也不会提给你发月钱的事情了——”

纪海这个年纪,在这里已经算是剩女中的剩斗士了。叶流风更不必说。

纪海闻听,脸噌地就红到了耳根,再朝脖颈处飞快的蔓延。

“你,你说什么呐!”她将脸偏过去,不敢看落银。

“你不愿意?”

“我……”纪海结舌。

“既然你不愿意,那便算了。”落银叹口气。

“不不不!没有的事!”纪海连忙否认,而后一咬牙,狠下心道:“你打算何时跟他提这事?”

噗哈哈哈!

落银很不给面子的大笑了出声,在纪海要杀死人的目光下,她费力的平静下来,道:“你且放心吧,就这两日……哈哈哈……”

此刻险些笑岔了气儿的落银并不知道,她这边在操心别人亲事的同时,亦有人就她的婚嫁一事,展开了全方面的讨论。

正文、365:洞房窥听

365:洞房窥听

“你的意思是,要咱们先低头去找到睿郡王府提这亲事?绝对不成!”白世锦皱眉喝道。

他白世锦的外孙女害怕嫁不出去不成!

这好人家多的是,他不一定见得就得让落银嫁到那睿郡王府。

“爹,您这样想的话……可不对啊。”况氏大着胆子说道,“您想啊,这雍亲王夫妇早亡,府里没个上心的大人在。那郡王再如何也还是个孩子,只怕没想到哪儿去。咱们提醒提醒,也是无可厚非的。”

“不行!我国公府的姑娘只有挑别人的份儿,焉有任凭别人挑拣要与不要的道理!”白世锦斩钉截铁,见况氏如此不识体统,脸色便黑了下来,斥责道:“他若当真有心又何须女方来提醒,此事休要再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国公府的姑娘上赶着非要嫁进去呢!你不要脸面,银儿这黄花大闺女可还要呢!”

什么……

况氏被他训的脸白一阵青一阵,险些没忍住要跳脚。

什么叫做她不要脸面?

她不过就是提了提晚辈的亲事而已,怎么到了白世锦这儿就成了不要脸面了!

这糟老头子的脾气可真是跟那茅坑里的垫脚石一样,又臭又硬。

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竟然真的就这样落她的面子,这让她这个当家主母如何在府中如何立足啊!

“爹教训的是!是儿媳逾越了——”况氏黑着脸丢下一句话。便起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世锦朝她的背影看了一眼,转回头来冷笑连连。

真当他老糊涂了,看不出她况氏这点心思不成。

自打况氏来到白家。便手掌中馈,他自认未曾亏待过她半分。

可她这贪得无厌的性子却一日比一日来的张狂了。

这些年来拿捏国公府还嫌不够,现在竟还打起拿捏他宝贝外孙女的主意来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这句话,用在况氏身上当真再合适不过。

他就得让她知道,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这国公府就还姓着白,而非姓况!

……

一个月后。晃眼便进了腊月里。

乐宁城的百姓们早已换上了冬装,并且开始着手准备过年的年货了。

或许是因为安亲王这颗毒瘤被彻底铲除掉了的缘故。这个年底,城中的气氛越发的和谐馨宁了起来。

一月前,经过白世锦的那一番严厉的警告,况氏也确实消停了一段时间。没再去找落银的茬。

虽然落银回回过来,她免不了逞些口舌之利,但也多以偷鸡不成蚀把米作为结局。

久而久之,况氏在落银面前,便变得有些不爱说话了……

又因这一整月过去,也没瞧见落银有搬进来的意思,她稍稍放了些心。

白瑾瑜近来似乎很忙,进宫的次数十分地频繁,说是找公主们叙话维持关系。但具体的内里究竟,她进宫究竟所为何事,又见了什么人。旁人便不得而知了。

总体来说,这母女俩近来还算安分。

腊月初六,是个好日子。

这一日,叶宅四处贴满了大红双喜剪纸,各处的灯笼也如数换上了大红的颜色,显得分外喜庆。

“姐姐。姐姐!新娘子来了!”虫虫挥舞着小手朝着落银跑了过来,兴奋的不得了。

小家伙一身宣红色棉袍。外头罩着一件儿绣着福字的缎面儿小袄,脚蹬小鹿靴,头戴棕红色鼠毛儿滚边毡帽,圆鼓鼓的双颊被风吹得发红,却更显得喜气洋洋。

“这么快就来了——”月娘一边讶异着,一边吩咐着肖肖,“快去请二爷出来踢轿门迎新娘子了!”

“嗳!”肖肖应下,欢快地朝着叶流风的院子跑去。

一串震耳的炮竹声响起,新娘子跨过火盆被迎进了门。

一群人闹哄哄的跟着新人来至了前堂。

叶流风早已无父无母,拜父母时,不过是一对牌位。

今日叶流风罕见的刮去了胡子,头发也一改素日里带有游侠风范的凌乱,梳拢的格外齐整,用一条大红色布条紧系在头顶。

“还被说,二爷这一捯饬,好像年轻了十来岁呢!”肖肖看着新人对拜,抚掌道。

虫虫待看清了叶流风的模样,顿时傻了。

一双清澈如水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傻傻地看向落银,问道:“姐姐,这真的是二伯吗……”

月娘被他逗笑,看向两个一身大红喜服的新人,眼神微有些悠远了。

这样的衣服,她这辈子还没能穿过呢。

当年她在白头山嫁给叶六郎,只是由着老寨主做主拜了个天地,所谓喜宴都没能让人吃饱饭,更别提喜服了,她犹记得,那日叶六郎借遍了整个山头,愣是也没能借到一件儿没有补丁的衣裳。

瑟瑟寒风中,二人交拜,算是全了一场夫妻之礼。

可是,她从未后悔过。

嫁给叶六郎,是她这一生面临的最幸运的选择。

只是不知还要等多久,他才能醒过来……

这场喜宴,宴请的宾客并不多。

杜泽拾香和铺子里的几个老伙计,另带着刚能下牀走动的曾通玄和曾平康祖孙俩,再有就是白景亭派来送礼的白福,睿郡王府来送礼的万青、加上茶园里的杜满等人,强强凑够了两桌儿。

但都是熟识的人,所以还算得上一个热闹。

喜宴罢,想也知道没有人会想着留下来闹洞房。

闹叶流风的洞房……那可是怎么想怎么违和啊。

将宾客一一送走之后。落银闲来无事,帮着肖肖收拾碗碟。

“姐姐,那真的是我们的二伯吗?”

虫虫还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不已。

开始他就一直抱有着怀疑的心态。再加上喜宴上叶流风敬酒时,大概是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缘故,竟然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个笑容来,简直闪瞎了一干人的眼。

于是,虫虫展现了他天真憨直的一面——“不好了,真正的二伯呢!”

当时客桌上笑倒了一片。

虫虫却久久无法释怀,小小的眉头绷得紧紧的。一副担忧的模样。

“姐姐……”见落银没理他,虫虫扯了扯落银的衣角。

落银弯下身来替他将袄子往下拽了拽。道:“不是二伯还有谁。”

“可是二伯不是这个样子啊……”对于落银的‘毫无察觉’,虫虫反倒觉得无力了起来。

落银觉得今个儿不给个像样的解释,这孩子只怕是不会让她睡觉的。

她沉吟了片刻,道出了一个看似深奥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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