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米娅鄯月-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昧诡异,鄯月的脂粉体香蔓延在呼吸之间,看着身下的人儿微红而绝美的容颜,蝴蝶般的浓密睫毛一眨一眨,手中抚着她柔情的青丝,怀中软香如玉的身体,拓跋焘有些心猿意马,两人的呼吸微弱而急促,拓跋焘失魂迷情间映上了她冰冷柔软的唇畔,好像在品尝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鄯月惊的瞪大了眼睛,用力的推开他,不想,身体被他紧紧压在身下,双手早已被他反扣在头顶,拓跋焘的吻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炙热,鄯月好像不能呼吸一般,嘤咛的娇喘出声,拓跋焘像是打开了长久以来的兽性,似乎要将鄯月的骨血蹂躏在他的身体之中,鄯月情急之下,用力的咬破了拓跋焘的唇角,拓跋焘痛的“哧”一声放开了她,此时,鄯月的脸像红透天边的夕阳,怒不可遏的望着眼前鲜血直流的人,拓跋焘不以为的笑道:“你不准备给朕包扎一下?”
鄯月冷笑出声:“你想的倒美,我恨不得杀了你。”
拓跋焘镇定自若的摇了摇头,漠然的笑意爬上眉梢:“总有一天,朕会让你乖乖的。”
鄯月刚要还口,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千古兴亡多少事(一)
胭脂豆蔻青楼,慢摇仙佩流花秀
星眸明月,噙辉玉齿,纤纤把酒
正好靡靡,宫商曲调,横窗舞柳
笑解罗裳意,半堂春色,群臣乱携香嗅
楼外残縻连苑,更兼得,西风屡卷
斜阳几度,河山今日,红殷遍染
醒来时,白日的光线刺痛了她的双眼,身旁是正在服侍她的贺女,鄯月只觉身体疲惫不堪,声线沙哑的问道:“怎么回事?”
贺女难言道:“主上中了七日散,已经昏睡了七日,统万城已被魏军攻破了。”
鄯月黯然,终究还是逃不过命数,随即抬头问:“统万城坚固如铁,怎就这一两日的事?”
贺女无奈道:“宫中出了奸细,主上昏睡过去后,半夜时分,所有城门大开,魏军就这样不费一兵一卒的贡献了统万。”
鄯月“唔”一声,问:“如今宫中如何?”
贺女略微一微身,“除了主上的宫殿,其他都已被魏军攻占,俘虏了大臣和后妃,魏国皇帝让我好生照顾主上,并没有苛责怠慢。”
“城中百姓呢?”
贺女有些安慰道:“百姓都受了优待,被迁往魏国的都城平城了。”
鄯月无力的坐起身子,她还是没能帮赫连昌守住统万城,不过好在拓跋焘并没有屠杀城中百姓,这时,从外面走来一个传话的太监,跪下道:“陛下有请姑娘前往。”
贺女冷色道:“什么事?”
太监又道:“姑娘只管前去便是。”
鄯月有些惊讶,拓跋焘竟对她如此客气,转念又想起月色如醉的夜晚中那个俊邪魁岸的人,那个混扎着鲜血的迷乱的长吻。
走到从前赫连昌议政的朝堂宫殿之中,曾经金碧辉煌的宫殿已经被魏军洗劫一空,如这个国家一般,正在急速的败落当中,只见战俘一列列站立,亡国竟是如此惨烈卑微的景致,鄯月想到赫连昌如是看到这一幕该多么痛苦悲凉。
见鄯月到来,拓跋焘特意高声道:“来,见见朕的战俘,赐坐。”
这一声令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鄯月的身上,一半怨毒,一半唾弃愤慨,他们都将鄯月当做了无耻的亡国奴,鄯月横扫一眼,那被打入冷宫的夏氏也在其中,她显然看到了鄯月,那怨毒的目光像针一样刺在鄯月的身上,只见夏氏失控的吼道:“你这个狐媚惑主的贱人,祸国殃民!”
拓跋焘在上方看的起劲,漠然道:“她这样咒骂你,朕该如何处置她呢?”
鄯月冷冷的看着夏氏,并不接话,拓跋焘笑意渐渐隐去,寒冷笼罩了他的双眼,只见他斩钉截铁的从嘴里吐出一个字:“杀!”众人无不惊慌了神,殿上人心惶惶,谁也不敢再出声辱骂鄯月,这一举动,更加坐实了鄯月亡国的罪名,夏氏被士兵拖了出去,嚎叫声不绝于耳:“鄯月,狐媚的贱人,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你是夏国的罪人!”
鄯月坐在一旁冷漠的看着眼前这场好戏,这就是他拓跋焘的用意,坐实她亡国之罪,令她受众人唾弃,再也无法令夏国起死回生。
只见赫连昌的妹妹被充斥进魏国的后宫,后妃一律为奴,无用的王公大臣被斩首,却留下了鄯月颇为看重的太史令张渊,徐辩,他们都是赫连昌登上帝位的功臣,拓跋焘竟然这样轻易放过他们?
大殿上的挣扎,咆哮,怒吼交织在一起,形成了独有而壮观的亡国之景。
塞上风光,高原风物,可还是铸风流?长城遗迹,可记万兜鍪。无定河边兵举,旌旗曾拥万貔貅。长城立,征人含恨,却教落花愁。其间千百载,英雄人物,挂印封侯。憾闯王败北,客死南洲,谁道英灵安在?空惆怅霸业东流,想必是,断魂千里,明月照荒丘。
千古兴亡多少事(二)
白日的好戏唱罢,鄯月回到宫殿之中,贺女前来禀报:“主上,独龙有飞鸽传书,夏主十分安全,正在上邦城中。”
鄯月稍稍安慰,即刻道:“叫独龙不必回来,务必保护赫连昌的性命。”
“是。”贺女诺道。
鄯月静默一阵,心上一计算,又道:“拓跋焘不日必将攻陷上邦,贺女,你连夜制一些感染瘟疫的物品投到魏军的战马中,事成之后通知独龙,让他们即刻出征,先下手为强。”
贺女诺道赶紧退了出去。
夜半时分,鄯月无心睡眠,走到从前戏水的华池边,不想撞见了赫连昌的妹妹赫连公主正在与拓跋焘在水中畅游嬉戏,鄯月冷色道:“怎么,竟是如此迫不及待了吗?”
赫连公主见是鄯月,不屑道:“本公主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鄯月讥笑道:“做卖国贼的滋味可好?是你为魏军打开了城门吧!”
这是赫连勃勃第二个女儿,长得俏皮艳丽,平日飞扬拨扈,不想今日做出如此无德之事,拓跋焘竟将她迷得颠倒是非。
赫连公主涨红了脸,不想被她这样大剌剌的戳破,随即便要梨花带雨下,依偎在拓跋焘有力的臂膀上,撒娇道:“皇上,你看她,欺负人家。”
拓跋焘别有深意的望着鄯月一脸不屑的样子,淡然道:“你先回宫,朕随后就来。”
赫连公主自池中站起,唤来侍女为她换上宫服,瞪一眼鄯月,悻悻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拓跋焘并不起身,慵懒的躺在池中,冷静的说道,“你觉得朕让赫连昌用帝王之位来交换你,他会不会同意?”
鄯月道:“我区区一个平凡女子,何德何能以我换天下,你的美梦怕是要破灭了。”
拓跋焘不以为然,眯缝着危险的双眸打量着鄯月:“赫连定已在平凉自立为王,赫连昌可说是个亡国之君了,以一个亡国之君来换你,朕还当真不划算呢。”
鄯月下心悲凉,果然如她所料,赫连定已自立为王,赫连昌已如浮萍孤舟,难以想象。
拓跋焘就着月色徐徐道:“多年前,曾流传着一个趣闻,说鄯善国的公主曼头陀林可兴天下,可亡天下。”
鄯月笑的有些不自然,问:“堂堂一国天子也信这些流言蜚语?”拓跋焘随意道:“如今西秦北凉交战,都为了这个女人而去,如此看来,显然有是有那么回事的,对于朕来说,多一个女人并不动人,动人的是一个女人挑动着一个天下,无论是天意或人为,她都只能是朕的。”拓跋焘笑得别有深意,久久望着鄯月,想要在她脸上捕捉细微的信息,鄯月不以为然的答道:“你想要的人自然可以要到。”
拓跋焘将鄯月的身子猛地拉入水中,水花溅起层层涟漪,身子瞬间贴在了拓跋焘温热的胸膛上,鄯月穿得十分单薄,一落水,丝绸华服紧紧的贴在她白嫩的玉体上,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拓跋焘忽然把脸凑在鄯月眼前,鄯月可以清晰的看见他威严的剑眉和俊美的脸,半饷,他悠悠说道:“如果朕想要的是你呢?”
鄯月高傲的将脸抬起,吹弹可破的脸上满是水花:“恐怕你要不起。”
拓跋焘顿时来了兴趣:“哦,朕天生就喜欢挑战。”他顺势紧搂着鄯月,双手环住她的腰,急促的呼吸在她耳边回荡:“你每次都可以轻易挑起朕的欲火,朕怎么能轻易放你走呢?”
鄯月听见此话,只觉得面红耳赤,心跳加快,双手挣脱着他的牵制,拓跋焘阴沉的说着,“你再这样乱动,朕可就不敢保证什么了。”
鄯月瞬间停止了挣扎,冷漠的沉声道:“放开我。”
拓跋焘这次听话的放开了她,懒散的说道:“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你父王派你来,又是何意呢?”
鄯月心下一惊,他知道些什么?为什么会这样问?难道他知道玉石的事了?
千古兴亡多少事(三)
拓跋焘看见鄯月脸上一闪而过的诧异,知她一定是有目的的。
在深夜的夜色中,四周散发着倦怠之意,鄯月不答而反问道:“夜已深,还有佳人等你,你确定要和我在这里吹风浪费大好**吗?”
就在这时,魏国的王爷拓跋焘的弟弟拓跋齐飞走而来,见鄯月在此,急切道:“皇上,臣有要事禀告。”显然是忌惮着鄯月。
拓跋焘淡淡的瞄了一下鄯月,不以为然道:“但说无妨。”
拓跋齐无奈道:“我军战马染了瘟疫。”
拓跋焘双眸中透着寒意,仿佛要将鄯月看破,鄯月垂下头,心想贺女得手了,拓跋焘半晌才道:“随朕去看看。”
鄯月虽然心虚但还是若无其事道:“看来今夜注定无眠啊。”拓跋焘一脸看你干的好事,回来再收拾你的表情,鄯月听见拓跋齐边走边问:皇兄为什么留着这个女人?拓跋焘的回答鄯月已经听不见了,待拓跋焘离开之后,鄯月赶紧回到寝宫,发现贺女已经回来了,她一脸紧张问,“得手了几成?”
贺女笑道:“魏军七层的马匹都染上了瘟疫。”
鄯月窃笑道:“干得好,快,通知独龙。”
东方的天际已经蒙蒙发白,想必此刻书信已到了赫连昌的手中,成与不成,就看这一次了,终于鄯月可以沉沉睡去。
仿佛只在梦中过了一时半刻,鄯月被人从睡意朦胧间强行拉起,是一脸阴沉的拓跋齐,“随我走一趟关外。”鄯月环顾四周,不见贺女的踪影,拓跋齐如幽灵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不用找了。本王将她押解回了平城。”
鄯月气结:“你!”
“她偷袭我军战马,烧毁粮草,饶她一命已是格外开恩,这一切都是你搞得鬼吧?”
鄯月冷笑一声,不理会他,拓跋齐又道:“如今我皇兄正与赫连昌在关外对峙,你急不可耐的让赫连昌反攻魏军,想必很愿意看到他的尸首被挂在城门之上。”
闻此,鄯月翻身上马,直奔关外,外面已是日上三竿,穿过一片辽阔的沙地,烈日炎炎的大地上,前方出现了对峙的磅礴两军,左边是魁岸戎装的拓跋焘,右方是一鼓作气的赫连昌,鄯月不经加快了脚步,拓跋焘见拓跋齐将鄯月带来,似乎很不高兴,怒问道:“你把她带来干嘛?”
拓跋齐冷漠道:“这是人质,现在就该派上用场。”拓跋焘眼中似乎怒不可遏:“自作主张。”拓跋齐跪下道:“一切后果由臣下担当。”拓跋齐心中深知,这一仗可谓危险异常,魏军大多是病马出征,怎可打赢赫连昌的强壮之军?即使他也对此作为不屑,但为了皇兄的安危,他唯有除此下策。
赫连昌见到鄯月,已经是激动不已,他好像苍老了许多,从前清明的双眸里沾染了战争的浑浊,多了几份厮杀中的威严,这时,拓跋齐忽然将剑放在鄯月的脖子上,吼道:“赫连昌,如果不想她人头落地,就快快自动下马受死。”
拓跋焘威严的声音在空旷的平原上响起:“放下刀!”
拓跋齐恍若未闻,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赫连昌温润的脸旁在风中决绝而痛苦,行军作战的洗礼令他显得十分疲倦,往日在长安城中闲逸岁月里的翩翩如玉的公子已经不复存在了,他久久的凝望着鄯月,心底早已做了决定,鄯月知道为了她他是怎样都肯的,这便是最可怖的事情,鄯月在黄沙漫天中绝望的大叫道:“不,不要!”
天地间只剩下如斯的寂静和人世间哀伤不绝的叹息,就在霎那之间,独龙用暗器打掉了拓跋齐手中的剑,而赫连昌却已经闭上注视着鄯月的温柔的双眼,仿佛诀别于世上,如一片飘零的落叶,就这样直直摔下马去,独龙来不及拉住他,鄯月看见他在风中坠落的身体,跪倒在无边荒野之上,眼角流下悔恨的泪水,不停的呢喃道:不,不……
原来她的梦境中出现的景象就是今时今日此时此刻……萨满族人的预言是真的……
想必当年楼兰的开国君王也是梦见了百年之后楼兰沧桑衰败的模样,所以给后人写下了警示的预言,楼兰是否也会如今日的夏国呢?消失在悠悠长河的历史岁月之中。
魏军见此,即刻蜂拥上前擒住了赫连昌,夏军见赫连昌被擒,瞬间溃败,如无头苍蝇般四散而去,像苍茫大地上寻不到方向的蝼蚁。
鄯月就这样哀凉的匍匐在炙热的大地上哭泣,宛如大西北颓败的草木,耳边仿佛还是赫连昌在长安城中清幽的身影,那淡然的声音在问:“月儿,你愿意坐我的皇后吗?”
拓跋焘冷漠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见鄯月为赫连昌如此的悲痛,他的心中闪过一丝不悦的异样。
突然间无边的黄土上狂风大作,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天色骤然转黑,果然是亡国末日,一代强国大夏就这样灭亡了。
千古兴亡多少事(四)
国破家亡,赫连昌被押解回了魏国的都城平城,鄯月被拓跋焘禁在宫中,拓跋焘不理拓跋齐的劝说,将贺女独龙和四个族人都还给了鄯月,赫连公主被封了贵人,其余的全为椒房。
拓跋焘一直没有说要将她和赫连昌如何处置,这一日,独龙保护着鄯月闯入拓跋焘的狩猎园,鄯月冷静的说道:“我要和你做个交易。”
拓跋焘正打猎得起劲,看见她闯进来又似乎并不意外,冷冷道:“你想要朕放过赫连昌?”
鄯月紧紧的抿住双唇,嘶哑道:“你知道又何必问?”
拓跋焘剑眉一挑,戏虐的看着鄯月“如果朕是你,就不会这样想,你真的觉得朕留着一个亡国之君有用吗?不过看在他对你如此情深的份上,朕就大发慈悲,留他全尸怎么样?”
鄯月镇定说道:“杀他对你并没有好处。”
拓跋焘射中一只小鹿,淡漠道:“也没有坏处。”
“你倒现在都没有杀他,证明你会放了他。”
拓跋焘不屑的看着眼前的人,满是寒冷的笑意:“朕道现在也没有杀你,但你凭什么以为朕会放过你,你有什么条件可以和朕交易,你的命都在朕手中。”
鄯月坚定的从口中一字一字的蹦出:“因为,我会成为你的人。”
拓跋焘眉间一跳,唇角轻扬:“难道你以为现在不是吗?”
鄯月睁眸一望:“你可以得到我的人,但你却永远无法真正的征服我。”说罢,骑马绝尘而去。
山间动物嘶鸣,流水哗哗,鸟叫声此起彼伏,拓跋焘望着鄯月离开的背影,神色深沉,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次日早晨,圣旨便下来了,封赫连昌为会稽公,赐婚始平公主,封赫连昌之妹赫连鄯月为贵人,贺女“哧”一声笑出声来,“这下好了,主上连名字也改了。”
鄯月恨她一眼,撇一撇嘴:“还不是父王的主意,偏要以此来接近拓跋焘,不然,早可以救出赫连昌去民间无拘无束的游荡了。”
贺女敛了笑意,若有所思道:“如今统万城破,赫连定又在平凉自立为王,咱们这个皇帝怕是出去了也性命难言啊。”
鄯月望着窗外细雨漫漫,影影绰绰的树枝,清越的琴声飘荡入耳:“你听,好像是他,这是高山流水的曲子。”鄯月高兴的拉着贺女一起全神贯注的听着。
贺女大煞风景的说道:“我只听见雨打在树叶上的声音。”
鄯月“哦”一声,有点失望,拿出那把从统万带回来的”太古遗音”轻轻的抚起来,悠远的琴声弥漫在空旷的大殿中。
赫连昌是最不喜欢宫中生活,倘若今生生在平凡人家,虽要忍受背井离乡的苦楚,但找一个避世幽静之地,悠然一生又何其不好,偏偏生于帝王之家,忍受着这国破家亡的极端痛楚。
独龙有些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夏王还不知道主上成了拓跋焘的妃子,倘若知道了,恐怕……”
独龙没有再说下去,大家都心知肚明,要他忍受着没有鄯月的寂寂岁月,以她为别人为妃的代价换取他的性命,他又如何会苟且偷生。
鄯月沉吟片刻,低声道:这件事,绝不可让他知道。”
午时过后,拓跋焘身边的近身太监宗爱前来传话:“请娘娘移宫到上阳暖阁。”
鄯月不明就里,宗爱恭敬道:“这是离皇上的立政殿最近的寝宫,奎壁辉煌,琉璃照耀,是皇上专为娘娘所造,恭喜娘娘。”
鄯月有些惊讶,眉宇间有些许担忧,随即道:“知道了。”
打发宗爱走后,独龙端出一碗至桌上,贺女沉声道:”主上,已经准备好了,喝下此药,即刻便会发作,夜间会感到咳嗽不适,到时可避去侍寝之事,此为西域秘方,宫中太医无法轻易察觉。“
鄯月”恩“一声,端起药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千古兴亡多少事(五)
上阳暖阁竟然和统万城的月宫有许多相似之处,亭台楼阁,窗棂长榭,婉约如阳春白雪,庭院后方栽满了成株的白玉兰,彼时正是花开时节,玉香扑鼻,纯白的花瓣清婉温和,如北方硕硕的白雪凝在空中,看到此,鄯月不免想到她和赫连昌今后见面的机会虚无渺茫,这样也好,也不至于他太痛苦。
自她搬来上阳暖阁,拓跋焘一连几日都没有出现,正在鄯月心下安定了些,拓跋焘踩着夏日的气息款款而来,毫不客气的坐在鄯月的雕花木榻上,他随意的躺着,在午后的日光中显得慵懒倦怠。
不知是不是鄯月故意和他作对,入宫以来,她都穿着西域的服饰,不遵守这些繁文缛节的宫闱规矩,拓跋焘对此也从来没有异议,鄯月猜测着他到底能忍她的极限是在哪里?
随后又有宫人送来宫中的锦衣服饰,拓跋焘轻瞄了一眼,看着兵书,懒散道:“你不必勉强。”
鄯月差点就要对他另眼相看了,不过紧接着他又道:“反正你穿起来也没有那些大家闺秀穿的好看。”
鄯月气结,回眸一笑:“是,你也不必看见我,我也不想看见你。”
拓跋焘“噗嗤”一声笑了,只呆坐了片刻,拓跋焘就离开了,鄯月忽然有点不懂他,他给她一切最好的优待,可又好似对她没什么兴趣,她一度怀疑,她的药是不是白吃了?
在殿中呆的腻了,鄯月让贺女陪着她去园林里转转,因为独龙是男人,拓跋焘还是网开一面允许他留在上阳暖阁,只是不许他出去走动。
此时已有炎夏的气息,斑驳的日光从大树的间隙中透射下来,泛起波光,去年的炎夏之日,她第一次遇见了拓跋焘,岁月唏嘘,往事难追忆。
只见前方一列瘦燕环肥的宫廷女子款款而来,贺女低声道:“是宫中的左昭仪闾氏和一些育有子女的椒房,因拓跋焘没有立后,所有宫中为昭仪最大,而左昭仪闾氏仗着自己有儿子骄横不已。“
鄯月笑道:“你倒是了解的十分清楚,从前怎不知你竟这么多事。”
贺女掩嘴一笑:“闲来无事罢了。”
鄯月不预和她们多费唇舌,准备掉头离去,只听见身后一个刻薄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上阳暖阁的赫连贵人吗?”
语气中的尖酸之意一览无遗,鄯月转过身,只见是一个最为艳丽约莫二十二三岁的女子被簇拥着,一双丹凤眼居高临下的望着鄯月,鄯月冷漠的回应着那个女子的叫嚣,不屑道:“你是谁?”
女子头上的银器摇的叮当作响,恨恨道:“你不守宫规也就罢了,竟然看见本昭仪还不行礼。”
鄯月“哼”一声冷笑:“行礼?皇帝我都不行礼,就凭你?”
那左昭仪气的满脸通红,直叫嚣道:“来人,给本宫张嘴,本宫今天要好好教教你这个狐媚的东西什么叫规矩。”
旁边一位较小柔弱的女子颤颤的劝说道:“昭仪娘娘,这,皇上知道了恐怕不好吧?”
闾氏嚣张道:“怕什么,皇上从来都没有在她那过夜,谁知道她用了什么狐媚的手段混进宫来,一个亡国奴,好在皇上圣明,不曾中了她狐媚的伎俩。”
鄯月心中的怒火正在升起,只见那闾氏下令道:“给本宫打!”
说着,站在一旁的两个颇壮硕的宫女走了过来,作势就要打在鄯月的脸上,被贺女刹那间钳住住双手,一下将两人推到在地,怒道:“滚开。”
千古兴亡多少事(六)
闾氏见此,颜面尽失,她宫中威严的姿态显然受到了挑战,大怒:“大胆,真是反了你了。”说着叫来守宫的士兵,指着鄯月和贺女命令道:“把她们两个给我丢进湖中。”
鄯月心下烦厌,怒火中烧,一个箭步扣住闾氏的喉咙,从腰间抽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架在闾氏的脖颈上,沉声道:“你再叫嚣,信不信我割断你的喉咙。”
闾氏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结结巴巴仿佛要哭出声来:“救……命,救命。”说中身子吓的颤抖的跌倒在地上,周围的妃子宫女早已吓得花容失色,惊呼一片。
刚刚为鄯月出声的女子大胆的走出来道:“贵人娘娘手下留情,左昭仪也是一时情急,请娘娘莫要在意。”
鄯月冷冷的扫她一眼,那女子赢弱的身体好像被冰窖包围一般,打了一个寒颤,但并不退缩,紧紧的望着鄯月手中发亮的刀锋,那左昭仪的脖子上已然有了血丝。
这是贺女走上前劝道:“主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时,自身后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好像不可置信一样道:“月儿。”那声音鄯月再熟悉不过,她慢慢转过身,是赫连昌,还是她记忆中那个英俊清悠的男子,鄯月看见他温润的脸庞,怒火般的双眼渐渐平息,慢慢放开了左昭仪,众人皆松了一口气,后妃们被鄯月吓了个够呛,那闾氏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吓得直接瘫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鄯月将刀放进了自己的腰间,望着地上如死尸般的人,不知该说什么,后妃们顿时作鸟兽散,两个侍女抬着左昭仪落荒而逃。
站在赫连昌一旁的赫连公主讥讽道:“怎么,鄯月姐姐又在此处掀起腥风血雨了吗,我哥哥为了你成了亡国之君,想不到确实为他人做嫁衣。”
想必是她听说了赫连昌为了她放弃了作战的事情,贺女在一旁愤愤道:“也不知是谁做了卖国贼!”
赫连公主显然没想到会背人将了一军,愤愤的闭上了嘴,赫连昌一脸雾水道:“怎么回事?”贺女还想说什么,被鄯月阻止道:“没什么,你怎么会进宫?”
鄯月已不想让他承受太多难以接受的事,难道真的要告诉他,他自己的亲妹妹出卖了他为魏国打开了投降的城门吗?
赫连昌苦笑出声:“说来话长,皇帝准备给我封地。”
鄯月道:“那是好事。”
赫连昌突然郑重其事,“你喜欢他吗?”鄯月知他问的是什么,她很想说不喜欢,这一切都是预谋,可是她不能说,因为她一旦说了,赫连昌会不顾一切的带她远走高飞,那只会害他连性命也不保。
于是她违背心意的点头说,“恩,我喜欢他。”
赫连昌好似连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脸上布满了哀伤和苦涩,半晌他方道:“月儿,你要幸福。”说罢,赫连公主狠狠的瞪鄯月一眼,拉着赫连昌离去。
望着他修长清朗的背影远去,看着刺眼的日光,鄯月努力不让自己流出泪水,贺女站在一旁叹道:“主上可喜欢夏王?”
鄯月望着长空沉思道:“不,我与他之间早已超越了男女之情,这一生,他为我做得太多了。”不过见他如今甚好,她也就放心了。
突然,宗爱领着两个小太监,有些焦急的奔着鄯月而来,尖声道:“贵人娘娘,请随奴才走一趟。”
贺女轻声道:“可能是左昭仪去告了御状。”
鄯月不以为然,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眼前尽是赫连昌盛满柔情和悲伤的双眼。
坐断东南战未休(一)
走进立政殿,气氛异常,拓跋焘阴沉着脸色,见鄯月来到,漠然道:“听说你把刀架到了左昭仪的脖子上。”
鄯月若无其事的看着他,十分无辜道:“怎么,练练剑法也不许吗?”
拓跋焘怒极反笑:“练练剑法?原来你喜欢在别人的脖子上练剑法。”
鄯月轻快的打理着自己及腰的长发,愉悦道“你这后宫中如此死气沉沉,我不过是帮你增添一些气氛罢了,谁知道你这些嫔妃这么不经玩,一吓就晕了。”
拓跋焘双手环住双肩,好笑道:“你可知你差点要了左昭仪的命?”
鄯月夸张的捂住嘴唇,瞪大了明亮可爱的双眼,学着左昭仪尖酸的口气:“哦,是吗,那真是太不幸了。”
在殿中的所有人都被她逗笑了,看见拓跋焘似乎已经怒火中烧,众人小心的隐忍着笑意。
拓跋焘的脸色冷冽威严,“朕纵容你,但不代表你可以无法无法,你别忘了这是在魏宫中。”
鄯月撇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