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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梅易折by极至-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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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也明白宫中有宫的规矩,有时候不是凭着几分姿色,三两天的宠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不像这些奴才,以为攀上了圣上的宠爱,也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草鸡永远是草鸡!插上几只羽毛,也只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慧妃这话是连带着秦芷兰一起骂的,她说话向来狠辣刻薄,又是故意给秦芷兰难堪,教训易白梅也就是个借口。易白梅白白的出来挨了巴掌还不敢乱动,就跟面前站着。慧妃又坐了一会儿才走。只是秦芷兰的脸色,那就跟乌云似的。送走了慧妃,秦芷兰见着易白梅还跟面前站着,就气得拿起桌上的茶水劈头盖脸的扔了过去:“没用的奴才,连乖巧话都说不出来几句,亏你一副好皮囊,我倒要看看你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耐!”说罢,秦芷兰就去捏易白梅的嘴唇,秦芷兰戴着长长的指甲套,尖细锋利,这一掐下去,登时血肉模糊。易白梅痛得一下子就掉了眼泪儿。秦芷兰还要下手,外面却大声的通传起来:“圣上驾到!”
  声音刚刚喊完,秦芷兰赶紧出去迎驾,心中有些害怕。这个白梅是景朝帝给支使过来的,如今让他给瞧见这副样子,不知道会怎么责怪自己,可是现在躲藏起来也不是办法了,只得命易白梅跪在原地。
  康肃森今天大概心情好,穿得一身明黄色的便服。稍显冷冽的脸因为高兴会柔和一些,只是那两道浓眉仍然让人有些肃然。
  “臣妾恭迎圣上。”秦芷兰跪在地上。一袭长袍裹着她的削瘦的身材略显得柔弱无骨。康肃森把她扶了起来:“平身,芷兰今天脸色好像不太好。”秦芷兰低头苦笑:“刚刚慧姐姐来坐了一会儿,臣妾唯恐招待不周,怠慢了姐姐。”“哦,这样啊。”康肃森没说什么,大步往里走,倒是一进门,就瞧见一个宫装女人跟地面跪着。
  “这个是谁还会跪着,平身吧。”康肃森摆摆手。易白梅就站了起来,她的膝盖有些灰尘,头发凌乱,胸口还有一大片的茶水,看起来乱七八糟。“你这个奴才看起来怎么这个样子?”康肃森问秦芷兰。秦芷兰瘪瘪嘴:“刚刚慧妃娘娘过来,可能见这个奴婢蠢笨吧,就责罚了她一下。”康肃森就转过头,朝着易白梅说:“你抬起头来,朕看一下。”

  第 8 章

  康肃森身材高大,所以易白梅的低着头的时候他也没看清,只是觉得身型好似见过的。
  易白梅听言抬起头,看向景元帝康肃森,她的嘴角被秦芷见戳得一片殷红,发丝披散,模样倒是谈不上美丽,只是她那双眼睛,含着未干未落的泪珠子,黑黑的瞳孔化成一股雾,浓密的睫毛下是深刻的眼角线,好像一眼就能把你看进心里。
  易白梅的相貌没有多大的变化,大概就是年老了些,平淡了些。可是气质却是千差万别,比起她赤足坐在正阳殿的龙椅上,还有满身烟尘的站在沧州城门之上,完全是另一个人。以前她看起来骄傲得不似个女人,隐隐有天下尽在掌握之气,可是现在,她衣着寒酸凌乱、表情木然、一声被人凌虐过后的懦弱模样。康肃森就没由来的心情大好,不是说这个女人是母仪天下的命吗?可还不是能让自己捏弄着玩儿。
  康肃森满足于一个男人的虚荣心。他生来就不似康炳羹得到所有皇室的宠爱,如今借别人的手凌虐他皇兄挚爱的女人,让他有些扭曲的欣喜。这种欣喜的表情挂在脸上,让秦芷兰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万千揣测着。
  易白梅就觉得嘴巴痛,看着康肃森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就是唯唯诺诺。
  “她脸上是怎么弄的?”康肃森问秦芷兰,秦芷兰皱着眉,好似惋惜的说:“刚刚慧姐姐过来做客,白梅笨手笨脚的打翻了茶杯,慧姐姐就喊她带的下人惩戒了她一下。”“放肆!这奴婢是我派到你芷兰苑的,她倒是下得了手!”康肃森略带脸色的说。“这都不怪姐姐,错在臣妾,管教无方!”秦芷兰没说到两句话又去下跪。
  易白梅也没吱声儿,就是替她累得慌。她以前轻易的得到景元帝的爱,所以如今看到这些女人费尽心机,就难免有一点觉得可笑。
  康肃森对秦芷兰倒是亲切,又拉了她起来。安慰了两句。接着两人要说话的样子,就挥挥手让周围的人下去。易白梅跟着人群溜下去,像是一只半死不活的小鸟,头都没有抬一下。
  景朝帝自然是与兰贵嫔温存了一番,易白梅无从得见,只是在后院清洗自己的伤口。她连一瓶好的伤药都没有,以后怕是要留下疤痕。她有些害怕,没了容貌,女人就缺乏了最基本的依仗。
  旁边有细碎的脚步声,易白梅抬起头一看,一个大概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还有些饱满的桃子脸,宽额头,机灵样儿。好像是刚进宫的丫鬟,唤香梨儿。
  “你没事吧,嘴角在流血也。”小姑娘说话脆生脆气的。易白梅勉强笑笑:“有事,疼。”“那我给你吹吹。”香梨儿嘻嘻一笑,倒是真不见外,凑过脸上。“哎呀,你这个伤口深,得擦药,不然一定得留疤的。”香梨儿又跳开来:“你等等,我去给你拿点药。”
  等着易白梅擦洗完伤口,香梨儿又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拿过一个白兰色的小瓶子:“喏,这个,送给你,一天早晚擦三次。我保证你皮肤还跟原来一样。”易白梅也没问,就接了过来:“谢谢你啊。我回房去擦。”“好,对了,白梅姐姐。我叫香梨儿,你有空找我玩啊。”易白梅又点点头,就回房了。
  易白梅把那个瓶子放在一边,倒是把湿淋淋的衣服换了下来,又将头发梳好,然后对着镜子照了照,嘴角的伤口确实很深,好在范围小,虽然周围肿成一片,倒也影响不大。
  易白梅在芷兰苑受的一切苦楚并不是没有意义的,至少让秦芷见对自家妹子有些寒心,闹不明白,当初那个单纯透明的秦芷兰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也打心底更加怜惜易白梅。他对易白梅有先入为主的好感,现今更甚。
  秦芷见现在是禁军首领,说实话,这个皇城内外的规矩在那里,也没什么需要特别用心的,秦芷见要做的就是为康肃森盯着那些需要盯着的人。这种日子很无聊,比不上战鼓声声的澎湃。他整日溜达在各个宫闱,看着宫人传递各种小道消息,龌龊事还真不少,秦芷见就觉得特别没意思。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就在这个脂粉堆里挑选一些有用没用的消息呈给景朝帝。秦芷见就去面圣了,说宁愿离职。贬到边疆也行,实在过不惯这样的日子。
  康肃森当时正在看一份折子,折子是左大夫胡中明上的,说是圣上子嗣单薄,应该及早充实后宫。早日立后,统领后宫,为圣上解忧。康肃森把那份折子扔给秦芷见看:“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秦芷见一看,倒是点头:“我觉得可行。”康肃森:“朕也是。”秦芷见听到这个朕字才惊觉出一丝冷汗,赶紧低头:“微臣惶恐。”
  康肃森起身拉起他:“你我兄弟相称多年,不必拘礼。快快请起。”话是这样说,秦芷见还是觉得闷闷的。这个人已经不是当初的闫王了,他现在是九五之尊,一揽天下的帝王。快意恩仇的日子已经很远了。
  皇城里正是暮色苍茫,站得笔直的侍卫和偶尔飞过的鸟群,秦芷见沿着边缘慢慢走着。现在的日子和他希翼的日子相差许多,所以有些失落。
  易白梅抱着一大堆浆洗过的衣物,刚刚才从洗衣苑给领了回来。上面还散发着皂角的清淡气味,易白梅就拿脸颊蹭了蹭,这些衣物都是兰贵嫔的,面料柔软服帖,织物精细,样式雅致。易白梅有些恨恨的小心眼:“这些料子,以前我都是铺地上的。”
  易白梅嘴角的肿已经消了,只是那个伤口印子还在,红红的一点,像是一颗小痣。竟然有些娇俏。秦芷见和易白梅面对面的走来。一高一低的身影,隔着长长的宫道,清风吹过,石板路旁边的小草就随着风轻轻摇曳。秦芷见想起兰贵嫔的种种作为,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就上前一步:“我帮你拿吧。”易白梅瑟缩一下:“奴婢自己来就好了。”秦芷见伸手接过来那些衣物,他的手干燥温热,碰到易白梅的手指时候觉得有丝凉意。秦芷见的行为有些大男人,但是态度特别温和,易白梅只好跟在他身后,看着这个高大男人的背影。叹口气,世界都像是把她给遗忘了,倒是出现这么一个男人,从新把她拉回了世界之中,只是好坏参半,让人担忧。
  新入宫的秀女经过重重的挑选有五位封了小仪,三位嫔,一位容华,一位婕妤。比起慧妃她们刚入宫时品级低了不少,这也没有办法,现在的景朝王朝不比当初,对于嫔妃家族的依仗也少了许多。这些个嫔妃当中,品级最高的婕妤是漕运总督顾总督的幺女顾秋裳。容貌艳丽出众,精诗词歌赋,加上性格讨喜,最是得宠。而大理寺卿江大人的四女江焉然晋升容华,据说是因为她女红出色,性格温柔婉淑。
  新进宫的小主是要先到等级高的嫔妃那里来请安的。易白梅在兰贵嫔跟在站着,悄悄打量着这些位贵人。康肃森这次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这些个女人美则美矣,可一个二个就跟木偶似的,缺乏起码的灵魂,别说易白梅,就连兰贵嫔也没怎么把她们放在眼里。
  可就是没放在心里,这宫里却突然冒了个冷门儿出来,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顾秋裳得尽恩宠,连升三级,封为正二品的顾淑妃,家中也荣耀满门,她新出生的弟弟也被封为五品官员,这种封赏前所未见,顾家满门荣耀,让整个观望的朝廷官员都傻了眼。原来这个景朝帝也是好女色的啊。

  第 9 章

  顾秋裳是鹅蛋脸,柳叶眉,眼睛溜圆,模样略显憨直。她自小师从名师,又居住于江南,所以皮肤细腻雪白,进了宫这些日子得了宠,越发显得娇嫩迷人。她现在等级比兰贵嫔还要高上一级,兰贵嫔按理每日早上要去给她请安。慧妃是每日都称病,至于陈昭仪陈含烟和兰贵嫔倒是每日都会过来一两趟,所以白梅也跟了来。
  易白梅最近很安分,其实她一直很安分。只是以前兰贵嫔信不过她,总是拿些小事来试探折磨,可现在她的注意力完全被那个得宠的顾淑妃吸引了过去,加上秦芷见后来拿话敲打了她一下,也就没再刻意为难易白梅了。
  易白梅年纪大,所以懂得多,做起事来比一般的丫头伶俐。而且丫鬟长得太难看,有时候也确实没什么面子。上次兰贵嫔去给顾淑妃请安,结果自己带的丫头不但打破了糕点盘子,而且面貌木讷,做事蠢笨,惹得一屋子的人嘻嘻直笑。
  秦芷兰有意带着易白梅,来充充场面,白梅这才有机会打量这一屋子的主子。
  陈含烟是最初进宫的,所以为人玲珑,一双丹凤眼,看起来就透着精明,遇事先是三分笑,整个人都是喜颜。她酷爱蓝色衣料,今日穿着一件宝蓝色的对襟上衣,有白色渐变的花纹图饰,左手带着一块显蓝色儿的玉镯子,应该是个稀罕物,头饰简单,不过正好凸显她的面容。
  她虽然品级不及顾淑妃,但是因为早已在宫中站稳了脚跟,所以顾淑还是尊称她一声姐姐,两人来往得十分亲密。倒是兰贵嫔,因为出身是康肃森的家奴,加上势单力薄,见识又比较小女人,顾淑妃不甚把她放在眼里,只是略为冲她点了点头。
  江容华长得倒是很平常,不过五官与她父亲相似,有高直的鼻梁和有菱有角的轮廓,皮肤略黑,但是看起很健康,易白梅突然想到一个词,好生养。
  其他位小主中,易白梅倒是注意到一个圆脸姑娘,那姑娘生得小巧,面目还有些没长开,大概是年纪小,有些天真性子,穿一袭雪白的衣装,边角镶有软软的绒毛,袖口还带着蝴蝶纹饰。气质显得可爱异常。易白梅对她有了一丝好感,又看到她旁边的嬷嬷带她上前道:“兰小仪给淑妃娘娘请安了。”这位小主的名字竟然和秦芷兰重合了一个字。秦芷兰倒也注意到了,偷偷打量着。
  “起吧。”顾淑妃微微点头:“兰小仪一表人才,又和贵嫔娘娘同字,倒是巧合。”“是啊,倒真是,和兰妹妹有几分缘分吧。”陈昭仪也说道。与一个新进宫的小仪相比,也许平常的女孩子没什么感觉,倒是兰贵嫔,心胸狭窄,很是一番不服气,脸上又不得不作出欢喜的样子,还让兰小仪走过来夸奖了一句,请她有空来芷兰苑做客。
  一群女人又说了些闲话,陈昭仪一直同顾淑妃相谈甚欢。兰贵嫔因为刚刚将兰小仪叫在身边,所以一直应付着她。至于易白梅,注意到人群当中有位小主长相清淡,本来就不够惹眼,性子更是显得冷冽,也不和周围的人说话,一双眼睛神游太虚。看样子不是个自愿入宫的主儿。易白梅努力回忆,想起她好像被称作蕊小仪。
  易白梅回忆起自己进宫之前的夜晚。易守铭将她叫到书房。那个时候她风华正茂,像是一朵即将吐蕊的花朵。整个人都散发着讨人喜欢的朝气。易守铭喜欢的摸着她的头发,嘱咐她:“白梅啊,进了宫再不能像现在这样任性,到时候没了爹,不会有人真心疼你的。”易白梅仰着头问易守铭:“难道皇帝不爱我?”易守铭没说话,倒是一旁的慕容余青,老气横秋的说了一句:“帝王爱,是门学问。”
  这门学问,易白梅其实没学会,因为景元帝太爱她。天下人都以为是她的容貌,其实这中间有个秘密。倒是只有已经死去的景元帝和易白梅知道。
  主子们的会面总算是结束了。易白梅跟着兰贵嫔的后面一步步的回芷兰苑。顾淑妃现在居住是雎鸠殿,算是后宫妃嫔规格最高的宫殿。整个宫殿草木扶苏,廊檐精美,太监宫女人数也众多,而且看得出来都是些机灵灵巧的。一个主子是否得宠,由此可见。兰贵嫔以前也算得宠,可现在比起来,才发现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
  兰贵嫔满心的哀怨,可她又得装出自己一直扮演的小心角色,所以只好对着易白梅发脾气。易白梅被扭得一双手臂青紫。等到月上中天终于可以退了下来,她站在院子里打水,可是双手疲软,缴了几次棒子水桶都没有提上来,倒是溅得自己一身的水。
  秦芷见这个时候站在高高的宫墙之上,他的武艺高强,现在却无用武之地,倒是干起了偷窥的事情。说偷窥未免有点难听,不过他觉得看易白梅打水清洗还挺有趣。易白梅的日子不好过,他却没有办法,这个前朝的宠妃名气太大,而且易守铭现在兵强马壮,易白梅实际上是处在风口浪尖的。
  在易白梅对于打水快要失去信心的时候,秦芷见落到院中,替她提了两桶水起来。秦芷见有些神出鬼没,易白梅倒是没有大惊小怪,笑着谢了他,就在院子里清洗自己的一些小物件。秦芷见靠在井口,因为已经近秋了,晚风很是激烈,将易白梅的鬓发吹起了不少,苍白的脸色在暗色的光线里很明显。芷兰苑里的灯笼还剩着边角的两盏,秦芷见也没有什么话说,倒是易白梅,洗完了衣物就问:“你为什么要监视我啊?”秦芷见有点发窘:“没有啊。”“嘻嘻,不说也没关系。”易白梅转身:“我要去睡了,秦大人再见。”
  秦芷见站在夜风中,心口就像是被投进了一个小石子,易白梅的背影窈窕,声音清丽,而且性格利落大方。他就觉得这么好的姑娘,为什么非得在这深宫大院里受苦。
  秦芷见第二天就把自己的想法跟景朝帝康肃森说了,康肃森当时正从雎鸠殿里出来,顾秋裳懂的东西不少,可是年纪小,有些小脾气,一开始康肃森觉得新鲜,倒也哄着她。可是久了也觉得无趣,他实在不明白当年景元帝怎么能日日的对着那个易贵妃,正寻思呢,听秦芷见这么一说,就来了劲,说走,摆驾芷兰苑。
  这个时候秦芷兰已经睡了,急急忙忙的起来接驾,外面披着一件桃红色的秋衣。跪在地上直哆嗦,康肃森让她免了礼,又叫上秦芷见一起,三个人说了些家常话。只是朝秦芷见做了个眼色。秦芷见就拉过了秦芷兰:“你跟我去后院,皇上有事要问白梅。”
  易白梅实际上也睡了,宫人催她起来,说皇上召她,弄得她一件慌乱,头发也没来得及盘起,只是披散在腰际,白色的里衣外面套着宫装,因为太着急,扣子也没扣对。参差着露出里衣的边际。
  “奴婢叩见皇上。”易白梅跪在地上。这是芷兰苑的正屋,康肃森坐在榻上,易白梅不敢抬头看他,只能看见他姜黄色的靴子面儿,绣着盘龙云雾。康肃森因为是从雎鸠宫过来,所以穿得倒也随便,头发是用姜黄色的带宝石的束带系着,脸庞显得年轻许多,依稀有景元帝康炳羹的部分影子。
  易白梅抬头的时候就恍惚了一下,她如今过得这样艰难,愈加觉出康炳羹的好来。不自觉的眼中带了些深情的意味。
  易白梅的头发乌黑,披在肩后垂直美丽,眼中含着雾气,嘴唇因为走路有些急,所以看起嫣红,素色的衣着虽然清冷但是显出一种脱俗来。康肃森招招手:“你过来。”易白梅拿不准,就起身慢步走了过去,束手束脚的样子倒是可爱。康肃森见他磨叽,就一仰头,一把拉过她的手臂,扯得易白梅脚下不稳,摔在榻边的案角上。脑袋正好搁在康肃森的腿上,康肃森扭过她的下巴,粗糙的手指抚摸过她的嘴角。
  柔软的唇瓣,冷冰冰的触感,和嘴角相接的时候有一个小小的红痣。康肃森按着那个地方问:“疼吗?”易白梅瑟缩一下,泪儿就滚了下来:“疼。”

  第 10 章

  指腹下的肌肤纹理很细腻,易白梅在发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什么,反正康肃森看着很高兴,他的手指沿着嘴角滑到下巴,真是奇怪,她现在过着这样的生活,皮肤还是滑嫩得和牛奶一样。
  康肃森带着玩味的笑容,他如刀削的面目自上而下看着易白梅,打着什么样的心思却没人猜得出来,周围的宫人留也不是,走也不是。康肃森挥了挥手:“出去。”易白梅也跟着起身,却把反手拉了回来:“你留下。”
  宫人鱼贯而出,悉索的衣料摩擦着地板,这些人撤得急,弄得气氛很是紧张,易白梅觉得自己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胸口起伏,看在康肃森眼中另是一种诱惑。那起伏的胸脯和女人孱弱的带着忐忑的气息很能满足他的一种征服欲。易白梅的头发都散了开来,不慎扯出的雪白里衣更带有一种禁忌的美感。
  康肃森动作有些粗鲁,把易白梅扯到塌上就开始脱她的衣服。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一下子欲 望澎湃,自从在沧州见过这个名满天下的易贵妃后,他就对这个女人就充满了厌恶。那样烟尘漫天的沧州城上,这个女人穿着浑身的锦缎绫罗,珠玉环绕,可是她动手推着一个又一个无辜的百姓,面无表情,看起来比那些惊惧疯狂的士兵更让人心惊。
  易白梅的肚兜样式也很简单粗糙,可是更衬得肤如白雪,扭动挣扎的身躯泛出一股异样的红色。易白梅跟着易守铭学过一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可是比起久经沙场的康肃森,那力道完全用不上,再加上她也不敢太过拼命,只能一边捂住自己的衣物,一边哀求:“皇上,绕了我吧……绕了我吧……”
  她的衣服被扯落了大半,肩胛骨也在外面,赤足不停地蹬在康肃森的锦衣上,那力道跟挠痒痒似的,反而弄得康肃森觉得有趣,一把攥住她的足掌将她拖入怀中:“这五年你仍然活着,难道不就是想借姿色东山再起吗?”易白梅不说话,牙齿咬着嘴唇,急促的呼吸从鼻子里喷出来,水杏儿似乎的圆眼像只小牛犊。康肃森继续说:“再过两年,你就是脱光了趴在这里,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的。”
  他的话很刻薄很恶毒,也正好说到易白梅心里去了。易白梅没有想到,会有男人这样鄙视她,他自小就受男人的宠爱疼惜,这样的话对她来说侮辱强烈,她停止了挣扎,像是被人抽了骨头,软软的瘫在榻上。康肃森很满意,一双大手揉捏着她胸口的饱满,伏下身体:“你现在还有一些机会,你要把握住才对。”
  康肃森也没有脱光自己,就只是把下襟扯开,寻着套路就上去了。易白梅像是个软软的面团儿,任他揉捏,只是在他进入的时候拼命挣扎起来。这次是本能的挣扎,尖利的指甲陷进康肃森的手臂中,更增加了男人的暴虐情绪,掰开她的腿挺了进去。
  紧致的甬道内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阻碍,康肃森此刻已经红了眼,自然不会停下来细细审问,又不是一个送入,身下的易白梅惨叫一声,全身都抽搐起来。康肃森一个激灵。易白梅是个处子,从她十四岁入宫,受尽恩宠,如今整整八年,可这个女人还是处子。
  真是个笑话。康肃森一边抽 插一边想,康炳羹,你真是个笑话。
  易白梅的惨叫声被守在门外的宫人听到清清楚楚,连后院的秦芷兰都隐约有所知觉,何况有武艺在身的秦芷见。这个两兄妹各怀心事的坐在小厅里喝茶,却都是相同的觉得惆怅。
  激烈的情事过后,康肃森的额头也起了薄汗,里衣也湿淋淋的一层。他有些前所未有的激动,就像你捡到一个镯子,本来以为是个石头的,结果拿起来仔细一看,却是块玉。还是块璞玉。
  易白梅浑身青紫,撕裂的血水沿着大腿根儿一直往下,就是一副典型的被糟蹋了的模样。康肃森思绪也有些乱,他低着头穿鞋,也没再看易白梅,而是起身走了。
  太监在外高喊,摆驾回宫,秦芷见赶紧的跟在后面,兰贵嫔也出来跪在芷兰苑的大门,只有易白梅,是昏死在正堂的塌上的。
  秦芷兰送走了景朝帝,回了屋子,整个厅堂中充斥了情 欲的气息,有些交合后的特殊腥味。易白梅还躺在榻上,玉体横陈,看在秦芷兰的眼中却是碍眼万分。“把她给我拖起来!”兰贵嫔指着塌上的易白梅:“贱婢!勾引圣上,给我关起来!”
  有小太监和身强体壮的宫女上前架起易白梅,扔进了后面的一间放杂物的小耳房。房间里只有放布匹的地方还算柔软,那小太监还算心软,放下易白梅的时候是放到布匹上的。兰贵嫔恨得牙痒痒,可秦芷见走的时候丢下了一句:“她怎么也是圣上的人。”秦芷兰不敢伤她性命,只能找着借口出气。
  狭小的房间内尘埃满布,潮湿腥臭的气息充斥鼻尖,易白梅赤身裸 体悠悠转醒。下身仍然撕裂似的痛,干涸了的血液和某种分泌物搅和在一起,又麻又痛,每挪动一下,身体就会又被重新剐一次,从神经深处开始麻痹出痛感。
  秋寒是渗人的,不然易白梅也不会这么快的转醒。芷兰苑里很是安静,易白梅根本就无法站起来,可是寒冷逼人,只好将身体上的布匹扯出一些遮盖在身上。可这些布匹都是麻料,贴身裹在身上,绝不会好受,特别是不少地方还是破皮和淤血的。
  易白梅是受着身体上的痛苦,相比之下,秦芷兰还要难受些,她早知道易白梅是个祸水,可是没料到这么快。更好笑的是,自己的兄长竟然还在有意无意的维护这个女人。她因为出身,在宫廷里一直谨小慎微,而这个兄长并没有带给自己特别的维护,现在却把心思用到其他女人身上。
  康肃森是步行回自己的陇和宫的,他今天有些头脑发热,想要借着凉风清醒一下。因为年少就生活在边疆,所以康肃森的脚力比起平常人要快上许多,太监随侍都被甩了不远不近的距离,只有秦芷见还跟影子一样的跟在后面。
  “皇上,夜晚风凉,你还是乘御撵回去吧。”秦芷见劝道。康肃森笑了一下:“芷见,你还记得朕十七岁那年吗?孤身去了戈壁,你带着侍卫寻来,我们在茫茫戈壁迎风纵马,饮酒高歌。”秦芷见没有说话,康肃森叹口气:“如果这深宫大院,你觉得束缚了翅膀,于朕,也是一样啊。”
  后面的宫人越落越远,听起康肃森念起旧情,秦芷见就大着胆子:“皇上,白梅她……?”康肃森停住脚步,半转过身体:“怎么?”
  康肃森与秦芷见的身材相当,所以眼睛是平视的,秦芷见就有些心虚:“易姑娘她…… ……没事吧。”“没事,女人嘛,都要经过这么一次。”“啊?”“易白梅还是处子。”“啊?!”
  “奇怪吧,我也觉得,你去查查这件事。”康肃森甩袖,走了两步又说:“芷见,你应该娶亲了吧。你觉得朕的十四皇妹怎么样?”
  康肃森的十四皇妹今年已经十七岁了,因为改朝换代,她这样一个低级宫嫔生育的皇女被人忽视了很久,直到前些日子,内务府将皇家子嗣编撰册子呈给康肃森时,她这个硕果仅存的皇子才重新回到人们的视线当中。当然皇室凋零,并不在于康肃森,而在于已经去世的景元帝康炳羹。
  康炳羹死之前,派人将宫中的皇子屠杀了大半,至于他为什么这么做,大概是害怕这些人伤害易白梅吧,他要确定他死后,至少在这个皇城里,易白梅还是最尊崇的那一位。这也是为什么景元帝死后,景元王朝如此不堪一击,被康肃森大军直破京城。
  大臣们,皇亲们都站在观望的脚步,等着自保就好。但是景元帝的所有罪孽都被转移到了易白梅的身上,她是祸水,是妖姬,甚至是灾难。

  第 11 章

  景朝帝很早就要起来上早朝,往日康肃森都是自己起床,今天到了点儿还没响动,执勤的内侍太监就着急了,悄然走到龙床旁边唤了两声。
  这个太监大概三十来岁,是从原先宫里提拔起来的,人很机灵,话却不多,算是稳妥人。名字叫福安,景朝帝洗漱完,正准备迈步,又转身嘱咐了一句:“一会儿让十四公主去御书房候着。”
  十四公主康兴荷是个便宜公主,为什么说便宜公主呢,她娘亲也是个宫女出身,老皇帝在世的时候某天晚上色 欲攻心,就在康炳羹的太子继位大典上把一个斟酒的侍女强上了,还老当益壮,一次中第。怀上了十四公主康兴荷。
  这个十四公主比康炳羹小十岁,一直养着深宫,既没有封号,也没有俸禄。只是名字上了皇家族谱,她这个便宜公主默默的长在宫中,以至于康炳羹没有杀她。而现在康肃森继位后,皇室凋零,就把她翻捡了出来,给了她公主的封号和崇高的地位,她欣喜之余难免觉得不安。
  康兴荷在御书房等了很久,因为屋子里有执勤的小太监,所以她也不敢随意乱晃,就站在原地,打量着明黄色的,眼光普照的房间。她只见过一次景朝帝,犹记得这个男人魁梧英俊,浑身散发着强者的气息,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依靠。
  康兴荷知道自己没什么用,她到现在仍然有些不能适应自己的公主身份。今天福安请她过来,她就有点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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