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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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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方才提审,也就是走走过场,叶流风不认罪就不认罪吧,等去了大理寺,他们爱怎么审怎么审,爱动什么刑动什么刑,都跟他没关系。

原本以为这是个好机会,这件案子如果能在他手中有了结果,不必呈给大理寺复审,那可是一件大功劳,而且还能巴结巴结陈衡,可谁知道一转眼就成了烫手山芋。

“这一个小小的叶记茶铺也当真不简单,小的还听说,昨个儿那叶落银回到铺子里之后,来了顶轿子接人……看守的衙役说,那乃是白家的轿子……”

上头绣着的明晃晃的大字,不会有错。

“白家?哪个白家?”靠在宽大椅背上的胡庆林眼皮一跳。

“白国公府啊!”

“什么?!”胡庆林一下子坐直了起来,神色惊惶。

这小姑娘竟然还跟白国公府来往如此密切!

原来以为只是一个异国迁来,刚换好户籍,还未站稳脚跟儿的小小商女……竟不曾想,来乐宁不到一年,竟然就攀交了这么多权贵!

而且个个都是一跺脚就能使大夏国震一震的大人物!

胡庆林觉得自己是真的受到了惊吓。

现在怎么办是好……

完了……自己这个县令还能不能继续做下去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

听着胡庆林的呵斥和迁怒,师爷觉得憋屈的很,什么叫他怎么不早说,他再早说,能赶在胡庆林派人去封铺子之前吗?

明明是自己好大喜功,一得到陈府的通知,二话不说就让人去封铺子。

“……大人,反正您也没给叶流风定罪,想来郡王和白家又都不是记仇的人。”师爷只得硬着头皮宽慰道。其实说难听了,人家那些人物,哪里有心思理会你一个小小的县令。

“你懂什么!”胡庆林既怒又怕,他是向来的胆小。已将事情无限扩大,甚至已经料想到自己被除去乌纱帽的情形。

这回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胡庆林这边悔恨交加之际,忽听外间有人来报。

“何事!”胡庆林口气不善地问道。

师爷在一旁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外间的衙役便隔着帘子禀道,“大人,大理寺来了人——”

“大理寺?这个时候大理寺来人作何?可有说是何事前来?”胡庆林皱眉问道。

“说是来交接案底和押送犯人回大理寺。”衙役答道。

这么快?!

胡庆林惊讶了片刻,往常的大案子他这边儿审理无果,再交给大理寺复审的时候,都是需要隔天交接的。而且就算犯人押回大理寺,也要三天后进行复审,像今天这样他刚审完就要来交接审问详细和罪犯,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陈家又催了吧……?

看来有时候官职低一些也不是个坏事……至少不用扛那么多。

“师爷,去给他们交接去吧。”胡庆林发了话儿。就在师爷应命要出去的时候,又听他补充道:“记得交接的仔细些,万不要漏掉什么。”

免得到时候出了事儿,大理寺那帮老家伙怪罪到他身上来。

交接的越干净越好!

“是,小的明白。”师爷恭声应道。

“嗯,那快去吧——”胡庆林冲他摆了摆手。

现在他就想着这件事情,他能少摊一些就少摊一些。

这年头儿。官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

这次大理寺的办事速度,确实要比往常迅速的太多。

叶流风这边刚被押回大理寺,当日下午,大理寺就派人去了叶记茶铺搜查,可谓是雷厉风行。

杜泽和拾香早前得了落银的话,非常的配合。

因为他们没有做过的事情。自然不怕他们搜。

而且他们一直悉心看守着库房里的茶叶,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确认没有给任何人有任何可趁之机接近。

“就这些吗?搜完了吗?”为首的男子看着被一一摆放在院中的茶桶,朝下属问道。

“茶铺里所有的茶叶都在这里了。”

“让人来验。”侍卫头领冷声吩咐道。

不多时,就有一位四十岁上下的高瘦男子垂首走了进来。看衣着也是大理寺中人,是专门负责验尸验毒的仵作。

“这些茶叶给我细细的验——”

“是。”仵作应了一声,将随身携带的木箱放在院中的石桌之上,一打开,各种验毒的工具应有尽有。

拾香一点都不担心。

她的想法较为单纯,认为如果他们验不出什么来,就说明他们的铺子是清白的。

却不知,验得出是罪证确凿,验不出……就是已经销毁证物,只能再从其它方面入手调查。

仵作先是走到了余下的半桶黄金翎前。

这是前日下午卖剩下的,那一天只取了这一桶黄金翎出来,毕竟黄金翎价高,再加上黄大茶的盛行,每天卖出来的量并不算多。

换而言之,卖给陈府的黄金翎,便是取自这桶茶中。

拾香和杜泽一瞬不瞬地盯着仵作的动作,生怕他暗中做什么手脚似得。

直到仵作双目一睁,赫然惊道——“这茶有毒!”

正文、321:监禁

什么!

拾香吓傻掉了,待反应过来之后,即刻就问道:“你定是看错了!这茶怎会有毒!”

“岂会有错!”仵作说话间,将瓷碗中的银针取出,只见那银针几乎顷刻间就变了颜色。

这不仅是有毒,而且是剧毒……

杜泽心神蓦然一震。

这茶库里的茶都是由他来看守的,怎会出了此等差错!

仵作又将瓷杯高高扬起,往下倾斜着洒下了颜色看似无异的金黄/色茶汤。

冒着热气的茶汤流淌到石桌上,立刻发出“滋滋滋”的刺耳声响,伴随着一股被腐蚀的刺鼻气味。

拾香捂着嘴吓得倒退了三步,脸色苍白无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哼!现在证据确凿,看你们还要如何狡辩!来人,即刻封锁叶记茶铺,严禁任何人出入!”侍卫头子冷声吩咐道,声音威严无比。

不行,她要去告诉师傅!

拾香脚步踉跄的刚欲冲出后院,却被两名侍卫拦住。

“不想罪加一等,就老老实实的呆着,莫要自讨苦吃!”侍卫冷哼道,口气凶狠。

“我……”

“拾香。”杜泽还勉强算冷静,忙上前将拾香拉了回来,低声在她耳边说道,“不要同他们硬碰硬,现在他们拿到了物证……想必大理寺很快就会传召东家——”

所以不用担心落银会得不到这个消息。

“杜大哥……你说,你说我们的茶叶里怎么可能会有毒呢……”拾香吓得几乎是要六神无主了。

“……”杜泽摇了摇头,眉间也是一片深深的忧色。

事态突然恶化至此,他亦比拾香好不到哪里去,只是面上强装镇定罢了。

陈家买回去的茶叶里有毒,这个还好说,还可以用别人借机下毒陷害叶记来解释,可是现在在他们自己的铺子里发现了同样的毒,又该怎么办……这下可真是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很快。就有官兵将叶记前前后后团团围了起来,可谓是密不透风。

※ ※ ※ ※ ※ ※

落银回到家中之时,正见月娘和肖肖正站在门前观望。

“银儿!”

一看到落银的身影,月娘连忙就提着裙子小跑了过来。十分焦急慌张的模样。

落银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二娘,怎么了?”

落银说话间,才瞧见自家大门前左右站着六位身穿兵服的侍卫。

这是大理寺的人!

觉察到身边月娘的慌乱,落银握住了她的手,给了月娘一个安心的眼神。

“你就是叶落银?”侍卫走了过来,口气不善地问道。

“正是。”

我等是奉大理寺卿之命来此看守嫌犯,以候明日复审,直到明日开审之前不许离开此地半步——”侍卫冷声宣告道。

嫌犯?

这罪名定的当真是快!

“事情还在调查之中,若无充分的证据证明陈公子之死乃是叶记所为,在此期间。你们无权监禁于我——”

而且今日提审叶流风,叶流风根本不曾认罪。

按照夏国律法,在大理寺复审的结果出来之前,她和月娘等人都还是自由之身。

而且……方才那侍卫说明日开审!

这同往日大理寺办案的规矩可太不相符,显得太过雷厉风行了!

侍卫看着不明情况的落银。兀自冷笑了两声之后,便拿一种极其严肃的口气说道:“证据已经确凿,半个时辰之前,已在叶记茶铺中搜出致死陈公子的毒茶!按照大夏律例,官府有权随时捉拿提审你们!”

……

落银大脑轰隆一声炸开了来,顷刻间,一片空白。

搜出了致死的毒茶?

这是怎么回事?

她怕就怕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唯恐是有人刻意栽赃陷害叶记,所以才嘱咐杜泽和拾香看好茶铺里的茶叶。

没想到越怕的事情,越是发生了。

明日便要提审……若是拿不出充分的证据来证明叶记的清白,那么后果不堪设想!

会怎么样?

就算依仗着白世锦和荣寅勉强保住性命,让别人背了这个黑锅,且不说这种事情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退一万步说,就算她能做的出来,可叶记的名声就此也就全完了!

这么久来的心血努力,将全部付诸东流。

她不知道是谁要害她,可她知道……她绝对不能任由这种事情发生!

绝对不能。

落银原地怔愣了片刻之后。忽然抬头看向月娘,道,“二娘,我们先进去。”

月娘已经慌得没有了任何分寸,见落银转了身提步走进院内,只得跟着一同走了进去。

刚一离了众侍卫的视线,落银边疾步往里走,一边朝着月娘问道,“二娘,人若是饮毒而死,死后尸斑会不会有所不同?”

这就是她今早出门之前,想要问月娘的事情。

昨夜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一直觉得陈甫志的死状不对劲,整整想了一夜之后,她终于想出了是哪里不对劲——太正常了。

是的,陈甫志的死状太正常了!

除了指甲青黑看得出来是毒变以外,其余的都太过正常。

就连尸斑的颜色和出现的时间,也跟普通死法无异。

“你问这个作何……”月娘皱着眉说道,“现在到底要怎么办?你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们又出不去……要如何是好?”

她现在已经急做了一团,根本无暇理会落银突然问起的这个毫不相干的奇怪问题。

“二娘——”落银转过头去,抬手扶住了月娘的肩头,“您先冷静冷静。”

这个时候,慌张是不会有任何益处的。

“可现在……”月娘觉得自己没办法冷静下来,因为现在所有的证据都在指向叶记,情况越来越对他们不利。

“事情的关键还是在陈公子的身上,现在我问您,人饮下剧毒而死之后。身体的尸斑会与普通人死去后产生的尸斑有所不同吗?”落银一瞬不瞬地望着月娘,等着她的回答。

月娘从没在落银脸上看到过如此表情,而且她能感觉到,落银握住她肩头的双手里似乎蓄满了汗水。短短一会儿的时间,就浸湿了衣料。

“你问的是……饮毒而死的陈公子吗?”月娘错愕地看着她。

落银定定地点头。

这个回答,对现在的局势来说,至关重要。

如果真的如她猜想的那般,那事情说不定就会有转机……

月娘强自冷静下来想了片刻之后,慎重的对着落银摇了摇头。

落银怔愣了片刻之后,心神巨震。

……

申时末,天色阴沉的越发厉害了,乌云在天际浮游了大半日之后,终有轰隆隆的雷声开始响起。

一辆马车疾驰而来。停在了叶家门前。

“我等乃是奉大理寺之命在此看守嫌犯,闲杂人等,不得入内!”侍卫见来人不做停顿就要入内,嚓地一声拔起了手中长刀,拦住了去路。

来人脸色一冷。黑曜石般的星眸中迸发出一种森冷的寒意。

身后蓝衣小厮上前,举出腰间令牌,呵斥道:“放肆!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竟敢以下犯上,不想活命了吗——”

众侍卫瞧见那赤金令牌上的字,即刻脸色大白,当即将手中长剑收回剑鞘之中。顷刻间就跪了一地,个个神色畏惧无比。

拔剑的那一位,更是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俯首看着来人从自己面前大步走进了院中。

落银坐在厅堂中,眼皮子一阵狂跳,一颗心也没由来的慌张了起来。

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转念一想。还能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这两日来,她可谓是听遍了所有的坏消息。

但心中的不安却如何也压制不下去。

抬头望厅外看了一眼,只见外方的天际已经越压越低,只一眼,就令人觉得压抑非常。

伴随着闷闷的雷声。好像随时都要下起大雨来。

叶六郎还没有回来,他去了哪里?

叶流风的提审早在上午就早早的结束了,她从私塾回来之后,还特意去了衙门一趟,得知结果就如同她料想的那般,今日的提审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

可却没有看到叶六郎的影子。

本以为他或许是审问结束后就回了家去,谁料现在也没有个人影。

难道是他从别处得知了大理寺在叶记搜出了毒茶,现如今叶记和叶宅都已经被官兵包围控制起来了,为了避开官兵刻意躲起来了?

不……

落银兀自摇了摇头。

这样冷静理智的做法,根本不是叶六郎能做的出来的,如果他当真听到这个消息,定会万分紧张她和月娘的安危,早就不管不顾的冲回来了。

心思反复间,视线中忽然闯入一抹急匆匆的身影。

以为是叶六郎回来了,落银忙地将视线聚了过去。

探目一瞧,却是荣寅带着万青走了进来。

“叶姑娘您没事儿吧!”万青一进来就问道。

大理寺的那伙人向来的目中无人,刻板又不通情理,方才那伙守在外头的侍卫又那么的凶神恶煞,由不得他不担心。

落银对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事,就忙地朝荣寅直截了当地说道,“一个时辰前,大理寺在铺子里搜出了相同的毒茶来——”

正文、322:何人

“我已经听说了,事到如今,看来是真的有人想刻意陷害。”荣寅的脸色,要比外面的天气还要阴沉上几分,目光幽深一片,泛着寒光。

万青看了他一眼,又看了落银一眼,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去了厅堂外守着。临出去前,不可查地喟叹了一声。

事情的真相,真希望不是他猜想的那般……

落银瞧出了荣寅的不大对劲。

“是不是万青查到了什么?”

荣寅举目看她,摇了摇头,道:“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目前还证明不了什么,不能当证据使。”

落银了然地点了点头,二人就着身边的椅子坐了下来之后,她方放低了声音说道,“我觉得陈公子的死因太过蹊跷。”

“死因?”荣寅微一皱眉。

不就是因为中毒吗?

昨日已经看过尸首的情况了。

“是中了毒没错,但不一定就是因为中毒而死。”落银目含深意地看着荣寅,“我问过二娘了,陈公子中的这种毒,死前会异常痛苦,从毒发到死亡的时间约有一刻钟……这么长的时间,他为何没有任何呼救和挣扎?岂不是太说不过去了吗——”

荣寅眼神微变,随即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但这些只是我的推测,暂时还不能确定下来,具体的……还得等过了今晚才能知晓。”落银目光烁烁。

“我让万青去查。”荣寅看着她道,“现在如果我们再去陈府,定会打草惊蛇——”

昨日贸然去悼念,总不能今日再去一次。

“不。”落银却是摇头,眼中闪过一抹狡黠,“这种事情通过正常的途径定查不出什么来,我自有打算……”

荣寅只瞧了她一眼,就明白了她所说的自有打算是什么打算。

毕竟她虽然出不得这宅子,她身边却有个人可以出入自如。

这件事情有了着落之后。荣寅适才说起了从铺子里搜出的毒茶来。

“茶铺里定是出了内奸。”他看着落银,肯定的说道。

“杜大哥绝对不会。”落银想也没想就摇了头。

她从不会盲目的去信任谁,但是杜泽,万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这么久来。从茶铺没开业之前,他对茶铺做出的努力,落银都看在眼里,他是一个格外知恩图报的人,一直都是滴水之恩涌泉报之。

他万不可能做出对茶铺不利的事情来。

正是因为信任他,所以落银才放心他来看守茶库。

“而且我认为这件事情是早有预谋,说不定这毒……在我交待杜大哥看紧茶库之前,甚至再官兵来封铺之前,就已经被人投进去了。”落银眼神微动。

但是同日买出去的同一桶茶叶,除了陈家之外都没有出问题。由此可见,对方不仅是要陷害叶记,也是真的要杀甫志。

如若不然,不会只在陈甫志那一份茶里面出了问题。

跟叶记过不去,又跟陈甫志有仇……会是谁?

“如此一来。范围便大了,铺子里所有的人几乎都有这个机会。”荣寅沉吟了片刻之后,又道:“特别是新来的茶师和茶徒,难保不是为了这个目的,从而借机混到铺子里伺机下毒的。”

落银面色有些复杂的点了点头,脑海里逐一闪过铺子里众人的面容身影。乍然一想,没有谁是可疑的。可细细的琢磨起来,又觉得没有哪个是不可疑的。

可现在她根本出不去,就算是想一一排查,也没有这个能力。

这时就听荣寅说道,“这件事情就交由我来查,我待会去铺子里找杜泽去拿他们的名单。”

新茶师和茶徒都是由杜泽来负责的。如果要查,自然是要找杜泽先了解一番才好行事。

落银听罢自是点头,这件事情由荣寅来查的话,定比她查起来要方便要有效率的多。

荣寅微微屈起的修长食指轻叩了两下手下的红木案几,定声说道。“如果能查出内奸是谁,定能顺藤摸瓜找到真凶。”

到时候,一切自然都迎刃而解了。

究竟是不是那个人所为……也都真相大白了。

“那你万事小心。”落银嘱咐了一句。

凶手既然不惜杀人,显是心狠手辣之辈。

荣寅敛起眼中的情绪,转过头去握住了她有些发凉的双手,道:“你放心。”

总之有他在,谁也别想伤害到叶落银。

不管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他所怀疑的那个,一旦让他找到证据,他就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

伴随着一阵雷声的倏然炸起,阴沉沉的天空终于是落起了雨来。

一时间,雷雨交加,狂风大作。似乎是上天压抑了许久的暴躁,完全的释放了出来。

看守在叶宅门前的侍卫,往门檐下挤了挤,粗鲁的骂了句娘,“这鬼天气!”

“你们说这睿郡王……该不是真像外头传闻的那般,对这叶姑娘情根深种吧?”其中一位好事儿的侍卫,瞧了一眼渐渐消失在雨幕中的马车,推了推身侧的一名侍卫,挤眉弄眼的问道。

“谁知道呢!反正看样子关系不简单,不然堂堂郡王,何以屈尊来此……”

“先别说睿郡王了……”另一位也加入了进来,吊着胃口问着那二人,道:“你们可知道,为何上头没有直接吩咐下来,捉拿叶家一家入牢,只命咱们在此看守——”

他这一说,众侍卫们纷纷恍然了过来。

对啊……

按理说,在叶记搜出了这等有力的罪证来,若非身份特殊的话,早就即刻下令捉拿,随时等候提审了……

何以反倒要派他们来看守?

叶家不过是一介布衣,何来这么大的面子。

“难道咱们大人也是在顾及睿郡王!”

“哼哼。”那侍卫仗着自己的话资,有些得意忘形起来,看向众人又问道,“今个儿这事情一出来。就有人先一步找到了咱们大人这里——”

见他吊着胃口还是不肯说,众人都有些急了。

“你娘的,快说是谁!”侍卫头子不耐烦的一巴掌挥了过去。

那侍卫疼的跳了脚,捂着脑袋连忙就道。“是白国公府的人,拿了白国公的亲笔信!咱们谢大人看罢犹豫了一会儿,才临时改了命令……原本是要将这伙人即刻捉拿回去的——”

众人听罢愣了好大会儿。

这姑娘若说跟睿郡王有些男女间的牵扯也就罢了,跟白世锦又是何关系,竟然能劳的白国公如此上心,还给大理寺卿谢茗蕴递了亲笔信?!

要知道,朝堂之上,若非必须,没有哪个会动笔亲自写信,白纸黑字很容易给人留下把柄。

白家更是出了名儿的会避事儿。若说朝廷上有个什么争端斗争的,甭管是谁挑起的,因为什么,白家从来都不会参与进去。

二十来年下来,白世锦更是只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同僚。便是已经告官的风朝岬了。

而这回,白世锦却在事发的第一时间里主动找了谢茗蕴。

由此可见……这白国公可不是一般的看重这小姑娘!

原本以为这虽是件大案,结果却早已分明。一个小小茶商同陈家起了争端,又是牵扯了人命的,现在物证已全,哪里还有翻身的可能,只等着明日复审定下罪名。依法办事就是了。

却不料,这小小的叶记,身后的靠山却是一个比一个强悍。

“啧啧,这下咱们大人可难办了。”

谢茗蕴同陈衡乃是过命的交情,这也是他之所以这么快就接手本案的原因之一。

但白国公这个面子,他不敢不理。

可案子。又不能不办。

便只能在这种小细节上宽限了一二。

……

与此同时,城南一条巷子中,隐隐传出了男人的争吵声。

“跟我走!”似有男人暴怒的呵斥了一声。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这是年轻男子惊慌失措的哀求声。

“这些话你留到官府再说吧!”

“好,好……我跟你走。”

雨势渐大。二人的声音越来越朦胧。

“啊!”

不多时,一道刺耳的惨叫声倏然响了起来。

四处无人,这声音很快就被喧嚣的雨水掩盖了下去。

却落入了凑巧赶车经过此处的万青耳中。

习武之人听力比一般人好上许多,万青隐隐听到了自巷中传来的痛苦呻/吟。

自家主子向来是不喜管这等闲事的,而且他们现在有要事要去办,刻不容缓。

思及此,万青便一皱眉,当下没再多做停留,继续朝前驱赶着马车。

“等等——”

马车里的荣寅却忽然出了声。

“吁!”

万青闻听,即刻就勒住了马头,朝马车里的荣寅询问道:“主子有何吩咐?”

“去看看巷中何人。”荣寅口气稍带了疑惑。

方才那道惨叫声,虽有雨声妨碍,但他还是觉得似有三分熟悉。

万青是不懂自家主子怎么突然有了这等善心,但既然是主子吩咐就得照片,刚跳下马车欲去探明情况之时,又听自马车里传来了一句话——

“若是无关紧要的人,就不必理会了,速速回来。”

万青噎了噎,遂应下。

好么,他还当主子真的发起了善心……合着是他想太多。

正文、323:疯丫鬟

这句话刚在心里头落音,万青已如一阵疾风般,一晃眼就掠入了巷中。

探目瞧去,就见被雨水冲刷的发亮的青石板地上横躺着一位身着驼色衣袍的男人,而其身侧的雨水已经被染成了鲜红的颜色!

一眼望过去,十分的触目惊心。

万青瞳孔一缩,连忙上前探看情况。

男人已经没有了动静和意识,任由万青将身子扳正了过来。

这一看,万青立刻就傻了眼。

“主子!”万青连忙朝着马车的方向喊道,“是叶伯父!”

是叶六郎!

荣寅闻听赶忙撩开帘子跳下了马车。

“要先把人送回叶家让婶子医治吗!”万青一边将叶六郎扶起,一边着急的问道。

这才瞧见,叶六郎的头部受了很重的伤,正在潺潺的流着血。脸色因失血过多的缘故,就连嘴唇都没有了血色。

“伯父!”荣寅紧张地晃了晃叶六郎,却发觉他根本没有了半分意识,一双眼睛紧紧的闭着,生死未卜。

伸手在鼻下一探,呼吸更是微弱的几乎不可闻!

“将人带回王府,让方瞒医治!”荣寅沉定了片刻之后,便分析了其中的利弊,现在让叶六郎回叶宅的话,也免不了会被一同监禁起来,真要医治起来恐怕会耽搁伤势。

而且,他怎么会在这里受伤被人攻击?

“速速让人封锁这条街,不要放弃任何一个可疑的人——挨家挨户仔细盘问!天黑之前,务必将凶手带到我面前。”荣寅定声吩咐道,心中隐隐有一种直觉,此事或许跟陈甫志的死有些关联。

可是明日便要提审,对方又为什么要对叶六郎下此狠手?岂不是多此一举,难道不怕因此暴露自己的身份吗——

难道说,是叶六郎发现了什么,对方想杀人灭口吗……

※ ※ ※ ※ ※ ※

今日的天色早早就黑了下来。

月娘站在院门中。借着门前悬着的两盏灯往外张望着。

看守的侍卫们个个目不斜视,守在门边一副擅出者死的表情,在昏黄灯光的照耀下,看起来越发的冷酷无情。

雨还在下。月娘撑着一把紫竹伞,能感觉的到雨珠砸在伞面上的力道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叶六郎还没有回来……

虫虫被国公府的人从私塾里接了回去,让人来抱了信儿她自然不必担心,可叶六郎从来没有一声招呼也不打一整天不回家过。

而且是在这种紧要的关头前。

该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吧!

月娘越想越心惊,可偏生闯也闯不出去。

落银也在担心着叶六郎,可现在她却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去办。

“白古?”她试探着往四周唤了一声。

“表小姐有何吩咐?”

这声音是从窗外传进来的。

落银连忙走到窗边,抬手将窗子推开了一扇,然而外头漆黑一片,只有噪杂的雨声。

“我有一件事情想请你帮忙。”落银边搜寻着他的身影,边问道。然而找了好大会儿。也没瞧见他人在何处。

“表小姐尽管吩咐。”

“我想让你去陈尚书府一趟——”落银说罢又补充道,“偷偷的去一趟。”

隐匿在黑夜中的白古闻听嘴角不禁一抽,而后问道:“表小姐想让属下去偷什么?”

大半夜,还偷偷的过去,定是偷东西了。

“偷?”落银一愣。而后便道:“不不不……我只是想让你去帮我查一件事情罢了。我想让你帮我去看看,那中毒而死的陈大公子,死因究竟是什么。身上可有外伤,死状和尸斑可有什么异常的变化——”

一时间没有听到白古的回答。

“怎么了?有难处?”落银问道。

“并无。”白古这才答道:“属下这便去办。”

他听从白世锦的吩咐,白世锦让他过来的那一日便说过,从今往后他的主人就是叶落银,她说什么他都会照办。别说是去查看一个死人的情况,就是让他去杀人,他也绝无二话。

而他方才之所以沉默的原因却是因为,他不懂为何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可以用这么云淡风轻的口气说出这些话来。

死尸,光是这两个字说出来就能吓到一大片小姑娘了。

越是在她身边呆的久。就越觉得这个小女子身上有着不同寻常的冷静。

能在这种等待明日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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