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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夫入瓮-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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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尽自己所能的不发出声音,但难免不时有水滴溅起的水声。
水声声声入耳,他抬头望向头顶屏风,体内撩起的情愫火星,被煽得火起,身下涨得难受,面颊火辣辣的烫。
他一向自制,从未有过如此失控。不明自己今天是怎么了,咬了咬牙,翻身平躺,后背的伤压向身下被褥,一阵剧痛将这不该有的情愫挤出体外,暗松了口气,将她留在身边,不知是不是明智之举。
她沐完浴,刚拭了身子,拢了衣袍在身,一阵急促的脚步由外进来。
暗道,怕是有事。现在她湿着发,不便出去,扶了屏风,从雕纹缝里往外张望。
古越聚了一脑门的黑云摔帘进来,直奔桌边抓了桌上茶壶倒茶,却是干的,倒不出茶水。
他扬手将茶壶重重的摔向地面,砸了个粉碎,怒气冲天的在桌边坐下,“这个该死的老匹夫,就该多赏他四十杖让他死在殿下。”
将手中一封密函往桌上一丢,“老匹夫的长子已经投靠秦敌,扣押了郑将军家眷,派人送信回来给老匹夫,让他威胁郑将军拿帅印换人,先安排守着,将他们送信之人扣了下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白筱吓得往后退开一步,更不敢这时候出去了,稍等片刻,不见外面再有动静,才又上前偷看。
容华翻身坐起,掀了件便袍在肩膀上,神色从容,“看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这场仗迟早要打,不如乘这机会好好打上一打。”
古越搭在桌面上的手握了拳,拧紧了浓眉,“你伤成这般,如何……”
“不碍事,你去点军,通知子涵行动。
李尚书会以为你已经离京。
不过三更,必会有所行动,他受了那八十杖,也熬不过两日,定然会先行送家眷出城,自己留下拼了老命来威胁郑将军。
二更时分,我先行带一队人马出征拦截李永泰派来得人马。子涵只需将城门堵死,将其家眷扣下。
明日你敲钟上朝,李家那一脉的同党见了你,定会乱了手脚,他兄弟为求自保,必会将一切责任推在他哥哥身上,你照封照赏,条件便是将他李家私藏的那条金脉交出来,其余孽党,该杀便杀,该除便除,不比手软。
等处理好京中之事,再来与我汇合。”
容华一席话说得轻松,一场腥风血雨,被他说得像打场球那么简单。
屏风后白筱却听得心惊,想起北皇曾将说过,如果她不好好用心,如何能胜得了古越身后的那个人,如此看来,他身后之人不是别人,却是他这表面与世无争的面首容华。
古越眉头紧皱,“私藏金脉,走私贩卖金矿本是死罪,他供出来却是死罪一条;再说,我们打杀了他哥哥,他还会供交出金脉?”
容华浅笑了笑,“刀架在脖子上,一边是刀,一边是官职,以他那贪生怕死的性子,当真赶往刀口上撞?再说你手上还捏着李家老小,他敢不招?”
古越沉思片刻,起身便走,撩了珠帘又再扭身看向走在床上的容华,“你的伤,当真挺得住?”
容华轻点了点头,“我无妨。”
古越不大放心的,将他从上看到下,虽然脸上没多少血色,精神还算不错,略安心,“晚膳已备好,传吗?”
“传吧。”容华望了望窗外,天边滚着晚霞,离出征已没几个时辰了。
古越这才急布出了门,击了击手掌。
不一会儿工夫,便有宫人端了摆满饭菜的矮桌进来。
容华身上有伤,不便下地,便将矮桌置于床上,慢慢退了出去。
容华依了床柱,斜睨向屏风,“出来吧。”
白筱这才一手拢着一头的湿发转出屏风,不安的看着他,“你要去哪?”
她刚到南朝宫中,人生地不熟,所识的只有他和古越,突然听说他就要离开,顿时象失去了依靠,有些不知所措。
他轻点了点头,随意拢了身上长袍,盛了碗饭放到身边,“过来。”
白筱走到床边坐下,侧脸看他,伤成这般摸样,还要出征,就算是坐在那马车里,也能将他颠个半死,当真是铁打的吗?
他递了筷子给她,“我这一去,怕是要半年时间,我答应你的事,回来一定做到,决不食言。”
白筱轻咬了唇,她这是私事,而他是国事,她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桌上都是些家常小菜,他为她挟上些菜,“吃吧。”
白筱端着碗发愣,难不成这半年要在这屋里坐牢?
他看她面色茫然苦闷,微微一笑,“你只要不说你叫白筱,在这里绝对安全,另外我为你安排了个差事,你也不必整天只呆在这‘颐和轩’。”
白筱心里一动,只要不用整天关在这里坐牢,做些差事自是无妨,“可是我对着宫里完全陌生,做得了什么差事?你该不会让我去做些缝缝补补的差事?”
他摇头笑了,“缝缝补补可不差你这么个人手,这次找来的那些女子都是调去茶庄招呼来往宾客的。那茶庄还差了个打点内务的管事人,你可有兴趣?”
白筱双眸一亮,“那茶庄在宫里,还是宫外?”
“在宫外,不过你不可在宫外留宿。”容华眼睨着白筱,见她大眼忽闪,雀跃不已,微微一笑,又挟了些菜到她碗中,“这宫里小菜,还算可口,试试。”
白筱听说可以出宫,心情顿时大好,依言端了碗,挟了小菜放入口中,果然十分清爽可口,禁不住多吃了几口,“可是我对那茶庄的是一窍不通,也不知从何着手。”
“你尽管放心,我会吩咐下去,自有人带你。”他后背伤口痛得厉害,只随意拨了两口饭便放下了,只是帮她布菜。
“你就不怕我给你做砸了?”白筱挑眉轻笑,他果然是个事事周全的人。
第086章 竟是他
你敢给我做砸了,我答应你的事,以后也就休要再提。
已见她碗中已堆不下东西,才放下手中的筷子,靠了床柱,看着她吃,心情竟难得的闲然
喂,你这是赖皮,你一个大男人,不能言而无信,之前没有说过这茶庄的事,你便已答应下来的事,怎么能这么说变就变。’白筱被他这么一说就急了,他半年才会回来,这已经让她很怀疑自己的耐性,熬过这半年,他到时回来挑三拣四的找岔子,把这事给抹了。那她找谁哭去?
他长在宫中,整天面对的人,不是虚情假意,百般奉承,便是里尔我诈,象她这般直接与他瞪鼻子上眼的,却是没有,见她着急,觉得很是有趣,敲了敲她的碗,〃凉了,快吃吧。”
折腾了这一阵子,牵动着后背的伤,越加的疼痛,表面上不加以表示,额头上却渗出了汗珠,打斜靠向床柱,浅浅的看着她。
白筱见他坐了这一阵,气色便有些不大好,隐隐有些为他担忧,“你的伤,当真能长途跋涉吗?”
他睨着眼轻笑了笑,“不防事。”
白筱埋了头草草吃了碗中的饭菜,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将小矮桌放到屋外,交给了候在外面的宫人。
转回屋,见他已合上了眼,咬了咬嘴唇犹豫了片刻,上前扶他侧躺下来,‘你其实可以避过这顿打,为何不避?’
古越在殿上说什么是为了保她的名节,根本就是强辞之言,古越根本不在意她,又怎么会在意她名节。
如果荣华要避嫌,根本不会让她在帐中过夜。
他浓密微翘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眼微睁了条缝眼角看过她浅浅一笑,又自合上。
她这他盖上薄被,滑坐下脚榻,看着眼前俊儒的面容,眉头越拧越紧
光看这张脸,任谁见了都想亲近,但谁会想到,有这么一张脸的人是没有心的,对他而言,所有人都只是他手中的棋子。
金殿上被仗击的李尚书是,她是,就连与他最亲近的古越也是。
他以她为名,挨了顿打,为的是迫古越发怒,仗击李尚书,迫李尚书提前反。
迫他反,为的是他私藏的金脉。
所有的一切全在他算计之内不管目的为何,是好是坏,他就连最亲近的人都会算计进去。不知
古越会不会知道他的心思,如果知道会是怎样一副心态?
她的视线落在他闭着的长眸上,浓黑的眼线,斜斜上挑的眼尾,无一不让人爱慕,让人怜惜。她不会忘记他那双让她陷进去,便出不来的眼。
将唇印咬出了血印对着这么一个人,说什么也不能让自己陷进去。
坐得久了,也有些困乏,趴在床辕上,也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一阵唏嗦的声音,揉了揉仍有些睡意的眼睛,睁眼见外面的的天空已然黑了下来,屋内已点了灯,身边床上薄被掀开,荣华不知去了何处。
身后唏嗦声不断,她转身望去,半天合不上嘴。
屋角衣柜大开,衣柜内挂着还没穿戴上的黑亮铠甲。
柜前立着个背对着她的欣长人影,正艰难的一件件的穿着那逃铠甲。
那套铠甲,她并不陌生。在战场上看过,在‘大明寺’也见过。
她呆愣的看着他将铠甲披在身上,铠甲贴在后背上,他禁不住身子一僵,过了好一会儿才透出气,麻利的压上肩甲。
望了望身边空无一人的床铺,犹豫了片刻,迟疑的低声讯问,‘古越?’虽然明知道眼前的之人根本不会是古越。
他没搭理他,从衣柜中迅速取出了头盔戴上,才慢慢转过身,望着她微微一笑,黑沉深邃的眼眸,在烛光下亮的摄人。
他看过那抹笑,望着他黑不见底的眸子,呼吸一窒,歪倒在了脚榻上,是他。。。。。那人竟然是他。。。。。。。
她呆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她迷惑,他眼里同样带着审视。
他从柜子里取出佩剑悬在腰间,又取出她在战场上见过的方天画戟,黝黑的戟柄上盘着龙纹。
她愣愣看着他握着方天画戟的手,他掌心的粗糙,也不难解释了。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将方天画戟斜握在身后,枪尖指向地面,走向门口。
白筱重喘了口气,回过神,看着他笔挺的背影,深吸了口气来缓解方才的震惊,低声问道:“你的伤,穿这铠甲,没关系吗?”
他站定,回转身,望了望窗外,天还没黑透,离出发还有些时间,也不急着走,踱了回来,到脚榻边方停下,将她拉起,“换上这副行头,能一眼分出我与他的,你还是第一个人,你到底是谁?打哪里来?”
此时的他哪里还有半丝文弱的样子,战场上刀光剑影中,他英武的身姿浮现在脑海;端坐轿中儒雅的模样相继浮现,两个身影不断转动,怎么也无法重合。
白筱垂了眼,不敢看他的眼,脑子被糊成一团,无法思考。
他低着头,凝视着她变幻不定的眼,蓦然抬起她的下巴,瞳仁黑且沉,“我曾经看过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鬼,她是谁?”
白筱退开一步,“你能看阴阳?”
他突然搂了她的腰,将她紧紧贴上身上冰凉铁甲,“害怕?”
“我,我为何要怕?”他冰冷的铁甲让她微微一哆嗦,她是怕,怕他就是那个人,她知道她抵不了他的眼,但这个人心太深,是不能靠近的。
一阵脚步声传来,他松了紧箍着她的手臂退了开去,深深地睨了她一眼,将手中画戟轻轻轮了一圈,转身走向门口。
白筱松了口气,从窗棂望出去,见他自行取了通体漆黑的骏马出来,与站在院中的古越,单掌相击,相视一笑。
他翻身上马,对立在马下的古越道:“我走了。”
古越拍拍他的马脖,“如果撑不住不要硬撑,我明日便去接应你。”
容华轻点了点头,“好。”侧眸撇向白筱所在的窗棂。
白筱慌忙避开,仍将他唇角勾出的浅笑看在眼里,深吸着气,他。。。太让人看不懂。
容华单手挽了马缰,轻夹马腹,黑马如箭一般射出了院门。
古越忘了门口良久,才转头看向窗棂,眸子一寒,透着森森寒意。
白筱吓了一跳,不知她又有什么地方惹了他了,见他向台阶走来,心里突突乱跳,看及左右,是在寻不到可以躲避的地方。
深吸了两口气,稳住心神,以后要与他时常相处的,这么怕着他,以后的日子更没法过,不如坦然相对,向门口迎了过去。
不料她尚没到门口,却见他一脚踏上台阶停了下来,毅然转身离开。
这一晚,他再也没有来过“颐和轩”。
她看不懂容华,也看不懂他,更看不懂他们二人是什么关系。
容华走后,古越又不见人影,白筱一个人在屋里甚是无聊,见左右无人,便踱出寝屋透透气。
除了“颐和轩”便是御花园的湖池,风吹过湖面,扶上她的脸,十分舒服,进宫以来,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缓和了些。
四下里一个人也没有,十分安静,沿着湖畔慢慢踱行。
此时正是初夏,湖畔另一半花圃里花卉百花尽放,阵阵花香在空气中弥漫。
她一路走过来,回头才发现自己离“颐和轩”已远,想就此回去,又有些不舍难得的这片清净景致。
索性依了身边假山,坐下,静望着前面的月影。
坐了一会儿,风吹着身上有些微凉,正想起身离开,却见另一个黑色身影朝这边走近,月光斜照在他俊逸的面颊上,脸色阴沉,带着森冷之色,很是难看,竟是古越。
一看他那脸色,她哪里还敢出去与他撞上个面对面,缩了缩身子,将自己藏在假山之后,等他离开,再溜出去。
他走到假山另一侧便不再走,也静望着湖上月影,脸色阴沉的厉害,背在身后的手握成拳。
白筱看着他这幅模样更是大气不敢出一口,她不明白,她初见他时,他并不仇视他,为何他在军营见到她时,他对她的态度与过去的全然不同,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事后她想过,可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被禁足荣府,许久不曾出过府,也不曾见过谁,自不能得罪他,来来去去,得罪他的,怕是只有她那父亲北皇。
正胡乱跑神,突然听他捏的关节“啪”的一声响,听他冷哼一声,自言自语,“在下面,你可还能那般荒淫无度?”声音冷且狠。
白筱手尖一颤,他这话里含了多少恨,那个死了的人,不知做了什么,让他恨成这般,又将身子往后缩了缩,这种时候怕是谁撞上去谁倒霉。
一阵急促的细碎的脚步声跑进,指向他们这边奔了过来。
白筱安详不知会是谁在这当口来触他的晦气。
想看,又不敢探头看,只在假山缝里看见一个一身明艳的宫装女子直奔到古越身后才停下,喘息着,却声声的轻唤了声:“殿下。”
古越冷哼了一声,“我还以为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女子身子一颤,抖了唇,埋着头道:“奴婢不敢。”
古越骤然转身,上前一步,一把捏出她的下巴,下手全不怜香惜玉,用力抬起的头,冷笑道:“你以为有他护着你,便可以随心所欲了?”
女子被他捏得生疼,又不敢反抗,小声泣出声,“殿下,奴婢。。。”
“住口。”他打断她的话,月光下黑中泛蓝的眸子,越加的阴冷无比,猛的将她一推。
她后背重重撞向身后假山。
他手上用力,撕了她身上宫装,手又探到她身下撕了她的亵裤。
女子身子不住的颤抖,咬着唇泣声道:“殿下,回太子殿,可好?”
古越受伤不停,将她按住,撩了自己长袍,冷笑道:“你还会知道廉耻?”掐了她腰,生生的撞了进去。
白筱惊得捂住了嘴,后背抵着假山,连气都屏住了。
古越全不顾女子如何引人哭泣,闭上眼,一下一下的横冲直撞。
女子吃痛不住,抬手去扶他的肩膀,手指刚触了他的肩膀。
他眸子突然打开,恶狠狠的瞥向她。
女子一惊,忙缩了手,双手扣了身后假山。
白筱听着一石之隔传来的喘息,低泣,面如火烧,又惊又怕,紧盯着石缝后古越牙关紧要,又目紧闭,微微扭曲的俊容,他这哪里是什么男女之欢,简直是发泄着内心的恨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见他蓦地睁眼,将掐在手中的女子一把摔开,眼里恨意愈浓,脸上神色愈冷。
狠声道:“滚。”
女子趴跌在地上,身上衣不蔽体,浑身抖个不停,抬头间,见头顶家身后一角衣裙,苍白的面颊更惨无血色。
他没看到白筱的脸,白筱隔着假山缝却见她看了个明白。
这女子只得十七八岁模样,瓜子脸蛋,白净皮肤,平眉凤眼,眼角斜挑,眉心一点红,自带了七分媚骨,这样子竟有些眼熟。
被撕碎的宫装掩不住她曼妙的身躯,束着的发束散披下来,掩了半边粉颈。
白筱慢慢降露在外面的衣角扯回,心脏象是跳出胸脯,卡在了嗓子眼上,只要这女子叫上一声,古越就能发现躲在这儿的她。
如果这时候被古越发现,不知是什么样的一副环境。
女子惨白的脸慢慢涨红,又听古越冷冰冰的声音传来,“还不快滚?”
回头含泪望了望那张全无情义的俊颜,拉拢破碎的衣衫,半掩了赤着的身体,掩面飞奔而去。
白筱屏息静气,只盼古越也尽快随后离开。
不料等那女子跑远,也听不见石后有什么动静,探头朝石缝中望过去,只见他背了手冷眼看着这面假山。
吓得睁圆了眼,背转身,后背紧贴着假山,暗道了声不好。
转动着眼珠子,左右望望,趴伏在地上,借着假山的遮掩,慢慢爬开,只求离得远些,便能跃起逃跑。
突然身后一声轻咳,刹时间,她后脑一麻,整个人都僵了下去!暗暗叫苦。
正想起身急窜,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她的肩膀上,掌心很热,她却是一身冰冷,满头冷汗。
灵机一动,双手在地上乱摸,口中呢喃道:“去了哪里呢?算了不找了。”说着要直身站起。
古越手上用力,压着她,让她直不起身,伏下身,贴向她耳鬓,呼出的气息吹着她耳边碎发,“二公主当真兴趣广泛。”
他声调带着笑,她却觉得透身的寒,二公主都叫出来,还能有什么好事,干咳了一声,“我不明白太子殿下说什么,我不过是在这儿寻一只受伤的小鸟。”
“是吗?要不要我帮你寻一寻?”他按在她肩膀上的手,顺着她的后背慢慢下移,落至腰季,大有再往下的趋势。
白筱惊得魂飞魄散,再也僵不住,骤然转身,坐倒在地,将他的手推开,脸色也冷了下来,“太子放尊重些。”
“尊重?”古越半眯了窄长的俊眸,唇角噙着的笑意,越发的阴冷,“荒淫无道的北朝宫里出来的人,跟我谈尊重?”
白筱这所宿体前任名声的确不好,但如今已经易主,哪受得了他这么侮辱,再说刚刚也不知是谁在这儿做出那等苟且之事,冷笑道:“太子当真喜欢以自己之人品来论他人,我以前以为南朝太子虽然年幼,却是个明主……不想,闻名不如眼见。”
一番冷嘲热讽说得古越脸色越加的黑了下去,突然握紧她的手臂,将她扯了过来,将她的身体略略提高,迫视着她,眸子里燃着火,“你不过是那姓白的淫贼养着的侍宠,凭什么教训我?”
白筱手臂被他捏得疼痛不堪,胸中却被他一席话煽得起火,“他是我父亲,你休要胡说,你以为人人象你这么龌龊下流?将乱伦之事胡乱捏造。”
她话刚落,见眸子一窄,面颊瞬间扭曲,扬起手掌,心里猛的一跳,忙闭了眼,静等他巴掌扣落。
过了好一会儿,不见他巴掌打落下来,微睁了一只眼,见他举在半空中的手掌握成了拳,但始终没落下来。
在偷眼看他,他俨然怒极,脸上却阴晴不定,腮帮子咬得紧紧,盯着他,眸子生寒,目光久久不移,过了半晌才咬牙道:“如果换一个人,就凭你这一句话,我定然将你碎尸万块。”
深吸了口气,将她狠狠丢在地上,忘了她一眼,一甩下袍,转身便走,转眼便消失在夜幕中。
白筱这一惊一乍,浑身发软,坐在花圃里,没了一丝力气,望着他背影消失的方向,喘气不定。
想想刚才,实在惊险,留在这宫里,也不知是不是明智之举。
她知道他恨北皇,两国相争,相恨实在正常不过,但象他这么恨的却有些诡异。
大口的吸着气,助飞快乱蹦的心恢复平稳,爬起身,拍去身上沾满的花瓣,脚下软绵绵的朝着‘颐和轩’回走。
第087章 让人头痛的男人
白莜回到“颐和轩”,心里仍然难以平静,古越明明断袖,为何会对那女子……
难道当真是双性?白莜打了个寒战,如果是双性,他与那女人做那事时,又好不奇怪。男欢女爱的事,他竟然不允许那女子碰到他身体一丝一毫。
他这个人也着实古怪了些。
这一夜,当真没有人来给他另外安排住处,洗漱用水倒是有宫人送到了手边上,换下的衣裳也有人收了去洗。
说他是来服侍人的,倒更像是来被人服侍的。
有湖边古越那桩事,他心有后怕,也不敢睡,怕他抽疯闯了来寻他麻烦,坐在桌边睐了一会儿,终是忍不住困乏,望了望那张大床,实在不敢往上面躺,挨到软塌上滚到下去,搂着丝被,睁着眼过了许久,不见有人前来打扰,才慢慢合了眼。
睡到半夜,隐约觉得有人立在榻边,惊出了一身冷汗,睁开眼,窗外月影枝摇,和风絮絮,又哪里有什么人,吁了一口气,抹了一额头的汗,这些日子当真过于神经过敏了。
躺倒下去,将被蒙了头,闭上眼,一觉到天亮。
清晨,翻身下榻,透过珠帘,见大开着房门,打了个叮咛,昨晚回来,等下人收去洗漱用水,明明是关了房门的。
转着眼,视线在屋里溜达了一圈,定在了窗下的书桌上,白玉镇纸下压着一方白纸,被风一吹,翻卷起伏,一旁放着的墨汁尚未干透。
白莜是从地下上来的人,不怕什么鬼神之说,但这半夜开门,白纸留书着实让她不安。
走到桌边,压平那方白纸,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两行字,“下次再占我床榻,休怪我不客气。”
虽然不认得这纸上笔迹,但想也能想到是谁这么霸道。
她望了望前方软塌,好不郁闷,床不能睡,榻也不能睡,难道要她睡桌子,睡地板?
恰巧见在这院子里服侍得小厮知秋送水进来,招了他过来认认笔迹。
知秋看过后,道:“小竹姑娘,这是太子殿下的笔迹。”
白莜明明猜到是他,仍惊出一身的冷汗,昨夜他果然是来过了,她居然睡得死沉,等隐约察觉时,他已经离开。
好在他没有别的什么举动,否则……她抱了胳膊打了个寒颤,“昨夜太子来过?”
“来过,呆到四更上朝才离开,小竹姑娘不知道?”
白莜干巴巴的笑了笑,“昨夜睡得死沉了些,所以……”
知秋不愧是容华挑拣出来的人,面上不为所动,甚是体贴的道:“姑娘赶了这么多天的路,连夜奔波,昨天在大殿上听说又吓得不轻,夜里睡得沉些也是再正常不过。”
说了睨了眼白莜手中把玩着的纸张,“姑娘先洗漱洗漱,今天香巧姑娘会在茶庄恭候姑娘。
至于床榻,姑娘不必担心,我一会儿就去叫人送张新榻过来。”
“太子为何不睡在他的太子殿?”她话问出了口,才后悔,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把容华储在这儿,他自然喜欢在这儿过夜,这跟皇帝宠妃子一个道理,不过现在容华不在,他也没过来的必要了。
“也不知什么原因,以前太子在太子殿住的好好的,四年前突然连发了几夜噩梦,便将容公子接进了宫,再也不再肯睡在太子殿了。”这些事在宫里也不是什么秘密,知秋也不瞒她。
白莜听着却又是别样想法,又是四年,看来她离开的这四年确实发生些什么大事,才让他变成现在这怪异的性子,“可有人知道太子发的什么噩梦?”
“这就不知道了,太子不肯说,由内臣试着问过,结果被太子打了四十板子,这以后就再也没人敢问了。”
白莜走到洗漱架前,拧着巾子擦脸,“那太子可还会在别处夜宿?”虽然古越的面首只得容华一人,可是他可以在别处储几个通房侍女,那样也不用天天来这儿。
“太子不在别处夜宿。”
“难道他就不储几个暖床的通房?”白莜向着他昨夜对那女子的那副神情,脚趾头都在哆嗦。
知秋奇怪的看了看白莜,“太子不沾女色,众所周知,小竹姑娘居然不知?”她可是太子亲自拖进来的人,如果不是跟他和容华有非同寻常的关系,根本不可能留在这“颐和轩”。
能留在“颐和轩”的人,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扫院老仆都是深受容华和太子信任的,何况她这个宿在他们房中的人。
正因为这样,他才会对白莜有问必答。
不沾女色?白莜拧着巾子的手停住了,呃……他藏的着实深了些。
一个太子储几个女人,养几个妃子是再正常不过,如果他祖宗先代地下有知,他家传宗接代有希望了,定然笑得合不拢嘴,他何须藏着挟着,那不成是怕容华吃味?
如果当真如此,他大可不必,容华不是一样背着他在偷腥?
念头刚过,耳根子便是一烫,忙收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香巧姑娘是谁?”
“香巧姑娘原来是服侍前长公主的侍女,长公主去了后,便被调到宫外打理茶庄。”知秋等白莜洗完脸,端了铜盆出去,“我就在外面候着,姑娘收拾妥当了,唤我一声便是,以后又小的接送姑娘进出宫。容公子吩咐过,姑娘在宫外不必穿宫装,随意变好。姑娘带的衣裳甚少,叫小的将他收着的一些料子拣出来给姑娘做些衣裳,等姑娘晚上回来,秀衣坊 的姑姑们就会过来给姑娘量身。”
白莜微笑应了,容华回来没多少时间,还被打得趴在床上,却将这些事安排的妥妥当当,这人当真是个人才。
她对着铜镜理好了发束,取了套自己旧时所穿的衣裳穿上,随着知秋出了宫门。
宫门外早有马车候着,刚上车便听见一阵炮响,震麻了半边头皮,依稀记得在北朝时,是有死囚执刑才会放这礼炮。
撩了车帘问坐在车辕上的知秋,“这是什么声音?”
“昨晚有逆党造反,被子涵将军镇压捕获,今天早朝太子判了他们满门抄斩,这当头正要执刑。”他们宫里的人将这些事说出来,只当是茶余饭后,并没有多大感触。
白莜听着却是心里一寒,执政之人没有谁不是满手血腥。
正要放帘,见宫门大开,她所乘马车,忙往旁边让开。
一队人马自宫门里出来,护着的竟是一身黑亮铠甲的古越,那身装扮于昨晚离开的容华一般无二。
他在与她擦身而过时,扭过头看向撩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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